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打脸成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墨丹心
而且素来注重仪容仪表的皇室子弟,却还是穿着前天那件衣服,满是褶皱和灰尘,已经有些难以入目了,想来是在外奔波了一整夜。
他一言不发地坐到沐曦辰对面,端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连喝三杯,直到茶壶都空了,才停下动作。
沐曦辰看他这样,大概也能猜到他是什么样一种心情。
身处这个旋涡本就步步惊心,一点一滴算计着人心,却悚然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赤.裸的,毫无遮挡的,明晃晃的,甚至那些人可能还在暗地里嘲笑他们的愚昧和天真,不崩溃才怪。
而且据他所知,这个徐怀基本上是看着他们二人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基本上已经将他当成一个信任濡慕的长辈来看待,平日里也是尊敬有加,到头来却被这人狠狠插了一刀又一刀。
啧,莫名觉得有些可怜啊。
难得的,沐曦辰没说什么讽刺的话,唤来青衣重新上了茶水,又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四殿下纵使心中不快,也不该作践我这极品雨前云雾啊,一年产量不过十斤,你这般如牛饮水,真真是令人心疼。”
楚墨渊把茶杯握在手里,炙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进身体里,似乎没那么冷了,只是情绪还是很低落,整个人看上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喃喃道,“为什么呢?”
沐曦辰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古人就是这么固执死板的吗?
“能有什么为什么?当年长孙皇后心善,救济了他的家人,获得他的忠诚追随,可是娘娘红颜薄命,留下你们兄弟两势单力薄,根本不能给予他什么庇护,当年他能因为家人效忠你们,自然也能因为同样的理由效忠别人,莫不是你非要以为你们的恩情,比他家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吧?”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怎么这人竟像是钻进了牛角尖一般?
他看楚墨渊稍微冷静了一点,扯过一旁的小几,摆上两盒棋子,温声邀请道,“你心不静,不如来几局,否则就这么回去,恐怕要坏事。”
楚墨渊有些奇怪地蹙眉,“心不静如何下?”
沐曦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轻缓却又诡异的笑,“心不静,才要下呢……”
楚墨渊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没有推拒,两人就在小小的棋盘上厮杀起来,渐渐地,原本的漫不经心被满面肃容所取代,楚墨渊的眉头越皱越紧,俗话说棋场如战场,从一个人的棋路可以看出他的谋略,手段和心机。
本来他对这个人是不怎么看好的,可是越下,他就越是感到心惊,这人实在……太过恐怖!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他的黑子就被杀得片甲不留,只余下西南方的一小部分还在负隅顽抗,但是显然,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捏着棋子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有些颓然地放下,“我输了……”
他是真没想到竟会败地如此迅速又如此惨烈,他的棋艺,基本已经可以和宫里的棋博士战个平手,偶尔运气好甚至还能占上风,怎么今天竟是这般惨败。
沐曦辰看着男人低垂着头,跟只丧气的大犬一般备受打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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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纤长的手指伸出,捻起他的一枚黑子,指着棋盘道,“二殿下和四殿下式微,看似步步危机,被豺狼虎豹所环伺,内里甚至还有小人作祟,”
他的指尖虚虚划过那一片包围圈,在一片黑子中的几颗白星上点了点,然后势头一转,将手里的黑子放在了另外一个缺口上,一落下,就连接着被包围的那片黑子,劈开了一条生路,甚至截断了白子的退路。
“但此局却也不难解,若是有外力可以从中推动,整个局势又大不一样,而在下不才,倒是愿意成为这把出鞘的刀,为殿下,劈开那一条生路!”
第48章星月沉,旧人归(五)
楚墨渊眼神沉沉地,黑黝黝地望不见底,里面仿佛有个旋涡,吞吐着要将眼前人拉进深渊,完全地,毫无缝隙地。
沐曦辰知道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地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投诚,所以也不着急,自顾自地着棋盘,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卷起再伸直,捻起一粒粒棋子,极致的黑衬托着极致的白,惑人而不自知。
“你的目的?”良久,楚墨渊才开口,只是嗓音干涩无比,又低沉暗哑,简直像是生生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般。
“目的么……等殿下相信我有跟你们合作的实力再谈吧,不过殿下可以放心,绝对无损于你们的大业。”沐曦辰浅笑嫣然,明明身处堪称最底层的青楼楚馆,明明身份是再卑贱不过的青楼妓子,但是他身上的那种自信和强大的气场,却让人兴不起一丝嘲讽或鄙夷的想法。
而与之相对的,就是他眼中纯然的冷意,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湖,凝结着终年不化的冰川,刺骨的寒。
楚墨渊不期然对上这样一双极具存在感的凤眸,配合他周身极为矛盾的气质,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丝毫没有直直盯着人瞧不礼貌的自觉性,就像被蛊惑了一般,完全移不开视线。
直到手背再度碰上微烫的茶杯,才猛然回神,思及自己刚刚莫名其妙地出神,楚墨渊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接道,“你说的事情,本殿会好好考虑的,这是承诺赔付的两万两银票。”
说着,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要离开,却照旧是在门口听到那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徐怀此人,殿下不如留着,可是大有用处呢,若是不明白,也可与二殿下商量一番,想来,他会懂的。”
“谁……谁不懂了!这种事……本殿下当然知道!”楚墨渊黑着脸转身,张口就想反驳,但是对上那人清清冷冷又略带嘲讽的眼,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沐曦辰看着那摇摇晃晃地木质门框,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怎么那么禁不起逗呢?
熟不知,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想欺负呢……
啊,对了,这门,可也得让那家伙赔,不然次次摔门,光修门可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呢。
沐曦辰随意将脚边的银票拂开,没有再看一眼。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这人光是查实徐江的事,就需要不少日子了,另外肯定还要私下里调查一番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可这人倒好,竟是日日定点来他这里报道!
一坐下,什么话也不说,自顾自搬过棋盘就开始下,自己下上两局,便会邀请他也来一局,纵然每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却反倒是越挫越勇,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除了下棋,就是品茶,看着这人将他的好茶当白水喝,就莫名忍不住心中沸腾的杀意啊!
但偏生这人脸皮极厚,要钱给钱赶却不走,喝着喝着就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大至外面的江湖传言,小至他们王府的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可谓是无所不谈了。
沐曦辰知道这人是在套他的话,也并不在意,合作嘛,总归要拿出足够实力和诚意才能又合作的资本不是么?
楚墨渊这几日里,光是对沐曦辰的印象,就有了近乎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发现这人,无论是学识,眼界,谈吐,可以说是丝毫不逊于宫里那几位大家,哪怕夸赞一句博古通今也毫不夸张。
而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相当准确的消息来源,基本上无论多大多小的消息,他都能牢牢掌握并适当化为己用,更别提对当下朝局和各大势力之间形势的准确判断和准剖析,若说是当个谋士,那都是贬低了他。
也许只能用鬼才来形容了吧……
可偏生就是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却缩居在这么个……低俗**的地方,承受着世人的嘲讽和鄙夷,光是这么一想,旁人会用如何不屑又轻贱的语气来形容这人,就让他的心脏产生一股近乎烧灼般的疼痛。
“你为什么……不离开?”终于,忍了半响,楚墨渊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纵然知道这有可能会戳中青年的伤心事。
沐曦辰缓慢地眨了眨眼,这是什么神展开?
刚刚明明在分析二皇子现有的优势和劣势,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他身上了?
然而当他对上男人那双执拗的,却暗含心疼的眸子,微微怔愣了一瞬,有些不自在地朝后靠了靠,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似乎是在考虑措辞。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一人死死盯着另一人,执着于那个答案,另一个却在考虑是否说真话,以及若是说真话,又要坦白到什么程度。
过了好一会,沐曦辰才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在这儿的,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呢?总归有那么一二不愿提及的过去,殿下何必纠结。”
“可是你明明……”随时可以离开的啊!
楚墨渊动了动嘴唇,死死将最后那几个字咽了下去,就凭这几天的相处和认知,就足以让他相信青年的能力,恐怕这什么雪旖楼,也不过是他的势力之一,但纵使是需要接消息,换个别的地方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放在这么一个不利的位置上呢?
明明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离开,而且无论投入哪方势力,都必将被奉为座上宾,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要跟他们这两个明显各方面都不占优势的皇子寻求合作呢……
眼看楚墨渊又要钻进一个死角,沐曦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从冰冷的皇宫摸爬滚打走出来的皇子吗?怎的如此幼稚?
没办法,他只能加了句解释,“于我而言,可能外面的世界更加污浊不堪,倒不如留在我这一方天地,自在又纯粹,有何不好?况且……”
沐曦辰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寒光,手指沿着茶杯边缘来回摩挲几下,叹声道,“我早已无处可去……”素来淡然的眸子都染上了缕缕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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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强势的气息顿消,就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惶恐又无助。
“你可以……”楚墨渊抿了抿唇,刚想开口,却被沐曦辰打断了接下去的话,“时辰不早了,我这里,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殿下还是早些离开才是。”
楚墨渊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甩袖就离开了。
沐曦辰重新给自己的杯子倒满茶水,轻轻呷了一口,杯中升腾起的水汽模糊了他视线,刚刚他是想说什么?
唔,不过自己的布置还没完成,若是要以谋士客卿的身份跟去皇子府,多少会被限制住手脚,得不偿失啊。
所以暂时,还是在这里呆着好了,而且下月初三,可就是他那个好弟弟的大喜日子啊……
楚墨渊像只游魂般地飘回自己的府邸,刚踏进大厅就看到了坐在位子上喝茶的自家兄长,脚步瞬间僵住了。
“这么晚回来,去哪了?”楚暮温润的声音响起,他轻轻放下茶杯,平和的视线扫向自家弟弟,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楚暮跟楚墨渊长得有八分相似,毕竟同出一母,只是他年长三岁,通人情世故也更早,为了从那乱局中护住自己和弟弟,练就了一身温润柔和的气质,脸上时常带着笑意,让人见之则生三分亲近之意。
但与之相对的,却是他隐藏在温润表皮下,那霸道又不容置疑的性子,也许是对弟弟不放心兼之作为一个兄长的责任心作祟,让他对楚墨渊管束地相当严厉。
“没哪里,外面有些事。”楚墨渊乖乖地站在兄长面前,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却耷拉个脑袋,准备挨训。
“我听传闻,四弟近日流连青楼,甚至日日都去,不知是被哪个青楼妓子迷住了?若是玩玩也就罢了,但是我希望你,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以及我们现在的处境!而且你该知道,多少人盯着你的一言一行,一旦被那些人抓住痛脚,我们将会面临什么!”楚暮皱了皱眉,还是将酝酿已久的说词搬出来,得这小子真的被人迷惑了。
而且……想起自己府里那个不成器的,也天天吵嚷着要去见什么阮娘,明明知道阮娘为了生他已经去了,现在还搞这么一出,怎么罚都没用,一个两个,竟是都昏了头不成!
“他不是!”楚墨渊听到那两个字,心里猛地一跳,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气,蓬勃的怒火从胸膛里鼓胀而出,却不得其法。
前几天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小心思,所以并没有将徐江消息的来源说与兄长听,只是把消息交给他,却没想到竟会让他对那人产生那么大的误解。
明明……明明那人是那般风光霁月的存在,无论权谋还是智计,单他这么多年所看的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无人能出其右!
那样一个人,却要忍受别人这般那般或有意或无意的诋毁和轻贱,这让他的心里格外难受。
猛然之间又想起他之前对那人也是这么个看法,就禁不住一阵愧疚,连带着白日里青年脸上的哀戚此刻都变得无比鲜活,仿佛就在他眼前一样,嘲讽着无知外人的愚昧和自大。
“他不是,兄长,他不是!”楚墨渊深吸几口气,一字一顿地跟楚暮强调道,原先他连稍微大声跟兄长说话都不敢,现在近乎顶撞的举动,饶是楚暮,也微微有些吃惊。
“兄长可还记得徐江的消息?那是他给的,邵儿被卖到青楼,也是他救的,而且他的身份,绝不是一个青楼妓子那么简单,我怀疑那只是他势力的一部分,更何况他还有无双的计谋和相当通透的时局观,我这几日都在跟他探讨大局,他不是那种人。”
楚墨渊咬字清晰地说完这一长串的解释,然后又将他的合作请求说了遍,最后又是一声恳求,“无论如何,他绝对是个人才,甚至我认为,他一定能帮上大忙,所以无论怎样,请兄长莫要私下定论,一切,等见过他再说也不迟。”
楚暮静静地听着弟弟的话,嘴角的那抹笑渐渐淡去,但是长年的隐忍和算计显然让他比旁人多那么些城府,因此也没当场表示什么,只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就转身走了。
楚墨渊有些颓然地坐到椅子上,想起那人说外面的污秽,他现在是深有体会了,所有人都会对他怀抱恶意。
而这样的人,绝不该承受那些的……
第49章星月沉,旧人归(六)
第二天雪旖楼里再度迎来尊贵的客人,沐曦辰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神色间也没有半分异常,浅浅淡淡地点了点头,“二殿下。”
楚暮双眼沉沉地盯着他,往日里的温润跟和善全部卸下,换上一种近乎苛刻的审视,将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似乎是想要找出什么破绽,
沐曦辰挑了挑眉,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坦坦荡荡任人打量,甚至心情颇好地给人倒了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丝毫不在意那人近乎无礼的举动。
过了良久,楚暮才缓缓回视线,轻抒一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比他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出众,“听阿渊说,你棋艺不凡,本殿也想领教一二。”
沐曦辰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然后扯过一旁的小矮几,本来还是散散慢慢的样子,一碰到棋子,身上的气势骤变,所有的锋芒都不加敛,耀眼地近乎压迫。
他知道,这是关于两人合作资格的博弈,他不可能输。
君择臣,臣亦择君,效忠和任用本就是双方的事,楚暮既要测试他的能力和手腕,他又何尝不想测试这人的胸襟和气魄呢?
毕竟以他的能力,哪怕是个付不起的阿斗,他都能将人捧成傀儡皇帝,他根本不缺合作伙伴,所以说,这楚暮不过是最佳选择,但绝不是唯一选择。
既然如此,这场游戏,可就得稍微认真一点了。
两人在屋内如何战的火热暂且不提,被拦在外面的楚墨渊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早上就听到自家兄长来找曦辰麻烦了,匆匆赶来,却只能在门口不停来回踱步,因为门口守着的,却是他兄长最信任的侍卫,断然不可能放他入内。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此刻是种什么感受,只觉得五味杂陈。
一方面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贸贸然说出了青年的存在,对自己百般不放心的兄长自然会去找他,判定也好拉拢也好,甚至有可能会伤害他!
而另一方面,他心里却是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嫉妒,嫉妒着自己的兄长,可以和那人和平地共处一室,没有争执没有嘲讽,甚至没有被赶出来。
他们现在在里面干什么呢?
一定相谈甚欢吧?
青年那么博学,兄长又是个惜才的,想必对他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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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许在里面下棋?
想起那人令人惊艳的棋艺,楚墨渊的心就有种闷闷的疼。
他在下棋,在跟别人下棋!
不过可惜的是,室内的氛围完全不像是楚墨渊想象地那般平和美好,两人之间近乎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下棋之余又是一段紧张的问答,不仅要猜测对方的意图,还要分出心思从中提取自己想要的信息,这般巨大的脑力劳动下来,纵使是老狐狸楚暮,也不禁感觉有些疲倦。
缓缓了最后一颗棋子,楚暮闭了闭眼,轻轻呼了口气,叹息道,“我输了,先生果然是个人才。”
短短的时间,他就舍弃了本殿的自称,言语间甚至有捧高他的意图,而且无论是脸色还是神态都是十足的赞扬和欣赏,丝毫没有技不如人的恼怒和不甘。
沐曦辰摇了摇头,“殿下谬赞,唤我曦辰就好。”
他不动声色地评估了一下这人,基本合格,谋略心机都不弱,只是稍稍多疑,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起码能撑到大势已定,到那时,他会不会卸磨杀驴,就不在沐曦辰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反正那时,他肯定已经找到了自家老攻,纵情山水逍遥快活去了。
楚暮站起身,双手前举,认认真真给沐曦辰行了个大礼,态度是十足的谦虚和陈恳,完全让人生不起恶意,“先生有经世伟学之才,能得先生相助,我必将如虎添翼,只是我还是好奇,甚至不得不问,先生之所图,为何?”
沐曦辰也站起身,将人扶正,然后看着他的眼,无比认真道,“曦辰所求不多,待殿下荣登大宝,我只要叶府和承安王府。”
“叶府?承安王府?”楚暮有些奇怪,叶博涵不过是个兵部尚书,虽说是兵部,但却并没有多少实权,再加上父皇素来重文轻武,连带着对兵部也没什么好脸色。
而承安王府就更莫名其妙了,当今最受宠的萧贵妃原就出自萧家本家,若要真算起来,她跟萧君睿甚至还是姑侄关系。
萧君睿的祖父原本是有着从龙之功,才得了个承安王的封号,世袭罔替,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早已衰落,势力人脉俱大不如前,因而为了那荣华富贵,他们不得不坚定地站在三皇子身边。
可是这两家,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也就是最近的亲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眼前这个即使流落风尘还是难掩风华的男子扯到一起。
“这并无问题,只是,有旧?”楚暮的心中快速计较了一番,无论叶府还是承安王,都不属于他的势力,纵使交出去,也没什么损失,甚至还能获得这么强劲的一个合作者,堪称完美。
沐曦辰闻言笑了笑,只是这抹笑,却带着丝丝寒意,根本不达眼底,“有仇……”
这下楚暮彻底放下了心,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他又对着沐曦辰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一开门,就看到自己弟弟像个无头苍蝇似地在外面来回转圈,一看到他,连忙凑上来,“兄长,他……”
“像个什么样子!回去!”楚墨渊急地满头是汗,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暮打断,果断扯着自己弟弟的袖子将人拽走,全然不顾他频频回望的迫切眼神。
沐曦辰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恍然对上男人那宛如被抛弃的小狗般的眼神,轻笑了声,对青衣吩咐道,“叫咱们的人动一动,好戏,要开始了呢……”
几日后,整个京都人声鼎沸,闲忙的,摆摊的,瞧热闹的,全部涌上街头,把原本还算宽敞的街道挡了个严严实实,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而本来素净的街道,乃至沿街商铺都装点上了大红的丝绸,乍看之下相当喜庆,众人脸上皆是明晃晃的好奇和期待,恨不得伸长脖子直看到那街头去。
“哎哎,你们看到了没啊?”
“没呢,急什么,吉时未到,咱们这么早来,不就是占个前排么,那叶倾城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而且是个哥儿,不知道他是骑马还是坐轿?”
“那不知道,大概是坐轿吧,毕竟是娇弱的哥儿嘛,可是,好希望他能骑马啊,让我们也目睹这第一美人的真容。”
“……”
各式各样的讨论进行地如火如荼,但是全部都离不开“叶倾城”这三个字,他从小就艳冠京城,谁人不赞叹一句绝色佳人?
此次跟承安王萧君睿联姻,更是一段几近完美的才子佳人的佳话,英雄美人,可谓绝配。
这里的哥儿,在成亲时,可以自由选择是骑马还是坐轿,沐曦辰坐在临街的一处高楼上,颇有些无聊地用食指敲击桌面,以他那个好弟弟的性格,定然是骑马的,这样才能更好地向所有人展示他的美貌不是么?
随着一阵阵欢快的锣鼓声,从长街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个长队,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身为身为新婚夫夫的两人,大红的衣袍衬托得两人更为出众,再加上一众路人的烘托,真是耀眼极了。
萧君睿能作为这个世界的重要男配之一,相貌自然是不差,眉目俊朗身姿挺拔,也曾是无数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和最佳夫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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