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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梦(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四四喜
不敢再看后视镜里陈章的身影,穆少阳不得不承认,他从未像此刻一般后怕。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会永远失去这个人。永远失去他。
还没来得及去认真地去正视面对自己的心,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更还没有将这份情愫一步一步自然地归之所属,甚至还未来得及正式与他相识,使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陈章……
绿灯亮了,穆少阳攥了攥手中湿滑的方向盘,抬起头透过后视镜轻轻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汽车在慢慢起步,逐渐加快了速度。
陈章。
穆少阳面容冷峻,银灰色的眼眸中泛起波澜。
他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青木秀辰替陈章挡了三枪,一枪打在肩膀,一枪穿透腰侧,最后一枪从后背击中左胸。穆少阳看的清清楚楚,子弹爆开他背部的纹身图案,那里刚好纹的是陈章的眼睛,是青木秀辰心脏的部位。
资料上显示,青木秀辰上台还不到一年,因其年纪尚小,性格软弱,不得人心,又不自量力地想要改革组织现有制度,并有意放弃组内首要经济来源毒品走私活动,因此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便频繁遭到组内首要成员激烈反对和其他组织暗杀。幸运的是,他的同胞兄长、青木组原继承人青木秀城曾在临走前将其旧部全数赠予于他,而作为死去的原组长钦定的继承人,也有许多组织成员对他保持忠诚,他才能完好存活到至今。
青木秀辰曾和陈章在同一所大学学习,因此互相认识。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穆少阳却查到,他曾经当众对陈章告白,在校园里引发了轩然大波,然而这件事却很快便被人淡忘了,网上的痕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是时光瑞的风格。
穆少阳曾经查过陈章这个人,那是在两个多月前,时光瑞向他提出购s?rise的时候。时光瑞提出的条件十分优厚,他直言是为了爱慕之人,那时候他还在为时光瑞的行为感到惊愕不解,也并没有将陈章这个人放在心上。如今却跟他一样,当局者迷。
汽车一路驶过,将无数盏街灯
远远抛在后面,夜色越加阴沉。即将入冬,气温明显下降,天气一天比一天阴寒,昨日里刚下过一场小雨,寒潮已经来了。
穆少阳专注地看着前方,汽车转过一个弯道。
当局者迷。
穆少阳在心里苦笑一声。然而眼角视线划过后视镜里陈章的身影,内心却止不住地柔软起来。不知从何时起,一遇到这人,便仿佛从身躯到灵魂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十分微妙,却又让人忍不住沦陷。他不禁相信,这世界上竟真的有感情这种东西。
可是很明显,这份感情来得太过突兀,甚至不合常理。
青木组现任组长青木秀辰,吞掉他的s?rise三分之一股份的时光瑞,还有目前与他居住在一起的青木秀城,韩冬野,以及,那所房子曾经的拥有者,陈章的大学室友、被送出国的h市市长的独生子孟霄云。
他们似乎,都有与自己一样的感情。
“去哪?”
陈章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正坐在后面,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低声问道。
他声音沙哑,语气里满是疲惫,刚才紧皱的眉心却抚平了,面上一片空白的安静。
“去机场。你今晚必须离开这里。”
听到他的声音,穆少阳不禁心头一颤。他没回头,手上加快了速度。
青木秀辰现在生死不明,而陈章作为事发前曾与他在一起的人,无论是否忠于青木秀辰,青木组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两人是那种关系。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势力范围。这也是青木秀辰要他立刻带走陈章的原因。
车厢内静默了一会儿,却听陈章突然问:
“他呢?宋宇辰还活着吗?”
穆少阳握紧方向盘,没说话。
能够在青木组本部大楼最安全的内部突然袭击,可见这一定是组内的叛乱。青木秀辰即使此次能够侥幸活下来,怕是也九死一生。
穆少阳不出声,陈章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狭小的空间中寂静一片,唯有两人的呼吸声相互起伏。
汽车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穆少阳远远看见,他的私人飞机已经停在了那里。他将车开到机场入口,停下才发现,不知何时,陈章已再次昏过去了。
他的脑袋在混乱中受到了撞击,也是因此导致昏迷,想来刚才他努力清醒过来,一定耗了很大的气力。
穆少阳摸了摸陈章紧紧皱起的眉心,弯下腰轻轻抱起他,走进飞机。
迟来的新春快乐番(?_?)
春节特番
公司年会抽奖,陈章伸手进去,摸出来一张写着“l市m镇双人三日游”的纸条。旁边的同事纷纷过来祝贺他,说这可是本次抽奖的特别奖。
楚楚也笑着凑过来,羡慕地说:
“真好,那个地方我还没去过呢,据说那里不但风景好,小镇民俗风情也特别有当地特色,很多人都去那里拍结婚照呢。”
陈章只好僵笑:
“哦,是么。”
下班后,陈章打了个电话给旅行社,将双人游的具体情况询问清楚之后,便黑着脸去把之前好不容易抢到的火车票给退了。因为他的老家,就在l市m镇附近。
m镇有两样东西最出名:雪景和烟花。此时寒冬腊月,年关将近,整个镇子都早已铺上一层厚厚的大雪,远远望去,天地间一片洁白,令人心旷神怡。
就是太tm冷了!
陈章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牵着韩冬野,狗一样回到了家乡。





一入梦(H) 分卷阅读91
一进门,还没放下行李,陈章便看到他妈欣喜地冲过来:
“有没有敬业福?”
“没有没有。”
“那这位小伙子呢?”
“他也没有!”
“那他有女朋友吗?”
陈章:“………”
为了迎接陈章回家,陈母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她自己爱吃的。吃饭的时候,陈母慈爱地坐在韩冬野旁边,不住地感叹小伙子长得真好看,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陈章和陈父齐齐黑了脸,韩冬野被吓得脸色发白,连菜都不敢吃,战战兢兢地按粒吃自己面前碗里的米饭。
晚餐过后,陈父独自占据了客厅里的单人沙发和遥控器,一边喝茶一边看抗日剧;陈母占据了电脑,继续玩消消乐和蜘蛛纸牌;陈章带韩冬野熟悉自己家,他眼睛还没好,走路基本靠摸。也因此陈章不放心他无依无靠地呆在h市,一起将他带回家过年。宋宇城也想跟着来,被他一巴掌拍了回去。
既然抽到了双人游,虽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陈章也并不打算浪。
晚上,陈章和韩冬野拉着手并肩躺在床上,细细地小声讨论这几天的打算。陈章坐了将近一天的火车,一路上也是他带领着韩冬野回家,此刻神放松下来,说着说着便困意涌上,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韩冬野睁着眼睛,眼前是一片习惯了的黑暗。他在温暖的被子底下握着陈章的手,耳边听着他微微的酣睡声和自己怦然的心跳声,四周全部是他特有的熟悉气息。韩冬野慢慢闭上眼睛,心里想着陈章睡前与他说的那些安排,在温暖的包围中也逐渐睡去了,一颗心柔软到极点。
旅行社预定早上八点前就要在固定地点集合出发,然而陈章一回到家神上便开始自由散漫,早上一直睡到九点半才起床,陈母还处于“孩子刚回家”的温柔母亲状态,便没有叫他。韩冬野看不见,不知道时间,只是听到陈章还在睡,便也跟着躺在床上不敢起来。
陈章在快八点半的时候醒来一次,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误了点,他摸了摸躺在自己身旁的韩冬野,干脆地闭上眼睛继续睡去了。
不过下午还是要出去的。外面冷的很,陈章给韩冬野多裹了一层衣服,带他去镇上的茶楼听戏,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听大爷大妈放着音乐跳广场舞。
他考虑的很全面,韩冬野看不见,便放弃了大部分用来观赏的景点,只带着他到处走走,随意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韩冬野看起来心情很好,微微勾起的嘴角使他趋近完美的侧颜更加俊美迷人。走在公园里满是鸟叫声的小径上,陈章看着他不自觉的微笑,也不禁笑了起来。
然而陈章还是低估了这里堪称第二景点的低温和韩冬野的不抗冻性。
韩冬野回去后当天夜里便发烧了。他自己一开始只是觉得有点儿头晕,便忍着没说。陈章半夜忽然惊醒,才发现他已经烧得脸颊通红,额头滚烫,汗水沾湿了睡衣。
陈章慌忙连夜将他送去医院,挂水挂到第二天一早才好。
韩冬野醒来后,陈章什么也没说,他自己却觉得很羞愧,好像做错了事却没有承认一样。
第三天夜晚有烟花表演,场面十分盛大,陈父陈母都去看了,陈章则留在与韩冬野一起看电影,他看,韩冬野听。
陈章特意找了一些经典的老电影,这样韩冬野也能感受一点重温的乐趣,却发现韩冬野几乎一部都没看过。好不容易找到一部两人都看过的,是周星驰主演的《唐伯虎点秋香》。
这部电影是陈章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了,大部分情节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此时重温一遍,经典依然如故,不时惹得他笑出声来。
韩冬野侧耳听他畅笑,内心满满的暖意几乎溢出,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个微微的笑容。
其实这部电影他并没有完整看过,只是曾经在打工时无意中瞥了一眼。从懂事起,他便开始忙于赚钱,从未看过任何电影电视剧,也从未被人陪着去散步,听戏,享受生活,更是从未与家人一起度过过任何一个节日。
此次陈章带他回家,他既忐忑,又期待,像踩在云端,身在高空的恐惧伴随着巨大的喜悦,宁愿下一秒便被摔死,也留恋这种极致幸福的感觉。
除夕夜里,陈父手拿遥控器,看着看着春晚便倚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陈母订了闹钟,微信、微博、支付宝三管齐下,并强制命令陈章一定要帮她抢到敬业福;韩冬野坐在一边听陈章一边和陈母小声说话一边吐槽春晚,听着听着也慢慢睡着了。
陈母停下咻手机,起身去拿了两条毛巾被给睡着的两人盖上,低头继续抢红包。
为了咻到敬业福,陈章戳屏幕戳得手都要断了,他抬头看了眼电视上的节目,却忽然听陈母在一旁轻轻地说:
“儿子啊
032
一下飞机,便看到助理带着私人医生已经在机场等候着,穆少阳亲自抱陈章上车,迅速开往医院。
一路上匆忙而有序。陈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生在车上为他的伤做了简单的处理,穆少阳全程在旁边盯着,眼神平静,看不出喜怒。
此时已是凌晨,国内天气看起来好些,隐约有几颗星在天边淡淡地散光,但是没有月亮。
陈章的状态一开始还好,只是右手小指骨折和轻微脑震荡,外加一些皮外伤,手背上血迹凝固的伤口也已被清洗,缝了两针。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却突然发起高热,体温一度超出四十度,额头热得烫手。
时光瑞在陈章被送到医院时便接到消息,中断了会议从外地匆匆赶来,一入病房便看到陈章手上包着纱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样子。
一瞬间天旋地转,他几乎无法呼吸,下一秒却又立刻清醒过来,走上前去询问医生陈章的情况。
穆少阳就站在病床前,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时光瑞绕过他,半跪下身,用湿巾轻轻擦拭陈章颊侧的汗珠,他的动作隐忍而温柔,声音却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冷风卷着无数细碎的雪粒:
“谁伤了他?”
穆少阳眼角视线划过陈章包扎好的小指,声音淡淡地说:
“日本青木组。”
顿了一下,又说:
“青木秀辰替他挡了三枪,他知道。”
时光瑞捏着湿巾手指用力到泛起青白,擦汗的动作依然轻柔。
“死了吗?”他专注地看着陈章紧闭的双眼,轻声问。
穆少阳沉默了一下,说:
“应该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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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瑞停下动作,他强行抑制住心脏的抽痛,目光注视着陈章安静的睡颜,站了起来,站到穆少阳旁边。
“这次多谢你。”他说,“另外,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你想做什么?”
“我想借一下你的人,去日本,保护青木秀辰,别让他死了。”
“为什么?”
“原因你无需知道。至于报酬,除了s?rise的股份,只要是我有的,你都可以拿走。”
穆少阳沉默了半晌,他望着前方久久不语。他表情看似平静,银色的眼眸里是陈章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时光瑞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说:
“可以。但是,我想要的报酬,是他。”
时光瑞猛地望向他,眼镜下的瞳孔缩小,表情又惊又怒。
“你说什么?”
穆少阳面不改色,迎着他刀子一般的目光,转头看了陈章一眼,示意道:
“我们出去说。”
时光瑞也望了陈章一眼,见他刚擦过的脸颊在短短几分钟内又渗出大片汗珠,旁边有医护人员在给他换额头上的敷巾,用酒棉球擦拭他的皮肤帮他降温。指甲嵌入手心里的软肉,时光瑞攥紧拳头,艰难地移开视线,跟着穆少阳走了出去。
“你错了,他并不属于我。”
走廊里,时光瑞背倚着冰冷的白墙,镜片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冰冷锋利,嘴角却勾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穆少阳垂眸。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蛊,才会舍弃了到手的利益,冒着与时光瑞为敌的风险,去争取一件明知道赔本的生意。然而那蛊虫却似乎已经深入骨髓,甚至钻进了他的灵魂,支配着他,这样做。
他明白自己爱上了陈章。然而“爱”这个字眼着实令他感到陌生。而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在使他不由自主沦陷的同时,也越发使他慌乱。在陈章面前,失去了往日的镇定理智与强大的自制力,这令他感到心悸。
穆少阳皱皱眉,突然说:
“你不觉得,你和我,还有青木秀辰,以及其它人,全部都倾心于陈章,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听着穆少阳的话,时光瑞摘下眼镜认真地擦拭,这是陈章之前在医院为他配的那副,此时想到当时的情景,他不由微微一笑,说:
“那又怎样,你若觉得不对,就不要再去招惹他。我只知道,爱上他,我就从未想过放弃,将来无论如何,也绝不后悔。”
说完,他将眼镜重新戴上,看着穆少阳面上微微挣扎的表情。
“至于公平竞争。”时光瑞冷笑,透明的眼镜片上似有白光闪过,“随便你。不过,记得把青木秀辰的命给保住。”
不等穆少阳问,时光瑞眼眸幽深,继续道:
“他若是现在死了,陈章会记一辈子。”
陈章的伤势并不重,却一直高烧不退,摄氏度之间徘徊,人也昏迷着不曾醒来。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将近三天,食物也吃不下,每日里只能靠营养液维生。
期间医生接连不断地采取了各种降温措施,并为他做了全身检查,然而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一切正常,怎么也找不到病因。医生看着守在病床边浑身冒着冷气的两个男人,心里急的直冒汗。
一个个所谓的专家会诊过后,皆说是病毒性感染和过度疲劳劳累所造成的,对于如何治疗亦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有明显效果的却并不多。
此时昏迷不醒的陈章正赤着上身躺在病床上,由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中医亲自施针治疗。
此时他胸口处已被插满细细的金针,随着他呼吸起伏轻微晃动,表情已明显带着痛苦的神情,之前被烧得发红的脸上也呈现苍白的颜色,额头上的汗水如珠滚落,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然而他双眼却依然紧闭着不肯醒来,不肯面对这一切。
时光瑞眼睁睁地看着陈章受苦,却毫无办法,他心痛如绞,暗恨穆少阳没有照顾好他,恨自己当时在忙一项投资案,没有跟着他一起去日本,更恨宋宇辰,将他的陈章害成这个样子。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就飞去日本,亲手杀死他,然而看着陈章面上痛苦的表情和紧皱的眉头,却又强行忍了下来。
穆少阳则掐着掌心,努力使自己慌乱的内心镇定下来。他目光紧紧盯着陈章的神情,不敢去看他胸前被几十根金针刺入的画面,仿佛只看着他的脸,便能好过一点,然而他自己却没有发现,他那双银灰色的眸子,二十年来,第一次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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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城大怒。
他在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当即抛下这边的一切,隔着手机暂时安排好那边的慌乱,立刻赶到机场,飞往日本。
在自己的地方出了事,他没脸去见陈章,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也怕看到他的脸,看到他的伤。属下说陈章被保护的很好,在事故中并没有受伤,也已经被安全送回国。
而宋宇辰此刻还躺在手术台上,整个组织都还在等他回去。现在,他必须得先去把那边的事情都处理了,把他的责任义务都尽了。才能回来,回来把在这里没做完的事,继续做。
几乎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去极力抑制自己去想他。可以的,他觉得自己没问题。
然而,就在进入机场的一瞬间,蛰伏已久的病症竟伺机发作,如一记闪电猛地打在后颈,钻进脊椎骨“刺”地倏然划下,被击碎成无数细小若毛细血管的蓝色电花肆意游走全身,瞬间激起一层一层由内而外不自主的战栗。
他的皮肤饥渴症犯了。
宋宇城攥紧手心,咬牙迈上舷梯,强忍着没有回头,深褐色的瞳孔里满是复仇的坚决。
在他僵直的背后,冰冷的金属闸门缓缓闭合,将他决然的身影压缩成一条渐越狭窄的缝隙。透过大厅中稀疏来往的人群,隐约能看到,就在另一边,穆少阳神色狼狈,拒绝了身边人的搀扶,抱着昏迷的陈章匆匆走下飞机。
宋宇城走的时候是深夜,窗外寒风低啸。韩冬野听着他摔门而去,不曾压抑过的怒气在空寂的房间内嗡嗡回响。
宋宇城什么都没说。韩冬野什么都明白。
***
陈章此时也并不好过。
连日的高烧不退,皮肤滚烫跳动,大量的水分,带着严酷的高温从体内蒸腾而出,心脏瓣膜里像包着通红的碳,赤色的光随之不安地跳动,已经处于一个即将燃烧的边缘,




一入梦(H) 分卷阅读93
危险细碎的焰火顺着血管循环往复,跃跃欲试。
陈章全身绷紧,挣扎而疲惫,身处地狱烈火,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如水汽一般细细蒸发,化作白雾消失在空气里,意识却逐渐清醒。
皮肤下仿佛有红色的火苗在蠢蠢欲动,五脏六腑皆似被浸在沸水里,他热得难受,却又不得不硬扛着。
因为他动不了。身体像火堆里即将绽裂的石块,肌肉是炉子底线烧红的铁。
然而意识却愈发清晰,他扛了许久。忽然感觉到身边似有一片沁凉的水汽雾一般缓缓袭来,轻轻触到燥热的皮肤,一瞬间的感觉仿若一只脚踏入了天堂。
眼珠极渴望地在薄薄的眼皮底下快速转动,手指尖在视线中打颤。
快点,过来!
燥热的皮肤微微感受到一点清凉气息,内里的心火便汹然摆脱了控制,迅猛一冲而上,火势在胸口处旺长。
然而那丝令人迷恋的沁凉气息却仿佛被惊住了一般,迟疑地萦绕在身边,许久不肯再靠近一步。陈章难受地皱眉,指尖朝着那丝气息的方向挣动。
温凉的感觉围上指尖。陈章等着,他等着。果然,下一秒,那股极舒服的沁凉已经切切实实地触上了指尖的皮肤。
夏天的海水一波一波轻轻涌上,舒爽的凉意从指尖往全身缓缓浸润开来,所有的毛孔皆尽张开,呼吸一般急促地渴望。
在接触到那股凉意的同时,陈章手指猛地一攥,将它紧紧抓在手中,源源不断的温凉触感透过皮肤与皮肤的接触汩汩涌来
不够,还不够!
消失的气力似乎已不知在何时慢慢恢复,陈章紧握着那股急切渴望的触感,感触到越发清晰逼近的清凉感觉,体内心火燃烧愈炽,皮肤下的火苗在地往上窜。
手背皮肤绷紧成青白的颜色,急不可耐地颤动。陈章深吸一口气,他睁开眼睛。
下一秒,低头跪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已被仰面压制在柔软的大床上,浅蓝的被单映衬着他脸颊两侧白皙如雪的肌肤,半长的头发乌黑地散在耳边,同样雪白的右手手腕被捏出一道青紫的淤痕,安静地被压制着牢牢固定在脑袋上方。
遭逢突变,他惊呼一声,眼睛瞬间睁大,近距离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陈章。
他的一双眼睛生得极美。眼瞳是淡褐色的,像极了一潭清凉幽静的湖水,又散着隐隐月光冷淡的清辉,细看似是带着对灵魂不可抗拒的吸力,恍然间又凝聚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之感,使人迷恋却又惧怕靠近。
然而陈章此刻顾不得那些,他只知道这人身上好凉。
他迫不及待地压在他身上,制住身下这具另他渴望的沁凉躯体,将碍事的衣物统统扯掉,将自己的皮肤与身下的皮肤相触,体温与体温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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