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字卿
我双眼放光:“好好好快快快,哎就这个排骨,给我给我。”
“……”夜君眼里的笑意消散了,叹口气,“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
我:“排骨排骨排骨排骨排骨排骨排骨排。”
夜君严肃坐正道:“还是等夜刹回来吧。”
我:“???”
我愁云惨淡地瘫在桌沿上等得天昏地暗,才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夜君摇摇头怨道:“夜刹,你怎么才回来,也太慢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差点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夜谭茫然望着他。
夜君痛心疾首道:“你家主人刚刚居然想让我喂他吃饭。”
夜谭一看桌上都不曾动筷,问道:“你为何不喂?”
“……”夜君重重叹口气,“唉,算了,是我想太多,你们俩这点倒是绝配。”
夜谭看出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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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饿到昏厥,忙将我附进怀里愧疚道:“是属下疏忽了,抱歉。”
我气若游丝:“排骨排骨排。”
夜谭:“好的。”
终于如愿以偿吃到肉,感动得热泪盈眶,还是夜谭最听话了。
接着我便埋头苦吃,一时无话,吃了一阵没那么饿了,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才能分出神来打量现状。夜谭一直在喂我,偶尔自己夹两筷子,一句话也不说。夜君也不主动开口,气氛有些冷淡。
我看得就很着急:“阿谭,快聊天啊,害羞什么。”
夜君笑了:“夜刹以前话就很少,你别逼他。”
夜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我奇道:“那你们以前怎么交流的。”
夜君:“基本是我自言自语罢。……哈哈,所以我还一直以为,夜刹不太喜欢我。”
我忙替夜谭表心意:“哪有哪有,他上次跟我说拿你当朋友,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他,失落得不行。他承认过是朋友的,可就只有你一个了。”
“主人!”夜谭耳尖通红,筷子被咔嚓折断。
夜君笑了:“哦?竟有如此重要,倒是我受宠若惊了。”
我抱了一双新筷子塞进夜谭手里,安抚道:“都是自己人,害羞什么。”
夜谭不知道在生气什么,愤愤地地捣着碗中米饭不说话。哎这倒霉孩子,还学会耍小性子了。
我又问:“夜君,你十年前,是不是原本想拿夜刹的称号的?”
夜君道:“怎么会?我疯了吗,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要背那个受歧视的称号到处挨骂。”
我惊了:“……你十年前就有此觉悟了,果然聪明,佩服佩服。”
夜君得意笑了:“好说好说,客气客气。”
我:“那你当时,为什么要阿谭输给你?”
“因为他说过想拿夜君的称号……”夜君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惋惜道,“我自认论忠心并比不过他。只可惜,天意弄人。”夜君浅浅一笑,他明明是不见天日的暗卫出身,气质却比富家公子更为温润,这一笑看得我都要失神,“这么多年我越发觉得,评选夜君,大概只是挑会逗主人开心的花瓶而已。”
“……主人。”夜谭终于忍不住小声插话道,“这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罢。能不能……换个话题?”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他一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难为情模样,忍不住摸摸他脑袋,“阿谭想聊什么呀?”
“您的内力……又……”夜谭小声道。
“啊,刚被抓的时候被二少爷又废了一次。”我内力被抽空两次,身体却反而没有更差,简单休息过就能如常行动,想必君无望给我那颗药的缘故,“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在牢里的时候有人喂我吃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神奇药物……”
“谁?”夜谭敏感抓住这个出场时间怎么看都很微妙的人。
我:“就是君无望呀,那个带狐狸面具的男人。”
夜谭听罢蹙了眉峰,咬着筷尖懊恼道,“属下还不如一个不知来历的路人对主人有用。”
我失笑道:“你这是吃醋了?”
夜谭:“……啊?”
我吃饱喝足满意拍拍他肩:“你这么害羞,我就不打扰你叙旧了。你们两个人单独聊聊吧,我先回去躺着了。”
夜谭又着急辩解道:“属下不曾害羞!”
夜君从善如流截住话茬:“君公子真是善解人意,谢谢了。”
吃完回去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没想到我的清净日子就此完结。
从当日晚上开始,外面不时有人登门拜访,进出来往门庭若市,一时间熙熙攘攘。有得救非要来道谢的,有没找到亲眷友人上门求助的,有久攻不下纵联分支来商议借兵的,还有声嘶力竭哭喊着要来了结二少爷报仇的。
夜谭觉得这些人实在太吵,打扰我养伤,通通该死,请令要求全部打残扔出门,被我拼命拦下。
经此一役,一剑冢在江湖诸人心目中的形象好不容易挽救回来几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砸了。
商量来去,算是和横联达成个契约,由几位负责管事的高层来商议后续事宜,闲杂人等都拦截在外。
不过横联原先管事的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被俘后折去不少,如今正是混乱的时候,因此来的人虽然名额骤减,但也绝对不少。
夜君自那天和我们吃完一餐饭,老老实实回狱中陪他的主人去了。
横联这些人急不可耐要杀二少爷泄愤,风声自然也传到了牢中。
二少爷本人对这些争论置若罔闻,生死都无关紧要的样子,横在地上一动不动。自从那天与大少爷见过最后一面,他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一腿一手被君无望碾碎,一直未经治疗,至今已经全废,再无治好的可能。
我知道他此生再也不会有任何斗志了,商量着可否只废去他武功,留一条性命。
有半数人不太同意,夜谭便出去与他们讲道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讲完回来,他们都乖乖听话了。
惊了。
原来夜谭这么会讲道理。
夜君心怀感激与我道了谢。
我道:“二少爷废了我和夜谭一人一次,如今还给他,就算是扯平了。”
这日浩浩荡荡来了十几人,与夜谭汇报了一下钟离苑和纵联的近况。
钟离苑中真正忠心二少爷的人不多,大多迫于强威高压,尤其是毒蛊控制,如今权衡利弊,纷纷丢盔弃甲。
纵联更是有趣,其中有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上面居然是听令钟离苑二少爷,如今得知真相立时炸了锅,自己人已经打起来了。
不过毕竟盘根错节,死而不僵,也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化解,要全部清除理顺,还得些时日。
汇报完了,又和杨轻舟寒暄几句,祝他身体健康云云。磨磨唧唧扯了半天,终于被夜谭轰了出去。
彼时正钟离苑大少爷蹲在门口等消息,便跟他们正脸打了个照面。
横联的诸位前辈客客气气地跟大少爷行礼打了招呼,喜气洋洋地走了。
大少爷无所事事地搁置在外,十分疑惑,耐不住性子冲进来问我:“怎么还没人处理我?”
我:“干嘛要处理你?”
大少爷:“我也是钟离苑的人啊,还是你们最恨的仇敌的亲哥哥。就算不迁怒,也不至于尊为上宾吧?!你没看到刚刚秋庄老头笑眯眯地夸我,我吓都吓傻了。”
杨轻舟笑道:“我们大半人受过大少爷的恩惠,怎会恩将仇报。”
大少爷疑惑:“……我何时做过这么多好事?”
杨轻舟边说:“前几年雁关大旱,你曾派过粮食……”
大少爷惊了:“雁关大旱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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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又说:“秋庄秋老先生的孙女儿走丢,是你差人送回来的……”
大少爷又惊:“秋老头有孙女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
杨轻舟继续道:“去年我和溯儿在巍县运货路遇盗匪,是你遣人出手相救……”
大少爷大惊:“巍县是哪儿?我听都没听过啊?”
我:“???”
杨轻舟:“……”
杨轻舟又数了十几件,没一件事是大少爷知道的。
完了。
如果这些事不是他做的,那做这些事的人莫非是……
大少爷愣了:“怪不得……我这两年四处游玩,总觉得别人对我越来好。而每次我一回钟离苑,他总要找法子把我差遣出去,也不让我插手对抗横联的战事……他原来早都算好了。”
二少爷钟离子息表面上架空了大少爷,原来正是防着自己有朝一日万一垮台不至于牵连到他。
如今事败,明明本该是风暴中心避无可避的大少爷,竟在二少爷的布置下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了。
二少爷既然能筹划到如此地步,要给自己做准备应该也不是无法可施。
可他自始至终,却只给大少爷一个人准备了后路。
我咳了一声:“二少爷这几天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他风光了一世,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心里想必也是很难过的。”
大少爷也是呆了呆,不复原先提道二少爷时单纯的厌恶憎恨。可低头想了一会儿,仍旧摇了摇头:“不了。……我们两个但凡接触,对谁都不是好事。不如就此别过……只望能破而后立罢。”
第73章去时
他语气哀楚,我一时也是戚戚,却不知如何安慰他。低头拨拉了一会儿,挑了碗中最大的一枚虾仁舀进他碗里。
他才是创世统辖的真神,又历经诸般我不堪想象的沉痛过往,我这个举动在他眼里,只怕渺小得可笑。
君无望愣了愣,却低声道:“谢谢。”
他如此慎重,竟夸得我飘飘然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坐拥天下,谁能信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呢。”君无望自嘲一笑,端起瓷勺浅浅抿了一口,露出几丝惊异来,“咦,还挺好吃的。”
我奇道:“哎,其实还没有七七做得好吃呢。”
“我很久没吃过东西了,都忘干净是什么味道了。毕竟我不会饥饿,也不会疲惫。”君无望喝了小半碗,续道,“夜谭原先还肯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会陪他吃一些。后来不怎么常见了,我就不屑神演个常人,反正也没人在乎。”
君无望忽然起身,将狐狸面具覆回脸上:“我得走了。夜谭快过来了。”
我忙道:“七七这两天正从筠园过来,本来准备她到了我们就一起启程去秣陵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你多留几天,让七七给你做排骨呀。”
君无望摇头道:“我始终是个多余的变数,留在你们身边有害无益。”
我便问:“你要去哪?”
“天山洗剑池。”君无望垂首道,“我会在那里呆一辈子,你要是遇上生死攸关又无法解决的大事,可以来找我。”
我连连点头:“我会常去找你玩儿的。”
“我劝你少来找我,”君无望复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样,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嫉妒你嫉妒得快要发疯。”
我低头看见他那一小碗虾仁粥已经喝得干干净净。
他真的是个很寂寞的人,只要一点点好意就会满足了。
可偏偏我和夜谭都不能担任这个角色。
君无望又道:“夜阑你准备怎么处理?我可以接受不杀他,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不如遣散夜宵的影卫身份,就做个自由的普通人,直接让夜阑做夜宵的影卫吧。”我摸摸下巴道,“这样夜阑护着夜宵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夜宵也不能强求夜阑来救我了。跟他约好遇险以自保为上,他应该能理解的。”
君无望沉默了片刻,道:“也行。”
看他态度松动了,我又不死心地问了一遍:“夜阑他,真的不能治吗?”
“我不敢随意插手。我能作弊的事情越多,越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越对人心充满畏惧。”君无望仍然拒绝,“不过江湖上多得是名医,你们可以尽管一试,人力能办到的事情,我是不会阻止的。”
我一想也是,自己这种依靠权限的劣根性一时半会仍在作祟,正在反思,听君无望道:“你过来。”
我疑惑地起身在他身前站定,君无望又贴上来一步。他垂首将我几缕散发,撩开了我额前碎发,抬手轻轻点在眉心。一股暖意从他指尖绽开,旋即又消失无踪了。
“涅蛊。”君无望解释说,“你若还是不幸出了意外,至少能再救你一命。如果你消耗掉了,记得来找我补上。”
我便问:“能不能也给夜谭种一个?”
“自然是需要的。”君无望话锋一转,忽而道:“虽然夜阑我不能帮你治好,但是对你们无关紧要的人,倒是可以一试。”
我还没懂他什么意思,知觉身前一道寒芒劈来,君无望已经被迫退了数丈。
我眼前一黑,被人遮去视线,看清才道:“哎?阿谭?”
夜谭挡在我身前,轻微喘着气。以他如今的修为,从园子外面到这偏房这么几步路,实在谈不上丝毫损耗,想必一半是急的,一半是怕的。
夜谭牢牢盯着君无望,低声问道:“主人。您没事吗?”
我:“当然没事呀。你怎么过来了?”
夜谭道:“夜宵说您被一个很危险的人带走了。”他目光自始至终锁定在君无望身上,排斥意味昭然若揭。
我哭笑不得地把他拨拉开:“哎不闹啦,阿谭,我们正在谈事情呢。无望,你继续吧。”
原以为这个插曲就此揭过了,君无望却道:“不能被他听见。”
我忙道:“我从来不瞒着阿谭,没事的,这些事他知道也无所谓吧?你不必顾虑。”
君无望仍是冷冷重复了一遍:“不能被他听见。”
夜谭立刻补道:“主人,此人实在危险,属下绝不放心您与此人独处。”
我便有些为难。
君无望如此果断,必然有他的理由,可夜谭正是忧心忡忡,我也不能这么赶夜谭走。正在僵持,君无望忽而抬了手,夜谭更是拔剑出鞘,我忙问:“你这是要干嘛。”
君无望淡淡道:“请他出去。”
我大惊:“哎你别是要打人呀!”
“我也不想对他动手,是他逼我。放心,我有分寸。”君无望踏前一步,夜谭亦是剑气森然,蓄势待发,我顿觉头大如牛,忙道:
“哎不听就不听呀,我捂住他耳朵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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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不就是了!干嘛要打架!”
君无望顿了顿:“……好像也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你总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有好用的点子。”
我把剑拔弩张的夜谭扯道凳子上,将松风按回剑鞘,“哎阿谭,你有点高我够不到。你坐下来好吗?”
夜谭乖巧坐在我身前,仍是紧紧盯着君无望。我插进他毛茸茸翘起的碎发之中捂紧他双耳,轻轻唤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才向君无望道:“哎可以啦,你继续吧。小声点,悄悄地跟我说。”
君无望一见着夜谭,便有些发呆,恍惚问道:“我说到哪里了?”
我小声提醒:“你说虽然不能治夜阑,但可以试试别人。”
“哦……对。我给你一个名额,你可以复活一个人。”君无望道,“泽雀和月尝笙,你可以选一个。”
竟然是这两个人。大少爷助我良多,自己也是个可怜人,若能帮他一回,自然是好事。只是……
我为难道:“我哪知道大少爷更喜欢哪个,不如我们出去问问他?”
“你以为有选择真是好事?”君无望冷笑道,“若让他自己选,不管选了哪个,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你说得有理,”我连连点头,赞许道,“不愧是升级版的我,考虑问题就是比我周全。”
君无望生气道:“我可一点儿也不想被你这人夸奖。”
我也很不满:“夸一下也要动气?好好一个我,怎么会长成你这么别扭又难哄的性子的?”
君无望:“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和夜谭一起吊起来打。”
我立刻怂了吓得不敢吱声。
乖乖闭嘴左思右想一番,得到个新点子:“这样吧,你把两个都复活了。”
君无望啧了一声:“你是有多想看修罗场?”
“哎别急。你把他们安插在天南地北的普通人家里,让他们暂时失忆几年,好好安生过段日子……至于大少爷先遇见谁,那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君无望看着我,诚恳道:“你和稀泥的本事,可谓天下一流。”
我坦然接受赞美:“能被升级版的我夸,我可是很高兴的。”
君无望静了片刻,说道:“此间无事了,我真该走了。”
我提醒道:“阿谭的涅蛊你还没种呢。”
“我知道……”君无望略有踌躇,才踏前一步,夜谭立刻绷紧神经按在剑柄上。
君无望摇摇头笑道:“你看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乖乖让我种蛊。我再往前一步,他就要跳起来和我拼命了。”
我也叹气道:“唉这个熊孩子……”略一思忖,“你应该能换外表的吧?你找个机会变成我的模样,他应该就不会这么排斥了,到时候种呗。”
君无望眸色幽深地望着我:“你倒是大方。”
他意有所指,我却没听太明白。尚在困惑,君无望已经摆摆手出门去了。
我便松了手,这才察觉到掌心滚烫。低头看见夜谭发梢中透出那点耳尖,被冬日暖阳染得通红。
我用手背往他脸上一探,奇道:“阿谭你的脸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夜谭小声道:“无、无事。”
他避开我从凳子上弹起来,垂首站在身侧。
我习惯性地去牵他的手,触及却是一片潮气:“咦……你出了好多汗。”
夜谭抿了抿唇:“刚才那个人……属下没有把握赢他。有些后怕。”
因我遭了二少爷这一趟罪,夜谭颇有些草木皆兵,是个十足的惊弓之鸟。我又不能向他明说,只好道:“他对我们没有恶意的,你不要担心。”
“嗯。”夜谭点点头,温声道,“您尚未痊愈,属下送您回去休息。”
夜谭牵着我出了门,才觉又落雪了。今天日头正暖,倒是一点也不冷。地面已经积了一层银装,枝头缀着点点花苞。
我便驻了足:“阿谭,这些树什么时候开花呀?”
夜谭望着那些枯枝道:“快了。早春将至,樱杏桃梨会次第开放。”
我尚未见过人世春花争艳的盛景,便有些期待:“阿谭,要不我们再多住几天,等看到这些树开花了再去秣陵。”
夜谭浅浅一笑:“好。”
他又补了一句:“您喜欢的话,在剑阁也种一些。”
绕过中庭的时候,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夜君背着二少爷,正慢悠悠往院外走去。
二少爷几日不见,更加瘦得脱型了。阖着双眼,仿佛尚在沉睡。
“夜君。”我在廊下唤住他,“你要走啦?”
夜君侧身对我颔首道:“是的,君公子。”
我:“总不能就这么徒步走了吧?你等等我取些银两给你做盘缠,再叫人备一匹马。”
“谢过君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夜君微笑着婉拒了我,“十年前少爷带我来钟离苑的时候,我们两个也是身无分文。如今空手走了,倒也轻松。”
我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条来:“这是秣陵剑阁的地址,你们要是愿意可以来剑阁找我们玩。”还专门补了一句:“阿谭会想你的。”
夜谭小声插了一句:“并不会。”
夜君含笑踱到阑干外,只是他双手托着二少爷,并无暇接这纸条。他微微侧了头,低声道:“少爷,帮我接一下呗。”
二少爷一动不动,似乎睡熟了。
“少爷,别装睡啦,请帮帮我。”夜君柔声道。
二少爷皱了皱眉,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一截苍白的手腕,接了字条塞进夜君怀里。
他的左手尚且灵活,右手与左脚却已经完全废了。
他忽然睁了眼,回头向隔壁院墙看去。
“有梅子酒的味道。”二少爷目光空洞地嗅了嗅,复又闭上了那双银白的瞳孔,苦笑道,“怎么可能,应该是我搞错了。”
夜君退了两步,又向我颔首:“先告辞了。君公子,后会有期。”
辞了二人,绕过隔院,却见石桌上摆着酒盏,似乎有人刚刚还在此小酌。
石桌上留了一壶尚未开封的梅子酒,一张生宣,看不出是谁的字迹。
上书: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第74章暗影
二少爷的番外卡住了我都倒回来写主线了啊哈哈哈尴尬【挠头
如今武林诸事百废待兴,成日里便有一波接一波的议事。这些江湖客议事必开筵席,便变成了一波接一波的饭局,还每次指明要我和夜谭出席。我以养伤为由婉拒,在后院落得清闲。夜谭陪了几天,不胜其扰,差遣仇无咎替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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