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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瞎炳!这么下去不行,得赶紧把祸祸叫醒!”

    “你他妈喊的醒他,你喊!”

    “我……”

    “别他妈白费力气了,他且醒不了呢!得得得,别担心,我看过,他那身妖甲是a货,能护住心脉,他保管没事。”

    听到这一系列的对话,我终于清醒了许多。

    感觉身体发麻,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身,就眼也不睁的喊着问

    “瞎子!你前头不是给公家办事吗就他妈没想着跟他们要无人机、卫星勘测器啥的这雪还没停呢,就非得赶路,四灵镇有你小媳妇儿还是咋的”

    “别他妈扯蛋了,醒了就赶紧活动活动腿脚,下来自己走!”瞎子骂道,“我是真后悔跟你说那么些,可他妈要是不说,你脑子肯定得跟和楞浆糊似的!这一来倒好,你是养足精神了,这他妈两天一夜,老子就给你当牛做马了!”

    我大致能想象到,现在我正躺在先前为了方便拖拉物资和老滑头,拼凑的那辆滑撬板车上,而且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正被人拖拉着向前。

    可气温实在太低,我四肢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完全回血。

    “到哪儿了”我闭着眼大声问。

    “别他妈废话了,你丫赶紧起来!”瞎子骂道。

    “雅云不行了!”

    听到潘颖惊呼,我猛一激灵,双手一撑坐了起来。

    却正见一人迎面倒向我,直栽到了我怀里。

    我扶正季雅云冻得发青的脸,见她双眼紧闭,就想拿东西把她包上。

    “别费劲了!”瞎子丢掉拉绳跑了过来,喷着寒气道“都他妈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得歇了!”

    窦大宝告诉我说你喝多了,喝醉了。这一醉,就是两天一夜。

    在我喝醉的当天早上,瞎子坚持赶路。老滑头瞎了一只眼,但腰伤是假的,能自己走,瞎子就坚持把我放在板儿车上,和几个男人轮流拉着我赶路。

    翻山越岭,特别是爬野山,从来都不是人们想象中那么容易,何况暴雪未停,我们翻的是雪山。

    在这两天一夜,没人合眼,更没有人敢说停下暂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停下来,就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冰棍儿’。

    季雅云是最先撑不住的一个,我意识到危机,强撑着下了板车,但也不敢把她换到车上,只能硬架着她,像是小猫拖大耗子一样,拖着她走。

    这个时候,是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我一只手插进季雅云的大氅里,隔着里头的衣服,不断揉搓着她的心口,边往前走,边打量四周,“瞎子,有这么远吗”

    “废话!”瞎子捂了捂皮帽子,把风镜捋上去,回头瞪着我,“我前头还真他妈坐直升机看过地形,这四灵镇就是个‘盆儿’!咱现在走的虎雀岗,是雀喙指向、虎尾巴中间打的那个弯儿,是他妈最近的路了!要我看,咱再加把劲,用不了半天,就能上到顶了。到那时候,咱就真能缓口气了!”

    “那你就别哔哔了!赶紧的!”

    我催促一声,眼看季雅云脚步再也挪不动,只能猛吸一口气,嘴对嘴的往她嘴里哈热气。

    也只有这样,能让濒临脱力昏迷的她蓄上一丝力量。

    韦大拿看到这一幕,咧着满是裂纹又沾着雪的嘴干笑

    “兄弟,知道俺们关东人为啥这么豪放了不冷啊!得活命啊!你们城里人咋说来着摩擦生热!运动才能发热!兄弟,我跟你说,你要是现在能跟她那什么,保管她就能活过来!”

    “别哔哔了!我他妈总算知道,为啥都管你叫大拿了!你自己觉得你这主意馊不馊”

    我嘴上和他打屁,眼珠子却是快要瞪出血了。

    在雪山里最怕的就是季雅云这种状况。

    就她现在这样,要是能有间避风遮雪的屋子,哪怕只是个山洞,不间断的给她嘴里灌热水,让她保温的睡上一两个小时,她都能缓过来。

    可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最终被风雪耗死!

    脚下一滑,连带季雅云一起扑倒在雪地里。

    潘颖在庆美子的搀扶下赶了上来,帮着扶起季雅云,看她面色,随即抬眼看向我

    “不行了,她撑不住了。”

    我支撑起身子,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处,咬牙道“她撑得住!”

    说话间,猛然纵起身,直扑到老滑头身上,将他压倒在雪地里,红着眼瞪着他道

    “不好意思,我破誓了,我得要你的血,才能保住我在乎的人!”

    说着,弹开扳指簧片,朝着他颈间动脉刺了下去……




第1389章 棒槌娃
    季雅云危在旦夕,我是真动了杀心。

    要想她活下去,就得给她补充热量,恶劣的环境下不可能生火烧水,要说有什么现成的热‘汤水’,似乎就只有活物的鲜血了。

    老滑头最不是东西,所以我没有选择小豆包,而是直接对他下了手。

    老滑头神智混沌,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要做什么,被扑倒在地,只是口齿不清的喊肚子疼。

    我没有丝毫犹豫,一咬牙就要用簧片刺穿他的动脉。猛然间却被人从身后勒住了脖子,用力拖向后方。

    我挣脱出来,见阻止我的人竟然是窦大宝,不免有些意外,“你不是早就想弄死他了吗”

    窦大宝扶了扶帽子,摇摇头,神情显得有几分恍然。

    “耶!那里怎么会有个孩子!”庆美子忽然叫道。

    “什么”

    我转过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就见距离我们大约二三十米的地方,一个胖嘟嘟的光屁`股小孩儿,正挨着一棵大树,像是在往这边张望。

    其余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奇怪,这深山里怎么会有小孩儿呢

    我心里猛然一动,“汤哥……”

    刚喊了汤易一声,瞎子已经无声的向那孩子跑了过去。

    “你个傻叉!”我暗骂一声,只能是跟着跑过去,同时从腰间抽出了狼鞭。

    两人刚跑到一半,那小孩儿就一闪身,消失在了树后。

    “瞎子!”我强忍着才没有骂脏话。

    瞎子也显得有些沮丧,却不明白我为什么冲他发火,喷着哈气对我说“那……那十有**是个大棒槌!”

    “是!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早先就常听人说,山里的棒槌(人参),天长日久,不但会生出手脚,长成人的形状。更有那成了精的老棒槌,幻化成小孩儿的模样在山中游走。

    这里人迹罕至,绝不可能有人家,更不可能有光身子的小孩儿出现。在我想来,这个传说当真属实,那突然出现的孩子,十有**就是野山参成了精!

    要是有这么一棵大棒槌,季雅云就算是有救了,老滑头也就不用死了。

    瞎子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一来他可能因为疲惫脑子变得迟钝,再就是他对汤易还不完全了解。

    我喊汤易,是想让他放出舅公镖,把大棒槌给钉住,瞎子率先行动起来,横插在我们和大棒槌娃之间,反倒成了阻碍。

    听我把这节一说,瞎子满心懊悔,“要不……咱还是过去看看,说不定那小家伙短心眼,没走远呢”

    “得了吧!”我闷头往回走。

    其实瞎子也知道,一旦棒槌娃觉察到自身被人觊觎,顷刻间就会遁逃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这么通灵气,又怎么可能长到能幻化成人的地步

    我刚走出两步,瞎子突然一把拉住我,小声让我回头看。

    我一扭脸,居然看到那个小孩儿又从树后探出了半截身子!

    “难道这真是个缺心眼的棒槌娃”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没再飞跑,而是蹑手蹑脚的一步步靠近。

    这次棒槌娃没再躲闪,它像是也对我们感到好奇,只是忽闪着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看着这边。

    离得近了,我看得更真切。小家伙真是又白又胖,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红肚兜,头顶还用红绳子扎了个朝天小辫。

    看距离差不多了,我一抖手,将狼鞭朝着棒槌娃甩了过去。

    小家伙还真是够迟钝的,像是一直没反应过来我们要干什么,直到鞭梢虎哨到了头顶,才露出恐惧的表情。这时再想躲避,却是再不能够了。

    棒槌娃被虎哨正中顶门,惨叫一声扑倒在雪地里。

    听叫声我觉得不对头,和瞎子赶过去一看,倒在雪地中的根本不是什么小孩儿,而是一只两尺来长,毛都发白了的大黄皮子!

    “怎么会是这东西呢”瞎子疑惑的看向我。

    我愣了片刻,狠狠一跺脚,“操蛋,这回怕是误伤友军了!”

    我蹲下身察看,那大黄皮子被虎哨砸中顶门,已然是脑浆迸裂,气绝身亡。

    我伸手将它拎起,就见它身子下头,赫然有一个比成年人巴掌大点有限,中间系着红绸子的葫芦!

    瞎子拿起葫芦,晃了晃,拔开塞子,凑到鼻端一闻,大喜道“是酒!人参酒!”

    两人赶紧带着葫芦回到队伍中,我先是试着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果然有着浓郁的参味,只一小口下去,就觉得犹如吞了一块燃烧的火炭,顷刻间浑身都被熏烤的暖洋洋的。

    我赶紧让潘颖和汤佳宁帮忙,把小半葫芦参酒给季雅云喂了下去。眼见她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知道她这口气总算是吊回来了。

    窦大宝惊奇不已,“知道黄家好喝酒,可就算是成了精的黄皮子,也不能真像人一样,随身带着酒葫芦啊还是人参泡的酒,啧,我隔这么远都闻见香味了。”

    我叹息一声,“那黄皮子还不至于成`精为怪,有了灵性不假,却是知道咱们精力耗尽,专门给咱们送这参酒来了。”

    在汤家义庄的时候,我和静海一同口封了金安汤,那时有了名号的黄仙姑就说,让我们这一路不用担心补给的问题。

    这只老黄皮子多半是金安汤有所算计,专门派来给我们送参酒的。幻化成小孩儿模样,是为了吸引我们过去,而我却误以为那是山里的棒槌娃,将这送酒的黄家……不,应该是金家后辈给伤了性命。要是换了普通的鞭子,那黄皮子未必就不能躲开,三哥家传的狼鞭绑了虎哨,那黄皮子却是被虎啸所镇,没有闪避的余地……

    听我说明缘由,众人都唏嘘不已。

    瞎子斜眼瞅着老滑头,说黄皮子可是比某些人还有人味。

    汤易对我说了几句宽心话,又说时间不早了,既然季雅云性命无碍,那就得尽快继续赶路。

    我说不妥,黄皮子送酒是恩,却被我误伤性命,过后再到义庄,我一定得当面向金安汤请罪。眼下也不能让那黄皮子曝尸雪地,任鸟兽啄食,好歹得把它给埋了。

    窦大宝心眼实在,连说就该这么办。

    两人当即拿了折叠镐和一把折叠铲,重又回到黄皮子丧生的那棵树底下。

    窦大宝四下看了看,说“这事有点不好办啊,总不能就只把它埋在雪里吧那不还得让别的家伙给刨出来嘛。”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边脱冲锋衣边说“现在不能耗时间挖动,就用衣服把它包严实了,先安置在树上,等回程的时候,直接把它带回义庄。”

    窦大宝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眼前的大树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一面又挂了雪,不能够攀爬。

    窦大宝围着树干转了一圈,在背风一面扶着树干蹲了下来,“你踩着我,我把你顶上去。”

    我用冲锋衣把黄皮子的尸首包裹好,爬到了窦大宝肩上。

    见我踩得稳了,窦大宝低喝一声“起!”

    他本来是想慢慢站起来的,哪知道随着这一个‘起’字,才一用力,我和他两人却同时向着地面陷了下去……



第1390章 睡娘娘庙
    我和窦大宝本打算将被误伤的黄皮子尸首暂时安置在树上,正准备搭人梯上去,哪知道地面突然塌陷。

    我们在雪山里走了这么久,只一感觉到陷落,就都大叫不好。

    普通的雪地纵然浮松,踩上去也绝不会是这个状态。两人下坠的趋势速度之快,就像是突然地面露出个窟窿,根本不容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我心说毁了,这下面可别是和藏骨沟一样要人命的所在。

    两人来不及呼救,窦大宝就已经整个人都陷得没了影。

    我下半截身子陷进去的时候,总算‘贼起飞智’,胡乱摸到了原本想用来挖坑的折叠镐。可雪地根本不着横劲,即便一抓到镐把立时就将镐头钉入雪里,也只是稍稍减缓了下陷的速度。

    好在陷到肩膀的时候,镐头像是勾住了什么实在的物件,终于固定住,令我不再往下陷。

    然而,脚下的感觉却让我一阵身心俱寒。

    我脚底下空了,这说明窦大宝已经陷入了更深的地步。如果这下面真是空的,是另一处藏骨沟,那窦大宝真就……

    这时瞎子和汤易等人终于赶了过来,费了番力气,总算是将我拉了出来。

    赶紧再往塌陷的位置看,愕然的同时,倒是松了口气。

    我和窦大宝陷落的位置,并不是被积雪掩盖的山崖,而是一个连同积雪层,约莫近两丈深的地坑。

    从上头往下看,能看到窦大宝这会儿就跟个大虾米一样,蜷着手脚、弯着腰侧躺在下面呢。

    “大宝!”

    “大宝!”

    我和瞎子等人连喊几声,窦大宝都没回应。

    我从腰间解下收缴老滑头的皮绳,迅速绑在树干上,想要下去察看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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