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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照拂
“你之前只能看着的时候不也没有饿死?”
“你怎么知道我只看着了?”里昂随手来了一个“杠上开花”。
陆潜眉毛飞到天灵盖,又马上落了下来,他故作猥琐地问:“我可以在脑海中想想你独自用餐的那个画面吗?”
里昂没理他,任由他自我发挥。
“我感觉我最近都不怎么敢去给师爷请安了,我怕我拉住他的手,默默地为他流泪。”
“你要不详细跟我讲讲你都做什么了吧,别让我自由发挥,我现在有点怕我想象中的你。”
“别,我就喜欢你自己吓唬自己的样子。”
“你总不会逼昏迷不醒的他吃你的餐具吧?”
“我……”里昂扬起手吓他。
“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给陈琦打电话,现在就把你领回去。”
“我家的攻在你的剧本里只存在在打电话里是吧!”
“他不是忙?”
“和顾清教授两个人天天呆一块,说我不懂的东西。”陆潜恹恹地说:“我怎么,盖亚的名册上我不配有姓名么?我虽然半路出家,但我一心向道,有何理由如此待我……”
陆潜这边絮絮叨叨,里昂心里都快要爆炸了。
“陆大眼我问你正事呢,你能不能歇会儿?”
“哎,老公睡着的时候抱着我喊我潜潜,老公醒了就指着鼻子叫人家陆大眼……”
“陆潜!”
“好了好了。”陆潜笑了一下,“我当时和他吵了一架,你当然不会和顾教授吵架,那么不如带顾教授去旅行吧。推荐极地旅游,门神屡次宣称他就是那个时候把远神拿下的,他说白种人的皮肤和瞳孔在极光下会更好看,巴拉巴拉……”
里昂真的就开始敲极光之旅了,而且专门打电话请教了门神。
“我的天,顾教授醒了一年多了,你别不是忍者神龟吧?”
“他身体恢复健康也只是这半年的事。”里昂咬着牙解释。
“半年和一年差很多吗?”门神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守寡天团队长的职务不想卸任啦?”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有这帮朋友。里昂想挂电话,但是呢,电话已经打了,不问出个结果就白挨嘲讽。他闭了闭眼,真诚地问:“有什么诀窍传授吗?”
“旅游的没有,”门神也换了一副诚恳的口吻,“我只觉得顾教授看着年轻,但毕竟躺了那么久,身娇骨脆,出力的活最好还是年轻人来做。”
“没了?”里昂咬牙切齿地问。
“没了。”
里昂深吸几口气,强忍着挂电话的冲动对他说:“我,一直出力来着。”
“哦,”秦琼那声“哦”百转千回,“顾教授不是被你出力吵醒的吧?”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要是不莱梅,他现在开飞机去和他打架。
“陪丁丁在南美探亲,”秦琼随意地回,“怎么?要来打我?打得过?”
里昂“啪叽”挂了电话,对自己的朋友圈极为绝望。
绝望归绝望,秦琼还是给他发了长长的旅游指南,以及让极光映在眼睛里的独家诀窍。里昂反复看了很多遍,挑好了日期出发了。
秦琼当年住的是帐篷,里昂觉得对顾清来说太冷了,他最后挑细选,选了一个镇上湖边的房子,交了一个月的用,买了两个月的口粮,势要住到看到极光为止。但让人绝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连下了半个月的雪,没有极光,他们也被困在房子里,一时半会出不去。
里昂这天晚上照旧煮了土豆浓汤,两个人一人分了一碗,摆在木头制的小圆桌上。顾清一直和陈琦打电话,语速极快,心情……愉快。他们今天聊的东西很好懂,在聊看到的未来,顾清看到了3090年,陈琦可以在他的基础上再多看一点。
“您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通车就回去。”
里昂一边梳着耳朵听他们聊天,一边拿了点芹菜细末在汤仔细地画了一颗爱心。
“不然我派飞机去接您。”
“学院的钱不是给我花的。社会捐赠要记好,那些要回馈出去;盖亚自身的资源一部分用来改变世界,还有一部分要来提升盖亚自身的能力。很可惜,当年在中国炸掉了大部分,但也没什么,第一任盖亚什么都没有,到你这里已经有这么多了。慢慢再攒起来吧,然后留给你的下一任。”
里昂听着听着忽然又想去揍陈予白了,明明炸掉的都是盖亚的财产,他却一直误导别人学院是属于他的。还有他儿子……电话特别多是吧?陆大眼也是,长夜漫漫,刀呢?架在脖子上啊……
“爸爸,吃饭了。”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还是绝对地恭敬温柔。
“来了。”
冲他这个挂电话的速度,里昂感觉自己的地位稍微高了点。
“每天打电话,你是不是已经烦了?”顾清尝了几口汤,放下勺子问。
“没有,”里昂用力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工作忙。”
“其实也没什么可忙,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只是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离开,想把事情尽快交代完。”
“陶恒欢大夫看过很多次了,你现在的身体很好,很健康。”里昂按住了他的手:“不要轻易离开我。”
“嗯。”顾清翻过掌心,握住了里昂的手。
里昂借机撒娇:“你刚醒的那天,我抓着你的手,但你想着挣脱,我当时心都快碎了。”
“那个时候?”顾清笑了,“我只是想把你的纱布贴好。难怪你那时脸色不好看。”
“我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
“我对你太熟悉了。”顾清对他说。
太熟悉,所以不想多熟悉几次吗?里昂想了想这种没道理的指责,对他笑了一下。
两个人随便吃了两口,顾清回沙发上看书,里昂躺在他腿上看窗外的雪景。今天外面没有新的雪,连风也没有,平静地仿佛生活在世界的尽头。里昂在他腿上蹭了了一会儿,低头从茶几下面拿了一个装着湛蓝色水的瓶子,这个东西叫相思,喝了以后顾清离开人世的时候,他也会跟着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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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求婚的最好办法。
“这是什么?”顾清合上书问他。
“陈予白用来控制别人的加强版,如果将来你……”
“别要求这个,”顾清推了一下他的手,“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哦。”里昂点了点头。
他想过他会拒绝,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什么殉情的办法很多,不拘泥这一点。
里昂将瓶子放下,又躺了回去,感受他冰凉的手指在他发间缓缓穿行。求婚失败了。算了,可能命中注定他一辈子的性生活就那么刻骨铭心的几次……回去来个化学阉割吧……自己动手不忍心,还是让陆潜来吧。
“里昂。”里昂给自己写丧书的时候,顾清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想喝水吗?我去拿。”
“为什么给你打了针,你仍是没有忘记那天晚上的事?”
一年多了,他和顾清终于还是谈论起了那件事。
去年的时候,他委托科里斯做了实验,神松弛剂会影响顾清给他打的针的效果,他忘了一部分,却也记住了一些。他也左想右想过为什么会有撕裂的痛,后来想,可能自己当时两眼一抹黑,顾清技术也不怎么样,又挑战高难体位,把他弄疼了吧。不过幸好他还记住了一点,如果他醒过来以为是梦,他和顾清的故事应该就会完全不一样了吧。
想起那天,里昂忽然觉得鼻子痒,连忙在他腿上蹭了蹭:“两种药同时作用,你给的那种药效降低了。”
“难怪。”
“你希望我只是觉得在做梦吗?”
“你那个年纪,做梦更适合你。”
“哪个年纪?”里昂抬眼看着他笑,“现在这个年纪呢?”
“看你。”顾清低头看着他,眼神认真极了。
“真的么?”
“嗯。”
里昂想去拉窗帘,又实在不想离开他,担心他又后悔。算了,这个地方极光都不来,更不会有人来。
“一会儿,我能喊你的名字吗?”过了很久,里昂擦了擦他额头的汗,轻轻问。
“只是称呼,我不在意。”顾清微喘着回答他。
“顾清,”里昂摸了摸他的脸,“我爱你。”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应该说我爱你,”里昂柔声地教他,“你只对着那个变态承认过你爱我。”
顾清弯起眼睛对他笑,然后将他的头拉了下来,细致地亲吻他。
哦,这是害羞了。
里昂享受了一会儿,将他拖进自己的节奏里。
恋爱关系里总要互相迁就,他肯让请他吃饭,不用切胃,已经谢天谢地了。
夜里里昂被许久未来的噩梦惊醒,他用力抱了一下身旁的人,确认他还在。有亲密关系真好,两个人睡在狭窄的沙发上,还剩一掌宽的地方。里昂笑了一下,扭头想继续睡,却看到外面不知何时下了绿色的光雾。
久等不至的极光来了。那些绿意无规律地流动着,分明都是秦琼笑起来的得意模样。他花了两个月的工资,居然带着顾清来看这个鬼……
里昂将顾清更紧地抱在怀里,止了下心头的血,沉沉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更。然后我就去看阿汤哥啦!
第50章番外(二)
从极地“度蜜月”回来不久,顾清醒来的消息还是让远在中国的顾准知道了,那个他从小就认识的号码跳起来的一刻,躺在顾清腿上的里昂吓出了一身汗,顾清倒是如常,他的叔叔表示要立刻马上来看他和顾清,他同意了。
当天夜里,里昂心惊胆战地用完餐,悄悄地下了楼,想来想去还是给他狗头军师打了电话。
“你说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陆潜的声音里茫然得仿佛存在着一片大草原。
“我叔叔以前有抑郁症。”里昂小声地说,“那病很容易复发的。如果他被我和顾清刺激到了怎么办?”
“能……么?”陆潜想了很半天。
“他一直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普通人里面,我和顾清这种情况多么?”
“人伦惨剧,”陆潜总结完又添了个形容词,“令人发指。不过幸好……”
“幸好什么?”
“你把生孩子的计划取消了,不然这会儿孩子应该会叫爸爸了,天真可爱的小孩子撒谎可就难了。”
想起那个场景,里昂又吓起一身汗。顾清醒了的第二天,他就把生孩子的计划取消了开什么玩笑,人生一共才几年,别再来几个贪得无厌的孩子抢人了行么!
“哎呀,安和和安泰现在都会扔沙包了,也不知道机器里生出来的孩子怎么质量那么过硬……”
电话那头的陆潜话语里全是喜爱和羡慕,里昂听着有点心虚。他去取消的时候,陆潜不在陈琦在,刻薄鬼眼睛里流露出的赞同前所未见,破天荒地对他点头称是。估计陆潜当爹的愿望遥遥无期。
“所以……”里昂适时插了句话。
“哦,所以……你还是先从恢复叫顾教授‘爸爸’开始练习吧。”
这真是痛苦地折磨。
平时也就算了,当着外人的时候,里昂本来也是叫爸爸,最多更字正腔圆一点;最苦的是在床上的时候,他想叫顾清‘爸爸’,刚张嘴就软了一半,倒不是没有兴致,就是想到以前他那些混账事格外愧疚。一次两次,顾清会用担忧而专注地眼神看着他,后来顾清隐约有要换位的意思了,修长冰冷的手不再紧紧地按在他腰上,而是总在框框附近游走;黑眼睛专注冷静地盯着他,总在他软硬转换的变得极有侵略性。
简直大写、加粗、椰树椰汁排版的尴尬。
如果他要求换口味,里昂绝对不敢说不,所以刚刚捞到一点甜头的他又陷入了被“篡位”的恐慌。在这种恐慌中,他将顾清和他的卧室重新分好,插在一个杯子里的牙刷也开好,领带好,西装好,能起来的东西通通好,装成只是无敌好父子的模样。
再次接到顾准电话的时候,他和墨晓站在学院门口了。顾准和墨晓同岁,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却非常年轻,两人穿着同款的大衣站在那里,不像探亲,好像来拍宣传照的模特。里昂多看了顾准几眼,他和顾清长得有点像,但眉宇间多了点烟火气,比顾清稍微柔和一些。
“两位叔叔好。”里昂接到他们的时候鞠了一躬。
“见到你真好,”顾准上前抱了他一下,“上次见到照片上的你,你还只有十几岁。”
他说的是2010年的时候,他投海被救之后在大连住院,顾清去看他,给他留了自己的照片。那个时候他和顾清已经不说话了,但顾清还是想着将来他能和顾准亲近。
想到这,里昂心里一酸,回抱住了顾准,真心实意地对他说:“很想你,叔叔。”
“好孩子。”顾准拍了拍他的背,对他说:“这是我的爱人,墨晓。”
“你好,里昂。”他伸出手和里昂握了握。
“叔叔好。”里昂将他们两个的行李拉过来,对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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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今天有例行检查,我先带你们回家。”
“好。”
几个人一起回家,路上聊了点生活上的琐事。墨晓和顾准开的咨询公司在末日后也在持续运营着,生活上没有什么变化。
“玩《最后的狂欢》了吗?是我和朋友们一起做的。”里昂问。
“很好玩的游戏,”顾准点了点头,“我还在上面找过你,没敢找你爸爸。”
“对不起,那个时候没办法告诉你。”里昂低头道歉。
“现在能见面不是很好,”墨晓一把将顾准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不说那些。”
“是,”里昂马上点点头,“墨叔叔说的对。”
策勒的冬天快结束了,长青树上灰突突的颜色慢慢褪掉,社区里看着比平时亮了不少。
“到了。”里昂指了指自己家的院子。
“是你的树吗?”顾准问里昂。
“嗯,听爸爸说,你们两个也有。”
“是的,”顾准笑了一下,“这么一比,还是我的那棵长得最好。”
“他在这件事上胜负心很重,”墨晓悄悄对里昂说,“现在还保持着每年回去给自己的树上肥料的习惯。”
看不出来,这么玉树临风的男人也有这么长期的孩子气。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顾清回来了。顾准马上站了起来,快步迎上去,比里昂还快好几步。
“哥。”他亲切地喊。
“嗯。”顾清平静地点点头。
“哥。”墨晓也跟着喊了一声。
“你好,墨晓。”顾清和他打招呼。
里昂和墨晓对视了一眼,非常自觉地给他们兄弟留了一些独处的空间。
两人走到院子里去看风景其实都在偷偷看客厅里的两个人。奇怪到死的氛围,说是来看哥哥,打完招呼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哥哥递给弟弟一本书,自己也翻开一本,两个人各看各的,都没再说话,最多一个人喝水的时候,给另一个人带一杯。
“叔叔在家也这么闷吗?”
“没有,”墨晓看了里昂一眼,奇怪地说,“我大舅哥这么闷吗?”
“没有。”里昂对他说:“他现在看的那本书,他看过一遍了。”
“这是在比赛么?”墨晓奇道。
过了最尴尬的第一天,慢慢就好起来了。白天顾清上班,里昂当导游带他们出去玩;晚上兄弟两个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书,里昂和墨晓坐在他们前面打电动。
里昂带他们出去转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们两个恩爱的模样。买两个相同味道的冰淇淋换着吃,或者坐在湖边喂鹅,手盖在大衣下面紧紧握着。
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他们两个是四十岁的人了,现在的人才不会管这些,喜欢一个人,从没有同性和异性的区别……也没有年龄的限制。
送行的那天,还是在威利斯最喜欢的餐厅里。里昂用自己的工资包了午场,请他们吃南半球的时令海鲜。
“春天要到了。”顾准看着窗外感叹,“如果爸爸还活着,又会炸玉兰了。”
“爸爸给我炸过,”里昂接过话头,“放在一个大盘子里,又好看又好吃。”
“今年也会给你做。”顾清看了顾准一眼,对里昂说。
“有对象了吗?”又聊了一会儿,顾准笑着问他。
“没有。”这个问题里昂和陆潜反复练习了一百多遍了,听起来特别真:“我专注科研,不需要谈恋爱。”
“哦。”顾准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挺好的。”
顾清也看了他一眼,平平淡淡地,看不出什么。里昂觉得顾家的冥灭眼神是代代的显性遗传,这两兄弟看他的这眼,都有点渗人。
吃了饭就去盖亚机场为了盖亚学院,在策勒不远的农场处新建的。
“我和我哥聊几句。”顾准对墨晓说。
“正好,我和里昂也聊几句。”墨晓笑了一下。
“你和我大舅子在一起吗?”两兄弟走远之后,墨晓问他。
“没有。”里昂下意识否认。
“哦?”墨晓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么?”
“什么?”里昂警惕了一下。
“我是做记者的,有时候也干很多侦探的活。”
“我没有。”
“客厅挂着你们两个的画。”
“父子情。”
“你俩的拖鞋是一样的。”
“学院发的。”
“你们带着同款的手表。”
“也是学院发的。”
“我看到你们俩吻别了。”
“前天吗?”里昂顺嘴说。
墨晓忽然笑了:“哦。”
“我……”
“你看。”墨晓示意了一下远处。
远处的两个兄弟站在一起,不知聊了什么,一起露出淡淡地微笑,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见过的奇景。里昂非常想离开身边这个恶魔走到他们俩身边去,感觉那边的空气都比这边的高档清新。
“谢谢你没让他知道。”墨晓说:“他哥哥是他的神榜样,虽然知道了大概率也不会怎么样,但我不想冒险。你知道……”
“我知道。”差点失去爱人的感觉,他知道。
“你叫我一声婶婶。”墨晓对他说。
“婶婶?”
“哎,”墨晓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嫂子好。”
“哎。”里昂忽然生出一股自豪感。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常给你叔叔打电话,他虽然不说,但是惦记你们。”
“好。”
“原来觉得你们的生活太凶险,本来不想让他来,现在想想来了也很好。他这几天至少学习了很多推理知识,”墨晓对里昂说,“早点让他来也许会更好。”
“现在正好,”里昂说,“你们早来,他还没有醒,或者一直在复健,叔叔看到那个场景会更悲伤。”
“你们过得太苦了。”
“现在不是好了?”里昂对他笑了笑。
“小嫂子说的对。”墨晓也笑了。
向停车场走的时候,因为想着生死,里昂一直恍恍惚惚的,直到顾清抓住他的手臂,他才发现该过横道了。
“威利斯去世的那天,你对威利斯说,死后要做什么事呢?”里昂抬头问他。
顾清看了他一眼,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想到这个问题。死后要做的事……
只有一件。在院子里的玉兰下面等他,等他死后来这里和他重逢。
他们两个的关系里,他总不能向前一步,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他来。如果来,那么就再也不要离开他;如果不来,也没什么,能等待他来就是幸福的事。
“又不能说吗?”等了一会儿,里昂忧愁地问他。
“现在和你做的事。”顾清停在路口抱住了他。
如果死后能重逢,第一件事也是要紧紧地抱住他,然后问问他,初恋结束了,但他还愿不愿意和他重新开始。
冬末初春相接的时节,路上虽然没有风雪,但行人还是形色匆匆,没人注意到他们。顾清更紧地抱住了他,直到绿灯第四次亮起。
“你放心,我隐藏得很成功,叔叔一点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过了红绿灯之后,里昂自豪地对他说。
顾清叹了一口气:“他上飞机之前问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已经承




行人 分卷阅读83
认了。”
里昂一时觉得天旋地转白白做了半个月的和尚。
“他怎么发现的?”里昂灰心丧气地问。
“炸玉兰。”
“做个饭怎么了?”里昂更不能理解,“他和你怎么说?”
你不总在家里可能不记得了,爸爸一年只下一次厨,春天第一枝花开的时候,搬了凳子去摘,炸好之后摆好盘放在餐桌上,只许妈妈吃。里昂是那个人么?
他当然是;爸爸炸玉兰的事他在记忆里也见过几次。但这两件事,当着顾准的面,他只能承认前面的那件;当着里昂的面,他却开不了口讲出来。
“算了,算了,”里昂摆了摆手,“不好意思说就算了。我先想个办法缓和一下家庭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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