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总在倒霉的娱乐圈黑心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把生锈刀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蓝溪,也仍旧听得脊背发凉,他追问医生具体情况,对方只道是一位先生将人送过来便走了,其他则是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
清醒后的郁之宁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神打击,除了昏迷中喊过的一声“吵”,竟然好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会傻呆呆的坐着。
蓝溪坐在病床前,看郁小景有些笨拙的喂郁之宁喝粥。
头发被郁小景整整齐齐梳在脑后的郁之宁,神情既憔悴又麻木。他老老实实的张嘴吃饭。像个无助的孩子。
此刻的郁小景反倒不像个孩子了,一举一动都像个大人,嘴角倔强的抿着,目光专注而坚定。
蓝溪叹了口气,翘着兰花指对郁小景说:“你也该上学了,下午我会在这儿守着你舅。”
“他是我爸。”郁小景擦了擦郁之宁的嘴,改正他的称呼。
“好好好,是你爸,是你爸!”蓝溪起身将郁小景推出去,“司机在楼下等你,好好念书,别让你爸担心!”
把孩子送走,蓝溪一脸愁容的坐上郁之宁的病床。
郁之宁迟缓的抬起头,目光有些涣散。
蓝溪不忍心看他,也不忍心问他,但不问明白,也就没法处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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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哥,谁干的?”
郁之宁目光一闪,将视线移到雪白的被褥上。
“你不说,我怎么替你出气?”
郁之宁突然扯了扯嘴角,说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替我出气?你只会把我推进火坑……”
术中受了伤的声带,嘶哑的像干裂的土地。
蓝溪心中一堵,马上黑着脸说:“你不要不识好歹。这次我是真的想帮你!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郁之宁僵硬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恨意:“李尚星比我更清楚是怎么回事。”
蓝溪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布满络腮胡的嘴:“李尚星那个禽兽竟然强`奸你!?”
郁之宁的五官拧成一团!
第十四章
郁之宁不只觉得胃部隐隐作痛,屁股也是隐隐作痛:“比那个要恶劣的多。”
蓝溪瞠目结舌:“李尚星跟别人一起轮`奸你,所以你下面才裂的?”
郁之宁的脑壳简直要炸了,他指着门外:“蓝溪,你走吧,算我求你。”
他上辈子一定是杀了蓝溪全家,这辈子才被他往死里坑。
蓝溪委屈的闭上了嘴,他拿起闪闪发亮的外套,对躺倒的郁之宁说:“那你休息吧,我先走。”
“祝你一路平安。”郁之宁说。
蓝溪翻着白眼正准备叫特护进来,一打开门,却被一人多高的花篮给逼着倒回房间!
只见几个工人搬着四个超大花篮、几筐水果、一堆保健品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涌入室内,在工头的的指挥下,迅速将东西摆满了整个病房。
蓝溪掐着腰问:“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郁之宁瞪着眼,也是不明所以。
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宁宁,听说你病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捧着一束百合,仿佛自带聚光灯效果的站在门口。
男人走了进来,英俊的脸上写满焦急。那工头一见老板来了,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便带着工人们走出房间。
是李尚星这种暴发户作派确实是他的风格。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蓝溪满面堆笑:“哎哟,李董怎么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一脸谄媚的样子,仿佛刚才嚷嚷着要给郁之宁出气的人不是他。
李尚星完全无视他,径直走到郁之宁床边坐下,抬起手心疼的将那几缕白发挽回郁之宁耳后。
李尚星四十多岁,但是保养的很好,古铜色的皮肤上看不到一丝皱纹。他眉毛浓密,双目炯炯有神,一张国字脸朴实且阳刚。跟长相洋气,甚至是有些阴柔的沈顾阳不同,他男人味很足,足得甚至富有乡土气息。
“蓝溪告诉我你住院的消息,我马不停蹄的从国外赶回来,就为了过来探望你!我让人买了些东西,你想先用,还需要什么你给我说,我马上去给你准备!”
现在他情深款款的注视着郁之宁,仿佛是一位宠溺妻子的居家好男人。
然而他深情的目光却被郁之宁阴郁、森冷的眼神吓得萎靡起来李尚星见他索命女鬼似的面容,茫然无措的、求助似的看了眼蓝溪。
蓝溪尴尬的别过脸去。
“宁宁,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尚星小心翼翼的问他。
郁之宁突然抓起李尚星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李尚星惨叫一声,从床上蹦起来。他挣脱了郁之宁的撕咬,捂着滴血的腕子站在远处,呲牙咧嘴的问:“郁之宁,你疯了吗?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算不领情,也不必咬我吧?”
郁之宁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嘶哑着嗓子,眼里的泪几乎要掉下来:“李尚星,你竟然还有脸来见我!”
蓝溪哎哟哎哟的叫唤:“别激动别激动,大家有话好好说!”
李尚星一把推开前来查看伤势的蓝溪:“我知道你记恨我不捧你,但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也决定要开始好好追求你,可你还这么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郁之宁甩了个枕头过去:“我过分?你把我卖给沈顾阳,你还说我过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把你卖给沈顾阳?我跟他连话都没说过,怎么把你卖给沈顾阳?”李尚星莫名其妙!
“别不承认!”郁之宁掏出手机,“你微信上跟我聊得好好的,就是为了把我骗去沈顾阳那里!”
“把你骗去他那里干嘛?”李尚星等着牛铃般的大眼,依旧一头雾水。
郁之宁哆嗦着嘴唇:“……你他妈还跟我装呢?”
“不是!”李尚星皱起眉,举着手机说,“你什么时候加我微信了?我为了等你加我,一天看八百次手机,愣是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
郁之宁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种话你也编的出来?你等着,我把记录调出来给你看!”
李尚星抱胸而立:“行,我等着。”
郁之宁气得全身发抖,连用指纹解锁都废了半天功夫:“混蛋,人渣,禽兽,大骗子!”
然而没有。
一条记录关于李尚星的微信记录也没有。
郁之宁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找了无数次,甚至将手机重启了三遍,也仍旧找不到一条记录。
这次不仅是李尚星一脸不耐烦,连蓝溪都在叹气了:“宁,你是不是脑子被麻醉给麻坏了?”
“不可能……”郁之宁盯着微信喃喃自语,“怎么没了呢?李尚星,你不会动我手机了吧?”
“我最近都不在国内,怎么会动你手机?”
郁之宁猛地抬起头,面如死灰:“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没有聊天记录,通讯录里也没有你呢?”
“你没有加我,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通讯记录里?”
蓝溪有些同情的坐到他身边:“宁……你不会是受刺激,出现幻觉了吧?唉,你怎么又想起沈顾阳了呢?”
李尚星问:“受什么刺激?他到底怎么了?我听大夫说他胃出血,好端端的怎么会胃出血呢?”
蓝溪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唉声叹气。
郁之宁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却仍旧低低的重复:“我明明加你了,我明明加了……”
李尚星终于看不过去,他夺过郁之宁的手机:“你这头像和id我都没见过,那你说说看,你加的那个微信名是什么?”
郁之宁缓缓抬起头来:“……羊羊羊。”
脑海中突然闪现一声惊雷,滚滚而来,震撼着郁之宁的耳膜……
羊……羊……阳……!?
沈顾阳!?
郁之宁眼前的世界扭来扭去,最终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变成一片黑暗
……妈的,沈顾阳你这个……大渣男!
陆星垣从秘书那里接过文件,已经是下午五点。找沈顾阳汇报工作的人们陆续离开,楼道里难得的安静了下来,他敲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沈顾阳正在坐在办公桌前,埋头研究一份协议。
“先生。”陆星垣在他跟前站好,“您明天的行程出来了。”
“念。”沈顾阳头也不抬。
“上午8点半是公司高层关于新能源开发项目的电视电话会议,时间大概2个小时;10点半您需要去星河集团的李董会面;下午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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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利大厦有一场企业家座谈,主办方希望您能出席;财务部李部长明天会从外省回来,他约您下午3点到他的办公室去,时间大概在1个小时左右……”
密密麻麻的安排下来,一天到晚几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今天是谢雨菲小姐的生日,晚餐安排在19点,x餐厅包厢,预约了演出。我替您为她准备了宝格丽的蓝钻石胸针,相信她会喜欢的。”
一口气说完,沈顾阳只是翻着协议点了点头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密不透风的日常:“可以。不过把企业家座谈会推掉,通知财务总监,下午开会,我要看财务报表。”
“好的。”
“……还有事吗?”见他站在那里不动,沈顾阳低着头问道。
陆星垣看着老板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突然说到:“还有一件小事……郁之宁在医院昏倒了。”
沈顾阳拿着笔写写画画的手突然凝滞了。
他挑着眉毛抬起头,冷冰冰的盯着陆星垣:“我说过我不想再见他。也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陆星垣尴尬的低下头:“是……”
“出去。”
被轰出来的陆星垣却没有走远,他站在门外,看了一下腕表17点18分。
美女秘书见他站在门外,马上蹭了过去:“陆助,您又被罚站了?”
陆星垣笑眯眯眨了眨眼:“对,罚站五分钟帮我倒杯咖啡。”
17点23分整,只喝了两口咖啡的陆星垣果然又被沈顾阳叫了进去。
他坐在位置上转着笔,盯着桌子上的文件,似乎是在办公,但陆星垣对沈顾阳了如指掌,此时老板的心绝对没在工作上。
过了半晌,沈顾阳不出陆星垣意料的,用那种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郁之宁怎么又晕倒了?”
陆星垣笑得灿烂:“大概是……因为贫血吧?”
郁之宁在本子上用圆珠笔画了一个长腿长手的火柴人,并在它额头上写了沈顾阳的名字。
然后把它戳的千!疮!百!孔!稀!巴!烂!
虽然早就知道沈顾阳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变态,负心汉,但在过去的十年里自己就是没法彻头彻尾的放下他。
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死颜控,念书少,脑子笨,不仅喜欢在垃圾堆里找男友,还要替前男友养儿子!
郁之宁想起自己一开始对沈顾阳的印象,真的只能用惊艳来形容。沈顾阳长得帅,气质暖,说话温柔为人体贴,他还是自己最欣赏的学霸哈佛商学院毕业,文能弹钢琴画油画,武能玩击剑练马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智商情商皆爆表。
除了死活过不了科目二以外,他几乎可以说是堪称完美了。
谁会不爱一个完美的男神呢?
哪怕这混球有不可告人的性癖。
哪怕当年这混球还得靠自己出钱接济。
蓝溪总说当年是沈顾阳包养了自己,但郁之宁只想问:有靠情人养活的金主吗?
没有!
天下只有沈顾阳这种极品干的出来!
“别人养的都是暖床暖小狼狗,我养的却是把我屁股打开花的白眼狼!”
十年前出轨,十年后骗奸。不仅如此,还删了所有证据,害他差点被送去神科!
郁之宁愤怒的把“沈顾阳”撕成碎片:“乌龟吃煤炭,你个黑心大王八!我算是看透你了!”
郁之宁眼泪汪汪的扑在病床上,抽抽搭搭边骂边哭。
壁挂的电视机正在播社会新闻,这个社会嘈杂的就像是郁之宁嘈杂的内心。
十年前与沈顾阳那些甜蜜欢乐的记忆似乎都被岁月的浪潮冲刷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分手时的痛苦,挣扎,和绝望。
而就在自己终于决定放手愚蠢的执著,想要换种活法的时候,沈顾阳又突然冒出来,再次把他按倒在泥潭里面。
“……该死……”郁之宁缩成一团,仿佛这样才会舒服一些。
就这样抱着自己哭了很久,直到累得浑身无力,郁之宁才放空了脑袋,静静的躺在床上。
新闻里的声音也开始能够渐渐的传进他的耳朵:
“对于农民工来说,辛辛苦苦的干完活,最开心的事莫过于领工资了,可有些农民工,干完活后想要领钱却遇到了麻烦。近日,《都市快报》全媒体记者赶到x市y路附近的一个在建楼盘了解到,中午12点钟左右的时候,数十名农民工到这里讨要工资,现在相关部门已经到达现场,正在对农民工们进行协调……”
郁之宁原本红肿又麻木的双眼陡然睁大,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对啊!他那天晚上去找李尚星是为了“卖屁股”,即便卖错了人,对方也得给他钱啊!
他不能让沈顾阳白嫖啊!
“不……不行不行……”想了一会儿,郁之宁又抱着头躺下去,“先不说看见他会不会害怕,万一被他发现小景是……”
万一他发现小景是……是他的儿子,他会不会把小景从自己身边带走?
不过应该没关系吧,小景胖成那个样子,五官都挤得分辨不清了,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沈顾阳儿子的。
郁之宁在床上滚来滚去,矛盾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讨要“嫖资”。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一声响。
郁之宁抓起来一看,又绝望的把手机扔掉了
银行催还房贷的短信。
第十五章
面对李尚星狂热的追求,天花乱坠的许诺,面临经济和事业双重危机的郁之宁,却丝毫不为所动。自从下定决心一定要讨回“辛苦钱”之后,郁之宁突然有了近乎偏执的执拗。
他要让沈顾阳“付出代价”,还要给蓝溪证明这一切不是自己神错乱的幻想。这些事关自己的尊严,即便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的尊严早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无数遍。
不过比下定决心去找沈顾阳更艰难的,是见到沈顾阳。
今日不同往昔,沈顾阳早已经不是当年被沈夫人软禁控制的沈顾阳,他是远程集团的掌门人,更是沈氏家族的大家长,要见到这样一个大人物,哪会那么简单?
郁之宁蹲守过曾经一同住过的小别墅,但那里似乎只有两个保安在看房子。
旧式小洋楼的外墙长满了爬山虎,初冬的季节里,叶子落尽,只剩下干枯的枝枝蔓蔓。二楼卧室的窗户依旧干净明亮,仔细看过去,那窗户的左下角还贴着一团半粉不红的纸。
坐在车里抽烟的郁之宁突然一愣,烟灰抖了一衣袖。
小时候母亲爱好简直,他也跟着学了一二,在福利院那些思念父母的岁月里,他经常会剪剪裁裁,仿佛那样自己就会离着爸妈近一点。
十七岁那年冬天,自己百无聊赖的坐在这个窗前剪纸。沈顾阳从背后圈住他,吻他头顶的小发旋:“你在做什么?”郁之宁把一高一矮牵着手的小人展示给沈顾阳看:“剪我和哥!”沈顾阳提着那两个小人看了又看:“好看,我要把咱俩贴窗上。”
不管郁之宁怎么反对,叫嚷着太丑太丑不要丢人现眼,沈顾阳仍旧喜滋滋的让人给剪纸贴了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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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在窗户左下角他还在小人儿旁边放了一盆枝叶茂盛的绿植,好似一棵为二人正风挡雨的大树。
这么多年过去,那一高一矮的小人仍旧手牵着手,只是朱红的颜色早已褪成不均匀的半粉。那棵为他们遮风挡雨的绿植,也已经枯死,扔进了垃圾箱。
郁之宁有些失魂落魄的弹了弹烟,调转车头,缓缓驶离。
既然老别墅已经不再住人,郁之宁便想到去远程集团总部去堵沈顾阳。
地下停车场他蹲了两天,沈顾阳依旧半个人影也没露;去总部大门蹲吧,cbd黄金位置太繁华连个停车的地儿都没有,他毕竟是个明星,再36线也是要脸的;他甚至还冒险扮成快递小哥想闯入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然而刚进去就被保安客气的请出电梯……mmp。
经过好几日的冥思苦想,他终于想到了突破口谢雨菲。
请私家侦探的钱,凑一凑,还是有的。
在米其林三星餐厅苦等两小时,谢雨菲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就在半个月前,沈顾阳说好了要陪她一起过生日,就在她推了工作和邀请,跨越半个地球从美国飞回来后,沈顾阳的助理陆星垣却抱歉的通知她:沈先生公务繁忙,今晚无法陪您了。
二十分钟后,沈顾阳的秘书送来了她昂贵的生日礼物一枚蓝宝石胸针,而沈顾阳本人却一个短信也懒得发过来。
谢雨菲暴跳如雷,冲着自家助理一通发泄,直到心情平复,才声音柔柔得打电话给沈顾阳抱怨。沈顾阳的温言软语,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的敷衍。可是谢雨菲不得不忍,嫁入豪门于她而言不难,难的是嫁入沈家这样的顶级豪门。
沈顾阳跟其他大部分富豪不太一样,他为人自律,不喜欢酒池肉林,更不喜欢声色犬马。那些刺激的滥交游戏,美人们的春风一度,钱与色的肉`体交易,他是半点都不沾的。谢雨菲知道沈顾阳交往过五六个男女朋友,都还算得上是认真对待,只是沈顾阳总显得没有什么格外炙热的情绪,他的温柔与体贴,都像格式化的程序,冰冷冷的没什么人味。
她有时会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他的情人,还是他的固定炮友。
时间久了,谢雨菲也就懒得想了,毕竟她与沈顾阳在一起都三年了。
她是他交往最久的一任情人,也是最最喜欢的一任。
谢雨菲摸了摸胸前那枚昂贵的胸针,透过隔间的水晶珠帘,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小包间外的时钟:
晚上8点半,沈顾阳仍旧连个电话也没打。
矜持让她犹豫,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催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黑礼服女郎穿着高跟鞋,走路姿势很微妙的、有点磕磕绊绊的从小包间经过,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什么人。谢雨菲并没有在意,直到女郎经过她手边的珠帘,不自然的向里张望一下,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黑礼服女郎长腿长手,一头及腰的褐色长发。她皮肤白`皙,烈焰红唇,只是戴着墨镜,看不清面目。对方一见谢雨菲抬眼看向自己,马上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匆匆走向远处的座位。
见人走远,谢雨菲一边抱怨餐厅私密性不好,一边给沈顾阳发了一条短信:
“亲爱的,肚肚都要饿扁了啦~你再不来,人家要生气了哦~”
不远处,侍者毕恭毕敬的走到女郎身边,为她倒上一杯柠檬水,然后递上菜单:“女士,您需要点什么?”
那戴着墨镜的摩登女郎,此时的笑容却不甚自然。涂了豆蔻红的指头却将菜单推回去,她用一种又尖又细的奇怪嗓音说:“我等一下再点,谢谢。”
就像是一个男人在学女人说话。
侍者退下后,女郎摘下墨镜,低下头去,用两边的长发遮住脸,鬼鬼祟祟的打量餐厅入口处。
忽然一条短信发送过来:“先生,您找到谢雨菲了吗?”
被称为先生的“女郎”迅速回复了一条短信:找到了。
接到私家侦探的消息,郁之宁便套上实现准备好的行头,风风火火的往门外赶。正在厨房翻找零食的郁小景见他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跑,吓得嘴里的蛋糕都滚了出来:“爸……你又要干嘛去?”
郁之宁将长长的假发撩回后背,张着血盆大口笑:“讨债去!”说完,关门离去。
郁小景懵着一张脸,心里惴惴不安:“这白痴不会又做傻事吧?”他扔下蛋糕,套上外套就想跟着去,大门却突然被推了开!
戴着墨镜一脸浓妆的郁之宁探出个脑袋,恶声恶气的说:“不许跟着我!”
从他出院以后,这孩子一放学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把他烦得要命。
郁小景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郁之宁一个人走远。
不过这并不耽误他每隔几分钟就给郁之宁发微信,连郁之宁紧迫盯人时,也要应付他的留言。
“我开始写作业了,你到哪里了?”
“见到债主了吗?”
“他长什么样子?”
“太凶的话,你不要跟他硬碰硬!”
“你怎么还不回家?”
“爸,我想你了,你回家好不好?”
这孩子咋这么烦人呢?以前跟他处的时间少,现在才发现郁小景这么粘人!郁之宁恨不能把手机扔掉,但又不能不回,不然他会夺命连环call。
就在郁之宁低着头发短信安慰孩子时,姗姗来迟的沈顾阳,则带着一身淡淡的檀香味从他身边经过。
待郁之宁再抬起头,沈顾阳已经掀开珠帘。
他走进小隔间时,回头往郁之宁的方向扫了一眼,薄薄的镜片后,是有着一丝莫名情愫的丹凤眼。
郁之宁心如擂鼓,脸上烧得通红,五指和掌心却覆了一层凉汗。他赶紧低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玩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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