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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刷我好感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鸦青辞
“到!”
……
这些帝国的战士们已经提前知晓了自己的命运,他们是无法回归军队了,也无法回到自己家乡的亲人身边。
在生命的倒计时中,没有人能保持镇定,他们心跳极快,胸膛剧烈起伏,但手指却更加灵巧,翻飞着躲避身后追逐而来的炮弹,如同疾风暴雨的雄鹰。
讽刺的是,直到毫无转圜的这一刻,与帝都诺亚星的通讯这才被接通。
“元帅,我是许喟!”通讯系统另一头传来比平时稍显急促的声音。
不是皇帝和军部高层在联系他,一切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到底是个只会战斗的莽夫,玩不了权力的游戏。
戟摩利哂然一笑,问道:“班在吗?”
“在的,父亲。”紧接着响起了另一个青年人的声音。
通讯质量很差,他们应该没能使用军部的通讯系统,也不知找了什么办法。
元帅将手放在胸前的口袋上摩挲了一下,对自己的儿子只是简短地说道:“……好好活着。”
短暂的沉默过后,班很快接上:“到,父亲,您也”
戟摩利却直接打断了或许是他能听到的儿子给他的最后一段话,他冷冷说道:“记得你答应我的,许喟。”
然后直接按下了中断通讯按钮。
阿克琉斯星越来越近了。这颗星球是这样的坚强,挺过了无穷的岁月;它又是这样的脆弱,随时可能湮灭在人类手中的潘多拉魔盒中。
每一眼都可能是帝国士兵们人生的最后一眼,所以他们眼睛瞪得极大,从后方敌军舰队和前方敌军指挥部双向发射而来的高能束的间隙中,通过舷窗认真地注视着愈发清晰的大山大河,绿色的原野和蓝色的大海,每一寸都是属于银河帝国的疆土。
一艘战舰被击毁了,
又一艘战舰被击毁了,
再一艘战舰被击毁了……
通讯网络中留下的遗言是仓促又短暂的:
“为了帝国!”
“诺亚永存!”
“银河不灭!”
“我们来自地球!”
到最后,帝国或许抛弃了他们,他们却没有抛弃祖国,和对祖国的忠诚与热爱这些本来也不是需要回应和回报的。
幸存的四艘战舰,出现在了旧日支配者军团指挥部的正上方。
“开启重型导弹发射器。”元帅最后命令道。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其余的三位舰长很快反应了过来,纵声大笑道,“这样自爆才更带劲嘛,炸死这帮蠢货,哈哈哈哈哈哈!”
“爆炸是艺术!老子终于当上回艺术家了!”
在最后的时间里,戟摩利这才松开了放在操作仪上的手。
他从军装胸口出的口袋里取出方才隔着布料抚摸的物体一张老旧泛黄的照片,古地球时期落后的玩意儿。
照片上是一位年轻姑娘美丽的面容,她有着迷人的笑靥,一双眼似乎透过薄薄的纸片温柔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如果当初在他出征在外时,她没有被娜迦暗地杀害,现在应该是位迷人的小老太太了,眼角有淡淡的皱纹,却依旧是最美丽的,依旧会温柔地望着他抿嘴笑。
眼前是爆炸的画面,敌军指挥部在幸存战舰的自杀式袭击下,轰然炸裂,因为攻击能量太为暴虐,整个星球甚至都开始颤动分裂。
炸裂开的浓厚色像是绘画一颗行星的火葬,其宏伟让宇宙都要为之降旗。
惊红,骇绿,沉紫,暗赭,怅青,惘蓝,锈赤,蚀苍。宇宙中所有的颜色都拥簇在了这里。
权力与阴谋,生命与死亡,人间一切的一切在这样的美前都卑微得不值一提。
再也没有比这更为壮丽的葬礼了。死在这场葬礼中的人,都算不得窝囊。
戟摩利不知道诺亚是否会永存,银河是否会不灭,这一切真的不再值得一提。
但他知道,他终于能回到她的身边了。
银河纪元1173年秋,9月7日,戟摩利元帅率第一集团军2549名士兵对克苏鲁众神国临时占领区阿克琉斯星发动袭击,成功捣毁敌军指挥部,击杀敌军军团长奈亚拉托提普,重挫敌军。
戟摩利元帅光荣牺牲。2550名将士全部牺牲。
第14章锈色银河13
“我大概也离死不远了。”
看完从伊利亚特星省前线传回的战报兼讣告,顾清让平静地说道,一边解除了腕部智脑的投影。
说完这么一句悲观的预期后,顾清让却不像是太在意似的,就像只是随意猜测了一件小事,这小事半点也不关自己的生死。
此时他在之前来过的许喟家的茶室里。这次倒换了茶,不再是铁观音,而是金骏眉。金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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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红茶里顶顶金贵的,细小紧秀的茶叶呈黑、褐、黄三色,叶周还泛着一圈金色的茶绒茶毫,在顾清让这个外行看来,带金色的茶叶,真是看着就金贵,泡出的茶汤边缘甚至还缀着一环金圈,啧啧,许喟这厮是相当会享受生活了。
金贵的茶叶由茶艺隽美的人来泡,还真有俞伯牙遇钟子期的知音之感,对有幸的观者闻者而言,都是赏心悦目的享受。所以哪怕觉得许喟又是有所图谋,顾清让还是心怀赞美地仔细欣赏了许喟泡茶的全程。
自打元帅出征以后,许喟对顾清让的联系倒是多了。本来顾清让是以为班对许喟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才一直联系他,甚至还想办法联系上了摩利元帅,让爷俩有机会说上了最后的两句话。
这下摩利元帅光荣牺牲,许喟还请班来喝茶,就让顾清让有些猜不透了。就如顾清让自己所说,他眼看着就要保不住命了,亲爹一死,没权没势的,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啊?
依旧,顾清让决定等着许喟自己开口,索性低头全心品茗。
金骏眉一反顾清让原本“凡茶皆苦”的认知,茶汤闻着竟是一股瓜果香,浅啜一口,舌尖就是一阵甘甜,沾着鼻翼萦回的花香蜜意,从咙口到心脾都被沁得欢喜,夸张地说,就觉着坐在瑶池边上饮琼浆玉露也不过这般感受了。
许喟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几乎是顾清让刚放下茶杯,就为他手中的空杯续上了茶。
嘴里说出的话只有更美的:“班少爷若是喜欢,我这还有些存品,稍后一并赠给少爷。”
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喟献殷勤,更是不祥征兆。
被坑怕了的顾清让决定迂回试探一下:“这就是父亲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你答应了他……照顾我,之类的?”
许喟笑眯眯地望着顾清让,答道:“是呀。我可是答应了元帅,要照看好您。”却省略了“安危”二字,毕竟原话是“照看好班的安危”。
顾清让却不怎么吃得下这个解答,临终托孤这样的戏码……元帅你眼也太瞎了吧!你这是托孤吗?你这是寂寞了想让儿子班赶紧来陪你吧!
感觉被父亲嫌弃死得不够快的顾清让,幽幽叹了口气。
“我倒是没想到许少校是个重承诺的人,那估计还要辛苦您照看几天了。”反正最多也就能苟活这么几日了。
许喟失笑:“班少爷,您太悲观了。”
顾清让却挑着眉梢反问道:“怎么,难道皇帝不想杀我?”
许喟望着顾清让挑起的眉梢,有丝微的思绪发散。他其实也有挑眉的习惯,不过看着眼前的青年作出这个表情,感觉却不大一样。
大概是他自己的眉峰锋利一些,班的眉毛稍淡,因此不会太突显眉眼、让目光过于铮然,散漫的感觉倒是十分清晰,不过许喟却觉得……面前这人的眉毛应该要再高一点、长一点会更好看,如果是这样子微微挑起,带一点俯视角度望过来,才能完美展现他骨子里的那股怠慢而慵懒的气韵。
哈,让他回答皇帝想不想杀他,不就是让他回答元帅是不是被皇帝借刀谋害的吗?真是狡猾啊,像只打盹的冬眠动物似的,不惹人注意,却冷眼看清了身边的一切。那自己的计划,眼前这人又看穿了多少呢?偏偏他永远都是看破不点破,不参与,只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这帮人在权力的舞台上戴着镣铐跳舞。
许喟迎着顾清让冷淡的眼神笑着说道:“如果班少爷信任我的话,我有办法让少爷您活下来,或者至少不会死在皇帝陛下手上。”
所以摩利元帅果然是帝国借克苏鲁侵略军之手杀死的么……比起许喟让自己存活的办法,顾清让更关心一切背后的真相。
能在侵略军势力如此强大的情况下,都不惜先杀死帝国最伟大的军事家戟摩利,敢冒这么大风险,只能是皇帝得知了元帅准备谋逆的消息。皇帝之前都不知道,最近才知道……那么是谁告诉了他元帅要谋逆的消息?
参与元帅篡位或者推测出元帅要篡位的人不会太多,前者嘴巴严实,后者如他,完全吃瓜没有任何动作,那就只有……
顾清让抬起眼望向对面,刚落下的眉梢不自觉又扬了起来,只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力充沛战斗力十足。
最开始让他救下埃尔曼,又将埃尔曼送回到娜迦公主身边……这样是为了有机会获得公主虐杀的证据?从上次饮茶许喟对他表示感谢来看,估计哪怕当初他没有把证据递交给元帅,许喟应该会把自己的那份上交,这样就给了元帅重挫皇室的机会,难道事情就这么简单,许喟是忠于元帅的?可结果就是元帅谋逆的计划败露了,因俘民性命放弃篡位去了前线,然后孤立无援地死在了帝国边疆。
顾清让对许喟的智商不知怎的就有种迷之自信,他根本不相信许喟支持的人会在这场权力游戏中败下阵来,虽然死得壮阔伟大吧,可这根本不是许喟这种结果导向的人会考量的因素。
正在顾清让脑内激烈交锋,下意识拿起茶杯就要往嘴里灌,好纾解一下焦灼的神经
手背传来局部微凉的触感,像是刚带上点人体温度的细长白玉贴在了手背的皮肤上,温度是有的,可在那浅薄的微热之后,就是凉。
顾清让有些愕然地看着许喟压住自己动作的酽白手指,然后听着对方温和说道:“茶烫,小心些。”
在顾清让来得及感受到别扭以前,许喟就已经颇为有节地回了手。
突如其来苏了一把的许少校似乎并不打算拢自己的魅力,而是扬着他那张让同性无话可说的英俊面容,唇角的笑意就跟金骏眉茶汤似的漾着金圈,将光都拢,让人半点都挪不开眼。
许喟倒是难得的直白,他眉眼弯弯地问道:“班少爷可是在怀疑我?”他没有说出班怀疑的内容。
也是有趣,明明一个在拨云弄雨,另一个只冷眼旁观,两人绝不是同谋,甚至有些立场还算得上对立,许喟却总有兴致和眼前这人说话,除了想听听他又偏又极的新奇观点,就是享受两人之间省却大量废话的心照不宣了。
顾清让总算是有了反问的机会,哪里会放弃使用的权力:“难道你不值得怀疑吗?”
您这腹黑值都刷破了表,那是用一整包超长夜用放侧漏都吸不干的好吗!
难得的直白后又是难得的直接,许喟立即说道:“并不是我向陛下告密的。”
“不过……确实是我将消息告诉了告密的那个人。”当时班少爷你也在场呢。
一直没拼接起来的几块碎片飞快地尝试各种组合模式……顾清让这回脸色终于微变:“是埃尔曼?”
许喟都想矜持地鼓一鼓掌了,却还是守住了下属的低姿态,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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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班少爷。”
答案后反而是更大的谜团……为什么你要告诉埃尔曼?为什么埃尔曼决心出卖父亲?后者或许能理解,可是前者……和你让埃尔曼体验父亲的抛弃和母亲的残忍必定是同样的原因。
顾清让不期然回忆起了在恰赫季斯堡的山脚下,埃尔曼望着自己从灰黯到明亮的眼神;以及娜迦被公然处死的夜里,昏朦中同样一双稚嫩的、却燃烧着渴望的眼……
“你想引导埃尔曼去当皇帝?”顾清让下意识站起了身,不复之前的平静。
他望着许少校礼貌地用手掌击了击另一个掌心,算作鼓掌,然后点了点头,“您又猜对了,班少爷。”
让父不爱母不慈的埃尔曼获得银河帝国的帝位,这应该就是许喟的主线任务了,算得上是十分艰难,却偏偏被许喟一点点谋划向成功。
所以元帅必须得死,因为他是厌恶到要扔弃这个娜迦所生的孩子的,如果元帅成功篡位,恐怕继任皇位的是纨绔的班都不会是埃尔曼。而阿伽门农皇帝就不同了,他至今没有后代,后辈中血缘最亲的就是埃尔曼,埃尔曼再用自己亲生父亲的性命来投诚,确实会有相当大的机会。
就只是……在这番算计中,被牺牲掉的娜迦可以说是罪有应得,那元帅呢?
戟摩利并不是游吟诗人口中完美的英雄。哪怕并不喜欢,他也取了自己不爱的妻子,还生下了孩子,却又将妻子冷置任其发疯,是为不义;在篡位之前选择将孩子抛弃到黑暗肮脏的地下贫民窟,然后不遗余力地置妻子于死地,是为不仁;身为臣子却谋图篡位,视君为臣纲为无物,是为不忠。
这么个不义不仁不忠的人,他还柔茹寡断,他只是抛弃了埃尔曼,却没有想过杀死他,之后也没有再下毒手,终于被埃尔曼出卖;不仅柔茹寡断,还妇人之仁不识大局,为了拯救边境的穷苦人民,放弃了自己唾手可得的王位,而选择去边境战斗,最终被皇帝戕害。
真的是,真的是,哈哈,什么帝国元帅,不过是可悲可叹可怜可恨的普通人罢了,掌管着整个银河帝国的军队,却根本掌管不了生命中任何的变数。他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实现了什么。明明是这样厚重的一生,却只让顾清让觉得无力。
顾清让坐回到桌前,只觉得无力。没劲,没劲极了。
原本看着这个世界里的人物活得这样激烈,顾清让觉得自己这一潭死水都被身边人声嘶力竭的活法给鼓动出了波澜……可这波澜终归消散了,死水还是那谭死水,反而更加沉闷了。
这些人这么努力的活着,欲望是如此的的浓烈,可最后又获得了什么?帝国尊贵的公主为了讨好丈夫可以毫不在意地虐杀掉六千多条人命,最后被丈夫亲手送到了铡刀旁,沦为复仇的盛飨。帝国威赫的元帅追求更高的帝王的权力,却敌不过自己对人民的悲悯,被错失的帝王权力碾灭得尸骨无存。帝国至高的皇帝为了守住自己的皇权,宁肯割舍掉大块边疆,也要消灭威胁统治的身边人,现在倒是攘外必先安内了,可克苏鲁的铁蹄停下了吗,整个伊利亚特星省都沦陷了,剩下的腐朽不堪的帝国军队阻挡得了这场侵略吗?还有埃尔曼,这个父亲抛弃母亲加害的可怜的孩子,终于决定自己获得权力,来捍卫自己再也不会被抛弃,他不再可怜了,却也不再无辜了,他还要付出什么代价呢,即使支付了代价,就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吗?
还有许喟,他心谋划着一切,暗地里耐心操控引导着一切,难道是出于自己的野心吗,不过是为了完成离奇将他攥住的天国系统布置下的任务,在他强大到令人害怕的强势背后,不过也是不得不为之的被动,完成了这个,他还得被放逐到下一个世界去,去拨乱其他人的命运换取自己的生存。
自己呢,死都死了,却死都不得安宁,还得整日奔波在各个世界卖笑,现在连卖笑的权力都没有了,还得真情实感,他哪有什么真情什么实感,他是冷心冷肺,冷眼旁观着身边的一出出戏,看着身边人求而不得、事与愿违的终生。可是,怎么会因为这些人觉得这样低落呢,几乎想要替他们抱怨造物主降落在人间的苦难,这些意想不到、别出心裁的苦难,竟像是神灵用以愉悦消遣自身的丰富把戏了。
众生皆苦,终生皆苦。自己早早就放弃了,却依旧看不得这些不甘不屈的人抛头颅洒热血地奋斗一生,到头来落得个和自己差不多的结局。
不论怎么做,人生都这样不堪,那还能如何呢。难道真只能如史铁生一般去想: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这样聊以慰藉?
顾清让想了这么多年,多一天也不会有答案,只得哂然一笑,喝茶,继续喝茶吧,至少这茶是不苦的。
许喟耐心地等着顾清让由无力转入迷茫,又从迷茫转入颓然,他大概猜不到顾清让在想着些什么形而上的玩意儿,却能观察感受到顾清让低落到近乎悲恸的心情,那不是在为自己悲恸。
“班少爷,您认为我残忍吗?”许喟忽然问道。
顾清让空落落的目光稍些时候才聚在许喟身上,接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很残忍,你做的事都很残忍。”
许喟听着顾清让的回答,以为他话尽于此,于是也哂然一笑,两个人的笑容竟有些许相似。
却没想到顾清让继续说道:“你知道自己行为的后果,然而并不从他人的惨剧中获得快感。你只是没有共情能力罢了。”
“你是俯瞰人间的。”顾清让一双深阒的眼眸望着许喟,平淡讲述的声音中,这寂静的目光对许喟而言,望得太深了。
“谁会说俯瞰人间又肆虐人间的台风和地震是残忍的呢?因为知道它们不在乎,恨也无用。你也不在乎,就只是,你是有目的的,而你也正是人,因此残忍。”
或许是疲倦,或许是释然,顾清让原本对许喟残存的些许怨忿就此散去了,大抵是想明白怨忿这样一个人是没什么意义的。
【班摩利好感度+20,好感度达到0/50。】
一时的寂静让两人相对无言,连出现在各自视线中的系统通知都迅速湮没了。
许喟在顾清让语毕之后就垂下了眼,遮蔽了自己本就不外露的情绪。顾清让不知道许喟在想什么,只刚好看到随着眼睑微阖,覆下的浓密的睫羽,竟让这人显露出几分类似柔弱的秀气。
很快,两盖黑鹭羽翼似的睫毛掀了起来,露出那双令人沉醉的琥珀色瞳眸,其目光直直地望着顾清让,一路径直劈在了他灵魂薄而坚不可摧的隔膜上。
“班少爷,向皇帝陛下请求替父出征吧,陛下会同意的。那里有元帅的嫡系部队,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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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带上身为下属的我。我向元帅许诺过,在此也向您承诺,一定会照看好您,让您好好活着。”
第15章锈色银河14
皇帝寝宫。
纯金护栏后的水晶灯柱没有点燃烛火,金红织锦的帝王床寝笼罩在阴影中。
穿着绸缎睡袍的阿伽门农在床下暴躁地来回踱步,口中一边谩骂着:“克苏鲁那帮信仰魔神的恶徒!言而无信的混蛋!”
“哼,朕给他们送了如此一份大礼,他们竟然还不知满足,妄图侵占我更多的领地!”
护栏后的大片阴翳中,一个稚嫩而冷静的声音:“或许是他们也没想到会损失了自己的军团长,恼羞成怒了吧,再者……”
面色苍白的埃尔曼没有继续说下去。再者……主动割掉身上的一块肉给食肉动物,以此期待它饱食后离去的想法原本就是单纯又愚蠢的,又有哪只生性贪婪的豺狼会看着伤口流血的猎物却选择离开的呢,他打小看的动物纪录片都不会有这种好事发生。
“哼,我把戟摩利都送到他们手上了,只怪他们自己脆弱不堪!”阿伽门农嘲笑道。
埃尔曼望着银河帝国这位刚愎自用、愚蠢不堪的苍老皇帝,漆黑瞳眸深处的幽暗愈发浓厚。
他的舅舅或许还不知道自己亲手埋葬的是怎样一位战神,那是维护帝国最有力的屏障,他就这样亲自打碎了,让所有外来的饕餮都可以伸手掠夺他的宴席,但至少,他守住了自己餐桌主人的位置。
埃尔曼问道:“那舅舅,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呢?派谁去伊利亚特前线?”
阿伽门农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他回转过身,刺绣美的袍摆扫过埃尔曼光滑的脚背,阿伽门农俯下身低低说道:“怎么,你那亲爱的好哥哥没跟你说,他已经向朕请求接替他的父亲出征了?”
埃尔曼原本就苍白的脸顿时失了所有血色,他急促地问道:“我哥哥?怎么可能?他那不是,不是送死吗?”
这个年幼的孩子对前线的形势倒是看得十分清晰,然而声音再也不复之前的平静,他近乎是惶恐地询问着脸庞隐没在阴影中的皇帝,他的舅舅:“那,那陛下您是怎么决断的,他这样没上过战场的,哪里能为您守住帝国边疆呢?”
“可班的态度实在是太真挚啦,他很愧疚自己的父亲辜负了我的期望。”
阿伽门农笑着说道:“盛情难却,我自然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次日,皇帝就颁布了由班摩利代替其父亲前往伊利亚特星省前线,接管第一集团军继续抗击克苏鲁众神国的军令。
军部对此不发一言,就是默认了。
在顾清让离开帝都诺亚星之前,埃尔曼来找了他一次。
由于紧张的战事,原本肃穆的军部变得前所未有的嘈杂和混乱。
接到来访通知后,顾清让带着埃尔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穿着军装的顾清让和平时大不相同,笔挺的漆黑军服极大程度束了他的懒散,呢质皮沿的军帽下的面容竟也多了几分冷肃,倒真是个像模像样的帝国中校了。
埃尔曼只觉得哥哥愈发陌生了,此刻看着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问哥哥,你为什么要去伊利亚特呢,那里已经沦为绞肉机了啊!你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人,为什么要去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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