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温婉宋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宋元宝很快从自己兜里摸了个火折子递给她。
温婉接过,又继续打手语,意思是一会儿她把墙角这堆干稻草点燃,让他四处大喊着火了。
宋元宝看懂,笑得蔫坏蔫坏的,明显举双手赞成温婉整人的这种行为。
准备好以后,温婉打开火折子轻轻一吹,立刻起了火焰,她往下一扔,刚好扔在稻草堆上。
干枯的稻草马上着火起浓烟。
两人齐齐跳下垫脚石。
宋元宝扯着嗓子大喊,“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这个时辰大多数村民已经从田里回来准备吃午饭,一听到声音,纷纷往外跑。
温婉和宋元宝已经躲了起来。
村民们只看到刘寡妇家院子里冒着浓烟,忙提桶打水要往里冲。
正在办事儿的王瘸子和刘寡妇闻到了火烟味,吓得齐齐一哆嗦,王瘸子扔下刘寡妇,边提裤子边往外跑,这才刚出屋,刘寡妇家院门就被前来救火的村民们撞开。
还在系裤腰带的王瘸子“……”
衣衫不整跟着跑出来的刘寡妇“……”
提着水桶的众村民“……!”
——
乡下地方巴掌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晚饭时分,周氏已经带着温顺从娘家回来。
饭桌上,众人心思各异。
温父正在琢磨怎么告诉女儿王瘸子德行败坏,毕竟与寡居多年的妇人勾搭在一块儿不是什么光彩的,自家闺女还没出门子,不能让她知道那么腌臜的事儿。
周氏不吭声,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她不想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
温顺吸溜一口汤泡饭,看向温婉的眼神轻蔑又嚣张,“小哑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家瘸子未婚夫爬了刘寡妇的炕”
温父脸一沉,呵斥,“谁教你说的”
温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不服气地吼回去“本来就是,我又没说错,村里人都在传,还说那个王瘸子第二条腿都被咱村的人给打瘸了,跛着回去的。”
“吃饱了就滚出去!”温父气得胸口起伏。
周氏怕温父再动怒,忙拉着温顺出去,到门边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了温婉一眼。
温婉抬起目光回望着周氏,她的平静反而让周氏的某些心思无处遁形。
周氏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寻思着得尽快想办法把这损失补回来才行。
那对母子回屋后,温父搁下碗筷,对着女儿叹气,“前几日媒婆上门来说的那事儿,你别往心上去,王瘸子不是个好的,爹不会真把你嫁过去遭罪。”
温婉点点头,心里有些小窃喜。
——
刘寡妇偷人的事曝光,她没脸出门,在家躲了几天。
这日趁着河边没人端着衣服来洗。
没多会儿,温婉也来了,手中端了盆衣裳,身后跟着条小尾巴,是宋元宝,他下学后没事干,来找温婉,温婉要洗衣裳,他说要来河边玩水。
见温婉蹲坐在自己上游撸撸袖子准备洗,刘寡妇端上自己的盆,挪到温婉上游去,一边捶打一边指着旁边撵不走的鸡大骂,“果然是只闷头鸡,三棍打不出个响屁来,活该没人要!”
宋元宝蹲在温婉旁边嗑瓜子,“温婉,刘寡妇拐着弯骂你。”
温婉比划了手势,宋元宝帮她转达意思,“刘婶子家院里的母鸡有人要,叫得又欢,全村人都听见了。”
刘寡妇脸一黑,“哪里来的八道,老娘撕了你的嘴!”
温婉把衣裳放回盆里,站起身。
刘寡妇以为她被自己震慑住要走,心里沾沾自喜。
宋元宝叉着腰,满脸嫌弃地呸一声,把温婉的意思转达过来,“咱们去上游,省得什么脏的臭的都洗下来传染人。”
刘寡妇气得一个倒仰。
005、你娶我,我旺夫
温婉和王瘸子的婚事告吹,周氏急得不得了,寻着机会又回了趟娘家找吴婆子打商量。
“也怪王瘸子那个王八蛋不争气,这眼瞅着就要娶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儿进门了,他还跑去偷腥。”提起王瘸子,吴氏气不打一处来,啐道“你说他找谁不好,瘸着一条腿大老远跑去你们村找个臭大街的脏货,还被那么多人当场撞见,我这张老脸都替他臊得慌!”
话完,吴婆子想到什么,“说来也奇了怪了,刘寡妇家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咋就偏偏那个时候烧起来了怕是有人成心的吧”
周氏才不去琢磨那么多,“娘,你快帮我想想法子,这桩亲事要是黄了,我那五两银子二亩水田打了水漂,顺子他爹还不得又把主意打到牛身上啊,没了牛,来年那么多地咋办,难不成真要去他大伯家借牛我跟大嫂子本来就不对付,到时候求上门,还不定被她怎么甩脸子呢!”
吴婆子也愁,温家那个小丫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身段好,模样俏,可却偏偏不会说话,她要是会说话,温家门槛早就被提亲的媒人给踩烂了,她们娘俩哪还犯得着在这儿愁眉苦脸的。
周氏忽然道“娘,你上次不是说镇上我大哥做短工的那户人家太太不会生,老爷准备纳个妾吗”
吴婆子一个激灵,“你不说,我都快把这茬儿给忘了。”
想到有希望,周氏目光亮了亮,接着说,“这事不能等,娘你赶明儿就跑一趟镇上,找我大哥,让他去探探口风,婉娘这样的好身段好模样,能卖多少银子,要是老爷嫌弃她不会说话,价钱好商量,五两银子贱卖我也认了,总得有人把王瘸子那边的损失给我补上不是”
吴婆子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好好好,明儿个一早我就去镇上,你先回家等我的好消息。”
——
温婉又出现预感了,这次是预感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每天被个陌生男人糟蹋。
除此之外,再没预感到别的,就跟前头那几年一样,只能预感个结果,中间的牵扯缘由,一概没有。
也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预感,温婉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那天她准备去大槐树下找宋元宝之前,预感到宋巍会和宋元宝一起去等她,恰巧王瘸子经过看到,把她和宋巍当成奸夫淫妇,所以才会对宋巍大打出手。
这个预感,是她所有预感里面最完整的,有前因有后果,不会让她云里雾里地绞尽脑汁去串联,去猜测自己为什么会倒霉。
是巧合吗还是说,真是宋巍的霉运“罩”上了她,所以只要预感跟那个人有关,就能看到完整的前因后果
温婉觉得这事儿挺玄,光凭那天的预感似乎也不能说明什么,她得找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想。
——
这天,温婉做了两个糖糍粑粑包好,背上自己的竹篓,朝着村学去,经过高粱地的时候瞧见前面走着个男人,穿着青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绾了个四方髻,身形挺拔,后背宽阔,给人一种温厚的力量感,双手负在身后,走路的姿势从容优雅,不疾不徐。
温婉一眼认出来,前头的人就是宋巍,这十里八乡,再找不出气质比他更好的男人。
似乎是听到后面有响动,男人转头,恰巧对上温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顿住脚步。
看都看见了,温婉没好意思躲,硬着头皮走上前,她说不了话,也不确定宋巍看不看得懂自己的手语,只好扯出一抹笑,勉强算作打招呼。
宋巍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准备去听课”
听着只是最寻常的问候,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恰到好处的礼貌和儒雅,让人觉得心里很舒坦。
温婉点点头。
“我去接元宝。”他说。
温婉诧异,以前她三天两头就去村学偷听夫子上课,也没见到宋巍来接宋元宝,最近这段日子,他似乎来得有点勤啊!
温婉心里揣着事,没注意脚下,一个不慎踩上小石块,硌得她脚心疼,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往前扑了。
眼瞅着就要撞到宋巍身上,他及时伸出手扶住她,克制的动作和力道,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趁机占便宜。
温婉来不及脸红,整个人呆愣住,因为就在他扶她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了出门前那个预感的前因后果——
周氏和她老娘吴婆子母女俩商量着五两银子把温婉卖去了镇上给一户人家的老爷做妾。
说是妾,还不如说代孕工具,因为老爷不喜欢她,但是他的太太不会生,所以老爷要让她怀孕,等生下孩子以后抱去给太太养,再一脚将她踢出来。
温婉有家难归,半路遇到去县城交书稿的宋巍,他好心用牛车载她一程,结果牛车翻沟里,人受伤不说,他的书稿还全打湿了。
温婉有些无语。
怎么感觉每次有他的预感里,都是她在拖累他
不过,但凡他出现过的预感,她都能清晰地看到前因后果,这是不争的事实。
预感里的事,让温婉心里害怕,她不想给人做妾,更不想生完孩子就被人一脚踹出门。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宋巍能帮她完整地看到预感内容,而她能提前看到即将发生的倒霉事,大可以想办法帮他避开,那么——
温婉心跳有些快,可是她不得不抓紧机会,因为一旦错过,她的后半辈子就完了。
“身子不舒服”宋巍见她脸色乍青乍白,出声询问。
温婉深深吸口气,蹲下身,从旁边捡了根树枝,笨拙地在地上写了六个字你娶我,我旺夫。
她认的字少,就算有别的话,她也写不了,就这六个,还是扒拉了一遍自己学过的字,东拼西凑出来的,好在,主要意思表达出来了。
宋巍盯着她的字看了看,尔后又将视线落回她身上,“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他语气平缓,深刻沉敛的眼神,仿佛能洞穿她的一切小心思。
写都写了,温婉只能豁出去,闭上眼睛,拼命点头。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这是她自救的唯一办法——在继母行动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况且,旺夫不是她自夸,是算命先生说的。
有一回宋元宝下学,他们俩遇到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免费给温婉算了一卦,说她旺夫,将来必定锦衣玉食奴仆成群。
哪怕觉得是胡扯,温婉当时也听得眉开眼笑,给了算命先生一个糖饼作为回报。
……
温婉保持着蹲姿,没敢抬头,余光偷偷去瞥宋巍被阳光拉长的身影。
宋巍低头,蹲在地上的女孩骨架娇小,身形削瘦,略显粗糙的右手拿着一小截树枝,在地上来回划的动作出卖了她忐忑的内心。
他喉结上下滑了滑,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想好了”
温婉再次点头,就算没想好,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好。”他道。
磁实的声音,简单一个字,冷静又笃定。
温婉难以相信,抬起头,正对上宋巍的眼睛,很平静,里面一点波澜也没有,仿佛只是随口答应帮她做件寻常的事。
------题外话------
衣衣婉婉被议亲以来,三郎你为啥三天两头往村学跑
宋巍接儿子……
ps天涯共此时,新春佳节至。新的一年新征程,幸运的是,你们还在我未走,婉婉和三郎给亲爱的们拜年啦,祝小仙女们新春添岁,不添肌龄_
006、三郎说亲
温婉没想过宋巍会直接答应,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不是要去听课么先起来。”宋巍说着,朝她伸出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又把手收回去,动作自然,并不显得刻意。
温婉脸颊有些热,在他跟前,感觉自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娃。
她站起身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弯腰拍拍裤腿上的灰,哪怕掩饰得再好,那番动作下的小心思也逃不过男人一双历尽千帆的眼睛。
宋巍难得的失笑。
温婉直起腰的时候,宋巍已经背过身去,径直朝前走。
她轻拍胸口,暗松口气,抬步跟上,却没挨得太近。
九月下旬,高粱已经成熟,冒着红穗子,风一吹,沙沙响动,两边围成高粱墙,温婉跟在宋巍身后穿梭其间,深一脚浅一脚。
宋巍听着她那不规则的走路声,唇角往上弯了弯。
——
温婉回家的时候,见到吴婆子又来了,母女俩不知道在屋里说什么,声音太小,她听不见。
温婉放下背篓,背篓里是她回家路上顺带打来的猪草。
她起身去往牛圈,趁着周氏不备,悄悄把牛放出去,然后一闪身进了灶屋准备做晚饭。
没多久,温顺急吼吼地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嚷嚷,“娘,你咋把牛给放出去了”
屋里周氏一听,眼皮一跳,马上掀开布帘子走出来,“你说啥”
温顺指着外面,急切地说“咱家牛跑出去了,跟二狗家的大公牛顶架,一只角都被顶掉了。”
周氏脸色唰一下泛白,“在哪呢你快带我去瞧瞧。”
要是让男人知道她一整天待在家里,连头牛都看不住,晚上指定少不了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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