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收的覆水

刘衍川是站在阳台上和路卿宇通的电话。
听到路卿宇几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脸色沉了下来。
“啊……我发现俊俊给我带的饭都不好吃，我觉得我还是吃零食吧……”
路卿宇撇撇嘴，想起宣镇上不合他胃口的特色菜，有些难受。
既然这样，还不如多带点上次找初中同学代购的泡面过来呢，好歹还好吃点。
刘衍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用商量的语气和路卿宇说：“商业街那里有间咖啡店卖欧包，我去给你买吧，总不能一天都靠吃零食撑着。”
“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顺路，就这样，我先出去买。”
刘衍川想也不想，丝毫不给路卿宇拒绝的机会。
“好……行吧……那我去冲个澡就出去。”
“好，我在大门口等你。”
通着电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
但是从挂了电话的那一刻起，心跳开始失控。
血液猛地往大脑上冲，于是，手臂和手心开始变得冰凉，脸颊开始变得泛红滚烫。
双腿有些虚，有些发颤。
也不知是什么情绪造成的。
路卿宇挑了一套看起来很干净的衣服。
白色的t恤上面印有一只棕色的小熊，长度刚刚好，恰好盖住了髋骨但不至于太长而显得邋遢。
既然上身都这么素了，路卿宇干脆就挑了一条磨白的直筒牛仔裤，配着他那双百搭的白色贝壳头。
出门前，他在镜子前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下自己。
穿搭没问题，看着就很干净舒服。
他抬起手来把一撮头顶上翘起来的呆毛压了下去，拨了拨刘海，便拔掉房卡出了门。
和之前很多次见面一样的。
路卿宇走到宣镇大门口的时候，刘衍川安安静静地靠在一旁的墙上，交叠着小腿，低着头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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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装有东西的透明塑料袋。
路卿宇只是匆匆地洗了个澡，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出来的时候太阳依旧是一副完整而巨大的模样，安安静静地挂在西边的天空。像是一盆清水中掉入了一支红色的颜料，一轮火红的落日把漫天的蓝天白云都染成了红的橙的颜色。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通红，甚是吸人眼球。
落霞的光线落在了刘衍川的身上。
他整个人的轮廓都被柔化了。
像是能够永远停留在青春电影中的男主角。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路卿宇还没走近，刘衍川便已抬起了头。
看到了朝他走来的路卿宇。
他起手机来，朝路卿宇笑了笑。
“宇哥，给。”
刘衍川把自己手上拎着的袋子递给了路卿宇。
里面装有两个紫薯欧包和一瓶nfc橙汁。
“真是麻烦你了……”路卿宇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儿，你是想边走边吃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先吃了。”
路卿宇虽然是睡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但是饿久了确实会失去胃口。
“边走边吃吧，你想去哪？”
“不知道。”刘衍川摇摇头，“商业街？不过我感觉你不是很想去那种地方。”
“是不想去。”路卿宇已经自顾自地朝宣镇内出发了，“要么，带你去个安静点儿的地方？”
“好。”
一路上，路卿宇都没来得及吃东西。
这个点镇上的人不是在酒店民宿里准备出门，就是在吃晚饭，所以还没有那么的熙熙攘攘。
路卿宇走得很快，生怕再慢一步人又多了起来。
路卿宇要带刘衍川去的，便是他自己逛宣镇那天晚上发现的一处很安静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下了山。
天空中的橘红已经完全消散，但是还未黑下来，于是，呈现的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湛蓝，像是深海的颜色。
就只剩下天边还有一抹未曾消散的亮光，像是裂缝，把一整片湛蓝撕开了一条小口子。
在似暗非暗的光线中，什么东西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了。
栏杆下便是穿越整座城而过的小河。
即将入夜的时刻，白日里招揽游客观光游河的小船都三三两两的经过这处往码头而去。
模糊的光线下，只能看得清一个大概的轮廓，还有小船上挂着的小小的红灯笼，还在发出着微弱的光。
一片漆黑的河面上倒映出来三三两两的红灯笼的光。
随着小船的随水而动，红色的倒影也随之而动了起来。船掠过之处，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把原本整齐的影子都打散了。
路卿宇在长廊边上的长椅坐了下来。
走了不算短的一段路，安静下来的时候，才感受到了正在抗议的肚子的“咕咕”叫。
路卿宇拿出了欧包开始垫肚子。
景区的东西算不上太好吃，不难吃就该谢天谢地了。
果汁还是冰镇的。
打开瓶盖的时候，一股新鲜橙子的清香扑鼻而来。
橙色的液体顺着口腔往胃一路滑下去，还有些未过滤的纤维。
果汁不是那种加了大量色素香的。
喝下去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到甜腻，反而还有些橙子自带的苦涩。
冰镇的感觉顺着喉咙而下，完全消除了一路走来没有摄入水分的喉咙的干涩感。
突然间整个人就舒服了起来。
刘衍川贪婪地看着自己身边双手捧着果汁喝得正欢的路卿宇。
看着他，就像是看一只正在进食的松鼠。
松鼠正在“咕噜咕噜”地喝着水，小巧致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小幅度地滚动。
即使在昏暗的地方，还是能看得清楚他拿着果汁瓶的那双白净的手。
这个人，就连毫不顾忌形象吃东西的样子都很顺眼。
不知道为什么，刘衍川想对他说出以后都给你带吃的这种话。
心中的感情积蓄久了之后，便会如同火山喷发般，瞬间爆发出来，也不住。
刘衍川有些蠢蠢欲动了。
管他的失败不失败，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刘衍川看了看周围。
这个地方远离商业街，所以现在这个连商业街都还没热闹起来的时间里，显得十分僻静。
就连来往的人都没有。
只能听见不远处小河河面上传来的划桨声。
长廊上的灯笼亮了起来，稍微驱散了一些昏暗。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他是真的想……
“酒足饭饱”后的路卿宇终于想起了自己身边好像是还坐着个人。
一转头过去，便猝不及防地和刘衍川对视上了。
像是撞入了他黑眸中那一潭深水，再也出不来。
“宇哥……”
“你……”
两个人同时出了声。
刘衍川失笑。
“宇哥你先说吧。”
“啊……行吧……”其实路卿宇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突然冲动，不小心就开了口。
“就……谢谢你，果汁很好喝。”
刘衍川低低地笑了起来，四周围十分安静。
于是，他的笑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般，久久地萦绕在路卿宇的耳边。
“以后，我都给你带？”他说。
“啊？不……不用了吧，你开什么玩笑啊……”路卿宇没听懂刘衍川话里的意思。
“不，我是说……”刘衍川硬生生地刹住了车，顿了顿。
可是他这一顿却坏了事，路卿宇的手机欢快地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路卿宇抱歉地朝刘衍川笑笑，从裤子的口袋中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接吧。”刘衍川表面上还是绅士地笑笑，十分善解人意，可心里却是想砸墙的心都有了。
“喂？俊俊？怎么了？”
……
“没有呀，我刚出去了，你在哪？”
……
“不是，我和刘衍川待一起呢，他明天就回去了。”路卿宇不知道听到了对方说什么，皱了皱眉，才又继续说道，“你别乱讲……好啦，我问问他，等会儿就去找你。”
……
“嗯，就这样了，拜。”
挂了电话，还没等路卿宇说什么，刘衍川就先开了口。
“是你朋友？”
“嗯，他说他在那家xx猫咖，我要过去了，你要一起吗？”
“嗯，好。”刘衍川对着路卿宇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啊，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啊，刚才？”刘衍川低下头，在路卿宇看不到的角度，才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苦笑，“没事儿，走吧。”
“好嘞，走啦走啦！”
过去的时候，路卿宇又带着刘衍川走了那条有些阴森的小巷子。
即便是小巷子那头的商业街多么的人声鼎沸，这里依旧是安静得如同另一个世界。
两边的古老的民宅门口都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
红光铺在每一家门前的阶梯上，青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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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得有些诡异。
刘衍川注意到路卿宇走进来的时候，明显打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寒颤。
他不动声色地离路卿宇又近了一些。
路卿宇感觉到身边的人黏得他越来越近，来自他身上的热度通过皮肤与皮肤的接触，毫无保留地传到了路卿宇的感官。
“怎么了？你害怕？”路卿宇疑惑地看着像一只受惊了的大狗的刘衍川。
听到路卿宇的话，他不但没有离得远一些，反而又贴得近了些。
“嗯，我好怕……”
一张明晃晃的笑脸丝毫没有任何惧意，看起来欠揍得很。
“。。。。。。”
第57章第57章
暑假悠闲而漫长的时光很容易让人的懒惰如同培养基里面的细菌般滋生。
路卿宇从宣镇回来之后便整个人都瘫在了家里，木头还能踢一脚动一动，而路卿宇却完全是踢他多少脚他都不乐意动一下了。
外面从早上开始就已经阳光灿烂，蝉不要命似的叫喊着，扰得人心烦意乱。到了中午和下午时，夏天所带来的心烦便到达了顶峰，高温伴随着晃眼到已经让人睁不开眼的日光，街边的车流还在肆无忌惮地按着喇叭，飞驰而过，扬起一阵带着温度的尘土。
烦……
路卿宇对这种天已经完全没了脾气。
反正也没事做，索性不出去了。
所以这些天来，他便过着路父路母不在家就叫外卖的生活。
朝十一晚三，生活规律得很。
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空调和冰箱里永远满满当当的西瓜可乐冰淇淋。
每天早上醒来了就刷刷微博追追剧，心情好的时候找刘衍川或者是杨宁俊打打游戏。
非典型性肥宅的生活就是这么美滋滋。
路卿宇有想过要问刘衍川报的是哪个学校。
但是他从宣镇回来之后也只是找刘衍川一起打游戏，再加上他们两个能够凑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很有限，光顾着连麦开黑了。
于是，这件事被路卿宇拖了再拖，最后沦落到被抛诸脑后的地步。
自从宣镇那次旅行回来了之后，他们两个好像也就这样了。
除了有时候时间合适的时候能够一起拉上杨宁俊江舟那两口子开开黑，其他的，再无交集。
那半年的时间就像是黄粱一梦。
仿佛一起复习过的知识点，一起走过的地方，一起说过的话都已经很久远了。
那些暧昧不清的小动作也在记忆里渐行渐远。
也就这样了吧，以后就是普通朋友了。
很快就开学了。
路卿宇舍不得家里这种养猪一般的生活，直到临走前还对家里的一切依依不舍的。
路母看不下去，推着赶着把路卿宇赶出了家门去搭车返校。
路卿宇怔怔地看着“砰”地关上了的房门，喃喃：“这么想我走的吗……”
便又叹了口气，拉着行李打车去车站了。
回到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路卿宇算是回去得比较迟的了，当他拉着行李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其他三个人早就拾好了自己的床铺桌面，以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盘腿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了。
当然了，没有人注意到他。
路卿宇默默地把门关好，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
吸了一口气，大喊：“我刚才和你们打招呼你们怎么没理我！”
离门口最近的陈浩洋这才转过了头，和路卿宇对视着。
“。。。。。。”
“。。。。。。”
“喂！肖言！路卿宇回来了，你刚不是说找他有事儿吗？”
尴尬的对视过后，陈浩洋选择了转过头，推了推肖言。
肖言这才把耳机摘下，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路卿宇。
“蹭”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路卿宇身旁，殷勤地推着路卿宇的箱子到了路卿宇的窗边，顺带着拉着路卿宇到他自己的床位便，按着路卿宇的肩让他坐下来。
“啥事儿啊……？”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很懵。
“来，你先喝水。赶着回来累了吧？”
肖言给路卿宇拿了一瓶矿泉水，还帮他打开了盖子，那一脸的谄媚让路卿宇一度以为他这个舍友是吃错了些什么药……
这一路紧赶慢赶地要在门禁之前回到学校，确实是又饿又渴。
他也没客气，拿起来就喝，这一灌就灌了半瓶下肚。
“那啥……你饿吗，我还有点零食。”肖言问。
路卿宇实在是承受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殷勤。
总让他觉得他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被拉到菜市场中央问斩了。
“你……”路卿宇狐疑地看着肖言，问，“你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正蹲着在自己行李箱里给路卿宇翻找零食的肖言顿了顿，头缓缓地扭过来，抬起。
“对……对不起你的事？”
“是啊，问你呢，没事儿这么殷勤？”路卿宇扯了扯嘴角。
“你可别胡说啊！”肖言吓得差点失手把他的行李箱“啪”地合上，“我可是清白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哦，那你想干嘛。”路卿宇看着不远处急于与他撇清关系的肖言，重重地翻了个白眼。
肖言不答，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盒好利来的半熟芝士，放在路卿宇面前。
“说吧，你想干嘛。”路卿宇也没去动那一盒蛋糕，反而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肖言。
“就……帮个忙？”肖言试探性地问。
“诶！你们怎么就那么爱找我帮忙？？？”路卿宇瞪大了双眼。
“就一次！！！”肖言搂住了路卿宇的肩，拍了拍，“真的，兄弟，江湖救急，别见死不救啊……”
路卿宇推开了搂住他肩的肖言，警惕得离他远了一些。
“哎，真的，就帮哥这么一次！！！”肖言对着路卿宇双手合十，做出了祈祷状。
“拜托……你们是看我太好说话了吗？”路卿宇脱力地抱怨，“上个学期也是，莫名其妙地帮卫哥接个了家教，结果没了我大半个学期的周末上午……”
“小宇！你话可不能这么说！”路卿宇身后的方泽卫早就摘下了耳机，听到路卿宇提到他，赶紧反驳，“这个工资可高了，而且你暑假的时候还和人刘衍川一起玩去了吧？”
“啥？啥？刘衍川是谁？”肖言好奇心十分旺盛。
路卿宇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这个是重点吗？？？”
“当然是啊！”
“。。。。。。”
路卿宇再也懒得理这两个人，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位拾行李。
肖言跟了上来，像只苍蝇似的在路卿宇耳边“嗡嗡嗡”。
“真的……求你了……就帮我个忙吧……”
“不要！”路卿宇毫不犹豫，马上就拒绝了肖言。
“就一次……”肖言苦苦哀求着，“我替你一个月的值日！”
“啧……”路卿宇听到这话，终于停下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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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转过头去看肖言。
“要我帮你什么，你先说，我再看看要不要答应。”
“喂！你好懒啊……刚才我好说歹说你都‘我不听我不听’的，一说帮你做值日你反应就这么快。”
“。。。。。。”路卿宇好不容易因为替一个月值日的诱惑而激起来的同情心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爱几把说不说！”
“别别别，我说我说！”肖言急了，“就这星期不是新生入学嘛，我被抓去当志愿者，但是星期六下午我兼职那里排班排不开，就想让你替我去当半天志愿者。”
“这还能替？”路卿宇难以置信。
“反正负责这个的负责人和我挺熟的，他说我来不了就找个人来凑数就行了……”
“。。。。。。”路卿宇无语，“你让我再想想吧。”
他越想越觉得这之中有点不对。
等会儿……
负责人什么的，不就是方泽卫吗？？？
我艹？？？
诓我呢？？？
“肖言，你那边的负责人不是卫哥吗？”路卿宇站了起来，一记眼刀飞向了方泽卫和肖言。
方泽卫：。。。。。。
肖言：。。。。。。被发现了
“哎，你听我说。”方泽卫堆笑，“我这不是真的实在找不到人了吗……所以就……”
“我拒绝！”
“不是，小宇你就帮帮哥，我这边人手真不够！”
“我不！”
“你就帮帮哥吧，十万火急啊……”
“不要！”
“一个月值日不用你来做！”
“不！”
“完了请你吃火锅！”
“不……”路卿宇在条件反射之下终于反应过来方泽卫说的是什么，“等会儿……你说啥？”
“帮你做一个月值日啊！”
“不是，下一个。”
“请你吃火锅！”方泽卫一听就是有戏，赶紧补上，“怎么样，答应吧？条件这么丰厚！”
“唔……”路卿宇思考了一下，“那，我不要自助火锅。”
“行，地点你选。”
“成交！”
就这样，路卿宇又重蹈了上个学期的覆辙，为了火锅和值日把自己给卖了。
方泽卫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呼吸灯还在亮得欢快的手机。
在路卿宇看不到的地方，功成身退的笑容溢在脸上。
“肖言：卫哥，为啥一定要坑蒙拐骗路卿宇去当志愿者啊？”
“方泽卫：下次告诉你啊。”
“肖言：。。。。。。一定有阴谋”
方泽卫关了和肖言的聊天窗口，点开了另一个。
“方泽卫：ojbk，完成任务，帮了你个大忙！”
“刘衍川：卫哥谢了，等成事了我和他请你吃饭。”
“方泽卫：行啊哈哈哈哈，等你呢，争气点。”
“方泽卫：话说你这人也是可以啊，我就给你推荐了个兄弟教你英语，你小子倒好，人家把你当学生你却想把人家搞到手。”
“刘衍川：那我还该谢谢你啊卫哥，不是你我还真碰不到他。”
“方泽卫：不用谢不用谢，哈哈！”
路卿宇此时也没去一探究竟为什么方泽卫和肖言非要他去临时救急，只当他们是实在找不到人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有点骑虎难下了。
志愿者是要培训的，而且时间是在大中午。
路卿宇奄奄一息地想着，过了这周，他估计就能安详地升天了……
第58章第58章
新生入学的时间是在周六周日。
路卿宇在周六早上不到七点钟就被吵醒了。
“路卿宇啊，起床了！”
方泽卫已经站在床旁边的梯子上，弯下腰来，推着还窝在被窝里的路卿宇。
路卿宇还睡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伸出藏在被窝里的手，一挥，差点把方泽卫推了下去。
“卧槽谋杀啊！！！”
方泽卫紧紧地抓着床边低矮的栏杆，这才没有摔下去。
路卿宇终于被方泽卫这一大声吼声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一直到转头想找昨晚随手一扔的手机，这才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的方泽卫。
“！！！”
路卿宇被床边这突如其来出现的一个人吓得往被子里一缩，满脸惊恐。
“你想干啥……？？？”
路卿宇心有余悸，一脸防备地望着方泽卫，紧紧抓着被子的指节都已近因为太过于用力而有些微微发白了。
“起床了，先带你去熟悉下志愿者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