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帝[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炒年糕
徐砾阳站起身,推开陶宇,无视岳维,径直越过他们,他在门廊盘腿坐下,庭院里的花猫不怕生,跑到他脚边卧住。
徐砾阳抹掉眼角一点湿润,将花猫抱进怀中,不得不说,陶宇的庭院设计得很有品位,假山竹林,石板凳旁是一只赭色水缸。
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远远望了这边一眼,走过拱形门,不见了。徐砾阳坐着发呆,其实仔细想来,重生后岳维对他也没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
他们可以和平相处,即使误会丛生,但徐砾阳似乎从未想过,以后他们不会在一起。就像岳维说一句喜欢,他就能把他放进门,岳维说夜生活,他就会纵容他。
这个活生生的岳维,竟然冲淡了当年那个他一直恐惧着的影子。
岳维出神的望着徐砾阳的背影,他微微弯腰,手掌托住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只花猫令人艳羡地躺在他怀中,蜷缩着尾巴。
“我竟然嫉妒一只丑不拉几的猫。”岳维自嘲似的说,张映昔扭头看他一眼,扯扯唇角:“后悔了吗?”
“我这三十年的后悔,”岳维苦笑道,“全落他身上啦。”
陶宇抱起胳膊:“我当年恨不得你空难车祸火灾被仇家枪杀,可惜你好端端活到现在,真令人失望。”
“你杀过陶杨,抢走陶氏。”岳维皮笑肉不笑的讽刺:“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陶宇一时哽住,他的目光投向岳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擦出火花。
“哦,所以你想说楚泽言比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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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干净是吗?”陶宇冷笑一声,岳维语气平静波澜不兴:“可惜太傻了。”陶宇轻挑眉梢,不置可否。
远在楚家的楚二少打了个喷嚏。
张映昔到徐砾阳身旁,傍着他盘腿坐下,那只花猫慵懒地瞅他一眼,继续闭目休息。张映昔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他努力忽略那只骄傲的猫,看向徐砾阳:“你还好吗?”
第59章如果
对方一扯唇角,有几分无可奈何,很平静地说:“有什么不好吗?”张映昔默然,片刻后又说:“你想起多少了?”
“没多少。”徐砾阳答,两人一时没有说话,张映昔把弄着他那柄小银刀,突然说:“这把刀有个名字。”
“叫什么?”徐砾阳被他指尖灵活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问。张映昔努努嘴:“grant,格兰特。”
“是个人名。”徐砾阳笑了,张映昔抖抖肩膀:“是的,而且是个大坏蛋,他……死了。”
徐砾阳一时沉默,但看对方脸上似乎没有遗憾或是难过。
张映昔很平静地说:“就是这样。呃,我就是想跟你说,不必太在意一些早已离开的人或事,至少你心底认为的重要的人,他们还在,这就足够了。”
徐砾阳好像受到一点启发,他默默地和张映昔一起注视那把漂亮的不盈一握的小刀。
天际云卷云舒,清风长空,厨房里飘出烤猪蹄的肉香。
岳维不客气地吩咐陶宇的厨子烧了一桌子肉,美其名曰好好补补。针对这个做法,陶宇难得没和他抬杠。
吃饭时,张映昔和陶宇把徐砾阳夹在中间,岳维只能满心不爽在他对面坐下,他没太大食欲,一直注视着徐砾阳。
嘴里不停地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你太瘦了,多吃点,多吃些……”
念叨得陶宇和张映昔头疼。徐砾阳默默忍受他的唠叨,岳维一筷子夹起一片肉,悬在空中,他看一眼徐砾阳,低下头默默地准确无误地把肉丢进对面碗里。
徐砾阳一愣,慢吞吞地吃了。张映昔和陶宇的脸上同时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然后岳维来劲了。
“鸡肉贼好,小山鸡,牛脊肉,煎的,好吃,这个莲子粥,你胃不好,养胃呢,尝尝……”
岳老板既小心又大胆地朝徐砾阳碗里丢,直到堆积如山,徐砾阳放下筷子。岳维以为他生气了,立刻低头扒饭,缩着脖子做小媳妇状。
“我吃饱了。”徐砾阳说,岳维抬眼:“真的?”
陶宇看不下去了,拉住徐砾阳,恨不得一脚把岳维踹出银河系,被拉的人淡淡地瞥过岳维,站起身走到门廊上,接着发呆。
岳维从背后给他披上一张薄毯,静默地站在他身后,没说话。徐砾阳头也没回,平静道:“坐。”
“我会弄清楚十六年前的事,”岳维哑声说,“对不起。”
“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追究。”徐砾阳漠然开口,花猫跳进他怀里,他低头抚弄它的脖子和耳朵,花猫惬意似的磨蹭他的手。
“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瞒着你,为什么我说陶氏走的太远。”岳维盯着那只猫,声音低沉:“陶宇告诉你了,陶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将上面拨的资金投进黑市。”
“岳家选择不再出手。”岳维闭上眼睛,似乎在叹气:“其实他们……”
“罪有应得。”徐砾阳接下他的话,扯扯唇角:“对吗?”
“生在这个圈子里,”岳维道,“就没有人能干净着离开。”
陶宇站得远远的,注视两人的背影,上下牙咬得死紧,他眼神一暗,转头离去,他要去一趟楚家。
张映昔去和特殊行动小组的队员商量突袭计划,院子里只有岳维和徐砾阳,周遭静谧得有几分压抑。
岳维突然说:“不要相信陶宇。”
徐砾阳额头青筋抽了抽。岳维担心道:“他杀过你。”
对方的神情平静而冷漠。岳维不确定徐砾阳会否相信他,但多年来在岳家陶冶的直觉让他难以相信陶宇。
“我担心……”
“够了!”徐砾阳打断他,岳维不知道陶宇经历过什么,又有什么资格站着说话不腰疼去评价他的弟弟?
即使徐砾阳任对陶宇心存几分芥蒂,他也不愿意让岳维来教导他他该怎么做。
岳维闭上嘴,沉默无声地凝视他。他想了想,转而道:“关于赵蓉的事。她可能有叛国行为,所以一直处于被上面关注的状态,只是没有确凿证据。”
“上面没办法限制她。”岳维在他身旁坐下,低声道:“她和楚家……”
岳维的手机响了。他注视着徐砾阳,接起电话:“张处。”
岳维打开提。
张处的声音放大了若干倍,徐砾阳第一次面对岳家和他们背后的权力,这些都是岳维主动展现给他的,徐砾阳想回避,却被对方一把攫住,岳维看着他,眼含希冀。
张处说话了:“小岳,关于那张芯片,在楚家手上。”
“他们就是和日方接头的人?”岳维皱紧眉头,张处吸口气:“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这样,映昔那儿我联系过了,他带人破坏芯片。”
“这么说……赵蓉,”岳维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继续道:“赵蓉暗中支持楚家,还是说通过楚家和日方牵头?”
“我们没有证据,”张处道,“但赵氏姐弟和楚家关系亲密,这事儿铁定有她一份。”
“还有你们说的白雪。”张处说:“失踪一年多,她以前在赵蓉手下做事,她和她丈夫都是。”
“做什么的?”岳维问,张处顿了顿,答:“财务。”
“尽快找到她。”岳维说,张处犹豫片刻道:“这事我们不能出面,否则有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上次刘老将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只要我们动一下,那群疯狗一定咬回来,他们掌握的舆论,煽动性太强。”
岳维突然说:“别走!”徐砾阳听够了,想进去喝口水,反被对方紧张地拉住了。
张处警惕道:“谁?”
岳维无奈地说:“徐砾阳,他都知道了。”
张处了线:“晚点再说。”
“听见了?”岳维站起身,贴着他问,徐砾阳点点头:“明白了。”
“特情处张处长,张映昔的父亲,alan和我一样,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徐砾阳撩撩眼皮:“哦。”
“楚家手里的芯片,关系重大,日方政府一直想拿到这张芯片,芯片里的内容,和一项实验有关,具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它对上面十分重要。”
“赵蓉楚家日方韩国都盯住了这张芯片,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牵涉其中。”岳维握住他的手越握越紧,徐砾阳移开视线:“我不会问的,我只是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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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岳维一愣,顷刻紧张化为轻松,他按住徐砾阳:“我去弄,你稍等。”说着疾步走回室内,泡了清茶端给他,看他抿了一口:“烫吗?”
“刚好。”
“除了不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岳维斟酌道:“你现在还觉得,我瞒着你吗?”
“你和萧妍……”
“……”岳维一想起这桩婚约,顿时有点头疼,他依旧贴住徐砾阳站着,后脚不动声色踢开那只不安分的花猫。
“父亲要求我必须有一位妻子。”岳维说:“她刚好合适。但我不会结婚,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会推辞掉订婚典礼。”
“我能要求你什么?”徐砾阳嗤笑一声:“我怕了你们岳家了!”
岳维心里明白他害怕的事,他隔着徐砾阳手中的茶杯搂住他,难过道:“我发誓,再不会有那些事。”
“你祝我幸福。”徐砾阳冷漠地说,岳维点点头:“后来映昔说你希望我等等你。”
“是,我说过不止一次。”
“我太害怕,”岳维抽抽鼻子,抱着他说,“你为了救赵瑞瑞,差点把命丢了。那棍子要是斜一点……”岳维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我很生气。”他呼出口气。
徐砾阳静默地由他抱住了,他一时间也觉得迷茫,一直以来都想弄清楚岳维瞒了他什么。
可现在知道了,又觉得无聊,就像他想搞明白,为什么陶宇要杀他,为什么陶氏最终走向覆灭,真相就是陶氏自取灭亡,而陶宇,恨得太深。
他只是在徒劳无力的挣扎,等待回忆坐上火车,从十六年前的起点站出发,在重生后的时光里,在每一站,涌下回忆的旅人,挤上迷茫的乘客,等他们到达终点站,把全部的过去和真相交还。
然后光阴过尽,曲终人散。
岳维凝视着他,注视他低落的眉眼,和淡淡的悲伤,他感到心疼,又无可奈何,这是徐砾阳一定要去接受的事。
他们所有人都瞒着他,他也乐得不去接触。陶胜南对上面的背叛,和妻子的貌合神离,岳维本来接到命令要将他送进实验室,终于争取到上面只派张映昔来观察他。
“我本来不愿意告诉你,”岳维轻抚他的眉梢,低声说,“张映昔的身份,以及我关注运星的原因,是,这些都是岳家作为屏障要履行的职责。”
“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岳维的大拇指落在他唇侧,轻轻按下一个小窝,“那样你就会有更多的自由。”
“我不能一直做一个无知的人。”徐砾阳道,嘴唇开合间,岳维的指头滑进唇缝里,他盯着他的眼睛:“活在你们打造的天堂的假象中。”
“如果陶宇不杀我,我可能永远不会意识到,我身边的人,正在经历痛苦和挣扎。”
“我爱你。”岳维哑着嗓子说,他只要接触他,小腹就会燃起一股莫名的邪火,这令岳维烦躁又隐隐有些期待,他低下头,试探着碰了碰他的唇瓣。
徐砾阳双唇紧闭,皱紧眉头。岳维伸出舌头,试图撬动他的城池,对方的嘴微微张开一条缝,岳维拦腰抱住他,徐砾阳手里的紫砂茶杯跌落在地,茶水流了一地。
岳维似乎很动情,并试图将这份激动传达给对方,可惜徐砾阳除了张开嘴,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岳维试探着把舌头伸进去,挑弄着对方的牙齿和舌尖,但他仿佛在亲吻一座冰雕,徐砾阳冷漠地斜开眼,他望着花园。
庭树芬芳。
徐砾阳应该怎样告诉岳维,在这之前,他其实更担心把岳维掺和进来,他尝试过疏远,告诉他你对我并不重要,在除夕的时候紧张又释然地质问他的真心。
紧张他真的不相信他就是陶杨,释然的是他们还有在一起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必须要绑住彼此的喜欢,而是在一起,就会觉得轻松又理所应当。
只是到现在,他们的真相彼此重叠,徐砾阳还无奈地发现十六年前和十六年后,依旧不知好歹地在意着同一个人。
即使间隔了十六年。
他无法确认这就是爱,也许是,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岳维无声地叹口气,松开他,“稍等。”他给付均打了通电话:“告诉父亲,我退婚,另外,十六年前的事,我都知道了。”然后不容对方再说便立刻挂断。付均疯狂打回来,岳维把人拉黑了。
徐砾阳:“……”
“这次结束,”岳维不容反驳道,“回国后我就发声明,公开出柜。”
徐砾阳:“……”
“岳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任性好吗?”徐砾阳扶额:“岳家不会放过我的。”
“我会处理。”岳维肯定道。徐砾阳烦躁地甩开他,钻进屋中,岳维跟着他进去,瞅见黑白棋子,心血来潮,在棋盘旁坐下:“来下棋。”
徐砾阳拾好摔坏的茶杯,看岳维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无奈道:“你下得赢我?”
岳维:“……”
“小时候你教我下棋,我就把作业借你抄,记得?”岳维将装着白子的棋盒递给他:“我执黑。”
“嗯,”徐砾阳抱着盒子扬扬下巴,“来。”
执黑先行,岳维一手天元。
徐砾阳:“……我记得我说过,第一手天元,不是天才就是撒比。”
岳维扬扬眉毛,没说话。徐砾阳第一手右上,岳维取左上,那一角正在对方右下,占了离他最近的一点。
两人你来我往,室内一片寂静,只余落棋声有节奏的啪嗒响。屋外天色渐暗,却是飘来的乌云,沉沉的压在天幕下,挤出淅沥的雨。
水流顺屋檐滑落,砸到石板上,清脆的响迎合了棋声。
徐砾阳不急于和岳维正面对抗,他慢悠悠地拉开棋势,岳维下棋喜欢追着对方围追堵截,眼看白棋要落于劣势。
“你的五子棋,”徐砾阳勾起唇角,“玩得不错。”
白棋利用边角做活然后反包黑棋,杀了岳维的大龙。
岳维撩撩眼皮,扔掉手里刚拿起的棋子,似乎颇为郁闷:“你怎么断定我会把棋下在这儿?”
他指的是围住白棋的一角,徐砾阳撑起下巴,手肘抵着棋盘,瞄一眼黑棋惨不忍睹的局势,白棋围了大块地,杀得黑棋片甲不留。
“我不是说了吗,你在下五子棋。”
岳维:“……再来。”
岳老板十战十败,准备再来一局,张映昔来电话了,徐砾阳捧着杯子研究棋局,岳维瞧他一眼,开了提,低声问:“怎么样?”
张映昔:“我带人进去,你和徐尽快离开日本。”
徐砾阳抬头望向他,岳维说:“你没问题?”
张映昔肯定道:“没有,你们尽快离开,最好现在。”
徐砾阳放下茶盏:“什么?”岳维站起身,联系付均,让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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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接应人员。
徐砾阳莫名有种紧张感,岳维神色严峻:“原计划两天后行动,alan提前了,情况有变,我们现在离开日本。”
徐砾阳看一眼时间,下午六点,已经傍晚了,不知不觉两人下了一整天棋,他想了想说:“我先和陶宇说一声。”
岳维欲言又止,压低嗓音道:“不用了,你没发现他从早上起就不见踪影?”徐砾阳瞬间也意识到不大对劲,太过安静,一整天几乎没什么人来。
岳维伸手拉他,徐砾阳不动声色的避开,岳维一愣,沉静地说:“你还在害怕?”对方咬咬下唇,什么也没说。
“但我们要先离开。”岳维眼神稍暗:“呆在这儿不安全。”
陶宇回来了。
第60章终章
他向徐砾阳招手:“哥,我回来了。”徐砾阳点点头,岳维望向陶宇身后门口的位置,楚泽言抱着胳膊站在那儿,神色暧昧看着他们。
岳维的人没有再联系他,事实上,他将绝大部分人手调给张映昔,两人身边最多只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两小时前就失联了。
岳维猛然意识到他全副身心放到徐砾阳恢复记忆这事身上,几乎没有关注陶宇的动向。大意了,他拉住徐砾阳的手腕:“别去。”
陶宇轻声说:“哥,你要走了?”徐砾阳后退半步,楚泽言从门后走出来,天色渐暗。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湿润气息。
从门口涌进来的人将他两团团围住,徐砾阳脑袋深处激起一阵钝痛,他眼前发蒙,岳维和那帮人打了起来。他一直将徐砾阳护在身后。
不知谁先开枪,徐砾阳扶住墙,岳维拉住他:“陶宇,徐砾阳身体不好。”楚泽言眯起眼睛,将一副镣铐扔到他面前:“你带上,他就安全。”
陶宇笑了笑:“岳维,哥哥不能跟你走。”子弹擦过岳维小腿,撕裂皮肤,徐砾阳轻声喘气,他捂住脑袋,回忆却在最危急的时刻纷至沓来。
闭上眼睛前,他朦朦胧胧地看见岳维捡起地上的银色镣铐,陶宇一把接住他。岳维冷声说:“楚家怎么样?”
楚泽言默然无声地凝视他,从陶宇怀中接过徐砾阳,打横抱起,说:“我调走了大部分人,为了截住你们,现在那间实验室,多半已经毁了。”
陶宇把岳维关在他们下棋的那间屋里,他们控制着徐砾阳,他心里清楚岳维不敢轻举妄动。楚泽言进门时,岳维正百无聊赖把弄棋子。
岳维神情冷漠,抬眼扫过他,低下头继续研究残局。楚泽言面无表情道:“你早就知道了,他是陶杨。”
“他告诉你的?”楚泽言问,岳维放下一颗白子,提了黑子,没有回答。楚泽言逼近他,寒声道:“陶杨死了。”
“我是说,楚家那个。”
岳维手一顿,那么徐砾阳安全了,他忽略内心莫名的一丝沉闷,平静地用左手放下一颗黑子。楚泽言继续道:“楚泽钧本想利用我除掉徐砾阳,他的计划落空了。”
“你知道我们困不了你多久。”楚泽言在他对面坐下,夺走岳维手里的白子,按住棋盘边沿盯着他说:“张映昔守在外面,我们也走不了。”
“陶宇在这间宅子周围布了□□,控制器在他手上,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岳维神情稍动,没想到陶宇疯成这样,楚泽言语气冰冷:“他说宁愿和陶杨死一起,他不会让你带走他。”
岳维抬头望向他:“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楚泽言张了张嘴,泄气似的,弯下脊背,垂着头:“我不想他死。”
“当然我也像陶宇一样,并不放心将他交给你,但是陶宇太疯狂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楚泽言深思熟虑良久才来找岳维,陶宇一直守着徐砾阳,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那么三天前你为什么要截住我们?”岳维开口了,楚泽言扯扯唇角:“我需要一个正当理由把楚家的人带过来而已,而且,那会儿陶宇还没弄□□呢。”
岳维:“......”
“十六年前,出了什么事?”楚泽言最后问,岳维倒吸一口凉气,望向对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楚泽言神情严肃。
岳维的目光投向窗外,细雨迷蒙。
他记得所有一切因一场绑架而起。
对方是一伙亡命徒,他们迫切需要一笔钱,三个人都被绑成了粽子扔进角落,他们有十几个人,为首的喜欢男人,他们最先看上陶宇。
“陶杨站了出来,”岳维平静地说,只是左手的黑棋掉落,他手抖,“他不希望陶宇受伤。其实,他也很害怕,但这个人,怎么说,就是脑抽,他代替陶宇。”
匪徒不在乎究竟要干谁,他们只是想发泄,或者说,找一件能让他们发泄的事。岳维明显察觉到陶杨的战栗和恐惧。
“我告诉他们,我们是兄弟,”岳维呼出口气,“兄弟间,更有意思。”
岳维不明白当时哪儿来的勇气,他心里想的是,与其眼睁睁看这帮垃圾折磨他,不如自己来。
“陶杨根本没有经验。”岳维低头捡起黑棋:“我也是,但我知道他害怕。”
匪徒用手机录像,然后催促他俩快点。
陶杨明明害怕得浑身发抖,还要被逼着面对镜头,他被脱光衣服,丝毫无遮掩地立在一群不怀好意的匪徒面前,岳维突然怯场了。
有人摸了陶杨一把,为首的男人说:“你再不上,哥们儿自己享受。”岳维握紧双拳,陶杨扭头望向他,突然笑了笑:“你来吧,我不害怕。”
“你上了陶杨。”楚泽言咬牙切齿道,岳维一愣,好像不太明白楚泽言的意思,他怔怔半晌,似乎沉浸在回忆中,良久才低声说:“是。”
他们不仅要他强上自己的哥哥,还要他折磨陶杨。
“他受伤,流血。”岳维顿了片刻,不愿意说得太详细,简单地掠过那一段,大概那段回忆的确不堪回首。
岳维很想孤注一掷和匪徒干一架,但他们手里有枪,不能冒险。后来岳维很少再经历那么绝望的时刻,陶杨浑身都有伤。
岳维抱着陶杨,岳家的人来了。
陶杨先进医院,后来又被岳父安排的人带走。
再然后,就是陶杨被关紧闭,他开始害怕岳维,然后岳维出国,两人十六年没有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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