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字卿
钟离子息顿时有些不寒而栗,冷冷道:“我竟放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在我身边两年……”
此人若有反意,整个钟离苑无人能拦。钟离子息每每念及此处,便觉寝食难安。
他不妄动,回府命大夫去探了夜刹伤势,知道他并非毫发无损,甚至伤得有些重,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全神戒备,按着袖中刀柄前去探病。夜刹伤药敷到一半,挣扎着跪到地上行礼。
钟离子息不敢落座,隔着数十步之遥,问道:“明知道那傀儡是假的,何必如此拼命?”
“因为是您的吩咐。”夜刹温顺答道。
钟离子息看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绷带下一丝一缕渗出的血迹,无论如何也无法跟那个以一人之力傲然抗衡整个横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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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剑客联系到一起,竟然有些心软。
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就此离去了。
而这之后,钟离子息花了整整一年,懊悔当时没有下手除掉他。
他以安心养伤为由,从此不让夜刹做近身影卫,有一日无意间撞上,见夜刹伤已养好,身手更胜往日,他不得不更为忌惮。
而经此一役,横联再也不肯对钟离苑出手,钟离子息甚至有一日冒险孤身去了一趟敌营,竟叫他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两方陷入了他最为痛恶的僵持状态。
钟离子息一生攻于谋划,胜败都是兵家常事,唯独憎恨这样敌不动我不动的僵局,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一切罪恶都归结于这个屡次失控的夜刹。
钟离子息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名字按在刀剑上滚了一遍又一遍,竟无计可施。
直至有一日,开始有些夜刹弑主叛君的闲言碎语飘进他耳朵里。这些传言越飘越多,渐渐地还有通敌的信函从夜刹房里被搜出来。
他心里明了:有这样一个存在,自己着急,横联的人更着急。
钟离子息思来想去,决定放手一搏。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才过,这一夜凉风似水,闲散一年的夜刹突然被召。
大殿正中,端坐着钟离苑的主人,他拢着衣袖,说道:“夜刹,我有事与你商量。”
夜刹冷眼望着他,岿然不动。
旁边侍卫喝道:“为何不跪?”
夜刹朗声道:“我只跪主人一人,他不是。”
说罢侧身往殿侧一转,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隔着层层帘幕,藏匿于殿侧阴影中的钟离子息手心已是一层冷汗:这都能发现。
他平静开口道:“这半年来,从你房内搜出不少不该有的东西。”
夜刹不惯于辩驳,只道:“绝无此事。”
“我知道是谁放的。”钟离子息小心斟酌道,“也正因此,需要你帮一个忙。”
夜刹静静听着。
“自去年中秋三生谷一役,横联忌惮你的存在,一直龟缩不出,长此下去不是办法。所以这一年来,横联到处散播你弑主叛君的谣言,甚至捏造了证据,意在离间你。”钟离子息远远观察着他的神色,却分辨不出任何情绪,又继续道,“所以,我想帮你,陪我演完这出戏。”
夜刹只道:“全凭主人吩咐。”
钟离子息冷笑了一声:说得轻巧。周围暗卫都已搭好了弓箭,稳稳对准夜刹,钟离子息心里稍安,道:“我需要你废去一身内力,假装逐出钟离苑。”
夜刹动了,大殿内众人都有些草木皆兵,钟离子息亦连呼吸都一滞,而他只是缓缓地拜服在地,毫不迟疑道:“属下领命。”
钟离子息愈发起疑。
他往旁边使了个颜色,立刻有婢女端着一碗药上来。
夜刹对毒何其了解,自然清楚那是什么药,他接了药碗,对着那处空荡荡的帷幕说道:“祝主人武运昌隆。”
遂一饮而尽。
钟离子息万万料不到如此顺利,竟然有些难以置信。
夜刹盘膝而坐,竟还嫌不够彻底,亲自将内息一点一滴逼出体外。
钟离子息等了片刻,等到那素来稳健的身影开始发颤,轻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埋伏满所有阴影处的暗卫,如潮水般退去了。
钟离子息这才从帷幕缓布后走近,轻轻一碰夜刹,他已经承受不住跌在地上。
他自然清楚此刻夜刹所受的煎熬,不禁有些动容。
“接下来交给我吧。”钟离子息抱了夜刹坐回去,他身体软若无骨,无力垂靠在自己肩头。钟离子息一手扶住他肩膀防止他滑下去,右手抵着他掌心十指相扣,将他内息一丝一丝抽离出来。
他低头注视着夜刹几乎半昏迷的侧颜,竟捕捉到一丝浅笑。
钟离子息心中俱骇,这笑容竟带着点如愿所偿的危险意味,必定是什么奸计得逞,立时扣住他右手命脉,狠狠掐入肉中,冷声道:“有什么好笑?”
“三年了……这是您第一次离属下如此之近。”夜刹力道微弱,几不可闻。
钟离子息一愣。
“我……背负过弑主的恶名。还……妨碍过主人的计略……不能为主人分忧,反令主人忌惮警惕,……夜刹内心有愧。”
“你不恨我?”钟离子息几乎难以置信。
“荣幸之至。”夜刹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归于寂静。
钟离子息恍惚了半晌,忙松开了他右手命脉。那处已早已被自己掐出血来,只是这点小痛跟筋血抽离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夜刹是一丝一毫也未察觉道。
钟离子息将他缓缓放于地上,看着无人能敌却因自己一句话甘心沦为废人的夜刹血魔,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钟离子息一直认定他是最失控的、自己永无法驾驭的一颗棋子。
可他原来有可能是最忠诚、最隐忍的那个吗?
他想了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冒这个险。
“带下去,用刑吧。”他扶着额,闭着眼道。
手下将夜刹粗暴地托了下去,他又补了一句:“慢着,多下点迷药,最好不要让他醒着受刑。”
夜君饶有兴趣笑着看他:“二少爷,对待一个废人倒是温柔。”
钟离子息:“放肆。”
“毕竟整个夜行上下,也就我会说笑话了。”夜君跟在他身边十年,早摸清了他的性子,倒是一点也不怕。
钟离子息复又陷入沉思,忽然问道:“我记得你有能保住心神减轻伤痛的药。”
夜君闻言倒了一粒红色小丸给他。
钟离子息盯着那粒药丸,沉思良久,似是时悲时喜,终于一咬牙捏碎了那粒小药,手一扬随风散去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默念了三遍,又冷冷看着夜君:“你倒是不拦我。”
夜君稳稳答道:“我料一个小小夜刹,不够让主人变了心性。”
钟离子息不置可否。
他忽然想:等将来平定,接夜刹回来也无妨。
[往事书-弃子-end]
(二少爷人设
第33章攻击+3防御+1
夜谭的剑断了。
早上我买了个橘子罐头。祖先们的时代可能没有橘子罐头,但是我创造的世界里,必然需要有橘子罐头。
这个罐头,病弱如我必然是拧不开的,他出门买马去了又不在,剑说是留给我防身不曾带去。他那把小搓剑长得又土又破,实在让我没有半点对百兵之君的敬畏,理所当然地拿来翘了翘。
就被我翘断了。
很尴尬。
小搓剑,果然是小搓剑,质量也太差了。
可再是破剑,也是夜谭的东西,被我搞坏,很是过意不去。问小二借了点浆糊和纸,粘好原样放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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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夜谭买马回来,向我汇报了一遍,不疑有他,顺势把剑束回腰间。
我根本,不敢看他。
“对了,属下还听闻,此间正在举办品剑大会。”夜谭又道。
“嗯?是说有很多剑吗?”我眼前一亮。
“自然有展览,有拍卖,有比试。”夜谭点点头,“此间距离苏扬秋庄和一剑冢都不算太远,可能确实会有不少上品。”
夜谭虽然没什么兴趣,但看我一直心神向往,近日也留意了起来。我更因着这一丝罐头断剑的愧意,想为他寻一把更好的兵器,最好在他发现他的小破剑被浆糊粘得更丑了之前。遂急不可耐即刻催着他出了门。
这城池名为扬溪,临江而建,已有三分江南的烟雨柔气。品剑大会的东家坐落在扬湖中心环岛之上,擂台也在其中。摊位则环湖饶了一周,说是品剑,百兵也俱都有之,甚至还有菜刀的打折促销区。
夜谭带我逛了一小半,见我神色不如刚来时兴高采烈,问道:“主人不喜欢?”
我摇摇头:“都配不上你。”
夜谭看看自己腰上那把小搓剑,不明所以:“不啊,都挺好啊。”
“不成,我要找一把最好的给你。”虽然每把都比他现在这把好些,但是一想是我送给他的第一把剑,就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含糊。我知道湖外这些终究是来凑热闹的,东家的宝贝都藏着等拍卖,遂抓了夜谭手道,“走,去岛上看看。”
扬湖是品剑大会主场,规矩也自然严苛一些,入内者需得有门有派,并交纳名帖与银两。乘一叶轻舟到了湖心岛边,水波漂荡,摇晃不止,我在陆地上尚且难以站稳,想自己上岸简直难于登天,夜谭早已经稔熟于心,横抱了我轻巧登岸。
码头上登记的接引人看我们举止亲昵过分,吹胡子瞪眼道:“两位要逛窑子怕是走错地方了。”
夜谭歉然道:“我家主人有伤在身,失礼了。”
接引人又一白眼:“两个废人,凑什么热闹。”
我很生气,虽然我只有十滴血,但我有三万修为啊,我从夜谭怀里摸出我的橘子罐头,冷冷道:“哼,大放厥词,你可知,我这一罐头下去,你可能会死。”
接引人一脸看傻逼的表情:“废话,我砸你一罐头难道你不死吗。”
我深以为然:“你说得有理。”把罐头塞回夜谭怀里。
旁边有个稳健些的过来弹了他一个爆栗,斥责道:“我知你素来没什么规矩,对待外客怎可如此轻慢。”又向我二人行了礼道,“晚生杨轻舟,这位是舍弟杨溯,请教二位贵客来历,好作记录。”
我回礼道:“秣陵剑阁,君璇衡,夜谭。”
“剑阁?好大口气。”杨溯鄙夷之情毫不掩饰,一双明目来回打量,见我身上没有佩剑,便落在夜谭身上,神色愈发古怪。
杨轻舟也有些诧异,但他素养极好,低声斥道:“溯儿,人尚不可貌相,何况是剑?”话虽如此,他自己也极其在意,礼貌拱手道:“不知可否有幸求夜公子佩剑一观。”
夜谭望望我,目光间有询问之意,我不由笑了:“这种事也要征我同意?你自己随意就好了。”
夜谭点点头,抽剑出来。
剑自然是平平无奇,那处浆糊倒更显突兀。刚刚抽出,还未递到对方眼前,裂缝又开,半截剑身哐当一下坠落在地。
我们四个人,目光便齐齐聚集在地上那处糊了浆糊的断刃上。
……原来浆糊沾不住铁。我在心中暗暗记下,下次试点别的。
杨轻舟与杨溯一脸难以置信。
迟钝如我都感到些许尴尬。
夜谭不愧经过大风大浪的壮士,依旧镇定自若,弯腰拾起那把断刃,一起递到对方面前,和顺地问道:“还看吗?”
“不、不必了……”杨轻舟连忙摆摆手。
“这什么破烂!你们是来闹事的吗?!”杨溯觉得受了戏谑,十分恼怒,便要闹事,杨轻舟万般无奈地将他拦下了。
我坦然道:“正是因为没有好剑,所以才来呀。”
“两位言之有理。”杨轻舟生怕再出什么乱子,捂住杨溯的嘴赶紧将我们送进去了。
立刻有人引我们到了住的地方,还交待了用餐拍卖比赛等事宜。竟然还包食宿,怪不得要上岛取用。
回房梳洗整理过后,夜谭复又抽出那把断作两截的小破剑,摆在桌上静静看着。
我问心有愧,羞赧道:“阿谭,对不起啊。”
夜谭闻言抬起头来:“嗯?主人为何要道歉。”
我从他怀里摸出我的橘子罐头。
夜谭看了一眼,帮我拧开递到我手边,又以疑问的目光看向我,示意我继续刚刚这个话题。
我忙说:“不不,不是要你拧开的意思,是我今早打不开罐头,想借你的剑来翘一翘……不成想就翘断了。”
夜谭:“您不吃吗?”
我:“……吃。”
我扒拉了几瓣橘子,夜谭才问道:“这是您粘起来的?”
我点点头。
夜谭:“噗。”
???有什么好笑的???
我疑道:“你不生气吗?”
夜谭不解:“为何要生气。”
我:“我弄坏了你的东西,你自然该生气了。”
夜谭:“属下人也是主人的,这算得了什么。”
这便提醒我记起他前两任主人,拿他做起牺牲品来毫不犹豫,他却半丝怨恨也不放心上,不由得有些气恼:“唉,阿谭,你就是人太好了,才叫人看了就想欺负。”
夜谭似笑非笑,意味深长道:“您是不是说反了。”
我:“?”
夜谭轻轻咳了一声,没有答话,目光又移回断刃上。
我为掩饰心中惭愧,分了几瓣我心爱的橘子讨好他。夜谭轻轻握住我的手吞下,又一点点将我指尖的糖水舔舐干净,而后抬眼定定将我锁住。
夜谭以往忌讳主仆之礼,很少长时间直视我,我看他睫毛的机会比看他明眸的次数多得多。我刚刚犯下大错,心里有鬼,被看得直发毛,忙道:“阿谭,你就别管这小搓剑了吧,明天一定能拍到最好的与你。”
“这把剑也算是您心想补救过……放任不管未可惜。”他将断刃倒回剑鞘内,提了剑请示道,“容属下出去一趟。”
我忙道:“去吧去吧。”
我无人支撑时很难久坐,遂早早滚到床上。
入夜时夜谭才回来,在我眉间小心落了一吻。
我便又进了修改器界面。
里面赫然有一行数据:
[主手武器][小搓剑]:攻击+3防御+1评价:[n级]
……居然真的叫小搓剑。
可能因为这把剑本身没有命名,夜谭也不曾取过,我随口按了这个颇为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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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号,居然被系统默认存档了。
我更为愧疚:我不仅对不起夜谭,还对不起这把剑。
想着夜谭好像分外中意这把剑,便随手改了改。
[主手武器][小搓剑]:攻击+5000防御+10000
评价:[ssr级]
活的六星帚神。看见没有。
第34章滋溜
拍卖设在日暮时分,午后是比试与表演,中午有设宴款待。湖心是一片四面通明的巧竹屋,与会者百十人,诸人分案而食,席地端坐,玉盘珍羞,丝竹温婉,虽已入深秋,仍觉暖风醉人。
耳边阵阵“久仰久仰”与“幸会幸会”,宛如一个社交派对。
我大概猜到平时的举止可能与当下礼数不合,便不让夜谭喂食了,他除了偶尔为我布菜,我自觉也无多余举动。
诸人没吃几口,开始端着酒樽到处乱窜,侃侃而谈。不多时,便有人频频朝我二人瞟一眼,窃窃低语。
席间宴客俱是潇洒少年郎,既有武者矫健身姿,又不失儒家书卷墨香,兼备贵族雍态姿容,吃穿用度无一不,我和夜谭身处其中,确实格格不合。
夜谭虽然姿容不差,但毕竟如今修为粗浅,难受人轻视,尤其腰间这边小搓……呸,大宝剑,更加惹人注意。
我虽不在意,却怕夜谭心有芥蒂,侧眼偷望,见他专注着手中烤鱼,完全不曾注意周围嘲讽目光。想想也是,我家影卫,怎一个心宽了得……。
唉,开心不起来。
夜谭见我望他,立刻会错我意,将自己碗中挑出刺的鱼肉夹入我瓷盏中。
我忙道:“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夜谭:“您不吃吗?”
我:“吃。”
这世上还有比吃鱼更难的事情吗?
没有。
我自觉安分且低调,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有人端着一碗芙蓉汤慢悠悠踱近了,笑了一句“哦呦,手滑。”泼了下来。我如今有雄宏内息作底,虽算是耳聪目明,身体对比之下却更显迟缓,自然避无可避,眼睁睁看着夜谭环臂一带,汤水便一滴不剩全洒在他发梢与肩头。
这是何意?
我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困惑。
“你倒懂怜香惜玉。”芙蓉汤斜眼看着夜谭,哂笑道,“兄台有南风之癖,区区无可厚非,可我警告二位,为辱没了今日宝刀名剑的威名,早早带着你家小倌滚出此地。”
夜谭突然敌意大甚,将我往身后一拉。
我愈发疑惑了。我自觉今日已经十分规矩,何况周围抱着软香温玉的姑娘们调笑对饮的少爷也不是没有,为何独独找上我们?
我便老实问道:“那边也有搂搂抱抱的,为什么偏偏针对我们。”
芙蓉汤怒道:“你能一样?!”
我满头问号:“不一样吗???”
对面盛怒至极,反而说不出话来,我惯于自省,也乘机想了想,区别可能是我们两个看起来太挫,很拉低于会众人的平均值。
开什么玩笑,本创世神有三万修为,还是很能打的,只是看着比较挫。
念及此处,我将夜谭轻轻往侧一推,右手从案下一抬,且看我掀个桌小露一手。
我控住力道只注了五分,轻轻一抬,邪魅一笑,凶狠说道:“我的准头可一向不好,你不妨再说……”
整张桌案破空而起。
大堂屋顶。
跟着。
一起飞了。
与会者百十数人,突然头顶一凉,曝晒于万里晴空之下,瞬间安静如鸡。
“……一遍。”我才说完刚刚那半句台词。
算上前次砸泽雀砸歪,我发现,我的准头,确实不好。
屋顶在高空中飞了几个转,炸裂成无数碎片,纷纷坠落下来,竹节断口锐利,如长矛急箭,随着坠立加剧,气势愈发惊人。
这要被刺中,后果不堪设想,方才还耽于谈笑风生的优雅宾客们,瞬间四散奔逃,纷纷跃入湖中避难。
夜谭将我拦腰一抱也要往下跳,我吓得脸色苍白,他很快反应过来道:“您不会水?”
还未来得及答话,他眼疾手快踢了几张桌案叠放起来犹如坚盾,就地连滚带拉,将我牢牢禁锢在他怀中,便耳边惊呼与破裂声此起彼伏。
我惊魂未定,恨不能在他怀里缩成个球,又不得不暗赞夜谭机敏。他自然不知道,就我这十滴血的气血值,跳下去绝对有去无回。于他可能只是担心我呛着水不好受,于我根本就是生死攸关的危机大事。
撞击声稍止,夜谭掀开桌子将我扶起,临水竹屋上一篇狼藉破败,众人落汤鸡般在岸边搓泥滴水,东家家仆还在奋力打捞着不会水的宾客,当真惨淡至极。
众人满身都是泥土与水藻,半黑半绿,间或顶着朵白莲,只有我和夜谭干干净净站在其中,被盯得如坐针毡。
闻讯赶来的杨轻舟惊疑不定,呆呆看着我和夜谭二人。
我尴尬道:“手滑,失礼,失礼。”
如果夜谭的江湖外号是背锅侠。
我大概就是手滑侠了吧。
杨轻舟分不清事情缘由,不敢妄下判断,先依照着主人待客的礼仪将所有人送回去梳洗,我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拉着夜谭闭嘴跑了。
夜谭身上才淋过芙蓉汤,便自作主张先帮他褪了上衣,才发现颈间竟被烫红了一块。
“竟有这么烫?”我气道,“你怎么还能一声不吭!”
夜谭只道:“不烫。”
我更气了:“我都不曾骗过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夜谭不敢答话了。
我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一点点烫。”夜谭再三保证道,“真的。真的就一点点……”
我敷了凉毛巾上去轻轻按住,嘀咕道:“早知道我桌子就该对着他脸掀。”
“会死的。”夜谭淡淡提醒道。
“也对。”
怕他着凉,披了一件外套裹好,我便又想起淋汤的那人之前的几句话来。
“阿谭,为什么那人要找我们挑事呢?”我疑道,“那人说我们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夜谭难得地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因为主人和属下俱是男子。”
“是因为性别吗?”我惊讶了。
夜谭点点头。
老实说我对性别没什么概念,都是能改的东西,不知有什么好在意?
“我可以当女的呀。”我觉得毫无难度。
夜谭大惊失色:“主人您在胡说什么!”
我又说:“哦,那我也可以让阿谭变成女的。”虽然是取得管理员权限之后的事情,但也不是做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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