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摊上事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似相识
梦境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最低贱的数年,明明是一个村中的秀才,竟穷困到与街边的恶狗抢食,被山间的醉汉□□,一路委曲求全才辗转抵达天京城。原以为凭借自己的才华能够官拜朝臣,却不料官场远比他想象中黑暗许多。
那天夜里,他躺在那满脸□□的主考官身下时,他突然醒悟,只有权利和财富才是人一生中最值得拥有的东西,他必须站在万人之上。他为此付出了种种代价,甚至甘愿躺在高官身下忍受非人的玩弄。如今他官拜宰相,距离帝位仅一步之遥,荣华富贵亦享受不尽,怎能甘心失去现在的所有!
试图握紧无力的拳头,吴佑德敛下的眼中透着些许疯狂,也在这一瞬闪过一丝绿光。
而在褚府的何文渊此刻也突然感觉到一阵极淡的妖气从京城一角传来,再要探出神识去找,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何公子,有位岳君冼公子来访,说是来找您的。”
岳君冼?
何文渊一愣,心想自己对这名字倒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褚辰怎么回想着将他也叫上。
来到前厅一看,宾客席上坐着慢悠悠品茶的男子正是昨日见到的太医月老。
岳君冼端着茶呷了一口,见何文渊愣了一瞬,便笑着道:“何公子,见到岳某可还高兴?”
何文渊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正在这时,褚辰走进了前厅,何文渊一瞧,心中便有了想法,嘴边扬起一个坏笑。
他走到褚辰身边介绍道:“这位是太医院太医岳君冼,而这位便是褚家二公子褚辰。”
“臣太医院使岳老之孙,岳君冼,久闻褚二公子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噗……月老。”
何文渊听到此处,很可耻的笑了出来,对上岳君冼近乎墨色的脸色才敛一些。
岳君冼心中也是憋屈,他这在凡间的爷爷姓岳,由于医术高明,又在太医院中身居要位,旁人自然尊称一句“岳老”。本也没什么,只是这听上去就好似“月老”一般,而他这正牌月老倒是平白降了两个辈分。偏生这话得当着灵宝天尊和阎罗王的面说出来,到时候这事传到天庭,指不定要被多事的小仙扯着笑话几百年呢。
想到这里,岳君冼再一次在心中给司命星君记了一笔,打算回去之后与那人好好算算。但是他却不知,这都是玉帝批准了的,还亲自加了好些上去,在他回天庭之前也有得他受了,谁让他就这么撇下烂摊子一走了之了呢。
“岳太医客气了。”褚辰说着便也像岳君冼揖了个礼。
岳君冼本也没有多想,只是直起身来时撇到站在一旁的何文渊双眼放光,笑得狡黠,这才惊觉自己方才是受了谁的一拜,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他之前在天上就知这下阶位的神仙见了上阶位的神仙需要行礼,也依稀记得这下阶位的神仙是受不得这上阶位神仙的礼的。但是转念一想,如今他与天尊均是凡胎,应当不受此天条束缚吧。
一盏茶下来,岳君冼一直坐立不安,就怕突然出现一道雷将他劈得里焦外嫩。褚辰似乎也觉察到岳君冼的不自在,喝了一杯茶便站起了身。他作为这褚府中唯一的主人家,有客来访,他出来接见一面已是足够。只是他瞧着何文渊眼中带笑地望着岳君冼,又仍不住端起主人架子在这前厅里与两人多喝了杯茶,这才将空间让给两人。
临走前,他瞥了眼一直拿眼偷瞄岳君冼的何文渊,眼中难掩刺痛。
终于送走了褚辰,何文渊调侃起岳君冼来:“‘月老’之孙,受天尊转世一拜的滋味如何啊?”
月老愤愤地瞪了一眼身边笑得阴险的某人,道:“带我去见西乾。”说着便要率先跨出前厅。
只听“咚”的一声,已经在这京城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月老就这么被一条看似普通的门槛绊得老脸贴地,两条血红的鼻血就这么挂在了他的脸上。
何文渊幸灾乐祸地蹲在岳君冼身旁,状似惋惜的说道:“怎么就没让你这一下直接去地府报道呢,本王还能做主给你找个好人家。”
之后也不管身后的岳君冼如何咬牙切齿,先一步上前走向自己的屋子。这一路上,何文渊见证了各种“失足”事件,若不是经过池塘边他好心地拉了月老一把,怕是来到他这屋子门口时,那岳君冼已经成了落汤鸡了。
何文渊看了一眼跟在身后木着一张脸的岳君冼,心中甚是舒畅,终于是将这十多年突然增加工作量的仇给报了。
“进来吧。”
一身灰蒙蒙的岳君冼根本没赏一眼给那掩嘴偷笑的阎王,而是在进门第一眼就锁定了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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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渊见那人坐到床边去探上西乾的脉门,便自顾自倒了一杯茶,道:“别紧张,这小猫前几日受了伤,我给了他老君的丹药他却没吃,所以昨日才会出现那一出。我今日早晨已经将丹药给他服下,相信过几个时辰就能醒了。”
“他是怎么受的伤?”
何文渊抿了口茶,道:“是被一只妖伤了腹部,丹田内也有些损伤。具体的我也正在查,昨日交给你的追息玉便是为了锁定此妖的踪迹,你将它放到那碧儿身上了吗?”
“那追魂玉是西乾给你的吧。”岳君冼也不看何文渊,为睡着的人掩了掩被角,这才走到桌边为坐下。
“的确,那日我救他于竹林,他便说要报答我。”
“他也确实是这样的人。”
何文渊瞅着岳君冼到了这屋里之后就句句不离西乾,甚感稀奇,频频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又喝了半壶茶,何文渊方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询问一番,道:“你可知那宰相吴佑德是怎么回事,我先前派人跟着那股妖气之时发现它穿梭于宰相府和皇宫两处。”
岳君冼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如今这朝堂基本有一大半事情是掌控在宰相吴佑德的手中,只是这大部分兵权却是一直被褚将军握在手里。年轻的帝王受了宰相的耳濡目染,这才对褚府有着深深地芥蒂。就连之前褚老夫人大办寿宴,将褚将军及两个儿子召回京中,这也是宰相提出来的主意。
不过说起宰相,何文渊之前听闻这褚将军的继室褚吴氏便是宰相之女。虽说当初嫁娶之时那褚吴氏与家中断了关系,好歹虎毒不食子,这宰相未太狠了。
问起这一点,岳君冼摆出一副八卦脸,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曾听闻,这褚夫人根本不是宰相的亲闺女,当然,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何文渊倒是不管这些流言,不过他记得当初在灵堂前,吴佑德那双冷漠甚至恼怒的眼睛倒真是令他认定,这人对褚家不带好意。
“行了,话我也说了,先走一步。”
“这么快?不多看心上人几眼?”
“呵,我月老身缠红线千万,自然是对每个人都有情,我的心怎会只装一人。”说罢便要抬脚离开,但好似又想到什么,转头对何文渊说道,“对了,昨日那皇后娘娘生的是个皇子,当时你们走了之后那皇帝便到了那殿中,见到孩子便立刻将其封为太子。想来过几日褚府就会知道消息,还听闻要在那孩子的满月酒上受太子印,你也好与那天尊说说。”
何文渊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将月老送出了褚府。一转头,他便看到了不远处端着汤碗的鸢儿,心想这几日老是见这小花蛇忙进忙出,也不知是在做什么。他摇了摇头,便没有再多管,反正只要人在这褚府里就行了,他还得先去地府处理昨夜没有批改的公文。
那头,鸢儿端着一盘致的点心,正笑着向褚辰所在的书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宰相大人,您看看就好,别对号入座啊……
宰相:……
第19章满月宴
“二少爷,鸢儿给您带了些糕点过来,您要不歇一歇?”鸢儿笑着将手中的点心递到褚辰面前,这样说道。见褚辰没有动身,她也不强求,转身占了一旁丫鬟的活,便站在一旁侍奉着。
起先,鸢儿还像模像样的守在门口,像是个随时听候差遣的丫鬟,但是很快,沐浴在周围这清甜的仙气中的小花蛇便舒服地眯起了双眼,不安分的扭起腰来。她本就是借着褚辰的仙气化身成人,如今这仙气浓淡正正好是她能够吸的浓度,感觉舒适非常。沐浴在仙气中的鸢儿喜滋滋的想着,若是以后能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也是极好的。
但是转念一想,若她当真按照何文渊的要求,在褚辰仙气浓度增加时及时告知于他,那她也就吸不到如此纯正的仙气了。咬了咬牙,鸢儿决定晚些日子再告诉何文渊也不迟。
那头晚膳过后,何文渊正坐在房间里喝茶,便瞧见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他笑了笑,道:“舍得醒来了?都睡了快一日了,你这身子骨倒是比我想的要娇贵些。”
西乾轻咳一声,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他挣扎着坐起身,一抬头,眼前便有一只手为他递上了一杯水。
“多谢仙人。”
见人将水喝下去脸色好了些许,何文渊才开口问道:“你这伤似乎比我想象中严重些,你自己可有什么感觉?”
西乾闭眼将妖力在体内游走一番,答道:“前几日我就已经感觉妖力流失,当时以为是受伤虚弱,但是今日我发现丹田亏空,怕是被那不知名的妖怪夺了妖力。”
果然如此,若只是受内伤倒还好办,这妖怪的妖力就如同仙人的灵力一般,妖力被夺,时间一久,这猫妖怕是连人形都保持不住,也难怪昨夜会跌下房梁。
“也罢,你且好好修养吧,若你那追魂玉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我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是。”
何文渊看着那猫妖盘膝打坐,眼神飘向了窗外。想着自从惹上了天尊这件事情之后,今日倒也是难得有这个空闲对月发呆。思绪渐渐回到了前几日,当时他本想靠着西乾作为妖的感知力搜索那妖怪,不过后来西乾将那追魂玉交给了他。
这追魂玉他倒也是听说过的,传言一旦锁定了某种魂魄的气息,不论那人躲到哪里,亦或是转世投胎,追魂玉都能够将其定位出来。只是这玉有些鸡肋,虽是世间少有的珍贵法器,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被束之高阁。就在数百年前,这被藏在天庭珍宝殿的追魂玉被那妖界一虎妖所盗,从此下落不明。如今竟是从这西乾手里见到,也的确惹人遐想。
况且他第一次碰到这追魂玉便已经发现上面记载着一个神仙的元神气息,若他所料没错,那必然是月老的气息。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这猫妖出现在这凡间的原因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复杂。同时,也对这执着的黑猫有了一丝好感。
抹去追魂玉上的气息时,他看到了西乾眼中的不舍与痛苦,却也只能想着日后帮着出分力。不过,上天果然眷恋有心人,到底还是找到了那个逃到凡间来的岳君冼。
想起白天岳君冼走时所说的话,何文渊在心中暗叹一句,月老,你这桃花长得如此多娇,到底还在瞎折腾什么。若是他的话,若有一人为他上天下地,痴心一片,不论男女,怕是都会动心的。想到此处,脑海中竟莫名浮现出褚辰那双略带忧愁的眼。
何文渊一怔,随即甩了甩脑袋,暗斥自己在肖想什么,褚辰是灵宝天尊的转世,是天庭“三清”之一,上古仙人,位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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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不知多少,就连玉帝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更别说这位灵宝天尊在世数千年,一直独居上清境,清心寡欲不问红尘,也从没听说过曾爱上过什么人。
何文渊啊,何文渊,你当真寂寞太久了吗?
何文渊暗自懊恼一番,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之后一个月,岳君冼像是上了发条一般三天两头向褚府跑,每次都有各种借口上何文渊这里看上几眼。何文渊看在眼里,倒也不戳破,每每那人到来他便早早的跑到褚辰书房里去坐着喝茶。许是在丧期,褚辰手上也没有什么公文需要批阅,偶尔两人碰上倒也会喝一壶小酒,或是学着文人下一盘棋。只不过这两都是略懂皮毛的人坐在一起,就只能一边讨论一边下,和棋倒是极常出现的。
而那头,皇帝当真下了诏书,要在小皇子满月那日举行宴会,更是会在宴会上授太子印。而这赵奕泉也真的要求正在丧期的褚辰出席宴会。如此无理的要求也着实令褚辰愤怒了许久,只是如今还不是惹怒那皇帝的时候,他必须为远在故乡的父亲和兄弟们争取筹备的时间。
眼看着小皇子满月的日子已经到了,褚辰冷着一张脸,整了整素白的丧服,便打算如此进宫。站在一旁的何文渊走上前,道:“听说此次宴会,陛下允许群臣携带家眷,可是真的?”
褚辰沉默了一瞬,问道:“你想去?”
何文渊刚点头便觉得有些不对,但一下子也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当天夜里,皇宫里灯火通明,宴会大厅里更是热闹异常,所有的朝中大臣都坐在这大厅中欣赏着各色美女的歌舞表演,品尝着难得一见的美酒佳肴。何文渊小酌着酒,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些大臣之间的相互恭迎,实在觉得无聊透顶。而他身边的褚辰更是滴酒不沾,就连面前的菜肴也不过是用些清淡的素食罢了。
再看邻桌的节目看得欢乐的两人,何文渊更感无力。
要说这岳君冼连着一个月跑褚府跑得勤快,那身为太医院使的岳老早就不满了。连着揪起岳君冼打了好几次,可就是没能管住他的腿。如今的岳君冼也已经是一位独当一面的太医,要治这些皮外伤也不是难事。反而发现顶着一张满是乌青的脸更能获得西乾的关心,那岳君冼便特意留着这脸上的伤不治了。何文渊对于那个自称绝不是动心的月老已经无力吐槽,所以当那人明目张胆的跑到褚府邀人一同前往宴会时,他立刻将西乾交了出去。
再看那上座的帝王早就已经好几杯美酒下肚,两眼盯着舞台上扭腰漫步的女子移不开眼了。不过,何文渊这左看右瞧也没见到当初那个被赵奕泉带在身边的男宠碧儿,心中倒是觉得奇怪。就在这时,门外太监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
“皇后娘娘,大皇子驾到。”
何文渊闻言便向门口张望,一位头戴凤冠,穿着高贵典雅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抱着襁褓的老嬷嬷。皇后娘娘果真称得上一句“美人倾城”,即使刚生完孩子不久,她的肌肤依然吹弹可破,光滑粉嫩,一张樱桃小嘴着实令人动心。只是皇后的双眼却古水无波,仿佛一个已死之人。就见皇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台阶下给皇帝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快起,来……朕身边!”
方才还被舞女摄了心神,如今这皇后一出现,那座上的皇帝便立刻将心思扑到了这人身上,倒是让何文渊见识到了移情的速度。
“这皇帝如此沉溺美色,我还以为他早已有了十七、八个孩子,原来这皇后生的竟是第一个?”何文渊悄声询问着一旁的褚辰。
褚辰低声答道:“比起女子,陛下更偏好男色。况且,他自认为皇家血统高贵,并不是后宫所有人都有资格诞下龙子。”
何文渊难得嗤笑出声,看来这皇帝还是自我感觉良好啊。只可惜,这也只有旁观者看得清楚些了。
既然皇后已经就坐,自然是要授太子印了。
不过那皇帝明显是已经喝多了,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若不是一旁的太监搀扶着,怕是一低头就能滚下台阶来。他颤悠悠的拿起太监呈上来的太子印,刚想递给尚在襁褓中的大皇子,便被抱着孩子的皇后制止。
“陛下,大皇子年纪尚幼,这太子印就由臣妾拿着吧。”
“还是皇后……明理,来,给你!”说着便将太子印交到了皇后手中,期间还险些将印摔在地上,吓的一旁的小太监一身冷汗。
授印便这样就算是结束了,那皇后娘娘便立刻推脱身子不适,凳子还未坐热便起身离开宴会。
等人走后,何文渊还一直望着门外看了许久。他总觉得这皇后也不像是有眼无珠之人,怎的就做了这荒唐皇帝的女人。
而那边,请了许久病假的宰相这天也来到了宴会上,此时正端着样子向皇帝祝贺。
何文渊眯了眯眼,他自进了这宴会大厅起就已经注意起宰相吴佑德,也觉察到了那人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妖气,心下一沉。
褚辰坐在一旁觉察到何文渊的脸色,便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那吴佑德正说着不找边际的吉利话,倒是讨得皇帝龙心大悦,一挥手又是赏了不少东西。
得了赏赐的吴佑德自然满脸笑容的退下了,将自己的双手掩在宽大的袖中,不让任何人看到他小臂上忽隐忽现的黑色鳞片。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今晚的确太晚了些,宝宝自我检讨……
希望不要嫌弃qaq
求个藏,求个评论,喜欢我,就了我吧~
第20章虎妖
满月宴的后半场真可以是称得上□□不堪,自那皇后娘娘带着大皇子离场之后,那皇帝便开始肆无忌惮地调戏身边的宫女,更是直接将舞台中的舞女拽至怀中□□。台下亦有不少皇宫大臣仗着醉酒,也将一旁侍奉的宫女甚至连伶人都不放过。
褚辰实在无意与再在这乌烟瘴气之地呆下去,在皇后走后便站起身要离开。那赵奕泉早就喝得酩酊大醉,根本不在乎褚辰是否还在这大殿之中,挥手便允了他的离去。跟在一旁的何文渊,以及岳君冼和西乾自然也随着褚辰的脚步一同离开皇宫。
回程路上,何文渊见岳君冼没有分道扬镳的打算,而那西乾更是越走越快,便拉着褚辰与两人拉开距离,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在万籁俱寂的京城大街上。褚辰憋了一眼前方已经越走越远的两人,再看了眼身边人拉着自己的衣袖,也随着他放慢了脚步。
皇城夜色静好,一路上只有两人并肩走在这空荡荡的大街上,宴会上贪喝了两杯的何文渊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大,便心虚的偷瞧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之前他们离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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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何文渊还好奇的回头瞥了一眼,那搂着怀中美人的皇帝又一手捞了个伶人到其身边,可真真是左拥右抱,看得何文渊都没有来脸上一热。如今这晚风吹拂,他这些许酒意没醒,脸倒是烧得更利害了。
好在有这夜色的掩护,倒是没有第一时间被身边人发现,但也只是暂时罢了。一直有留意何文渊的褚辰许久不见何文渊说话,偏头一看就见着人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丫子向前走,便停下来询问道:“你是怎么了?”
“嗯?”
没有料到身边人会停下,一直拉着对方的手被人拽紧,他更是心头扑通扑通跳的欢快。直到双手探上他的面颊,何文渊这才反应过来那人方才问了什么,他赶紧避开那人的手,却还是晚了一步。
褚辰触碰到对方烧得厉害的双颊,又探上更是炙热的双耳,还以为他这是方才酒喝多了,有了醉意。
“你醉了。”
“没有!我……没醉。”何文渊连连否认,只不过这褚辰明显不信的表情也透过月光被他看得真切。
何文渊被他这般触摸着,温热的双手从他的双颊拂过,撩起他的鬓发,更惹得他一阵颤栗,所到之处如同岩浆流过,灼烧他的心头。
就见褚辰走到他更前蹲下身,将他一把背起。双脚离地时,何文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虽昔日上天庭也需腾云而上,脚下柔软虚空,但如今这感觉又甚是不同,虽脚不及地,但是心中却是安定的。
之后两人虽再无言语,月色更将两人淡淡的影子拉得老长。
只是两人间这种微妙的感觉在一回到褚府之后便消失无踪。两人一踏进褚府,耳目聪灵的何文渊便隐约听到了来自自己房间方向的吵闹声,两人虽是压低了嗓子,他也听得出其中有一人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
于是他立刻下了褚辰的背,示意自己可以独自回房,本以为他还需要一些交代,却被褚辰盯了半晌之后就干脆的放行了。
一打开房门,他便见到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正与西乾大眼瞪小眼。那壮实的男人一见有人闯入,便立刻将西乾护在了身后,这一动作倒是令何文渊挑了挑眉毛。
“你是谁?”
“我还没问你这虎妖来此作甚,你到先问起我来了。”何文渊双手环胸,靠在门边有些好笑地瞧着这来路不明的妖怪。
说实在的,这虎妖幻化的人形身材高大,肌肉结实,身穿兽皮,颈戴兽牙链饰,倒是更像一个山野猎人。
“你是仙?”离莫眼神一紧,将身后的西乾挡得更严实了几分,手中更是祭出了惯用法器,金色的瞳孔警惕地盯着何文渊的一言一行,严阵以待。
被他挡在身后的西乾恼火的站出来拉住离莫的手,道:“大哥,就是这神仙救得我。”
“这小子?”
何文渊额角抽了抽,虽然说这虎妖的妖力看上去已有千年,他这点岁数也的确不能比,但怎么就听着这么不顺耳呢?
“是,我就是那救了你弟弟的‘小子’,有何指教?”
本来还以为这人虽说长得四肢发达,修炼了上千年,怎么也不会是个无脑之人。事实是,他想多了。他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便不再看那妖怪两兄弟。
离莫讪讪的将法器起,在弟弟西乾的眼神下慢吞吞走到何文渊面前行礼,道:“我是妖界鞭尾山的离莫,多谢仙人救小弟一命,方才多有冲撞,实在抱歉。”
“呵,倒还真是奇怪,一个虎妖,一个猫妖,竟是兄弟。今日我倒是有幸,能见到几百年前盗走追魂玉的小贼。”何文渊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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