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念不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阁阁
余曦想了想,觉得自己是过分了,于是气定神闲的说:“别管我,我早上起来都这德行,过会儿就好。”
并附上一个姑且算得上是笑容的表情。
姜陆羽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
吃完最后一点后,姜陆羽看了看还剩半碗的余曦在那儿磨蹭,碗里的粥硬是被他一颗一颗的放进嘴里。看了看时间,七点三十,他对余曦说:“等一下有空可以把我送去学校吗?我早上还有课。”
余曦彻底的痛恨自己昨天的失策了。
趁姜陆羽无聊的在客厅里渡着步,余曦在他背对着自己的那一瞬间将半碗小米粥刷的一下倒进离自己不远处的垃圾桶,速度令人咋舌。
其实余曦并不是一个吃饭慢的人,只是对着那个寡而无味的粥实在有些难以下咽,他喜欢味道较重口的食物,在强大的味觉刺激下他才能愉悦的享受美食。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他才突然觉醒其实可以直接说不想吃的,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呢?
姜陆羽看到,余曦家的客厅里摆放着大量的油画,看样子是原版或者复刻本,上面的笔触都清晰可见。
“你藏这么多画啊,这是要坐等升值吗?”
“我自己画的,不值什么钱,就当个装饰画摆在家里。”
都是自己画的?姜陆羽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遍,他很难想象,像余曦这样没什么耐性的人竟然可以画出这么细腻的油画。
“你是画家?”
“也不是,一点业余爱好而已,以前是美术专业的。”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广告公司,嗯,加班狗一只。”余曦自黑道。
“难怪看你刚刚在电脑前睡着,你该不会是加班了通宵吧。”
“昨天临时处理了一点事,加了一会儿,后来太累了就趴着睡着了。好了,我们走吧。”
姜陆羽这才恋恋不舍的停止了品鉴余曦的画作,心想着,哪天跟表哥说说,看能不能让他送自己几幅画挂寝室里,真酷!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前面应该插一章沈耀的妹妹沈唯忆和柏慕的小故事,但是我怕打乱主线节奏,那就把这些小故事放在正文后面写几个番外吧~
第9章既然失去了,就不要让自己心心念念
看着对面钟锦西不舍的眼神,黎肃然多么想抱抱他,可旁边还有谢祁他们几个同学,自己不能那么明显的表现得恋恋不舍,只是朝他们挥挥手。
一同前去的还有作为黎肃然指导老师的沈耀,他对大家说:“好了,大家都回去吧,走,黎肃然我们进去了。”
钟锦西向前倾了倾身,却最终暗自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离不开他,矫情的很。
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抬头望向天空那比蚂蚁还小的飞机,钟锦西的心里空空的。
我会安静的在这里等你带着梦想和荣耀一起回来,不再耍赖让你为我担心。
视角变得越来越小,底下的景也聚点为面,变成一个个灰灰的色块。沈耀看着身边发呆的黎肃然,调侃的说道:“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了?”
“哪有?!”黎肃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耀,然后偏头装睡。唯一的知情人这样开玩笑,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像是被人抓了现行一样。
沈耀做了一个鬼脸,也闭上了眼睛。
梦里的画面像是龙卷风一般,混沌却真实,夹杂着那张笑容可以点亮阴霾的脸庞和那些曾经温暖的只言片语。沈耀无法从那个梦里挣扎出来,胸腔压抑着悲鸣,一波一波。
他曾深深地爱过他。
他们真的刻骨铭心的相爱过。
只是一个“过”字,锋利的切断了一切的未来。
并不想哭,只是觉得一切的身体感官都被揪了起来。那是一种钝钝的无力感。
“沈老师,沈老师沈耀?”
突然的惊醒让沈耀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发出散涣的光。
“怎么了?”黎肃然拍拍沈耀的脸,让他能快点清醒。
等沈耀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似乎是在做梦。梦那么长,像是把曾经都一一回顾了一遍。
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然后就会像虚脱了一般。
“做恶梦了吗?”声音中带有蛊惑的安慰,但确实让沈耀有些灵魂回归的感觉。
“我梦到他了。”
黎肃然抽出纸巾,擦去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安慰的对他说道:“既然失去了,就不要让自己心心念念。不能继续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每一个都是提醒你不要重蹈覆辙的理由,所以别去想了。”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b市国际机场,外面温度”
起身的时候拍拍沈耀说:“我们到了,走吧。”
把行李搬到集体宿舍后,大家就开始三三两两的出去吃饭了。沈耀的心情明显的恢复了正常,他也仔细地想过了,他们的曾经像是泛黄的旧报纸,突然的翻出才会在心里波动起涟漪,那么,他能做的就是再将它压在心底,直到可以坦然面对的那一天。
在吃完午餐后心情大好的两个人享受着异地的风土人情,直到黑夜的来临。
黎肃然洗完澡后回到自己的卧室,习惯性的打开手机9通未接来电。
这个锦西黎肃然想着不禁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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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点开详细却发现这些都是从a市家里打来的,黎肃然隐隐有些不安。
回拨回去的时候,对方过了很久才接,那是妈妈温柔中带着疲惫的声音:“然然啊。”
“妈,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妈,妈就是想你了。”
轻易的就分辨出母亲的谎言,听筒中传来医院特有的声音,黎肃然血液都徒然转凉,他沉声问:“妈,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爸心梗又犯了?我听到医院的声音了。”
“嗯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你别担心,刚才情况紧急妈才跟你打电话的,我怕现在差不多稳定了,你不要分心,好好比赛,妈这边可以的。”
“这边我再看看,能回来我就回来。”
挂下电话的黎肃然依然心绪不宁,万一妈把轻说了病情怎么办?万一爸突然不不不,不能这样胡思乱想。
他拉开门碰上刚洗完澡的沈耀,用尽量随意的声音问道:“明天我们就要集训了?”
“嗯,是这样的。”
“那,这个是封闭式的训练?不能随意出门的?”
“倒是没有那么严苛,只是每天必须得报到,否则视为自动弃权。”
考虑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和沈耀说说这事。
“其实,我妈刚来电话,说我爸住院了。”
“怎么回事,你爸爸现在还好吗?”
“心肌梗塞,老毛病了,但我不确定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我妈有没有瞒着我,之前她给我打了9个未接,她知道我要比赛,如果不是到下病危通知的情况,她是不会这样的,我怕所以我想”
“你想弃权?”
“当然没有,我只是想能不能和他们商量一下,我只去一天,明天晚上之前回来可以吗?”
沈耀暗自斟酌着,半响才说道:“你确定明天能回来”
当钟锦西打开黎肃然寝室的门时,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那种气息不是靠嗅觉,而是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刻着那个人的名字。
黎肃然只离开了一天,可钟锦西没有想到,没有他的日子是如此的难熬,原来生活的点滴都有了他的融入,就像是注入了水的海绵,等水蒸发后,只剩干瘪的苍白。
虽然和同寝室的谢祁关系也不错,但毕竟不在同一个班,有时晚上谢祁也不在寝室,这时候他就会哼哧哼哧的跑去找黎肃然。
所以现在落单的感觉就特别明显。
躺在黎肃然的床上,枕头上还有那个人洗发水的味道,如果现在可以见到他,那该有多好。
好吧,我承认,我很想你。
像疯子一样。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这个清冷的房子里显得特别明显,钟锦西惊的弹起来,难道,他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回来了?
门渐渐打开,那人的身影也显现出来。活力朝气的脸庞,尤其是眼眸,里面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
可惜不是你。
“啊,你是新室友吗,你好,我是音乐系的学生,我叫林绪。”
钟锦西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就应该不抱有这种希望。然后微笑道:“你好,我叫钟锦西。不过,我不是你的新室友,他出去参加一个比赛了。”
“这样啊,那你是?”
“我是他的同学,他托我帮他植物浇水。”
这是个无法言喻的爱,只能埋在我们心底,连介绍的时候都不能提及。但我依然感恩,即使只有不可告人的小幸福。
“不过还是很高兴认识你。”林绪笑着伸出手。
他的眼角弯弯似是琉璃,仿佛可以感染着周围的一切,就是这双眼睛,让钟锦西有种恍惚看到黎肃然的错觉。
“我也是。”钟锦西握住他的手,接着问道:“你是大四的?”(注:这栋学生公寓一共有八层,每两层为一个年级,大一住一二层,大二住三四层,以此类推。)
“不,我现在读大三,因为五六楼已经没有位置了。如果之前没有休学一段时间的话,我今年就和师哥你一样读大四了。”
“休学?”
“嗯,因为之前身体出了点状况,修养好了以后就去旅游了一番。”
“那你去过b市吗?”
“去过,那边”
于是,就从b市的风土人情开始聊,到趣事,到美食,到历史。
仿佛这样,就可以随着这些只言片语将他的灵魂带到那个人的身边。
第10章有人说过你弹琴时的样子很好看吗?
黎肃然返回b市的时候,已是比赛的前五天。
他失约了,在a市呆了两天。
刚要踏进集训区的宿舍楼时,从某个拐角处飘过阵阵难闻的烟味,“你说那个叫黎肃然的已经两天没有报到了,为什么不取消他的资格?”
“知道他的指导老师是谁吗?沈耀!他这太子爷放着家里的关系不用,硬是拉下脸跟比赛负责人软磨硬泡才求来的宽限,要不是因为给他的面子,早就将黎肃然开除了!你怎么着,不满了?”
“呵,哪敢。有沈耀这层关系,指不定这次得奖的是谁呢,咱们啊,可能都是被遛的那一群。”
“但我听说这黎肃然好像自己也挺厉害的。”
“听说?呵,这几天集训他都没出现,是不是金子还有待查证。我刚看到沈耀人在负责人的办公室里,今天上面的人都说了,如果黎肃然还不回来就取消他比赛的资格,他再厉害都没用。”
黎肃然愣得停住了脚步,怎么会是这样?爸爸的病情突然反复,让他都做好弃赛的打算了,幸好没多久就完全稳定下来,他这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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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顾你爸爸,这边你不要担心,承办方说可以宽限几天的,我能处理。
手机里沈耀的信息还在眼前闪过。
难道他为了自己能安心,就这么硬扛着这边的压力吗?
脑子里一系列的想法充斥着,黎肃然脚步也开始往回跑。
步子停顿,他看见了正往宿舍走的沈耀。脸上没有任何不悦表情的沈耀。
黎肃然的唇动了几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吃饭。”
他懂的,既然沈耀瞒着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想法,比起询问、道歉和感谢这些话,黎肃然更愿意接下朋友的帮助,然后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尽自己一份力。
沈耀笑了,他点点头:“那我今天就享受一下,被学生请吃饭的感受吧。”
“好,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去负责人那边,把你承担的压力转到我身上。”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走向负责人的办公室,也就没听到抽烟那两人继续的话。
“这事儿太憋屈,待会儿我们去负责人那儿吧,让他给个交代。”
“就是,凭什么立个规矩还不遵守,这对其他参赛者公平吗?现在就去。”
“等会儿,把身上的烟散散再过去。”
而后的几天里,相比其他的参赛者,黎肃然可谓是游刃有余的抗住集训的重压。对此沈耀虽嘴上没夸他,心里却早就认定这个他看中的人,一定能得最高奖项。
离比赛还有半天的时候,全体集训结束。沈耀摆摆手,放黎肃然自己出去放松一下。
正准备窃笑,沈耀一句话就砸了过来:“别乐了,就算我让你休息,你的大脑也不会放过你,指不定到时候看到的风景,都是一幅幅的画。”
对,沈耀完全没有夸张,黎肃然觉得眼前的绿林、江海、人仿佛都不是本体,全是粗笔触的画,他甚至都本能的开始了构图。
干脆走小路吧,琢磨着小路上的景物会少很多,那样脑袋或许会消停一些。
然而,并没有。
直到一群人将他慢慢围住。
“你是黎肃然吧?”那是来者不善的语气。
大脑似乎比身体更快的了解到现在的危机,脱口而出:“不是。”
“少他妈给我装傻,今天你不是也得是!”
趁那群人交换眼色的间隙,黎肃然立马踹开挡在眼前的人,撒丫子跑起来。
如果是劫财的,这事也就好办了,大不了破财消灾。可身后的那群人指名道姓的点着黎肃然的名字,恐怕一场正面的火拼啊不,是被打,在所难。
他边跑边抽出口袋里的手机,摸索着拨打沈耀的电话,那一声“喂”像是救命稻草一般,他扯开嗓子就喊:“我被人堵了,你快来帮忙!就是上次我们吃粤菜的”
手上传来的钝痛一下子就将手机甩了出去,人渐渐又聚集成合剿之势,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突破了。
听筒里嘈杂的声音让沈耀心一惊,他庆幸自己答应了和朋友去聚餐,而此时他就在去的路上,看了看四周,正是黎肃然说的粤菜馆附近!
谢天谢地。
没一会儿便找到了他们,沈耀赶紧上前踢开离黎肃然最近的人,和他们扭打起来。
厮打间隙,沈耀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些人总是攻击着黎肃然的右手,一般来说,打架时的目标应该在胸腹间或面部,而他们的目标似乎只是黎肃然的手,着实有些蹊跷。而且黎肃然来b市也没几天,怎么可能在这儿得罪人?
灵光一闪,或许和这次来b市的比赛有关。
一个回旋踢后,沈耀跑到黎肃然的身边,将他护在自己身后,以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把手交握在腹部,尽量把手掌埋得深一些。”
说完便转身挡住黎肃然,死死的护住他的手部,棍棒就那么直直的落下,结结结实实的落在他背上。
“你在干什么?我坚持得住的!快放开!!”
“听我说等一下你装作手快断了一样,逼真一点。”
黎肃然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赶紧照做。
余光瞥见那些人交换眼色,沈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忙完了社团的活动后,钟锦西突然的就觉得闲得慌,他决定去图书馆逛一逛。
其实他是个不常去图书馆的人,在他的日常中,去图书馆还不如回寝室多睡几个钟头来得实在,如果身边没有黎肃然,大概图书馆是个什么样子他都不清楚。
以前黎肃然总是在没课的时候拉钟锦西来图书馆打发时间,于是黎肃然很认真的在学习,钟锦西就在一旁什么也不干的占着位子吹冷气,旁边来来回回寻找座位的学生老爱拿眼瞪他,他也是一脸无所谓当没看见似的。
这样一呆就是一下午,身后的百叶窗上照射进来零星的阳光打在钟锦西的后背上,他趴在桌子上,任睡意袭来。有的时候,黎肃然会调皮的在他眼皮就要合上的一瞬间突然的吓他,这时他就像学生时期偷睡被老师逮到一样,蹭的一下就惊醒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特逗。
如今钟锦西一个人来到这儿,才惊觉独自消耗的时间竟是如此冗长。
磨蹭了一个小时后还是忍不住起身回寝室,自己果然是不太适合这里的啊,在这种鬼地方如果没有黎肃然“护体”,八成是会横着出去吧。
依然没有半个人,钟锦西关上自己寝室的门,晃晃悠悠朝黎肃然寝室走着,走到门口时,里面传来的隐隐的琴声让他停了那么一会儿,对了,那个叫林绪的是音乐系的。
好吧,进去看看,“顺便”到黎肃然的床上赖一下。
再次看到林绪,很居家休闲的装扮,身上是茸茸的睡衣,整个一大型毛绒玩具。
他说钢琴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了,也不便放在寝室,于是就将就着带来了电子琴,音质虽然没有钢琴那么好,但在技痒时解解馋也就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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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画家来说,一幅画可以看出作者的性格心理,那么对于演奏家来说,从他弹出的曲调也可看出来。如果是这样,那么钟锦西会很想交他这个朋友。
林绪弹奏的都是缓慢流畅的曲子,不难想象如果用钢琴演奏出来会更加完美,他弹得很入迷,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忽而就感动了。
其实,我们已经很幸福了,我们活着,活在同一片阳光下,我们在一起,这就是幸福。
画幅素描吧,难得有灵感。
林绪成了现成的模特,钟锦西给了画面一束光,电子琴被换成钢琴,光从林绪身后绽放,打到钢琴上。
画面温润如玉,亦真亦幻。
笔尖沙沙的摩擦糅合进一个个音阶,奇妙却不突兀。
“林绪,有人说过你弹琴时的样子很好看吗?”
被问的人一怔,曲子就卡在那儿,几秒后音乐接了上去,林绪苦笑道:“有的。”
第11章因为,我也是gay
看着旁边桌子上黎肃然都没有拆封的药,沈耀走过去倒掉杯子里冷掉的水再换上温热的,药和杯子一齐拿到他眼前,黎肃然却置若罔闻。沈耀晃晃杯子,黎肃然才像是刚回过神来似的有些呆滞的望着他,然后摇摇头。
“小事而已,只是腕关节扭伤,不碍事的,最近一个星期你这手就暂时不要活动为好。”
“那医生我可以拿笔吗?”
“最好是不要,扭伤这事可大可小。”
“可明天我要参加一个美术比赛,必须得拿笔,您看还有没有什么方法?”
“你这画画,腕力很重要,可你偏偏就伤在那儿,到时候会疼的坚持不到最后,之后可能会发炎浮肿。”
小事而已?谁都认为这是小事,但对于他来说,这是无法估量的损失!这意味着他不能用尽全力去比,不为别的,力不从心而已。
黎肃然猛的坐起来,接过沈耀的药,一扫刚才郁闷的样子乖乖吃下药,说道:“沈老师,我还是想比赛!”
沈耀也不吃惊,他一早就预料了。
“站在师长的角度我可以支持你,但我现在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劝你爱惜身体,比赛失去了还有下一次,可谁料得到你的手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手只是扭到而已,不是骨折,大不了那时候会疼一些,伤会养的久一些,你放心,如果到时候我实在等的受不了了,我会以身体为重。”
沈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比赛当天气温又骤降好几度,走动的时候倒是不觉得,等到了考场外候考时黎肃然才惊觉汗湿的后背凉飕飕的。
“冷吗?”沈耀问。
摇摇头,黎肃然尽量表现的自然些。
进去考场的时候,黎肃然坐下来弓着身子想让自己更暖和些,将右手放在嘴边哈着气。
监考老师走到黎肃然身边核对身份的时候看见他有些微微的发抖,问道:“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
抬头看向黑板上的考题,那上面的字竟有些恍惚,摇摇头死死地盯着它才慢慢清晰。脑袋里没有半点思路,只觉得头痛欲裂,笔在手上却不知道怎么画。
怎么办,怎么办?越是用力想脑袋越是一片空白,再加上身体的不适,黎肃然烦躁得想抓狂了。
好不容易构思出一个方向,在下笔的那一瞬间手腕上的刺痛甚至让他握不住笔,黎肃然试着活动手腕,那短暂却尖锐的疼痛却像是红灯一样警示着他。
可他并没有停止,继续在纸上描绘,逼自己去进入冥想。
慢慢的,竟觉得没有一开始那么疼痛了。
只是额上的汗开始聚集,黎肃然觉得自己的思路变得混沌,甚至身体都飘飘然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考场上铅笔的刷刷声或涮洗排笔的声音渐渐觉得若有若无,反而自己的呼吸声倒是越来越重。
似乎听到结束的铃声响起,周围的人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了,似乎四周变得喧闹,却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讲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走出来的?像是走在云端一样噢,看到了沈耀急忙跑过来的身影,他变得焦急的脸明晃晃的刻到黎肃然眼中,然后变得破碎
林绪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有些毛躁而微卷的头发像狮子似的蓬松着,眼睛还是半眯半睁,一副逆生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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