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ClO3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作者:HClO3

po壹捌vi()结婚第六年,林静发现她的丈夫是GAy。坚韧内敛的平凡女会计X外冷内热的猫系咨询男正剧向,先苦后甜,虐的是成长线,感情线治愈撒糖荤素搭配,炖肉在后面h/c 三十岁男女的相互拯救1-2日更一次,全文已存稿正精修中,正文免费,前三章是打赏章别误买了!微博一条蓬松的狗 大家可以来找我玩~点收藏不迷路,喜欢的话麻烦大家可以评分点我要评分,每人每天有免费的两颗珠珠,不投也是浪费,投嘛投嘛阅读提醒男女主都离过婚,女主有孩子。成长型女主,非开篇女强苏爽文,女主后面肯定是会越来越强大勇敢的,但她开始只是1600万同妻中普普通通的一员,请给她一点点成长的时间。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1.相逢
叁十岁。国企会计。已婚已育。
林静的人生是一列火车,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将去往哪里。
镜子里映着一张苍白的人面。林静长得不美,是只有叁姑六婆介绍对象时才会夸一句清秀的平庸。她试着对自己笑了一下,那双还算漂亮的眼睛弯起时,会伸出几条枯枝般的细纹,眼下茶褐色的青晕随着笑容,匆匆上涌。
不想多看了。林静把镜子盖在桌上,去叫她五岁的儿子起床。小孩子的脸红扑扑的,白糯糯的一团,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像是剥开刚煮熟的鸡蛋壳坦露出怯生生的纯白内里。林静轻声细语地唤他起来,无视馋睡孩子的撒娇,确认他醒了后,才去盛粥。
电饭锅喷着蒸汽,发出滴滴地叫声。林静将热乎乎的白煮蛋剥好了,埋在粥里。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人总是觉得自己还算年轻,日子过得像用掌心盛起一捧水,不知不觉间飞速地顺着指缝溜走,再回首时,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老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希望。早年那些云朵般轻飘飘的梦在成熟中坠落,被生活踩成一地廉价的塑料泡沫。过去无法忍受的苦都已经习惯,令人恐慌的不确定飞速褪去,化为沉甸甸的既定。
她突然发现自己也就这样了,未来明明白白地劝她得过且过:只要循规蹈矩,生活就不会艰难。
林静弯着腰,向往常一样趁着儿子吃饭的空档,准备简单地收拾一下屋子。
小孩子迷迷糊糊地埋头吃,闭着眼问她:“爸爸去哪了?爸爸说星期日可以去游乐园。”林静恰巧在沙发缝里摸到了一只打结的避孕套,针扎似地缩回了手。
“我过会儿打个电话问问他吧。爸爸为了给琪琪赚钱买好吃的,一直在很努力地工作,琪琪要体谅爸爸哦。”林静勉强敷衍着。她努力不去看那只避孕套滚着的粘稠液体,指甲捏起尾端打得结,扔进垃圾桶里。
琪琪嘴里还塞着鸡蛋,含含糊糊地说知道了。他终于睁开的圆眼睛,像是最新鲜的夏黑,湿漉漉的天真。
林静背过身去,假装整理抱枕套。她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指尖,突然觉得很委屈,只得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泪意憋回去。
年末的财务部像铁锅里不断翻滚的炒饭,整个办公室热火朝天。林静笑着向每一个老员工解释他们个人报销没通过的原因,‘请’、‘谢谢’和‘麻烦’说得舌头都要打颤了。中午借着尿遁去货梯口拿在app上订好的菜,回来又继续淹没在大河小山似的凭证和发票,下班时揉着酸痛的眼睛,感觉自己都快被工作腌入味了。
林静提着几个大塑料袋来到电梯口时,一个男人正在等电梯上来。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银灰色枪驳领正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细框眼镜,领带是带着暗纹的黑,别着银质的领带夹,汉诺威结依然端正。哪怕在社畜现行的六点钟,仍不失一派金融精英模样。
林静认识他——麦肯锡派来的咨询顾问,偶尔会问她要一些材料,是那种不小心微信只备注了英文名和姓,就连中文名都不知道的认识。
她惯例性地打了个招呼,为了防止自己念错他的英文名,谨慎地选择了肖先生这个称呼。
“林小姐下班了?”男人随意地问。
有惊无险,他也记得她的姓。
林静有些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一边不着痕迹地瞟着电子屏上静止的红色数字,一边机械性地回应他:“是啊,肖先生也要下班了吗?”
“还有些时间,我下楼买杯美式。”
他的声音很低,眉眼冷峻,不笑的时候有种森然的金属感。
林静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只觉得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帕,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幸亏电梯门及时开了,拯救了这段相顾无言的小聊。
只可惜,空无一人。
显然这种程度的打断不足以恰如其分地结束对话。
林静只得努力将塑料袋全都放在一只手上,好空出来一只手摸索包里的手机,借着看消息让沉默显得合情合理。
袋子里的东西有些多了,林静皱着眉,一下子没找到手机,感到有些焦躁。
男人在此时接过了来回晃荡的塑料袋,他的手指接过拎袋口时擦过她的指背。灼热,像是一簇猛然炸开的火花。
“这么多?”他稍稍拎了下两只鼓鼓的袋子。
“是晚上要吃的菜,”林静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着手机,“今天下雨,估计菜场关得早,就在app上订了。”
他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往上提了一下,略微温和了锐利的五官:“林小姐还真是个很好的妻子。”
“什么?”林静被他突然的恭维惊到了,下意识地像是刺猬炸了开来。
“抱歉。”他有些不自然地停了下,舌头像是某种卡顿的机器。
不知是否是错觉,林静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向来淡然冷硬的职场精英外壳裂了一条缝,连带着本身极富有压迫感的嗓音,都透出些许稚气。
他垂下眼,推了下眼镜,“我没别的意思......”
“我明白的,” 林静打断了他的笨拙说,“谢谢。”
只是有些惊讶。
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是个很好的妻子。
他只会说买菜做饭是妻子的本分,做得好是理所当然的,怠慢了被说两句也是合情合理的。
破碎的瓷盘混着鲜浓的酱料汤汁泼洒一地。
淫荡。干瘪。寡淡无味。恶心。无聊。衰老丑陋。
她假装自己是个聋子,只敢背对着她最爱的丈夫。任冷箭刺袭,她弯下腰来半跪在地板上,将地上的破瓷菜叶连着眼泪用抹布包起来,像是蜷缩在胎盘里的婴孩。
仿佛这样她就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仿佛这样她就可以拯救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
第一次。听到原来只是买菜做饭,就会被称为很好的妻子啊。
“下次再会,林小姐。”
他们在一楼分开。
大雨如注,好似可以洗净这人世间一切的脏污。覆上雨幕的申城变得雾蒙蒙。那些无根之水打湿了树叶,屋顶,行人和眼眶,砸在地上鼓乐般,心跳般。
林静把塑料袋里的安眠药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场雨很美,她不想在今天死去。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2.离婚
扔掉安眠药的第一晚,林静就后悔了。
她不吃药是睡不着的。
比起庸碌的白天,她更恐惧黑夜。冷冰冰的、孤零零的黑夜。她一个人渡过,在孤寂的双人床上,闭上眼睛,想象碧绿的草地,纯白的绵羊一只一只缓慢地跃过栅栏,逐渐,心中那根紧绷的弦舒缓。
570、571、572......?
睡意渐浓,她机械性地拥抱下一只跳入怀中的绵羊。
“别碰我。”没有起伏的声音。
林静低下头,绵羊柔软的身体上生着一张人脸。
她的丈夫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我就搞不懂了,你脑子里每天除了想着那事还有其他的东西吗?都说了我对你这张干巴巴的老脸硬不起来,你听不懂吗?一天天上赶着求男人肏,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你这么饥渴的女人?路边那些被肏烂的婊子都比你要脸。”
羊毛的温暖瞬间冷却,她被丢入凌乱的房间。
她的丈夫赤身裸体,骑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她想要冲上去拉开他们,又想要立刻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可她与他们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空气墙,大门反锁着,她翻遍了包,却找不到家里的钥匙。
她像个疯子般歇斯底里的大叫,他们却像是聋了瞎了般继续交欢。
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节雪白的腰痉挛般地扭动着,像是一条癫狂的蛇。
她的丈夫低下头。当着她的面吻上另一个男人的嘴唇,口水搅拌的啧啧声充斥着整个客厅。在唤气的间隙,她的丈夫施舍乞丐般地用余光瞥向她,被润湿的红唇一张一合。
“骚货。”
!!!
林静惊醒了,她啪地一下按亮床边的小夜灯,像个怕鬼的孩童,蜷缩在暖橘色的保护罩里喘了好久的气,才逐渐平静下来。
脸颊有些湿,她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捂着脸,再一次泣不成声。她竟不知道是难过于这个折磨她的梦更多,还是愤恨自己哪怕处于梦中都如此懦弱无能更多。
等到哭完,已经是两点半了。林静只觉得嗓子发干,拖着虚弱的身体,为了防止吵醒孩子,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去客厅倒水。
门是在此时打开的。
阔别一个半月,她终于再次见到了她的丈夫。
男人穿着羊毛背心和纯白色的衬衫,仍是那么儒雅斯文,像个随和温柔的大学教授,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会把她的人生变成一场地狱般的噩梦呢?
“你回来了。”
他点头,没有看她。
俞泽远是有些尴尬的,他没想到都两点半了,林静还没睡。
“我回来拿几件衣服。”他如是说道。
然后低着头,走向曾经的卧房,以此来避免进一步的交流。
林静望着这个沉默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和俞泽远结婚六年,不是没有过温情的时候。他会在下雨天开车接她下班,为了不打扰她,傻傻地等在楼下,也不给她打电话,记得每个纪念日,然后送上一份恰到好处的礼物。除了不怎么喜欢身体接触以及生下孩子后彻底的禁欲生活,他们跟其他平凡的夫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偶尔也会疑惑丈夫高强度的加班和频繁的出差,伤心于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可是这些都是一些小小的摩擦。她坚信哪怕爱情褪去了,她们之间还有亲情,至少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这样的婚姻。
一直到......半年前那条被她偶然发现的暧昧微信。
那层含情脉脉的面纱终于彻底碎裂了。
她不是没有容忍过。相反,为了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她真的已经努力地去维持这段关系了:成天挤着自己都恶心的笑脸对着年幼的儿子撒谎,甚至,还要亲手帮他掩盖他的丑事。
一次,又一次。她选择退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得寸进尺。
他变得冷漠,问候也欠奉,不再展现出一个丈夫对妻子最基本的尊重,不再回家,甚至堂而皇之地把情人带到家里来。
这次他又不得不“出差”一个半月,再见面却连孩子都不提一句,又想一走了之。
也是......伪装太累了。要是能毫无后果地做自己,谁又会选择和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呢?
“俞泽远。”林静坐在沙发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水杯,水已经凉了,可她却握得很用力,好像那杯凉透了的水能带给她什么力量似的。
“我们离婚吧。”
“......”
“为什么?”俞泽远的声音很平静。
林静低着头说:“我累了。我坚持不下去了。”
“那你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你有想过琪琪吗?他还那么小,要是我们离婚了他怎么办?”俞泽远走向她,坐在林静的旁边,他的眼神温柔而认真,“你想要琪琪在一个缺少父爱或者母爱的家庭长大吗?他的同学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你有想过吗,嗯?”
“阿静,”他的语调轻缓,“你不能这么自私。”
林静没有说话,杯中的水面在颤抖中不断摇晃。俞泽远将手覆在林静握着水杯的手上,体贴地帮她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放过我吧......”林静尽力想让自己坚强一点,但她浑身都在发抖,像是一个被扒光衣服丢到雪地里的人,“求你了。”
“阿静。”俞泽远没有放开她的手,难得的,他抱住了林静。
“那谁来放过我呢?”他埋在林静的颈窝里,无声的泪水凉凉地,顺着脖子落到她锁骨的凹陷里,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狗,“阿静,你也可怜可怜我,可以吗?”
他说,是可怜巴巴地——说:“我可能给不了你百分之一百的爱,但我会给你一百分的爱。所有的,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要,我全部都给你。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他的脸白得像面粉做的,足以把一颗碎得稀烂的心,呼噜呼噜裹起来,包成一团小白汤团。
林静咬着牙,她把牙咬得咯咯响。
“不好,”她咬牙切齿地坚持,“除了爱情,我什么都不要。”
“林静。”
俞泽远的声音像是冬日放在室外的温水,瞬间冷却了。
他猛地一把将推开她,像梦中一样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问:“爱情?”
天翻地覆。林静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或许是幻觉,俞泽远几乎遮住了所有灯光。
“你说你要的是爱情?”
他又问了一遍,高高在上地望着她,像是法庭上审判罪犯的法官。
他掐着她的脖子,神色讥诮地说:“骚货,逼痒了想挨操就直说。什么爱情不爱情的?要点脸吧。我都要被你恶心吐了。”
“!......”
林静张大了嘴巴。她想要反驳。
第一次,她鼓起勇气,拼尽全力地想要反驳。
可是没有声音啊,哪怕她已经很努力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
她死死地盯着门口。那里有一双半新不旧的女式皮鞋——很漂亮的,是她去年秋天买的。牛筋底,小羊皮的里料,一点也不打脚。只要穿上那双鞋,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
意识昏昏沉沉,她逐渐失去了知觉,耳边的谩骂仿佛无休无止。
林静最后听到的,是孩子尖锐的哭声。
琪琪乖......妈妈没事......
窗外的雨一直下。
她躺在地上,一朵衰败的粉蔷薇。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3.上班
林静是被闹钟吵醒的。
闭着眼睛,林静划掉闹铃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只觉得头脑昏沉,视线灰蒙。
头好疼。发烫的额角连着后脑都肿胀得,宛若被人强灌入一碗水银。侧耳的血管砰砰跳动,似有人正刻意挑拨箍在一摞砖头书上的皮筋。
一下一下,随时都要绷断。
林静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了。毕竟她没盖被子,只穿着一层薄睡裙,在被褥上躺了一宿。她的思维迟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客厅的地板上,回到床上的。不过想来,也只能是俞泽远看到她昏过去了,勉强发了点善心,愿意用手碰这个令他恶心的身体,才能把她“抱”回卧室的吧。
林静捡起地上的衣服,扶着墙,她强迫自己直起发软的双腿,走到床侧的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嘴唇干裂,面色白如纸,偏双颊红如血,仿佛是游荡在荒漠中的旱鬼。
深吸了口气,她命令自己不要多想,抖着手拿起梳子。宽齿的檀木梳刚一落下便卡住了,她凑近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头皮破了,滴落的血黏在头发上已经结成了痂。
林静咬牙将头发上的血痂掰断,只留下头皮上一层薄薄的棕褐色,藏在头发里。除非有人细看,否则应该就不会被发现。
不过,又有谁会注意一个叁十多岁的老女人呢?
林静有些自嘲地想。
她重新拿起梳子把头发梳顺了,从化妆袋的底部翻出好久不用的隔离,反复抹了几层,又挑了支最艳的口红,才勉强遮住了憔悴。
拖着疲惫的身体,她像往常一样去叫琪琪起床。推开门,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琪琪被带走了。
林静有些失落地关上门,却又觉得不出所料。
她握着门把手冷静了片刻,随便拿了份袋装面包,打包了些昨晚的剩菜就出门上班了。毕竟年末的病假永远是批不下来的,而自己这种情况又该怎么跟经理开口呢?
生什么病?我被老公打了.....
林静无奈地笑了下,强作起精神来跟财务部的同事打招呼。伪装出来的姿态,甚至比平时还要热情一点。
“林姐今天好漂亮呀。”
第一个搭理她的是整个部门年龄最小的李歆曼。她很年轻,一毕业就进了体制,早早定好了未来的路。因为甜美的长相和大方的性格,不仅在办公室里吃得开,还是公司里那些红娘手中的香饽饽。
“小曼也漂亮。”
正在发邮件的财务经理瞥了她一眼:“ 小林今天口红蛮好看的嘛,怎么平时不见你涂。”
负责税务的会计也点了点头:“ 是啊,林老师今天口红什么色号的啊,我也想买一支。”
于是接下来话题就变成了口红色号和互相吹捧。
林静实在不擅长这种职场小聊,却又不想显得不合群,只好堆着僵硬的笑脸一路附和。幸好年末结账工作多,你来我往说几轮就又眯着眼睛开始做表了,一直到午休才有了片刻的喘息。
午饭时间员工们涌入食堂。一般都是一个部门坐一桌,也有稀稀散散两两相聚的。这时便能一眼觉察出谁同谁关系较好,哪几个人比较亲近了。
林静对星座八卦和时尚美食都没兴趣,惯常坐在长桌最角落的位置,一边刷手机一边吃饭,享受难得安静的时光。她知道公司里很多女员工都爱在午休时去洗手间里刷牙和补妆,但她一般吃好饭就直接回工位上趴着睡觉了。
她从不关心她们洗手间小聊,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戏中人。这太突然了,突然到她躲在厕所的隔间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你部门的林小姐今朝哪能噶隆重啊?来上班居然化了个全妆,我可起不来噶早。”
“人家幸许夜高头有约会呢,当然要好好打扮咯。”
“林姐不是有老公的吗?应该不会去约会吧。”
“人家不可以跟伊拉老公约会伐,讲不定人家老公想着结婚噶许多年了,今朝就浪漫一下。”
“还浪漫呢,我看伊拉讲不定哪天就要离婚。这找男人可不是码相好和有钞票就行呃呀。家庭和睦的女人啊,幸福的红光都能从脸里相透出来,哪像林小姐,今朝脸上的粉厚得勒——跟刷墙一样,还是盖不住那吊死鬼的气色。”
“是啊呀,伊今朝不是穿了件高领毛衣吗?我去交报销单的时候,伊坐着里相翻我的申请表,我从上往下一看,吓都吓死了,老深一道勒痕,就在伊脖颈上!”
“勒痕? !侬不会是看错了伐?”
“这我哪能会看错掉,伊脖子上十个手指头的印记全部都肿起来了,青青紫紫的吓死人了,不是勒痕是什么? !”
“林姐不会是......被家暴了吧。”
“没想到林老师表面上老公体贴,儿子乖巧的,原来背地里都是这么忍过来的啊。”
“谁叫小林儿子都有了呢?还能怎么办,只好忍着呗,难不成还为了这点事情,就跟伊男人离婚啊......”
林静本来是想在洗手间打电话的,现在却只能握着手机,在隔间里傻站着,祈祷她们行行好,快点聊完了出去。
索性补个妆也不需要特别久,随着电动牙刷的震动声,漱口声,牙线的吧嗒声,喷雾声,盖子合上的啪嗒声,女人们踩着高跟鞋逐渐远去。
林静终于从囚牢似的小隔间里解放出来。她望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洗手间,胸闷得厉害,这小小的洗手间,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没坐电梯。林静是爬楼梯上得天台,对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平静下来,拨通了婆婆的电话。
一首常用做广场舞伴奏的曲子从听筒中传来,响了片刻,就通了,紧接着就传来老阿姨中气十足地声音:“静静,今朝咋打电话来啊?”
“我是想问下琪琪是否在妈那头。”
“是啊呀,不是你们小夫妻想去国外白相,就把琪琪交给我老太婆带带吗?”
“是......小远这么讲的吗?”
“对啊,伊大半夜来敲门,搞得我还以为出啥呃事情了呢,吓死个人了。”
“这样啊......”
“怎么了?阿拉静静是不是受啥委屈啦,”电话那头似乎察觉到了林静声音中的不对劲,“伊是不是撒谎了?侬尽管帮姆妈讲,姆妈帮侬去训那小赤佬!”
“妈,不是......”
林静在天台上徘徊不停。
“就是、就是,”她的手紧紧地拽着裙边。垂着眼睫,她挣扎着说,“妈,他在外头好像有人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猛地道出一声高亢的悲叹:“作孽呀!这个小赤佬哪能敢在外头搞柒捏叁?!”
12345...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