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梦(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四四喜
“韩冬野?你们是在说韩冬野吗?我初中有个同学叫韩冬野。”
三个人六只眼睛立即向他看去。
下了火车,即是凉水县,再搭乘两个小时的大巴车,便是永河镇。
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与他们同路,大巴一路颠簸,那个年轻人一路讲道:
“当年他可是轰动了整个镇的,一声不吭地就考上了s市大学,真是谁也没能想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野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当年欺负过他的人可真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韩冬野啊,这名字现在听起来还蛮好听的,其实以前他们村里的人都叫他小野种的。我记得他初中的时候跟我一个班,长得又瘦又高,像根秫秸似的,一拳头就能打倒。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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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从小就又瘦又脏,也不爱说话,所以还有人叫他哑巴猴子。我以前有个同学是跟他一个村的,他跟我说他们村小孩其中有一个游戏就是拿石头和土块扔他,把他打的到处跑哈哈哈……”
“他好像一直都没父母,听人说他是以前山上看林的那个老头捡来的。那老头有一个亲女儿,就住在山下的赵家村,但是一点都不孝顺,从来没上山看过他,据说她那老汉的坟她也没去过,所以那老头才会捡了韩冬野养吧……”
“我还亲眼见过他去翻学校操场后面的垃圾堆,那时候学校里没一个人看得起他,老师也都不喜欢他,唉,真是谁也没能想到他能考上s市大学……”
“对了,你们是他同学吧?他现在怎么样了?一个月挣多少钱?有没有在s市买房子?娶媳妇了吧?不晓得还记不记得我……”
“唉,快到了,等会儿下了车,我回家去开三轮车载你们一段,去赵家村可不好走,那边连水泥路都没有,手机信号也不到……”。
陈章和苏云澜一路上一直沉默地听着,下了车,他们在镇上买了很多东西,在青年的帮助下去了赵家村。
从三轮车后斗上下来,陈章给了那青年两百块钱,要了他的手机号,说有事再联系。那青年给他们指了方向,便开着车离开了。
余下的路只能步行过去了,山里的路极为难走,陈章背着大部分行李物品,苏云澜拽着行李箱跟在后面。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苏云澜说:
“你放心,来的时候,陆期已经申请过救援了。”
陈章“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时值隆冬,山里绝大部分植物都已经枯黄了,触目所及,尽是凄冷萧瑟,毫无半点生机。而越是贫瘠的地方,自然越是冷酷无情,在这里,似乎连空气都是带着恶意的,冷风像是垃圾堆里的苍蝇一般萦绕在两人周身,在所有裸露的皮肤处都狠狠咬上一口。连鸟都是冷冰冰的,它们零零散散地蹲在树上瞧着逐渐走近的人,粗糙戏瘦的爪子像铁丝一般缠绕在光秃秃的枯枝上。
045
两人走了没多久,天上竟飘起白色的雪花来。
陈章抬头看了眼天色,零星而冰凉的雪粒落到他的脸上,飞到他的脖子里,一触即化了。天色乌蒙蒙的,风也刮得越发大了。陈章将冲锋衣上的拉链拉到下巴,加快了步伐。
光秃秃的树杈上不声不响地积起一层白,苏云澜跟在陈章身后,一边疾步走着,一边缩着肩膀裹紧了身上的风衣。
陈章似乎走的越来越快,苏云澜脚力不行,穿的靴子也不合适走山路,他咬牙追着,雪片拍打在脸上,感觉冷风飕飕地往脖子里灌,冷气沿着气管和消化道钻进胃里,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陈章回头看了他一眼。苏云澜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他额上溢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时呼出一阵阵白色的雾气,嘴唇却冻的发白。他手里拖拽着一只行李箱,低头跟在他走过的路上,努力紧跟着他的步伐却依然被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陈章停下脚步,等他走到自己身边,待他喘匀气,弯腰从包里找出了一条黑色的羊绒围巾。
“休息一下。”他看着苏云澜,把围巾塞到了他手里。
苏云澜怔了一下,抬眼看他,又垂下眼皮,没说什么,接过围巾默默地围上了。很暖。
雪虽不大,却一直稀稀拉拉地飘着,没有停的趋势。陈章略微放慢了速度,他掏出手机看了看,信号只剩一格了。
大约走了有半个小时,终于看到前面有人居住的痕迹,两人立即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此时已接近傍晚,淡橘色的夕阳远远退避到稀疏的山林身后,遮遮掩掩地退场,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有几缕灰白的炊烟摇晃着飘浮在村子上空,飘散在纷落的雪花里。
赵家村守在山脚下的空地上,村子里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户人家,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外出打工去了,逢年过节都不回来,留守下来的只有枯等在这里的老人和一天天长大的孩子。
现在大约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路边低矮的房屋中,有黄色的灯光和温热饭菜的香气从窗子里泄露出来。
奔波了整整一天,两人此时又冷又累又饿,陈章拉着苏云澜冰凉的手,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伴随着狂躁的犬吠声,有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趿拉着拖鞋跑过来,从门里拉开一条缝隙,疑惑地打量着他们俩,用浓重的方言问:
“你们是谁?”
陈章忙问道:
“你好,请问这里是赵家村吗?”
少年点点头,说:
“你们要找谁啊?”
“韩冬野,你认识吗?”
少年想了想,说:
“考上好大学在s市那个?”
“对,就是他。”
“那他现在不应该是在s市吗?啥时候回来的?”
“你没见过他?没人知道他回来过?”
少年摇摇头:
“没,不晓得。不过我知道他姑姑家在哪儿。”他伸手指了指,“他们家就在那边,不过听说韩冬野跟他们关系不好,考上了好大学,这么些年也没回来看过。人家都说韩冬野只跟韩爷爷亲,他以前就跟韩爷爷住在山上,韩爷爷没了,他就不回来了。”
苏云澜捏了捏陈章的手,小声提醒他道:
“调查报告上说,他一个人去了山上,然后就没消息了。”
陈章想了想,掏出三张红色的百元纸钞,看着少年,问:
“你家大人呢?”
夜里,两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房间里没有暖气,枕头被褥阴冷发潮,陈章把带来的大衣都搭在薄薄的被子上,两人一起挤在下面。
少年的父母都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婆婆。看的出他们的生活过的十分拮据,晚餐只有白粥、一碗水煮白菜,以及一点腌渍的咸菜。这里的自来水时有时无,大部分时间用的是储存在缸里的备用水,据少年说,有时还不得不去一里外的水坝打水。想用热水也只能自己生火烧,晚饭后,陈章便在少年的帮助下动手烧开了一锅水,少年在看到他们晚上还要洗脸刷牙时表情一脸新奇。
这里的人睡的早,不到晚上九点便大多熄灯上床了,少年跟陈章他们聊了一会儿便频打瞌睡,很快便熬不住回去睡了。
这里的电视机只能勉强到几个县城的电视台,陈章对看电视没兴趣也没心情,便也拉着苏云澜早早上了床。
陈章第一次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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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陋的环境,即使经过了疲惫不堪的一天,依然毫无睡意,估计苏云澜也一样,陈章感觉他老往自己身上蹭。
黑暗中,窗外的雪似乎已经停了,屋子里却冷的像冰窖。
这张床原本属于那个少年,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极为狭窄。为了照顾苏云澜,陈章一开始特意给他让出一块不小的地方,自己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床边。然而苏云澜却一直在挤他,差点把他挤下床去。
“喂,”陈章一把拉住苏云澜的胳膊,却突然发现他似乎在发抖,“你怎么了?”
苏云澜侧着身子回抱住他,脑袋一个劲的往他胸口钻。
“我有点冷。”
陈章连忙扶住他,感觉到他身上肌肤热乎乎的,可是却整个人都在发抖。
苏云澜紧紧搂着陈章的腰,将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喘息着说:
"有一点冷,不过没关系。记得我以前,有一场戏,是在冬天,那时候气温零下十几度,导演要我跳到湖里去捞鱼,一连ng了十几条,鱼都被冻死了,最后我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他说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忽然闷声咳嗽了起来,陈章用力抱住他,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上,滚烫的温度使他心中一慌。
“你发烧了!”
苏云澜缩在陈章怀里,将脑袋贴在他肩膀上,一边咳着,一边道:
“没事的,没事,我以前也发烧过,咳咳,应该很快就好了。”
陈章把他按在床上,自己爬起来披上衣服,一边穿鞋,一边说:
“我去给你找点药。”
少年迷迷糊糊地从抽屉里翻出一板空了一多半的感冒胶囊,又打着哈欠继续躺回去睡了。
陈章仔细看了看用药说明和生产日期,倒了一杯热水喂苏云澜吃了下去。
“这里的水好难喝。”
苏云澜咬着杯子小声咕哝着说。
陈章摸摸他的头,又倒了一杯水。
“再喝一点。”
苏云澜根本无法拒绝他的眼神,乖乖喝了下去。
一躺回床上,苏云澜便又立即凑了过来,像八爪鱼一样扒在陈章身上。
陈章立刻便察觉到他把贴身的衣物都脱了,被窝下的他只穿了一条内裤,浑身散发着热气往自己怀里钻。
“我还是有点冷。”
陈章只好侧躺着抱住了他,紧手臂不让他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
“快点睡,睡着了就好了。”
“你说,现在有几点了?”
“差不多有十点钟了。”
“那水真的好难喝,药也苦,你还非要我喝,我现在嘴巴里都还有味道,不信你闻……”
黑暗中,苏云澜眼睛清亮,眼角弯弯地看着他,他突然伸手搂住了陈章的脖子,然后轻轻呵着气,将脸凑了过去。
两人的嘴唇只相距不足十厘米,苏云澜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他说:
“我要把感冒传给你。”
陈章却没有躲避,他睁着眼睛看他慢慢将嘴唇压了下来,却只是轻轻一触,在最后一瞬间吻上了自己的唇角。
“可恶,居然还是不舍得……”
苏云澜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身体却自动自发地更加贴了上去,将自己的所有都送入了陈章怀里。
陈章不由得拥着他微微一笑,手掌在他温热光滑的脊背上慢慢摩挲,他将下巴抵在他乌黑的头发上,在黑夜中,在他苏云澜听到他低低一声叹息,陈章说:
"谢谢你。"
苏云澜假装没听到,他在他怀中蹭啊蹭,又去咬他肩膀。
陈章揉他头
“快点睡觉。”
“我还是觉得冷。”
苏云澜一边蹭,一边将腿缠绕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悄悄摸到身下。
他身体发着热,陈章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大型热水袋,被窝里现在分明暖烘烘的,几乎要达到出汗的程度。陈章搞不懂他为什么一直在喊冷,他摸了摸苏云澜的额头,那里依然在发烫。陈章想,可能是他发烧了的缘故。
苏云澜被陈章贴身抱在怀里,光滑的身体像鱼一般悄悄溜了下去,他将脸贴在陈章胸前,隔着他的睡裤偷偷用手去抚摸那个部位,指尖勾勒出那里的性状。
"不如我们来做吧。"他一边手里动作着,一边偏头望向他,唇角弯得像偷了腥的猫。
陈章慌忙按住他的手:
"不要闹。"
他低头去看他,却在一瞬间差点失了神。
在他视线中的那个人,半身赤裸,不着寸缕,果真发如鸦羽,唇若朱砂,眼似点漆。那一双几近完美的眸子正注视着他眼波流转,在黑暗中熠熠闪光,他眼角含情,眉梢上挑,一举一动,每个呼吸都带着致命的诱惑。
046
房间里一丝光也没有,事实上,此刻,苏云澜紧张得要命。
他全身滚烫的缩在陈章怀里,一边大着胆子刻意偏头去舔吻他的锁骨,一边颤抖着、悄悄将手伸进了他的睡裤。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的手脚发软,他的头脑发胀,他的脸要被烧着了,他睁着眼睛,却不敢去直视陈章一眼。他连舌头都在发抖。
第一次可以以被下药做借口遮掩,以醉酒为理由,那这一次又算什么呢?更何况第一次犹如自首一般的坦白已经导致被毫不犹豫地拒绝,所以,其实这样做,只会更加令他厌恶吧?可是已经无法停止了,他想要。他不顾一切地想至少得到些什么。
夜正长,黑蒙蒙的毛玻璃窗上积了一层灰,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冷风呼啸的声音,墙角里有虫子一声一声清脆地叫。
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那么自己胆怯的心跳声有没有被对方听见?苏云澜尝试着屏息,腰间的皮肤还真实地感知着陈章手心的温度与重量。
他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到陈章在盯着自己看,苏云澜猜不透他的意思,他向来都猜不透他,却被这目光叮得又怕又痒,全身都别扭起来,每一寸皮肤都滋滋作响,心脏像被摊平了在低温油锅里慢慢煎。然后他悄悄把腿并了并。
“你热么……”
苏云澜手指微动,忐忑慌乱又忍不住满心欢喜地感觉到手心里的触感有了清晰的变化。他心尖颤颤的,下身胀痛,却强作镇定,偷偷往上瞄了一眼。
黑暗中陈章的怀抱宽阔温暖,他正低头望着他,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含着清晰的令人心安的欲望,苏云澜心下微微一松,汗水从后背滑落下来。
“然后呢?”陈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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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他,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得不说,他现在的确有感觉了。
苏云澜心脏停跳一拍,下身痛的越发厉害了,他感觉到自己腿间湿了,手脚发软,胸口一阵阵发紧,喉咙干渴得难受。
单薄的被子在两人身上起起伏伏,大衣被扭曲着蹭到床尾,摇摇欲坠。从外面看,陈章一动不动地侧躺着,汗液从他的发际边缘溢了出来。
苏云澜的手指恰如媒体曾百般赞颂的那般,骨节分明,纤长有力,干净而赏心悦目。指腹却似乎是软的,不带丝毫薄茧,甚至仿佛连指纹都没有,散发着不正常的热气,这热气立即便侵入了陈章的体内,似乎还带着无数微小的电流,沿着皮肤飞速流过,细微而迅猛地刺进了他的大脑皮层。
相同的性别使得双方对彼此的需求清晰明了,多种激素的诱惑挑逗着生理欲望愈燃愈旺,大量的多巴胺如潮水一般冲击着大脑中枢,理智的防线早已溃不成军。两人的呼吸声越发浓重,互相交缠在稀薄的空气之中。
苏云澜赤裸的腰线与脊背上浸染着湿热的汗水,薄薄的肌肉被挤压着起起伏伏。特殊的温度、气息、摩擦的触感以及对方的脉动都在刺激着所有的感官,陈章压抑地呼吸着,来自生理的冲动渐渐使他无法思考,下腹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前挺动,他忍不住去摸苏云澜背后最后一节脊骨,半根手指陷入他臀缝中滑动。
“快点。”他压低声音道。
苏云澜显然更加按捺不住,他全身都是汗,黑暗中的亲密接触令他欲火焚身,身体极度敏感却难以释放。听到陈章的催促,他忽然放开手,整个身体滑了下去,摸索着用舌头舔了舔了那里,便立刻饥渴地含了进去。
陈章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窒息几秒,理智上阻止的念头还未冒出便已然来不及,如海啸汹涌狂袭,巨大的快感在一瞬间淹没了他。
也许是在发烧的缘故,苏云澜的嘴唇并不十分湿润,却极为干燥而火热。他口腔里的温度极高,初入时烫的陈章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差点忍不住直接射出来。
然而那里又裹得极紧。苏云澜第一次做这种事,却猛然发现这种事情根本无需学习。一切凭借身体的自然反应与感觉,他感觉到那里的跳动,便忍不住更深、更紧地含住他,像渴望了许久终于得以尝试,他压根不舍得放开他一点,只仰着头,专注地、深情地、小心地含弄着。而与此同时,他却似乎忽略了自己身体的直接反应:他的身体更加滚烫、敏感;他的性器不由自主地在自己小腹与陈章的小腿之间跳动、摩蹭着;他心脏跳的越发激烈、柔软;他的欲望来得远比陈章凶猛多情。
竭力挺直的修长脖颈使得口腔、咽喉与食道连成一条直线,唾液腺源源不断地溢出湿热润滑的液体,软嫩的肌肉组织紧窒而富有弹性,急剧的外物刺激使得身体不自主生出激烈缩、排斥和吞咽等自然反应,病体出于自我修复的机制,正由内而外排放出大量的热量与液体……这一切,都使得这场由黑暗与欲望放纵行凶下的性爱发挥得酣畅淋漓。
陈章不由得闭上眼睛,任由身体肆意着最原始的冲动。他甚至忍不住拽着苏云澜的头发,粗暴地往他身体里撞,每一次都浅浅拉开一瞬,又更重更深地撞击回去,液体在相互摩擦之间发热、蒸发,无穷的快感在一次次抽插中将欲望拔高到巅峰。
大衣掉到地上去,被子险险覆在腰上,床单褶皱洇湿的痕迹加深,狭窄破旧的木床“吱吱呀呀”地叫着,不堪重负,可是这些两个人现在都感觉不到了。
苏云澜抱着他的腰努力仰头,生理性泪水使他睁不开眼睛,他冲动地觉得自己已经被插到了胃,他喘不过气,头脑昏沉,脑海中无数闪电交织,噼啪作响,肾上激素分泌量急剧上升,心脏在拼命敲打胸口警示他下一秒可能就会死,然而被侵入的快感远远大于一切。
性的冲动与快感无法控制,无法自拔,更无法反抗。
陈章偏头喘息,在高潮来临的最后一瞬间,他抓着他脑后的短发要他躲开,苏云澜却死死抱着他的腰,甚至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一股一股的液便全数喷射在他的喉咙里。
“咳咳咳”
苏云澜立即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浊白的液体来不及被全部咽下,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下巴、脖子上,在他的呛咳声中,星星点点地溅在了他的脸颊、眼角以及头发上。
陈章将他抱在怀里,拍打着他的背,缓了好久他才喘过气来,第一句话却是:
“你好浓……”
"快点吐出来。"
苏云澜舔了舔唇角,皱眉道:
"已经咽下去了。"
陈章像抚摸猫一样顺着他的脊梁,躺在床上缓了口气,他胸膛起伏,巨大的快感像是狂潮过后,余韵仍一波一波地流淌过来,在身体中冲刷舒展,十分舒服。苏云澜趴伏在他的胸口,同样喘息着,低声呻吟道:
“像死过去一样……”
一切都已经结束,陈章闭着眼睛,心绪缓缓荡开。算了,做都做了。只怪他意志力不坚。
苏云澜平息一会儿,才觉得嘴里又苦又胀,喉咙肿痛,嘴角像裂开一般疼,可是生理的舒爽与心理巨大的满足感仍然使他格外愉悦。
他忍不住趴在陈章身上蹭了蹭他的胸口,眼睛发亮地看向他,却见陈章脸色发黑地说:
“你射我腿上了。”
“喔。”苏云澜笑了笑,然后突然缩身下去,去舔他之前射在陈章腿上的液体,陈章先是一惊,继而又感觉到他柔软滚烫的舌尖在自己小腿的皮肤上蠕动,他身体一僵,刚刚平息下去的欲望立刻又半硬了。
苏云澜将他的小腿舔的湿湿的,才磨磨蹭蹭地趴回来,浑身汗湿,软软地贴在陈章身上。
两个人睁着眼睛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章哥,如果,"他突然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韩冬野,但是,多我一个也没什么吧……"
"你在说什么!"
陈章心中本就乱作一团,现在竟听他这样说,不禁更觉杂乱,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便胡乱敷衍道:
"别想了,快点睡觉。"
苏云澜不禁开心一笑,然后轻轻趴伏在他胸前,将耳朵贴在他心脏的部位,听着他不稳的心跳声,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微笑,听话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累了一天,身体也不舒服,方才又大大消耗了一番体力,这时候平息下来,心也安稳了,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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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章却久久无法入眠,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苏云澜刚才的话语,混乱复杂的思绪使他不知所措。
苏云澜,韩冬野,时光瑞,穆少阳,许敬川,宋宇辰,宋宇城,还有,还有孟霄云……
这些名字像窗外的风一般不断地在他脑海盘旋飘涌,掀起滔天巨浪,然而他东想西想,却什么也抓不住。
他也开始不禁对自己产生了疑问:
为什么他非要找到韩冬野呢?他虽然眼睛不方便,但并非是离了他就活不了。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和想法,为什么自己非要把他找回来不可呢?
还有时光瑞,他的抑郁症好些了么?昨晚自己的爽约是否会令他失望呢?还有,他是不是,其实,依然对自己抱有那种想法呢?
那么,穆少阳又算什么呢?为什么自己听到他即将订婚的消息时会忍不住皱眉,甚至产生一种被背叛了的愤怒?
自己为什么没有排斥许敬川的吻,更至于,还对其产生了欲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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