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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之糜途深陷(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坑不死你
“姐——”他低低地唤出声,试图用手去碰触她,离她的脸还一公分的距离,那手就突地缩回来,又开口唤道,“姐——你醒醒,你没事了——”
是的,她没事,全身上下就是有些擦伤,就是硬生生地吓到,魂不附体的样儿,让他看着,那个心里一片苦涩得紧。
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刚才还拿枪对着他的连枫,就那么撞过去,连个迟疑的速度都没有,那太态势,有种不死便不会罢休,已经豁出去,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疯狂的举动。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辆车子欲躲,偏就是那个连枫已经失去理智,发狂似地阻挡住去路,这还不算,还硬生生地撞上去,那一撞,惊得他眼睛瞬间闭起,心底生疼,疼得他快呼吸不过来。
陈大胆躺在救护车里,愣愣地瞅着头顶,耳朵还能听见他陈迁盛的声音,可那些个声音拼凑起来,怎么都不能在她的耳里组成一段话来,眼前浮现刚才的画面,她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似被深深地吓到般。
突然间,她一个坐起,臂间扎着针,点滴往她的身体里慢慢地进去,她丝毫不在意臂间的针,直接地把目光对向陪坐在救护车里的陈迁盛,双手一下子就紧紧地拽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问道:“沈科呢,沈科呢——”
她问得很急切,乌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湿意,她自己却毫无所觉,迳自拽住他,就一个劲儿地问着沈科。
他微微地叹口气,当救护人员把打开那倾翻的车子时,他亲眼看到她被沈科保护在怀里,再加着安全气囊的保护,受了些皮外伤,最严重的不过是受到惊吓,而沈科,早已经上鲜血淋漓,失去知觉地被抬入救护车里。
沈科的情况他没有说出口,就怕她一个跳下车去,她身上还怀着孩子,再也经不起一点儿折腾,医生已经说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稳定下来。
“他没事,受了点轻伤,在另一辆救护车里,等会到了医院,你就能看到他的。”他斟酌着词句,生怕让她听出些猫腻来,“你得好好地躺着,不能让他为你担心是不?”
最后,他补上这么一句话,从几时起,或者从今夜起,所有的都放开去,让一切都成为过去,不再成为她的负担。
她似乎是有些怀疑,眨动着眼睛,就那么地瞅着他,一瞬不瞬的,仿佛要逼得他说出真正的情况来,她当时昏迷着,还记得昏迷之前,是沈科把方向盘往他自己那边打,更是在最后的时刻,整个人把她护在怀里。
她还记得,记得极为清晰,就像烙印在脑袋里一样,永远都忘不了!
“真的?”她眼巴巴地瞅着他,就像个失去庇护的小女孩,紧紧地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就等着他来告诉她,告诉她一个让她安心的话。
陈迁盛点点头,没有一丝的迟疑,“真的,他没事儿,你在这里不好好地躺着,他才要担心你呢!”
他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即使他知道另一辆车里的沈科情况极为凶险,近乎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伤得极重,车窗的玻璃直直地插入他的后背,上救护车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
她仿佛是真的放下心来,静静地躺回去,任由点滴一滴一滴地往她的血管里进去,张大着眼睛,直直地瞅着车顶,对一切都没有感觉般。
最近的医院,就是市立医院,一见人送入医院来,急着给沈科做粗步的检查,就满头大汗地下了个结论,一定得送去省第一人民医院,他们这里完全承不起这个伤患。
救护车跑得极快,在市立医院医生的守护下,飞快地驶往省第一人民医院,抓住最好的治疗时机,务必让伤者万无一失。
大胆给留在市立医院里,接受着各科室主任的检查,最终得到一个结果:皮外伤,且受到惊吓,身上的血不是她的。
看着已经入睡的女人,陈迁盛微微地叹口气,恐怕他自小到现在,头一回发现他自个儿竟是这么个能叹气的人,当然他更是深深地松口气,明明知道她没事,没多大事儿,就连怀里的孩子也没有半分的影响,还安静地躺在她的身体里。
真应该感谢沈科,他思忖着,要不他,那么如今转去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就是床里已经睡着的女人,她的眉头微皱,没有绽开来,或许还有些忧心。
他回头再次确认她没有醒来的迹象,就打开病房的门,只身出去,来到手术室外,看着还亮着的灯,有种不能负荷的感觉。
里面的人是连枫,似豁出性命般的疯狂举动,让他断了好几根肋骨,两条腿儿都骨折,一送到这里,就被推入手术室里,到现在还有出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连枫是这样子的疯狂,疯狂得要与她同归于尽,就是见不得她与任何人在一块儿,身为发小,他知道连枫这人自私得紧,他的东西,谁都不能碰一下,就是给碰了,毫不留情地毁掉。
这是连枫的性格,近乎于残忍。
他走出去,望着在沉浸在夜色里的医院走廊,终是掏出手机来,拨通于震的电话,“阿震,你打电话给连澄哥,让他来把人带回去。”
“什么?你说什么呢?”那头传来于震疑惑的反问,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在讲些什么,然而却又是极快地反应过来,“你不是说的连枫吧,他在你那里吗?”
“来x市立医院,让连澄哥来——”陈迁盛压下一切的话,说得极是简单,“还有,除了连澄哥,你谁也别说,一个子儿的话都不许乱说。”
他的声音压低着,眼里流露出一股子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望着被夜色吞噬的夜空,头一次感谢她安然无恙。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别瞒着我,也别想瞒着我——”
那边的于震被他话里的镇定给弄得七上八下,心里掠过无数个画面,无非是连枫抓着他们的老师,不知死活地弄着?





高干之糜途深陷(NP) 093
当连澄出现在市立医院里的时候,大胆正睡着,那眉头在睡着的时候,还紧紧地皱着,不能舒展开来,仿佛好多愁绪郁结在心头。
于震想要上前,他就站在连澄的身后,却是给陈迁盛给挡住,不让他踏入病房一步,让他错愕不已,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陈迁盛不同于寻常的暗沉面色所震,不得不在外面,远远地瞅着那躺在病床里的人。
“连澄哥,你把连枫带回去,别让他再来碰我姐一下——”他这么说的,说得极为认真,没有半分的妥协,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连澄就算是有满腔的怒意,又能怎么办,那总是他的亲弟弟,又还在手术室里抢救,想说些什么话,都是徒劳的,瞅见大胆苍白的脸,那张似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面容,纠结在一块儿,试着想走入病房,终是觉得没脸见她,黯然地走向手术室。
至始至终,陈迁盛守在病房里,没有移开一步,期间只打了个电话,打给廉家的,是廉家的阿姨接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市立医院里出现两个气宇轩昂的男子,顷刻之间就秒杀所有女人,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朝着昨日里刚住过病人的那间306号病房里,紧接着,那个女病人被其中一个男子抱着走出医院,随即,黑色的车子低调地驶离医院。
那女人便是大胆,此时的她,已经浑身软软地躺在廉谦的腿间,脑袋靠在那里,脸色还是苍白一片,看不出血色,晶晶亮的眼睛,没有往日的光彩,似沉寂的湖水一样死气沉沉。
前面开车的是喻厉镜,他一边专心地开车,一边不时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最要紧的便是大胆,见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恨不得把连枫那小子给撕碎开来。
家族之间盘根错节,他所能做的只是让连枫受点教训,让连家对这事做出表态,或者让连枫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别的,他克制不住地重敲向方向盘,怒气怎么也压抑不住。
“好好开车——”廉谦自是能理解他的想法,到是没有表示出来,只紧紧地看着大胆,那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儿暖意,让他心急如焚,斯文的面容,带着一股子忧心,“大胆要见沈科不?”
前面的喻厉镜几乎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地呼出气儿,就怕这一呼气就漏过些什么,紧张地似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果然,大胆的眼睛亮了些,却是突然间又暗淡下去,张开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弱地挤出话来,“不用了,我不想去——”
是,她不想去,她不想见到沈科的样子,怕见到他躺在那里,一动都不动的样子,一想到那个面画,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一抽一抽,眼泪瞬间从眼角落下,两手捂住自己的脸,哭得不能自己。
她一哭,两个人都心疼,疼得不是一点点,那是相当的多,多的可以漫过金山,都恨不得把人含在嘴里,又怕把她给整个儿融化了。
“好,不去就不去,我们不去看就是了,管他是死是伤,都不去看就是了——”
廉谦笨拙地安慰着她,往日里那嘴可是啥都能讲,这会儿,跟个没有主意的人一样,连话也说得让人冒起冷汗。
喻厉镜在前面听得起鸡皮疙瘩,这也算是安慰人的话,还说“是死是伤”,让他真是无语,没话可说,有种想停下车子,把廉谦赶到前面开车的冲动,换成他在后面,安慰大胆去。
但他一想到大胆跑出酒店时的样子,那种不能接受的样子,终是黯然地淡下心思来,专心地开着车子,朝着省城的方向,一路开去。
果然,大胆哭得更大声,哭得是声嘶力竭,哭得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慢慢地,她开始蜷缩成一团,离开廉谦的膝盖间,独自躲向后车座的角落里。
哭声慢慢地变小,她的身体却还在颤动,微微地颤动,心上似乎裂开一个口子,那道口子永远都不能阖起,一直淌着艳色的血。
她恨沈科,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她一直痛恨着沈科,痛恨着他这个浑人,折腾得她要死不活的,每每看到沈科,心都不由自主地抽抽,可那样的人,居然最危险的时刻里护住了她!
她毫发无伤,安然无恙地出得医院,可沈科呢,她至今不知道沈科怎么样了,一点都不知道,她不敢去看他一眼,甚至是不敢问,更不愿意让人提起这个名字。
咬住自己的手,她的泪水从脸上漫过,漫过她荒芜一片的心,此时觉得疼,觉得生疼,硬生生地心底里泛开的疼,让她不能自抑。
“他——”
一个字才说出口,声音跟刚出生的猫儿似,却是冷不防地,她就噎住了,缩在那里,清秀的小脸显得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儿,巴巴地瞅着廉谦,湿意满脸,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
廉谦知道她指的是谁,伸臂把人重新地捞回怀里,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抽出纸巾,替她擦去脸的湿意,偏就——女人是水做的,这话果然还是些子道理的,一来二去的,就纸巾都湿了好几张,泪还没有干。
“他在省第一人民医院里,情况还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廉谦把沈科的情况尽量简洁地说给她听,声音柔得很。
沈科的情况其实很危险,那玻璃只差一点儿就刺穿着他的肺叶,若是那样子,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得保他一命,也幸好,就那么地偏了一点点,才能把他的脚从死亡线里拉上来,如今的沈于连三家已经是气氛诡异,一触即发。
沈科再浑,那也是沈家的人,更是沈家打小就给纵着的幺子,好不容易人好好地干一回事儿,孔雀卫视玩得不错儿,娱乐公司也玩得不错,真跟收心了似,当然,那个啥视频的可以不用计较。
眼下出这么一档子事,那可不是意气之争,直接地要人命,这连家的小子长得那么漂亮,谁能想到,他做的事比自家的浑小子还狠,沈家的人个个都黑着脸,人都是护短的,自家的孩子再怎么着,那还是自家的,容不得别人插一手!
如今着,沈科还躺在医院里,虽是生命无忧了,可那伤到是还得养,不得几个月还真是不成的,想找人算账,祸首也躺在医院里,那伤儿就比沈科轻一点点儿,就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儿都差点给毁了!
还能怎么样?
这人都是有眼睛的,这到底为的是什么?
于连沈三家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一下子查出来,那是与老陈家的女儿有关,乖乖的,就那个清秀的女娃儿,惹得那些个红了眼,还闹出这档事来,个个都不太淡定。
他们是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又是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
个个都集于廉家,那可是热闹的,让廉老将军的脸斯文面孔一下子变色,叫来警卫员,把人给一个一个地赶出家门,也不怕得罪人,一点也不!
别瞅着人长得斯文,把人当没牙齿的猫儿,人家当年也是想当当的人物,今儿个,也没有人不敢他放在眼里,自家的儿媳妇怎么能让别人来评头论足?
都说人是护短的,廉利把这话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是沈家的老大来了,说是让联系地廉谦,让那娃儿去见见医院里的沈科,他愣是不行,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管不着,直接地一句话就给回过去,闭门不见。
这会儿,可把沈家的人给气坏了,这家里的浑小子,还在医院里,没个消停的,成天嚷嚷着要见人家那个女娃儿,可偏就,那女娃儿真跟人间蒸发一个样儿,就是动用着于连沈三家的关系儿,都没个人影的。
可谁知道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话还真是没个错儿的,廉谦与大胆就在度假村里,当然还有喻厉镜,廉谦那是有长假的,喻厉镜到是没有假在手,天天地来回跑,有时候,察觉到什么敏感的事儿,就自个儿绕着城跑一圈,回家睡觉去。
要说起这个度假村,就是连枫撞过来的那个度假村,吹着海风,白天的海边有点萧瑟的味道,海风更是吹得人有些冷。
廉谦没什么好脸色地瞅着那个天天来的陈迁盛,看得烦了,那个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地剜过去,可人家就是没有反应,愣是把他的眼刀当成无物般,跟着大胆走在沙滩上。
“大胆,肚子饿了不?”他忍不住大声地喊,“哥哥给你做了好菜,要不要试试?”
他自认是啥事儿都是一把手,事事儿都殷勤地侍候着她,夜里怕人凉了,还献上自个儿的身子,给人捂被子;人乏了,他还帮人洗澡;她不吃动筷子,他还一口一口地喂到她嘴里。
往日里,都是喻厉镜跟他抢,这两天,喻厉镜估计是让人跟得狠了,反正是不见人影,他到是乐得,乐得笑开花。
“真是恶心,还哥哥的。”陈迁盛可真没料到廉谦那一身军服下是这么个样子,让他错愕好几回,还有那个喻厉镜,哪里还有主持省委工作时的样子,如今听得人一喊,忍不住小声地滴咕着。
大胆“噗嗤”一笑,说真的,还真是,不过,她都习惯了,习惯了廉谦的口气,习惯那种口气里的纵宠,原来是,阿镜不在身边两天,她都开始有些思念了。
人真是习惯的动物。




高干之糜途深陷(NP) 094
人真是习惯的动物。
她不得不承认,习惯有时候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习惯了,就不想放开,真是自私的人。
大胆的双臂抱住自己,迎面对着吹来的海风,披在肩头的乌亮长发随着风儿飘扬,身上穿着宽松的线衫,长长的袖子让她的手轻易地躲在里面,脖子上随意地系着条颜色鲜艳的丝巾,也随着风儿飘扬,让她身上单调的高级灰显出几许亮意来。
她笑得直点头,有些乐不可支,松开手来,一手试图搭上陈迁盛的肩头,又因身高的差距,这个动作做起来太过吃力,于是她又讪讪地缩回手,垂在身侧,往看台那边的台阶朝着走过去。
“你当作没有听见就好,要是我不让他说,他估计得板起脸让我看。”她打趣道,还冲着那边已经从台阶下来的廉谦挥挥手,脚下的步子不快。
沙子调皮地往她的平底鞋里挤进去,试图与她分享鞋子的空间,让她踩在鞋底,有种硌脚的感觉,她略略地皱起秀气的眉头,站在原地,不肯再往前走,等待着廉谦过来。
陈迁盛也跟着停下,却没有自告奋勇地要给她提供帮助,站在她的身边,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万一她要是有事,也可以及时提供援手,没事嘛,他自然是不用靠得太近,免得别人吃醋,他可不想没事儿都沾得一身腥。
“沈科现在还是省第一人民医院里?”
海风里传来隐隐的声音,他下意识地侧头过去,却见她笑对着远处走过来的廉谦,那个话,仿佛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样,但终究是——
他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地说出口,“第二栋住院楼,第1019病房。”这是沈科的病房,他没有一点儿的隐瞒,也不想隐瞒。
不过——
说完这句话后,他把隐藏在心里的话也说出来,这回不压低声音,而是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爸已经出来了,他没什么事儿,已经递上辞职报告了。”
大胆明显一愣,事实上,按着她的脑袋来想,她老爹这回准是得吃牢饭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还能保全面子地自个递上辞职报告,她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要是说她相信自个儿老爹那是清水得见底的,说出来她自个儿都不相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可人能给这么轻易地出来,她只得相信她老爹没犯啥原则性的错误,至少还能体面地下台,不是去牢里度过余生,已经是万幸的事儿了吧,想必她老娘李美玉女士也是欢喜的,至少不用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去探视一回!
“那也好——”她低喃着,瞅着自己脚上的平底鞋,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问出口,“你妈怎么样了?很生气吧?”
人是郑美琪一手给弄进去的,想必也是走了不少关系的吧,她还没天真到认为就郑美琪那么一跑帝都,就轻易地让她老爹给双规了,肯定是走了不少门路,或者是打通不少环节的。
“郑家的资产大幅度地缩水了,她忙得很,大概是顾不到这里了。”终是他自己的母亲,就是郑美琪再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爸的地方,那也是他的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陈迁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于连沈三家联手,再加喻廉两家在后边里不动声色地往里送送,郑家的日子终是难过的,没有立即宣布破产已经算是幸事儿,可是如今儿这么苟延残喘地吊在那里,上不去,也下来,郑家的关系网再牢固,也比不得那五家的全力围堵。
他其实没有说出口的是他的母亲郑美琪已经给他的大舅——郑央央的父亲给清出郑家集团,一切的权力都已经给收回,就是在疗养院里的郑老爷子连这惟一女儿的面都不曾见上一次,直接地对外宣布与郑美琪宣布脱离父女关系。
这一招,走得极为无情,他不是没有几分恨意的,想当年,郑家集团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就是他母亲委身于陈振之时,一个黄花大闺女,投入有妇之夫的怀里,忍着别人耻笑的目光,把郑家集团一步一步地带上轨道,如今着,翻脸不认人!
大胆不是没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伸手扯扯他的衣袖子,冲他一笑,笑得真跟个姐姐似的,早已经没有往日里的惊惧,更没有一丝埋怨,“得,我记得你是我弟就是了,你要是有事儿,找你姐夫就行的,他那人别瞅着,说话有些不怎么着调儿,办事还成的!”
经过那些个事,她还是挺能看得开的,至少,在那时,他能把她当成姐,他的亲姐,就算是同父异母,那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还晓得把她从那里给弄出来,至少,这一点儿,她会牢牢地记住,不再是那个让她心里极不舒坦的少年,已经是她弟!
“什么办事儿还成?”廉谦抓住话尾,且巧着就听见着这么后半句,漾开眉眼,斯文的面容显出几分邪气来,与平时身上那一身庄严的军服极为不相称,也幸好,他近日里都一身的休闲,“你们姐弟俩在这里说悄悄话,能让我听点不?”
说完,他凑向大胆,样子极是亲昵,一点儿也不顾忌就在旁边的少年,双臂圈住她的腰身儿,轻轻地贴着那已经隆起的(腹)部,那个笑的更深了,叫做啥感觉来的,对,就是那个叫做初为人父的骄傲感。
“哪里说什么悄悄话——”她往后一靠,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从他身上传过来的熟悉味道,很是眷恋,“你送阿盛回去吧,我回去睡一会儿。”
她是这么说的,说的极为大方自然,一点儿也没把心里的想法给露出来半点,微微地笑着,表里如一般。
话一说完,廉谦就以行动附和她的话,一个浅浅的下腰,就把人给打横抱起,抱得极为自然,一点儿吃力的感觉也没有,且不说他是年富力强的男人,他还是个军人,那是训练出来技术过硬的军人,怎么能抱不起自家的老婆?
大胆极为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身体落在他的手里,心里安得很,没个担心的,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
廉谦是个细心的男人,别看他有时候话说得不着调儿,还“哥哥”啥的,听着都让人的耳朵发麻,可就是这么个人,照顾起大胆来,那真是样样没给落下的,跟侍候太后一个样儿。
距离出事儿已经一个月,大胆的肚子已经有四个多月,把手轻轻地往她(腹)部一贴近,还能感觉胎动,那是小宝宝在对着人打招呼,廉谦最爱在夜里趴在她腹部听听那些个动静,有时候,孩子不乐意回应他,他还以为出了大事儿,让大胆哭笑不得。
大胆怀孕以来受过两次惊吓儿,都是有惊无险,如今着,她是更加地宝贝地护住自个儿,夜里都不让廉谦上床来,男人那都是不能信任的,这是她的经验之谈,就是喻厉镜,她也是不让他过分地靠近。
说是接受,要说她心里头没有一点疙瘩,那指定就是唬人的,更装出来的,哪里能接受的那么个自然,总得有适应期是吧,只是,喻厉镜几天里没出现,想念还真是有,让她面对廉谦时忍不住要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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