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equiem
男人发泄压力的渠道无非烟酒、暴力和性。
他确实是很久没有叫人了,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拨了内线电话将管家叫来。
没一会儿,顾忠便出现在主卧的外间。
“先生,有什么吩咐。”
顾近枭淡淡道:”弄个人来。”
顾忠心下了然:“......不知先生想叫谁,苏小姐、陈小姐还是杨小姐?”
顾近枭没说话,掩在阴影里的眉目晦暗难辨,半晌,他鬼使神差地道:“......弄个男的来。”
顾忠忍不住抬起了头,那神色十分讶异。怨不得他这般惊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顾近枭有过的情人,不管是一夜云`雨还是长期养着的,从来都只有女人。
还没等顾忠敛去惊骇,便听顾近枭又补充交待:“别在这。叫到偏院去。”
说完他仿佛是低声笑了下,像是在自嘲,曾几何时,他堂堂一个顾家掌权人在家里招个j都得悄摸摸的,也不晓得他在怕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他家有悍妻。
谁曾想,他不是家有悍妻,他是家里有个小祖宗。
不多时,一个眉目艳丽的男孩便出现在顾家偏院的一间卧房里。
偏院日常没人住,这个房间还是管家叫人临时拾出来的。雨仍旧没有停,房间里没开灯,顾近枭坐在宽大的高级皮椅里,只能透过窗外的光看出他隐约的身影,刀刻般深沉的脸隐在黑暗里。
若是让顾近枭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今晚会想要叫一个男孩,那仿佛就是一念间的鬼使神差。
“顾先生好,我...我叫陈诺,你可以叫我小诺。”
顾近枭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忐忑却极力装出平静的男孩:”把衣服脱了,脱光。“
男孩依言而行,不多时便赤条条地立在顾近枭面前。
顾近枭打量他,平心而论,陈诺的身体十分漂亮,四肢修长,皮肤白`皙,充满着少年人青涩的诱惑。但顾近枭发现,他竟然性致缺缺,他甚至连硬都没硬。
顾近枭指了指下`身,抬手示意他过来。男孩心领神会地走了过来跪在他腿间,有些忐忑地解开他的裤裆便趴下去含住了那巨大的器物。
顾近枭看着伏在胯间被头发掩盖看不清面孔的男孩,越加烦躁不堪。硬了之后便打算草草了事。顾近枭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一手还叼着一根烟。黑暗的房间里只有顾近枭动作间的轻微喘息以及男孩因承受不住凶猛力道逸出的呻吟。
但仿佛一直缺了点什么,他获得的快感始终不足以令他到达顶点。顾近枭有些烦躁地加快了速度,他甚至还能清醒地思考出果然还是得女人这个结论。
倏然一声雷响,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了陈诺扬起的侧脸--------顾近枭终于看清了男孩的面孔,那侧脸轮廓足足有七分像小儿子!
那一瞬间他如遭雷击,霎时的快感仿佛过电般令他颤抖着喷发了出来。
他推开身下的人,迅速起身啪得一声打开了灯,立在床边,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男孩仿佛被折磨得连出声的气力都没有,股间一片红肿泥泞,浑身赤裸地伏在床间。顾近枭的视线甚至不敢再向男孩的脸挪近一分,哪怕回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的一点点,他都觉得身下有再抬头的趋势。
他是一个极度厌恶失控的人,手臂上的肌肉因为极力控制情绪凸起,他拿起床头的电话打给顾忠,呼吸粗重,语气有些气急败坏:”把人赶紧给我弄走!“
啪-------电话重重砸在墙上,四分五裂。顾近枭抬手将手指插进发间,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莫不是跟小儿子一样疯了?
顾忠撑着伞立在廊前,看着慢慢驶离的轿车。身侧还跟着一个他手底下颇为亲信的佣人。
那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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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叔,先生发了好大火呢,这人怎么惹到先生了?”
顾忠不答。
那佣人摸了摸下巴,砸吧了下嘴:“我看这人...有点像个人。”
顾忠看向他:“像谁?”
那佣人看了两边一眼,低声道:“......像,像咱们家小公子。”
顾忠心下一跳,登时脸色变了:“你找死呢!今晚的事当做没发生过,听见了没有!”
隔天一早,顾言没有出现在顾家的早餐桌上。
顾近枭端坐在主位上,过了一夜他已经将所有情绪敛得滴水不漏,仿佛昨天那个暴躁失控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瞟了一眼左手边空着的位置,不动声色。
顾忠立在桌旁,十分察言观色:“先生,是否需要我去叫小少爷下来吃饭。”
顾近枭沉默不答。他明白这是小儿子对他无声的抗议和置气,如同每一次的不欢而散,他昨天又一次推开了小儿子。半晌,他淡淡道:“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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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厨房把他爱吃的随时备着。”
他草草吃了几口便去书房处理事务。
约莫过了一个来钟头,顾近枭盯着手里的东亚军火航线图开始怔楞出神-----他发现他彻底没法专心了。
他隐隐的焦躁,雨后凉爽的温度里,他竟闷出了薄汗。他惦念着还在跟他置气的没吃饭的小儿子,惦念着昨天那番激烈争执情绪大起大伏,娇弱的小儿子会不会生病,惦念着小儿子昨天打架身上有没有别的伤。诸多牵挂里仿佛隐隐还夹杂着一丝...不安?好似他背着小儿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亏心事?---------如果背着小儿子招妓嫖娼算是的话。
顾近枭嗤笑了一声,觉得十分好笑。自己怕不是鬼迷心窍了,小儿子管天管地还管到他床上来了?他睡什么人还真轮不到他来指摘。
他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他有些恍惚地想,不论我睡了谁,都比睡他来得正当。
隐隐有琴声传来------是小儿子在弹琴。
他起身走出书房寻着琴声而去。
顾近枭半靠在琴房的门框上,边抽着烟边静静看小儿子弹琴。
少年穿着一件宽大的堪堪到膝盖上方的黑色衬衫。顾近枭眯了眯眼------那是他的衣服。
小儿子从小就喜欢穿他的衣服,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在顾言更小的时候,他喜欢抱着他的衣服睡觉,再大一些,便喜欢穿在身上。起初顾近枭还以为是小孩爱玩心性,便由着他没大在意。后来知道了小儿子的情思,再看小儿子穿他的衣服,那感觉便有些复杂难言。
小儿子仿佛有神技,他穿过的衣服可能他自己都不一定记得,但顾言却总能悄摸摸地偷到他的衣服,却又无比光明正大自然而然地穿出来。
少年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十指翻飞,琴声缱绻。旋律将将要走完一遍时,顾近枭跨步走了进去,在顾言身边坐了下来。
顾言惊讶地抬头看他,却见顾近枭将烟叼着嘴里,抬手覆上琴键,示意小儿子不要停下。
琴声在短暂缓慢下来后复又流淌起来。却变得更饱满更动人------四手联弹。
若仔细听仔细看的话,顾言弹得温柔如流水,姿势优雅又不失灵性。顾近枭却更加大刀阔斧随性恣意。但两者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奇妙地契合,韵律节奏配合堪称完美,仿佛天生的灵犀相融。
飘窗翻起白纱帘,轻轻拂过顾言的手臂,滑落。雨后新霁透过绿意盎然的枝叶间隙折射出光晕。一室流淌的琴音仿佛直直要闯进人的心里。
一曲终。微风翻过曲谱,手写的曲名映入顾近枭的眼帘----untouchablelove(注:无法触碰的爱)
他觉得心脏微微一紧。
顾言站起身,从背后俯身抱住了顾近枭,脸颊贴在他的脖颈间。呼吸间满是好闻的成年男性气息。顾近枭握住了胸前小儿子的手,将之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
“言言,你怨爸爸吗。”
这是这对父子这么久以来难得温情的时刻。
顾言满足地深深吸了口气,他的爸爸高大英挺,硬朗无俦。明明面冷心狠于他却又安全可靠,明明满手枪茧却也能同他弹琴和音。他永远强大而充满安全感,永远散发迷人魅力,永远是他唯一的不会逝去的信仰。
“不怨。爸爸,我永远都不会真的怨你。我的心只有这么大,光是用来装对你的爱就已经装不下了。”
顾近枭轻轻抚摸握在手心里的小儿子的手,微微偏过头:“哪怕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儿子?”
顾言没有说话------他眼角瞟到了顾近枭勃颈处有一道抓伤。那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留下来的。
顾言倏然紧了手臂,一口咬在了顾近枭的锁骨处。那神情、力道分明咬牙切齿却又仿佛万般克制不舍。
顾近枭登时浑身一僵,手臂肌肉绷紧。他还没明白小儿子为什么突然发狠,便感觉到小儿子随即伸出舌头在那齿痕上舔了舔。
小儿子的声音含糊在他颈项间,听起来闷闷的:“爸爸,我讨厌你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
刹那间顾近枭浑身的肌肉绷得发硬,又听要命的小儿子继续说:“......但我又不舍得用力咬你。”
此时脖颈处才隐隐发觉的痛感仿佛让他无所遁形,坦露罪行。那毫无道理的耻疚缓缓侵蚀他。好似又重现那一瞬间的快感,而那一刹那划过眼前的脸孔,此刻正吐息于他脖颈命脉间。
那一呼一吸宛若刀子,刀刀要人命。
顾近枭发现自己硬了。他自通人事后就从来没有过仅靠想象就能硬起来。
捏紧的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顾近枭猛地站起来,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强迫自己神态如常地转过身面对小儿子。
他看着小儿子的目光复杂地叫人心惊。那眼神里有狠厉、隐忍以及对自己的愤怒,仿佛凶悍地想吃人,却又牢牢摁下自己所有欲`望。也像看着一盘明明自己最为珍爱的肉类却偏偏不能把它吞吃入腹。
如鲠在喉。他喜爱这盘肉,但偏偏不能碰不能吃。他也不舍得把它扔了,只能任由它在自己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他,将他拖入深渊,让他万劫不复。
顾近枭倏然发力将顾言推向墙面,俯身抓住他的手臂按在墙上,将娇弱的小儿子困在自己臂弯里,压倒性的力量让小儿子根本动弹不得。
然后他俯下`身,喘息粗重,嘴唇若有似无地轻轻擦过小儿子的眉心、鼻尖和嘴唇,却并没有贴上去。
砰------顾近枭一拳砸向小儿子身后的墙面。
他一言未发,就那样深沉地看着小儿子,仿佛想抬手碰了碰小儿子的眼角却又放下了。
半晌,他垂着鲜血淋漓好似无知无觉的手离开了琴房。
chapter10
转眼夏天过半。这一年的夏天雨水格外多,常常是傍晚晴空万里,一道闷雷划过便是暴雨倾盆。
顾言的学校要求每人必须报名参加至少一个社团,顾言报的美术。新学期快开始前,社团成员自发组织了一次户外写生,地点在邻市的一处山区。该山区景色颇为怡人,所幸还未被商业开发成景区,清幽罕人迹,才被选为写生地点。
顾言看似孤僻不合群,但其实他也不会特立独行去排斥一些集体活动,只是在这些团体活动里,他不会主动接触他人,总是独自安安静静的,存在感极低。
这一次平常的写生,却出了一点意外。
顾近枭接到顾忠电话的时候,人正在机场,正准备返回s市。他语气森寒,一字一顿:“什么叫,找不到他了?”
顾忠觉得自己一定会折寿,话语里已是掩不住的担忧:“学校那边说,小少爷参加的美术社团到c市的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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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写生,山区突发特大暴雨,去的十五个人里,下来了十二个。有三个没回来,也联系不上,其中就有小少爷。”顾忠顿了顿,听见那边霎时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校方已经报警了,但雨势太大,间或小规模山体崩塌,搜救一时半会十分受阻。”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却仿佛十分漫长:“......两个小时,不,我一个半小时后到c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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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枭挂了电话,座椅扶手上厚实的皮质竟生生被抓破。
一个半钟头后,一辆直升机降落在烟山山脚下,平地上已经停着几辆黑色suv,都是顾家自己的亲卫保镖。
顾忠撑着伞迎上来:“先生,我刚了解了情况,学生们约好了在山下集合,便自由散开写生去了。有一部分人在雨势转大前提前下山了。山里没信号,目前连同小少爷有三个失踪。警方在山下拉了封锁线不让进山。“
顾近枭挥开了身后特助撑着的伞,雨水登时淋湿了他宽阔结实的肩背,他盯着手里的屏幕:“他的gps定位信号消失了半个小时了。“
没一会儿走上来一个人,像是现场的警方负责人:“现在山上太危险了!你们不能进去找人,出了事怎么办,谁负责!天快黑了,至少等明天天亮!“
顾近枭不耐应付,朝特助看了一眼,刀刻般的脸庞被雨水打湿显得分外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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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明旭打电话。“
特助随即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便将电话递给了面前的警官,后者接过恭敬地应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
特助朝面前的警官笑了笑:“警官,我们理解你们的职责。我们自己的人进山去找,出了事我们自己负责。但是山里的人如果因为这耽搁出了事,怕是谁都负不了这个责。”
顾近枭大步朝警戒带走去,雨水彻底打湿了他脚下军靴。
顾忠几步追上前:“先生,您的亲卫队都在这里,他们都是最好的,您不必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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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完的话生生在顾近枭朝他看来的一眼里停下了。
如果顾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冷静得令人发憷的眼神里有被强制压下的恐惧,恐怕连顾近枭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山区雨势虽比之前小了许多,但依然是暴雨级别。一路泥泞,山路崎岖难行,时不时仍有雷电划破天际。雨滴砸在身上仿佛石子一般,但顾近枭却无知无觉。他一言不发埋头行进,亲卫保镖都被他身上那股森寒的气势骇到。
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小儿子的脸庞,小儿子软著声音喊爸爸,小儿子汪着眼泪说爱他,还有,小儿子那本全画着他的画集...如果万一...他甚至不敢去想万一。
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如此畏惧的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惧怕过,在不知不觉的时间里,他早已不是那个心狠手辣冷情冷性的顾近枭了,他有了他命里的劫数,有了恐惧,有了...软肋。
一行人都受过专业训练,哪怕在如此恶劣严苛的环境下,徒步也快于普通人许多。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顾言定位消失前的位置。
顾近枭盯着那条被压在一块落石下沾满了污泥的项链,握紧的拳头嵌进了肉里,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情绪十分不佳,几乎是想杀人了。
他捡起那条项链紧紧握在手里:“以此地为中心,散开来找。找到的人,今年顾家半年的成都是他的。“
雨水将所有的行踪痕迹冲刷得一干二净,顾近枭也知道,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进山找人是极其不理智也不明智的。但他无法等待,他只要一想到小儿子这会不晓得在哪里困着害怕着,也许孤身一人,也许受了伤,也许已经...他一秒都无法忍受等待。
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顾一犹豫着出声:“先生,我还是跟着您吧。您一个人...”
“不必。”
顾一还想再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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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枭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骁勇的前雇佣兵在他的气势下竟有些胆寒:“你有什么毛病?这个时候你担心我?”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半晌,他慢慢放开了顾一,轻轻叹了一口气:“.......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早点找到的可能,去吧。”
所有人都也知道他的身手,便也不再多言。
半个小时后。
顾近枭一拳砸向了粗壮的树干,雨势越来越大,而小儿子依旧不知道在哪。他闭上了眼睛,雨水顺着他硬朗的轮廓滑落。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角余光瞟到面前的斜坡下隐约有个白白的东西。顾近枭眯了眯眼-------那像是小儿子常用的背包。他不顾泥泞,以十分迅猛的速度和姿态滑下了斜坡,拾起了书包。
是了,是小儿子的,边上还有他的画板。
他慌忙举高荧光棒查看近处。倏然他僵住了-------右下角的一处草丛里伏着一个人。
顾近枭走过去,仿佛连呼吸都在颤抖。他轻轻将人翻了过来。小儿子那张满是泥泞苍白的脸映入了眼前。
顾言双目紧闭,如墨般的长睫被雨水打湿,沾着水珠,像两只濒死的蝴蝶。本就白`皙的皮肤近乎是没有血色了,隐隐透着青紫。顾近枭将小儿子揽在怀里,扶着小儿子后脑的手登时沾了一片湿濡,那刺眼的鲜红霎时攥住了他的呼吸。
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探一探小儿子的鼻息,只伸手轻轻拍着小儿子冰凉的脸颊,声音里有强行讶异的惊惧:”...顾言...言言...言言醒醒。“
暴雨破空而落,劲风吹动树枝沙沙作响。在这满天满地的狂风暴雨里,这个从来强大仿佛无所不能的男人半跪在泥泞的丛草间,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他宽阔强壮的背脊上,他无知无觉,只是尽可能将小儿子拢在自己怀里,替他挡去风雨。
“言言,是爸爸,醒醒...言言醒醒...顾言...”
顾近枭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煎熬和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怀里的人发出轻微的哼声,眼睑微微颤动,缓缓半睁开了眼:“...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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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加上山间暴雨下的低温,令顾言意识模糊,没有力气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雨太大...滑坡...画夹掉了...落石...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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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枭的神情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这样动容过,他倏然用力将小儿子摁进胸膛:“...嘘,爸爸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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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瘦得填不满他的臂弯,那力道仿佛要让小儿子生生碎在他怀里。随即,所有的惊惧和后怕在这一刻携裹着怒意席卷而至:“这么大的雨,这么高的坡,你还要去捡那些破画,你不要命了吗!”
顾言根本意识不到他说了什么,只因为疼痛在他怀里无意识哼着。
然而在顾言的意识和思维深处,爸爸对他而言,强大而可靠,是他弥久的喜欢和爱慕,
情罪 分卷阅读13
是信仰,是执念,是根深蒂固、永远义无反顾去趋向的存在。
以至于在这样模糊不清的意识里,他仍是下意识的抬起那满是擦伤、绵软无力的细瘦手腕轻轻抓住了顾近枭胸前的衣襟,脸颊向那结实的胸膛更深处埋去,像一个无助的脆弱的寻求安全港湾的孩子。
顾近枭觉得心脏微微发胀。
又是一阵雷声轰鸣伴随闪电划过,顾近枭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他打横抱起于他根本轻得算不得什么分量的小儿子,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近处有一山洞,便打算过去避一避。
走了两步,却感觉到小儿子紧了紧抓着他衬衫的手,他低头,小儿子闭着眼,意识不甚清醒:“...爸爸...我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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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枭内心霎时一片酸涩而柔软。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到极致。小儿子在如此情况下,还惦念着那本满满是他的画夹。
山洞内颇为宽敞,还算干净,顾近枭给顾言头上的伤口做了简易的紧急处理,又通过对讲机告知亲卫保镖他们的位置。这才得空检查小儿子有没有其余的伤势。
顾言除了浑身数不尽的淤青和擦伤,小腿处还有一处骨折。然而最严重的还是他后脑上的伤。顾近枭不敢再轻易移动小儿子,他屈膝坐下,将小儿子抱在怀里,轻轻查看他后脑处的伤。
小儿子在他怀里轻哼:“...爸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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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说,顾近枭自己年少时是军队和雇佣兵团里历练过的,身上的大小伤疤不在少数。而大儿子顾仁更是棍棒下锻炼出来的皮糙肉厚。按理他应该最看不惯男孩子娇弱,然而小儿子仿佛是他所有行为准则里的特例。
此刻在他怀里喊疼的小儿子,不仅不让他反感,反而让他觉得心里也微微疼了起来。
他轻轻用手指擦去小儿子脸上的脏污,摸着小儿子的眼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点:“...言言乖,不疼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保镖们找了过来。所有人看到顾近枭怀里抱着的人,都不易觉察地微微松了一口气。顾一低声跟他汇报:“先生,部分路段山体崩塌,我们不能原路返回了。我们的直升机在这个强降雨量和能见度下也无法进来,我们恐怕得在此等到天亮。”
顾近枭皱了皱眉,看向小儿子头上的伤,焦躁和隐忧令他十分想带着小儿子直接下山去,但他仅剩的理智也知道顾言怕是不能轻易移动。
山洞外雨声淅沥,狂风阵阵。洞内是一方短暂温暖的天地。顾近枭抱着顾言坐在山洞里部,眼前是洞内仅有的少量干柴升起的火堆。
顾言的神思一直十分模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断断续续呢喃:“...爸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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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枭迟疑了一下,抬手伸向小儿子的衣领。随即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出于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看了眼几步之外的顾一他们,确保不会有不该有的视线投来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顾言的衣裤都脱了,自己脱了上衣。将赤裸的小儿子整个揽在自己怀里。用最原始的方法给予小儿子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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