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唐僧肉-穿越之侯门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乔牧木
韩嫣心中一个闪念,却是不接韩彤的话,更不会贸然应承下来,去陛下那里求个恩泽,只打太极道:“这事我知晓了,这样,先找大夫治病,之后的事情,我还要想个章程,否则这么贸然去,万一中了那ji人的诡计,我等便万劫不复了。”
韩彤急慌慌的就要跪下,从前得意时候的模样荡然无存,“好妹妹,你可一定要救救你姐夫”
“姐姐快起,紫烟,快把姐姐扶起来,这样子像什么”韩嫣扬下巴示意紫烟动作,好说歹说终于把情绪有点崩溃的韩彤给劝冷静下来,“姐姐你定要保重身体,现在侯府你是顶梁,你若是病倒了,谁来出面”
韩彤不住的点头,丝帕擦了擦眼泪,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道:“若是得妹妹援手,来日定然涌泉相报。陛下如今春秋鼎盛,妹妹生下皇子指日可待,到时候未尝没有一搏的可能。”
她语意含糊,下巴却朝着那金銮殿的方向抬了抬。
韩嫣眼皮子一跳,心中将情况反复琢磨。这时候说话就非常讲究了,既不能有拒绝之意,却也不能真的承下来,斟酌了几遍,这才开口。
“这几日妹妹我也有难处,”韩嫣摇头叹息,“陛下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连先前我有了身子,他也只叫人把赏赐给了,非是妹妹不上心,只是唯恐时机不对,不但救不了姐夫,反而害了他,所以才不敢应承下来。我与姐姐自小一起长大,怎么会见姐姐于危难之中而不救这样,姐姐先回去,等我消息,若是成了,便着人知会姐姐一声。”
韩彤这时候也知道不可能立竿见影,点头称是,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韩嫣这时候显出了疲态,韩彤这才起身告辞,韩嫣叫紫烟把她送走,没有起身相送。
等人看不见了,嬷嬷阖上门回来,说话吞吞吐吐,言语间有未尽之意:“娘娘,这事”
“嘘。”韩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嬷嬷不敢随便开口了。
韩嫣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似是睡着了,嬷嬷去拿薄被准备给她盖上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幽幽道:“他这是,要把我们的翅膀给折了啊。”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陛下一直没有来这里了。
这是警告啊。
韩嫣叫过来紫烟,吩咐她:“以后若是蓝夫人再进宫求见,你只道本宫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回绝她。”
“是。”紫烟道。
“出去吧,我歇会儿。”韩嫣朝她挥挥手,“对了,去厨房给我来一碗你上回弄得那汤,我这胃里不舒服的紧。”
“是。”
紫烟出门之后,脸上的表情未变,朝着厨房走去。贵妃按制可以有小厨房,她手艺好,时常弄点东西吃,赢得这位主子的心,最开始也是因为吃食而得了贵人的眼。
在厨房的时候遇见了另一个小黄门,两人没有言语交流,只是打了几个手势,小黄门会意,眨了下眼睛离开。
紫烟继续做她拿手的汤,事实上没有这汤,不可能让韩贵妃有怀孕的错觉,更不会骗过太医的眼。
她手下动作从容,不紧不慢。
还有三个月,就能大仇得报了。
、 第59章 上元节
紫烟走后,嬷嬷低声道:“娘娘,大小姐那边”
“救不了了,再救,连本宫也要搭进去了。”韩嫣缓缓道,“嬷嬷,这事你也不要再管了,你自小看我俩长大,本宫知道你不忍心,本宫何尝想看到她落得这种境地,只是本宫有心无力。”
“这样岂非小皇子以后少了一股力量”嬷嬷小心翼翼道。
“弃卒保车。”韩嫣不欲多说,朝她摆了摆手,心中却无由来的烦恼,心想,嬷嬷年纪大了,心这么软,该找个人来替她了。
这种形式的忠心,好像没有什么用。
让她好好养老吧。
等嬷嬷也下去,韩嫣才将自己手中的瓷杯摔出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一众人跪下来诚惶诚恐,面色惨白。
这时候紫烟端着汤盅款款过来,将炖好的汤放到一边,给韩嫣抚顺怒气,“娘娘莫动怒,当心动了胎气。”
“还好有你在本宫身旁。”韩嫣欣慰道,“给本宫按一按穴,简直气的头疼。”
“娘娘,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紫烟温声细语,“为今重中之重,是平安生下小皇子。”
韩嫣点头,母凭子贵,皇上子息微薄,没有生下来,和顺利生下来是有很大差别的。
她的脑袋刚才被姐姐一阵轰炸,乱作一团,现在静下来想想,便想明白了。
永安侯府已经不再是背后可以依靠的力量,反而成了拖后腿的存在,是韩家的脓疮。惊羽令出,不管是谁的主意,至少陛下是默认了的。韩彤在宫外,对此的了解不如她深刻。
当年容玖可以凭借圣宠,直接打死一个妃嫔,而皇帝没有迁怒于他,可见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这件事给韩嫣很大的打击,让她在这么长一段时间中,无论心中多么痛恨,都不敢明面上与此人为敌。
而现在,她也不敢妄动。
她怕自己的孩子还没有看见这个世界,就被扼杀在肚子里。
只能忍气吞声。
“终有一日,我要千刀万剐了这阉人”韩嫣恨恨道。
转眼间,便到了上元节。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童简鸾还没有见过古人过元宵节,这几天日夜颠倒,在羊良舍看那小册子看的头昏脑涨。古人做官是门学问,巴掌大的地方都能扯出一副山河社稷图,就更别提这京城之大,水有多深。
童简鸾虽然壳子是个土著,但架不住从小被蓝长钰的药给吃傻了,这么些年活着根本浪费,现在他魂回来了,一切都需从头开始。
好在童简鸾耐心十足,加上他在现代的经验,搞定这些只是时间问题,只是终究很仓促,所以要这么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摸透这中间的牵扯后,还需要想办法如何拔除,一环接一环。
容玖的办法终究只是他所想,到时候一旦出现什么变化,自己没有防备,就太糟糕了。所以童简鸾还是要动脑子。便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如果他这么废柴,他自己先看不上自己。
他从来都是骄傲的。
等到云锦端过来一碗米酒汤圆给他,童简鸾才知道今天已经是上元节了。
上元节即元宵节,这一天无论男女皆可上街,舞龙,舞狮,跑旱船,花灯展,猜灯谜,还可以去城外月老庙求签,挂心愿牌。
如果是富贵人家,可以在城外的文轩河上游船,通常这些船装饰的特别漂亮,那些经年累月在闺房后院呆着的妇人大家闺秀也可以出来透气,顺便相一相未来夫婿的人选。
太殷男女大防不若后世想的那样严格,事实上世家子弟与高门之女在婚配之前是有机会见面的,花灯会,河上游船,拜佛寺庙,总会有那么些机会见面,相上一相,如若觉得合适,之后便会同家人私下里说上一说,然后觉得合适,便会结成姻亲。
毕竟女子都是千娇万宠养大的,哪家父母愿意叫孩子过得不顺心呢在适当的范围内选择自己称心如意的,总归是一桩好事。
童简鸾这几天也觉得自己折腾够了,打算出去顺顺气。
今年这年过得比较晚,及至上元节,已经隐约有花骨朵要开苞了。
童简鸾傍晚出门,感觉到寒意侵体,便披上了一件狐裘。
容玖这人的东西个个闷骚,这件狐裘竟然通体雪白,大过节的,童简鸾也没穿素色衣服,而是穿的比较喜庆,朱色锦袍,暗红色丝线烫金滚边,绣流云纹,简单大方又低调奢华。
偏生他面色如玉,目若朗星,鬓似刀裁,头戴束发嵌宝鎏金冠,那狐裘又是惹眼的,这么一出门,吸引了多少视线。有那大胆的从城外月老庙求签回来的女子看到他的模样,便把自己攀折了的桃花枝尽数扔到他怀里,然后直接跑开,不忘抛个秋波。
童简鸾如果是直男,简直要魂不守舍了,不知道是古代风水问题,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环境滋养美人,这些过来的个个长得不俗,就算是一般的,也是小家碧玉清秀模样。
收获了一大把桃花枝的童简鸾不好意思直接扔了,那多伤人呢况且就算不看人,看花也无辜啊,花开堪折直须折,但没说花骨朵你们就这么糟蹋啊。他拿着这束花枝,心想回去的时候找个花瓶养起来吧,能开多久是多久。
花灯那边猜灯谜者居多,童简鸾没什么兴趣上去,只从旁过去的时候看了两眼,这等风骚雅致的事情不适合他,他可以猜出来谜底,但做不出来什么诗去应这个答案,也就消了卖弄的心思,况且如今也不想出风头了,心有一美,天下人都是浮云。
想到容玖,就不可避免的想,他如今在干什么
这时候周围围观的人起哄鼓掌,原来中间有一男子拨了头筹,得到了今天状元的称号,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彩头,那花灯谜题的主人今年的彩头颇为丰盛,不仅有如意坊出品的金步摇,更有一套脂砚斋出品的笔墨纸砚,俱是上上品。
金步摇给女子,笔墨纸砚给男子,正有好事成双的寓意,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不正是说的人生四美中的两美
便是那拨了头筹的男子再如何从容自如,听到这摊主的大手笔,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然而他家教甚好,虽然十分惊异,仍没有露出什么狂喜之色,而是口中彬彬有礼道:“如此便多谢阁下割爱了。”
那摊主笑道:“宝剑赠英雄,好郎君赠佳人,我见你与身旁这位郎才女貌,便在此祝你二人心想事成,事事如意,也正是为我如意坊谋个口碑。”
这时候边上的人才知道这花灯摊主竟然是如意坊的人,纷纷议论其大手笔,说话时脸上皆是喜色。毕竟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随便拉上身边一人,都可以言笑晏晏,把酒言欢。
“不知二位可有兴趣游船”摊主趁机问了一句。
“可问店家何为游船”那女子在旁忽然开口,
将进酒-唐僧肉-穿越之侯门嫡子 分节阅读_34
她身披墨色大氅,容貌被风帽盖住,再加上一直在那男子身后站着,因着被男子身高所遮掩,无人看清她的长相,这时候稍稍侧头看向店家,周围的人倒抽一口气。
童简鸾听到这声音也不由得探头过去看,周围的人本来不喜这般拥挤,然而看到他的穿着打扮还有长相,纷纷让出一条小道,叫童简鸾挤了进去。
他这才看清那人长相,也不禁倒抽一口气。
、 第60章 看戏
那女子肌肤莹润,柳叶眉,杏仁眼,火树银花之光映入她通透的眼睛,叫人移不开眼,鼻梁挺翘而小巧,唇色不点而红,有水色,一言一行皆似画中来,行若流水淙淙,静若秋叶雅致,怪不得周围人看的都呆了。
就连童简鸾这个死基佬,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长相满足了近乎男人审美的极限。
但童简鸾呆的不是这点,而是这女子长相,竟然和死去的商若言有九分像
商若言便是明德帝那位太子时期便已经陪在身旁的太子妃,只是后来因为生育时候没有得到很好的生养,再加上后来担惊受怕和ca劳,年岁不及三十,便死了。
明德帝对这位皇后的感情很深,毕竟圣祖有训男子为后,他仍然不顾群臣谏言,将其追封为端敬皇后,可见他对这位女子的深情与敬重。
毕竟从他被困边疆府邸之前便开始陪伴、在他还是一文不名的破落皇子时候便为其ca持郡王府,篡权上位的时候坚定的站在他身后,最艰难的时刻都陪在他身边,这样的女子,叫人不得不敬佩。
那女子欣然答应,和然后和男子相视而笑。
童简鸾却觉出有一丝不妥,或许是他疑心,但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直觉不停的侵扰心中。
于是他跟在了那对男女身后,有点像个跟踪狂。
死变态,童简鸾心底骂了自己一句。
他如今耳力甚好,能听到那对男女彼此的交谈,从对话中知道了男的叫沈良弼,女的叫李怀素,女的还有一个哥哥叫李锦程。他们本非京城人士,这次是因为男子赶考,所以一同上京。
沈良弼与李怀素的家中自小定下婚约,两家长辈交好,一同出去做生意,结果没想到遇到劫匪,双双遇难。最后三个半大的孩子相互扶持长大。
李锦程无心向学,便索性接替家中生意,而沈良弼则干脆将家中生意也交予了他,自己一心向学,加上要专心读书,之后获取功名便迎娶李怀素过门。
三人这次将家中事务皆数处理,准备以后在京城落脚,等沈良弼春闱过去之后看结果,之后再商议去哪里,总归家人在哪里,便往哪里去。
童简鸾听得一阵感慨,这么一路下来,竟然把所有资料背景都听的七七八八的,那些没有听到的也能大致推出来。
也只怪这两人太没有警戒心了,如果有什么人心怀不轨的话,现在他们早就男的被捅肾女的被劫走了。
童简鸾乱七八糟想了一路,上游船的时候被拦住了,因为他没有邀请牌,连蒙混过关都不行,拿出容玖的玉牌示意也没有用,眼睁睁的看着游船离岸,缓缓行驶。
“也没那么好用啊”童简鸾忿忿把玉牌揣回怀里,心想还万能通行证呢,连上个船都不行,要你何用
“在想什么”容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那一瞬间童简鸾以为自己心中的那句坏话被容玖听到了,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舌头立刻打了好几个结,绕了一圈发现找不到路,只得嗫嚅道:“没没想什么。”
他低着头,眼神躲躲闪闪。
奥斯卡影帝级别的人物,到了容玖面前一切演技都碎成了渣。
容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中的一束桃花枝,口中似是称赞道:“很受欢迎么。”
童简鸾脑子一抽,张口便道:“哪里哪里,魅力不及玖爷。”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顺手直接把一束桃花枝都递给了容玖,“鲜花赠美人,幸好我刚才没有和你站一起,不然花都扔你身上了,我看着就寒碜了。不过如果可以,我定是要将天下人的桃花枝都拿过来,然后赠给我的玖爷。”
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深深的鄙夷了容玖的穿着。
那人依旧一身青袍,青色大氅,玉冠束发,连脚上蹬着的靴子都是雪青色,站在那里唯有一句“长身玉立”可以形容,姿态从容,似笑非笑的神态并不会破坏这种美感,而是让本来可能有些太过于庄重的气度中添加了几分流转,宛如一潭深水,忽然活了起来。
这种衣着这种风度,初见时不觉如何惊艳,然而叫人移不开眼,之后便会觉得越来越耐看,若是行走间看到此人,说不定头都要扭断了,撞向别人,都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看饱了没”容玖戏谑。
“没啊”童简鸾不自觉得说出了答案,才意识到他到底在问什么,这么一来着实尴尬,又带了点愤怒,穿这么好出来干什么
他有点想把容玖关在屋子里,每天不论穿什么都给自己看,后来又一想,如果真的关在屋子里,还穿衣服做什么这么一想心向神驰,巴不得早日金屋藏娇,给容玖筑一座椒房殿。
童简鸾心中感慨,这还没当上皇帝呢,就想着做昏君了。
容玖此人,真是蓝颜祸水。
想到这里,童简鸾叹气,索性不再遮掩,伸手就想摸容玖的脸,“没看够,想摸摸。”
容玖没有拦住他的手,相反,在童简鸾手探上来后,在他的手掌之外又覆着自己的手上,手心与手背重叠,童简鸾感受到他掌心的茧子,心中一颤。
那已经不是心动,而是心颤,好像整个心都是水豆腐做的,对方动一动碰一碰,就软成一团。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副鬼样子的童简鸾心想,真是见鬼了。
这处位于河边临渡口不远的地方,行人颇多,来来往往,童简鸾已经收到好几次怪异的眼神,他索性把头埋在容玖肩窝中,高度刚好。
又是那阵熟悉的桂花香,哪怕这个季节没有桂花,他身上也带着这种香气。
童简鸾闭上眼睛又睁开,这么一动,不小心看到容玖后颈与肩窝交界处,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上。因为是夜晚,这里黑灯瞎火,远处灯火辉煌也借不来多少光,只大致看的处奇怪形状,应该是纹身。
“这是”童简鸾话没说完,被容玖直接用大氅给包裹住,然后揽住他的腰部,跃向远方。
童简鸾感觉到中间几次跃起,落在水面上借力,然后再度向前,最后停在了一处,摇晃了一下又站稳,这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小舟上。
大船是不会因为这么两个人上去就晃的。
容玖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边道:“莫出声,看好戏。”
童简鸾也没有来得及关注那脖子后边的到底是什么,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
容玖所说的好戏,却是此间装饰最为辉煌的一艘船,今晚夜游文轩河的主角。
那船很大,长度足有百丈,高度也有六丈,共有四层,每一层长度都有减少。最下一层看起来人是最多的,越是往上人便越少,并且大多都坐在房间里看风景,没有扶着扶着栏杆往外看的。
所以当最上一层有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童简鸾还愣了一下。
因为离得距离刚好,所以童简鸾既能看到底层,也能看到最上层底层的甲板处站着一对璧人,正是李怀素和沈良弼,而最高层那出现的人,正是明德帝。
童简鸾当时全身都发冷,之后所有血液都冲向了头顶。
他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容玖,发现他仍然是刚才那副笑容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或许不会有那么坏,或许容玖说的好戏不是这个。
童简鸾手不自觉攒紧,指甲快要掐到掌心里,被容玖发现,一根一根的掰开,然后十指相扣,波澜不惊道:“继续看。”
这毫无起伏的声音中,隐含着一种对别人命运任意摆布的无情。
皇帝身边出现了一人,容色昳丽,雌雄莫辩,他穿着锦衣华袍,看起来像是高门大户人家的管事的,然而又不像,因为太过于年轻,这叫旁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来,只会觉得大约是谁女扮男装出现在外边,毕竟太殷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这人正是何保保。
只见明德帝朝着何保保吩咐了一句话,何保保转身往后走,那正是楼梯的方向。
他要下楼。
童简鸾声音一紧,问容玖:“你早知道,是不是”“我不仅早知道,这人还是我引来京城的。”容玖道。
童简鸾脊背上冒出冷汗,想到刘怀素和沈良弼那死于匪患的双亲,“那他们的父母,也是你害的”
他的心似乎无限往下坠,又似乎停滞在空中,只等着这个答案。
“不,”容玖嘴角勾起,眼神冰冷无情,“这倒是巧合事实上我会知道李怀素,也是因为那场匪患。”
何保保已经下到了一层,朝着游船的甲板走去。
童简鸾又问:“然后你就生出了心思把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容玖的拇指在童简鸾手掌边缘摩挲,声音漫不经心:“如果不是当年我巧合路过,那些匪患连他们三人也不会放过,富商之家,又没有什么靠山,衣锦还乡的时候被杀,背后没人指使,怎么可能那府尹早有杀人夺财,顺便劫色的预谋。”
他声音轻的像羽毛,落在童简鸾耳边,“匪患杀人,美人垂泪,必然上告,这时候做足了姿态,直接占有了这美人,然后清除匪患,连财物都可以占为己有,名副其实的嫁妆,一举三得,这块肥肉,谁不馋得慌”
何保保已经走到了李怀素身边,对她说了几句话,李怀素脸上有犹豫之色,何保保又面无表情的说话,沈良弼就要上前说话,被何保保碰了一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李怀素大惊失色,扯住何保保的衣袖,急切的在求什么,何保保对她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怀素壮士断腕一般,一步三回头,看向了沈良弼。
沈良弼痛苦的面色狰狞,却没有用处。
“沈良弼是个良才。”容玖如同评价街边的物什一样评价这人,“李怀素的哥哥李锦程也是,李锦程此人有一样技能,很是有用。”
“什么技能。”童简鸾顺着他的话问,声音很平静,目光却没有从那游船上移开。
这一出棒打鸳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悲剧,就要在自己面前上演。
“口技。”容玖闲着的那只手覆上童简鸾的眼睛,“你不高兴,何必再看”
李怀素已经跟着何保保到了游船四层,弯了弯身子,明德帝亲手扶起了她。
也不知是河面波光粼粼映射,还是花千树吹落的星如雨倒垂眼眸,童简鸾觉得自己看见了一道水光从李怀素的眼中闪过。
那是她的眼泪。
童简鸾一胳膊肘直接捅向容玖,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喊出来,仍然带着十足的悲愤:“你有什么资格去ca纵别人的命运他们明明可以不牵扯进来的”
容玖被他打了个猝不及防,然而他脸上并没有惊讶,或许他本就知道童简鸾会生气,这也是他能预料的到的景象。
船晃了晃,容玖退了两步,站稳,过了一会儿,船才平静下来。
他笑了,笑容很浅,一闪而逝,之后便又是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青衣总管:“这是牺牲最少的方法。”
“但他们是无辜的”童简鸾低声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容玖往前一步,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卡住童简鸾的下巴,凑近他,逼得他眼神和自己相撞,然后对他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阿简,你好像对我的印象有什么误会。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类,能这么做,自然是因为这么做有好处。无辜,谁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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