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川平湖生
林歧:“……”
陵泉继续说:“教会将他们抓了起来,烧死了他父母,把他关进了当地的教堂里,过了几年,他可能是血脉醒了,开始复仇。当然这些多多少少都有我和明溪的猜测在里头,当地的传说很多都语焉不详,毕竟这么些年了。”
到这里,卡耶的动机似乎也找到了头绪。
可是唏嘘过后,林歧又有点不理解,卡耶既然本身是遭遇宗教迫害的受害者,为什么到如今又要重走被他亲手推翻了老路呢?
明溪终于从禁言术中逃脱,“咣咣”地喝了两杯水把陵泉那杯也喝了。他说:“我试着给他娘发了招魂贴,都石沉大海了。我们族的血脉是天生地养的,不管转过多少世都不会变,我的招魂贴她不应,估计就是魂飞魄散了。”
林歧眼角一跳。
明溪刚才说过,找不到他妈。
陵泉碰了下明溪,明溪突然反应过来,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怎么老是管不住?
“迟早有一天要栽在这张嘴上。”他苍凉地想。
“徒弟,”明溪连忙找补道,“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当年里通外敌,族里人不大愿意应我才……”
林歧冲他笑了一下。
明溪整颗心都颤了一下,还想解释解释,可是到最后他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成了个没嘴葫芦。
在明溪看来,几百年前西方应该就有了仙道的苗头,可是那群洋毛子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宣扬,闭门造车念歪了经,把魂力搞成了念力。
卡耶他娘被烧死的时候,估计直接被他们糟蹋了魂魄搞不好后来卡耶吸魂术就是向他们学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不然单单凭他一个小娃子就算血脉觉醒,又怎么会偏偏无师自通到吸人魂力上呢?
卡耶那边倒好推,可是林歧他妈就很奇怪了,据说是在回娘家省亲的时候不见的,天顺朝也有摄人魂魄的歪门邪术吗?
“能治住他吗?”林歧问,“我听说这些年南疆一直不问世事。”
明溪打定主意不说话,陵泉只好再次接过话头:“卡耶的魂力是靠别人堆起来的空中楼阁,只要瓦解掉托起他的梁柱,楼阁自然就塌了。但是现下的情况是,他的梁柱太多,拔掉一根两根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而且由于他的楼阁建了很多年了,我们也没办法彻底拿下他。南疆太平没多少年,我们不能再把他们卷入纷争里。”
“卡耶如果吞掉天顺,南疆还能独善其身吗?”
“这些人都是来养老的,他们魂力虽然高,但很多人转世多次甚至就算回到当年,他们很多也都手无缚鸡之力,说到底也就只剩下魂力高。如果让卡耶知道他们……高魂力,低修为,这不是让他们赶着去送死吗?卡耶虽然一直以来挤牛奶式地吸取魂力,但不代表他不会强行噬魂,我们不能拿南疆的百姓去冒险。”
林歧瞥见不远处一个在扫落叶的魔修,他的身上是无色的丹光,但是林歧能感受得到,他几乎没有攻击性,林歧甚至觉得,就算自己现在将水杯朝他扔过去,他准能被砸得头顶大包。
修道有很多种,不一定要修武艺,大道三千,总有一些人修的是自在随心。
南疆的这些人在卡耶的眼里肯定是香饽饽,这没得说,如果把他们暴露在外,后果可想而知。
毁了他们安定的生活不说,卡耶还会越发地肆无忌惮,到时候可真没人治得了他了。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临走的时候,林歧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了句:“师父,您说你们族和普通人的区别在于是不是天生有气感?”
“是啊。”明溪随口答道。
林歧捏着下巴:“我有一个小徒孙,是萧途就绛屿,他从正心道上刨出来的,听说是天生气感,您要不要去看下?”
明溪闻言脸色一变:“哪里刨出来的?”
林歧:“正心道。”
第102章第一百章回山
南疆有块墓地,里头大多都是些空坟,好一点的,能得个衣冠冢,魔修们年年来祭拜也不过是除除草,对着墓碑啵两句,也不指望谁能听见。
沧海桑田,世事无常,能安安稳稳转世的又有几个呢?
得罗盘腿坐在一座空坟前,手里握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撕下来的破布,花花绿绿的还挺喜庆,喜庆得让人根本没办法把他俩摆在一块。
他也不说话,就单单看着,没事了还帮着把旁边的草揪了,到明溪过来的时候,他周遭已经被揪秃了。
明溪不讲究地随便插了三根香,得罗眉角一扬,那香寒碜的香灰落了几打,不知道在他身上糟蹋了多久才得以重见天日。
明溪“嘿嘿”地笑了一声,赶在他发火前说:“形式,形式而已,我娘不会嫌弃我的汗臭的。”
得罗:“……”
但凡他要能狠下心,明溪投胎八百回都能长成现在这么大了!
明溪在他身边坐下,瞥了一眼得罗手里宝贝似的破布:“爹啊,小妹好像还活着。”
明溪本来有个妹妹,可惜出生时间不大好,刚好赶上了亡国,起义军攻进王宫的时候得罗便将她封进了地窖里,打算日后再把她刨出来。
可是没想到,得罗自己也在土里埋了这么些年。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故地去找人,然而太玄山高耸入云,故园早就不见踪迹了。
太玄山脉连绵千里,别说寻人,他连最初那块地都找不着。再者,一个孩子在山底下压了成千上万年,还有几分可活呢?
他找了几十年也没发现什么动静,后来明溪说可能是当年度亡的时候,一并度了。他就又连下了几十道招魂贴,把过路的遗民都给招来了,结果太玄山也没吱个声,他才算是死了心,跟着明溪到了南疆落脚。
那块花花绿绿的布,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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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儿的襁褓。
林歧回到太玄山先是让长老们拉着哭天喊地一番,再是让殳阳平拉着告了半天的黑状,其中大半部分是对当年他渡劫重生时没抱到手的怨念。
林歧倒也不讲究,张开了怀抱:“来来来,把我抱上天衍峰,省的我自己走了。”
殳阳平一害羞:“……不太敢。”
“你还真有这打算是吧你?”林歧哭笑不得地越过他,“得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老缠着我。”
“不行,我忍不住,”殳阳平脸上都笑出了一条一条的褶子,“我师父是天衍祖师啊!我能出去吹一辈子!”
“唉,”林歧长吁短叹地往天衍峰走,“你说我好歹也是教出过九君的人,这辈子怎么就了个吊车尾的徒弟?丢人哪。”
“……”
天衍峰从古到今就没什么变化,几百年前咋样现在还是咋样,就是不养猪了。
现在的太玄山专门有一个养猪场,山鸡也都规定了山头毕竟也是大宗门了,万一人家拜山的时候蹿出一头猪或者一只鸡来,也不合适。
林歧没有飞,他蓦地从几百年前醒过来,还没缓过神就先去了大罗天,虚虚实实地一搅和,让他看什么都觉得很稀奇。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你永远无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平白给人留下无限遐想。
比如现在。
那棵宝贝青松下站在一个人,身上是与天衍门众穷鬼格格不入的月见袍,金贵得好像连头发丝都闪着光。
那人手里扒拉着一大片落叶,面前是用树叶拼出来的法阵,不时还朝里头添砖加瓦。
“绛屿?”
那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山道上的林歧,直到他手里的落叶都用没了,他才微不可察地舒展了眉头,准备去记录所得。
这一抬头,才看见林歧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回来了?”
“嗯。”林歧看着他回到石桌边,拿起早就备好的纸笔开始记录,终于回过了神,“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哦,”萧途低头看了一眼,“徐掌门给我的,说是方便管理,不喜欢?那我去换。”
“没,挺好的。”林歧却在心里骂了句,“徐临善那王八蛋。”
萧途在这十四年里,已经将盛仙门的阵法走了一遍,做出来的新风后门已经挂牌上岗了,效果怎么样不好说,但据说听潮剑没有破开。
林歧刚刚也被长老们拥簇着过去视察过,不过他对阵法实在是有心无力,用洞虚之力将他们返本归元就是最大的指望了。
“我每天晚上回来,早上走,不耽误事儿。”
“怎么,你要跟我偷情啊?”林歧揽着他的肩膀,看他画着看不懂的画,“你这又是在操哪门子的心?”
“刚刚等你的时候想到一个法阵,”萧途道,“太常山布防比较薄弱,单靠奉天大阵行不通,得想办法补固一下。”
“哦。”
林歧不打扰他了,转头就进了屋。
林歧的屋子早在天衍门入世的时候就不乱了,世世代代的天衍君又都碍于天衍祖师的声名,从来不敢随意糟蹋,一个比一个整洁。林歧刚住进来那会儿也挺爱整洁的,至于后来,纯粹是因为殳阳平太闹腾,一来二去他就懒了。
但是自从萧途住进来后,这屋子里就没再见过一粒灰。
林歧进去没多大会儿他又退了出来,跑到隔壁的上锁的门口溜达了一圈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不知道门上的锁要怎么开。
他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最后把萧途拉了过来:“小帅哥,展现你魅力的时候到了。”
萧途:“……”
他总觉得某些人笑得不怀好意!
可是美色当前,容不得他细想,他稍微研究了一下,三下五除二地就解开了那困扰林歧多年的倒霉玩意儿。
林歧抱着他亲了一口,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小样,还不得乖乖给我开了!
“你怎么不进来?”林歧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屋内,萧途却扭头走了,“你还怕有染不成?”
“什么?”
“没什么,”林歧笑了一下,“你来呀,看看里头有没有宝贝。”
宝贝是没有的,里头什么东西都没有。
林歧把房间翻了个遍,就只翻出来一个眼罩,他把眼罩挂在手指上转来转去,幽怨地说:“……说好的给我留遗产呢?”
萧途目光晦暗不明地闪了闪,然后一句话没说的走了出去。夕阳的余晖给天衍峰镀上了一层金光,晚风把桌上的笔记吹了个底朝天。
他慢条斯理地把纸张捡起来,用镇纸压好,然后就下山去了。
林歧回过头,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贯穿古今把自己压缩成了一辈子,可人家不是。
人家这辈子不是高高在上的盛仙门高徒,没那么多的自命不凡,甚至前些年还饱受恶魇折磨,把自己活得如履薄冰……
“我是个傻逼。”林歧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做出了这个结论。
林歧他把若干年的时间线都压缩成了一个点,所有的一切都被炖成了一锅大杂烩,他简单地认为反正就是那一锅,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可是他忘了,大杂烩里最先下锅的,反而是最后熟的。
他现在就像是把一个半生不熟的东西放进嘴里,吃的人觉得无从下口,被吃的也被咬得伤痕累累。
“该不会走了吧?”林歧一边往山下走一边给徐临善传信,“萧途回去没?”
徐临善还没有回话,林歧就掐断了传音。
因为他看见萧途正端着锅什么往山上走,看见自己还有点疑惑:“你下来干什么?”
“……”
萧途冲山上抬了抬下巴,边走边说:“最近几年我不让人上天衍峰,但又不想活得没人样,所以到饭点都是自己去拿。”
林歧:“……”
想多了!
萧途问道:“嗯?你刚刚是有事吗?”
“有,”林歧把脸一抹,顿时故态复萌,揽着他的肩膀往山上走,“看不见你,心慌。”
“……”
第103章第一百零一章河北
“都搞快点,一会儿卡耶发现了。”
苏仪短暂关掉了奉天大阵,带了一小队人渡过奉天河,从北岸偷偷地溜了上去,她走在最后,等人上去后才又一猛子扎下水,开启了阵眼。
最先上岸的沧涯军也在同一时间飞快地观察完敌情,赶回来报告:“有点不对劲。”
河北在卡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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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修了无数座教堂,每个教堂里设一个教长,都是黄毛鬼他们不太信任东方人。
教堂建起来也不是说要求每个人都去,大多数时候人们仍旧是在家里做礼拜毕竟河北人多,赶工赶出来的教堂也装不下,所以一般只在日曜日聚一聚。
可是今天是水曜日,教堂门口却站了很多人,相比之下,城已经空了。
苏仪他们趁着月色混入城中居然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躲在离教堂不远的地方看着门口的长龙。
“他们在干什么?”
“头儿,”一个沧涯军把两根手指抵在太阳穴上,“天衍君之前派来的师兄刚刚传出消息,说卡耶起疑心了。”
“怎么会那么快?问问他们在哪。”
“喂,师兄?听到请回话,”沧涯军连续唤了几声都石沉大海,无可奈何地说,“断了。”
当年仙盟建立后,首先就是要解决信息传递,一些大能当然可以不受拘束,可整个仙盟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修为参差不齐,传个消息麻烦得很。
后来萧途和唐欢,再联合几家实力比较雄厚的大宗门一起建了这个通讯网,经过多年布置,连接信号基本上已经遍布了各方势力。
沧涯军试着联系了好几次,对方却再也没什么动静了,如果他修为再高些,他就能听见他和传信的人之间有什么塌了。
通讯网的连接点先落到一个宗门,再落实到每一个人,基本上一个连接点出了什么岔子,很快就能被发现。
萧途正准备碗,突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
“我派出去的人,联系断了。”萧途夹着两张符,一边念咒语一边往天上一甩,“速速现形!”
昏暗的天空中忽然亮起了无数光点,一条幽蓝色的光线将他们串了起来,编织成了一张网。
这是九派的通讯网。
而其中,有两个光点闪了一下,慢慢地暗了下去,光线却一点也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冷漠地穿了过去,同别的连接点接上了头。
林歧还是第一次知道通讯网,惊讶之色溢于言表,怎么他不过睡了十几年,这个世界就远远地把他抛开了?
萧途迅速地让各方势力做好防备,然后一边跟苏仪传音一边准备去河北:“少跟我嬉皮笑脸,赶紧给我撤回来……嘶,你这还没嫁出去,就唐欢的人了?沧涯现在也得听我的,限你半个时辰内滚回我面前!苏仪!操。”
苏仪挂断了他的传音,萧途试着联系了她带去的那几个人,无一例外,全都没接。
“……妈的。”
萧途气急败坏下也没忘记拾好桌子,把锅碗瓢盆堆到一边,召出了飞剑:“你放着等我回来洗……嗯?”
林歧也跟着召出了飞剑,笑道:“走吧,如果卡耶真要搞事,你们也挡不住。”
苏仪挠了挠耳朵,觉得萧途废话越来越多了,快赶上天衍祖师了。
……哦对,天衍祖师是太师父来着。
苏仪一想到萧途天天跟林歧在一块,就很烦,她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两个话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哦?”
“头儿,”跟着她的沧涯军一遍又一遍地挂断着萧途的传音,都心虚得不行,“好像不大合适。”
苏仪吐掉嘴里的麦梗,拍了拍屁股站起来:“管他合不合适,我倒要看看这帮孙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再说了,任务还没完成呢。”
教堂前排着长龙,每个人都在低头祈祷,苏仪等人趁着没人注意将末尾的几个人拖到了一边,一记手刀下去就完成了变装。
苏仪把黑色的面纱往头上一绕,只露出一双促狭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还真是多亏了他们藏头露尾,要不我这张阴魂不散的脸还不知道该怎么藏呢。”
沧涯军缀在队伍的最后,跟着前头的人一点一点地往里头挪,到教堂门口的时候,苏仪伸长了脖子往里望了一下,忽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苏仪浑身一僵。
那手冰冰凉凉,像是让九幽泉水浸泡过似的,苏仪顿时打了个寒颤,有些半身不遂地掰回了自己四处张望的头。
“别回头。”
那个人用低低的声音说。
苏仪从来没听过哪个活人的声音像他一样腐朽,对了,还有他的手。
那个人的手已经缩了回去,苏仪却觉得皮肤上还清晰地残留着被触碰过的痕迹,那人粗糙的皮肤仿佛是从棺材板上抠下来的朽木,一点一点地拼成了皱纹刮得人生疼。
他是从九幽之下爬回来的幽灵吗?
队伍又朝前移了一步,幽灵继续说:“不要东张西望尤其是女徒。”
“……”苏仪问,“阁下缘何助我?”
幽灵再没有答话,随着里头的人有条不紊地出来,苏仪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教堂的中间矗立着一根权杖,权杖上端成月牙状,里头嵌着一个水晶球水晶球是悬空的。
教长让所有人围着水晶球跪成一圈,然后开始歌颂真神,啵啵老半天,还是说的西洋话。苏仪听得直翻白眼,好在有黑纱挡着,不然准得露馅。
她看见之前在她身后的“幽灵”就在她的对面,低垂着眉,虔诚地倾听着。
苏仪不断地向他投去目光,可人家压根不理她。
教长冗长的歌功颂德终于结束了,他换成了大家熟悉的语言说:“真神看着你们,你们有什么想对真神说的吗?”
所有人一致做起了礼拜,苏仪蓦然惊醒。
先来的师兄们说卡耶起疑心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而卡耶如果要想抓人,最快地排查方法就是做礼拜。
大罗天的人有几个会罗耶教的礼拜?
之前来的师兄没准就是这么被识破的。
沧涯军互相望了望,苏仪他们常年奋战第一线,侦察也算是分内的事,是沧涯军里最了解罗耶教的一支队伍了。
这次出来前他们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做做礼拜糊弄人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但是……
卡耶显然没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罗耶教的礼拜本质上是一种献魂术,做个形式不行,最终还得把魂献出去。如果是全天下的人在都在做那还好说,浑水摸鱼卡耶也不知道,可是现在一次进来不到二十个……卡耶既然敢用这个方法,说明他最后一定能查到是谁。
谁也不知道卡耶这次会吸多少魂力,冒然献魂万一最后损己利人……
人的魂力一旦衰弱,人就更容易被控制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神。
再加上他们是修士,修士的魂力都是大家起早贪黑一点一滴修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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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魂无异于是割肉。
教长的目光向他们投了过来,苏仪微不可察地吐了口气,我不会被控制的。
我不会交出我的身体,不会交出我的灵魂,大道是我唯一的信仰,我的神不会被腐朽所摧残我来自大罗天。
我有足够美好的天堂,不屑与污秽同流。
第104章第一百零二章敌友
萧途一路上就没停止过联系苏仪,可是这回不是被挂断,而是根本没人应了。
他下意识地展开通讯网查了查,见苏仪等人的光点还在,才觉得心里闷着的一口气松了。
林歧捡起一片树叶,朝它吹了口气,那树叶一路朝城中飞过去,林歧道:“走。”
教堂大门被什么削了一块下来,留下的部分也显得摇摇欲坠,教徒们在门口跪成一片,教长哆哆嗦嗦连头也不敢抬。
卡耶把手放在断痕上摸了摸,平静地说:“鸣鸿刀。”
小卷毛低头捡着碎了一地的水晶球,他连一点碎渣也不放过,全部到了掌心里,最后再一念咒语,将他们重新拼了起来。
他抱着复原的水晶球,献宝似的送到卡耶面前:“主。”
卡耶:“……”
小卷毛从来也不会看时间场合,只晓得做他自己认为很要紧的事,可就算如此,他做得也慢条斯理,恨不得一辈子就做这一件事。
卡耶有时候真的很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可是最后都忍住了。
果亚是他最后的念想,他不能去苛责于他,追根究底,果亚之所以会这样,都是源于他的无能。所以他只有不断变强,强到无视这个世间的一切法则。
果亚看见卡耶下了水晶球,微微地笑了下,这才算是了结了最要紧的事。
卡耶把水晶球进掌心里,下令道:“全境搜查沧涯耗子。”
这次为了排查耗子,教徒的魂力都存在这个水晶球里,卡耶时常抱怨魂力不够,果亚便记了下来,把“魂力”当成了第一要务。
可是他不知道,水晶球碎过一次后,里头的魂力也跟着散了。
“都散了吧。”
卡耶走后好大一阵,林歧才将身上的结界撤了,正准备说话,萧途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有信号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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