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改
作者:春不住
柳子颜是个命苦的娃。父亲不爱母亲不在,还要被人觊觎美色,逃命途中撞到马车被人救走,本以为能暂时逃离虎口,谁知又掉进狼窝,赔了身子还折了心。坎坎坷坷跌跌绊绊,以为终于能得偿所愿,却得知那负心汉要娶妻了?!一朝梦醒。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本想忘却前尘潇洒走人间,可这刚出城门就被掳走了又是什么情况?这命还能不能好了!腹黑冷淡王爷攻x温和自卑平民受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因缘邂逅朝堂之上
朱颜改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一章
夜很深,冷雨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深秋湿冷的空气似黏液般浸透肌肤,让人心生寒意……城里的人家都已进入梦乡,而城中最有名的几大勾栏院却是一派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景象。
临香苑的门前走出一位华衣男子,二十四五的样子,白面玉冠,丰神俊朗,披散的长发在秋风中飞舞,致的脸庞上却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眼波流转间透出点点杀意,迫得旁人不敢逼视。
李嬷嬷搽着厚厚脂粉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跟在男子身后殷切道:“六爷慢走呀,仔细着脚下,下次再来呀!”
书童为杜夜然掀起轿帘,马车在黑夜中扬长而去。李嬷嬷擦了把冷汗,叹道:“这不好惹的主终于走了。”
衣服上的脂粉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杜夜然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兵部侍郎孙德常果然好色,这样的败类竟也能立足于朝廷。不过这样自己也能更好地控制他,利用他的权利帮助三哥。
想到三哥杜夜清,他那冷硬的面庞竟软了几分,眼中锋芒散去,添上了柔和的光。就连马车突然的颠簸停滞都未让他动怒,倒是外面的车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杜夜然向书童使了个眼色,书童跳下马车斥道:“你也是王府多年的车夫了,怎地今日竟这般疏忽!惊扰了王爷看你怎么担待的起!”
马车夫吞吐道:“小的该死,小的知错,是小的眼拙,雨夜里天色昏暗,不知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个人冲撞了王爷的马车,求王爷恕罪。”
书童这才看到夜色下那躺在马车边的人。
杜夜然闻声掀开轿帘,看了看那个躺在雨地里的瘦弱的奄奄一息的人,蹙了蹙眉,道:“小林,把他扶进来,带回王府医治。”
小林和车夫一起将那人抬上马车,将他躺放在车内的软垫上。
也不知是在哪个泥坑里打过滚,这人一身布衣被泥水糊的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脸色惨白如纸,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刚才又被马儿踢到,也不知伤势如何。
看他脸色虚弱,杜夜然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指尖却似被那温度冻住,喃喃道:这么凉。转而又对小林吩咐:“让车夫快点赶车,这人怕是伤的不轻。”
……
今夜的六王府,灯火通明。丫鬟们都忙着打水、找大夫、煎药。
“咱们王爷平日里总冷着一张脸,看着就吓人,什么时候开始发善心了?”
“怎地不心善了,王爷何时亏待苛责过咱们了。”
管家闻言过来斥道:“小丫头们还不赶紧干活去,又在这瞎聊!”丫鬟们纷纷作鸟兽散。
不一会太医便赶到为那男子诊治。杜夜然见太医来了便回到书房继续处理事务,只将那人丢给管家去照料。
蒋太医为他把了把脉,检查了一下身体,心中有数。
陈管家问道:“蒋太医,他如何了?”
蒋太医取出一瓶药递给旁边的小侍从,“啊,他的外伤并无大碍,每日涂抹此药,七日之内便可痊愈,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我方才为这位公子把脉时,竟发现其体内有一种名为化骨的慢性毒、药。此药随是慢性,但毒性极强,初时无痛无状,与常人并无不同,且一般大夫是诊治不出的,但服用久了在体内越积越多,会腐蚀服用者的五脏六腑,最终连骨头都会化去!”
陈管家惊了惊:“如此可怕的毒性,岂不是极为难解?”
“哦,这个陈管家大可放心,此药虽药性可怖,但要解毒却是不难。我猜测,下毒的人应是为了隐秘行事,故而用了这种可神不知鬼不觉而置人于死地的药。且据我诊断,这位公子服用此药的时日还不算太久,虽是导致身体虚弱,但尚不会致死,我等会儿回太医院拿解毒丸给这位公子,每日服用一颗,一个月后便能祛除体内的毒。”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管家听说无大碍,立时放下心来。
“哦,另外,这位公子又染上了风寒,夜里怕是会呓语不安,还需多加照料。”太医补充道。
管家朝太医揖了一揖:“有劳蒋太医了。”送太医出门时又吩咐一小厮随蒋太医一同去太医院取药。
等众人散去,管家才去书房向杜夜然禀报此事。
“有人想暗杀他?”杜夜然抬眸。
“太医是如此猜测的。不过太医说毒还未深积,尚可解救。”
“知道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下去吧。”杜夜然淡淡道,目光又恢复了一向的凛冽。
管家应声退出书房,正准备带上书房门时,又被杜夜然叫住。
“找两个丫鬟去照顾他,等他伤好了便送他回去。”管家愣了愣才回话,恭敬地关上了门。
夜深人静。
杜夜然处理完事务出了书房,本要回房休息,想了想,转向另一个方向。
进了小院,推开房门,转过绘有清秋素菊图的淡雅屏风,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床上的虚弱身影。
杜夜然这才开始认真地打量那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轮廓清秀的脸在伤痕的映衬下显出几分骇然。好像是因为生活窘困的原因,下巴瘦的尖尖的,不长却密的睫毛因为睡得不安稳而微微抖动着。
忽然想起管家说的话,杜夜然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探寻。若是寻常人,怎会被人下如此稀有的药。
杜夜然吩咐了丫鬟们好生照看便准备离去,转身时却听见床上的人喃喃的说着什么,眉头紧锁,苍白的嘴唇抖动着。
靠近了才隐约听见些断断续续的呻、吟:“娘……娘……别丢下我……”不一会又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叫喊道:“别碰我!……求求……放过我……”
杜夜然微微敛眉,无奈地伸出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床边,握住了他紧紧攥着的拳头,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额头,仿佛在哄不肯入睡的小娃娃一般。
果然,那人渐渐的安定下来,只是冰冷的手好像不愿放开那股热源,一直紧抓着杜夜然的手。杜夜然无奈,只好靠在床边陪着他。不知不觉间竟就这样靠着床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光涌进了眼中,有一丝迷茫,好像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只听见一个温润低沉让人心安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努力去听去看,才渐渐看清眼前那张好看的脸,深沉黑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淡粉的薄唇。
柳子颜看的呆住了。
直到眼前的人蹙起眉头似是不耐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抓着人家的手,惊得柳子颜连忙缩回手,侧过的脸透着尴尬。
杜夜然哭笑不得,只好先召来婢女伺候梳洗。
“你俩就是老陈安排来照顾他的?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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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夜然看着这两个十四五岁身形尚小的丫鬟问道。
“回王爷,我叫小秋,她是阿夏。”有着一双明亮眼睛的丫鬟答道。
“手脚都放麻利点,仔细照顾着别出了差错。”
“是。”
小秋将虚弱的柳子颜扶起来靠坐着,阿夏拿过刚煎好的药来准备喂给他。
柳子颜慌乱的别过头问道:“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茫然无措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一般。
“昨夜我的马车撞到了突然出现在路上的你,所以我将你带回府上医治。你……你伤的不轻,先把药喝了吧。等你伤好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的。”杜夜然没有直接告诉他体内有毒的事。
柳子颜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清冷如谪仙般的人,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信赖。
略犹豫了一会儿,又想到这样也好,先在这里待几日,等风头过去了再溜回去拾东西离开。想到这里,柳子颜微微叹了口气。
见他一会皱眉一会叹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杜夜然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柳子颜默默地将阿夏手里的药碗接过来一口气喝掉,清雅的眉头略微皱了皱,将药碗递回给阿夏,道了声谢:“其实不用劳烦你们照顾的,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等……等我伤好了,我会自己离开的。”
“无妨,终归是我的马车撞到了你,让她们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杜夜然不以为意道。
柳子颜见这人语气虽是温和,但又透着一股子不容置喙,也便不再推辞。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忽然想起还不知这人的名讳。
“一般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不是应该先介绍自己的吗?”杜夜然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一脸贵气俊雅看得柳子颜心头一跳,不禁鬼使神差地答道:“在……在下柳子颜。公子你呢?”
杜夜然看了他两眼,不答话,只嘱咐了两个婢女一番,径直出了小院。
柳子颜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末了困惑地摇摇头。大抵这些高门大户都喜欢神秘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很久以前想出来的一个故事,算是自己的一个兴趣吧,不过当时只开了个头就丢下了,现在准备继续把它写完。
第2章第二章
清晨,杜夜然进到书房,刚坐定便召来一名暗卫吩咐道:“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叫柳子颜的人,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不用说六王府暗卫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几个时辰的的时间他就回来了。
“王爷,据属下调查,此人无父,两年前随母亲迁入京城,生活拮据,靠着卖字画和其母的一些绣品补贴家用,一年前其母因病去世,之后便一直独自生活,不过最近似是得罪了些小混混,一直有人找他麻烦。”黑衣暗卫简洁的禀告。
杜夜然脸色黯了黯,冷声问:“无父?”
这一声看似淡淡的提问竟让暗卫惊惶跪下:“是属下失误,请王爷恕罪!属下立刻去继续调查!”
“不必了,让凌风来书房。”杜夜然扣了扣桌子,冷冷道。
暗卫应声退去。
王府四大暗卫,分别是负责探查消息线索,向来自负于蛛丝马迹难逃法眼,草灰蛇线千里追踪的凌风、凌云,以及负责保护杜夜然安全,形如鬼魅身似魍魉杀人于无形使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凌炎、凌木。杜夜然此时要见的便是四人中的凌风。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中等,面容清秀的男子快步走进书房,抱拳行了一礼道:“王爷,您找我?”
“知道是什么事吧?”杜夜然不愿多口舌。
“是,不过……”凌风很想提醒他家多疑的王爷,是您撞伤别人才把人带回来,现在又去调查人家,他不是很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该知道,我一向不喜有脱离掌控之事。而且,你办事我比较放心。”杜夜然一如往日的漠然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
两个丫鬟本就活泼讨喜,再加上年龄小,单纯贪玩,不一会就和柳子颜熟络起来,柳子颜也把她俩当妹妹一样看待。
“嗯……小秋阿夏,你们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毕竟是救了我的恩人,我想知道他是谁。”
两个丫头犹犹豫豫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说,毕竟连王爷自己都说了他没必要知道,要是自己多嘴惹得王爷生气了,那这个月的例钱就该没了。
见柳子颜面带失望,阿夏急急解释道:“公子你别误会呀,要是王爷知道我们多嘴……”
话还没说完便被小秋捂住嘴,阿夏愣了愣,立马掩饰道:“不是不是,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公子你什么都没听到!”
柳子颜却刚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原来那个人是位王爷!这个认知让柳子颜瞬间警惕起来,有关朝廷的人,他一个也不想认识,也许他和那个人还交往密切,若是这样,自己是断然不能在这里久留的!
“公子,你家住哪里呀?”小秋故意岔开话题想缓解尴尬的气氛,一句话将柳子颜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是说过了叫我小颜就好了吗,我家在城北一个小巷里。”柳子颜微微笑道,眼睛弯成了月牙。
阿夏呆呆的望着柳子颜:“小颜,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是在发光一样。”
“对对对,比我们女孩子还好看呢!”
柳子颜愣了愣,眸光瞬间就黯淡下来,笑意变得有些勉强。
从小到大都有不少邻家小孩笑话自己长得像姑娘家,不愿跟自己玩。也正是因为这张脸,柳子颜没少受那些淫邪之人的言语侮辱,自己一再忍让,他们却变本加厉!
几天前正是因为躲避那些人的骚扰追捕而被杜夜然的马车撞到,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让自己逃脱了那群坏人的魔掌。自己是宁愿死也不愿让那帮人欺侮的!
没错,外面还有一帮虎视眈眈的歹人呢,想到这里,柳子颜又担忧起来,没想到自己竟到了这般进退维谷的地步。
走还是留,权衡之下,柳子颜决定还是暂时留下,这里再危险也好过被那些肮脏的小人侮辱!
在两个丫鬟的照顾下,柳子颜的病渐渐好转起来。
这日吃过午饭,阿夏照例将熬好的汤药端给柳子颜,“小颜,快把药趁热喝了吧。”
“好,你先放着,我看完这篇诗文便来。”
阿夏无奈的退出门,又不忘嘱咐道:“那你千万别忘了哦,凉了药效就淡了。”
待阿夏走远后,柳子颜才微微松了口气,端起药碗,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被他倒进了一旁的花盆里,渐渐浸没到泥土中……不是不想痊愈,但现在的他太需要这一方净土来躲避外面的是非了……
傍晚,杜夜然的书房中闪进一道黑影,恭敬地跪在了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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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杜夜然放下手中的笔,沉声问道:“今日情形如何?”
暗卫将柳子颜白日里的一切作息活动一五一十地报了出来,末了又强调了一句:“只是柳公子今日仍是只喝了一半的汤药。”杜夜然挑了挑眉,便让暗卫退下了。
“怎么样,查到人逃到哪去了吗?”
“回夫人,查到了,在……在六王府。”回话的人战战兢兢,低垂着头,一双眼睛却是偷偷向上瞟着那美妇人的脸色。
那妇人衣着华贵,仪态雍容,人到中年仍是风韵犹存。此时正握着把镀金剪修着面前的万年青。听见来人的回话,握着剪刀的手顿了顿,眉头皱了下又松开,只一瞬间便恢复成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六王府?哪怕是躲到皇宫,他也得死!”
“可是夫人,六王府戒备森严,六王爷更是出了名的多疑狠辣,怕是不好动手啊。”
“咱们不好动手,自然有动得了手的人。”右手微微用力,万年青枝叶落了一地。
是日,天气晴朗,深秋的阳光温度刚好,穿过窗棂洒进一室温暖。
柳子颜伸展开双手活动着已懒散多日的身体,回头望着两个丫头:“我想出去走走,你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逛?”
小秋嘟着嘴,气呼呼地道:“你自己去玩吧,我俩还有一堆事要做呢,谁像你那么悠闲。”
柳子颜笑笑:“那我就自己出去啦。”
“可别走远了,身子还没好全呢。况且王府大,你可别走丢了。”阿夏还是关心他的。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这般傻么。”小秋调笑她前几日在府里走迷了路的事。
柳子颜也开怀地笑了。
他慵懒地抬头看了看深邃寥远的蓝空,脑海中竟浮现出一双同这蓝空一般深沉冷清的眼眸来。自那日醒来见了他一面,之后便再没见过那人。
不知是得到那人的允许还是如何,自己再问起关于他的事时,小秋阿夏竟不再隐瞒,有问有答。故而柳子颜了解到,那人原来是与当朝太子最亲近的六皇子,杜夜然。
想到朝廷便会想到那人,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恨意。认真默念了几遍娘亲临终前说过的话,柳子颜甩了甩头,整理好心情出了院子。
准备四处逛逛的柳子颜没料到,刚出院子没多久自己就迷了路,真真是应了阿夏的话。
莫名有些沮丧。自己还真是什么也做不好。
偌大的王府宅子里,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花园里胡乱绕着圈,走了好久还是回到原地。柳子颜懊恼地坐在水池边的假山上休息,还未好全的身子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显出疲弱之色。
停下来休息片刻,眼珠子转了转,柳子颜发现,这园子里的景色竟是极美的,尽管已到秋日,池塘里依旧开着三三两两的残荷,在这个阳光灿然的午后倒显得少了几分萧索。微风浮动,空气里有隐隐的草木清香。
柳子颜默默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一年已过去大半了。
许是为了调节一下惆怅的思绪,柳子颜弯下身子伸出纤长的手指试了试水温,还不算太凉。
这样想着他便开怀地卷起衣袖,撩起衣摆,伸出白皙的双手挑起串串水珠向空中洒去。水串在阳光下折射出虹般的光芒,映着柳子颜清丽的笑颜,竟在这深秋明媚蓝空下交汇成一幅绝美的画。
他就踩在池边的鹅卵石上嬉水,玩得不亦乐乎,以至于没听到身后的说话声和脚步声,这美好的画面便被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打破:
“我竟不知你的病已好全了,还敢在这种时候玩水。”
猛然听到声音,柳子颜迅速回头张望,踩在岸边湿滑鹅卵石上的脚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便摔倒在水池中。
突如其来的失衡和迎面扑来的水花让柳子颜张皇失措,他本能地张开四肢在水里乱扑腾,像只不会水的青蛙。
而岸边的杜夜然脸色越来越黑,却是任由他扑腾。
柳子颜还在扑腾着,不停喊着救命,水花被他溅得向岸上洒去,湿了岸边人华贵的衣衫。
但不一会他便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发现……脚下踩着的好像是软软的泥,而池塘的水好像只到他的胸部附近……
才搞清楚状况的柳子颜低垂着头无措地站在水池中,双颊因为尴尬难堪而泛起的红一直蔓延到耳朵,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努力写的!绝对不坑!
第3章第三章
倒是杜夜然旁边的人先开了口,温润清明的嗓音徐徐道:“这位公子还是快快起来吧,这深秋天气清冷,实在不宜在水中久待。”
柳子颜循着声音望去,抬眼的瞬间他便愣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副倾城容颜,眉细如柳黛,唇红如落枫,墨黑的发丝在风中轻扬,一身象牙白绣墨竹纹的锦衣更衬的他身材颀长,比女子还美,却又不失男子的英气。但真正不容忽视的却是他周身散发的高雅如月华般的气质,只是静静地微笑着便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柳子颜活了这二十一年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公子世无双。看见这样美的人,柳子颜的更是为自己的狼狈感到难堪。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柳子颜被杜夜然冷冷的语调拉回了现实:“看够了没,还不快起来,等着我去扶你呢。”
被他这样一训,柳子颜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现在这个丑样子,到底是谁造成的呀?可吃人嘴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柳子颜只能在心里腹诽。
紧抿着唇,默默地踩着旁边的鹅卵石想爬上岸,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落水时像是扭到了脚,尖锐的刺痛从脚踝处传来,疼得柳子颜倒抽一口气,可他又不愿向杜夜然求助,这样挣扎几次下来脸色越发苍白了,脸颊上贴着湿答答的发丝,往下滴着水。
看着他倔强苦撑的神色,杜夜然不耐地走上前去,长臂一伸,将还在努力爬着的柳子颜拦腰捞起,不耐道:“这样浅的池子都爬不上来,还要本王亲自动手。”
见柳子颜只是沉默着挣脱他的臂弯,呆立着也不看他也不答话,杜夜然挑了挑眉:“平日里和丫鬟们不是很会斗嘴吗,怎地到了我面前就成哑巴了?”
柳子颜惊讶的抬起头瞪着他,一双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他是怎么知道我和小秋阿夏平日里的吵嘴打趣的?
杜夜然却不以为意地皱着眉继续训到:“这般狼狈的模样还好只是让我三哥见着,要是被外人看见了不知要怎么笑话,真真是给我六王府丢人。”
六王的三哥?那不就是太子吗?!柳子颜愣愣的想着。
杜夜然见他又是这副呆样子,冷声道:“见了我三哥还不快行礼。”
只听那淡然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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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着的人儿温和地说:“不用这般多礼的,六弟你未太严厉了些,快让他回去换身衣服吧。”
杜夜然回头望向那举世无双的人,眼里是柳子颜从未见过的柔软,“三哥,你待人总是这般和煦,不少了些震慑,以后如何让那些迂腐的老臣乖顺。”话语里是满满的无奈和纵容。
杜夜清只是微笑,“不是有你帮我呢吗。”
微风拂过他的衣袂,风华更盛,站在高大俊朗的杜夜然身边,轻声低语,柳子颜忽然觉得他俩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