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须弥普普
“明日没有旁的事情,只陪着你。”
他双手环着季清菱的腰腹,低下头去亲她的脸,道:“往日我也便忍了,今日早早回来,明日又是休沐,你还不叫我抱一抱,我是撑不下去了日日看得到碰不到的”
顾延章做这一副脸,季清菱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只得道:“平日里这般累,你还要在这里折腾”
“都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顾延章拉着她的手,往自家腰间放,轻声道,“你莫要只顾着练那一条鞭子,也腾一腾手来管管这里”
季清菱的手才一放上去,立时就觉得那物什硬得厉害,她唬了一跳,更听得顾延章说那污言秽语,一时脸涨得通红,忙的把手一抽,啐了他一口,嗔道:“下流”
顾延章只搂着她笑,道:“你管它是往上流,还是往下流,反正流多少都是你的”
季清菱简直觉得自家耳朵洗十回都洗不干净了,她想转过身去同他讲道理,偏被搂得死紧,动也动不得,只好半回头去瞪他,道:“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就”
她“我就”了半天,竟是不知道该要“就”什么,才能威胁得到对方,只得就着嘴咬了顾延章的脸一口,偏还不敢咬得重,谁知道居然引得他更是把脸凑了过来,一副你尽管咬的臭德行。
娇术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学
这一章是感情线,比较腻歪,不订不影响剧情,么么哒~
“它就这般立着,也不是个事”顾延章咬着季清菱的耳朵道。
他声音虽然轻,呵出的气却直往季清菱耳朵里头钻,那一股子麻意顺着耳朵直直钻到心底里头,叫她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清菱,你疼不疼我的”顾延章环抱着她的腰腹,凑着她的耳朵,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季清菱着了无数次道,这一回依旧被他这一管声音搅得三谜五道的,差点没能听清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儿,她甩了甩头,想叫自己清醒一点,却是察觉到有些不好。
有一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进了里衫,这还不算,竟是循着衣衫之间的空隙,贴到了皮肤上头,在她的臀股之间探来探去的。
“五哥”
她忍不住叫道。
顾延章低声道:“我先疼疼你,都快三两个月了,再不亲一回,抱一抱,大姑娘又要变回小姑娘了”
他动作熟稔至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地方,三下两下,便叫季清菱软成了一滩水。
“喜欢轻一点,还是喜欢重一点”他轻声轻语地道,明明是一个问句,却半点问话的意思都没有,手上毫无规律地一下轻,一下重,轻的时候就像羽毛擦过,重的时候却叫季清菱整个人都快受不住了。
她开始还咬着牙,后来终于忍不住漏出了一声两声,每每发出一点声音,只觉得那手就轻一点,若是忍得久了,那手就重得她眼泪都止不住地流。
“喜欢吗舒不舒服”
眼见那一个人还在问,偏是半点都不像是正经问话的意思,只那动作逼得她哭腔都跑了出来。
“喜欢靠着我,还是喜欢面着我”
季清菱被咬着耳朵终于问了一句话,在一阵小小的战栗之后,忙地抓住了他的手,几乎是求饶道:“五哥,停停一停,叫我歇一歇”
顾延章依言抽出了手指,却是站起身来,抱着季清菱的臀,将她半托起来,把她转一个身,背后站坐在了面前的那一方桌子上。
两人立时由背对着面,变成了面对着面。
季清菱身上只外衫被脱了去,里头的内衫同里衣虽有些松松垮垮的,却依旧是穿在身上,可即便这般,她依旧一点都不觉得有多安稳。
她扶着他的手,喘了一会气,正想要说话,却是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五哥”
她惊得语调都变了。
顾延章柔声道:“莫怕,我这回轻轻的”
他的确没有骗人,这一回极有耐心,从头到尾都是轻的,可轻得季清菱不上不下,被吊在半空之中一般,全身都难过极了。
“五哥”她忍不住叫道。
她整个人都不舒服,小腹又酸又胀,好似身体里头在发抖一般,从里到外都想他往日行事的痛快。
顾延章只“嗯”了一声,俯下身子,含吻着她的唇,依旧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半点都不济事。
季清菱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角往下滑,她忍得全身都快扛不住了,终于反咬了一口顾延章的嘴唇,叫道:“五哥”
顾延章这才退开了一点点,轻声问道:“想不想我的”
季清菱满脸是泪,只晓得点头,双手环着顾延章的后颈,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一下一下地喘着气,好几息之后,才哑着嗓子道:“想的五哥,你你莫要再使坏了我”
她话说到一半,再说不下去,只觉得有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臀股,轻轻重重地捏着,另一只手则是重重地帮着她。
她咬着嘴唇,整个人发着颤,双腿绷得死紧,被带着腾云驾雾,翻云覆雨,只觉得自己便似那江边的乱石,被惊涛拍击,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击得粉身碎骨一般。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亲热,这一回的感觉格外地凶猛,她咬着牙挨过了那一阵近乎透彻骨髓的战栗,有足足片刻功夫,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她脑子其实应该是清醒的,可是偏偏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被抱着起来,又躺回了床榻之上。
紧接着,身后一具身躯贴了上来,然后是五哥在她耳边软语温存,说着各色情话,两人的身体挨在一处,肆意厮磨。
季清菱时醒时睡,最后便当真一觉睡了过去。
及至彻底清醒过来,已是过了亥时,外间里早早点了蜡烛,透过纱窗,烛光倒也模模糊糊地映了进来。
有人在弹琴。
她侧着耳朵听了半日,好不容易才辨认出来这是一曲将军令,待得揭开被子,想要翻身起来穿衣衫,可低头一看,身上里衫外衫都穿得好好的,身体也是擦洗过的感觉。
季清菱脸面一红,马上知道了这是谁的手笔,她翻身下床,趿了鞋子,拖着一双还有些发软的腿走了出去。
果然顾延章坐在外间弹琴。
他背脊挺直,眉眼认真,手里的动作又流畅又好看,指尖勾、托、抹,一连串乐音便从琴弦间流淌了出来。
她站在门边听了一会,忍不住就露出了一个微笑。
明明刚刚还是一曲慷慨激昂、豪情万千的将军令,一个转眼,便转成了一曲缱绻温柔的点绛唇。
而那一个方才还在专心弹琴的人,此时则是抬起了眼,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琴音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
季清菱站在里间,顾延章坐在外间,两人一站一坐,一里一外,互相看了许久。
“清菱。”
顾延章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道:“来,我教你弹琴。”
季清菱这一回依旧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她坐到了对方的腿间。
两人抱在一处说着话。
“我不学琴了”季清菱道。
“那便不学了,以后我弹给你听。”顾延章搂着她,亲了亲,柔声道。
“这琴”季清菱犹豫了一下,道,“还是再买一把送去京城罢”
想到两人下午在这一把琴旁边做了什么,她就实在没脸再将其送出去
娇术 第二百九十六章 隐患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下午都睡了一觉,是以并不觉得困顿,一起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坐到桌边说话。
季清菱把白日间去看白蜡虫的事情说了,又道:“也不晓得那虫子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
顾延章却并不是很担心,只安慰她道:“不要紧,我把李劲放过去盯着了,山上如今十多个人在照管,许明还特从湖州安吉请了多年的老蚕农过来。”
“虽不是同一类物种,可一通百通,想来用不了多久,也能摸索出来,就算今岁得不了多少蜡,却也不至于养出来太难看,毕竟往年在赣州城里,便是没有人看顾,这白蜡虫也是滥生得很。”
“只要头一年做成了蜡,消息传出去,自然就会有人看在眼里,这东西野生都能活得好好的,有人蓄养,应是不太难,只看出蜡多少而已,这些都不太用担心。”说到这里,顾延章面色微凝,道,“只一桩事情,倒是要费些心思若是生得少,倒也罢了,若是其中得利甚多,怕是还会惹出许多麻烦。”
他一句话才说完,季清菱立时便反应过来,问道:“是怕农人退田养虫”
古往今来,国朝一惯都是以农为本,州县之中的亲民官岁考之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劝课农桑。
赣州多种水稻,乃是产粮大州,可自从赣橙越发出名之后,近些年来,赣州的农田亩数一直往下掉。
季清菱也跟着一起翻看过赣州城中往年的宗卷,大晋田亩一年一度量,如今的农田数目与十年前相比,竟是少了三分之一还多。
这其中除却没有被查出来的隐田,更多的,已是由水田成了旱地,种上了橙子。
赣州出名的东西除却赣橙,还有香菇并白茶。白茶树最好要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才好长,生出的叶子才能制好茶。而想要学会砍花法,生香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以这两样对农田影响并不大。
可橙树就不一样了,虽然也不好打理,可种果树同种农田,对许多农户来说,差别并不大,都是下地干活而已,见得周围有人靠种这个赚了钱,自家也忍不住跟起风来。
自从赣橙的价格一年高过一年,赣州附近县乡中的地主、农户,退田放水种橙树的,并不在少数。相比起种田,种橙子得利更多,虽然也有小年大年,也有血本无归的,可整体来说,能得的银钱还是多了不少。
一个赣橙便是如此,那换成白蜡虫呢
按着州城中人的说法,这小虫子惯来生在女贞树、冬青树上,这两样树都是极好活的。
如果白蜡虫生的蜡足够多,其中得利甚厚,季清菱毫不怀疑,曾经那些个的橙树,很快便会推平,改成种上女贞、冬青。
而赣州所辖县乡的田亩之数,则是会进一步下降。
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会,道:“其实农人退田种树,实在不好拦阻,一则得利更多,二则管得厉害了,闹出事情来,也不好。”
一个一年能挣十贯,一个一年能挣百贯,便是傻子也知晓其中差利,当真出现了这种情形,只能顺势而为,不能逆势而阻。
顾延章点了点头,道:“其实旁的倒是不要紧,田亩少了,总算不是抛荒而是种树,白蜡虫养了出来,只要得蜡,于赋税一道,还有好处。”
“只抚州往北一带,已是旱了好几个月,这些年来一惯雨水不好,眼见去岁起了好几次蝗灾了,如果赣州再少田少粮,怕是粮价又要大涨。”
“总归还是要保些田地。”季清菱斟酌了一会,道,“五哥,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你同我说的平江府的事情”
平江府的东山、西山,都在太湖中间,无舟楫难以抵达,那一处地方大概几百里,人口不多也不少,当地人多靠着种植柑橘桑麻来得利,换了粮米糊口。
两年前的冬天,因为气候异常,突发了大寒,湖水成了薄冰,米船开不到山中,饿死了不少人。
后来朝中有人弹劾平江府的州官、县官救济不力,一府之中,大半的官员都连带着延长了磨勘,还有好些背上了极难听的名声,一旦要升官转官,便有人把平江府的前事拿出来攻讦。
这一桩前几年闹得很大的事情,当时在良山书院之中引得众人诸多议论。
学子们之间争论,这类突发天灾引发的百姓死伤,究竟该不该算在当地的官员身上,毕竟官员的职责只在于“劝”,可劝了百姓听不听,又听多少,并不能由他们来决定。
顾延章自然记得这事,季清菱一提,他便马上知道了对方的担心。
“赣州自给自足,并无烦忧,便是田亩再少上一半,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怕流民”顾延章皱着眉头道,“况且若是百姓不愿意耕地,要种树,还能交上赋税,确实也不能强行制止。”
“通都大邑,不耕而食者十居七八,虽说没道理旁的人就能哪样挣得多就做哪样,偏这一处的,只能老老实实种地。”季清菱也道,“可当真遇上灾年,有钱没处买粮,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都说富者有三年之积,贫者无隔夜之粮,可世上更多的人,都是在温饱上下徘徊。赣州地处中南,跟北方的农人有本质的不同,对于借贷一事,有着天然的热衷。
都说未雨绸缪,虽然此时白蜡虫制蜡法都还未成型,也并没有在赣州传开,更别说形成气候了,可根据此地民风,季清菱已经能想象将来赣州寻常百姓倾尽家产来养虫的情境了。
蜡烛此时乃是贵物,如果当真能养出样子来了,前几年的虫农,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可白蜡虫跟赣橙不一样,并非赣州特产的才好,相反,季清菱清楚地记得,前世最大的白蜡出产地,乃是在川蜀之地,并且几乎整个南方,都能蓄养。
再往后,一旦周围州县得知了这个法子,跟着养起来,蜡烛的价格必然会大跌,最后一批,也是最大的一批跟着养的,定然会吃一个大亏。
如果没有遇上灾年还好,若是恰巧遇上了灾年,一则无粮,二则蜡烛价贱,虫农惨状,可想而知。
娇术 第二百九十七章 蝗旱
届时顾延章定然已经不在赣州,可时任的通判、知州,又有多少能力,能不能将因白蜡虫导致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却是一个未知数了。
到时候当真有了不好,一则当地百姓受苦,二则朝中那些个御史台的官员们,十有八九不会仅仅弹劾时任的赣州州官,一样会把责任往顾延章身上推。
两人商议了半日,也没有得出什么特别好的法子。
趋利避害,人之天性,只要当真白蜡虫能出蜡,其中有利可图,便挡不住众人的前仆后继。
“先放一放罢,总不能因噎废食。”顾延章道,“索性还不晓得这虫出蜡的情况,即便出了蜡,这一二年间也还没有这个担忧,慢慢想着,看看到时候有没有对策。”
两人又把其余事情拿出来聊了半晌,直到半夜,终于吹烛睡下。
次日一早,顾延章自去练武,季清菱练了几趟鞭子之后,则是早早回了屋子。
她出了一身汗,先去洗浴,等到出来,才把头发擦干,衣衫整好,松香已是早在外头等着通传。
松香送了一份赣州州城的街图过来,见只季清菱在,便递给了一旁的秋月,对着季清菱禀道:“是前头的衙役送过来的,说是拿给少爷一看便知。”
季清菱便帮着收了起来。
等到顾延章回来,两人吃过早食,她叫秋月把那街图拿出来,一面笑道:“是前头衙役送过来的,说你一看便知。”又道,“五哥,你这般折腾,叫那些个人连休沐之时都不得安宁,特特赶着把这东西送过来。”
顾延章原没想那样多,随手接过了,正在看着,听季清菱这般说,不由得也好笑起来,道:“我也没有催他们。”
季清菱抿了抿嘴,含着笑看了他一眼。
他是没有催,更没有逼着下头的人干活,可刚来时也就算了,这几个月下来,他先靠着吴三的案子立了威,又借着提拔几个衙役、吏员,登时在赣州州衙中掀起了一股子小小的风波。
到得此时,顾延章赴任前在赣州两个多月的寻访,并那些个寻访小记,终于开始显示出了无可替代的作用。无论是州中胥吏还是县乡官员,想在钱粮、民情上头打什么马虎眼,他都是一望皆知。
他几乎从不申斥属下,也并未在面上露出过明显怒色,可一旦下头人办事出了错,往往第一回先是将行文打回,着其自省,第二回是命同司另一人接办犯错者手中之事,到得第三回,便是直接将该人停职十日,若是有第四回,只再无二话,就地免职了。
如今顾延章就任数月,除却刚开始的时候,有零星二三人犯过几回错,这些人在被十日停职,复又回到州衙之后,发现自家原本手上接着的好活计,早被旁的人瓜分得干干净净。
都是油水丰足的,吃进肚子里了,谁还会吐出来
有了前人示警,衙门里头个个小官胥吏都谨小慎微,只恐被新通判盯上,更是再不敢因为这一位年纪轻轻,又是头一回任官而小看他。
顾延章多管齐下,用的许多手段,若是初一到来便拿了出来,定会引起官吏反弹,届时众人联合起来,把他晾在一边,其实极有可能。
可妙就妙在,他循序渐进。
先是略施小计,叫前任通判唐奉贤老老实实吃了一个闷亏,几乎大半身家都被扒了下来,偏偏还只能哑巴吃黄连一般,无处可说;又靠断案立威,除却吴三一案,后头几个案子审下来,无论是州衙之中的官吏,还是赣州城中的百姓,都晓得这是个有本事的;再是用提拔树信,借着对黄老二一干人等的重用,明晃晃地告诉其余人只要老老实实听我的,不用日后,立时便有好处。
当日黄老二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借用什么有老鼠的理由,半夜把府库里的宗卷运送出去,其中若说没有新任顾通判的手笔,除非没长脑子,不然是没人相信的。
有了这数月以来的铺垫,虽称不上如臂使指,可顾延章想要做什么事情,推行什么政律,终于也开始顺畅起来。
而今时今日,上边做通判的都日日起早贪黑,难道下头人还敢偷懒
实际上,州衙之中的官吏已经算是好了,柳伯山荐过来的三个幕僚,几乎个个都被顾延章支使得团团转。
王庐出身国子监,性格虽然死板,脑子也不灵光,可学问却是做得极扎实的,直接就被打发去州学之中做学官了,几个月下来,光是泡水的罗汉果都用了有一筐,回到家中,连话都不想说;许明长于钱计,便一直跟着在监督州中钱谷库粮,夜间做梦都是今春的钱谷之事;另一名叫做孙霖的,带着衙役们在赣州城中勘察地况,本就是个衙内,硬生生把脚都走出泡来。
当然最忙的,其实还是顾延章本人。
季清菱就在后衙之中,可两人这几个月以来,每日真的只是晚间才能见面说话。
此时顾延章说自己没有逼着手底下的人,季清菱只想笑他,不禁感慨道:“遇着你,他们真是够倒霉的。”
顾延章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季清菱的头,轻声道:“净胡说,跟着我,他们才有出头的机会。”
季清菱拿眼睛瞄他。
顾延章只觉得小家伙偷眼看自己的表情着实可爱,叫他心都跟着跳空了一拍,不由得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终于承认道:“往日吃了那么多,今时不过累一点,都没让他们吐出来,已经算是得了便宜了。”
两人坐着说了一会话,季清菱便想到昨日顾延章无意间提起的一桩事,问道:“昨晚一时没想起来问,怎的抚州那边又开始闹蝗灾了,还闹得十分厉害这才开春,不是正该下春雨吗,居然会这么严重”
无论是蝗虫,还是蝗虫卵,都是怕水的,只要被雨水一浇,多半就死了。
顾延章摇了摇头,道:“旱了有小半年了,去年秋天开始,抚州就没怎么下雨了,今年天时实在有些不好,赣州这边总是雨水,抚州那边却是接连大旱。”
娇术 第二百九十八章 贪功
季清菱面色微凝,忙问道:“若是一直不下雨,误了农时怎么办”
“不下雨也就罢了,抚州还闹蝗灾。”顾延章皱着眉道,“如果能来一场透雨,蝗虫也就没那么要紧,最怕秧苗插下去,雨又总不下来,禾苗才发,蝗虫也恰巧孵出来了,虫子一露头,正好吃禾苗,种多少都不够喂的。”
按他接到的邸报来看,不仅抚州闹蝗灾,一路往北,一路旱。整个江南西路、荆湖北路,除却靠南的几个州县,其余地方,多的有半年没好好下过一场透雨,少的也有三四个月没正经有过雨水了。
蝗虫怕水,只要经过水一泡,虫卵也就孵不出来了,可若是没有雨水,春日一到,幼虫从蝗鞘中钻了出来,成群结队,遮天蔽日,吃禾吃稻,吃草吃木。
遭了蝗的地方,当真是什么都剩不下来。
饿极了,这东西连树皮都要跟人抢。
更可怕的是,它长着翅膀,还会飞。
从来闹蝗都不止闹一个地方,往往是闹一片,哪里旱,哪里有绿,它就往哪里飞。
左近的几个大州大县,除却赣州产粮丰足,其余地方,寻常年份能自己喂饱自己就不错了,若是飞了蝗,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这时候,顾延章就不由得庆幸赣州一到春夏交季,便雨水充沛。与蝗灾相比,淹城淹池,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坏事了。
“抚州那边如今”季清菱想了想,道,“好似是一个姓吕的任知州”
抚州同赣州一样,从前一贯清闲无事,当地无论是知州,还是通判,在朝中都没有太大的存在感,季清菱想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人的姓从脑子里头给翻了出来。
顾延章点头道:“叫吕复简,嘉佑二年时的状元,向日没有什么名气。”
季清菱更担忧了。
嘉佑二年的进士,到得如今,就算中间有两三回丁忧,也至少做了二三十年的官了。
状元的起步向来都比寻常进士高,依故事,初任官便是一州通判,一年之后还能面圣述职。
这样的一手好牌,打了二三十年,居然才知一个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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