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梦(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四四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章听他喃喃地说着。被压地低低的声音像是饱含了太多的感情,被坠的无法维持平衡,沉重地落到两个人心里。
“我真的,太想你了………”
他的牙齿似乎也在颤抖,说出口的话语被切割的断断续续,破碎不堪。
“我每天,都梦到去求你原谅,去找你,就像等待被枪决的死刑犯,去跪在你脚下,我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你的眼睛,可是,我又想去看一眼你的脸,看一眼就好……我真是害怕,我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我再也见不到你……那梦长的好像没有尽头,反反复复,每次做梦我都哭……学长,学长……我不怕死,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我还没见你一面,亲耳听到你说原谅我,我就被人弄死了,我真是怕……”
他将额头抵在陈章的肩上,闭着眼睛,声音平静而低缓,一丝情绪也没有。然而,陈章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衣服湿了。如冬天的积雪悄无声息地缓缓化开,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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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的湿意平静而沉重地覆盖在他的肩头上。
028
陈章轻轻推开他,直视着他湿润而通红的眼睛,直视着那里面明显的痛苦和脆弱,说:
“所以,我现在在哪儿?”
他昏过去的时候还在工作,在事务所,与同来的工作伙伴一起,醒来后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且他的衣服、手机,他的随身物品全都消失了。一开始,宋宇辰的巨大变化令他非常惊讶,可也只是惊讶而已。宋宇辰的人生早就与自己再无交集,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去插手他的事情。陈章只想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是什么。
宋宇辰却轻轻地笑了,他眼角还挂着泪,一双清亮的瞳孔里却仿佛在燃烧着灼人的火光,他透过这火光微笑着望着陈章,他说:
“学长,与我在一起,不好么?”
陈章心中一惊。
“什么意思?”
宋宇辰俯身拾起那副大大的墨镜,将它重新戴上,将他那双明显哭过的双眼再次完全遮盖住了,几乎就在瞬间,他便重新变成了那个年纪轻轻却冰冷平静、不苟言笑的黑帮老大。
陈章目视着他转过身,径自走到拉门前,他背对着他,身躯笔直而坚定,他听见他说:
“这是我的房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接着他便拉开拉门大步走了出去。
陈章既惊且怒,他跟着追了出去,想要问个清楚,却在半途被守候在门口迎接宋宇辰的几个大汉拦住,眼睁睁地看着宋宇辰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电梯。
电梯门即将完全闭合时,陈章依稀看到,宋宇辰面对着他的方向,嘴角缓缓上扬,在他那张与宋宇城一模一样的、清秀依然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电梯下去后,那几个大汉便立刻松开了他,并对他恭敬地鞠了一躬,表情严肃地跨立在了电梯旁边。
陈章凝视着眼前那扇紧闭的电梯门,短短的指甲被用力陷在了手心里。
他紧了紧身上简陋的浴袍,同时也紧了紧自己的冷静,在整个楼层里慢慢走了一圈。
原来这里竟是在一座高楼大厦的顶层,通往楼梯间的大门被牢牢锁住,窗子也全部被封闭,整个楼层只有一架电梯,是唯一的通行路径。
房间也只有那一间屋子能住,其他房间要么被锁住进不去,要么是一间只有四面墙壁的空屋,还有一间在宋宇辰的卧室旁边,是一个平常的洗手间。陈章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那两间房,没有找到任何具有通讯功能的电子设备和刀具等利器,甚至连桌椅橱柜都是被固定住的,却无意中打开了镶嵌在墙壁上的一个暗格。他将里面的牛皮纸袋拿出来,却发现纸袋里装的居然全都是他的个人照片,有很多甚至他自己都没见过。偷拍,时光瑞和孟霄云也干过这种事。
陈章将照片按原样全部放了回去,关上暗格,疲惫地躺倒在榻榻米上。他透过窗子看着远处灰白的天空,想道:不知道他昏过去多久,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与他同来的人发现他不见了,会不会在到处找他,韩冬野联系不到他,会不会着急……
陈章这样想着,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愤恨,他突然跳了起来,将拳头狠狠地砸在那块透明的玻璃上。
只听“铛”的一声,窗玻璃纹丝未动,完好无损地树立在他眼前,上面有几道明显的血痕。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痛楚才像流动的冰河一样缓缓袭来。手背被砸破了,血珠一串一串的落在地上,小指耷拉下来,一动便是撕心的痛,应该是骨折了。
陈章不知道距离自己右手受伤到宋宇辰赶过来用了多长时间,因为这里并没有任何可以计量时间的东西。
他举起自己仍在不停地流血的右手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至今都不曾原谅时光瑞曾在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安装了摄像头,并监视偷窥自己的一举一动。
陈章冷眼看着宋宇辰满头大汗地赶来,却拒绝了他所带来的医师的救治,他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着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的宋宇辰,说:
“让你的人都出去。”
宋宇辰不敢与他对视,他心口剧痛,嘴唇发颤道:
“你,你的手……”
“出去!”陈章直接打断了他。
宋宇辰飞快地望了他一眼,垂头看着他不断往下滴血的手,心脏几欲碎裂。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再次跪在了陈章的脚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如毒瘾发作一般铺天盖地地冲他袭来,令他生不如死。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湿了,才惊觉自己的伪装早已崩溃。
父亲说的没错,他一直都是一个失败品。无论再怎么努力,迟早会被打回原形。他什么都不配拥有得到,无论是梦想,自由,还是人生,更何况所爱的人呢。
“都出去。”他低声命令道。
纸门被缓缓拉上,发出细碎却刺耳的木料摩擦声。
宋宇辰扔掉墨镜,小心地上前去察看陈章的右手,去拿酒棉擦拭上面未干的血迹,却被陈章一只手坚定地推开了。他内心惊痛难忍,抬头去看陈章,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眼神冷酷,嘴角却微微勾起,表情似笑非笑,他听见陈章对他说:
“这么多事儿,你他妈不就是想让我操吗?”
宋宇辰睁大眼睛,顷刻间被陈章强硬地推倒在榻榻米上,他眼前一晕,感觉到后脑勺被磕了一下,接着便看到陈章压了下来,双手用力撕自己的衣服。
“不!你的手!”
宋宇辰瞳孔微缩,眼里心里全是陈章满手的鲜血,他无力垂下的小指。你在流血!你在受伤啊!他用力挣扎喊道。
西装外套很快便被撕扯掉,雪白的衬衫上满是鲜红模糊的血印,扣子崩了一地。陈章用满是血水的右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裤子连同里面的内裤一起扒了下来。
宋宇辰被死死地按在榻榻米上,他怕加重陈章的伤不敢用力挣扎,他满脸泪痕,表情惊惶,满眼恐惧,嘴里不断地乞求陈章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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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辰被掐着脖子仰面掼在榻榻米上,陈章力气太大,使他几乎无法呼吸,一张脸憋得通红。可他却不敢拼命挣扎,只是全身战栗着发出微弱的乞求声,求陈章放手。
“你受伤了,你的手,好痛……求你……”
宋宇辰惊慌失措,在被窒息的危险感觉之上,他清楚地察觉到陈章的手在流血,血水像极高温的岩浆一般,冒着灼烧的白气流过自己的脖颈,在上面烫下一串惊心的伤痕。
陈章此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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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悬崖边上的岩石一般冷漠无情,他强硬地压制住他的身体,扒光他所有的衣服,失去遮蔽的身躯渐渐展现出大片大片的纹身,像图腾边缘的花纹一般卷曲扩散,从背部蔓延到肩颈和胸前,张扬地在陈章视线中斑斓。
想到宋宇城背部的大片刺青,陈章不禁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好一对同胞兄弟。他松开牢牢钳制住他的右手,强硬地将他翻过身来,去看他的后背。
宋宇辰呛咳一声,接着便被被俯面压下,胸口紧紧贴在床单上。他急促呼吸,脑海中一道闪电忽地霹声闪过,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他脸色剧变,瞳孔微缩,情不自禁地朝后看去。
日本黑社会组织成员入会后皆要纹身,宋宇辰即便是作为难以服众的空降继承者,也不能例外。当初宋宇城只是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并非正式入组,却也是被纹了满背的刺青,后来想洗也洗不干净。如今宋宇辰早已成为组织的首要成员,自然是无法避这一入会传统。
一般而言,虽然纹身是作为一种必要行为,然而所刺图案却并不死板固定。宋宇城背上纹的是刺水之神,寓意覆灾灭魔,是他们外公在世时亲自选的图案,他曾将一腔心血全部灌注与宋宇城一人,劲心力培养他,将振兴青木组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然而最终他却又选了废子宋宇辰来进这魔窟,主动入了他人设好的死局,将这杆压死人的重担砸在了宋宇辰未经风雨的稚弱肩背上。
宋宇辰却并不知道那些,他生性单纯,又被刻意教养得怯懦无知,被硬推进黑暗之前,他连阴影都未曾见过。如今的冷漠镇静也不过宋宇城教他是刻意装出来的表象,骨子里依然是一朵温室之花,轻而易举即能将之全然击毁。
宋宇辰后背的纹像,是他自己画出来的,再交由纹身师一点一点刺上。
纹身之前,宋宇城告诉他,黑道之人的后背,是谁都不可将之托付的地方。刺在那里的纹身,要么是你想守护的东西,要么是你的依靠或信仰,它将赐予你最真实的力量,在绝地之中给予你最后的希望。它将伴随你一生。
被刻意控制,宋宇辰从小娇生惯养,除了在陈章那里吃过的苦头,半点痛苦也未曾尝过,一丁点伤害就能轻易将他打倒,更何况是纹身这张绵长持久的疼痛。那次纹身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然而他在整个过程都坚持着忍了下来。
他后背上是一整幅陈章的肖像。那是他按照自己的记忆将其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微微上挑的眉尾,微笑上翘的嘴唇,仿佛在发光的眼睛。细微之处并不够相像,神态气质却俨然似真实。这是宋宇辰这一生唯一一次的抗争,绝望的力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即便只是饮鸩止渴,也好过枯等至死。
好一幅人像!陈章被气笑了,他看着宋宇辰后背上冲他微笑的自己,恨自己刚才没直接把他掐死。他没法再继续看下去,却见宋宇辰回头,通红的眼角带着怯意哀求望他。一股怒火突地从胸口直冲大脑,熊熊火焰从眼睛里喷射出来,烧的他再也无法维持理智。
那一场一场混乱的梦,一个一个模糊的身影。时光瑞电脑里播放的视频音频,孟霄云母亲纤细的手指间一张刺目的支票,宋宇城冰凉的脸颊贴在自己肩颈上所带起的僵硬,韩冬野空洞的眼睛里映照出自己清晰的身影,还有,还有,那个陌不相识的高大军人,他在机场时盯着自己如狼一般令人寒毛直竖的眼神,飞机上穆少阳极淡浅又极深的一吻,他又想起他的素素,那个名字在他的qq好友列表里像脱离胸腔的心脏一般垂死跳动,不对,不对,他已经把那个名字拉黑了………
陈章的右手在滴血,小指无力地耷拉下来,他看着宋宇辰,内心极度躁动,身体却好似麻木,疼痛缓缓浮在表面,几乎没有丝毫感觉。
宋宇辰,还有宋宇辰!
他忽然想起了一切,想起在学校里他的告白,他下跪求他原谅,他阴魂不散的纠缠,甚至此时眼前的一切。
陈章忽然放声大笑,他抓住宋宇辰的肩膀,对他说:
“好!你喜欢我,你爱我是吧!你们都他妈的爱我是吧!好!很好!非常好!”
宋宇辰被陈章的眼神看的心惊胆战,下一秒被整个人掀起,下身瞬间被撕裂开来,剧痛拉伸至每一个细胞,喉咙里嘶哑地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喘。
他咬紧牙关,耳边一阵嗡嗡作响,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询问他。
宋宇辰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两侧滚落下来。他剧烈喘着气,冲着门外的混乱怒喊了一声:
“不许进来!滚出去!”
语音刚落便立即被陈章重新按着肩膀抵在榻榻米上,宋宇辰不敢继续挣扎,陈章俯在他身上,双手压着他的肩膀低头看他,下身坚硬地戳在他的会阴处。他的眼神像冰刀一般锋利地切在他的脸上,看不见的锋芒透过他的眼睛,将他的五脏六腑皆割成碎块,钝钝地沉落到黑暗中去。
“学长……”宋宇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低低的两个字好似来自胸腔的微弱起伏,灵魂亦跟着一同战栗起来。
陈章却轻轻地笑了起来,他俯在他身上,一手抚上他的脸侧,表情异常温和,沿着他汗湿的额头按在他颤抖的嘴唇。宋宇辰身体僵硬着丝毫不敢动作。他感觉到自己后面在流血,被放大的疼痛钻进每一条神经,随着血液的循环、心脏的跳动,起起伏伏地提醒着他这不是在做梦。
陈章的手已从他的脸颊滑到颈侧,他一下一下地摩挲着那道红色微肿的淤痕,那是被他用力掐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陈章神色淡淡地摸着那痕迹,嘴角突然勾起,他说:
“你这么爱我,是不是被我杀死也心甘情愿?”
宋宇辰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感觉到自己心脏直直地往下坠,他听见自己说:
“是。”
陈章的手忽然移到胸口处,五指张开笼罩在他的左胸上,说:
“是这里吗?”
作者的话:那一场一场混乱的梦,一个一个模糊的身影。时光瑞电脑里播放的视频音频,孟霄云母亲纤细的手指间一张刺目的支票,宋宇城冰凉的脸颊贴在自己肩颈上所带起的僵硬,韩冬野空洞的眼睛里映照出自己清晰的身影,还有,还有,那个陌不相识的高大军人,他在机场时盯着自己如狼一般令人寒毛直竖的眼神,飞机上穆少阳极淡浅又极深的一吻,他又想起他的素素……他看到他们在朝自己逼近,微笑着说:“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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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辰全身都绷得紧紧的,脸色苍白僵硬,面上表情看上去极为紧张,一双清透的眼眸睁大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陈章,嘴唇却紧抿着默不作声。
陈章却并没看他,他掌心贴在他瘠薄的胸口上,手上稍稍用力,感受到隔着一层薄薄肌肉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下比一下快,脆弱地不堪一击。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宋宇辰听到他在问,他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便忍不住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陈章的声音微微沙哑而低沉,听起来十分平静,却又仿佛沉重极了,简简单单的话语化作一柄乌沉的巨锤,闷声落在他柔软的心脏上。
他不禁胸口一窒,心疼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颊。
却见陈章抬起头来,眼神阴鸷暗沉地望着他,一只手死死地擒住他的手腕,说:
“不就是想让我干你吗?说什么喜欢和爱,时光瑞、宋宇城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都是一个模子的下流贱货,屁股痒了就去找别人,为什么总是揪着我不放!”
宋宇辰又惊又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原来我在他心中竟是这样的人。他绝望地想着,眼角泪水肆流,心痛难忍,一瞬间仿佛已经痛死过去,却又放不下眼前的执念挣扎着活了过来。
陈章看着他哀绝而难以置信的眼神,种种复杂情绪齐齐涌上,堵得他胸口窒闷,郁火沸腾。
他目光带着明显的恨意,用力捏紧了宋宇辰纤细的手腕,听到他疼得忍不住叫了一声,却并未松手,在上面勒出一圈触目惊心的红色淤痕。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陈章自认问心无愧,二十多年来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亦未曾对同性恋爱有过丝毫歧视。为什么这些人要缠着他不放?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次次被以感情相逼,以喜欢或爱作深情之像,陈章却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他们所谓的可为之付出一切的感情。
孟霄云是好哥们,是相处四年的朋友,是他认定一生的兄弟,如果他的感情可以算作兄弟之情的演变,陈章即使难以接受也不会无情断绝,那么时光瑞又算什么?说是师生之谊,可二人并未有过多少来往,而他教过的学生何止他一个?还有救他一命的韩冬野,他与他此前不过是点头之交,到底是什么换来他一片默默深情,另他拒绝了所有令人嫉妒眼红的机遇,甘心为他化作低到泥土里的尘埃?如果说宋宇辰还跟他有过一段普通学长与学弟之间的关系,那只跟他见过一次面的宋宇城,他对自己的莫名感情又是从何说起?还有刚出现不久的那个身着军装眼神锐利的男人,在梦中恍然一吻的总裁穆少阳,即使他们现在并没有与他有丝毫关系,甚至陌不相识,陈章却已开始预言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成为这些人相似的两个。
所有人都仿佛已对他感情深种,覆水难。可他对他们的记忆与印象,最多的却不过只是来自梦中的冲动和欲望罢了。也因此,时光瑞和宋宇辰所谓的喜欢与爱,那些深刻到可以关乎生死的深情,在他眼中,却像是等待被食用的果实一般,被剥落了一层一层被认为无用的皮壳,赤裸裸地袒露出来,只剩下干一场的欲望汁液。他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们的关注点不同罢了。
其实,陈章并非什么都不懂,只是他做不到。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困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迷途之中,却是怎么走都碰壁,一次次的挣扎与尝试撞得他头破血流,连保持麻木都无法做到。
感情是个虚幻的陷阱,而欲望才是作为真真实实的诱饵存在。
宋宇辰被陈章眼中的疯狂一惊,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已经麻木的下身却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双腿被大力掰开,分到极致,强行往前压去,整个人似乎已被从后面劈成两半。
“不!”宋宇辰痛叫一声,他眼泪刷地流过耳际,几乎能听到自己的筋健和后穴发出承受不住的响声,他又惊又怕,挣扎着踢开陈章爬起身,下一秒却又立刻被轻易按倒,天旋地转间只看到陈章赤红而冰冷的眼珠,即被掀翻在榻榻米上,被迫屈起双腿摆弄成趴跪的姿势,腰肢被强制握住沉下,臀部高高翘起,一个巴掌带着疾厉的风声狠狠掴来。
“啪!”
宋宇辰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框里汹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他一边哭,一边哽咽:
“学长,呜,学长…你,呜,你冷静一点……”
他哭得无比伤心,陈章却冷冷一笑,掐着他浮现出一片嫩红的屁股,拇指掰开他的臀瓣便将自己粗硬的下体插了进去。
宋宇辰“啊”地叫了一声,挣扎乱动的身体被强压下去,哭得更加厉害了。
陈章一手制住他忍不住挣动的臀部,不断地将激昂勃发的欲望往他身体深处捅去。后背位的姿势使他抽查的动作极其方便,同时也使他硬直的性器插的格外深入,每一下都整个插进又整个拔出,实实地贯穿了他不断挣扎闭合的穴口,带着势不可当的力度摩擦着缩蠕动的肠壁,直直捅进最深的秘密之地,狠狠地将他楔在原地,半分不得动弹。
一开始的短暂痛楚过后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激烈快感,宋宇辰几乎被操到失控,他嗓子已经呻吟哭求到沙哑肿痛,破碎的哽咽哀叫声却依然断断续续地回响在密室之中。
全身泛起如被滚水浸过一般的红潮,再一次控制不住地高潮喷射过后,宋宇辰摇着头泪流满面,受不住地挣扎着拼命向前爬,却立刻被一只大手握住纤细的腰肢,一个用力便被强拖回来,捅得更加充实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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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尖锐的警笛声连成一片,穆少阳表情严肃,他身后背着昏迷的陈章,在一个人带领之下,逆着人群迅速走出青木组本部大楼。
外面已经全黑了,四周一片危险的寂静。冰冷的灯光透过坚硬的玻璃门映在地面上,照出几块惨白的光影。乌沉沉的天空坠得低低的,像一大块脏污的幕布,沉重地压在头顶。
拐过转角,带路人早已离去,穆少阳打开后车门,小心地将陈章放进去,调整好他的坐姿,才坐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汽车一路开得飞快,无数星星点点的灯光疾驰而过,在黑暗之中,斑斓地印在穆少阳深邃的银灰色眼眸里,瞬间消逝,交相辉映。后视镜里清楚地映出陈章的身影,他看起来十分疲累,后背倚靠在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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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眉间紧皱,眼睛闭阖着,好似睡的很沉。他的右手搭在膝盖上,小指不自然地屈起,血肉模糊的手背上有大片干涸的血污,连同他身上凌乱的带着大片血迹的白色睡衣,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六个小时三十二分钟。从前方一辆汽车旁疾驰而过,穆少阳一直默默念着这几个数字,从重到轻,由快而慢。最开始的心中疯狂的激动,在寻回陈章后便早已褪去,逐渐恢复了平静。可为什么剧烈的心跳过后,竟变成了细微却无法忽略的抽痛。
他慢慢停住车子,静静地看着前方刺目的红灯,眼角的余光里是陈章模糊的身影。
心跳渐渐平稳,手背却突然开始绷紧,握着方向盘的指尖被压得发白,西装下露出的手腕在微微发颤。
他在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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