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照拂
“这样可以吗?”苏珊娜紧张地问里昂。
里昂看了看苏珊娜的棕发,又低头看了看孩子的淡黄头发,慢悠悠地开口:“诺娜的爸爸”
“你几岁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过几天要去顾教授实验室上班了!仪表!仪表!”苏珊娜压低着声音扔过一团卫生纸。
“我11了,”里昂边躲边用背挡住婴儿,“铅球种子选手。”
顾清走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里昂护着婴儿的画面。莉莉安在大学任教生涯终于结束了,达西去接她来策勒,怎么都想不到达西的孩子在这个时候降生,提前了半个多月。本来他和苏珊娜在一起之后一直觉得亏欠顾清,将自己的机甲梦想都放在一旁,帮顾清全力做queen,刚达西刚在电话里咆哮成恶龙,一定要顾清放下一切马上去医院替他坐镇,语气中已经完全听不到对不起的意思了。
一直到那一刻,顾清才真的对苏珊娜的事情有点遗憾。
里昂隔着窗户看到顾清,马上将宝宝送回了苏珊娜怀里,活力满满地来给顾清拉门。
“爸爸,威利斯。”里昂向他们打招呼。
“苏珊娜的午餐。”顾清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里昂接过来,将他们两个让进屋里,威利斯摆了摆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没有动。
“顾教授好。”苏珊娜拘谨地说。
“你好。我在这陪你一段时间,达西五个小时之后就会到策勒,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派他出去工作。”
“不不不,”苏珊娜马上说,“顾清教授请您不要道歉。”
苏珊娜紧张地攥着诺娜的襁褓,仿佛想说抱歉的是她。里昂站在顾清身后看着这一幕,感觉好笑极了,达西回来一定会被苏珊娜吼一顿,类似“你麻烦顾清教授做什么”一类的话,达西怕是会一头雾水,毕竟他永远不理解别人怕顾清什么。
他猜苏珊娜哪怕再独自生一个孩子,也不会想让顾清在这里陪伴她。
“顾教授不忙吗?”苏珊娜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里昂。
“忙。”顾清看着电脑从容地答。
“哦。”苏珊娜死心地躺了回去,还用眼角瞟里昂,眼睛里连续滚动着“白疼你了”几个字。
“你以后工作会天天看到我,尽快适应。”顾清又冷冷地扔过来一句。
“噗哈哈……”里昂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顾清问他。
“诺娜很可爱啊!”
“嗯。”顾清看了一眼苏珊娜怀里的孩子,点了点头:“回实验室吧,为达西做点事情。”
“再见哦,我心爱的诺娜,”里昂隔着襁褓亲了亲孩子,“还有我心爱的苏珊娜。”
苏珊娜翻了一个白眼送给他。
“爸爸再见。”
“送威利斯回去。”顾清看了他一眼
里昂从屋里走出来,威利斯还坐在椅子上闭眼睛休息。
“大佬?”里昂轻轻推了他一下。
“哦?”他抖着胡子睁开了眼睛。
“走,我爸让我送你回去。这一天一宿辛苦你了。”里昂扶起他的胳膊。
“嗯。”威利斯没打采地点头。
威利斯整体还是胖乎乎的,但是扶住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皮下的脂肪大多已经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惨白的空空皮囊,靠着一口气硬撑着。里昂偷偷问过顾清为什么威利斯不想接受帮助,顾清对他说,威利斯有自己死后要做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身边都是一些神奇、非常规的人连他长大了也会是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要死后才能做的。顾清以他年级小不应该思考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为由,拒绝了进一步回答,只是告诉他长大自然就会明白。
年龄是道鸿沟,填也填不平,只有努力追赶,耐心等待。这是里昂长期与比自己年长的人相处得出的结论。
里昂将威利斯送回了家,自己坐公车回了次医院,好说歹说将自己的自行车从保安那里要了回来,晃晃悠悠地骑着去实验室。春末的策勒很美,树新翠叠旧绿,生机盎然,他打了个把从直通实验室的路上左拐,走上了顾清带他去过的一条林荫路,很多人遛着狗从他对面走过,还穿着风衣带着帽子。里昂非常骄傲地站起来蹬车,风从腋下和领口灌进衣服里,些微的机油味道仿佛令他变成了一个机甲,他在自己的幻想中打开了核动力,向着神秘的宇宙深处进发。
他有使不完的力气,有谁也控制不了的能力,凉风快速地刮过耳朵,仿佛无尽寂静中呜咽的星球,爽快极了。里昂喊了一嗓子,被他超过的人吓了一跳。
“对不起!”里昂道了歉,笑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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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眯起来,加速骑上了主路。
顾清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两天未见的玉兰树趁着夜开了花,深蓝的夜里白莹莹地散发着香气,极其好看。他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悄悄地走进了屋子里,莉莉安刚来就给他排了很多工作,他需要理顺一下。他洗了澡,换了睡衣,然后上了三楼,未开灯的屋子里隐隐地有院子里玉兰的香气,顾清站在门口闻了一下,打开了他那一侧的灯。书和电脑都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一枝盛开的玉兰规规矩矩地躺在他的书桌上
今年的它也开花了,请您欣赏。
顾清笑了一下,将卡片翻过来
今年我们顾家的男人也还是这样忙碌而有气质呢!
第23章第二十一章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眼皮上,里昂被刺的挪了个窝,缩在床角。
“起床,快起床。”一只机械手越过被山枕岭一下一下规律地怼他的胳膊。
“烦死人了!”里昂又挪了个地方。
“快上课了,家庭教师要来了。”
里昂面目狰狞地爬起来去洗漱,争取将自己的五官重新排列一下,得吓到他的老师。他已经懒得记老师的名字了,苏珊娜之后,他家庭教师人员更换地就频繁了很多,几乎讲完一科就会换一位,顾清似乎也觉得按这种方式挑人更好,方便快捷有针对性,来人讲过一波,顾清就给里昂测试一次,看是否换人。
顾清已经完全不在乎“家庭教师”和他女朋友之间的关系了,但是里昂还是放在心上的。他的爸爸仪表堂堂,什么都会,话少气势足,没有女/男朋友太说不过去了。
里昂随便浇了几下脸,闭着眼睛抓过毛巾糊在脸上,深吸了口气毛巾上的味道不对,有剃须水的清香。里昂连忙把毛巾抓下来,仔细用热水洗了洗,然后拎起它像喷香水一样喷了点剃须水,随后用吹风机吹到半干。
因为这个插曲,他下楼的时候,家庭教师已经等在客厅了。这位物理课教师是位中等身材的男士,兼管早饭和午饭,接送实验室。
“老师好,今天早上迟到了一点,对不起。”里昂有礼貌地鞠躬。
“你好。”那个老师打量了里昂很久,点头致意。
里昂对他笑了笑。这个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看着人发呆,不过他的学识值得里昂忍耐这一点小问题。
“一起吃早饭?”里昂边向餐厅走边问他。
“好,”那个人也笑着站了起来,“今天做早餐的时候,桌子上另有一份东西,我不认识,就没有动。”
里昂向右瞄了一眼餐桌,除了一些常见的牛奶和面包香肠,另有一大碟摆在桌子上。里昂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整个人皲裂了
炸玉兰花。他昨天送给他爸爸的花,他爸爸早起上班前给他炸了。
本来被面糊和鸡蛋裹着,里昂并没有认出来,但是那枝树杈他认识的,顾清认真地摆了一个造型,把每朵花都一板一眼地拼在它们原来生长的地方,只要里昂没有失忆,一定会想起来它们变成食物前是什么东西的。
让人难言的感动和尴尬,以及忽然的压力山大,这就是顾清式父爱。里昂“呵呵”对着老师笑了两声,尽量自然地将那一碟子花都拿到自己这边,然后拿起一整个塞进嘴里,生怕被他发现面糊里裹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物理老师指着他臂弯里的东西问。
死都不会说的。里昂用力地嚼着。
“好吃吗?”
里昂微笑点头。当然很好吃啊,中国民间跟榆树钱儿并列的两大春末美食,怎么可能不好吃。鸡蛋的脆香和玉兰的绵甜充斥在口腔里虽然吞得有点快,顾清没弄干净的叶子稍微剌嗓子。是他爸爸最佳厨艺没错了,一定是带着爱炸的。
“是你那个不经常在的父亲做的吗?”那个人问。
“嗯。”里昂自豪地点点头。
“看来偶尔他也会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里昂没有和他争辩下去。这位老师不是来自顾清的人际范围,也没听过顾清的威名,是威利斯在网上给他约的,据说是现在最著名的中学物理老师,原本他不接这种长期工作的,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同意了。
物理老师一直用一种专注而迷幻的眼神看着他吃完那一碟子花,里昂吃得非常饱,面包和香肠一口都吃不下了,只拿起牛奶一口气喝光,然后开始上课。
两个人的课程快要结束了,里昂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打算和顾清说说,再续一个“疗程”,早点开始学高等物理。
午饭后里昂拿了本书,去树下面躺会儿。
年初的时候爱情书籍解锁了,一整本书里两个、三个、n个人吱吱哇哇地互相折磨,看了几本就全无兴趣,但《简爱》他一直在看当工具书看,毕竟他父亲唯一的姻缘线来源就是“家庭教师”这个变量了。他经常边看边自己在脑海中改动情节,倔强的家庭教师和孤独的野狼先生在一起的前提是男主受尽磨难,里昂不喜欢这个走向,不喜欢分离和眼盲的设计,他喜欢更甜美点的,两个人随便聊一聊就在一起的那种。不过他翻了很多次,有时看着看着仍然很容易就被女主第一人称的视角绕进去:
炉火的光照在他犹如花岗岩镌刻出来的面容上,照进他又大又黑的眸子里因为他有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而且很漂亮,有时在眼睛深处也并非没有某种变化,如果那不是柔情,至少也会是你想起这种感情来。
他喜欢每本书里有关爱人相貌的描写,一个别人口中“丑陋而阴沉”的男人,在简爱看来是“充满力量与神采”。这种发自内心的热爱有时比亲密描写更让他感动,对一个人相貌的爱是本真,他一直相信这一点。他一边看一边想:那个天使一样的人在哪里呢?他会觉得他父亲刚硬的眉眼是忠贞的象征,也能从他黑亮而严肃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柔情来。
可能……顾清的另一半是个近视眼?里昂胡思乱想到了一个不可控的地步。
“喜欢这本?”男人笑着向他靠近,撑在他椅子两侧。
这位老师很喜欢撑在他座位边上指导他学习,但都会留出一个相对舒适的距离,这么亲昵的情况倒是第一次。里昂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将书塞进他怀里,将他稍微推远一点:“还可以。”
“我觉得,与那位先生比起来,她和她的学生更配。被全世界抛弃的阿黛勒有什么错呢?简本是来拯救她的呀!”这人略有些感慨地对里昂说。
“阿黛勒还不到十岁。”里昂稍有些不愉快地说。
“十岁懂得够多了,”他顶着里昂的胳膊继续向前,“你懂得也足够多了。”
里昂忽然特别羡慕明月的自带表情包的技能,如果他也有块板子,大概要画上个“”然后将那块板子狠狠地糊在面前这个人脸上。毫无疑问,面前这个傻逼在勾引他。里昂歉意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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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了看,为自己纯洁天真的玉兰树看到如此尴尬的场景而遗憾。
“我们的课程快结束了,”他用油腻的嗓音说,“我希望有个理由继续见你。”
里昂捏紧把手忽然发力向后滑了下椅子,那个人向前跄了一下,险些跪在地上。
“这是做什么?”他仿佛无辜地笑着问里昂。
“站起来啊!”里昂挑衅地笑了一下:“我下午还有别的课。”
“换衣服吧,我送你过去。”
里昂冷笑着挑了下眉,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他走到家庭教师暂时休息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眼睛里带着异样的光,示意里昂跟上他。
里昂有时候真是不懂有的成年人怎么会如此地轻视未成年人,觉得他们是玩具不够,还想将他们特制为性玩具。
“怎么了?快来呀!”那人略有焦急地问。
里昂蹿到餐厅的高椅子上,冲他勾勾手。
“要抱抱吗?”他愉快地走了过来。
里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极缓慢地问他:“我好看么?”
“好看,”他仰着脸略有点痴迷地说,“很好看,德意志的少年都应该长成你这个样子。”
“你喜欢我?”里昂眯眼看着他。
“喜欢你,喜欢你,我喜欢你,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那人每说一次,眼神就疯狂一点。
“我妈丹麦的,我爸爸比利时的,我只是个移民。”
“没什么,”他仿佛得到了一点许可,“你这样浅蓝的眼睛,天使一样的脸庞,早晚都会来到我的怀抱,救赎我。”
里昂恶心的快背过气去,下意识地用汉语开始飚脏话:“你他妈个挑嘴的恋童癖是不是吃了豹子胆,敢来打我的主意?”
“你说什么?”那人楞楞地问。
“我说,”里昂低下头,“恋童癖都去死。”
“我不是恋童癖,我只是喜欢你”那人辩解道。
里昂拿出早上刚起床时的五官组合,抽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电棍。这棍子一直藏在他躺椅下面防身用的,刚才在外面他就已经抽出来了,但是院子里伤人被人看见总是很麻烦,可能要威利斯去警察局捞他。那人不认识里昂自制的电棍,还在试图向前,里昂借着椅子的高度,从上面蹦下来,带着物理学先驱发现的重力,照着他肩头开始狠抽。
“别他妈糟蹋喜欢两个字,死变态!”里昂一下比一下用力。
那个人哀嚎了几声,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喜欢我?等我长出胡子再来勾搭我啊!”里昂踹了他两脚,又“呸”了一声。
真是弱爆了,还没打够。
里昂跟着那个人走进屋里的时候,顾清正在餐厅里和莉莉安讨论问题,忽然他兜里的警报器“滴滴滴”地叫了起来。
“莉莉安,下次再说。”顾清马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推了下眼镜问。
顾清没有出声,沉着脸离开了。从实验室到家,通常开车会开二十几分钟,顾清十分钟后就推开了家里的门。门后面是他未成年的儿子正沉思地看着他昏死过去的新任教师,在教师旁边是两块儿童滑板。
“爸?”里昂看到顾清的时候极为震惊,将那个人向着沙发后踢了两脚,然后挠了挠头。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顾清皱着眉问。
原本紧张的里昂马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指了指捆成粽子的变态:“没有,受伤的是他!”
“哦。”顾清将手揣进白大褂兜里,低头沉思了一下。
“他是个变态,想抓我去屋里上床。”里昂对顾清解释说。
顾清挑了下眉,将兜里的报警器捏到发出“吱吱”的金属摩擦声。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里昂问。
自从威利斯小时候差点伤害他以后,顾清就在家里公共区域和达西的实验室都安装了摄像头,里面自带危险动作捕捉和预测,只要里昂有一点受伤害的迹象,他兜里的报警器都会响他经常不在他身边,有这个东西在他能更安心工作。小时候报警器报警的阈值很低,响得非常频繁,里昂摔了,不小心砸了东西,玩具磕到他的头,报警器都会响。里昂大了一点之后,这种低级警报就没有了,但只要响起来,那么就会是威胁到他人身安全的事情。
顾清不想给他看,不想让里昂觉得他只是一个紧张兮兮的普通家长。
“我回来拿东西,莉莉安需要用的。”他冷淡地说。
“有点不信……”里昂想了想,呲牙问他:“家里安了摄像头吗?”
顾清看了他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只机械眼,摆在玄关的柜子上。
“这么漂亮?”里昂马上弃了变态,飞扑过来:“爸爸,这怎么用?”
“指纹的。”顾清从他手里将机械眼拿过来,然后对着客厅的墙壁按了两下。
机械眼的眼皮颤了颤,然后睁开了,将画面投影到墙壁上,默认播放的是上次警示所涉及单个事件的全部过程。
“这也太酷了!”里昂鼓了鼓掌。
里昂和他一起吃完午餐,拿着一本书走了出去。那个人盯着里昂的背影,隔着裤子口袋捏了捏什么东西。“她和她的学生更配”、“有理由继续见你”、“换衣服”,那个变态说的话又一次播放了出来。
“太恶心了,不看了不看了!”里昂示意顾清关上。
静止的画面上那个人转过身进屋,带着得逞的笑,又一次捏了捏自己的口袋。顾清关掉视频,将机械眼回大褂口袋里。
“我来看看,这变态带了什么。”里昂咬着牙走了过去。
“我去吧。”顾清阻止了他。
顾清从另一侧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割开了他的裤袋,拿出一个乳白色不透明的小袋子。顾清隔着袋子捏了两下,里面应该是一枚避孕套、一片药,还有一个小的……跳蛋。他将那个小袋子反手扣在地上,捏紧刀,看了眼他的颈动脉。
杀人很容易,不被发现也很简单,这种渣滓活在世上毫无贡献,只会伤害别人。他还有很多种方法来对待他,但都没有亲手杀死他更让他满意。
“爸爸,你口袋里怎么还有手术刀?”里昂偏着头问:“还有别的吗?”
顾清张了张嘴要回答,孩子直接扑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腰:“我自己摸摸,不然你骗我。”
小孩的手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软绵绵了,找准了顾清身上的痒痒肉,捏了几把,然后将两只手一起伸进他大褂口袋里捞起来。顾清大褂的口袋里只有这两件东西,小孩找不到别的,就一直玩机械眼,机械眼被他抓在手里旋转着,一直发出指纹验证不过的“哔哔”声,宛如求饶。
里昂将头搭在顾清脖子上“哈哈”笑了几声,他已经很久没有演这种孩子气了,好像自从两人坦白成养父子关系,他就不再像一个孩童那样依赖他了。这是个早熟而敏感的孩子,长大了也依然是这样。
“实验室里有化学阉割的药剂,我也能在警务系统里为他写一份□□儿童案底,这是最轻的处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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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爸爸说什么都对。”
“我不会杀他的。”顾清拍了拍他。
里昂放开机械眼,松了口气:“吓死人了,我以为我又要孤儿了。”
“就算是……也不会的。”顾清对他说。
顾清身上暴风雪的感觉终于平息了下来,里昂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他身旁,为自己刚才的卖力演出略感尴尬。
“炸玉兰吃了吗?”顾清问他。
“嗯,”里昂点点头,“好吃。”
“玉兰花期短,我多给你做几次。”
里昂看着顾清平静而认真的眼神,乖乖地点了点头。
“卧室和洗漱室没有摄像头。”顾清对他说。
“哦,”里昂点点头,随后又用力摇了摇。他指着地上的变态对顾清喊:“你怎么会觉得我会那么想你?!”
顾清捏了捏眉心:“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是个普通焦虑的家长,不是一个极度焦虑的家长。”
“哦哦。”里昂平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袋子里是什么?”顾清等了一会儿,脸色又一次变差:“是不是接了什么奇怪的信息?”
“爸爸,我忽然头好疼啊。”里昂躺在他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变态。
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猜的?他爸爸脸色变得那么快,眼睛里写满了“杀杀杀”,要么里面装了电锯,要么就是一些让他成为性玩具的东西。性玩具的话,里昂脑子里装的应该比那个袋子里的只多不少。他不敢让顾清知道的,如果他爸爸知道他为赛德莱娅写了性手册,一定会将赛德莱娅拆成零件。
装疯卖傻最好啦,温柔的家长都吃这一套。
顾清轻轻地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袭来,里昂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一动不敢动多么尴尬而感人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盼着他长大,又不希望他长大。哎~
第24章第二十二章
过了几天,顾清脸色稍微好了点以后,里昂将家庭教师这件事当成笑话说给明月听。明月嘴张成“o”形,和他板子上吃惊的表情如出一辙。
【这是变态啊,他不会轻易罢手的。】
“那种废物来几次都会被电,没什么可怕。”里昂不在乎地摇了摇头。
【还是感觉有点危险,你最近不要那么晚骑车回去了,我陪你一起。】
里昂抬手拧好螺丝,盯了他一眼。明月是非常文弱白皙的长相,淡淡的眉毛更让人觉得他弱的不行。
【(⊙o⊙)看我干吗?】
里昂推了他一下:“你确定你去不是送人头?”
明月“啪”地将板子合上,随便从地上叠了几大块轴承,两只手将它们抛起来,然后又轻轻地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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