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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重生
!我他妈够让着你的了!”陈林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姜玄。他的脸色奇异地差劲、差得发白,嘴唇颤抖,眼圈却红红的,他一把把腿上的毯子一掀,双手揪着毯子往姜玄身上重重一推,喊道:“你他妈放屁!姜玄你去死吧!你骗子!我是傻逼我以前才信你!”
姜玄被他又推又抓,都觉得他忒不是男人,但陈林越骂越大声,越骂越来劲,让姜玄火也上头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惹到他了,无端端了一通攻击,只好伸手把陈林两只胳膊按住。但陈林铁了心要打他,两条腿又蹬又踹、形象全无,姜玄没办法,只好猛地压上去,借着力道把陈林一条腿按在身下、一条腿压在沙发边上。陈林动了两下,实在动不了,只好偏了头过去,骂了句:“操!”
姜玄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下,这才把心里那点火气暂时压下去。他看了眼电视,里面doncheadle一脸泥巴,说着:“nowtheyknowtheirweakness.”姜玄松开陈林的胳膊,他看着陈林,低声说:“我现在松开你,你别再跟我来劲儿。陈林,有话你就说。我有我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别突然来这么一下,成吗?”
陈林没说话。姜玄扶着沙发背直起腰来。他两腿跪着、两侧膝盖顶着陈林双腿内侧,而他自己的裤子绷得紧紧的,一边洒着很多果汁,紫色的果汁倒在牛仔裤上,形成一片黑色的湿润痕迹。
姜玄就这么跪在沙发上,像是脱了力,又像是卸了甲。他和陈林之间,不进则退,早已经到了逆水行舟的地步。他们已经如此小心翼翼,奈何生活如履薄冰,两个人都失去了耐心,这才清醒了不到半天,就几乎大打出手。他咬了咬牙,轻声说:“我去把衣服洗了。”说着便要起身,却听到陈林说:
“我以为你喜欢克鲁尼。”他顿了顿,转过头来,看着姜玄说:“我选这个电影,因为我……我以为你喜欢克鲁尼。”
姜玄看着陈林微红的眼角,甚至无法承受他的目光。他撇开头去。
陈林仰头看着天花板,小声说:“搞了半天你不喜欢啊。”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再说。姜玄低下头来,他盯着陈林的脸,看他瘦削的脸颊、殷红的嘴唇、眼角隐约的泪痕和额头沁出的含税。他盯着陈林的瞳孔、伸手捏着陈林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姜玄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竭力遏制住了喉咙深处的窒息感,他轻轻吻了吻陈林的左腮,又蹭过他的耳朵,吻了吻他的颧骨。接着,他看着陈林,小心翼翼地问:“你选这个电影,是不是因为,以前咱们俩总是一起看?”
陈林点了点头。姜玄笑了一下,他笑得很苦涩。陈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摸了摸姜玄的,他问:“你觉得我也喜欢马特达蒙,是吧?”
姜玄点点头。陈林实在没忍住,扬着头笑了出来,他伸手拍拍姜玄的脸蛋,说:“傻子,我肯定喜欢最帅的啊。”说完,他转过头去,看着姜玄头顶的天花板,小声说:“难怪你跟我说咱俩难得爱好一致。我他妈还以为你审美终于正常一次。”陈林仰起头来,伸手抓了抓额前的头发,张着嘴无声地说:“操他妈的。”
说完,他盯着面前半裸的姜玄,把脑袋凑到姜玄下巴上,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力气那样大,姜玄的下巴被他咬得像要出血,却动也不动,只紧紧抱着他,那力气不像要留住一个人,倒像是要留住一缕感情,两只胳膊像要把他箍死在自己臂弯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飘走了。
他们压在一起,陈林渐渐卸了力道。姜玄被他咬得后背直冒冷汗、下巴几乎麻木,正眼冒金星、头晕眼花,突然感觉到一阵温热贴在被咬的那处,滑腻的舌头填补了齿痕的空隙。他勉强睁开眼,发现陈林正闭着眼睛,忘情地吻着他。
陈林的双手缠上姜玄后背,一条腿在姜玄膝弯蹭了又蹭,滑腻柔软的大腿内侧贴着姜玄的腰腹,一种被小猫的舌头舔过的战栗顺着姜玄的脊背攒了上去。陈林松开嘴,摸了摸姜玄下巴上的牙印,又伸手探了探他的下身,小声说:“你硬的好快。”
姜玄喘着粗气,半是被他撩拨得、半是被他袭击得,嗓子里全是情欲,仰头忍了一下,才低下头来,按住陈林已经探进他内裤里游移的双手,低声说:“你这么揉来揉去的,是个男的都硬。别在客厅,一会儿阿姨回来了怎么办?”
陈林笑了一下,只说:“去浴室,开水龙头。”
姜玄扯着陈林就往浴室走。顺道捡起地上的湿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洗衣机就在浴室里,姜玄脱光了自己一身旧衣服就扔进去,顺道把陈林扒光,放热水之前还把自动漂洗打开了。陈林站在他身后,贴着他的后背摸他勃起的性器,张嘴咬他脊背上的肌肉。小声说:“姜玄你白长这么大鸡巴,干硬着不操。”
在自己家爆粗口似乎让陈林特别有感觉,姜玄没一会儿就感觉到陈林也硬的厉害,性器上的液体蹭在自己屁股上。他转过身去打开热水。
两个人一面冲澡、一面互相抚摸。陈林的确瘦了很多,姜玄摸着他的裸体,都感觉到他整个人缩小了一圈。但他仍旧吻着陈林,吻他的胸膛、吻他的侧腰,吻他胯下的火热、吻他腿上的软肉。陈林扶着墙,让姜玄倒了点热水和护手霜在手上,塞进他屁股里做润滑。他们昨晚做的有些狠,陈林里面肿了一些,姜玄把手撤了出来。
陈林向后看了一眼,转头吻了吻姜玄,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姜玄不住地啄吻陈林的嘴角和下巴,他把性器放在陈林两腿之间,用自己的阴茎摩擦陈林性器底部的囊袋,这感觉粗糙而肮脏,陈林扭动了两下,姜玄把他按在怀里,一手捏着他的乳头揉搓、一手握着他的性器来回撸动、指尖在湿漉漉的顶端按压。陈林转过头来,撞上姜玄的下巴,伸着舌头在上面舔舐,像是初生的奶猫离不开母亲如果忽略他们下身勃发涨红的男性象征。
陈琳在浴室射出了一发,姜玄把他压在墙上,正面厮磨着腰腹、一手按着他的臀部让他紧贴着自己,使了些力气就把陈林半抱在了自己怀里。陈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贴着他,姜玄拆了一条新的浴巾把两个人的屁股堪堪围了围,拉着陈林迅速回了卧室。
他像做贼一样拉上窗帘,又把房门反锁,转头过去再看陈林,已经趴在被子里,背对着他自己手淫了。这场景简直像是某种春宫秘戏的翻版,姜玄跨回床上,伸手掀了被子,把自己塞进去,跪在陈林脚边。他勃发的器官粗挺而上翘,顶在陈林臀部,丑陋且粗壮。陈林抓了姜玄的手指,塞进自己身体里。那里面既热且滑,带着水汽的湿,姜玄按上了陈林的前列腺。他贴着陈林的后背,在里面又按又压,又扯着陈林的手过来给自己打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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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细长的手指捏着他阴茎的底部,打着旋来回抚摸。直到他们都放松了下来,姜玄才把陈林反过来,又扶着性器塞到他嘴里,让他来回舔了舔,这才终于压着陈林、一点点操进去。他因为陈林身体的反应而倍感刺激,昂着头轻声呼喊喘息,下巴的伤痕上仍挂着一点血丝,在室内昏暗光线的照射下,显出一股情色淫靡。
陈林的床既软且热,俗气的印花毯子将他们包裹在一起,上面柔软的细毛时不时搔刮着姜玄性器的底部,刺激得他在陈林身体里横冲直撞。陈林一条腿搭在姜玄肩上、另一条腿只能无力得摆在床边,他头发浸着水汽,贴在姜玄肩上。姜玄一动,那头发也跟着动来动去,陈林伸手想要拨掉,姜玄又倾下身来,性器撤出,引得陈林抱紧他肩膀不放,就这样来回数次,陈林被性爱的狂热席卷了,面色潮红、言辞放荡,喘息之中无不带着放纵的艳色。姜玄俯下身去吻他,陈林和他响亮地打了个啵,两腿岔开在外侧,让姜玄尽力操到他最深处。
他们动作极大,整个床都咯吱作响,毯子包裹着两个大男人,缠得又紧又密、不留缝隙,姜玄腹部浸出汗水,陈林趁着姜玄直起身来的刹那,弯着身子虾米似的凑过去堪堪舔掉了一滴汗珠。姜玄当即按着他的肩膀,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起来。
陈林被操得犹如浪中孤舟、不断摇摆,又如笼中之鸟、禁锢在阴影之下,直到姜玄按着他的腰让他生生用后面的快感迸发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姜玄忍耐高潮而绷紧肌肉的双臂,张嘴在他下巴的伤痕上轻轻咬下去。
姜玄抽出性器,对着陈林的屁股和腰腹射了出来。
姜玄伸手抽了张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性器,又擦了擦陈林的身体。两个人躺在被子里,等待高潮落幕。陈林轻轻舔舐着姜玄下巴上的血丝,又把他推开,自己缩进被子里。姜玄感觉到下体被一个温热的口腔含住,舌头在顶端按了按,然后又把整个龟头舔了一遍。无奈他在不应期,并不能迅速勃起。他伸手摸了摸陈林的头发。
陈林从被子里钻出来,躺在姜玄身边,长输了一口气。
姜玄把陈林搂在怀里,陈林背对着他,拉紧了身上的毯子。那毯子上俗气的花朵包裹着他们的下巴,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将他们吃下了肚。室内昏暗,姜玄躺在陈林身后,轻轻吻他的后颈。
他吻了几下,突然听到陈林问他:“我咬你的时候疼吗?”
姜玄说:“疼。”
陈林顿了顿。姜玄在他耳后落下一个吻。陈林并没有拒绝。姜玄又抬起身来,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他听到陈林说:“那你记住这个感觉。”借着,陈林转过身来,他看着姜玄的眼睛,轻声说:“我被你伤了心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他说的那样坦白、直接。
话还没说完,陈林自己哭了。他哭的非常克制,没有眼泪、没有鼻涕、没有嚎哭,只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但他眨眨眼,那点水雾就散了,飘进姜玄心里。
陈林已经不再是那个哭鼻子的陈林了。这一刻姜玄觉得心都被陈林捏碎了、被他自己捏碎了。他终于发现,一句“对不起”就那么卡在喉咙里,拼了命的往外抓,却死活都抓不出来。他只是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分别、舍不得再也没有机会抱住陈林。他是如此狭隘,乃至于陈林迷迷糊糊中抛给他一个求救的信号,即使知道自己是鸩酒,他也来了,即使知道陈林一旦回过神来将会更恨自己,他也还是来了。
他不是在帮陈林,他是害他。
陈林说是性,一点没错。他们之间到现在这个程度,性爱和亲密,不过是偷欢。
五十三(下)
天阴,室内又拉着窗帘,屋里显出一种苍蓝色的幽暗。姜玄看着陈林伸直双臂、赤裸着坐在床边。他身材修长、肌肉匀称,肩膀的线条显得瘦削而挺拔,抓起浴巾擦头发的时候肩胛骨伸展开来,像是一只误闯冬季的蜻蜓,在冰天雪地中翕动双翅。
他的腰部有一些淤青,在昏暗的光线中模糊而暧昧,或者是凌晨的性爱中撞上的,又或者是刚才的纠缠中磕碰的。淤青泛着黄,紫色的细小血点在皮肤上透露出铁锈一般的陈旧和突兀。毯子上的红色印花被陈林起身的时候带走,压在他屁股下面,更显得他上身又薄又白,像一根带霜的芦苇。这场景令姜玄感到一股奇异的口干舌燥,顺着胃部游蹿到咽喉,想起陈林的胳膊缠绕在他背上,细腻的皮肤贴上来的时候,持久的激情几乎令他目眩。但陈林的背影此刻沐浴着昏暗,带出一些无声的隔阂。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血肉交缠,但射过后,陈林立刻冷淡下来,这古怪的疏离感既晦涩又冷酷,压在姜玄的心尖上,生生截断了他伸手想做的温存情态。
姜玄看着陈林划开火柴,发出“嘶”的一声,飘渺的铁灰色烟雾飘散出来,让那黄色的火光摇曳着照在陈林鼻尖,点燃了他唇角的烟。陈林甩甩手,那点光就灭了,留下一个红色的火星隐约闪烁着。陈林并没有转过头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的背影犹如一口深井,寂静无波。
姜玄翻身下床,从行李包里拿出自己备用的衣裤套上,那裤子十分合身,是陈林买给他的。那天姜玄回到家的时候,这裤子还晾在阳台,用衣服架子挂着,顺着风飘来飘去。屋里安静得很,晚上七点多,连一点灯光都没有,门口整齐的摆着一双皮鞋和一双拖鞋,皮鞋小一点、拖鞋大一些。沙发上有摊开的空酒瓶,姜玄把瓶子扶起来,才看到是巴巴特拉的阿斯蒂巴贝拉,那瓶口上还有一些酒渍,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线。他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窗帘安静的立在墙边,月光洒不进这屋子,只在窗口稍作停留,室外华灯初上,这城市的每一户人家都燃起灯火。
屋里很安静。姜玄听到自己穿裤子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陈林突然问:“你和‘他’做的时候带套吗?”
姜玄抬起头来。
陈林依旧抽着他的烟,他的侧脸染上了窗帘上的一抹赭褐,印在他的眼睛里,又深又沉。他的声音轻而飘渺,像是隔着一层纱、像是触摸一个遥远的梦境。姜玄连拉链都来不及拉上,站在那里。陈林转过头来。姜玄看着陈林,他深邃的眉眼,在昏沉的室内光下显出一种忧郁和迷茫,这神情既熟悉又陌生。
姜玄说:“带。”
陈林又问:“‘他’给你含吗?”
姜玄看着陈林,他脸上有一种残酷的冷静,这冷静让他的神色十分平和、无悲无喜。姜玄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又抿住了嘴唇。
陈林吸了一口烟,复又吐出来。烟雾盖住陈林神情的刹那,姜玄说:“有过。”
那些烟雾落下来,露出陈林的一双眼睛。姜玄看到那里面有湿润的痕迹。那是再一次剖开结痂的伤疤的疼痛、是醉酒之后无意识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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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玄推开客卧的房门时,室内并没有他预想的狂乱和崩溃。陈林只是喝醉了酒,酒瓶插在酒桶里,那里面的冰块化了大部分,满满当当的全是水。窗外风声呼啸,陈林蒙着毯子躺在床上。姜玄走进屋去,伸手拨开陈林散乱的头发。他看到他潮红色的脸庞上冒着一些薄汗,眼角有干涸的泪痕。
很脏、很狼狈。
姜玄用沾湿的毛巾给陈林擦了脸,擦到一半的时候陈林抓着他的手,他的手指十分用力,上面的关节泛着粉,姜玄几乎无法挣脱。陈林不知做了什么梦,竟然在睡梦中又哭起来,姜玄感觉到陈林的眼泪贴着自己手背滑过,又烫又凉。
又狼狈、又残缺。
室外风声呼啸,刮在高耸的建筑物上,发出呜呜的声音,是哀鸣、也是嚎叫。
陈林赤裸着倒在床上。他手上夹着烟,但是浑不在意。他的头颅坠在床边,姜玄在他的视线中头脚倒置,像是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
陈林看到姜玄的眉毛皱着,可是奇怪的,他没什么感觉。既不欣喜、也不难过。他问:“‘他’什么样?”
姜玄苦笑了一下,他说:“我不爱他。”
陈林嗤笑了一声,他问:“那你爱谁?”
他看着姜玄。他的眼中溢出一些芒,他死死盯着姜玄,眼睛深处有灰色的印记,又有一些火焰在燃烧。
姜玄并没有说话。
陈林闭上眼睛,他吸了口烟,烟头的颜色在他视线中留下了一抹红痕。他小声说:“姜玄,你爱我什么啊?”
他把烟掐灭了,然后抬起头来。
姜玄坐到陈林身边。陈林望着天花板,姜玄望着窗。这屋子狭小而逼仄,把他们困在一个铁盒里,都动弹不得。姜玄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处传来,浅而模糊,但陈林听的分明。他说:“我不知道。”
陈林伸手捂住了脸。
其实他并不真的想问。他压抑了自己很久,他以为他只是恨姜玄,但他发现并不是。当姜玄被他引诱着重新脱光了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厌倦、激动、悲哀与愤怒。他感到自己的肉体被快感支配着,但灵魂飘荡在眉心,每一滴汗水顺着额头滑下的时候都裹挟着他的痛苦与哀戚,他想要诘问他、却又舍不得,想要撕碎他、却又疲于此,想要向他哭着乞怜、却又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陈林想哭、但没有泪水。高潮的时候他真正感觉自己千疮百孔、万念俱灰。
他恨这一切。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之中到底是谁做错了?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林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陈林从床上坐起来。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姜玄的后背。他的后背肌肉结实、线条性感,腰侧有漂亮的人鱼线,陈林伸手放到姜玄身前,腹肌上面还有他刚才不小心挠出来的痕迹。陈林低下头去,他在姜玄的后颈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他呢喃着,但他知道姜玄听得到。他说:“但你怀疑我。从一开始就是了吧?”
说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贴着姜玄的耳朵,小声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13年我生日的那天,我先去找了谭继明,然后才去找你。
我跟着他进了房间,那个房间里全部都是我喜欢的蓝色玫瑰花。对,和你布置得很像。
谭继明跟我说,他想让我陪他去美国,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吗?”
他轻轻亲了亲姜玄的耳朵,他看到姜玄的瞳孔缩起来。
陈林想笑。但他的一只眼睛模糊起来。
他接着说:
“我告诉他,我爱着一个人。
我爱他一直……”
陈林哽咽起来,他的双目盈满泪水,但他清晰而简洁地说:
“尊重我、保护我,让我发现,真的有人愿意像家人一样……”
陈林的眼泪掉下来,他说:
“爱我。”
当年姜玄找他爸借钱买房子的时候,陈林偷偷躲在门口听姜玄打电话。姜玄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局促不安,尽管他语句通顺、语速流畅。陈林听到姜玄说:“爸,我不是一个人住。两个人。”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陈林站在房门前,每一秒都在想着打包自己的行李滚蛋。
可他听到姜玄说:“就是他了,爸,就是他。”
那是一种直白的坚持、无所顾忌的阐释。听得陈林手脚发凉、面色发热、头脑发昏。
陈林觉得他爱姜玄爱的就是这个。
但原来他是错的。
原来一切都是错的。
五十四
那天下午,两个人沉默着穿好衣服,姜玄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既说不出话、又难以思考,坐在床边看陈林光着屁股套上内裤,又举着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贴身薄毛衣的袖口。室外在四点多就已经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赤红的光焰洒在深色的桌面上,透明的玻璃板下陈林的照片笼罩上一层半是赭褐半是深蓝的光晕,令他笑起来的面容显得疏离而飘渺。
陈林走到门边上,靠着门框对姜玄说:“今晚上我不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吧。”姜玄回过头去,看到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手肘的白色纽扣被打开两颗,边沿卷上去,半边小臂露在外面,一条青色的血管在手臂上凸显出一点形状来。他的发梢还湿着,一点水渍贴着脖子滑进衣领里,陈林随意晃了一下头,把这点水渍甩开了。
陈林距离姜玄不过几步之遥,这距离让姜玄将陈林包裹在墨绿色灯芯绒长裤里的笔直双腿和微微露出的挺翘臀线看得清清楚楚。这打扮非常娘气,但是很适合陈林,他脸上略有些不耐烦,但是没有恶意、也没有反感,只是有点累,可这完全不妨碍他眼睛深处透露出来的那种光亮,有如死魂返生,比昨日、前日乃至于很久的以前都要多了很多光。见姜玄没有答话,陈林问他:“你不想去?可以吃海鲜去,我妈也挺喜欢的。那家酒楼开了好多年了,东西很新鲜的,去吧。”
这几乎称得上是邀请了。姜玄重重呼了口气,说:“行。”陈林拍了下手,掏出手机打电话定位子去了。姜玄看着他报了时间地点姓氏人数,然后又给陈曼打了个电话,说是和姜玄一起去接茶楼接她,接着动动大拇指挂了电话,这才看着姜玄笑了笑,说:“你把衣服穿上吧,虽然你身材确实……在这个光底下是挺好看的……”他舔舔嘴唇,“但我现在是真没体力再来一次了。我去拾客厅先,你穿好出来我们先去接我妈,然后一起去酒楼。我们这儿饭点早,五点就吃饭,吃完晚上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他说完转身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姜玄加了一句:
“记得把床铺好。”
说完关上房门,发出“咔”的一声。
姜玄就这样看着他消失在狭小地门缝中间。
尽管陈林依旧表现得像是不再那样震惊,但姜玄知道他需要空间去消化这些所谓的“真相”一如姜玄自己也需要的那样。他们之间已经出现越来越多他们从未考虑过、谈




陈老师 分卷阅读262
论过和思考过的问题。或者他们一早就知道问题,只是他们其实从未知道答案。
他们成为那种和所有普通家庭一样的平静伴侣太久了,在几千个日夜里他们学会了很多约定俗成的沉默和逃避的法则,把满腔的尴尬与躁动化成洛蒙、将不满与激荡化成狂暴的性爱,浪了所有的经历之后才肯让理智回笼,讨论那些他们避而不谈的问题。一次又一次,性和爱不断共存着又不断彼此耗损着。性越来越无用,与此同时陈林开始越来越关注的是对话而非感觉,姜玄知道他们之间的拉锯战已近尾声,癫狂的太久了,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时间很近了。
姜玄注视着玻璃上结的窗花,那些六角或四角地冰条延伸到窗户中部,而下面被暖气熏着,连点水雾都没,清楚地映着姜玄的脸,颓唐、麻木、而又平静。
他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一如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那样。他预想了无数种可能的结果,隐瞒的、和好的、原谅的,每一种他都想过,自然没有落下这最差的一种。他以为他是恐惧的,实际上他也确实恐惧过,吓得整晚睡不着觉,搂着陈林的时候也做过噩梦,有时是他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陈林把所有的花都搬走了,有时是陈林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抬着箱子在楼下装车,还有的时候是房子像个冰淇淋似的融化,化成水把他们淹死在了里面,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可实际上,当他真的遭遇到了现在的这一刻,当他敏锐的察觉到陈林似乎已经到了临界点的时候,相反的,他在这一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并不恐慌,也不再如此害怕失去,大约是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失去,在这一刻反而徒增了一些排演好的熟稔,代替了那种畏畏缩缩和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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