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总在倒霉的娱乐圈黑心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把生锈刀
台上的小提琴师正在表演《lisbesleid(爱的忧伤)》,正是很多年前沈顾阳为他一个人演奏过得。那时沈顾阳几乎不能出门,在陪伴了他半年之后,郁之宁终于攒够了上高中的钱,他很想去念书,但又放不下沈顾阳一个人。
于是他决定再等等,等哪一天沈顾阳自由了,他再重新回学校。沈顾阳见他偶尔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逼着他把心底话掏出来,郁之宁不愿意给爱人徒增烦恼,但抵不过对方的温柔攻势。
沈顾阳听了他的话,当时没有说什么。几天后却准备好了厚厚的复习资料,开始教导他高中课程。郁之宁对他的能力将信将疑,但沈顾阳温柔的笑意却充满自信。
曾经除了做`爱就是做`爱的日子变得充实起来,当他学了一天,疲劳万分时,他们有时候会下去院子里打篮球,爬上别墅的屋顶看星星。有时候月亮太美好,沈顾阳会拿出他宝贝的小提琴,站在露台上为他弹一曲《lisbesleid》。
郁之宁记得他说:小禾苗,我知道我耽误你了。但是你放心,等我自由的时候,一定会让你念最好的大学,学习你最喜欢的专业。
郁之宁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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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重新想起这个人,那全世界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关于他的回忆。
沈顾阳在里面坐了一会儿,突然又走了出来。他一边系着西装马甲上的扣子,一边风度翩翩的走向洗手间。郁之宁抓起从女性朋友那里借来的包,连忙跟了上去。
郁之宁的动作有些鬼鬼祟祟,但并没有引起沈顾阳的注意。
到了男士洗手间,郁之宁跟着沈顾阳便要往里走,一个刚出来的外国男人跟他打了个照面。对方一脸震惊,还专门回头看了一眼厕所标志:男洗手间,没错啊!
郁之宁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女人打扮,急匆匆的闯了进去。
打开水龙头,沈顾阳将眼镜摘下放到一边,掬水洗了一把脸。他刚从公司赶过来,连轴转了几天,难会有些疲惫。
他抬腕抽出一边的纸巾,沿着光洁的额头擦拭到干涩的眼睛。沈顾阳缓缓睁开眼
镜中的女人面容惨白,既陌生又熟悉。她天生一副褐色的眼眸,瞳孔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深邃迷人。是的,就是这双眼,曾经在十几年前迷得自己神魂颠倒……
沈顾阳的手僵在脸上,凌厉的目光却透过一尘不染的镜子,剑一般直刺在“她”的面庞。
心脏巨大的轰鸣充斥郁之宁的耳膜,他站在高跟鞋上,几乎摇摇欲坠。
沈顾阳终于淡笑了一声,优雅的将纸仍旧镶金克银的废篓:“十年不见,你的嗜好倒是越来越奇怪了。”
沈顾阳又抽了一张纸,神态自若的擦手。
他这个样子跟当年郁之宁提分手时的神情一模一样:自己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是无足轻重的。
虽然是自己提的分手,但郁之宁那时只是为了吓吓沈顾阳,他以为沈顾阳应该是爱自己的,所以他冲动之下说的那句“我们分手吧”,甚至连赌气都称不上。
可是沈顾阳却点了点头。
二十岁的郁之宁心下透凉,但他仍旧天真的以为沈顾阳是在跟他赌气。
可是没过半个小时,郁之宁所有的东西都被佣人清理了出去,他整个人也被保镖赶出了门外。
郁之宁抓着别墅的铁栅栏哀求了几个小时,烈日当空,他哭得几乎脱了水,沈顾阳也没有从窗户里望他一眼。
哪怕是一眼。
郁之宁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不明白为什么相爱四年的人会对自己如此绝情。或许真的跟沈顾阳的未婚妻告诉他的那样:
“跨越阶级的爱情游戏确实危险又刺激,但是新鲜劲儿一过,你就对他毫无用处了。灰姑娘出身的戴安娜王妃是查尔斯王子和卡米拉的挡箭牌,可是以你的出身背景,怕是连当挡箭牌的资格都不够。”
他不配。
这样的认知曾经打击的他几近崩溃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卑微过,他总以为自己跟沈顾阳是平等的,然而这段感情最后送给他的却是卑贱的自我认知。
幸好十年过去了,在泥浆里摸爬滚打到皮糙肉厚的郁之宁,早已经没有当初的脆弱和天真。
他抱起双臂,故作淡定的对沈顾阳的背影说:“沈总,十年不见,您这记性也变差了。我怎么记得……”他吞了口唾沫,将自己突然变得有些颤抖的声音压下去,“半个月前咱俩还裸裎相见过?”
沈顾阳带好眼镜,通过镜子直视了那双红唇片刻,忽而垂下眼帘,像是躲避什么似的,但他依旧平静的说:“是吗?应该是在你的梦里吧!”
郁之宁火冒三丈,一个箭步窜过去,扯住他的胳膊将他扭过来:“别想不认账,你这个混球!”
俯视他的那双眼尾上挑的眸子,满满的都是冰霜。
郁之宁被冻得松开了手。
他刚才怒吼着对峙的勇气,在这样一双凌厉的,威严的,高高在上的眼神下,瞬间蒸发的无影无踪。他条件反射的低下头去,讷讷的嘟囔:“……我,我可是有证据……证明你……你……那个……”
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最后连郁之宁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沈顾阳不耐烦的整理自己被郁之宁扯歪的衣物:“我不想听你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我还有事,麻烦你让开。”
说着,直接拨开郁之宁的身体走出门外。
郁之宁傻愣愣的僵了一会儿,才转身追上去,再次抓住沈顾阳的衣袖:“不行,你得给我钱!你还没有给我钱!给我钱我就不缠着你了!”
他嚷道。他的假发凌乱的披在身后,高跟鞋也歪歪扭扭。
沈顾阳的眉头在听完他的话后,开始紧紧锁在一起。他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厌恶:“你要多少钱?”
郁之宁一听有戏,马上抬起头来,瞪着圆圆的眼睛说:“五百万。”
沈顾阳眼角一抽:“你菊花镶钻石的?还是贴金的?”
“那……那看在老相识的份儿上,我给你打九五折。”
“放手。”
“九折……八折……七折七折,不能再少了……三折行不行?三折!二点九折……”
沈顾阳难以置信看着郁之宁,看着他极尽卑微的,近乎厚颜无耻的跟自己要钱。他的眼还是那么晶莹剔透,只是沈顾阳在里面找不到十年前那样干净纯粹的宇宙了。
他真是瞧不起他。
沈顾阳一掌甩开他。
郁之宁整个人都跌坐到地上。
沈顾阳冷酷得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一脸妖里妖气的浓妆,更是衬得世俗烟火。当初不染凡尘的人,现在落进污泥里,半点也不知道自爱。
他抿了抿嘴角,解下腕上的手表,施舍似的扔进郁之宁怀里:“最少两百万,拿着花吧。”
他不屑的整理好领带,转身消失在富丽堂皇的回廊。
郁之宁低着头,呆呆的望着怀里的那枚昂贵的手表。
这就是他的嫖资。
两百万的手表。
郁之宁伸出手,大拇指摩挲了一下那钻石表面,笑得灿烂:“有钱了,有钱了!”
眼泪却突然汹涌而出,花了整个妆。
有人走过来,想要扶起这位哭泣的女郎,却都被郁之宁挥开了。
他踉踉跄跄的走出餐厅,走出大门,走到街上,突然觉得自己没力气再站着了。他真是累惨了。
幸好这里人烟稀少,没有那么多车来车往,看他潦倒模样。
他从包里摸出一小瓶白酒,拧开盖子闷头喝下本来他是要喝酒助胆的,没想到却变成借酒浇愁。
他知道他不配,可是他还是不懂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当沈顾阳与谢雨菲走出餐厅时,天突然开始下雨了。
那阴沉的颜色,就像沈顾阳今晚的神情。谢雨菲总也猜不懂沈顾阳的心情,时间久了,便只好不去猜。她挽着沈顾阳的臂膀,温柔的贴上去:“亲爱的,让司机走吧,今天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去。”
沈顾阳微微颔首。
看似严肃,却有些心不在焉,尤其当他坐上副驾驶,伸手看腕表时,那微微的一愣。谢雨菲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亲爱的,你的表呢?”
沈顾阳应了声:“没戴。”
“可是我记得你刚才……”
“你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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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谢雨菲发动车,缓缓的拐出停车场。
狂风暴雨,街边的绿植凌乱的摇摆。豆大的雨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
谢雨菲一边柔声细语的,自顾自的说话,一边盯着前方有些模糊的路。沈顾阳在一边只是僵着一张脸。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在专门等她似的,恰巧站在车头前!谢雨菲心中一惊,马上踩了刹车!幸亏她刚从停车场出来,速度完全没有提起来,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气得大按喇叭:“喂,搞什么!?”
那影子却一摇一晃的赤着脚走过来一头白发,一身黑裙,全部被打湿,黏在身上。这五官模糊的人大约是喝醉了,步态非常不稳。
他走到副驾驶车门,噼里啪啦的敲车窗:“沈顾阳,沈顾阳,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谢雨菲目瞪口呆,甚至是有些害怕:“亲爱的,他认识你?”
然而让她更为惊讶的,是沈顾阳脸上非但不似她那般震惊,反而怒气隐隐。
“你告诉我沈顾阳!你他妈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他妈凭什么这么对我!?”
那人疯了似的拍打车窗,又疯了似的拉扯车门:“你个混蛋!你个人渣!有本事别在车上躲着,有本事你下来告诉我啊!”
沈顾阳脸上镇定的面具几乎无法维持,他咬着牙对谢雨菲下命令:“开车!”
“……可是……”那人还挂在车上。
“你要么开车,要么滚下去!”沈顾阳双目通红。
谢雨菲试着发动了一下,那人却毫无松手的迹象,就这么一犹豫的空档,他竟然跑到车头,整个人都趴在了车前盖上!
“混蛋!你下来!”那人哭叫着嘶吼。
狼狈不堪,又歇斯底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谢雨菲终于看清了疯子的脸,她捂住嘴惊叫:“……郁之宁?”
一道惊雷下来,打亮了郁之宁绝望的脸。
郁之宁一边捶着坚不可摧的钢铁,一边泪流满面的哭泣:“沈顾阳!沈顾阳!沈顾阳……”
他以为自己找沈顾阳是为了钱。
但其实,自己只是想找他讨个说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到底为什么不要我?
在一片凌乱里,车窗终于缓缓的降了下来。
沈顾阳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寒冷彻骨:
“你不配。”
作者说:
解释一下沈顾阳未婚妻这句话的意思:
一、灰姑娘辛德瑞拉的父亲,在各个翻译版本中,都表示过他是一位富商或者贵族,绝对不是普通贫民家族。辛德瑞拉的母亲早逝,然后其父亲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辛德瑞拉恶毒的后母。这跟戴安娜是很像的:她出身一个等级比较低的贵族家庭,父母早年离婚,父亲再婚后又将她送进了“冰冷冷”的寄宿制学校。而连她跟查尔斯王子在一起的经历都很像辛德瑞拉她的姐姐先跟查尔斯好过,后来这位“灰姑娘”才被推到台前。
再结合她平凡的工作和学历,这就是为啥称戴安娜为灰姑娘。
二、郁禾的出身更加卑微,连灰姑娘都算不上,所以未婚妻才说她连当挡箭牌的资格都不够。
第十六章
雷声越来越轰鸣,整个城市都被淹没在瓢泼的雨水里。昏黄的路灯朦胧的打在缓慢滑行的车身上,忽明忽暗。
斑斓又模糊的光影变幻在男人英俊却阴沉的面庞。
沈顾阳这个人,谢雨菲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冷心冷情,你不能说他哪里不好,他很体贴,他也很温柔,但谢雨菲却始终没法跟他交心,他也不会把男`欢女`爱之外的情感袒露给她。他就像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电脑程序,只给她看设定好的,极其单一的那一面。而他真正的内心世界,他的欢乐哀愁,他的痛苦挣扎,谢雨菲一点也无法碰触。
他就是夜空里闪烁的星辰,看得到,却摸不到。
谢雨菲心情复杂的瞄向沈顾阳,瞄向触不可及的星辰……
那永远冷心冷情的男人的眼眶里,却缀着一点点亮晶晶的东西。
谢雨菲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她只觉得心头是凉的,凉得她恐慌起来。
面容藏在黑暗里沈顾阳突然沉声道:“停车。”
谢雨菲缓慢的踩下了刹车。沈顾阳转过脸来,凝视了谢雨菲三秒,淡淡的说:“抱歉……”
谢雨菲突然明白那冰凉的恐慌,意味着可能的失去。她不安的伸手覆盖住沈顾阳的手背:“顾阳……”
然而沈顾阳却抽出五指,用掌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一个人回去吧,有话以后再说。”
阴影里,他的侧颜如刀刻般的石雕。
从来不敢违逆他的谢雨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开车门,连雨伞也没有打,径直的奔进雨里……
座位上突然变冷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自己身边。
车并没有开出多远,但顶着十一月冰冷刺骨的雨跑过来却比想象中困难。沈顾阳很快浑身湿透了,体温也降至冰点。
不过冷一点也好,冷一点有助于回忆起更多事情。
十四年前,郁之宁也曾如同今天这般伤心透顶的哭过。
他们别墅对面的山上有一棵特别高的柿子树,小禾苗那天捧着腮对他说:啊,好像吃那上面的柿子啊!
那棵高高的树上结满了橙红色的小灯笼,每一个都饱满圆润,馋的小禾苗一双眼变得直勾勾的。沈顾阳便想摘给他吃,只是这个月他可以出门的三次机会已经用光了,他必须乖乖呆在别墅里,哪儿都不能去。
小禾苗只是随口说的话,沈顾阳却放在了欣赏。他动了歪脑筋,半夜趁保镖不注意翻墙而出,爬到树上摘了一大袋子柿子。
小禾苗吃得满嘴汁液,沈顾阳便搂过他,接了一个又一个吻。
只是沈顾阳翻墙的事儿还是暴露了,保镖将监控视频交给了沈夫人,沈夫人怒气冲天,用鞭子抽了沈顾阳20下。
皮开肉绽。
郁禾躲在门后,偷偷探出的脸上满是惊恐痛苦的神色。跪在地上挨罚的沈顾阳抬眼看去,却硬是挤出一个安慰的笑来:乖,别看!
沈顾阳并不畏惧疼痛,他畏惧的只是小禾苗伤心的眼泪。当事后郁禾看着他背后的伤口,抖着双手给他擦药,又哭到几乎断气的时候,沈顾阳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将来要成为最强大的人,绝对不会再让他的小禾苗掉一滴眼泪。
只是谁想得到,自己的强大,却并不能护住自己最宝贵的爱情。
他真是恨,他恨郁禾,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原谅背叛,又时时刻刻无法抵抗郁禾对自己的诱惑。
郁之宁趴在车前嚎啕大哭的脸不停的在沈顾阳眼前闪现,每一帧都那么清晰,清晰到近乎尖锐。那样绝望的悲伤,没有人不会动容,更何况是本就意志动摇的沈顾阳?
他甚至连一秒都不能多呆,只怕多呆一秒,自己的就会先于对方缴械投降。
可是离开又有何用?自己还不是跳下车,冲进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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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寻他?
就这样在瓢泼大雨里,贱兮兮的想要把他带回家。
而那个醉了的人还坐在积水的马路中央,他挣扎着站起来,却每次都体力不支的倒下去。他似乎还在找什么,双手不停的在雨水里摸索。
他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回头过来找他。
沈顾阳僵硬的站在他旁边,任脸上的雨水纵横。
那人终于摸索到了他的脚边,醉醺醺的抓住了他的裤腿。
沈顾阳低头看着他就是一只落水狗,也未必会如此狼狈难堪。他抹了一把脸上模糊了他视线的水,将郁之宁扯了起来。
这个人身上又湿又滑,两条腿像煮熟的面条,站也站不稳,还极不配合。沈顾阳从来不知道扶起一个人需要这么大力气,他恨不能把他甩掉。
郁之宁醉醺醺的叫嚷挣扎:“鞋!鞋呢?我的高跟鞋呢!”
沈顾阳恼火:“你给我站好了!”
“很贵!gucci的,借来的!”郁之宁哭着说,“真的……很贵……我没钱赔……”
他还在哭,哭得那么惨。一双鞋就可以让他哭得那么惨。
沈顾阳咬牙低咒了一句,猛地打横将他抱了起来:“算我账上。”
一辆厚重的豪车缓停到沈顾阳身边,司机马上从车上跑下来为他撑伞:“先生!您这是……”
“快开车,去最近的酒店。”
沈顾阳抱着郁之宁上车。车厢瞬间被二人湿透了,沈顾阳并不在意,扔掉一片模糊的镜框,只顾着挤郁之宁头上冰冷的雨水,并解开他完全湿透的衣服。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乱七八糟的两个人,一个脸色青白的老板,和一个浑身发抖的醉汉。
那个醉汉哭得也乱七八糟:“鞋……鞋……gucci的鞋……借来的鞋……”
最近的酒店只有三分钟车程,到了目的地,沈顾阳抱着醉汉便冲了进去。他对司机吩咐:“让前台马上在准备热水。”
“……鞋……”
“闭嘴!”
热水准备的很快,沈顾阳终于除掉了郁之宁身上所有的衣物,抱着他走进了圆形的巨大浴缸。
两个人冰冷的身体一碰到热水,都禁不住打了个猛颤。
冷到脸色青紫的郁之宁蜷缩在一起,长长的睫毛染着水汽。
沈顾阳将热毛巾覆上他凌乱的湿发,忍不住将他整个人都环进身体里。
他比十年前瘦太多。
沈顾阳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
就跟初见时那样瘦,豆芽菜一样,风吹倒,可怜极了。
他学着做饭,就是为了能把小禾苗喂得白白胖胖的。后来他确实胖了,胖得连小肚腩都出来了,可是自己却真的爱死了他的小肚腩,甚至喜欢把液射在郁禾软绵绵的,圆不溜丢的小肚脐。
可是现在又回到了原点他的体重,彼此的感情。甚至比原点还糟糕,他们背道而驰,彼此背叛,互相痛恨。
他想要惩罚他,报复他,却最终还是舍不得,只能远离他。但是他偏偏又要找上门来。
饶是他绝不原谅的钢铁意志,十年里练就的铁石心肠,仍是抵不过他几滴鳄鱼的眼泪。只消那么几滴,自己就溃不成军。
郁之宁在他的怀中微微的啜泣。
沈顾阳捧起他被热水烫成了桃红色的脸,凝视他散乱的瞳孔。
褐色虹膜的纹理,如同湖心荡漾的波纹。但那湖心,却几乎要将自己吸进去了。
一个难以遏制的冲动,令他头昏脑胀起来:
“你不是想做影帝吗?”
郁之宁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转动,他似乎清醒了一些:“……什么?”
沈顾阳的拇指带着情`色意味的摩挲郁之宁艳红的嘴唇:“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做我情人,我就让你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嗯?”
郁之宁喝了太多,只是迷茫的重复道:“……情人?”
沈顾阳鼻息重了起来,他像个野兽似的忍不住嗅着郁之宁的耳后的清香:“你应该说,好。”
郁之宁睡意渐浓,他的双手穿过沈顾阳的双臂,自下而上勾住他宽厚的臂膀,稀里糊涂的应道:“……好……”
沈顾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打在郁之宁细白的额头:“交易达成。只要你……”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带着一身水汽走进房间。
郁之宁突然失去了倚靠,没着没落的倚在浴缸边上,稀里糊涂的想:
这个人是谁?
可是脑子跟浆糊一样,视线也蒙了一层灰色的霜。
就在郁之宁马上要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拖入梦魇,那个人却再次走了进来。
他抓起自己的手指,沾了红色的印泥,按在一张纸上。
这人高傲的宣布:“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哔哔】,我就原谅你。”
郁之宁想:啥?他说啥?只要我不再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但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了。
郁之宁在下一秒,沉沉的睡了过去……
头疼欲裂的醒过来,郁之宁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火车碾压过。
他挣扎着从柔软的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环顾四周,空间宽敞明亮。简约之处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极具格调与品味,但常年全国各地四处跑的郁之宁仍旧敏锐的感觉到这是一家酒店。
而且是总统套房。
一阵剧痛袭来,郁之宁呻吟一声,抱住了头。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一件极不合身的白衬衫,宽宽大大,衣袖长得都能遮住他的指尖。
这是谁的衣服?
郁之宁揪住前襟嗅了一下一股幽淡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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