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临江竹影
青峰山土地肥沃,灵力充沛,生存所需的吃食基本可以自足。偶尔还有师叔们下山去买些东西,添些补给。即使吃穿差一些,却也饿不着冻不着。
而且他们这些弟子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日复一日的修行。虽然有时会觉得寂寞无聊,但大多时候还是充实愉快的。只是长辈们不让他们下山,这一点他们当时不太能理解,还腹诽过。直到他们下山后面对周遭毫无理由的恶意他们才明白,那些都是在保护他们。
他们的少年时光过得还算好,但江亦铎知道长辈们过得并不好,尤其是他师父赵倾延。
作为赵倾延唯一的弟子,江亦铎见到赵倾延的时间却是屈指可数的。而这些时间里,赵倾延除了指导一下他的剑法外,多数是在忙于门派的各项事物。有段时间他曾看见过赵倾延屋子里的油灯彻夜亮着,屋里的人影在屋里缓缓地走来又走去。
有一次江亦铎实在是担心,便小心翼翼地去问了赵倾延。赵倾延只是笑,告诉他没事,只是睡不着起来走走。当天夜里,赵倾延屋里的灯就真的没有再亮一晚。他以为赵倾延睡眠好了些,第二天才知道赵倾延是又去闭关了。
江亦铎想着想着不禁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总感觉他似乎要比从前更忙碌了。
五人各自准备完毕,便回了各自房间休息。
沈肆和江亦铎一同回了房间,发现他脸上似有一抹忧色,便问道:“师兄在想什么?”
许是惦记着他师父,之前的紧张与尴尬的心情都消失不见了。江亦铎坐在桌旁,拿着白色的瓷杯在手里摩挲着,没什么神地道:“在想我师父。”
沈肆一听,自然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便也坐在桌旁与他面对面,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掌门师伯心思缜密,善于谋略,该如何去做他心里一定有数。”
江亦铎似是没有得到有效的安抚,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我就怕他知道李师伯是被冤枉的后,心里更急于为他昭雪,然后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你看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我觉得师父这些年一直在勉强自己,过度消耗心血,我怕他……”
“没事的。”沈肆抬手覆在了江亦铎紧握的拳头上,看着他的眼睛温言道:“你说的这些或许确实如此,但等这件事完全解决后,掌门师伯身上的压力就不会再那么大了。而且他年纪也不大,好好调养,多吃些补药,不会落下病根的。”
江亦铎愣了一下,然后因为沈肆的用词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但心情却也好转了不少。看着沈肆烛火下闪烁的眸子,他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有你真好”的感觉。
这感觉生出时江亦铎并没有觉得什么异样,可是当目光下移看到沈肆的手覆在自己手上时,手背原本的温暖感却突然燃烧起来,烫得他几乎要立刻抽回手来。
但是这回他有经验了,太过突然的举动反而会让自己更加尴尬,要冷静应对才是!
于是他只默默把眼神投向了沈肆的手,希望他自己拿开。
沈肆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对江亦铎动手动脚了,自我反省之余却又忍不住心里的悸动。
他不动声色地回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江亦铎也配合着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下去。
沈肆待他喝完,道:“早些休息吧,等出了海泉城,还要再赶一天一夜的路才能到下一个城。”
江亦铎应了声,神经又有些紧绷。两人脱下了外衫,靴子,成两个木条状躺在了床上。
一阵沉默后,江亦铎忽然问道:“阿肆,你怎么样了?已经完全好了么?”
沈肆应道:“嗯,已经完全好了。”
江亦铎道:“那就好,我看李师伯和李括好像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此时听到这两人的名字,沈肆心里是不悦的。于是他干脆转过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对着江亦铎看。
原本是一块木条的江亦铎瞬间绷成一块钢条,他一顿一顿地转过脸看向沈肆,问:“干、干什么?”
沈肆闭上眼睛,身体却不动,答道:“睡觉。”
看着已经进入睡眠预备中的沈肆,江亦铎又转回头望向屋顶,心说我好像睡不着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沈 肆:师兄那时似乎一直在害羞?
江亦铎:→////→也……也不是,别说了,临江在这呢。
临 江:(●●)没事你们说吧,不用不好意思,毕竟你们开车的番外都已经在我脑海里完结了。
沈 肆:……
江亦铎:……
☆、到达华经山
第二日一早,五人吃了早饭便启程赶路了。一路上时而风餐露宿,时而饭热屋暖,全凭途中是否有城镇。
五人虽然直奔华经山,但途中赶路却并不急。事情已过了那么久,理智上讲并不急于这几天。
沈肆在完全恢复后,便开始在休息时间进行自我修炼。虽然他此次没有报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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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计划的实行需要长期的铺垫。想要早日报仇,就须得早日变得强大。
移通秘境之后,沈肆其实就已经突破了麟霄剑法的第九层。随着第九层的突破,他仿佛又发现了一个新天地。原先他以为麟霄剑法是注重于剑法的修炼,但实际上它更注重的却是灵力的凝与使用,而这尤其适合灵力远充沛于常人的沈肆。
如今的沈肆对于灵力的使用已经和最初有着天壤之别了,不仅提高了使用效率,还演变出了威力更加强势的招式。
这其中的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就好比是两个人打架,一个是高大的胖子,一个是矮小的瘦子。若问谁会赢,相信大家都会选择前者。但倘若瘦子学过武术,那么他就懂得哪里会让对手因为人体的骨骼结构而受到自己的牵制,哪里会让对手因为脏器的薄弱而受到极大的重创。
除了修炼之外,沈肆对于拿捏对待江亦铎的分寸也可谓是越来越纯熟,既让他有所触动,又不至于产生过多不适。
江亦铎也发现了沈肆的变化,虽说两人原本就很亲近,但却完全是师兄弟的那种亲近。而最近这种亲近里好像……有种暧昧?江亦铎不确定,也不太搞得清沈肆的想法,但他知道沈肆的那些举动总是让他莫名紧张,莫名心跳加快。
三天过去了,第四天的夜晚也来临了。这一晚他们又是要睡在野外,然而沈肆却失眠了。
虽然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离开了华经山十年,可实际上却是已经过了二十四年。但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四年,华经山和溯炎族都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道再见时他还能否认得出来。
四人都看出了沈肆神色的改变,但都没有说什么,有些事得靠他自己调解。江亦铎犹豫了片刻,终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这一夜对于沈肆来说是失眠的一夜,是既热切思念又紧张担忧的一夜,对于其他人则只是接近真相前的普通一夜。
东方露出鱼肚白,五人先后睁开眼睛。李胤将围在外围的六枚菱形银片好,那是之前他和李括在海泉城购买的“银子屋”,价格不低。
只要将菱形银片按照规定的比例距离排开,可使中间的人或物消去身形。且有一定防护作用,若有人或妖兽靠近,会发出只有内部才能听到的提示音。
不过因为所谓的隐形只是个类似障眼法的法术,若真是靠近伸手去摸,还是能摸到一个屏障,不宜用于人多的地方,故而一般只用于野外住宿。
五人简单洗漱后又吃了些干粮,赶了小半天的路后,沈肆终于回到了思念多年的故乡。
心情的激动几乎溢于言表,一向冷淡稳重的他,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里甚至出现了一层蒙蒙的水雾。
“阿肆……”江亦铎轻声唤了他一声,柳晴风也是微簇着眉心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李胤仿佛没事人一般道:“杵在这干嘛?当门神啊?”
说完,竟自顾自走了去,李括瞅了沈肆一眼,也跟着李胤走了。
柳晴风对于李胤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对于沈肆来说,这几句却是帮助他脱离了于此刻无益的回忆。沈肆回那些思绪,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江亦铎和柳晴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示意自己已无事。
方才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华经山的山脚只剩下几里路的距离,而随着距离的拉近,一些模糊的人语声传了过来。再走一会儿,就看到了几个人,身着中原修士服饰。但衣服看着不熟,大抵是一些小门小派,或者一些修仙家族。
再往前走,眼前竟是出现了一座城门,规模只比金源城低了那么一点。沈肆的惊讶已经完完全全地写在脸上了。
确实如李胤所说,溯炎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华经山上避世的部族了。这里不仅学习了中原的城镇,而且看起来发展也是相当不错的。
城门内两边各有两个溯炎族的人,腰间别着刀,挺胸抬头站得笔直。应是类似于看守城门的士兵,但却对出入的人毫无盘查之类的举动,仿佛是一个摆设。
五人顺利进入城内,入眼的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两边是各种商铺、小贩,热闹非凡。
还没走几步,一个一脸明的矮胖男子忽然蹿到五人身前,满脸堆笑地拿出一本册子,又拍着马屁道:“几位气宇轩昂,风流潇洒,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是来华经山参观游玩么?还是要……”矮胖男子抖抖眉毛,一脸“你们懂的”的表情。
若是没经验的人肯定会想歪,以为这是在介绍什么皮肉生意。四个小辈就明显没反应过来,柳晴风的脸还羞恼地红了。
李胤虽然还没听过这种说法,但想了一下便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道:“那你介绍介绍。”
柳晴风一听,差点就要当众鄙视他了。可那矮胖男人在她开口前就打开了他手里的那本册子,得意地展示给众人,当然主角是李胤。
柳晴风下意识就想闭眼,但册子上那一张张妖兽图却率先闯进了她的视线,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李胤心道果然如此。
矮胖男人看着柳晴风的反应不禁露出狐疑的表情,这时李胤却忽然很兴奋似地道:“这个册子好啊,比以前的强多了。”
听了李胤的话,矮胖男人才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找错人,不然不仅浪口舌,还容易惹麻烦。于是笑道:“那当然,总是要进步的。不知这位道爷看好哪一个了?”
李胤问:“我选好你就能给我弄到手?”
矮胖男人笑嘻嘻道:“前五页有现货,后面的需要先抓。不过您放心,我们敢印在册子里,就肯定能抓到。”
这话说完沈肆目光忽然一凛,矮胖男人余光无意间瞄了一下,登时吓得浑身一怔。
李胤瞧了,立刻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起来都挺不错的,你让我们考虑一下吧。”
矮胖男人似乎还是有些忌惮沈肆,一边跟李胤点头说好,一边还继续用余光暗暗看着沈肆。
矮胖男人拿出一小截香,道:“您几位若是想好了,点燃此香,半个时辰内我便在此等候几位。”
李胤一抱拳:“好嘞,有劳。”
矮胖男人客气几句,又看了一眼沈肆,这才离去。
沈肆见他走了,眉头蓦地皱紧,一脸愤慨的表情。
李胤调侃他:“你看你,本来长得就不和善,还这么凶,差点吓坏那小兄弟。”
沈肆没理他这话,只面若冰霜道:“那日你说起时我只是惊讶,此时见了却是气愤不已。竟然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
李胤用着给他顺毛般的声音道:“好啦,这件事就先放……”
“怎么着?你那死鬼男人死得早,寂寞难耐了?哈哈哈哈!”
李胤话还没说完,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就在前面响起。五人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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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走了过去。
在围观众人中间的是两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其中一个穿得花枝招展,一副嚣张跋扈的面容,应当就是刚才说话的人了。
她对面是一个身着朴素衣服的女人,面容清秀,看着柔弱,眼神却有一股不肯低头的硬气。她左手拿着一个菜筐,筐里只剩几个菜叶子,在她脚边倒是散落了一些青菜萝卜。她不卑不亢道:“温诗诗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要是再乱嚼舌根子,我对你不客气!”
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对着天夸张地哼笑一声,一步两扭地走到朴素女人身边,眼里满是鄙夷,伸出食指一边戳着对方肩头,一边讥讽道:“对我不客气?就凭你?还是说你找到了什么靠山?是哪个老男人啊?”
“不许你说我娘!你个坏女人!”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忽然冲了出来,一下子撞在了那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将她直接撞到了身后的石墙上。
“哎哟我的腰!好你个小畜生!大家看到了,是她们先动手的啊!我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完她就带着两个女人冲上去和朴素女人与小男孩扭打在了一起,后者二人明显落于下风,眼看着就只剩挨打的份了。
柳晴风气得两眼要冒火星子,抬脚就要冲上去加入混战中,却被李括拦了下来,严肃道:“你路见不平后能带那对母子走么?如果不能,不要插手。”
柳晴风听了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
“走吧。”李胤摇了摇头。
江亦铎看起来也是挺难受,他拍了拍柳晴风的肩,试图安抚她一下。再一转头看向沈肆,却发现他双眼正直直盯着那朴素女人。
“阿肆?”江亦铎轻唤一声,沈肆回过神来,似是有些犹豫,但还是转身准备离开了。
这时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又道:“梁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在烂泥里打滚吧!”
沈肆迈出的脚步陡然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沈肆:临江。
临江:阿肆啊,什么事?
沈肆:把嫣儿的姓换了。
临江:啊?为什么?“季”这个姓不好听么?我觉得挺好听的呀!
沈肆:“季”好听,但和“嫣”放在一起不好听。
临江:……
以上是昨晚发文后发生的事……顺便给炮灰女加个名字,不然代号太长写起来拗口→_→
☆、梁嫣
此时,梁嫣和她的儿子已经被控制起来,周围围观的人露出习以为常的神色。
温诗诗走到脸颊青紫的梁嫣面前,咧着嘴角恶狠狠地道:“就凭你一个克死了男人还带着拖油瓶的贱货,还敢不知好歹地勾引陈将军,我今天就让你认清一下现实!”
说着,抬起右手,一个巴掌就要扇过去。
梁嫣既愤怒又委屈,但更多的是无奈。她侧过脸,紧闭双眼,等待着这耻辱的一巴掌。
但是那巴掌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就在她心感疑惑的时候,温诗诗忽然痛呼起来。
梁嫣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男子攥住了温诗诗的手腕。这男子手劲极大,任温诗诗连抽带拽,那箍住她的手却纹丝不动。
温诗诗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破口大骂道:“你是谁?梁嫣的情夫么?快放手!不然……啊!”
男子目光忽然凛冽起来,手中再一用力,温诗诗瞬间又哀嚎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温诗诗终于带着哭腔哀求起来。
男子松开手,冷声喝道:“滚!”
温诗诗终于救回了她那个已经紫红一片的手腕,一边甩着一边看了男子一眼,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说,转头就带着两个同伙跑了。
梁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解救了自己的男子,可左看右看也是完全没见过。
周围围观的人在被男子扫了一眼后,也讪讪地全部离开了。
还没等梁嫣开口询问,那男子身后又走过来一个男子,既不解又担忧地唤了他的名字:“阿肆!”
听到这个名字梁嫣下意识地浑身一怔,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肆。但下一瞬,她却忽然笑了一下,眼里的惊讶又化为了自嘲,化为了落寞。
梁嫣的这些神情沈肆全部看在眼里,却让他情绪波动得更大。
沈肆旋即拉住梁嫣的手腕,就要将她带走。
江亦铎满脸疑惑,但却又好像猜到了一些,难道这个女人是沈肆的故人?
梁嫣下意识地反抗,他的儿子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上去就要掰开沈肆的手,大喊:“你放开我娘!放开!”
沈肆没有松手,很霸道地道:“跟我走。”
梁嫣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是她有一种直觉,这人一定认识自己!她转头安抚了儿子,然后低声问道:“你是谁?”
沈肆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梁嫣,一字一顿道:“沈肆。”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轰得梁嫣整个人动弹不得,她双目瞪大,眼里忽然涌起一层水雾。但这水雾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梁嫣仿佛刻意隐藏一般,脸上只余下淡淡哀伤,道:“少族长已经死了,你根本不是他。而且……他并不长你这样子。”
“嫣儿,你又叫这些没用的。再叫我少族长,我就不理你了。”沈肆缓缓道出曾经说过的话,然后看着梁嫣眼睛里再次泛起水雾,最终冲破了眼眶。
身旁的小男孩一看他娘哭了,虽然不懂沈肆的话里哪个字惹哭了他娘,但还是本能地护在他娘身前,故作凶狠模样瞪着沈肆。
梁嫣赶忙抹了把眼泪,然后短促有力道:“走。”
在场七人,除了他二人外,其余四人猜到了个大概。只有梁嫣的儿子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但仍对沈肆抱有戒备之心,不过沈肆现在没空理他。
梁嫣没有带着五人去什么隐蔽地方,直言要领五人到自己家中去。于是一行七人左拐右拐,走了好半天才到了梁嫣的家。
其实还没到地方,五人就已经猜到了梁嫣此刻的生活境况。
华经山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不再像沈肆小时候那样住在木头、竹子搭建的房屋里了。不管是商铺还是个人居所,到处都已经是又整齐又结实的砖房。
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有生活条件好的,就有生活条件差的。而梁嫣绝对属于后者。
推开干净却简陋的木门,入眼的便是一个破旧的院子,一间有了裂缝的残破屋子。院子很小,靠右边围墙处有一排架子,上面晾着一些干菜。再往中间一点处有一口水井,水井不远处有一个木头圆桌,桌旁有两条长凳。院子右侧有一个不大的鸡窝,养着三只母鸡,此时正在院子里躲避着这突然出现的五人。
小男孩因为自己家的破旧而产生一丝窘迫,梁嫣看了也是满眼的无奈。她指着小男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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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儿子小山,大名叫徐文山。我们进屋说吧。”
梁嫣没有多余的话,将五人迎进屋里,然后告诉小山去打扫鸡窝,拾院子。小山撅撅嘴,似乎不愿意出去,看样子是怕这几个陌生人欺负他娘。
梁嫣又说这几位是她的朋友,小山又瞅了五人一圈,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屋。
比起外面的院子,屋里并没有更好一些,但十分整洁干净。
梁嫣想让五人坐到桌旁的长凳上,可是只有两条长凳,一条最多坐两个人,还有一个要站着,这其中还不包括她。她有些尴尬地又拿来两个矮凳,这才勉强够用。她又想给五人倒水喝,可整个屋子只有三个杯子,只好说再去拿两个碗来。
沈肆拉住她的胳膊,道:“嫣儿,不用了。”
梁嫣一听,停下了脚步,却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看起来有些慌乱。
沈肆又唤一声嫣儿,梁嫣这才红着眼圈看着沈肆问:“你真的是阿肆么?可是你……”
沈肆扯下胸前的琉璃石放到桌上,一道柔和的白光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梁嫣因乍现的白光惊得后退一步,但再一看,面前男子的容貌竟然全然改变!那眉眼,神情,竟像极了当年的沈肆。
与此同时,江亦铎四人也扯下琉璃石放于了桌上,四人面貌顷刻间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梁嫣看了看他们放在桌上的透明石头,虽然不甚明白,但随着华经山的开放,她也知道了中原修士们通常都会有一些神奇的法器,便没有询问。只定定地看着沈肆,好像生怕他消失一样。
沈肆看着梁嫣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股心酸,轻声道:“嫣儿不怕,我回来了。”
听到这话,梁嫣霎时就抱着他哭了起来。可她不敢哭得大声,她怕小山听见闯进来,也怕一些不想干的人听到,只能死死闭着嘴,任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沈肆心里也难受,就这么任她抱着哭。另外四人也不好受,安静站在一边尽量不去打扰这两个多年没见,一个经历了生死,一个以为对方已死的人
哭了好一会儿,梁嫣才缓过来,也发觉自己的举动实在不妥,赶忙从沈肆身上离开。又抹了几把眼泪,然后才道:“我以为你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不……”
还没问出口,梁嫣仿佛自己先想到了原因,自言自语一般道:“对,对,你不能传消息的,不然袁平遥那个畜牲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又抬起头,仔细看了沈肆一遍,道:“阿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你为什么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沈肆拉她坐下来,另外四人也坐了下来,这才简单叙述了当年事件的原委。
梁嫣听完,又是愤怒又是悲痛,但更多的还有对青锋派的感激。她当即就要给四人下跪,被五个人慌忙地扶了起来。
沈肆看她稍稳了些情绪,问道:“我听小山姓徐,你没和穆卓在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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