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照拂
两个人开始为冬季的追风筝大赛做准备,仆人鼓励着主人公,主人公也很努力,他们两个人合作,打败了城里所有的人,取得了胜利。战利品是一只蓝色的风筝,仆人高喊着“为了你千百次”与被众人簇拥的主人公分开了。
里昂察觉出可能要出事了。画面一转,主人公在阴暗破败的胡同里四处寻找着自己的仆人,然后看到他被自己的仇人堵在了木栅栏前。仆人说自己是主人公的朋友,并拒绝交出风筝,而那个小混混放弃了风筝,说要让他永远想起他对他做过的事情。主人公焦急而苦恼地从木板的缝隙里看着,而现实中的他被一只冰凉的手盖住了眼睛。
“自己捂住耳朵。”顾清在他身后淡淡地说。
里昂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他只能听到自己不太规律的心跳声,为顾清比以往更低的体温疑惑。电影里会发生什么,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那个忠诚而可怜的仆人,和他一样的年纪,却会被……他忽然觉得不对,他猛地推开顾清的手,然后紧闭着眼睛转过去,用双手捂住了顾清的眼睛。
“你自己捂住耳朵。”里昂焦急地说。
他听到顾清轻笑了一下,然后用那双冰凉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也闭上眼睛了。”
里昂的手沿着眼眶和鬓角滑过去,然后紧紧地盖住了顾清的耳朵。男人坚硬的耳骨慢慢地在里昂的手里变得温热,直到这个两个人面对面闭着眼的时刻,里昂才觉得那个变态的事情终于过去了。
里昂离顾清很近,除了常年都有的实验室的气味,他身上隐约有一股双氧水的味道,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一点血的味道。里昂想再靠近点,但又不敢,想睁眼瞧瞧,也不敢。时间仿佛凝结住了,世界漆黑而寂静,只有身体里心跳的声音证明时间在流逝。他开始数数
1、2、3……
“好了。”快要数到100的时候,顾清松开了他的耳朵。
“哦。”里昂瞄了顾清一眼马上转了回去,攥紧了自己发抖的手。
主人公用水果砸了他的仆人,然后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和混混打招呼,而那个可怜的仆人还要为混混送饮品。
“看不下去了!”里昂愤怒地将头磕在茶几上。
“遥控器呢?”顾清问。
里昂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家里很快恢复了安静,但他忽然发现了一个智商上的漏洞明明之前就可以快进或关掉的。
“中午打算吃什么?”里昂问顾清。
“中餐馆会送粥来。”顾清回答。
“那现在呢?”
“我睡一会儿,你把凯瑟琳给你留的功课做了,我下午检查。”
顾清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里昂揉了揉发抖的手,开始写作业。开始的时候脑袋里想东想西写不进去,后来慢慢地进入了状态,一直写到中午餐馆送饭的时候。家里来人顾清也没醒,里昂吃完自己的那份,将粥放好。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顾清醒了,吃了点粥,给他看了看功课,五点的时候就又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里昂怎么都想不到休假的顾清是这个生活作息。他一天没动弹实在不舒服,自己去小区里跑了几圈,然后吃了两个肉卷才回了家。顾清一直没下楼,晚上八点的时候,里昂电子游戏都已经玩腻了。他将之前看的碟片又塞回去,同时按了“开机”和“静音”键,躺在沙发上将那部电影看完。
电影的后半程是赎罪之旅。他得知仆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所以冒着危险去救他弟弟的儿子,然后他弟弟的儿子打残了当年混混的眼睛,救了他,最后两个人在美国的公园里放风筝,主人公说了当年他弟弟的台词“为你,我愿意做一千次”。
犯了错误的人好好活着,没有错的人早早的死了。里昂非常不耐烦看这种现实题材的电影,字幕出来的一刻就按了关闭。他撑着沙发站起来,忽然在沙发垫的中部摸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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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略硬的地方,他低头仔细看了看是稀释过的血。凯瑟琳喜欢希腊风格的沙发垫,所以如果不是摸到的话,根本不会注意是血迹还是花纹。
综合顾清一天的表现,早上起得晚,晚上睡得早,哪儿都不想去……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他还是打给了达西。
“小狮子有什么事?”
“我爸爸他怎么忽然放假了?”
“哦,他没和你说吗?他抽了两根骨头,所以在家躺几天。”
“为什么?”
“做机器人。”
“做什么机器人要抽骨头?!”
“他的事你问他,我不好讲。”达西略有点为难地说:“你也不要多问,如果是送给你的生日惊喜呢?”
哪有什么生日惊喜啊,顾家的男人连生日都不过。
里昂挂了电话,又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忽然坐起来盖他眼睛的时候抻到了伤口才出血的。
真是,看什么电影啊!
里昂随便洗漱了一下,拿着自己的枕头在顾清门外徘徊。他不敢敲门,如果是健康状态的顾清,一定没睡,但是现在的他,里昂并不知道能不能敲门。他下楼拿了一个水杯扣在了顾清的门上,但听不到什么;他趴在门缝里向里面看,也是看不到。顾清的屋子里没有窗帘,有光也可能是月光而已。
他用枕头抵住顾清的门,想等他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进去看他,结果稀里糊涂地睡着了。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不停地听见顾清对他说“好了”,他睁开眼,腿上被蚊子咬了一串包。
雪豹的门里仍是没声音。他很担心顾清,又担心顾清看到门外的他,他这一次不敢合眼了,只有抱着枕头在顾清门前等,终于熬到天亮,差不多到顾清昨天下楼的时间了,他又马上蹿回自己屋里。
过了一会儿,顾清那边传来开门声。里昂拍了拍脸,揉了两下眼睛,“神采奕奕”地走了出去。顾清看到他有点惊讶,神情倦怠地问:“怎么这么早?”
“我想到了一个好游戏,我们两个今天都不要下楼,挑战在卧室里呆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追风筝的人》我觉得蛮好看的。
第30章第二十八章
人稀里糊涂说的话自己想想都觉得害怕。
顾清点点头进了浴室,里昂站在外面不知所措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啊!他应该厚脸皮地挤进浴室里去看看顾清的伤口,但是又觉得太容易撞上清晨放水的画面,时间紧迫,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拾自己的卧室。
他的卧室很早以前是顾清的卧室,现在已经完全是个儿童房的样子了。原来的顶棚的书柜拆掉了一半,床换了方向,床头塞到了书架下面一点,然后安了两盏夜读灯,窗前站了一只一人多高的恐龙,它的头顶上是一只蘑菇闹钟,脚下是苏珊娜给他铺的深蓝色的太空地毯,再配合上浅蓝色的星空窗帘,屋子的气氛……幼稚。
但这已经改不了了,他把自己屋子拾了一遍,顾清不喜欢看到的那些书通通塞进恐龙肚子里,给赛德莱娅准备的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塞进去,自己的臭袜子一类的东西,塞到床底下。
里昂忙乎了十几分钟,略有满意。幼稚,但是整洁。他看最后看了一遍,准备去浴室堵顾清。刚打开门
顾清拿着他的枕头站在门口。
“能进了吗?”换了一件黑t恤的顾清问。
“能。”里昂点了点头。
里昂有点发蒙。假期中的顾清善解人意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他还没想好怎么去邀请他,他就已经带着自己的枕头来了。顾清将枕头叠了一下,像躺沙发扶手一样,躺在里昂的床上,然后将前天那本侦探书立在自己胸前开始看。里昂忽然控制不住地傻笑了一下,他感觉很幸福,不再需要任何别的东西的那种幸福。
满足。嗯,这个词。
“早上吃一个水煮蛋吧。”
“好。”
里昂也不会做什么,随便煮了几个蛋,然后一人冲了一碗多谷物麦片,端到楼上去。
“你下楼了?”顾清问他。
“啊?”里昂愣了一下。
“游戏刚开始你就输了。”顾清一边剥蛋一边说。
里昂想起自己说的那个愚蠢的游戏来,点头承认自己输了。他本来想让顾清在床上吃饭,但他回来的时候,顾清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你知道我要上楼了?”
顾清从口袋里掏出机械眼,放在小桌上,然后按了一下。他调煮蛋器的样子被放大在墙壁上,看着很蠢。
“你在看我做饭?”
“怕你不小心烧了厨房。”
里昂乐了一下:“我昨天把那个电影看完了。”
“怎么样?”
“非常不怎么样。那个仆人太惨了,不仅自己被变态欺辱,他的孩子还是那个变态的禁脔,他还为了守主人公的房子死了,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主人公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写信的时候也不恨主人公,还是一个忠诚纯真的样子。”
“也许他知道,只是不恨自己的兄弟而已。”
“如果知道的话会更恨吧?为什么同一个父亲,自己的生活要这么悲惨?”
“没什么好恨,兄弟就像同一个地点逃逸的两个粒子,也许相似,但终究轨道不同,这怪不到任何人。”
“像你和我叔叔吗?我还没见过他。”
“顾准。”顾清说了一遍他的名字,“他在伦敦留学的时候,我去他的学校看过他,长成一个眼高于顶的男人了。”
“眼高于顶?”
“嗯,”顾清笑了一下,“我从他身边路过,他也没看到我。”
是个顾清式的,让人压力山大的笑话。
“是个笑话。”顾清解释了一下,“我当时站在楼上看他,他如果眼高于顶的话,应该可以看到我。”
里昂扯出一个微笑。
“别人总将我的话看得很重,很久没有说笑话了。”
“哈哈。”里昂捧场地笑出了声:“我听出来了。我们家的男人都很有礼貌,不会眼高于顶的。”
“还有一次,他参加一个经济论坛,我正好在莉莉安那边,就去看了他发言,但也没有和他说话。”
“你会羡慕他的生活吗?”
“不会,让我成为顾准,我也不会像他那样生活。”
“他会有一点羡慕你吗?”
“他小的时候很讨厌我。”顾清想了一下,摇摇头笑了。
“为什么?”
“顾准的‘准’是‘准许’的意思,因为他的哥哥离开了家,所以他才有机会降生。顾准要以顾清为标准,换了是我,也会不满意的。”
“我们中国的家好有意思。”里昂兴致勃勃地说。
“那是一个重视血脉的地方。”
“你想念他吗?”
“想,”顾清点点头,“忙的时候太忙,闲下来就会想他过得好不好,一个人照顾年事已高的父母,是否应付得来。我猜照顾不来他也不会说的,在兄长面前最基本的骄傲吧。”
里昂很想问问他闲下来的时候是否也会想他,但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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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目前也是姓顾,也该有基本的骄傲。
“等我的‘秘密工作’告一段落,介绍你们认识。”顾清对他说:“他会喜欢你。”
“我现在就已经喜欢他了。”里昂说。
“那很好。”顾清慢慢地吃完最后一口蛋,“以后你们要互相照顾。”
里昂将温的麦片向他那边推了推,然后悄悄地问他:“这么多年你也在秘密地照顾他吗?”
“也?”顾清问。
“像照顾我一样。”
“我没为他做过什么。小时候能力有限,他现在长大了也不需要我。不过在他回国的时候我给他买了房子,他快到成家的年纪了。”
买房子和替他杀人自然不是一个等级的照顾,但是……对顾清来说,这两件事是不是难度等级是一样的呢?那个变态就那样无声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新闻,没有人来询问他,他路过警车时会后背绷直,而那些人对他只会善意地对他笑笑打招呼,让他骑慢点。还有威利斯安乐死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来询问,医院也没有任何质疑,一切都顺利极了,连柏林的坟墓都仿佛早就准备好了。
“我们一会儿做什么?”顾清问他。
“下棋吧,我们两个来下陆战旗。”
“好。”
顾清原样躺回床上,小桌子的高度和书立起来以后差不多,他很快排好他那边的棋子,然后从一排矮棋后面笑盈盈地看着里昂。
“你不会透过背面看到我的棋吧?”
顾清摇了摇头。
“那你会派机械眼来看吗?”
顾清将关闭状态的机械眼放在他手旁。
“爸爸,你笑的我有点害怕。”
“很久很久没人找我下这类东西了。”顾清还是笑着看他。
“为什么?”
“可能是莫名的恐惧吧。”顾清说了今天的第二个玩笑。
可是里昂发现,那并不是玩笑,两个人玩了几次,无论他怎么布阵,输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他。顾清又拎起一枚棋子敲了敲里昂的“□□”。里昂简直怕死了,对面还有大半面墙没有倒,自己就已经要被拔旗了。
“不。”里昂摇了摇头。
“别怕。”
怕死了好吗?
“不然我们来玩混棋吧?”里昂垂死挣扎了一下。
里昂摆了一遍棋。他掀开一张,是蓝色的师长他自己的兵挺不错的。顾清扫了一眼棋盘,也翻出一张红色的师长来。里昂忽然就泄气了。
“我翻什么,你都能翻出对应的么?”
“嗯。”顾清看着他点点头:“还玩儿么?”
“嗯。”里昂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很神,这局他居然赢了顾清的司令和军长都被□□炸死了。
“这不是你让着我的吧?”
“你的运气很好。”
“所以才能当你的儿子呀!”里昂多少有点喜滋滋地说。
“那我的运气也很好。”顾清笑着说。
“真的?”里昂将棋一,认真地看着他。
“当然。”
里昂又嘿嘿笑了几下。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但已经足够满足了。
“恐龙肚子里装了什么?”顾清忽然问他。
“嗯?”里昂又紧张了起来,“没什么啊,一点脏衣服之类的。”
“哦。”顾清将枕头放平:“我睡一会儿,你记得做功课。”
里昂松了一口气。顾清说睡就睡,睡得很沉。里昂抓起毛毯给他盖了下脚,然后掀起他的t恤偷偷看了一眼,上半身的一半都包着纱布,有的地方还在渗血。威利斯得了癌症不要治病,顾清生取肋骨,受了伤不涂药,他臆想自己的父亲爱他。
没一个正常人。他必须试着变得正常点,不然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顾清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醒了。外面一边下着雨,一边艳阳高照,小孩趴在地毯上正在看书,他的功课整齐地摆在顾清枕头旁边。
“看什么呢?”顾清问他。
“追风筝的人。”里昂无打采地看了他一眼,“你睡了以后,我越想越生气,电影里好人太惨,我想看看书里面是什么样的。”
“然后呢?”
“好人不止电影里那么惨,还得了兔唇。”里昂说:“凯瑟琳回来我要好好和她打一架。”
“外面下雨了。”顾清对他说。
“哦?”里昂扑到窗前去,“是太阳雨。”
“我还在家的时候,家里老人叫这个是晴天漏儿。”顾清说:“‘漏’字要卷起来。”
里昂汉语学了很久,普通话很不错,北方的儿化音除了常用的其他并不怎么样,他咽了下口水,认真地卷舌头:“晴天漏儿哦儿”
“嗯,和公鸡打鸣只差一点点。”
“哎呀,我会好好练的。”里昂捏了下自己的嗓子:“晴天漏儿。”
“漏了一个儿子……漏掉女儿了吗?”顾清笑着问。
“好啦,太阳雨不是也一样。太阳雨怎么了,有什么故事吗?”
“晴天漏儿是天上的神仙喜极而泣,最坏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好。”
“别不是你编来哄我的吧?”里昂伏在他手边唉声叹气。
“我不会编故事,”顾清压了压他的头发,“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说的真话也有一箩筐。”里昂小声埋怨。
“等你长大了都告诉你。”
“我现在就长大了。”
“这句话我从你三岁开始就一直在听你说。”
“有什么用啊,在你心里我永远是小孩子。”
“小孩子能帮我拿一碗粥吗?”
里昂马上从床上弹了起来,愧疚万分:“马上就去。”
小孩子飞快地下楼了,顾清看着外面的雨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再休息两天就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陆潜比,里昂简直是闷死了。
请大家回到与友言那章,想一下这个画面。他趴在顾清床头和陆大眼讲故事,我顶着雨躲在窗根儿底下,偷偷地写。
他讲得非常慢,陆大眼非常想吐槽,而我我等得极其苦恼。
第31章第二十九章
两个人同吃同住,看了很多电影,一周假期还有两天的时候,顾清明显比前几天神好多了。里昂这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顾清没有躺在床上看那本侦探书,而是带着他的耳机,坐在窗台上摆弄他的蘑菇闹钟。
那个蘑菇闹钟时间很长了,是除了那些没拆除的书架以外,顾清原来房间里唯一留下的东西。里昂小心地从地铺上翻了个身,偷偷看他摆弄那个熟悉的东西。顾清的手很灵巧,别人的双手都有主辅,而他没有,十根手指同时动作着,好像在给那个闹钟挠痒痒一样。那个闹钟原来顶着蘑菇头除了吵人,只是个憨笨的摆件,但在顾清手里,它伸出触角,伸出前肢和后肢,变成了独角仙;它缩回触角,伸出机械触手,变成了章鱼;他缩回触手,缩回蘑菇头,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圆球;顾清向空中抛了它两下,它在空中绽放开来,变成了一朵机械曼陀罗。
顾清将那朵花捏在手里,迎着晨光看了几眼。里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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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有一种困惑,活的生物映在顾清眼里都如同静止的画面,而那些明明没有生命的东西,映在他眼里,却总有一种要活了的感觉。里昂将被子拉高,盖住自己半张脸,睁开眼睛看他。他的头发已经长出了薄薄一层,下颌线因为昂着头更加明显,莫名地年轻了很多岁。年轻的顾清非常可怕,可怕到不会有人想和他在一个屋子里呆着,两个人中午吃饭的时候都靠着里昂的微笑来留住纷纷离开的人。笼着旧日神采的顾清眼睛里映着晨光,专注而沉静地看着那朵花,仿佛要给它一个来到世间的机会。
这样的人,是他的父亲,他最亲近的人。
“醒了吗?”顾清将耳机摘掉一只。
里昂爬起来点了点头:“你在听什么歌?”
“你itunes里面的歌。”
里昂走到他身边去,戴上了他摘掉的那只耳机,里面放的是coldplay的新歌vivalavida,他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单曲循环了很久。
“是不是它把你吵醒了?”里昂担心地问。
“不是。”顾清摇了摇头,“自然就醒了。”
“今天想看什么电影?”
“出去走走。”顾清对他说:“去看诺娜吧。”
“他们出门了。”里昂下意识脱口而出。
“哦。”顾清点点头。
“蘑菇头能变成那么多种东西吗?”里昂指了指他手里的花。
“长辈送给我的小礼物。”顾清给里昂让了一块地方,“来。”
里昂跳到窗台上坐好,顾清将花在他眼前展示了一下。
“这个玩具的要诀是快和空间想象力。”他捻了一下其中一片叶子,很多细小的银白色零件仿佛被激活了一样运动起来。“你觉得它像什么,就趁着那些零件运动的时候,将它们固定住。”
顾清的十指又一次动作起来,这一次因为离得近,里昂能够清楚地听到零件如落叶一样“簌簌”的声音。那些花瓣细化成了动物的鬃毛,里昂看得入迷,下意识地向顾清那边伸头,想看得更仔细一点。
“里昂,你挡住我了。”顾清停了下手。
“对不起。”里昂马上直起身体。
那些之前还在流动的零件停止了,顾清手里是一个缺了一半鬃毛的狮子头,好像打架受伤回来一样。
“还是很漂亮。”里昂伸手去接。
顾清摸了摸狮子的头,又快速将那个玩具变回了蘑菇头的样子,他将蘑菇头递到里昂手里:“闹钟更实用。”
里昂更想要那个狮子,但是他不会说的。
“你可以自己练习一下,对你将来做机器人也有好处。”顾清对他说。
里昂摸了一下蘑菇头的花纹,它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和里昂不在一个次元里一样。
“我想吃麦当劳。”里昂探身将蘑菇头放回恐龙头上。
“走。”顾清从窗台上下来,站在他身旁。
“嗯。”里昂也跳了下来。
外面天气很好,难得地没有下雨。顾清给他买了一个汉堡套餐,服务员送了他一个一按就会吐舌头的玩具,他将那个紫娃娃送给了旁边桌一直关注它的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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