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只有用千里火才能出去!”老滑头提醒我说,“但在那之前,你得先把其余的光源给灭咯!”
我把夜明珠收入怀中,摸索着打着火镰,点燃千里火,这时再看,来时的阶梯道路居然真的再次重现出来。
我边打量这奇诡绝伦的通道,边不咸不淡的对老滑头说“我没要你的命是因为发过誓,能不能跟着出去,就看你自己了。”
有了老滑头对开山显宝的解释,这趟出去,我刻意感受了一下细节。果然更清楚的感觉到,道路虽宽,但因为角度和阶梯自身的倾斜坡度,想要踩踏通过,就只能在不知不觉中用一种特定的姿势。
出于好奇,刚开始我故意改变姿势,甚至将迈出的腿收回来,换另一条腿先迈出,立时就感觉,身体的周围受到压迫,根本不能将动作继续下去。
这种压迫在我看来是无形的,但是感受,分明和在勉强能够容人通过的缝隙中,以不恰当的姿势硬挤一样。
这让我充分领略了憋宝一门的神奇,也不敢再盲目乱来,只是抓紧时间,顺着通道向前。
我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也没有回头察看老滑头有没有跟上来。目前为止,我还不完全清楚他想要我命的动机,但就算他还有隐藏的实力,这个时候还要对我动手,撇去得手的概率高低不说,弄灭了千里火,很可能两人都会困死在山缝中。除非他本心就只是想要我的命,不在乎和我同归于尽,不然不会蠢到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
走到老滑头留下皮绳的位置,却诧异的发现,皮绳竟然并非是贯穿在道路中,而是从石壁中露出两尺长那么一截。
我没有仔细探究,那是否是幻像,只是肯定,千里火的确有‘开山显宝’的作用。出去和进来,非是同一条路,用长绳做标记,未必就不能够出去,但相信那多半是要费些力气的。
眼看又一根竹篾即将燃尽,我赶紧往怀里摸,一摸之下,心不由一沉。老滑头给我的竹篾数量本来不少,但在受杀神幻像攻击的时候,散落满地,估计老滑头并没有完全捡回来。一路走来我只是大半心思好奇千里火映出的道路,不知不觉,竟只剩下一根竹篾了。
“小爷,该不会没火了吧”后方居然响起了老滑头急切的问询,听上去他和我之间应该有着三到五米的距离。
见我不回应,他加紧脚步的同时急着说“快走!我说的是真的,火灭了,我们就出不去了!”
第1384章 出路(2)
直到手中的竹篾快烧到手,我才引燃了最后一根,心中不禁暗暗后悔,不该好奇误事。
千里火映出的道路,看似平整,但综合各种因素,根本不能够过度加快速度。眼见竹篾越烧越短,也只有空着急的份。
到了后来,老滑头已经都快贴到我的后背了,但我决计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我,因为他在千里火这件事上真没藏猫腻!
我强作镇定,心算按照来时的距离,应该就快要到出口了。
这时猛不丁听老滑头大声叫道“外边的人,把所有亮子都熄了!”
他几乎是在我耳边吼出声的,我耳朵震得生疼,却不能去怪他。因为在他吼这一嗓子前,我已经看到,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我虽然没有明确想到关键,但也下意识的跟着叫道“瞎子!大宝!把火灭了,手电关了!”
这一声喊出去,很快,眼看濒临消失的通道竟又变得清晰起来。
这让我彻底明白,用千里火照路,是不能够被其它光源阻碍的。
或许老滑头就只想独自一人进到墓中拿取宝物,给我们下的迷香效力有限。
这个时候瞎子等人多半已经醒来,顺着脚印找到这里,却因为持有光源影响到了千里火的功用!
又往前走了一阵,竹篾又快烧尽,我赶紧拔出匕首,将竹篾尾端穿刺在刀尖上。
当我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眼前竟恍惚看到好几个人影。
然而,这时老滑头却近似哭喊道“毁了!别亮刀子……”
我并没想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惊觉大事不妙,眼见前方人影晃动,赶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不料脚下冷不丁一空,失去平衡,斜向地面栽去。
我并没有栽倒在地,而是被两双手同时扶住。
扶住我的是汤易和阿穆,不止一个声音惊讶的问我
“你刚才去哪儿了”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顾不上回答任何问题,见千里火还没熄灭,赶忙回身照看,却看到了让人绝想不到的一幕。
通道已然消失不见,山壁上却露出一个人的半截身子。
这人正是老滑头,他腰部以上都露在外头,下半截身子却似被种在了山壁里。
他被刺瞎的右眼还在往外流污血,整张脸都被血水染的污`秽不堪,看上去形似恶鬼,剩下一只左眼也变得黯淡无光,却还没有丧命,仰面朝上,嘴里还在不断的喃喃说着什么。
我走上前,才听到他是重复在说“别亮刀子,别亮刀子……”
我低眼看看穿着竹篾的匕首,终于反应过来。匕首虽然生了锈,但还有没生锈的地方。我用匕首穿刺竹篾,本意是想使竹篾尽可能烧的更久一些,却没想到,千里火的火光被刀刃反射,反倒是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令通道提前闭合了。
我在最后关头先一步冲了出来,紧随其后的老滑头却被合拢的山势夹在了里头。
“好嘛,还以为你去哪儿了,敢情是跟这老头一起干起了憋宝的勾当!”瞎子说着,打亮了头灯。
这时千里火已经再无作用,其余人也都先后打亮了光源。
我顺手拿过一把强光手电,仔细照看,才发现老滑头并不是真的被种在石壁当中,而是下半身卡在一个不到一尺宽的山缝里。
那山缝差不多正好有一人高,要是换个合适的角度,勉强能够挤进去,可老滑头最后明显是想飞身扑出来,反倒半身被卡在了里头。
要是换了之前,还真难把他弄出来,好在瞎子这趟是随‘大部队’来的,带了不少应用物资,从营帐内拿来风镐,折腾了足足一个多钟头,总算把老滑头给弄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当中,窦大宝也没闲着。
他在相距不远的另一个看似没多深的山缝里,发现了老滑头先前留下的皮绳。
这憨货得知我之前就是从那里进到山腹中,并且山里还有座憋宝前辈的墓葬,按捺不住的顺着皮绳想往里钻。可他身板本来就宽厚,倒是硬往里挤了一段距离,最后还是季雅云提醒他,别像老滑头似的卡在里头,他才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
老滑头被抬回营帐的时候已然昏迷不醒,我翻开他左眼一看,瞳孔竟涣散异常。
我说“除了眼睛,他身体倒是没受什么损伤,但看样子,精神绝对是受了刺激了。”
“受刺激呵,那他妈是轻的!谁都别拦我,老子可没发什么誓,我他妈弄死丫!”窦大宝咆哮道。
这时所有人都听我说了事情经过,瞎子皱着眉头把窦大宝甩到一边,训斥道
“你是没发誓,可祸祸发了!杀了这老家伙,你我都痛快了,可誓言要是应验在祸祸身上呢”
我走到狄福生面前,把匕首递给他。
他怔了怔,接过去插在靴子里,拿出随身的纸笔,写道
我也晕了,醒来后,在他的睡袋里;刀是我的,不见了。
我又拿出先前在帐外捡的吹管,他看了一眼,耸了耸鼻子,又写道
不是侯家的,不算销器,里头的迷药特别,能**。
我点点头,他刻意说吹管中的迷药能**,倒不是多余。要说我们这队人当中,阿穆现在总算是个人,潘颖却是被她祖宗狄金莲附身主导,还有庆美子,根本就是行尸。
这两者也同样中了迷香,那只能是说,老滑头的迷香也非一般,但凡是拥有魂魄,无论人鬼,都能起作用。
对于狄福生给出的解释,我没有往细了琢磨,不管他的说法经不经得起推敲,找潘颖还得借助他。
窦大宝知道我差点被老滑头扎死,那是恨疯了老滑头,不敢对他下手,就把他随身的东西翻了个遍。
为了泄愤,竟把憋宝人的至宝——老滑头赖以探听地脉的那只腐鼠给扔到火里烧了。
或许是受到感应,腐鼠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的时候,老滑头惊醒了过来。然而,不等他开口,所有人就都看出,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老滑头,疯了……
第1385章 坐婆
我拦住想要上前教训老滑头的窦大宝,看着目光呆滞,嘴角不断往下流着哈喇子的老滑头,半晌,咧嘴笑了笑。
“你真相信他疯了”窦大宝恨恨的问。
“信!”我笑意更浓,“我说过不会要他的命,一定算数。等咱们出山的时候,就给他一包白砂糖,让他去找老蔡家的傻闺女吧。”
我让窦大宝别再对一个老疯子撒狠,见瞎子在一旁发愣,我刚想过去,不经意间,看到正卧在他身边摇尾巴的小豆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转向正冲盹的韦大拿,问道“韦掌柜,三哥姓什么”
韦大拿清醒过来,反应了一下,说“老三老三姓凌啊,好像是叫……叫凌剑锋吧。嗨,我们喊他老三喊惯了,都快忘了他叫啥了。诶,你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我没回答他,而是又问“他姓凌……对了,当初四灵镇被埋毁的时候,他爷最后怎么地了”
韦大拿揉了揉眼,“他爷……我就是听狗叔说过,他爷是前清的秀才,是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所有人都梦到镇子会被雪埋,他也梦见了,可那是个老迂腐,说什么都不肯信,怎么都不肯搬。后来被几个人抬着离开四灵镇,前脚刚出来,后脚山就崩了。从那以后,老头精神就变得不正常,有点半疯。再后来,他画的那幅老四灵镇的画你不是看过了嘛,画好没多久,人好像就死了。”
“你想起什么了”瞎子抬头问我。
“跟老滑头进到山里的时候,有一个‘影子’帮了我两回,我就觉得吧,他和普通的鬼不大一样,还觉得……觉得他有点眼熟。”
我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没接他递给我的酒壶,抚`摸着
“看到小豆包,想起四方镇,我就有点想起来,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我觉得像是见过他,是因为他和三哥长得很像!”
“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三哥的爷。当年亲眼目睹四灵镇被埋没,说是吓疯了,其实是被吓得意识出窍,甚至可能是魂魄不全,死后因为被失去的意识魂魄吸引,成了山里的游魂……”瞎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姓凌……凌四平……金冠盗爷,这就对了。”
这会儿汤易等人也都没了睡意,特别是汤飞凡和汤佳宁两个人,像是十分热衷于听瞎子白话,纷纷围拢过来,问金冠盗爷是何方神圣。
瞎子也像是来了兴致,似乎是想了想,抬眼问我“知道什么是坐婆吗”
我知道他又犯了老`毛病,开始故弄玄虚,没好气的说
“金冠盗人是憋宝的羊倌,和坐婆有什么关系”
坐婆,可不是现在所说的,某些地区那种专门供婴幼儿坐的椅子。而是指古代针对女性的一种特殊职业,和接生的稳婆有相似之处,但又有所区别。
事实上,在历史上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坐婆、稳婆,和仵作都算是‘同行’。
古代封建社会,是很讲究礼法的,就连衙门口的验尸官也不例外。
检验寻常的尸体,是由仵作(也叫行人、团头)来完成,但如果死尸是女性,并且有必要检验私`密部`位,那就必须也得由女性来检验。这种工作通常就是由坐婆或稳婆来完成。
坐婆和稳婆都是产婆,不同之处在于,稳婆是民间市井的接生婆,坐婆却是属于半公差性质的。
坐婆最早是在封建王宫里应职的,比如皇帝娶老婆,那必须得是黄花大闺女,要确保应选的妃子是完璧,就得由女官检验。
皇帝的老婆生孩子,那必须也是大事。太医院有专门的妇科大夫,但身为男性,他们最多只能是替怀孕的皇妃悬丝诊脉,在生产的时候听候在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真正替皇帝家的女眷接生的,还得是女官。
总之,这种专门替皇家女性服务的婆子,就叫坐婆。
后来一些有一定规模的地区辖制衙门,也会和固定的坐婆有联系,会按月给她们发饷银。目的就是发生命案,又或者牵涉到男女关系的风`流案件时,能够驱使办公。
瞎子之所以提到坐婆这个职业,是因为,相传这金冠盗人的出身很有点传奇的意味,他的母亲,就是一个供职衙门口的坐婆。
据说当时某地,接连发生了数起离奇命案。被害人都是年轻女性,且生前都曾遭受侵`犯,死后却又查验不出死因。
县官迫于压力,责令公差仵作限期破案,受命的这批人当中,就有这么一个四十来岁、五十不到,姓魏的坐婆。
公门办事,向来都是一级压一级,县官这一定期,可是苦了最底层的一干人。
公差实在查不到线索,就只能从仵作和坐婆那里寻求突破点。
那仵作姓谁名谁瞎子没说,只说仵作提出一个在当时人们听来,并不算荒诞离奇的想法,说他早就开始怀疑,这一连串的案子不是普通人犯的,而是邪修的妖人利用女性进行采`补之术,甚至是有妖邪精`怪作祟。要想破案,必须得引蛇出洞,引得凶徒再次出手。
引蛇出洞,必须得有诱饵。仵作说,他之前已经看过所有被害女性的户籍资料,发现她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被害人,都是阴时出生,尚未出阁的处`子。要想缉拿真凶,必须得有符合同样条件的人做诱饵。
公差们倒是同意他的方法,却也犯难,阴时生的黄花闺女不难找,可别说是家境好的人家了,就算是要饭的家里的闺女,也不肯出来做这要命的差事啊。
那仵作眼珠一转,指着魏婆子说
“我要没记错,你不就是阴月阴时生人吗”
魏婆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一听就指着他鼻子骂开了。
这可不怪魏婆子发火,有句老话,叫‘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代人可没现代人那么长寿,男的不到四十岁,就已经和现在的半截老头差不离了。女的到了魏婆子那个岁数,那就真是到了不能乱开玩笑的年纪。
魏婆子的确是阴月阴时出生,但她不光嫁过人,而且老早死了丈夫,是个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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