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休妻好不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子雅沣
“近来情况如何?”
“与王爷上次来探望时相较,更加虚弱了。”
“你先退下,我和王妃要跟乳母说会儿话”
苏慕枫万万没想到,宇文晔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是要来见乳母的。成亲之后,由于伤病皇亲宗族一概未见,痊愈之后,第一个见的却是乳母,由此可见,乳母在宇文晔心中的分量却是不轻,只是宇文晔的乳母为何会在这寺庙中,而且似乎是有意要隐匿行踪。
“王妃,过来见过乳母。”
病床之上,一妇人面容安详却昏睡沉沉,苏慕枫心中明了,看来这乳母竟是个“活死人”,只是不知为何这样?
“乳母,熙郎成亲了,往后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王妃很好,乳母放心吧”
皇族宗亲何止数百,宇文晔却说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听到这苏慕枫不禁有些同情宇文晔,也就不忍心提醒自己与他还要做交易的事了。
离开菩提寺,苏慕枫感觉到宇文晔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宇文晔如此毫不掩饰的沮丧。
“熙郎?原来王爷还有个这么软糯的小名?”
苏慕枫带着一种戏谑的腔调,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是父皇取的,已经多年没有人叫过了。”
宇文晔是昭帝最小的儿子,出生之日恰逢北疆平定的捷报传来,昭帝大喜,封为定王。皇亲贵胄,又有谁会直呼其名呢?更不用说是乳名了,怕也只有昭帝、宇文晔的母妃、乳母会以乳名称呼他。至十四年前那场变故,乳母昏睡,这世间便再也无人唤他一声熙郎了。
“如今听王妃叫来,很是亲切,今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王妃便唤我熙郎,可好?”
苏慕枫自打进王府开始便有意和宇文晔保持距离,一是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被拆穿,二是担心宇文晔对自己扮的这个苏慕柳产生感情,得将来弄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已经向着他担心的方向发展了,如此,他除了时常浇浇冷水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礼不可废,如此称呼王爷实在是僭越了,慕柳不敢。”
宇文晔并没有强求,二人骑着马,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心事,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回到了王府。
苏慕枫对于乳母很是好奇,想来王府中能够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也只有总管齐福了。因而苏慕枫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向齐福打听乳母的事。
从苏慕枫入府后宇文晔的态度中齐福早就知道自家王爷对于这位王妃很是看重,但却没料到王爷会这么快就带着王妃去了菩提寺,既然乳母的事王爷没有打算瞒着王妃,那么向王妃言明一切也并无不妥。
当年昭帝猝然病逝,当时的太子经过与恒王一番恶斗,最终继位,是为惠帝。随后宇文晔的生母乐妃因是恒王的母妃举荐入宫的受到牵连,被赐殉葬。年仅一岁的宇文晔便被留在了冷宫中,身边只有乳母照顾。日子虽艰辛,但是冷宫之中不被关注,倒也还过得去。
惠帝在位五年而薨,德帝继位。因乐妃曾为德帝求情,使得当年因顶撞昭帝而获罪的德帝于刑罚,德帝继位后便将宇文晔从冷宫中接了出来,安置在自己身边,格外看重。
德帝与宇文晔名为叔侄,但实际上更像是父子,朝野开始出现一些猜测,德帝也许会把皇位传给他这位天资聪颖的小皇叔。朝野的流言与德帝对待宇文晔的态度使得王太后对宇文晔由最初的敌意变为恨意。王太后并非德帝生母,她时刻都在想着让自己的儿子端王代替德帝,即便没有立时替换德帝的可能,那她也要想法子让德帝立端王为皇储,对于宇文晔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潜在对手,她当然是欲除之后快。
但宇文晔毕竟是昭帝血脉,身边的人又守护得滴水不漏,王太后一时竟也没能得手,但是她又岂是会轻易放弃的。太后掌管后宫生杀大权,不知从何时起,宇文晔身边的人开始因各种罪名或被罚去做苦役或被赶出宫,或是死于非命。最后终乳母亦被安上企图谋害太后的罪名,面对“如山铁证”德帝也无可奈何,况且王太后在朝堂之上亦拥有不可小觑的力量,念在乳母对宇文晔的养育之功,赐了服毒自尽。最终在宇文晔的哀求之下,德帝安排行刑之人暗中保下了乳母一命,只是乳母名虽保住了,却变成了活死人,为避太后的人发现,德帝将乳母藏在京郊一所毫不起眼的小寺院中。
德帝意识到宇文晔再继续留在宫中会有危险,便诏令宇文晔出宫建府。宇文晔因此成为襄平有史以来第一位年仅九岁便单独建府的亲王。
单独建府的宇文晔虽然逃离了太后的视线,但是来自于的太后的敌意却并没有减少,宇文晔明白要想不再受到太后的威胁,便要拥有实权,他毫无根基,那么从军便是他唯一的选择,况且德帝也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掌握兵权以此来跟太后对抗。想明白了这一点,十二岁的宇文晔自请上战场,从一个小兵做起,最终在十八岁获封镇国大将军,手握襄平三分之一兵权的宇文晔自是不用再恐惧来自王太后的威胁。
苏慕枫虽知道皇家的生活必定不易,却也没想到宇文晔之前的岁月过得这般艰难,且虽是艰难,到底靠着自己挺过来了,不由得钦佩起宇文晔来。
“既然王爷已无惧于王太后……也就是当今太皇太后,为何不把乳母接到王府中照顾?”
“乳母当年定的是谋害太皇太后的死罪,且是太皇太后与德帝下了明诏处死的,若是被人发现是王爷救下了乳母,那便是欺君之罪。所以乳母之事还望王妃守口如瓶,万不能向外透露半句”齐福恭敬的回话,却还是忍不住要叮嘱苏慕枫几句,毕竟这是关系着性命的大事。
苏慕枫没想到宇文晔这么轻易的便把攸关生死的大事告诉了他,他不知道宇文晔对他的这份信任是从何而来的,扪心自问,若是与宇文晔易地而处,他必定不会像宇文晔那样,而且是在明知对方在绞尽脑汁抓自己弱点的时候,难道宇文晔就不担心他会用这件事情威胁宇文晔休妻吗?
当苏慕枫说出这一问题时,宇文晔是这样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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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乃光明磊落赤诚坦荡之人,断然不会如此”
苏慕枫闻言很是汗颜,虽说他并非满腹阴谋之人,但就替嫁这件事而言,他实在算不上坦荡,并且也不在意用些不那么光明磊落的手段来解决此事。
虽说苏慕枫并不打算以此威胁宇文晔,但是却还是决定利用此事,毕竟这大概是宇文晔唯一的软肋了。苏慕枫心中盘算着,既然不能威胁,那就换个方式,以医好乳母作为休妻的交换条件,只是不知道乳母病情究竟如何,看来还是要再亲自去替乳母诊一次脉,才好和宇文晔谈条件。
第10章贺喜宴
苏慕枫没能等来独自去探望乳母的机会,却等来了太后的宴请,宇文晔的伤既然好了,那么这皇室宗亲的贺喜宴便是躲不过了。
皇帝南巡,带去了不少亲王郡王,因而这由太后办的贺喜宴上女眷居多。这其中就包括原本太后要赐婚给宇文晔的恭王妃、容王妃和英王妃。
传言太后四次赐婚宇文晔,前三次都被皇帝否决了,据说情况是这样的,第一次是宇文晔十八岁那年,清宁嫁过来一个和亲公主,由于当时是宇文晔领兵打败了清宁,迫使清宁和亲议和,于是清宁指明和亲公主要嫁给宇文晔,但是皇帝却说,和亲公主是邻国皇帝的女儿,定王的辈分如此高,若是公主嫁给定王,那邻国皇帝便比他高了四辈,这万万不可,于是便把和亲的公主嫁给了皇长兄恭王。
宇文晔二十岁那年,太后想把王太傅的孙女王赐婚给宇文晔,但皇帝却认为,太傅的孙女弱不禁风,看起来病恹恹的,怎么配得上英姿伟岸的定王?反倒是与喜欢舞文弄墨的三皇弟容王很般配,于是下诏,将王素然大肆夸奖一番,然后赐婚给了容王。
宇文晔二十一岁那年,太后又看上了骠骑将军的女儿,但皇帝却认为此女出自武将之家,缺乏教养,定不够知书识礼贴心可人,怎么配得上定王的天纵英才,倒是跟成天舞刀弄枪的英王很是般配,于是又下诏将骠骑将军的女儿夸赞一通,然后赐婚给了四皇弟英王。
宇文晔迟迟未纳正妃,惹得朝野议论纷纷,不知从何时起,定王之所以迟迟未纳正妃,皆是因为皇帝忌惮不愿定王有后这一说法开始流传开来。弄得皇帝心中很是委屈,天知道他一次次的搅黄定王的婚事皆是他这位叔爷爷本人授意的,如今他倒成了臣民心中忌惮功臣没有容人之量的小□□帝了。
于是当太后再次张罗起为宇文晔赐婚时,皇帝便打算不再阻拦了,只是没想到太后这次挑的人即便皇帝想要鸡蛋里挑骨头却也是无从下手。论家世,苏家是先帝敕封的安国公,苏茂仪还曾经中过榜眼,只不过他并非为做官而考科举,因而也并没有走仕途就是了。论才貌苏慕柳是京都公认的美人,文武双全。让皇帝意外的是,他那位拒了三次婚的叔爷爷,这次居然答应了。
宇文晔携苏慕枫到达殿中时,宾客已几乎全部到齐,二人一入殿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定王俊逸英伟,王妃清丽妩媚,这对夫妇怎么看都是登对的。对于皇帝三次阻拦太后赐婚宇文晔一事,朝野上下人尽皆知,因而二人进殿来,这些宗族里的小辈们虽是向二人行着礼,心里却不了带着一丝丝好奇的心思,想要看看定王夫妇遇到那三个曾经差点成为定王妃的王妃会有何反应。
宇文晔与苏慕枫神色如常的入座,苏慕枫本不知道这满座的盛装佳人里究竟哪三个是曾被宇文晔拒婚的,但是旁人那向一处汇聚的目光告诉了他答案。苏慕枫看向正打量着看着他的三位王妃,虽说比慕柳那丫头是差点,但也算是美人了。
不多时太后与太皇太后也入席了,这宴会便算是正是开始了。
苏慕枫看着宇文晔波澜不惊的向太皇太后行礼,太皇太后亦是一脸和善的问些家长里短,不由感叹,到底是皇家的人,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若不是已经知晓宇文晔与太皇太后之间的恩怨,苏慕枫也许便真的信了眼前这其乐融融的景象。
宴会过半,似乎一切正常,但苏慕枫入殿时容王妃与英王妃那并不善意的眼神告诉他,事情也许并不会如此简单。
歌舞罢,便是宾客们呈上贺礼了。皇族的规矩,大婚当日皇族宗亲并不会到场庆贺,而是第二日在宫中举办贺喜宴,这时宗亲们才会出席,并送上贺礼。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婚宴将皇族一网打尽,实际上昭帝在位时就曾发生过这类事件,而这规矩也是自那以后定下来的。
贺礼无非是些寓意吉祥的珍宝玉器,苏慕枫自小见惯奇珍异宝,只觉得稀松平常,只是英王妃送的玉璧却是特别,玉璧确是件难得的宝物,只是在这场合送这礼的人显然没安好心。
第11章鸾凤玉璧
苏慕枫不喜欢挑事,但也绝不是会吃亏的人。
“英王妃的贺礼价值不菲,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英王妃没料到苏慕枫只一眼便看出这贺礼的蹊跷,不由有些慌神,却又觉得也许定王妃只是觉得这玉璧特别,未必知道它的来历,于是便定下心神,道:“定王身份尊贵,这新婚贺礼自然得用心准备。”
“启禀太皇太后,今日得各位宗亲贺王爷与慕柳新婚之喜,慕柳无以为报,愿讲个故事,搏大家一笑”
“这宴席尽是歌舞,也着实无趣,定王妃请讲吧。”
一众宗亲皆是一头雾水,贺喜宴上,新妇主动要求讲故事,这倒是第一遭,看来这定王妃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并不是个守规矩的人。而英王妃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数百年前,月胧国的大历朝有位雕刻玉石的大师无意中得到一块举世无双的玉石,大师将它雕刻成一对鸾凤玉璧,并将其中的一块送给了自己的夫人,这玉璧便是象征他夫妻二人的深情。当地刺史得知了玉璧的事,便将大师夫妇杀了,将玉璧抢夺来献给了当时大历朝的皇帝的宠妃。这位皇帝的宠妃得到玉璧大喜过望,随即央求皇帝举办了宴会,向各国使臣展示这对宝物,各国也因此觊觎上这对玉璧。清宁向月胧讨要未果,便借口发兵攻打了月胧,大历朝因此而灭亡,这对玉璧自然也就落入了攻打月胧的清宁桑格部落手中。之后由于桑格部落不愿将玉璧献与王庭,因此与王庭开战,清宁百年部落之乱便是由此而来。兵荒马乱之中玉璧不知流落何处,最后一次现世传说是在百年之前瀚云与羽枫之战中。传说是因为玉雕大师夫妇的怨气诅咒了这对玉璧,因而玉璧所到之处无不伴随着血腥与杀戮,得到玉璧的人也都不得善终。”
苏慕枫顿了顿,手指摩挲着玉璧目光,凌厉地看着脸色煞白的英王妃,缓缓道“英王妃用这玉璧贺王爷与本王妃新婚之喜,当真是有心了”
在场的的人听完这故事哪还有不明白苏慕枫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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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璧指的就是英王妃送的贺礼的,将这被诅咒的玉璧送给别人做新婚贺礼,这用心简直是险恶了,还被当场拆穿,不知这事要如何发展,一瞬间殿内静默异常,一众宗亲皆屏息以待。
“太后皇太后,我,我并非故意的,我只以为这玉璧是个宝物,不知道它背后还有如此多的故事。”
被揭穿的英王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能抵死不认。
“定王妃,英王妃比不得你学识渊博,不知道玉璧背后的故事,因而定不是故意的,况且这诅咒一说,本就是怪力乱神无稽之谈,哀家看,这玉璧好得很呀。”
对于太皇太后会偏向英王妃这一点,苏慕枫丝毫不感到奇怪。
“太皇太后说得是,英王妃出生武将之家,见识比不得定王妃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不过是个小辈,本王愿意相信英王妃乃是无心之失”
宇文晔面不改色的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调说出这一番话来,嘴上说是原谅英王妃,但人人都看得出,他是将英王妃蔑视到脚底下去了。
“既然太皇太后与王爷都相信英王妃是无心之失,那本王妃也相信。既然如此,诚如太皇太后所说,诅咒一说不足为信,且这玉璧着实好的很,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玉璧只有一块。”
说到此处,苏慕枫看了一眼宇文晔,似是在征求意见,而宇文晔则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不过好在另一块目前就在定王府中。王爷与本王妃决定将这两块玉璧凑成一对,鸾凤和鸣,赠与英王与王妃,不知太皇太后以为如何?”
“既是定王府上的东西,当然由你们自己做主。”太皇太后又能说什么呢?毕竟是她说的,这玉璧没有什么诅咒,好的很。
英王妃也只得接受这本来自己用来诅咒定王夫妇的玉璧,还得是欣然感激的接受,毕竟定王不但没有追究,还把这对无双的玉璧送给了她,她只得在心里暗恨定王夫妇,顺便也咒骂给她出主意,要她送玉璧的容王妃王素然。
一众宾客自然都知道苏慕枫是什么意思,不由暗暗赞叹,这定王妃当真不是好惹的,但是偏偏就是有些不信邪的人,总想着要压人一头。
第12章玉莹箜篌
王素然一向自视甚高,但是当年却被宇文晔拒婚,虽然最后嫁给了容王,但这口气在心里怄了三年,对于宇文晔她是毫无办法,因而若是能在定王妃身上找补回来,她也能舒心一些。况且,在苏慕柳之前,王素然便是京都最负盛名的才女,不过后来风头便被苏慕柳抢走了,这也是心高气傲的王素然所不能忍受的。
“太皇太后,素然近日得到一件稀奇的乐器,定王妃满腹才学,因而想要呈上请王妃鉴赏一番。”
“稀奇的乐器?哀家也很想开开眼,快呈上来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容王妃来者不善,而太皇太后的态度则表明,她对定王夫妇可不像她表现的那般和善。
不多时,容王妃那所谓稀奇的乐器便被请上了殿,果然是一众宗亲从未见过之物,光外表便流光溢,令人称奇。
“请问定王妃可识得此乐器吗?”容王妃成竹在胸,为了得到这乐器她了不少心思,整个襄平能识得此种乐器的人凤毛麟角,更不用说清楚眼前这件乐器的来历,此番定然要让定王妃哑口无言,颜面尽失,也好让京都的人都知道,这第一才女只能是她王素然,而不是什么苏慕柳。
苏慕枫并没有答话,而是起身信手弹奏了一曲。曲子不长却很是婉转动听,在座一众宗亲啧啧称奇,这乐器不但形美,音色亦美,当真难得,而定王妃既然会弹奏,那定然是认得这乐器的。
宇文晔没想到自家王妃还会这手,看得不觉有些出神。
苏慕枫弹奏完,也并未言语,便回到自己的席位上。这乐器他当然认得,也清楚这背后的故事,只是先前的鸾凤玉璧一事已经令英王妃难看,若是自己此时再多说,势必又要让容王妃颜面尽失,如此就显得自己过于咄咄逼人了。若他只是苏慕枫便罢了,但此刻他顶着苏慕柳的名头,他并不想别人误解苏慕柳。
只是树欲静风不止,苏慕枫虽不想再多事,但是王素然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认定苏慕枫即便会弹奏这乐器,却定然说不出这乐器的来历,不然为什么不说出来,以此显示自己的博学呢?
“定王妃既然会弹奏,想必是知道这乐器是箜篌了,却不知王妃能否说出我这件箜篌的来历?”
“不错,我识得这是箜篌,至于这件箜篌的来历,容王妃若想让大家知晓,那便亲自讲述吧。”
“刚才听了王妃说的鸾凤玉璧的故事,觉得王妃讲故事格外动听,所以还是想请王妃来讲,不过,如果王妃着实不知道这箜篌的来历的话,这故事便只能由我这不会讲故事的人来讲了。”
王素然这一副算计不屑的嘴脸甚是让人讨厌,一想到这样的女人竟然曾经拿来和自家小妹相比,苏慕枫对王素然的厌恶又增加几分,原本不想跟这女人一般见识,既然送上门来还赶不走,那便怪不得他了。
“箜篌本是数百年前瀚云国一位通音律的贵妃所创,后传入民间,起初多为木制。这位贵妃美艳不可方物,国王觉得唯有宝石能与之相配,派人寻访数年,终于找到适合制成箜篌的玉莹石,于是命匠人制了一件玉莹箜篌。后来北地叛乱,国王携贵妃出逃国都,乱军中,贵妃香消玉殒,玉莹箜篌也下落不明。叛乱平定,国王还都后,因思念贵妃,再听不得箜篌声,因而下令焚毁瀚云所有的箜篌。这件因贵妃而兴起的乐器最终也因贵妃的逝世消亡。虽说有那么几件被偷偷保留下来的,但如今瀚云能识得箜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了。王妃的这件箜篌虽说是仿造的,但却也算是难得,在瀚云应当也可算是上品了。”
苏慕枫一番话引得在席的宗亲一阵私语,其中不乏窃笑者,容王妃信誓旦旦呈上来的稀罕物原来只是件仿冒品。
“你说我这是仿冒品有何凭证吗?”
这是王素然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怎可能有假?
“玉莹箜篌是瀚云御器坊制的,因而在琴枕上有御器坊的印鉴,如此明显的纰漏容王妃在验货时都没有查验出来吗?”
王素然哑口无言,她并不知晓还有印鉴这回事,只是苏慕枫说的在理,凡是官家出的器物,都会有印鉴,而她这箜篌上确实没有,原本想让定王妃丢脸,却没想到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是让她就这样认输却也没那么容易,她不信苏慕柳能够样样出色。
“定王妃博学,素然受教了。王妃既为女学魁首,想必女红也是好得很,不知素然是否有幸在此向王妃讨教一下呢?”
第13章不欢而散
女红?这个别说苏慕枫了,即便是苏慕柳来了怕也是只有认输的份的。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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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晔将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一时间原本有些许嘈杂的大殿鸦雀无声。
“皇嫂,这群小辈胡闹够了,笑话本王也看够了。本王身体不适,携王妃先行告辞了。”
也不等太皇太后答话,宇文晔牵了苏慕枫便出了殿,留下一殿还在震惊中未回过神来的宗亲。是呀,能称呼太皇太后皇嫂的也就只有宇文晔了。
宇文晔与皇帝年纪相差仅三岁,加之平日里一贯低调,与宗亲们来往亦不多,因而很容易便让人忘记他是昭帝的儿子,是皇帝的爷爷辈。定王低调,但却不代表旁人可以不将他的辈分放在心上,定王夫妇与太皇太后是同辈,容王妃却多番挑衅,确实是大不敬。因而在旁观者眼中,容王妃不但嫉妒定王妃的美貌与才学,而且还是目无尊长之人,原来这传说中的才女却是这般不堪。
贺喜宴,新人走了,这宴会还怎么能进行下去呢?太皇太后虽是气恼宇文晔的擅自离席,但是却不能发作。一则,今时今日,她能对宇文晔做的着实有限,二则,她得维持太皇太后的威仪。因而这场贺喜宴以太皇太后以言语无状为由罚容王妃在府中禁足思过三月而告终。
苏慕枫一路被宇文晔牵着出了宫,上了马车,却不见宇文晔有放手的迹象,被男人这样牵着,苏慕枫感到些许尴尬,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宇文晔攥得更紧。
“你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王妃害羞什么?”
宇文晔一手抓着苏慕枫的手腕,另一只手在苏慕枫的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轻轻摩挲着,跟刚才贺喜宴上正襟危坐的样子大相径庭。
宇文晔说的没错,他二人确实是明媒正娶的,莫说宇文晔只是牵了牵手,即便是要做什么更亲密的事,苏慕枫也不能直接拒绝的,因而只能由得他去了,好在宇文晔也只不过把玩一下手罢了。
“王妃何以如此笃定王素然那具箜篌是赝品?”
“因为真正的那件在我十岁生辰时,我大哥当作贺礼送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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