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浪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乙醇烧
这个人曾经乔装以后去往垦农星,去做什么项目。
在12月时,总统候选人名单已经出来了,那个时间,斯文蒂尼去往垦农星是为了什么?
胸前冰凉的钥匙进入席天视线。
他的导师临走前让他帮忙带回在这里寄存的东西。
席天连忙去询问了施薇特,得知了本地有寄存服务的只有当地银行租赁的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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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服务。
席天赶在银行下班以前,向工作人员提供了钥匙,口令证明,终于取回了在重重保护之下,储存在保险箱里的东西。
这是个四四方方,花纹古朴的箱子,上面还是古老的四位数字密码锁。
席天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仔细回想导师日常生活重要的数字,先后试了几个都不正确。
席天决定采取暴力解锁,将每一组数字都试上一遍。
正好,施薇特叫他去吃饭。鬼使神差,席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输入三十五年前的年份,。
‘哒’一声,箱子打开了。
里面是柔软的蓝色厚布料,日久年深,带了些许陈旧的时代感。
掀开层层厚布的包裹,卸下两张报纸外封,露出里面一本厚厚的红色笔记本。
笔记本有年头了,纸张颜色发暗,微微泛黄,是三十年前流行的再生纸。
翻开笔记本,扉页上字迹灵俊飘逸,上书“纪念我挚爱的丈夫和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落款:74
74,席漆寺,这是他雄父的笔记!
艾利斯又上来催他下去吃饭,席天下意识地将笔记本进箱里,盖好,他不想让人看到。
艾利斯转身出去,席天将箱子重新锁好,打乱数字密码,放在床底下,下楼吃饭。
兰斯家庭人员众多,养子们也长大各自成家。厨房里摆放不下桌子,便挪到了客厅里,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桌上,爷爷介绍席天与他们互相认识,席天挨个敬茶,向他的长辈问好。
他的心思全都飞到了雄父的笔记本上。
那个时间明显是在雌父去世以后写的。
二十四年前,雌父莱克在8月12日发现有孕半月,出事故时是12月28日。
得到消息以后,雄父席漆寺意志消沉,在第二年5月4日选择自杀。
同年,一个月后的夏至日,6月22日,席天破蛋而出,来到世间。
当伏安讲这些日期重新串联到一起,桌上气氛不沉重,一时寂静。
造化弄人。
施薇特连忙转移了话题,提起了席天既然是孤儿,为何继承了他雄父起的姓名。
“当我还在蛋里时,名字就取好了。
医院护士留下了我在蛋里,蛋在孵育箱里的照片,名字被写在了蛋壳上。写字的人好像是生怕水笔有毒,还特意选择了绿色无害的笔芯。
和蛋一起留下的还有一个录音机,存了两段音频,一段是哄孩子的催眠曲,另一个则是长达二十分钟的心跳声。”
席天笑着说出来,眼角却不自觉湿润了。
孵育箱需要循环播放幼崽雄父的心跳,模拟雄子孵育场景。
他为什么会认为父亲是从不爱他呢?
雌父随部队出发,却一直携带雄父心跳声的录音,提前做好了准备。生下了他后怕幼崽出生无法相认,在蛋上写下他的名字,还为他提前录下了催眠曲。
录音机在四岁时随着福利署搬迁弄丢了,他却遗忘了。
他怎么能认为他们是不爱他,抛弃了他?
第77章第77章
“9月12日.天阴,夜转小雨
脱离那个噩梦许久了。近日心神不宁,夜深人静时会悠悠转醒,浑身大汗。
唯有灯光才能是我平息,光亮将黑暗阻挡在外,犹如他的阳光带我走出阴云。
他在我身边躺着,一向睡得熟,自从怀孕更是一夜好眠,我不必担心会惊醒他们。
是的,我喜欢用“他们”我们即将迎接到一个新的成员。也许这个新成员会像我的爱人一样,在夜里睡得熟到雷打不动。
这又使我想起了去年夏季,闷热的夜,我晚归了,忘记带钥匙,在门外用力敲门敲窗,连我们的邻居都醒来走出来观看发生什么事情,他却无论如何都不醒来。
第二天我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却说,晚上睡得很好,没听见声音。
我拿这件事取笑了他好几次,他依然大大咧咧。恐怕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承受得了我这种敏感易碎的人吧。
今天谈到起名的事。他说希望给孩子起名为海,愿他像海一样深邃广博。
海再广大,依然受着引力束缚。我希望他如天空,可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去往自己喜欢的地方,去做喜欢的事情。”
“11月13日.晨落清雪,微风
接连半月无动笔欲望,坐立难安,不知是否降温缘故,耽扰作息不正,力不足。
得知他怀孕新换了这本日记,想待孩子出生送予他作礼物。如今翻开日记却寥寥几页,实在惭愧。
他说要参与部队新任务,生怕我反对,刻意来个先斩后奏,真拿他没办法。
这次任务是单纯的新星探索,需途经以教育出名的克罗巴瑟星域,我估计他是想借公徇私,去为孩子淘些东西回来,毕竟,以家中的经济能力还是不足以支持星际旅行。
不知怎的,心中焦虑,万分不想他离开。可能是临近孩子出生,我太紧张了吧,平日里我也总是这幅样子。
愿好。”
“他不在了,不在了,再也见不到他了”
“2月3日
晨昏颠倒,醒来不知今夕何夕。
多梦,体虚,身冷,多泪。
他站在冥河彼岸,无论怎样呼唤,都不见他回应。
苟活至今,本该感谢上苍,因我本非此世之人。
不但不知感谢,反而怨恨上苍,合该降惩罚于我。
可为何这惩罚要落于他身上?
为何不夺走我的性命?
只是因为那可笑的,荒谬的实验项目吗?
荒唐,荒唐!”
“3月1日.有阳光
湮没在少年期的事情一件件从记忆角落拔出来,我原以为忘记了,却恍然如昨。
我出生于实验室,那里只有两种人,实验员与被试。
实验员,永远高帽口罩手套白大褂,口中永远是命令句。
被试,则是生物意义上,无数与我完全相同的人,相同的面貌,相同的声音,相同的dna。
他们手持刀俎,我们则是鱼肉。
是的,我是克隆人,我的出生只是作为实验室的小白鼠。
我的原身是新科技时期的雄子,宋辉单。
他们坚信当年宋辉单在政治上的成功,一定是因为具有操控人心,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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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的能力,才会使得所有虫族人疯狂地信服他,而这种能力就存在于他的大脑之中。
实验员并不介意我们知道自己的来历,宋辉单的肖像就挂在走廊。毕竟,在他们眼里,克隆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进行脑部实验,用来探索最为神秘的大脑究竟是怎样产生了这种能力。
宋辉单的遗体冻在冰中,实验员从他身上提取基因克隆出实验用的白鼠。
实验员都是雌子,他们看不起雄子,也不认为雄子会拥有高于雌子的智力。他们使我一度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雌性高于雄性。
雄子们食宿在一处,彼此以编号称呼,我就是74号。
实验员来访规律,每人到来必然会带走两名以上的雄子,作为实验组与对照组,甚少有雄子能完好地再回来。
与其他编号雄子略有不同,我甚是爱问为什么,哪怕因此遭致训斥体罚依然不改。
每一个克隆体都是珍贵的不可再生资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实验室以外他们不能伤及我的身体。
我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底线,便肆意妄为。
没多久,我被级别高的实验员带走。
实验室里,他翻阅我的测试记录,问我,为什么你比外面的克隆人更像宋辉单?不,你比他本人更要厉害,在你这个年纪他都无法达到你的成就。
他将一小部分雄子分出来,用于模仿我的日常行为,可是却并无没有再出现第二个如我的人。
随着实验进行,我偶然间透露出来的话语,使高级实验员越发坚信我就是他们需要的那个独一无二的人选。
拥有操控人心能力的人。
由于我太过特殊,通过解剖研究“操控人心”能力奥秘的实验员不敢对我轻易下刀。
只有等到我成年以后,大脑发育停止,再通过我的细胞克隆下一批“小白鼠们”。
在实验楼的区域里,我却成了最自由的一个,每个雌子不能伤害我,还要保护我。
其他编号的雄子,也就是“哈桑宋”们,暗地里对我诋毁,排挤。他们认为我是异类,殊不知,我们都是异类。
宋辉单的肖像下的介绍文字是拼音文字写就,雌子们坚定地以200年前雌子占据统治地位时期的方式来称呼他:哈桑宋。
我在实验楼里如海绵吸水疯狂汲取外界知识时,发生了雄子偷跑事件,据说跑到了实验楼外的居民区域,后来被武装人员击毙了,就像解剖过的没用了的雄子,送进底下焚化炉进行无害化处理,最后投入了楼与楼之间排放垃圾的下水道。
我对知识世界好奇,与我对克隆品的冷漠态度,反而得到了高级实验员的信赖。他偶尔与我吐露些许无用的牢骚。
几次以后,我知道了,我使他想起了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叫科斯蒂莱恩,是他亡夫的遗腹子,他将那些琐碎的事情讲了一遍又一遍,而我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看我的书。
后来,我见过了科斯蒂,他被保护得很好,不知人间险恶。天真的以为这个研究所只是为科研而存在。
高级实验员的默许下,我被科斯蒂偷偷带走溜出去几次。
科斯蒂这个傻小子,还以为他溜得很成功,殊不知身后有十几个配备高级武器,隐藏得好的武装人员,一旦我有任何逃跑意思,就地格杀。
但是,最后一次,科斯蒂带我溜走了,却没有跟着武装人员。我开始以为是试探,详细观察许久,直到看见实验楼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爆炸声响彻天际,才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丢下科斯蒂,一味地向前奔跑,不敢停留原地,不敢大声呼唤,生怕他们从哪里冒出头来,再将我捉回去,等待成年期以后,成为他们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观察了人群聚集地整整三天,确定无危险才敢深入。
当他们发现我是雄子时,我以为要被身材高大的雌子活活打死,他们却一脸唏嘘,说:怎么能让雄虫少年沦落到这个地步。
花了很长时间,我才意识到外面的世界与实验楼不同。
那时,我以为我的人生不会再有悲剧,结果,只是来得晚了一些。
反复回顾一生,我希望找出是什么错误造成了他的离去,越是深挖,越觉我的存活便是一个错误。是我害他死去,害他年纪尚轻却再见不得家人。
如果不相逢,便可不相知。如果不相知,便可不想爱。如果不相爱,便可……
我做不到。”
“4月18日.大雨倾盆
以前怕夜间噩梦,现在他却不再入我的梦,难道老天连我唯一见他的机会都要剥夺吗?”
“5月1日.艳阳高照
我看到他抱着我们的孩子,对我说,来吧,我们一家人就差你了。”
“5月4日.阴云密布
天气不好,心情却格外轻松,见到了科斯蒂,许久不下厨手艺几乎生疏。
科斯蒂和我说他将要修生物博士学位,说科学界研究的新方向是认知科学,通过招募实验者以实验方式研究大脑或心智工作机制,比起以前只知道做开颅手术的野蛮行为要棒得多。
听他讲了许多新的实验仪器,比如x光,可以知道脑部哪些区域具有哪些功能。
我记不清太多,今天很亢奋。
等我把这些年那所谓“操控人心”的能力记录笔记交给他,我就能彻底自由了。
但绝不能让莱克看到,他可是会吃醋的。
这本日记,我也夹在里面给他吧,得莱克以为我和他有什么牵连。
我好想你,莱克。”
“5月6日.晴朗,20c-29c
我在此地多留了两天,却得知他的死亡消息。
他给我的如此有价值的资料成为了孤本,我甚至可以藏匿下来,署我自己的名字。
前天还和我谈笑的人,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情感真是使人摸不透的东西,能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殉情。
算了,我还是去研究认知与行为关系吧。
为了不弄污他的笔迹,我只能在纸上写下此篇,夹在此本中。
究竟图个什么呢?
科斯蒂波利25岁书”
第78章第78章
夜幕深深,明月高悬。
不知二十三年前的今日,雄父是否仰头望向天外,也是如此景象。
红皮日记本厚厚的书页,起初飘逸的字迹,逐渐化为潦草,凌乱,直至最后一次记事的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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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
他已经仔细翻开过保险箱,将布料,报纸,箱子里外一一看过。
那不是布料,是雌父在雄父的春衫裁下的布料,可能要制作什么,却提前执行任务,欲回来再继续制作。
然后,他们与他阴阳两隔。
失去双亲的悲痛,却不敌他现在所窥探到的黑洞。
一个足以颠覆、震动整个社会的秘密。
那两张报纸,却是揭开了一切的秘密的关键。
为什么持续千年雌尊雄卑的虫星,从二百年前起,雌雄趋近于平等的律法修改为偏宠于雄子?
当代社会的共识是,新科技时代,科学技术进步使得雄性才孵育后代的繁重任务重解脱出来,走入了社会,在社会工作中发挥了他们聪慧头脑该有的作用。
雄性之所以珍贵,因为他们头脑的价值远远高于只会使用蛮力的雌性。
这种论调持续了两个世纪,连席天自己也觉得,虫星发展至今与那些在科研界贡献出力量的雄子密不可分。
他们身体脆弱,感性,控制不好脾气,控制不好欲望,热爱享乐,热爱性生活。
这些都没问题,这些都可以被谅解。
人人尊重雄子,仰慕雄子,敬畏雄子,因为他们的头脑具有无限价值。
雄子,是现代社会活着的神话。
可是呢。
可是,
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大梦,一场人为制造的春秋大梦。
最初,还在四百余年前,塔塔尔人还留在虫星之上,还没有所谓的双子星塔塔尔时,来自星外的星盟科技敲开了虫星的大门,虫族人第一次知晓了在他们星球之外还有生命存在。
塔塔尔虽然依然是君主立宪制,却对星盟科技表示欢迎,对其先进科技表现出了热枕之情,学习热情高涨。
虫星却对当时的火炮钢铁科技不屑一顾,依然沉迷在自己的民主体制中,做着科学与民主的大梦。
直到三百年前,塔塔尔国全体移民双子星,宣布更名“塔塔尔星”。
沉醉在自负梦中的虫星人才如当头棒喝,奋起直追。
二百年以前,军雌从与塔塔尔战场上携带了生化武器归来,这种武器对于雌性是完全无效的,对雄性却有致命弱点,大大降低了成年雄性的|子成活率,导致生育率暴跌。
恰逢二百年前,是虫星迈向星外开拓地盘,攫取利益的开始,对于虫族人数量需求巨大,无论是对外战争还是移民占领殖民地,开掘新的资源能源,每一处每一个地方都需要人手。
尽管可以将无主星球在星盟登记注册为国家殖民地,却不能奴役原住民的劳动力,这是所有星盟成员都遵守的规则,若有所违背,不仅进出口贸易会受到联合法庭的制裁,还会受到更为严厉的处罚。
当时的上层社会由资本巨鳄把持,巨鳄英们需要中下层的劳动力雌性为他们去心甘情愿地劳动,去探索,去发掘,甚至是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而雄性,正好是他们可以牢牢把握在手中把柄。
他们挑选了四个年轻貌美的雄子,包装出来“四圣士”,借由新发明的广播频道推到大众面前,传播着“雄性主宰虫星命运”的故事。
当年的人们,就真的有那么傻,就听信了政府讲的故事?
是的,当然。
能保证独立思考清醒的人太过万中无一,更多的人只是普通民众,他们被相同的声音洗脑,孩童在学校受到有性别优待的教育,社会上提供了优待雄子的环境。
久而久之,人们就相信了他们所听到的,所看到的。
律法借着保护雄子生命安全之名,限制了他们的工作类型,将“体弱”的雄子排除在外;鼓励雄子享乐,传播雄子成年就该结婚的观念。
上层社会一边强化雄子救世的形象,一边强调雄性任性的观念,连雄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子。
他们任性、娇气、肆意妄为,身无长技,只能依靠雌子供养。
而雌子,则被教育以婚姻为主,家庭为大,多生育虫蛋,顺服雄子。
只要雄性在虫星安家,雌性必然要养家。
雌性征服世界,雄性征服雌性。
实际上,却是上层社会通过控制雄性得以控制住雌性。
社会何止是在优待雄虫,而是圈养雄虫,让中低层的雌虫为之而卖命。
雄虫,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只是,人始终有思想有情感,是活生生的人。
最早,宋辉单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觉察到了上层社会的诡计。
他凭借在政坛之上的特殊地位,开始崭露头角,四处游说,锋芒毕露。
上层社会发现了不受控制的棋子,立即派人刺杀了他。
在消息只能通过报纸、电报、广播传播的年代,这简直不能更容易。
科学家认为宋的头脑十分有价值,但限制于科技环境,便将其先行冷冻。
历史迅速抹除了宋辉单的痕迹,让他借着“容貌艳丽的四圣士之首”的形象继续存留至今。
与保守派由上层社会人群组成,寻求政策改革的新兴中产阶级,以及在保守派家庭轻视雄性环境中长大而不满的人,成为了改革派的中坚力量,与此同时踏上了政治舞台。
五十年前,克|隆技术有所成就,上层社会迅速重启了针对与宋辉单的大脑研究计划,渴望一探当年宋辉单控制人心的秘密所在,用以控制越发不安分的中下阶层群众。
只是,由于指导理论错误,研究计划长达十五年之久,毫无成效。反而白白浪了巨额资金和大量技术顶尖的研究人员的生命。
整件事情,最后在一个代号为“猎豹”的调查记者对真相孜孜不倦的探索,走访数年才探索而出。
他将此篇报道投稿于虫星各大报社,却纷纷被拒回,无一家胆敢发布。
终于,有一家报社社长听凭良心,秘密同意发布。却在报纸发行的当天早上,报社被以传播谣言之名禁止发布,社长被关押,调查记者绳之以法,冤死狱中。
但是,依然有一部分报纸流传了出去,随即被政府辟谣为阴谋论,现在手中的报纸就是当年流传之一。
在小镇时,有人以高价索求他的毛发,血液,就是为了探明他与宋辉单的克|隆品,席漆寺,是否有血缘关系,进一步了解是否继承了他控制人心的本领。
成也科技,败也科技。
这么多年他在虫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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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能够安然生长,还是感谢了覆盖整个虫星的智脑网络,在二十年前才与个人身份基因信息绑定,而没有录入二十年前的死者的基因信息,这才使得他平安长大。
真是,真是可笑啊。
无一处不荒唐。
无一处不可笑。
多么希望这只是个荒唐的故事,只写在话本上,科幻小说上。
可是,这实实在在就是那个抚养他长大的母星!
不,是虫星。
席天嗤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好痛苦
第79章第79章
席天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了爷爷为他们准备的客房。
本以为艾利斯已经睡了,他却依然坐在床头,披着衣服,头一点一点,忍不住地打瞌睡,手上的终端还在播放视频。
那些荒唐的历史,那些冰冷的事实,似乎一瞬间潮水般退去。
满心满眼,只有眼前之人。
他走上前去,握住了艾利斯露在外面的手。
对温度的感知仿佛重新回到了身上。
柔软,微冷。
“啊,我打了个瞌睡。”艾利斯惊醒,发现时席天,松了一口气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先睡?”席天钻入被中,带着艾利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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