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禾灯
河对岸倒是有黑压压的一片人,这条小河并不宽广,季辰昊与对岸相距不远,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吆喝声传来。几分钟后,他忽然意识到了对面建筑古色古香,周边又设着围栏禁止人随意进入那里是影视拍摄取景地,今天刚好有个剧组在拍什么。
季辰昊对于明星影视都兴趣缺缺,自从他那个傻逼弟弟进了演艺圈后更是懒得看他那张蠢脸出现在电视上。换了别人见到这个热闹,怎么都得伸头探脑地看个究竟,他也不管,只顾着自己喝茶,无聊了打开手机看看新闻和夏磊从微信发来的公司事宜请示。
古镇的时间过得极慢,季辰昊感觉自己坐了许久,看看时间才发现不过半天。他一时没有想好接下去要到哪里,反正也不赶时间,便招手叫服务员再续一壶茶。抬手的瞬间,他与对面桌旁的一个人对上了眼神,对面的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季少,真巧。”正是已和他弟弟举行过婚礼的叶哲。
季辰昊倨傲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件巧事不予置评,叶哲倒是很大方,也不介意他的反应,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嘴角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眼睛始终看着河对岸。
季辰昊反应不慢,多少猜到了他那位弟弟在对面拍什么戏,不由得坐直了一点,下巴也不自觉地抬高了一点,却完全没意识到其实叶哲的全副力都在对面的季辰宇身上,没有注意到他做什么。
几片白色的“雪花”从对岸飘过来,季辰昊拈起一小片看,发现是类似雪花的泡沫,想必是剧组的人造雪道具。不知道戏拍到了什么情节,需要造就冰天雪地的场景,一开始“雪花”还很稀薄,后来便越来越密集,最后将河对岸和河上的一座石桥铺成一片雪白。
天地都被这片白色掩盖后,对面的人影便被衬托得更加鲜明。被各种人和机器遮住的季辰宇也显眼了不少,青衣黑发地站在江南的黑瓦白墙之间,缓缓摘下斗笠,不必加上什么剪辑就是一幅画。
季辰昊看了几眼就不再看,叶哲却看得浑然忘我,眼神里竟是不可动摇的欣赏和爱意。季辰昊张了张口,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妄图用钱让叶哲和自己试试的时候,归根结底,只是也想被这样的眼神看着。
第15章此瓦不自由
人造雪越来越密集,有不少随风飘过河岸来,除了用纸屑泡沫伪装的雪花,还有一种白色的粉末,虽然与雪粉非常相似,但有些奇怪的刺鼻味道。
季辰昊皱了皱眉把自己的茶杯茶点搬离了窗口,服务员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楚衔,十分熟练地一边迅速关窗一边招呼坐在窗口的客人们往里面坐,随后跟几位茶客道歉表示可以单,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季辰昊倒是不在乎这几个小钱,只是他也一直不太习惯过问别人的事,只点了点头就算了。叶哲仍然坐在他附近,好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服务员歉然道:“也没办法,其实赶上拍雪景的时候不多的,今天算是不巧了。人造雪要铺满这个场景单纯用棉花纸屑泡沫的话成本太高,所以里面会用不少硫酸镁。”
早就把化学忘光的叶哲:“硫酸镁是什么?”
服务员笑着说:“其实就是化肥,成本低廉,而且和雪很像。这东西对人体没什么害处,也没有刺激性,就是化肥用硫酸镁不纯,有点味道,比较影响心情。把窗一关,纯粹欣赏雪景是挺好的。”
叶哲主要也就是想问硫酸镁对人体有没有害,得到答复后就放心了一半,点头道:“谢谢。”
季辰昊扭头看窗外的“雪景”。他心里忽然打了个突,想起一件事。当年母亲带他来这里时,似乎是说过想看雪的。然而江南本就温暖,就算是冬天也不见得会下雪,更何谈能正好撞到下雪天,最终还是扫兴而归。这件事他几乎已经忘了,更不可能和人说起,穆渔为什么会说出“如果是下雪天来这里就好了”这句话?
他隐约觉得有一件自己应该记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重要事情,明明应该就在脑海里,却如游丝一般漂浮着始终抓不住也看不真切。季大少就这样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听到窗户被人扣得响了几声,抬头望去,便见到他弟弟那张与他颇有几分相似的脸,一向冷峻的表情难得地有点孩童般的调皮,趴在窗户上朝叶哲招手。
叶哲愣了一下,笑着过去将窗户开了一个缝,问:“怎么了?”
季辰宇道:“吃午饭,休息一会儿,放心吧,雪不飘了,下午只拍雪景。”
叶哲“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问:“渴不渴?”说着便转身回去拿茶杯。季辰宇笑了笑,左右看了看,眼神停在季辰昊处,笑容顿时凝结。
季大少面对弟弟时要比面对穆渔时稳重沉着得多,如往常一样皮笑肉不笑了一回,就当做没看见他一样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转眼叶哲已经拿着茶杯喂了季辰宇好几口,季辰宇忍不住道:“他”
叶哲说:“真的是巧合,不要生事,乖。”
季辰宇神奇得被一句“乖”驯服了,点了点头,从窗户的缝隙里凑过来在叶哲脸颊上吻了一下,说:“我去了,晚上再见。”
叶哲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关上了窗户。他回到原位后,看着季辰昊的表情就有点尴尬。季辰昊又不由自主地抬了抬下巴,说:“怎么了叶总?”
叶哲尴尬不是问题,事实上,他不尴尬才是怪事在经历过那些不太好启齿的事情之后但是,叶哲的问题是之前都没什么不自然,忽然尴尬了起来这很微妙。
叶哲表情已经恢复,忍不住一笑:“不知季少有没有发觉,你每次面对我和阿宇的时候,会下意识抬下巴用鼻孔看我们。”
“……”季辰昊冷冷道,“我希望叶总跟我说话时多少记得自己的身份。”
叶哲笑道:“我记得,不过我不会叫你哥的。”其实他知道季辰昊指的不是这种身份,但是也不准备认真和他辩。季辰昊没有说话,叶哲续道:“其实阿宇并没有敌视你的意思,他不过是出于一种自保……”
季辰昊冷冷地打断他:“你们如今已经和季家完全断绝了关系,我没必要再针对阿宇什么,你们面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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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没必要自保什么。”顿了顿,“所以,叶总不必站在明显有偏的立场说话了。”
叶哲沉默了一下,道:“是我欠考虑了,但我的本意是……”
季辰昊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压在茶杯下面,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门外,河岸附近的地面已经被“雪”覆盖,有一点不好闻的气味,不过并不算很难忍受。季辰昊沿着堆雪的河岸走了一段,看过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店招,扶着石栏杆走上了桥,站在桥中间,有些发呆地看着桥下的流水。
身后有谁踩着雪的脚步声慢慢逼近,季辰昊没有回头,等到那脚步声立定,才缓缓道:“鹤童梅苑……我在那里,见过你?”
穆渔走前了几步,将手肘撑在桥栏上,“啊”了一声,笑道:“你想起来啦?那时候我们都太小了,你不记得了也正常。”
鹤童即贺彤,是穆渔授业恩师,梅妻鹤子的当代林逋。季辰昊忽然想起,母亲当年带他来这个江南古镇,除了等一场雪、看一条河之外,也是为了拜访一个人。季老爷子很喜欢贺彤的画作,家里也藏着几幅,母亲去拜访贺彤,一可能是为了求画,二可能是为了求教母亲是学油画的,但是贺彤并无中西门户之见,与母亲的师父,只怕也颇有交情。
“但是那天对我来说太重要,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穆渔静静望着铺天盖地的雪,“我那天正好来拜师,师傅要我画一幅与梅有关的画,看看我的天资,我那时候,其实根本没入门,只是我妈觉得我学点高雅艺术才不至于被人瞧不起,硬是托关系联系到了师傅……师傅原本不想我的,提出这个条件也是要我知难而退。”
“我当时也是好玩,于是拿了一张白纸,说我画的是雪。”穆渔笑道,“师傅哈哈大笑,说叫别的孩子看看,孩子也看得出是雪就算我过关了。”
季辰昊嘴唇紧抿,他记得了。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拿着一张白纸问他这上面画的是什么时他是拒绝的,并且觉得这老头是神经病。但是母亲在一旁也笑着问他,他又记得母亲心心念念想看一场江南的雪,便随口说“这是雪地”。
只是他从不知道,这一句戏谑的,他从未放在心上的话,可能改变了穆渔的一生。
他安静了很久,才道:“穆总如果是为了报恩才来的,我不需要。”
他转过身去,慢慢走下石桥。脚下化肥铺成的“雪地”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真可笑,化肥都能变成雪,说一句白纸是雪地又怎么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蜷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颤抖,喉头干涩,双眼痛得可怕,望出去尽是一片茫茫的白。
还没走几步,他的手陡然被穆渔握住,穆渔在他身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为了报恩,一开始或许是的,从我在酒吧带走你开始就已经不是。你想听吗?”
季辰昊没有回头,穆渔继续道:“但我是一个贪心的人,如果我讲了,季少就不能再装模作样,用不愿意的口型说愿意,或用喜欢的口型说不喜欢。”
季辰昊低声问:“对我这种阴晴不定,随时仗势欺人的人,你能忍受多久?”
穆渔握着他的手不放,无声了一会儿,慢慢吐出一句话:“切莫嗔此瓦,此瓦不自由。”
季辰昊眼眶微热,强行忍住了,说:“你讲吧。”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了。自唯一全身心爱着他的母亲去世后,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他说,他是一个不自由的人,有很多事,他是做不到的,又有很多事,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做。
第16章江南春
“我师傅有个规矩,入了他门下的学生,以十年为节点,拜师的第十年要重画拜师时的作品,让他看看可有天分,或者说可有进步。”穆渔堂而皇之大大方方地进了季大少的房间,把水壶架上烧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师傅说立泽不适合画梅,其实就是在我们十八九岁时,师傅看了立泽的画作后说的。”
但是穆渔的拜师画明明就是一张白纸。季辰昊难得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穆渔又递过来一包薯片,季辰昊想了想接过,穆渔又递过来一包肉脯,季辰昊无语地放在桌上,穆渔又递过来一袋话梅。
“……”季辰昊说,“你几岁?”
穆渔笑道:“聊天讲往事嘛,要有零食才有滋味。”
他拿起一粒话梅塞进嘴里,先把核吐出来,抿着话梅肉,回忆了一会儿,说:“其实一张白纸,偏偏又号称是雪景,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重画,该画什么的。我自觉只学了皮毛,师傅又极擅长雪景,一时十分迷茫,于是问了师傅当年指着我的白纸说是雪地的那个人身在何处。”
季辰昊愣了一下:“你来找过我?”不可能,他和穆渔年纪差不多,如果那时穆渔已经十八岁,他应该已经快二十岁,那种年纪如果见过面,是不可能完全没印象的。
穆渔笑道:“算是回来找过,但是没有见到面。”他拿了薯片往季辰昊嘴里塞,季辰昊很不习惯吃这种零食,微微皱着眉咀嚼,穆渔说:“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缘分吧,我到的那天,也是个下雪天。”
“我那时居无定所,也未曾希冀穆老头会把我认回去,你的家世和身份都是我难以企及的,季少。”虽然说着听起来很自卑的话,穆渔的语气和神情却相当平静,“所以其实我只是在你家外面等了一会儿,甚至没有走很近。后来你一个人出了门,又一个人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我那时就想,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啊,站在雪地里被雪衬得愈发干净,只是这么孤单又这么不开心。我若有机会有能力,一定会帮他的。”
他想了想,笑着补充道:“也是因为这样,我出师时,师傅画了他毕生唯一的一幅春梅,说‘故人早晚上高台,赠我江南春色一枝梅’,要借江南春梅,助我实现一个心愿。”
季辰昊想起了雷立泽带来的那幅画。茫茫的雪地,干干净净的几乎什么都没有,唯有雪地里一个孤单的人。国画不讲究形而在乎意,他都没有想过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他也记得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很多年的冬天都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了,他一边读书一边开始学习接手家里的生意,并且在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了要把季辰宇送去美国读书的决定。
那时他不过刚刚接手,季家的权力远没有向他移交,季老爷子和季振明却都对他的这个举动一无所知。两个颐指气使了一辈子的男人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权威被撼动,季老爷子尚能维持涵养,季振明直接当着爷爷和继母的面揍了他一拳,口不择言道:“我是做了什么孽教出你这样不能容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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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辰昊冷冷地说:“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了。”季辰宇的出国手续已全部办完,在读的国内大学也已办好了退学,若要停止,即便是对季氏来说,都是一件挺麻烦的事,而且对季辰宇的将来会有影响。这件事已成定局,季辰昊根本不打算和谁争辩,直接扭头走人。
他只是没想到那个才二十岁的,孤单的自己,冰冷地站在雪地里,没有一个人喜欢他,没有一个人记得出来跟他说外面很冷快回去的时候,有一个人远远地看着他,将他画下来保存,珍藏在心里,藏了将近十年。
他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被一个人……记挂了十年。
穆渔将手掌盖在他的手背上,笑道:“所以后来,我的事业略有规模,手头也有了点钱,决定回到这个城市来发展尺素,在那个……嗯,特殊人群才会去的酒吧遇到你的时候,我甚至觉得那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是老天或者是师傅在天之灵,允许我追求你了。”
季辰昊有些尴尬,随即“切”了一声,说:“说得这么好听,其实还不是一开始假装什么什么的,不说实话,耍着我很好玩吗?”
穆渔认真地看着他,最后认真点了点头:“好玩。”
“……”季辰昊说,“再见。”
穆渔笑道:“别嘛季少。逗你是挺好玩的,不过也有别的原因……”
“你说。”
穆渔停顿了一下,似是在犹豫应不应该说出口,最后才下定决心,慢慢道:“因为我,也会害怕啊。”
他还没说完,季辰昊却已经明白了。
虽然嬉皮笑脸游戏人间的模样,但是在触及心底最真切也最柔软的感情时,穆渔也会害怕。害怕明说后他真的不记得了,也害怕会被当做异类,当做变态。季辰昊甚至明白了穆渔出去写生时的短暂失联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害怕害怕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或者只是报答他那次充满诚意的寻画,过后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穆渔慢慢放下了水杯,澄明的眼睛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季辰昊知道他在等自己的一个回答,或者一个允诺,但是他说不出口。
许久之后穆渔微微笑了笑,轻声道:“算了,不急的。”等了快十年了,不差这么一会儿。
季辰昊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我在那年冬天和我母亲来过这里,她……有一点先天的心脏病,回家后情况恶化病倒,没有挨到第二年春天。”
“……再过三个月就是她的忌日,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穆渔嘴角弯着,知道在季辰昊的心目中,他唯一敬重的长辈就是他的母亲,见见他早逝的妈妈也算是见过长辈了,不能把季大少逼得太紧,适合见好就,便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把他一起带倒在地毯上,把脑袋往他怀里蹭,甜甜地说:“好啊。”
季辰昊拿他没办法,无奈地随他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说:“好不容易故地重游,这里你又熟悉,明天带我去些值得一看的地方吧。嗯?”
穆渔没有回答,仿佛已经睡着了。季辰昊服了他这说睡就睡的能力,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发现牛皮糖穆渔小朋友的体温不太对。
穆渔到底是没找到机会和季少一起游山玩水,他幸运地粉尘过敏,并且光荣发烧。
剧组还在拍戏,铺天盖地的硫酸镁没那么快清理干净,意味着如果要病情不继续恶化,这几天穆渔都最好不出门。
被季少从千里之外召唤过来的私人医师面无表情地从穆渔耳朵边拿走体温计,看了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发烧了,开药。这是脱敏药,这是退烧药,这个空腹吃,这个饭后吃。”
“……”穆渔英俊漂亮的脸上冒着几块红斑,季辰昊问:“严重吗,会死人吗。”
穆渔:“你会说话吗?”
医师道:“他知道自己会粉尘过敏的,这衣服兜里不还放着外用消炎药。粉尘过敏只是皮肤红肿,发烧是因为过度疲劳,小事情。”
医师拾拾东西赶飞机去了,穆渔面对季大少愤怒的眼神,无奈地解释:“我是粉尘过敏,所以我一上午都坐在鹤童梅苑里没出门,都没有跟踪你……后来看到你出去了,没忍住……”
季辰昊叹了口气,说:“吃药。”
穆渔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和季大少朝夕相处的生活,可惜季大少天生不会照顾人,穆渔在差点因被季少喂药而呛死第三次后终于顽强地坐起来说:“我自己来。”
季辰昊也是头一次与穆渔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亲眼见过穆渔铺开宣纸练字练笔画之后,他才多少相信穆总真的是艺术界的人。
事实上,穆渔的练笔时间一直很固定。除了确实发烧卧病的第一天之外,他每天都会固定练上两个小时,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坐飞机都要带着画筒每个能取得非凡成就的人,无论天资多么优异,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艰辛。
季大少脸部僵硬地看了两天电视,把酒店遥控器玩得正数倒数都十分熟悉之后,酒店大堂忽然送来一个据说是寄给他的不大却巨重的快递。季辰昊将信将疑地拆开来,拆出两台笔记本电脑。
“?”
穆渔说:“宅男必备,电脑游戏。”
“……”
第17章鹤童梅苑
在季辰昊的角色第三次进副本就死后,穆渔终于确信,游戏可能是季大少光辉顺利的人生中唯一的弱点。季少玩游戏,不是没接触过所以不熟悉的问题,他的左右手压根不协调,记得鼠标调方向就不记得键盘按前进,记得键盘放技能就不记得鼠标换目标。
“……”季辰昊怒道,“为了玩游戏就买两台全新的电脑,你钱多了烧的!”
穆渔:“我在这里玩完了带回公司当公务电脑不可以吗?”
季辰昊无话可说,难得表情崩裂地再次读图进游戏,发誓道:“再进门就死我就自断一臂。”
五秒钟后,季大少已经失去了双臂,半分钟后,季大少成功成为了人棍。
穆渔笑得握着鼠标的手不停地抖,看了看季辰昊的脸色,认真思考后决定不再在季少喷火的边缘试探,走到他身后,伸手按住他握着鼠标的手,轻声说:“这里,稍微往右转一点点就好了……走到这边就可以卡住视角……你看,过去了。”
他手心皮肤温暖,整个胸口磕在季辰昊的肩背上,季辰昊一时之间忘记了听他说什么,完全没有接受到穆老师的谆谆教诲,眼看又要自断点什么了,穆渔飞快俯下身,在他键盘上敲了几下,“你这个职业有隐身,看到没,可以这样躲过去。”
他温热的气息都附在季辰昊的耳边,季辰昊不自然地耸了耸肩,最后作出总结:“玩物丧志。”
穆渔笑道:“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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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我有钱,无所谓有没有志。”
季辰昊不语,知道他又开始满嘴跑火车。穆渔的所做所为虽然常常出人意表,但绝不是混日子的二世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穆渔在他耳畔侧过头看他,轻轻吻了他的耳垂一下:“不过既然季少不喜欢我玩物丧志,我就来干点正经事。”说着果然站起身来,铺开纸笔砚台开始磨墨,不久将一只软毫笔润开,悬在纸上想了一会儿,一滴墨汁掉下来,在纸上留下一个大黑坨坨。
穆渔可惜道:“废了一张纸。”说着便执了笔过来,看着季辰昊放在电脑键盘旁的手,轻轻一点点在他的无名指上。季辰昊下意识地一缩手,柔软的羊毫从他指根处一抖,拖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诶,正好。”穆渔握住他的手,歪头端详了一会儿,“挺好一条线,给你画一根梅枝。”
季辰昊没有抽回手,穆渔便真的在他手指上画画。墨汁毕竟稀薄,落笔没多久就顺着皮肤纹路晕散开去,尽管穆渔画得飞快,等他笔的时候,季辰昊无名指上已是弯弯绕绕枝条横生,压根看不出竟然是根梅枝了。
季辰昊忍不住笑道:“这是什么蜘蛛网?”
穆渔看了他一会儿,不由得也笑了笑,凑过去道:“选的地方不太配合,我们重新选一个。”
季辰昊心头一跳,抿了抿嘴唇,指指点点地说:“……墨汁,弄得到处都是,小心退房时通不过,被酒店要求赔偿。”
“赔就赔咯。”穆渔很不要脸地说,“那算得上什么。”
季辰昊明白他的意思,内心有一瞬间的空白,可能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所处的环境都在潜移默化地告诉他爱情和欲望都是不重要的,使得他明明一向可以冷静处理一切事情,却唯独对这件事,总是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它放在怎样的一个位置尽管他明明,是很渴望,也很需要的。
这样的矛盾令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他轻轻闭上眼睛:“要选哪里?”
季大少这么干脆,倒是让穆渔愣了一下。他把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伸手搂住了季辰昊的肩膀,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似一只小动物般耸了耸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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