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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gay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九凉
周六晚上最后一班回虹桥的高铁上乘客不多,叶本初和程立霆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谁也不看谁,即便座位紧挨在一起,却仿佛天涯过客只此一面。叫卖哈根达斯的乘务员小姐走到他俩旁边,笑容也不由得凝固了,假装若无其事地询问另一侧的乘客。
叶本初望向窗外茫茫夜色,却从玻璃上看见倒映出的自己,满脸疲态,隐隐可见性事过后的脆弱。时间拨回一个多小时前,还在那张散发着霉味的宾馆破床上,程立霆的突然发难就像一把手枪,嗖地朝他心脏开了一枪。想必他也到了黄希灵出事的消息,或许是谁告诉他黄希灵要是这么垮台了,他们斥巨资打造的野外求生综艺也面临崩盘,中国的社会舆论比豺狼虎豹还要凶恶,足以致命。
《绝地生存》是程立霆的心血,他想不通管理公众号推送的负责人明明此刻还在他床上,怎么会凭空制造出如此毁人前程的新闻?震惊、诡异、不解……甚至是一股阴谋论的味道陡然钻出了地面,他急于求证,于是口气不佳地问出了那句话。
“你什么意思?”
却不想,这句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匕首一下子刺伤了叶本初的心。在他一句话都未辩解之时,和他上一秒还浓情蜜意的小男友,后一刻突然发难。叶本初有几秒的窒息,感觉自己喘不上气,好不容易能挤出声音来,只道:“不是我……”他说完,暗地里使了把劲儿,拖着两条虚软的双腿爬下床,捡起自己不知廉耻脱掉的衣物,穿上,走出这间昏暗的客房。程立霆回过神来,赶紧套上衣服追出去,他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招来出租,到金山北站买票,两人明明同行却毫无交流。出了虹桥站,程立霆跟着叶本初坐上地铁2号线,由于是末班车,车上人格外多,两个人被隔开了两三个人。
看着叶本初堪堪握住扶手、身体仿佛随时会被刹车甩出去的背影,程立霆一下子就后悔了,浑身的血液冰冷地逆流,像把滋水枪一样喷洗着他发昏的大脑。他想伸手去触摸叶本初的身体,没想到江苏路站到了,身边的人流开始涌动,他被带偏了,等他再回首,却已经找不到叶本初的身影。门关上了,他看见车窗外叶本初背对着他离开地铁的身影,掏出手机疯狂地打电话,被掐掉两个后,就关机了。那晚他去静华公寓守了一夜,叶本初没回家。
关机在五星酒店待了一个周日的叶本初算是自暴自弃,家也不回,工作也不管,脑子里无数次回响起程立霆的质问,他时常捉弄他,逗趣他,调侃他,都行,偏偏不能不信他。用那种明显是对待商业间谍的语气来质询他,把他置于何地?
他们之间相差的不止一条年龄的鸿沟。
开机后,有36个程立霆的未接电话,上百条未阅消息,结结实实把程立霆的忏悔压到了最底部。黄希灵事件不是叶本初策划的,却要靠他擦屁股,先是给广告商道歉,再给同行赔礼,一整天下来,头昏眼花。王总十分满意公众号数据,叫小编辑趁热打铁,继续炒作,于是乎这周的推送压根无需叶本初担心。早早下班成了意外之喜,叶本初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便看见门上贴着一张字条:
【对不起。】
他把便利贴撕下来,揣进裤袋,他知道程立霆会来找他,所以把门反锁了。第三天,又是一张字条:
【对不起。】
没新意,叶本初撕下,揣进裤袋。程立霆似乎知道叶本初不会在手机上理他,所以另辟蹊径。深夜下班,发现自己被锁在了门外,他没敢敲门,趴在墙上写下三个字外加一个句号,端端正正,也别问哪儿来的纸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直到第二集《绝地生存》开播,沉浸在黄希灵吸毒事件中的网民似乎还没发现这档节目后期会出现黄希灵本人。叶本初在家准时看了,当他看见自己溺水后被苏野拖上岸,程立霆连滚带爬冲过来为他做人工呼吸的样子,心脏被揉了一把。特效的爱心充满整个屏幕,后期似乎模糊了这种既像友爱又像搞cp的氛围。叶本初鬼使神差上微博一搜,发现果然有网友开始深扒程立霆的背景,幸好剪辑重点在两个mc,热度不高。
他把程立霆给他做人工呼吸的gif看了十几遍,忽的听到了敲门声,开门后并没有人,门上仍有一张字条:
【对不起。】
明明他已经来了,却又走了。叶本初捏着第五张字条,哭笑不得,这还是他认识的程立霆么。算他厉害,至此,叶本初的气彻底消了,或许败在那小畜生手里,是命中注定吧。
段乔的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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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来得太过及时,叶本初一口答应。只是没想到这顿饭程立霆不在,柳雅甜倒怡然自得地坐在程母身边,两人不时私语,亲密得如同一家人。
程立欣挺着肚子坐下道:“笋干老鸭煲,腌笃鲜,葱油鳜鱼,都是硬菜,你们吃啊。可惜立霆今晚又不回来,我还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程父冷哼一声:“天天搞七捻三,公司项目看不牢,去搞什么影视投资!”叶本初一诧,原来影视公司并不是程氏的主业,而是程立霆创立的。段乔难得胆大插话:“爸,现在影视业赚钱快,比我们搞项目好多了……”程父瞪他一眼:“虚招子!搞些戏子产业有什么出息!和他那个健身房一样,他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就”
“爸!”程立欣打断他,“你已经退下来了,就少发表意见了,吃饭吧。”在她的周旋下,饭桌氛围回归正常,叶本初终于明白程立霆为什么会用那种语气说出那句话了。
他怕他一手养大的婴儿夭折在他心爱的人手里,爱恨交织,冲昏了他的头脑。
筵席已散,各回各房,柳雅甜留宿客房,所以叶本初又要睡到程立霆卧室。这正合他意,但柳雅甜别有深意的目光刺向他,叫他有几分不自在。说好的公平竞争,叶本初好像因性别因素略胜一筹。
他洗了个澡,裹着浴衣忐忑地给程立霆打了个电话:“嘟嘟嘟喂?”
“喂。”
叶本初紧张地揪住自己的浴衣带子:“我,我在你卧室里……”“是吗?”“我等你回来。”“哦?”“我有话……对你说。”“是吗?”“你……你在哪儿?”
“……”程立霆有几秒的屏息,“我在你门口。”说罢,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他就这么带着一下巴青色的胡渣,落拓地站在那儿,叶本初一下子站起来,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踩到点儿上的闹矛盾,两个人都有火气,却在再次相见时,放下了种种猜忌和惶恐,他不由自主上前几步,他慢慢张开双臂,两个人无声地拥抱在一起,紧紧地。
程立霆吻上叶本初的嘴唇,他们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彼此靠近,彼此温暖,谁也没发现有个人就站在门外看着他俩忘情接吻……
第五十六章
要不是吻得缺氧迫使叶本初迷离地睁开一条缝隙,他怕是怎么死得都不明白。站在程立霆背后的那道身影有着与其相仿的五官容貌,但在岁月的雕刻下呈现出过于凌厉的态势。与方才在饭桌上含怒高喝的模样截然相反,此时的程父正用一双鹰隼般的厉眸阴鸷地盯着他俩……交叠的身影。
叶本初陡然一惊,使出浑身力气将程立霆一把推开,后者还在他的唇舌间探寻温暖,猛然被推拒,心下颇有些恼怒,却发现叶本初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他警觉地回身,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神情亦是一峻。
“爸……”半晌,他才开口叫道。
叶本初站在他身后,脸色白得像刷了层漆,抽动的嘴角也想勉强自己说出点什么话:“我”
“不知廉耻!”
平地炸开的一声怒喝,在黑暗中憋闷了数分钟的程父终于像印度尼西亚的火山一样喷发,他简洁明了地用四个字概括了方才程叶二人的无耻行径。叶本初肩头一缩,局促地揪紧自己的浴衣,他在别人家里,睡在别人的卧室里,穿着别人的浴衣,还试图和别人的儿子发生性关系,够得上这四个字。
程立霆向左挪了一步,挡在了叶本初前面,十分冷静地对自己的父亲说:“我们是正常恋爱关系。”他不解释也罢,偏要说些直戳人道德高压线的浑话,程父显然大吃一惊,面部五官全然扭曲:“侬、侬个小赤佬!管你太松是伐?做得出这种伐要面孔的事体来!”
叶本初头皮发紧,他已然乱了分寸,瞎强出头,试图解释:“阿嗦(叔叔),吾、吾……”程父气得呼吸都在发抖,深吸一口气只听得这口长气跟琵琶的弦儿似的:“小叶,侬岁数伐小咧,哪能做得出这种事体来?两个男的……男的……伐要面孔!”
“啊哟,吵撒么事体啦(吵什么事情)?”走廊的拐角处传来程母的嗔怪,“,雅甜,侬立嚯做撒啦(你站这儿干嘛)?”
“阿姨,吾啊伐晓得呀。”柳雅甜无辜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她扶着程母拐过走廊来,看见程父和程立霆面对面杵着,跟两座雕像似的,再近点,才能发现卧室门里还有一个穿着浴衣无地自容的男人。
程父似乎深觉耻辱,并未向程母告状一字半句,而是摆出凶狠的姿态,用手指着程立霆道:“断清爽!听见伐!做宁,要点面孔!”他的目光别有深意地蛰了叶本初一下,只一下,仿佛把他近六十年来的人生观念都倾倒给了对方,这是符合主流价值的道德思想,唯一的正确的思想。
“爸……?你们吵什么?”挺着孕肚的程立欣踩着拖鞋姗姗来迟,“老段都睡死了,你们神头这么足啊?……立霆,你回来了?”程立霆对着姐姐点点头:“嗯。”“都这么晚了,爸,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和弟弟吵的?”程立欣总是护着她的宝贝弟弟,“他工作这么累了,你就别找事了嘛。”
“我找事?呵呵,呵。”程父冷笑起来,“你问他!再问你们的好朋友!问!”说罢,程父愤然拂袖,留下一团雾水的众人走了。程立欣知道她爸总间接性发飙,有时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认为这次也是,只好笑笑打圆场:“我爸肯定喝多了,大家都睡吧。立霆,你叫你叶大哥别吹空调着凉。”
“嗯。”
柳雅甜怯怯地喊了一句:“立霆哥。”程立霆看了她一眼,随手关上了门,转身一看,叶本初已经把长裤穿在了腰上,衬衫的一只袖子反了,他越是着急越是套不进去,整个人像个犯了癫痫的狂躁症病人,四肢乱舞,神情茫然失措,只有一双频繁眨动的眼睛泄露了他天崩地裂的情绪。
程立霆上前抱住他,缠住他挥舞的手臂:“我帮你。”他歪着脖子在叶本初脸颊上亲了一口,“你可以留下,其实。”
叶本初一愣,随即“呵、呵、呵”地笑起来,语气苦涩:“你爸的话还不够清楚吗?我们应该断了,断得干干净净才对。”程立霆一僵,又听他道,“我不敢想象再让老段和立欣知道我们的事情,我觉得他们会崩溃的。你爸,你爸说得对,我岁数不小了,我怎么能”
“能什么?和我在一起,丢你脸了?”程立霆咬牙切齿道,抬起一只手捏着叶本初的下巴,“是你选的我,怎么,要退货了?你先问问商品,给不给你退货!”叶本初难受得蜷缩起来:“我也不想退……真的……可是你爸都这么说了……”
“他的意见……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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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他们还是回了静华公寓,私情被男友父亲发现的颤栗一直深刻在叶本初心头,他睡得极不安稳,几番梦见程父将他俩的奸情公布天下,程立欣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羊水破了,段乔手忙脚乱抱起她送医,淅淅沥沥的血水流了一地。叶本初跟上去,却被段乔恶狠狠地踹开:“滚开!恶心!”他跪着恳求原谅,程立欣却因耽搁失血过多死在了段乔怀里。程立霆撕心裂肺地喊着他姐的名字,再抬头时,怨毒的目光像一支箭射穿了叶本初的心房
“啊啊啊!!”噩梦中惊醒,叶本初大汗淋漓。程立霆被他吓醒,头痛欲裂地揉着额角:“怎么了?”“我……我……”叶本初把脸埋进手心,哭了,不是那种因难耐情欲翻涌的哭泣,而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人生艰难的苦楚。他想把爱情占为己有,原来这么难,只因为他是个同性恋。
程立霆把他揽进怀里,胸膛上一片濡湿,他说:“对不起,我很自私。”即便看见叶本初这么痛苦,他还是不想放手。这个世界上他放手了太多心爱之物,他以为他不会心痛,其实全是骗自己。
光怪陆离的噩梦没有食言,一切都从程立霆下班比叶本初还早开始。一开始,叶本初没有过多怀疑,他七点钟到家,居然尝到了程立霆下厨做的菜,原来并非吹嘘,他的手艺确实能登大雅之堂。一两次就算了,整一周程立霆都泰然自若地甘做下堂夫,叶本初不禁问:“你,不加班了?”
“忙完了。”他解下围裙。
“那……不去健身房?”叶本初实在好奇。程立霆皱眉看着他:“看来你是不待见我了?是不是皮痒了,叔叔。”于是饭后皮痒不痒叶本初不知,屁眼是真的被插得很痒。
黄希灵的风波渐渐平了,第三期的《绝地生存》如期播出,是他们云南特辑的最后一部分。当程立霆在峭壁上拉住萱萱,鼓励她叫她往上爬时,叶本初感慨一句:“英雄救美。”坐在一旁的程立霆觑他一眼:“美女救了几个我不记得,老男人倒是救过一个,倒在我怀里发骚四十度。”他故意念错音,叶本初臊得转过头去:“我不记得。”
口碑越来越好的《绝地生存》成为各大媒体播报的对象,两位mc在节目里的针锋相对和笑料百出也成为众多追星女孩们的快乐源泉。尤其是方天宸和苏野的唯粉,撕得昏天暗地风云变色。热搜经常是“方天宸粉丝”、“苏野家炮姐”之类的关键词。
不可开交之际,却是方天宸本人以实际行动结束了这次旷日持久的battle,因为他酒驾出事把行人撞飞了。本来,以他的人脉关系,可以悄无声息地处理干净,却不知被哪家小报媒体捅了出来,监控视频还拍到了他从稀巴烂的兰博基尼里爬出来的画面,极度。
一时间娱乐圈又腥风血雨,叶本初领着一群小编辑本想吃点“人血馒头”,却发现事态发展不对,有微博大v指出:《绝地生存》这个节目“有毒”,嘉宾黄希灵吸毒,常驻mc酒驾撞人,简直是毒瘤节目,建议封杀。
于是,黄希灵参加《绝地生存》录制的事情就此曝光,再拜方天宸所赐,没两天,该档综艺凉凉下架了。
叶本初着急忙慌地打程立霆电话,发现关机,又着急忙慌赶回家,发现对方正悠然自得地在家做菜。
“《绝地生存》下架了!”叶本初没来得及脱鞋就喊道,“程立霆,你听见了吗?”对方专心致志地掂着炒锅,不闻窗外事。叶本初没来由心慌,走过去搭他的肩膀:“怎么回事?你说话!”程立霆不咸不淡地握着铲子:“你坐会儿,菜就出锅了。”
叶本初无所适从地垂下手臂,静静地退了出去。等饭菜上桌,他又想开口问,却见程立霆的脸冷得像块来自南极的坚冰,瞬间把话又咽了回去。他不是傻子,有些事即便对方不说他也隐约觉察出不对。
平时加班熬夜日理万机的大好青年,怎么突然就爱上家庭煮夫的滋味,每日烧菜品种不带重样?这周程立霆完全吃住在他家,下班时间不见处理半点公事,甚至手机安静如鸡十分省电。
“沐浴露没了!”浴室里传来皇帝陛下的喝令。叶本初放下笔电从沙发上爬起来:“我帮你拿新的!”他拉开门送进去,雾气腾腾的淋浴室里站着一具颇具诱惑的肉体。“给你,大夏天洗滚水,小心热晕过去。”程立霆接过后,长臂一揽环住叶本初的脖子:“一起洗?”“别闹……”“害羞了?”程立霆开始解他的家居服扣子,一手抄进他的内裤,掐了把肥甸甸的臀肉,“一把年纪,就数屁股长得最好。”叶本初气晕,来不及反抗稀里糊涂被拖了进去。两人在浴室做了一次,又转战卧室,程立霆今夜抽插的力道比以往更凶,叶本初把他的背都抓花了,粗长的阴茎碾压过甬道内所有敏感的g点,直接把人操射了两次。叶本初叫不出声了,拿拳头软绵绵地捶打对方的胸膛,程立霆一把并拢他的双膝,将他的臀部高翘起来,整根阴茎直插到底又拔出全部,反复数十次,插得小穴无法闭合,肠肉艳艳地外翻出来。叶本初叫哑嗓子让他停下:“你……你吃错药、药了……呜……停啊啊……”
一股股热液迸射出来,程立霆骤缩喉结,将液悉数灌入了滚烫的肉道里,高潮的空白暂时掸去了他的躁郁,一只手慢慢地摸到了他的手背上,睁眼,是叶本初忍受着液滚烫的温度,痴痴地看着他。
“叔叔……”他脱力般倒下去,投入了这个身板单薄的怀抱,“我不会再放手,这次,不会……我已经放弃太多,我不会放开你。”
来,我邀你听一听这位令人艳羡的海龟富二代的故事。
他出身在富足之家,却很少见到公务繁忙的父母,他有个关心他的姐姐,但岁数差得太大,总是跟不上她的步伐。当父母移民海外,姐姐陷入爱河,他逐步在孤独的青春期里寻到一条自己的出路。翻烂了一本本历史地理书籍,他想出去看看。当他一个人踏上旅途,阅尽风景后,他明白他需要更多的知识去了解这个世界。他考了著名大学,跟了知名教授,缤纷的旅程刚刚起步
他那个想急流勇退的父亲喊他回去继承家业,他拒绝了,于是他被科考队踢了出来。他爸用一笔赞助,轻而易举地砍断了他的未来。
之后,母亲的哀求,姐姐的劝导,身无长物的他把程家的担子艰难地挑到了自己的肩头,诀别过去,从头开始。
他平淡如水地讲完了,发现埋在怀里的人,轻轻地在他的心口,吻了一下。
第五十七章
落井下石向来是娱媒们的专长,前脚是大红大紫时签的合作计划,后脚就翻脸无情索要违约赔偿并毫不客气地将人一通摸黑。方天宸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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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天乏术,无力翻身,乐喜新媒体部递上来的稿件一篇比一篇义正言辞,誓要把方小鲜肉打入十八层地狱。叶本初内心平静,甚至有点开心,他总算在沉甸甸的稿件积压下准点下班一次。绕道去菜市场买了条活鱼,又称了点肋条肉,回到家发现程立霆还没回来,便系上围裙下了厨房。
油锅刚起,就听见隔着一扇大门有人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附带几下有气无力的敲门声,他当是程立霆没带钥匙,急匆匆跑去开门。
“你怎么没带”
“本初!阿嚏!阿嚏!”
堪堪躲开漫天飘舞的口水花儿,叶本初看清来人,大惊:“老段?!”鼻头通红的段乔夹着公文包可怜兮兮地杵在门外:“本初,我……你留我一晚吧,我感冒了。”叶本初来不及深思,只能先把人迎进屋。段乔又是吸鼻子又是清喉咙:“本初,大热天感冒,也就我了。唉,不敢回去传染给立欣,我骗她这几天加班睡公司了。”
叶本初关了油锅,先给段乔倒热水吃感冒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三十好几的人了。”段乔道:“年纪大,抵抗力不行了呗。”叶本初现在有点听不得“年纪大”三个字,剜了他一眼,段乔又道:“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我老丈人和我小舅子吵架,拿我开刀,全把活儿扔我身上,我上辈子欠他们全家几个亿吧……”叶本初听得糊涂,刚想问,就听见钥匙开门声。
完了,这次才是正主回来了。叶本初登时脑子就不会转了,眼睁睁看着程立霆从门外闪进来,低头娴熟地换上拖鞋,嘴里波澜平静地打着招呼:“我回来了。”
死刑……叶本初已经幻想出一座铁槛咔咔咔从头顶罩下来,把自己无情地囚禁起来,只等宣判。段乔也是没反应过来,手里捧着热水,转身去看来人,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呃……立霆?”
程立霆这才觉出屋里还有第三人,猛地抬头,他吃惊的表情不亚于叶本初方才开门时:“姐夫?”段乔雾里看花,傻乎乎地问:“你怎么在本初家……你、你……”叶本初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会跳了,他们的秘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自己十几年的挚友撞破了。
“你小子!真会躲啊!”段乔把水杯重重地搁在茶几上,快步走到程立霆身边,在他肩头砸了一拳,“你和爸爸吵架,公司都不管了!你姐联系不上你,爸又不肯说怎么了,想急死我们啊!”
程立霆默默地抿了抿唇,冷冷地撇过头去。段乔见他拒绝回答,又是气又是恼:“你是会躲,净给你叶大哥添麻烦!还有我……你那些项目我也不熟,叫我顶包,怎么行呢?你和爸有什么矛盾不能说开的呢?”
叶本初好像听明白了,段乔以为程立霆来他这儿是避难的,便试探着道:“别都站着了,我先烧菜,边吃边说吧。”程立霆点点头,自顾自脱下西装,甩在沙发背上,解开领带进了卫生间。段乔看他一气呵成,气定神闲,有点气不过:“本初,你怎么回事,瞎惯着他什么?都把你家当他自己家了。”叶本初干笑:“我没关系。”
红烧肉出锅后,程立霆穿着浴袍热气腾腾地出来了,顶着半干的湿发坐下就吃。叶本初硬生生忍住训斥他不吹干的脾气,露出长辈惯有的和蔼微笑:“立霆啊,头发应该吹干再出来,不然要感冒。”程立霆有恃无恐地瞥他一眼,嘴角好像翘了翘,埋头吃饭。段乔早就见识过程立霆的淡漠,但他有点接受不了自家小舅子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如此无礼,顶着姐夫的头衔教育:“立霆,你借住在本初家,也稍微帮衬点,别添麻烦啊。”
程立霆咬着红烧肉,不甚在意道:“哦。”
也该庆幸挚友是个宇宙无敌钢铁大直男,对程立霆寄住在一个中年同志家毫无察觉,甚至对他俩同床共枕表示理解。
“我感冒啊,我睡沙发,你们睡床。”在段乔的执著下,他如愿以偿睡到了沙发上,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叶本初家只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叫程立霆长期打地铺太委屈人家,反正两人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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