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不呆[红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粽子叶叶
又有一位丫鬟过来,引甄氏到了内室,她抱着青布包袱,颇为不安,里头装的是衣裳和女儿小时候的衣服,甄氏夫妇只此一女,自然爱重非常,小时候贴身的衣服都是甄氏亲手做的。
香菱自然早就在里面等着了,当日被拐时穿的衣服自然都被当了,可是这贴身的衫子铺子里是不的,那拐子也舍不得扔,天长日久的也保留下来,当个念想。
甄氏一见香菱,便觉得亲切,香菱见了甄氏也觉可亲,倒像在什么时候见过一样。两人见了对方面貌,甄氏确认了她的长相和自己与先夫果有几分相似,那胭脂痣也是分毫不差,对比了各自手里的衣服,正是同一人的针线,登时两人再不怀疑,都认定了对方的身份,一时间哭声震天。
封肃正在外头和薛蟠说话,听他问自家情况,想着里头进去这么久怎么不见消息,又怕白来一趟,因此颇为忐忑,正着急间,挺到里头传来哭声,薛蟠手中的茶盏一放,道声少赔,自己进了内室看情况,留下封肃在外间抓心挠肝,来回打量屋内的装饰,越看越是心惊,怕自己这回竹篮打水。
薛蟠进了里头,见两人正放声大哭,薛姨妈在一旁也是直抹眼泪,一时便明白几分,冲着薛姨妈递了一个眼色,对方点点头,意思是定准了。
见两人哭的悲切,薛蟠笑道,“小婿给岳母大人见礼了。”甄氏见他如此,忙了悲声,一叠声儿的扶他起来,几人又述说些别情,更定准了香菱身世一事,听得众人唏嘘不已。
甄氏原想着自此孤苦一生的,哪里料到竟有如此福气,当即便又悲又喜,险些说不出话来,待她和香菱情绪稳定过后,薛蟠又问打算。
香菱低着头,只拉着甄氏的手不说话,“自此之后,无论如何是不能分开的了。”甄氏也是连连点头。
当下众人便商议了一番,从此甄氏就在薛家住下,她也是读书人家的妻子,不但和薛姨妈有话,与贾母王夫人等也谈的来,更兼她吃斋念佛,终于寻到女儿,如此神佛有灵之事,也合了贾母王夫人的心意,一时间众人都念佛。
大观园众人听说,也都来相贺,想着这一番机遇真是可悲可叹,可喜可贺,一时间在京中竟传为美谈,更添了各位夫人的向佛之心,独贾雨村听说了此事,忙忙的写信过来辩白,薛蟠也不理论。
独那封肃,薛蟠见他猥琐不堪,又贪财的紧,便和那李葫芦一样打发了二百两银子,由他们各自去了。
封肃原不知足,被李葫芦一劝,又想到来日方长,便拿了银子走了,私下里难对香菱劝了几句,无非是让她安享富贵,不要忘了自己,兼之笼络薛蟠,早生麟儿一类的话,听得香菱又是脸红又是恼怒,连带着有了几分不喜。
薛家的这番事忙乱之后,已经快要过年,今年薛家虽单独过年,不比在贾府时候热闹,不过薛姨妈、薛蟠、宝钗、薛蝌、宝琴并香菱甄氏,加上一大家子下人,也不算少,倒也热热闹闹的欢庆了几日。
甄氏见香菱如今虽是妾室,上头却并没有大房压着,家里也有了管家的权利,想着女儿虽孤苦零落了许多年,到底是个有后福的,也就安心起来,在薛家过日子。
没想到过完年没几日,整个京城还处于欢庆之中的时候,边关便传来消息,南安郡王战败被俘,戎族已经快破了盘城关了,正等着朝廷想法子呢。
消息传来,满城皆惊,有那胆小的已经想着卷包袱跑路了,若真打过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听说皇上震怒,已经在想法子了,连带着举荐的义忠亲王和三皇子都吃了挂落,脸上无光。
一时朝中人心惶惶,百姓也是议论纷纷,不用说李长吉忙的很,朝中勋贵都在思量中,等着消息。
没几日传来消息,说是戎族那头要和亲。
和亲!
要知道当今圣上的女儿俱都出嫁,只剩下一个延庆公主,又是嫡公主,身份端的无比尊贵,只是不知道皇上舍不舍得用她去和亲。
这个消息传到后宫,延庆公主当即就闹腾起来,戎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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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她听说了,那都是蛮人的地方,连米饭都没有的,只能吃生肉喝冷水,更可怕的是,戎族人都不洗澡,那又冷又难捱,否则也不会经常去来劫掠了。
因此,延庆公主是万分不愿意的,对着皇帝哭诉不已。
若是以前,皇帝说不得就用延庆公主去和亲了,可是如今他年纪渐大,又早早的失了心爱的儿子,心境越发平和起来,自然不肯自己的小女儿去受苦。
朝臣们也是不肯的,若是普通的公主也就罢了,嫡公主的分量可是非比寻常,有自己的封号和食邑,位比亲王,这关乎这朝廷的脸面,试问,怎么会用一个亲王去和亲呢。
于是讨论来讨论去,就将目光转向了勋贵家的女孩子们。
皇后这几天也是在忙这事儿,延庆公主听说自己不用去和亲,喜得和什么是的,想了半天给皇后出了一个主意,“我看勋贵家的女孩子们都不好,不如让薛宝钗去,她知书达理,长得也美,肯定能讨得戎族欢喜。”
为了送宝钗去和亲,延庆公主违心的夸赞了几句。
没想到一向宠爱她的皇后却摇头,“她虽好,终究不是勋贵之家,哪里拿的出手呢。若要和亲,除非给她父兄一个爵位,还不能低了,至少要是一品将军。可是这无故封爵,又是个商人之家,虽是为了和亲,也不能服众的。”
一听要给薛家爵位,延庆公主就有些犹豫,她最是小气不过的人,讨厌宝钗的同时连带着不喜薛家之人,因此赶忙改口,要让皇后再考虑考虑。
皇后也是叹气,南安郡王是他们举荐的人,如今吃了败仗,连带着都脸上无光,何况选人和亲这种事,又得罪人,又不好选,真真令人头痛。这么想着,皇后的脸色也沉重了几分。
“来人,宣南安太妃进宫。”将各家为定亲女孩子的情况都看了个遍,皇后终于决定,这事儿还是要南安太妃来办,她虽贵为皇后,可是宫中命妇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可不能随意得罪了人。
如今是去换自己的儿子,南安太妃不出面,还有谁呢?
第38章第38章
战败和亲一事,贾家自然也有所听闻,却不如宫里的消息准确,一大早的,元妃便派小太监传了秘旨给贾政王夫人,两人看了都不语。
还没思量出个结果,说是南安太妃来访,王夫人不敢耽搁,连忙换了衣服去见客,一来二去的,南安太妃竟认了探春做了女儿,要去和亲了。
消息出来,合府皆惊,相好的姐妹们都哭的不成样子,宝钗闻了消息过来,只是跟着低头垂泪又安慰一番。心中却是一派冰凉。
这和亲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万万想不到竟落到了探春身上,何况朝中勋贵这么多,以贾家的势力和元妃如今的宠爱,虽比上不足,比下也是有余,那些穷官破落户巴不得把女儿送去,好求一个恩赏的。
可是以贾家素日对待女孩的表现,竟不像能将女儿送去和亲之人,虽说是王命不可违,可是据如今京中好多家里都在给女孩儿定亲了,就知道众人的态度,贾府毫无动静,想来是已经做好准备的了,这么一想,竟似备着如此一般。
又听说南安王王妃对干女儿大加赞赏,送了好多东西过来,连现银子都有,心中更是不耻。
薛蟠听说此事,也是叹息,见宝玉哭的不成样子,安慰了几回,同时心里庆幸,幸好他位子不高,轮不到家里人去,他们家里虽是小门小户,好歹和乐。
不过过后李长吉说起延庆公主意图进言让宝钗去和亲之事,把他气到不行,想着这宫里无论如何是去不得了,原想着天长日久的,那公主的气能消些,没想到竟是越发难缠,想出如此歹毒的主意。
正好此时是冬日,众人都知道宝钗到了冬天就要咳嗽的,需吃冷香丸,便推说今年丸药不足,尚未配得,向西宁县君告了假,烦请对方再找一位伴读。
没想到还没说,对方派人先来告知,县君如今定了亲,不需要再到宫中去读书了,宝钗此后也不必去,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因此一同报了退学,皇后见她们这样,知道不可挽回,大笔一挥也同意了。
事后薛蟠和李长吉说起此事,忙道侥幸。
李长吉摇头失笑,“议亲不过是个借口,军功封了郡王家的女孩子,哪儿会做如此女儿情态?不过是如今宫里的水越发浑了,不去倒好。延庆如今年岁渐长,脾气越来越大,心胸却是越来越小。她好歹是嫡公主,又不好作对的,离着远了才好。”这话听得薛蟠连连点头。
他早就知道那公主是个刁蛮任性的,万没想到如此恶毒,如此一想,离了也好,没了是非日子才清净。
今日朝中忙乱,不过和亲之事,总算有个定论了,既然此事已了,李长吉也算闲下来一日,和薛蟠到郊外的寒山寺去看梅花。
薛家的花园子里也有梅花,还有一株嫁接好的,一半红梅一半白梅,他颇为喜欢,不过和寒山寺的又不可同日而语,寒山寺在郊外,占着好大一座山,漫山遍野的梅花,有红有白,端的好看,老远就闻到一股清香。
两人携手游玩,因在无人处难亲密了一些,却不慎着了有心人的眼。
薛蟠在贾府上学的时候,勾搭上一个叫香怜的,他当日还泼了李长吉一身的酒水,如今此人勾搭上了忠顺王爷,两人也大张旗鼓的过来游玩。
李长吉和薛蟠悄悄的,连随从也没带几个,动作亲密无间,叫香怜看的眼热,如今他虽勾上了忠顺亲王,可是忠顺亲王爱唱戏,他好好一个世家子弟,不了也要学些下九流的技艺,如此一来心中先不忿,而且忠顺王位高权重,争宠的不计其数,他现在不过是仗着新鲜,想来过些日子就要厌烦的。
最重要的是忠顺王这个人,花样颇多,爱用些器具,年纪又上来了,力不从心的时候也多,让香怜是苦不堪言,如今看到薛蟠两个言笑晏晏,更是怒发冲冠,他频频向远处的两人看去,惹得忠顺王也起了疑心,要问端的。
他知道忠顺王如今和贾府起了龃龉,正好趁机上眼药,说是看到贾府的亲戚。忠顺王行伍出身,眼力颇好,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去,惊讶的看到了李长吉,看着两人的动作,他心里有了计较。
如今陛下越发偏爱他,连带着索家动作连连,加上这回南安郡王战事失利不说,人还做了俘虏,他们受了连累,何况忠顺王是知道的,李长吉这人看着乖顺,实际上最是神鬼难测,何况陛下如今总是提起前朝太祖,谁不知道,前朝太祖在太子死后立了皇孙为皇太孙,如今怕是想效仿之。
因此,忠顺王看着两人,心中忽然涌上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世界上最好最干脆的法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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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以前李长吉行踪难料,如今嘛,这么想着,他的面上浮起了一丝冷笑。
两人尚且不知道已经被盯上,兀自赏玩,到了晚间的时候,天色已晚,便在寺里歇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回去。
且说香怜见忠顺王的笑容不怀好意,回到府中就叫人过去叮嘱一番,像是在密谋什么,心下十分不安,颇为忐忑,左思右想觉着不对劲儿,生怕他做了什么连累自己,他不过是一个小小草民,大事是不敢掺和的。
过了几日和亲之事已定,忠顺王府因力保南安郡王之事,受了连累,李长吉亲自过去传旨,罚了一年的俸禄,香怜躲在后面偷看,多方打探,才明白他正是废太子之子,当今皇孙。
在忠顺王府一段日子了,对于朝廷上的事儿香怜也有些明白,自然是越想越心惊,想着忠顺王府今日来的一些黑衣人,打了个突儿,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出去才好。
过了几日,果然见那些黑衣人换了衣裳拿着包裹出去了,香怜长了个心眼,立马派小厮到了薛蟠与李长吉常约会的小院这是忠顺王跟着薛蟠打探出来的,让弄出点动静,扔个纸条进去。
那小厮机敏,立马就去了,留着香怜在屋子里提心吊胆,不敢深思,好容易等到人回来才放心,终究怕不安全,卷上包袱连夜跑了。
吴大用本在门口守着,他见到薛蟠就心烦,觉着这人又无用又讨厌,满身的铜臭气,若是个风度翩翩的读书郎也就罢了,还能和主子吟诗作对,偏偏是个最末等的商人,起初连字都认不全,对着戴权那个死太监一脸巴结,称兄道弟的样子,让他看着没得恶心。
如今两人在屋子里,他觉得烦闷,便出来走走,刚沿着墙根绕院子两圈儿,忽见一个石头扔进来,打的竹子动了两下,他心下起疑,过去找了一番,发现是石头上绑着一块绢布,上面写着字。
一看到上面的字,他的瞳孔就缩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小心马车后尾随刺客。
刺客!吴大用心中一急,立马就要去叫人,想了想又怕打草惊蛇,心中盘算一番,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梅家的人已经到了京城,马上就要赢取宝琴过门,因此今日薛蟠虽然想留下,却要不得不回去,预备着明日和梅家谈事情,他是长兄,必要出面的。
“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不如明日早点回。”李长吉挽留,却苦留不住,他一个人住在这儿也没意思,只好和他同出,想要送薛蟠回去,只因此时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薛蟠的马车是顶不住盘查的,他的马车有王府徽记,不会被查。
吴大用见两人出来,忙迎上来,劝道,“如今已经宵禁了,不如让薛大爷上咱们的车,我带了腰牌,不怕查的。”他这般殷勤,让李长吉和薛蟠都吃了一惊,因也是一番好意,且对薛蟠第一次示好,两人也就没多想,互相换了马车。
巷子里黑暗,又裹得严实,因此外面的人也看不清究竟是谁上了哪辆车,只能凭借马车来分辨,总不会上错的。
第39章第39章
李长吉先出去,薛蟠等了一会儿才吩咐驾车,李长吉的马车他也不陌生,倒是薛平和薛安难得上来,新奇的左摸右看,虽薛家有钱,有些东西却并不是有钱就能用的,自有一番规矩在。此时薛安淘气,不顾外头冷,打开了窗格子咋舌,这马车大,窗户也大,能把头叹出去呢,像他们家的,就只能留一个不大的窗子透气。
薛平见了也要去看,两人争相伸头出去,淘气不已。薛平眼尖,忽然看到后面隐隐有些黑影,偶尔趁着朦胧月色隐隐反出刀光,他疑心自己看错了,又凝目一看,吓得跌回马车,话都说不利索了,“大爷,后面,有刺客。”
薛蟠本正闭目养神,听他这么说吃了一惊,知道这事儿是无论如何不会撒谎的,当下探出头去,让车夫飞速,路上正好路过应天府,他就不信,这群人敢在衙门口杀人。
此时他冷静下来,已经想到这波刺客是冲着李长吉来的,心下既害怕又庆幸。车夫听说后面有刺客也是吓得发抖,他们一共四个人,自然挡不住身后七八名刺客,当下将车驾的飞快。
薛蟠想着,自己也是见识过山贼的人了,当日鼓足勇气,在车内寻找趁手的兵器。薛平和薛安见他镇定,也不那么慌乱了,跟着在车内找起来,幸好车中有明珠照明,几人当下乱摸一番,却没找到,只有一个炕桌,勉强能抵挡一番。
身后的人见马车突然加速,自然也发觉被发现了,他们都是死士,之前悄悄跟着不过是因为不方便,现在行踪暴露,也就顾不得了,当下迅速跑了上来,马车虽迅速,到底只有两匹马,还拉着车和四个人,比不过训练有素的死士全力奔袭,刚转过街角就被追上了,其中几人带着弓箭,靠近后立马射伤了一个马匹,马车重重的磕在地上,车夫立刻滚下马车,里面的人都被磕了一个跟头,也顾不得许多,薛蟠被护着出来。
薛平机灵,看着其中一匹马没有受伤,只是惊吓着了,想着拉车的马匹虽温顺,到底脚力好些,就要去解缰绳,好护着薛蟠走。
众位死士见他们下车,一股脑儿的奔过来,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顺手不顺手了,拿起武器就一顿乱打,车辕子,炕桌,马鞭子齐上,此时性命交关,哪里顾得许多,薛蟠主仆四人一边还击,一边大声呼救,可是这大冬天的,又到了宵禁时候,便是有人听到,怕也不敢出声,只能寄希望于巡夜的九城兵马司了。
李长吉上了马车,吴大用罕见的没在车里伺候,而是到了车外坐着,一边偷偷往后看,一边催着车夫快点,他们有两个侍卫骑着马在旁边跟着,吴大用尤不知足,怕对方跟上来,心里盘算着对策。
可巧没多远,就遇到九城兵马司的人巡夜,吴大用立马拿了腰牌出来,今日来的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虽官职不高,家世了得,李长吉也认识的,出来打了个招呼。以往吴大用定然要和那些小兵们套近乎的,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安静,李长吉有些疑惑,和人告辞后话音未落,便听见吴大用催着走,同时额头见汗,他心中疑惑,要问端的。
吴大用此时也在纠结,哪想到这么巧就遇到了九城兵马司的人,若是此时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可是那样一来他就要暴露,说不得以后都得不到重用了。
他心念如电转,李长吉已经看出不对,喝问之下,吴大用不得不道出实情,李长吉听了只觉天旋地转,忙让人飞速去叫五城兵马司的人,此时并未走远,飞速着去追薛蟠了。
薛蟠他们用不成武器的东西抵挡了几下,终究是人少,且武器不称手,对方又是受过训练的死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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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很快就抵挡不住。虽然对方也发现了薛蟠他们不是要杀的人,可时此时已经骑虎难下,自然是灭口为要。
一个不慎薛蟠已经被划伤了胳膊,幸好他用胳膊档了一下,否则刺穿的就是心脏,可是下一刀已经近在眼前,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正待闭目待死,忽听马蹄声响,一只冷箭射过来,那持刀的刺客当场毙命,自然也没刺下去。
薛蟠此时才惊觉出了一身的冷汗,抬眼看去,只见是九城兵马司的人马,刺客见有官兵过来,立刻训练有素的撤退,那领头的打了声招呼,立刻去追,另一个领着几人留下,正是李长吉。
他顾不得坐车,飞马过来,身上全是寒气,此时见薛蟠受了伤,只急的目眦欲裂,薛平和薛安无事,车夫受了伤,马车已经不能再用。
薛蟠浑身发冷,李长吉立即解开衣服撕了内衫来给他裹伤口,此时马车也到了,便抱他上车,另外的官兵跟随在外,另打发一个人去请太医。
他本想将薛蟠带回府中,对方却一力拒绝,只说要回家,李长吉无法,另调转了车头往薛家走,自己抱着他一路安慰,好在砍的并不深,血一会儿就止住了。
到了家薛平薛安去叫门,众人发现薛蟠居然受了伤,都是惊讶,后院女眷们都歇息了,可是此等大事,谁敢隐瞒,立马飞报了进去知晓。
好在明日要和梅家商量过定的事儿,众人也都没睡,聚在一起闲话,宝琴回避了,和宝钗在里间,外头薛姨妈、香菱、甄氏正盘算着,说话声隐隐传到内室,让宝琴听见,羞红了脸。
第40章第40章
听说薛蟠受伤的消息,众人都是吃惊,一股脑儿的跑到前头去看,李长吉先回避了,他要回去查清此事,薛姨妈见儿子身上都是血,登时就急的不行,一叠声的去让人叫太医,幸而薛蟠稳住他,说是伤的不重,已经差人去请了,果然没多久王太医被薛平带着过来。
将衣服都剪开,又烧了热水,将伤口附近的血都擦干,薛姨妈一见那伤口就吓得不行,眼泪滚滚而下,薛蟠还忍着,看着王太医上了药,说好生休养一两个月也几好了,留了药让每天换,另开了方子,吩咐了每天两回好生喝,伤口痒了不要挠,林林总总,吩咐了一堆,总算说完,好生送下去了。
待太医走后,后面的宝钗宝琴才上来,见他脸色虽有些苍白,神色倒也还好,正低低的和薛姨妈说话,薛平两个受了吩咐,只说是遇上强人,正赶上九城兵马司的人路过,顺便救了,并没有什么大事。见如此,薛姨妈方放下心来,眼看着儿子说要睡了,才同着众人出去,难长吁短叹一番,众人一阵安慰。
薛姨妈年迈,自然看不出端倪,其余几个却都觉着不对劲儿,不过外头的事儿他们也不好打探,何况他铁了心不说的,因此只能劝他万事小心。
李长吉不忙回府,先去了九城兵马司打探消息,最近上面有些消息隐隐绰绰的,是以众人都对他客气的紧,里面已经审过一轮了,除了一个没看住服了毒的,剩下的都招认了,不过此事还有些蹊跷之处,比如为何那受伤的人乘的是李长吉的马车,他又是如何知道有刺客的,林林总总,也是一摊子的烂事,少不得周旋妥帖,弄个天衣无缝。
最后,此事判的是贼寇抢劫,只说贼人或是在被捕时伤重,或是服毒自尽,竟一个活口也没有,不得不让人唏嘘,众亲戚朋友听说了薛蟠的事儿都来安慰,西宁郡王府竟也松了东西过来。
京中勋贵和有钱的商户们听说了,也都加强了护卫,唯有这回的当事者薛家一派风平浪静,薛蟠自此日后就不大出门,全靠小厮们和柳湘莲给他带消息,唯有梅家下定的时候出去了一回,商议了回婚事,此后也就闷在家里。
期间,李长吉一直没有上门,本来薛蟠也没多怪他,只等着一个解释和交代,没想到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连个口信都没有,气的他砸了几回东西,索性想着一刀两断了,同时又觉得难过,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素日恩恩爱爱的,竟然比不得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可恨他之前爱玩弄人,如今也是叫人给玩弄了,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这么想着,他又不顾劝阻,喝了两回酒,本就心情郁闷,又这样,这伤口好的更慢了。
直到三月上,天气渐渐转暖,他也慢慢的恢复过来,和柳湘莲商量着,如今初春已至,这亲也已经快要和了,怕是战事不会再起,那些粮草药材不如就此卖了,此时这价格已经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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