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帝[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炒年糕
“够了!”徐砾阳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狠狠一推陶宇,嘴唇泛白:“别让我看见你,滚!”
他拉紧被子躺下,陶宇站起身,深深地凝视他,良久静默,他面色有些苍白,颓然坐下,勉强地撑起面上的笑,无所谓道:“你真虚伪,陶杨,你明明很爽,是吧?像你爸那样,你装什么呢?”
“我爸做了什么?”徐砾阳咬牙看着他,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他瞥到陶宇眼角一点亮光,他撇过头去,望向窗外:“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最恨你这一点。”
“你根本不在乎!”陶宇猝然站起神,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凝视徐砾阳,说出了他从未知晓的那些往事。
徐砾阳似乎第一次认识他这个弟弟,在被埋葬的光阴深处,在曾经那个阴冷的大家庭里,他以为的温暖,竟然是一厢情愿的假象。
陶宇不得不学会聪明,对他而言这不是天赋,而是必备生存技能。
他是在那桩车祸半年后一个黄昏里,猛然意识到,他的父亲母亲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陶胜南拉着他的手,将他领到陶杨面前,说:“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
陶宇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难道陶杨不一直是他的哥哥么。陶杨似乎比他更清楚,陶胜青和他的妻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想方设法逗弄陶宇,他把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都给他,然后陶宇再换回去。于是陶杨给他一个飞机模型,他还给陶杨一颗玻璃弹珠。
陶杨将那些五颜六色的弹珠珍藏在玻璃瓶里,放在书桌上,抱着他玩游戏。他偶尔还会想起那对熟悉又陌生的微笑着的夫妻,他们和自己长得很像,然后回到陶杨身边。
陶杨总是以为陶家父母对他很好,的确很好,在没有出那件事之前。他甚至很快就要怀疑,他是他们的家人,与血缘亲疏无关。
大约还是一个黄昏,岳维已经在他们家住了小半年。陶杨感觉得到,哥哥无微不至的关心似乎已被分去了大半,陶杨每次抬头,第一眼都看的岳维。
以前陶杨会先招呼他,后来他们结伴去游乐园,陶杨总会先确认岳维安然无恙,然后可有可无地回头喊一声:“小宇,这边来,你跟不上我们啦!”
他说,我们。
好生疏又熟悉的我们。那一刻陶宇猛然意识到,其实于陶家三口而言,他比岳维优越不了多少,他也是,他也是寄住在他们家。
陶宇当然不甘心,岳维老是对陶杨说:“我喜欢你。”恰好陶杨也是,不知道他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心,或许陶杨没有意识到。
陶宇总能觉察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总有一点欲望,那种对另一个人的、无法言喻的渴望。
岳维让他感到危险,他毫不怀疑,总有一天,他要夺走陶杨。
陶妈出门会闺蜜去了,陶杨和岳维住校准备高考,陶宇不喜欢人多的宿舍,觉得拥挤,恰好他家离学校近,每日来回,倒也方便。
陶宇洗完澡打算上床睡觉,他给陶杨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做什么,陶杨回他和岳维一起复习。陶宇扔了手机,脸朝下埋进枕窝,两只手捏成了拳头。
岳维应该离开这儿了。
陶宇鼓足勇气,他需要想一个好办法,让他们赶走岳维。只有陶父在卧室里抽烟,他手边有一瓶威士忌,陶宇小心翼翼上前,陶胜南斜斜瞥他一眼:“小宇,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比较虐的一段更快一点orz
第56章假象
他双眼通红,似乎在生气,陶宇想起最近陶胜南和王英时不时为一件小事吵起来。他忍不住打退堂鼓,要不还是算了
陶胜南一把攫住他:“你有心事?”
陶宇心跳如擂鼓,他摇摇头。陶胜南冷冷一笑:“你长得像你妈。”陶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只是觉得和平时的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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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南不大一样。
“那天晚上,你偷偷亲陶杨,我看见了。”陶胜南鼻子里哼一声,狭谑地打量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真像吴岚。”吴岚是陶宇的亲生母亲。
“爸爸……”陶宇嘴唇哆嗦,好像秘密被人揭破,脸霎时惨白,只能喊着:“爸爸,我……”“你喜欢那小兔崽子?”陶胜南转而掐住他的下巴,一身酒气扑面而来,陶宇闭着一只眼睛:“爸爸,疼”
“王英不同意你继承陶家财产,”陶胜南大约是醉了,一把将陶宇扯进怀里,少年的身体还透着淡淡的清新的香,“你是吴岚的儿子,她欠我的东西,多着呢。”
陶宇满头雾水,害怕得浑身颤抖,他动也不敢动,任由陶胜南抱住,咬住下唇。陶胜南将他打横抱起,促狭地笑:“乖儿子,你妈妈欠我的,不如你来还?”
“爸爸!”陶宇高声尖叫,陶胜南扯开唇角:“对,接着叫。”
他扯下了陶宇的睡衣,露出他年轻稚嫩的身体。
陶宇在疼痛被抛上高潮,然后摔落在地,陶胜南慈祥的笑化为故事中恶魔的狞笑,他多少次摔回恶魔的怀抱,在慌乱中痛哭流涕。
陶胜南做到深夜,陶宇意识混乱,唯有□□撕裂般的痛楚,他知道流血了,陶胜南帮他做了简单的处理。
魔鬼抱着他说:“宝贝,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陶宇满脸未干的泪痕,他抓紧床单,挣扎着逃出陶胜南的怀抱,跌跌撞撞摔进浴室,陶胜南抱住胳膊,目光高高地打下来,让赤身裸体的他避无可避。
“只要你听话,陶家财产里自然有你的一份,看在吴岚的面子上,这么多年我也没亏待你。小宇,听话。”他半跪在浴缸前,慢慢替陶宇擦洗。
陶宇已经吓懵了,呆呆地张着嘴看着他,动了动,又僵在那儿,数秒后,他高声喊叫起来。
陶胜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制住他,最后他把手帕捏成团塞到他嘴里,又按住陶宇在床上弄得他疲力尽连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陶宇才安静下来。
他呆呆地睁大眼睛,仰面瞪着天花板。
“你想要什么?”发泄后陶胜南浑身舒爽,将他搂进怀里,抚摸他细嫩的手臂:“恩?”
“我讨厌岳维。”陶宇眼角滑出两行清泪,也讨厌你,他咬住下唇。
陶胜南皱紧眉头:“你想赶他走?”
陶宇没说话,陶胜南拍拍他的肩膀:“宝贝,不行,他是岳家人,你再忍忍,迟早岳家也是我们的。”
“迟早”
可惜没有那个迟早了,陶宇和楚泽言联手制住了陶家。
或许楚泽言背后还有运星。
徐砾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颤抖道:“不可能,爸他不是……”
“你以为谁比谁干净?”陶宇嘲笑道:“你吗?你明明是无知,你无知得令我浑身颤抖。”徐砾阳深吸一口气,良久后张了张嘴:“对不起。”
“我杀了他们,”陶宇冷笑着反问,“你和你的仇人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徐砾阳扯掉身上的仪器针头,扑下床,拔腿向门外走。陶宇拉住他:“你做什么?”徐砾阳咬牙:“我不信,我不信!”
“要我给你看吗?”陶宇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你总是这样。”他脱下短袖,露出结实的上半身,他有劲瘦的腰肢,只是肚脐眼中有一枚银钉。
亮得有些刺眼。
“陶胜南弄上的,取不了。”陶宇若无其事地说:“我问过医生,他说除非把这块肉割了。”徐砾阳颤抖着伸出手,食指触上温热的皮肤,语带战栗:“疼吗?”
“不疼。”陶宇淡淡一笑:“一点也不疼。”
徐砾阳闭上了眼睛:“我完全不知道。”陶宇将他按回病床,按铃叫来护士,她们帮他重新弄好针头和仪器,徐砾阳睁开眼,定定地注视着陶宇。
“为什么讨厌岳维?你讨厌他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徐砾阳拉住陶宇的手:“我不带你玩,因为你说你想好好念书,我去找你你总是在写作业看书或者做自己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我讨厌你们站在一起,”陶宇大声打断他,“对,你问了我然后呢?以前你会拉上我,后来你也只是问问,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你只是出于礼貌,问一问。”
“不是,”徐砾阳否认道,“我怕打扰你。”
“你怎么可以把我丢给陶胜南,丢给那个混蛋?”陶宇眼眶泛酸,徐砾阳向他招手:“我再也不会丢下你,我保证。”
“我杀了陶胜南和王英。”陶宇红着眼睛笑了笑,徐砾阳向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放下,他深吸一口气:“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定要把一切逼至绝境?”
“你一直在保证,”陶宇可有可无地说,“然后你就把手放下了。”
“现在我们互不相欠。”陶宇拂开徐砾阳的额发,亲吻他的额头,喃喃着:“你想起岳维了,是吗?”
徐砾阳大脑深处一阵抽痛,他的确想起来了。想起更久之前,和岳维、陶宇在一起的那些年,他有两个弟弟,他很喜欢他们。
他们一个认真,一个沉稳。一个成日面瘫,还有一个见陌生人就脸红。
“你好好休息。”陶宇抽出身:“岳维大约没有告诉你,楚家和运星实则在支持一个项目,这件事一旦促成,对很多事有影响。”
“楚泽言在帮你。”陶宇笑了笑:“你也清楚他人傻,楚泽钧若存心监视他,他做什么楚家都一清二楚,赵蓉姐弟早就盯上你了。”
“关于刘绅那件事,本来是赵蓉计划对付刘将军,顺便把你卷进去了而已。”陶宇顿了顿,又道:“至于更久前,关于你和岳维的那条微博,是我安排刘小东做的,那会儿谁知道你真是陶杨呢?”
“那家健身房。”徐砾阳欲言又止,陶宇心中了然,他点点头:“他们和网络上某些人的联络点,当然,还有别的人,苏眠给他们送钱。”
“你参与了多少?他们的目的?”
“我只负责在陶氏挂名,”陶宇淡淡一笑,“赵蓉他们早就想对付陶氏,我不过搭了一趟顺风车,至于你在找的白雪和贺杰。这事我不清楚,不过你最好别插手。”
“他们的目的,”陶宇低头,勾勾唇角,无奈地说,“谁知道呢?也许他们想……挑战世界?”
徐砾阳:“……”
“有些事涉及得太深,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直觉告诉徐砾阳,陶宇知道的一定比他说的要多得多。他看一眼陶宇,摇摇头,躺下睡觉。陶宇站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我能,坐你旁边吗?”
“……恩。”
张映昔将徐砾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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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上报给张处,上面迅速确定了那伙人的位置,然后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坐标在小范围内同持有的那伙人有交叉。
岳维道:“难道芯片持有人就是楚家?”张处神情严肃,张映昔说:“无论如何,要先救出徐。”张处颔首:“我们在联系军方,着手配备特别行动小组,你们也做好准备。”
胡安导演给岳维打电话,哭天抢地要两主演,嚎得岳维脑仁疼,他甩下一句:“等着。”然后挂断了,《路过》剧组被迫集体带薪休假。
徐砾阳醒来那会儿陶宇正枕着手臂睡觉,侧脸正对他,依稀能见出小时候的影子。徐砾阳轻声叹气,谁知道最后变成这幅模样。
陶宇朦胧中醒来,着急似的抬起头,眼角还有一滴泪,缓缓落下,正好扎进徐砾阳手心。待看见他还好端端的在这儿,陶宇露出松口气的神情。
徐砾阳忍不住伸手拂过他眼角的泪,陶宇攫住他的手,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徐砾阳问:“做噩梦?”陶宇紧紧抱住他的双手,点头。
“我梦见杀你那天,那时候我好恨你,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想你也恨我。”陶宇脸色苍白,笑了笑:“后来我得知岳维找到一个替代品,我只想对付你,直到赵蓉他们说你就是陶杨……”
“但你的身体还在楚家手上!”陶宇猝然抬头,盯住他:“他们想做什么,我不知道”徐砾阳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没关系。”
“哥,你和岳维,我是说,你喜欢岳维吗?”陶宇半是期待半是不甘地望着他,徐砾阳想了想,低声说:“不,我不知道,也许吧。”
陶宇抿住下唇,半晌后呼出口气:“我想要你。”
徐砾阳:“……”
“你你和男人试过吗?”陶宇盯着他问,徐砾阳一脸尴尬,忍不住想起岳维,想起热气氤氲的浴室,还有疯狂跳动的心脏。
“没有。”徐砾阳老实答:“岳维他……洁癖。”
陶宇苦笑道:“你也只愿意和岳维,你嫌我脏?”
“不,我怎么会嫌你脏。”徐砾阳脱口否认,我只是……“以前我……喜欢你的时候,也没想和你上床,大概,我不感兴趣?”
陶宇拉住他:“试试?我保证很爽。”
“……”徐砾阳赶紧按住他:“别别别,咱们是兄弟。”
陶宇见他实在不情愿,也不能再多勉强,他紧紧握住他的右手,好像很害怕一松手对方就消失了。徐砾阳强压下心中的怪异感,任由陶宇握得手心出汗。
“我想回大陆。”徐砾阳突然说:“我还有事要做。”
“不能了,”陶宇同情地望着他,“我能将你救出来的条件就是,你永远不能再回大陆,赵蓉他们似乎,很忌惮你。”
“不可能!”徐砾阳打断他:“我必须回去。”
陶宇笑了笑:“你身上伤没好,这事以后再说。”徐砾阳皱了皱眉,没再多说,陶宇道:“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玩,我们一直在一起,哥哥,这样不好吗?”
望着陶宇认真的神色,徐砾阳嘴角抽搐,忍不住打个寒战,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咽口唾沫:“你不回去了?”
“我回去做什么?”陶宇理所当然道:“我要陪着你,我陪着你,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
徐砾阳满心无语,陶宇攥着他的手却越来越紧,徐砾阳才发现陶宇也是有肌肉的。陶宇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臂,肌肉暴起,大概将他抓疼了。
陶宇松了松,笑道:“那件事后,我告诉陶胜南我想学点身手,他让我去了,不过前提不能反抗他。”
从自己弟弟嘴里得知自己老爹的黑历史,这体验有点特别。徐砾阳望天,无语泪凝噎。
“你喜欢岳维?”徐砾阳听见陶宇出神地喃喃,他的视线黏在他手背上,低声说:“没关系,你跟着我,迟早会忘了他。忘了他吧,哥哥,不然我怎么办。”
徐砾阳:“……”
还带黑化的???
陶宇开始逼逼叨,徐砾阳躺回床上,蒙住耳朵,一脸辛酸。
晚上陶宇一定拉着徐砾阳的手,逛街压马路吃遍美食街顺道路过花町,而他俩身后跟着保镖。徐砾阳知道他们不是为了保护陶宇,而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
因为那两人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徐砾阳只觉芒刺在背。大多数时候都是陶宇在叨逼,而他默默地听,他知道了很多事。
关于陶家,关于他爸和他妈的不和,关于陶胜南曾经追求过吴岚,后来被迫娶了王英,包括陶胜南对他的教育方式,他几乎是照着吴岚的样子来雕琢他,只除了他性别男。
王英对这些事敢怒不敢言,她一直想赶走陶宇,可是亲儿子陶杨待他却好过头,他们在陶杨面前装成一副样子,离开家后用另一副模样面对旁的人。
魏浩事件后,王英和陶胜南大吵一架,婚姻几乎维持不下去。陶杨依旧活得没心没肺,岳维的到来,让这个家在风雨中勉力支撑着。
这对父母大概彼此都清楚,他们之外有多少双眼睛,又有多少共享的秘密,必须要紧紧拴住对方才能避翻船。
陶宇就在这样的压迫和缝隙间挣扎,而岳维离开,陶杨失忆,陶胜南和王英愈加放任陶杨,尤其在他进了娱乐圈后,这对父母气愤到想就此一拍两散。
但结果是,他们忍住了。
陶杨借着陶家背景和自身演技在娱乐圈如鱼得水,陶宇渐渐走进陶氏核心,计划着后来的一切。
“你问我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陶宇拉着陶杨在河边坐下,夜幕四合,日头挂在大厦顶,微风拂面,清澈的河水泛起层层涟漪。
“我承担了你的部分。”陶宇说:“我承担了本应由你来承担的东西。”
徐砾阳呆呆地望着远方,一言不发。
“可我那时候,最恨的人是你。”陶宇笑了笑:“你是不是自以为喜欢我?不是的,是李绍云,岳家安排给你洗脑,你一直抓着他,你说你很在乎一个人,然后你问他在哪儿。”
“然后我就告诉李绍云,说那个人是我。”陶宇侧头凝视他:“李绍云果然不负众望,也许你潜意识里也无法接受那个人是岳维,如果这人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你会下意识安慰自己,你对我,不过是兄弟情。”
“你会更容易接受,”陶宇莞尔,“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虚伪呢?”
“你又怎么能信誓旦旦的认定,”陶宇望天喃喃,“你喜欢我呢。”
徐砾阳神情稍动,他摇摇头:“是我的错,对不起。”陶宇嗤笑一声:“别和你的仇人说对不起。”
徐砾阳脑袋发晕,眼前逐渐模糊,他想起来了越来越多的过去,人却越来越虚弱,那感觉就好像,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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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在半空飘,俯视着地面的自己。
徐砾阳一把按住陶宇,兜头栽了下去。
第57章袖手
岳维将国内的事安排好,稍作准备,就和张映昔踏上前往日本的飞机。岳维问张映昔:“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想不起以前的事?”
张映昔大惊失色:“他想起来了?”
“没有,”岳维诧异道,“怎么?”对方一脸严肃道:“不可以,不能想起来,否则他就真的死了。这就有点像人死前,眼前出现的走马灯回忆,会出现他的一生。”
“等他回顾完这一生,那就意味着结束。”张映昔说:“所以人会遗忘从前一些事,一方面记不下,另一方面,太清楚就意味着结束”
“……”岳维嘴角抽搐:“有什么科学原理吗?”
张映昔瞥他一眼:“科学能解释的话,还要玄学做什么?”
你明明就是个跳大神的,岳维腹诽着,张映昔斜觑他:“我不是跳大神的。”岳维扬起眉毛,对此表示不置一词。
“所以你要尽快解决掉陶杨的肉身,让他彻底失去和灵魂的牵系,”张映昔蓦然道,“你得下狠心。”
岳维强自压下心头的担忧,他承认他不忍心,但此刻又无比担心徐砾阳,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身边。岳维闭了闭眼睛,叹口气。
特殊行动小组迅速确认了徐砾阳的位置,每天都有人去跟踪他和陶宇。他们发现陶宇整天吃喝玩乐,屁事不做,还要拉上徐砾阳,两个人在街上瞎逛。
岳维和张映昔住进附近一家酒店,组员时刻向他们报告陶宇和徐砾阳的行踪。行动计划是张映昔拟定的,他们决定在深夜潜入陶宇居住的日式庭院。
毕竟白天人多不好掩人耳目。岳维不太认可硬闯,但陶宇似乎很警惕,他不会带徐砾阳去人少的地方,每天在外面呆的时间也很短。
后来干脆不出门了。
“他们这样整天关在屋里,”张映昔嚼着口香糖说,“不闷吗?”
“你没发现最近出入的医生多了么?”
“有人生病?”张映昔嘴里吹出的泡破了,糊了他满嘴,他一拍窗户,惨叫一声:“不会是徐吧?”
“……”
事实上,就是徐砾阳。
他昏迷和沉睡的时间远远多于他清醒的时间。陶宇换了好些医生都不顶用,他们每一个都说他没有事,查不出病因,各项身体机能正常。
岳维心中担忧更甚,甚觉此事不能再拖,于是张映昔打头,他殿后,和五个特殊行动小组组员拆了庭院后门,潜入院中。
数日来他们已经摸清地形,岳维将显示徐砾阳位置的监控图导入只能表环中,从表盘上就能确认方向。
想不到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他们闯进内间,陶宇跪在榻榻米上,两只胳膊枕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省人事的徐砾阳。
“他睡了一天了。”陶宇似乎不意外他们的到来:“你们知道原因么?”
张映昔和岳维对视一眼,岳维无视陶宇,冲上前去,张映昔按住徐砾阳的额头,屏息凝气片刻,摇摇头:“他好像,可能是,在恢复记忆?”
陶宇说:“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想起了岳维。”
岳维心中疼痛难当,这份沉重的疼痛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将很久不见的人抱进怀里,轻抚他的侧颊,他的皮肤白得透明,似乎就要消失融化在空气里。
“对不起”岳维低头亲吻他苍白的嘴唇,陶宇高声道:“你做什么!”他受了刺激一样扑上前,想从岳维怀中夺走徐砾阳。
岳维浑然无视他,张映昔反手制住陶宇,两人在狭小的房间内扭打一阵,最后以张映昔将他扔进角落告终,陶宇丧失理智般大叫:“放开我哥哥!岳维你不配抱着他,你忘了你做过什么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失忆吗?”陶宇哽咽道:“是你们岳家!是你爸让李绍云对他用药!你有什么资格抱着他?”
“他为什么有毒瘾,你知道吗?”陶宇跪倒在地,哭着说:“是你们岳家,给他用了过量的止痛药”
谁比谁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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