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照拂
“疼。”里昂对他说。
“不会让你疼的。”
他用领带将他的眼睛缠住,拿过那只针扎在他腿上,然后闭紧眼睛低下了头。
“别剁,以后还有用。”顾清擦了擦嘴对他说。
“然后呢?”他仍是不依不饶。
顾清将他抱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来抓顾清的衣服,却没抓到什么,似乎很慌张。
“别怕。”顾清对他说。
他比小的时候还要缠人,紧紧地扣着顾清的腰,不准他离开一步。顾清跪在他身侧,准备了一下,皱着眉坐了下去。他感觉到了什么,挣扎了一下试图摘掉眼睛上的东西。
“别看。”他腾出一只手压住了他。
顾清已经热到眼前起了一片水汽,他咬住下唇动了动,里昂的手又向着身侧伸来,顾清努力向下迎合了他一下,他按住他体侧的疤痕,张嘴想说什么。
“别说。”他马上阻止了他。
因为高热,他的声音已经听不太清了。顾清紧紧地闭上眼睛,和他一起坠入黑暗。他已经不能再为他做别的事了,哪怕是他醒来会觉得是在梦里,他也希望他得到是一个美梦。
第47章第四十四章
里昂不知道自己在树下已经躺了多久,睁开眼睛眼前是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闭上眼睛能听到花瓣落在别的花瓣上的微弱叹息。
好像他们两个是不应该有什么“然后”了。
凯瑟琳说的还不准确,认真爱一个人,样子不止不太好看,有的时候太丑陋了。他多希望当初如她安排的那样死在了那座大桥上,那样阿姨和妹妹是平安的,他深深爱着的人是干净的。
顾清,明净清洁,是个再好不过的名字,毁在去不该去的地方,接回了应该烂在屋子里的一团血肉。它长大了以后忘恩负义,得陇望蜀,它不是人,是东郭先生揣在怀里的那只蛇。
里昂深吸了一口气,扑落了一身的花瓣,从他的记忆里离开。
他没有打扰给顾清讲书的陶恒欢,直接驱车去了盖亚学院最底层的监牢。凯瑟琳已经死了,陈予白被永久地关押在那里。监牢里没有自然光,也没有时间,他尚且留在那里呼吸,只是因为他的性命和外面数百万无辜的人连着,不配死而已。
守在合金墙外面的多德见到他,闪了闪红色的光。
“我找他有事。”里昂对他说。
多德没有让开。
陈予白没有和别人说话的权利,他们也被禁止和他有任何接触。他惯会蛊惑人心,和他近距离接触的只有多德这个机器人。
“和顾清有关系的事,”里昂还在好脾气地劝他,“你知道顾清的。”
多德向旁边让了让。
里昂带着感热镜走了进去。他规矩地坐在地上,肩背挺拔,心脏规律地跳动着。这个人坏事做尽,但直到此刻依然丝毫不觉羞耻,也可见他意志力的强大了。
“多德。”他开口说。
“是我。”里昂站在他面前说。
“是顾清的儿子。”他想了想,缓慢地说,“今天是你来给我打针?”
“我要向你问一件事情。”
“奇怪,”他笑了一下,“你们不是从陆潜那里都知道了么?”
捉到他之后,依靠着陆潜从他父亲那里得到的录音,他所做的事,一件件地得到了证实。但里昂想问的事情太详细了,也许只有从他这里才能知道一点。
“2008年,你派凯瑟琳来到了我和我爸爸的身边,期望她得到我爸爸的垂青,为你做双保险,但她失败了;2009年5月,陈琦逃回中国,你为了防止我成为我爸爸的继任者,夺走陈琦的机会,两次试图杀死我,但都没有成功……之后你指派她做了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陈予白笑了一声,“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信息,是不是应该同样告诉我点什么?”
里昂伸出脚将他踹到墙壁上,继续问:“你让她做了什么?”
“怎么都想不到,第一个来打我的人会是你,我以为会是我自己的儿子……”陈予白咳了两声,“打死我可好?”
里昂将他拽起来,继续冷漠地问:“你让她做了什么?”
“你想知道?”他低声蛊惑,“你告诉我日期,替我送一封信,我就告诉你,至少顾清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里昂又将他扔了出去,一拳打在他脸上:“你都没死,他怎么会死。”
“那你让他来问我,”陈予白沉声说,“他来问,我什么都会说。”
“那你不要说了。”里昂抓起陈予白摔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打了下去。
他那天晚上的状态并不对劲,那些话和那些行动在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不敢在顾清面前表现出来的。顾清给他打的药,他那段时间一直在打,并不会让他变成那副不知廉耻的样子,他想不到除了凯瑟琳还谁有理由那样做,他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又是为了什么。
黑暗中陈予白一直没有再说话,闷哼都没有,如果不是热视镜里的心脏还在跳动着,也许里昂只当他已经死了。
“里昂!”
光亮和陆潜急切的呼喊同时传来,他定睛看了看缩在椅子里挨打的陈予白,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五十岁的人挨了一顿拳脚,虽然没死,但样子也非常难看了。
“里昂,不要和他说话!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去解决。”隔着透明的门,陆潜急切地说。
“哦,”陈予白擦了擦眼角的血,“小东西来找你了。”
“你让她做了什么?”
“当将军的,会知道自己手下每一刀都砍在什么地方吗?”陈予白冷笑了一下,“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死了顾清,我难道没有死掉将士么?战争有什么对错,你们已经是赢家,现在又来我这发什么疯。”
“里昂,”陆潜急切地砸了砸门,“回来!”
“走吧,”陈予白对他说,“今天能看见小东西一眼,也算没白挨这顿打。”
“不要以为我会信你的这些鬼话。”里昂将他放在地上,跟着陆潜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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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德一直在门外控制着开关,看到他的时候,吓得缩到墙角去。
“你又看到什么了?”陆潜关切地问,“有什么事是只有陈予白才知道的?”
“盖亚的记忆不会出错的,是吧?”里昂按住他的肩膀问他。
“是,不然没有办法保证正确计算。”
“你的锚定是陈琦,陈琦要求你做什么,你都会同意么?”
“会,不然不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么……”陆潜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潜潜,我好像活不下去了。”里昂哽咽起来,“那天晚上我变成了一个没有自制力的人,是我强迫他的。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连陈予白都不知道。”
他说刀剑无眼,可为何就那么巧要砍在顾清的身上?为什么就没有砍死他这个多余的人呢?
顾清不是他的将士,他该是顾清的将士才对。
里昂跪在地上捂住脸无声地哭泣着。
“没事了,没事了。”陆潜哀痛的声音近在耳畔,“我们会一起养大你和顾清教授的孩子,我和陈琦也会有孩子,以后明月也是,他们会在新的世界里开心地生活,不会再经历我们这些痛苦。”
“他对我那么的好,如果我多想一下,就应该知道他不是轻易放弃我的人。”
“很多事当时都忘了,是你事后看过才知道的,”陆潜抖着声音说,“人生就是这样的,答案不会写在卷首,不是么。”
里昂仍止不住眼泪,他哭了太久,只觉得右眼刺痛难忍,撕裂一样疼痛,他伸手揉了几下,有一小块冰凉的东西掉了出来。长久的哭泣因为它掉在地上,忽然就止住了。
“那是什么?”陆潜问他。
里昂捂住眼睛去看,多德也走了过来,用吸盘捡起了一个碎钻大小的蓝白色东西。他跪在地上,从自己胸口掏出一个仪器照了照里昂的眼睛,然后在他眼白上涂了点凝胶,对他闪了闪红光。
“你认识那个东西吗?”里昂问他。
多德点点头。他从自己下巴里拿出一个机械眼,将那个碎钻一样的东西塞了进去,然后将机械眼递到里昂手里,又闪了闪红光。
“过几天我来教你说话,好不好?”
多德又闪了闪红光,站回了合金墙前面。
“是什么?”陆潜问他。
“他在我身上安的东西,”里昂不知该哭还是笑,“顾清爱你,从来都让人压力很大。”
里昂拿着机械眼和陆潜一起回了他和顾清的家。回到策勒之后,他不敢回这里,一直是陆潜和陈琦在照料着。陆潜将秋千换了绳子又重新刷了漆,说以后可以给小孩子玩;苏珊娜卧室窗外的草地也清理了,立了两个足球门,他说孩子多了的话,足球运动能容纳更多人。
他的树还好好地站着,比以前粗壮了不少。
“一起看吧。”他走上门廊的时候,对陆潜说。
“不了,”陆潜站在台阶下,笑着摇了摇头,“我更喜欢听你给我讲。”
机械眼里展现的更像是一部漫长的成长纪录片,摄像机架在他的眼睛里,画面在他眨眼的时候会忽然黑一下。
他看到了很多一闪而过来不及记住的细节。他看到自己捏不住刹车,顾清从远处跑过来,手里一直拿着一个试管;他看到阿姨和妹妹掉下大桥,阿姨对他笑了一下;他看到自己呆呆地望着顾清上楼,凯瑟琳在客厅整理碟片的时候动了他的药瓶,贴心地替他将瓶子挂好。
顾清没有再回看那天的事,不然一定会发现凯瑟琳的不寻常。他病态般关心着他,却也牢牢地守着底线他没有危险的时候,绝不窥探他的生活。
加州的天很高,阳光很热烈,十几岁的他站在新工厂的沙土上,嘶声裂肺地呼喊着。
顾清看得到吧?如何忍得住不来看他呢?
那些镜头一直播放着,里昂在客厅裹着毯子,慢慢地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陆潜在急切地喊他。
“里昂!”
“怎么?”他睁开眼睛看他。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虽然是在明媚的笑着,眼泪却一直涌出来。
“顾教授醒了,”他边哭边笑,“我来接你。”
他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跌坐了回去。
“潜潜,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怎么会呢?”陆潜对他说,“我们所有人都确认过了。陈琦你总信得过吧!”
本来已经消失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它们划过眼里的伤口,又酸又疼。
第48章尾
他短暂地醒了一下,又沉沉地睡去了。屋里来来去去好多人都在为他忙碌着,每个人路过都会对他笑,很久没有和他说话的陈琦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天的阴雨没有停止的意思,但他的悲惨故事终于结束了。
“他醒来的时候没有说话,在屋里看了几眼就睡了。”陶恒欢对他说。
“醒了就好。”里昂擦了擦自己的眼眶。
“我去做测试,”陶恒欢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
他们终于都离开了,屋子里只有他和顾清两个人。里昂捡起了地上新的推理书,陶恒欢大夫给他讲完了大半本,还剩一个结尾。里昂按了按摔折的书页,接着给他讲,等他醒来。
每本书里都有一个凶手,带着主人公跌进难以解脱的命运迷宫里,之后得到属于他的制裁,这一本也不例外。里昂讲完以后,将书合好,专心等他醒来。
夜里的时候,他醒了,抬眼看到里昂笑了一下,目光却落在他包扎起来的右眼上。
“没关系,没关系,”里昂马上摇了摇头,“不疼。”
长久地躺着,他说不出话来,眼神还是一贯的冰冷专注。里昂跪在他床边握住了他的手,将自己眼睛上的胶布撕了下来。
“你看,没事的。”里昂对他说:“只不过你装在里面的碎钻掉出来了。”
顾清冰冷的手指动了动,想抽回去。里昂马上松开了手,坐直了身体:“你别怕,爸爸。”
顾清对他点点头,又睡着了。
里昂的心掉入了冰窟中,却仍感觉到极大的幸福。醒过来就好,别的事情无所谓了,哪怕是只演父慈子孝,他也有足够的能力支撑下去。
五天以后,顾清终于能自在地说话了。里昂照顾他起居的时候,和他讲了过去快十年里发生的事情。
“陈予白呢?我去看看他。”顾清沉默了几天之后,说了第一句超过五个字的话。
两个人带着一个保温药箱出发了。时隔几天,里昂又看到了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人,他看到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从地上一跃而起,仿佛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样子。
“顾清。”他眼里露出了兴奋的光:“你醒了。”
“嗯,”顾清淡淡地点了点头,“所以来见你。”
“你能看得到未来,”陈予白贴在透明的门前问,“未来是我设想的那个世界吗?”
顾清摇了摇头:“不是。等级严格的奴隶社会在未来并不存在。我在最后一次预测之前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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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设想的社会和机器人社会之间摇摆不定,最后推理的时候,我在变量里加入了试图伤害里昂的势力,那个奴隶社会自然地消失了,我看到的只有机器人社会一种。”
“是你一直在试图伤害里昂和其他人,只要有你介入这件事,那么那个奴隶社会就会消失。”
“不可能,”陈予白说,“我计划的很好。”
“你只考虑了自己,陆潜和陈琦没有想到。”
“你是顾清吗,”陈予白喃喃地摇了摇头,“你居然觉得机器人社会比我设想的世界要好的多?”
“机器人也是人,在一千年以后和人类共同存在着,是你没有想通这件事。”
“想通?”陈予白低声笑了下,抬头对顾清说:“那个人来中国找你的时候,我一岁,你三岁。他觉得我年纪太小,选了你;过了几年他再来,我四岁,陆息然三岁,他觉得我年纪大了,还是选了陆息然。我的父母在我长大后将这件事当成笑话对我说,感叹我生不逢时,不能成为大英雄,而我心里的煎熬他们根本不能理解。长大后我一直在追寻着你们两个,看着陆息然苦苦挣扎,而你杳无音讯,明明我才是最合适的那个,却一而再地错过了。”
顾清点点头:“我正想问你这件事。我一直找不到我们两个的渊源,也找不到屡次加害里昂的人,原来是胡安那个时候留下的问题。”
“那个人叫胡安吗?”
“对,”顾清点了点头,“你现在还想成为我和他那样的人吗?”
“想。”陈予白干脆地点头。
“你这个年纪的话可能会变成痴呆,只能在记忆里游荡。”
陈予白笑了,唯一健康的眼睛眯了起来:“重整队伍,再杀他们一次就足够了。”
“要再见一次陈琦吗?”
陈予白摇了摇头:“成为敌人的儿子,见不如不见。”
顾清划着轮椅进了那扇门,他拨开了陈予白花白的头发,将针剂缓缓地推进了他的身体里。里昂看着他吐出了一口血,然后大大地睁着眼睛,不知道坐在那里想什么。
“我用的那套仪器,给他搬过来吧。”顾清摸了摸他的脖颈,吩咐里昂。
“和他相连的那些人呢?不会陷入昏迷吧?”
“不会,”顾清平静地对他说,“你看他醒着呢。”
陈予白转了转眼睛,如同灵魂被注入进雕像一样僵硬地看了他们一眼。里昂忽然感觉到浑身一冷。
“走吧。”顾清说。
两个人在外面照旧碰上了多德,他藏在合金墙的侧面看着顾清一直闪着灯。
“你还没有给他改算法吗?”顾清问。
“没有,”里昂摇了摇头,“但是打算近期给他装语音系统。”
顾清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之后呢?想去什么地方吗?”里昂贴在他耳旁问。
“先回家吧。”顾清对他笑了笑。
“好。”
家里还是那天他匆忙离开的样子,机械眼还在尽职尽责地播放着他生活的琐事,他在没有自然光的工作室里忙碌着,身后坐着红发的达西。里昂扔了点东西将机械眼盖住,客厅里只剩了视频里键盘的哒哒声。
“喝点水吗?”里昂问他。
“好。”顾清点点头。
里昂扶着他到沙发那边坐下,给他拿了一杯水。
“这些年,我都困在自己的记忆里,反复地看着发生过的那些事。”顾清接过水对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会觉得我的记忆里被人查阅过,那个人是你吧?”
“嗯。”里昂点了点头。
“哦,”顾清也点了点头,“发现有人来之后,我就舍弃了那些不重要的东西,专心守在我最重要的两件事旁边。一个是queen的算法,另一件……你看到了是吧?”
“嗯。”里昂又点了点头。
“我猜也可能是你,顺利猜到密码的人不多。”顾清笑了一下:“谢谢你又一次带我出来。”
“我……”里昂刚开了个头,剩下的话都梗在喉间说不出来。他将自己的头搭在顾清身上,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和他清醒的那天不同,这一次顾清没有拒绝他。
“我睡着之前想过了,你那天应该是被别人下了药,中了那个药没什么别的变化,只是会丧失自控能力。”顾清摸着他的头,感慨地说,“我用那个药拷问过那个家庭教师,当时以为自己一分错都没有,却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将同样的东西放在你身上。”
“是凯瑟琳做的。”里昂小声说:“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嗯,我知道。”
好像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他心里的那些弯转曲折顾清本来就体会不到,他自己一个人好就可以了。
“你眼睛上的伤口还疼吗?”顾清推了推他。
里昂内心非常不情愿坐了起来,将眼睛凑到他面前,乖顺地回答:“不疼了,伤口好了。”
有一个冰凉冰凉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里昂不可思议地摸了摸,愣在了那里。面前的那个人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温暖笑容,他长长的眉舒展着,黑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眼底漾着极为激动时才有的点点水光。
“你为什么不再问我‘然后’了?”他笑着问他:“是因为长大了吗?”
如伤痕累累的虔诚信徒,翻越了万水千山赶来,他欲忏悔他的罪,那人却再次拥抱了他。
“然后呢?”里昂颤抖着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楼下不离不弃的筒子们(2018年还有人知道这个网络用语吗?),爱你们。
开始更番外。估计短小
第49章番外(一)
顾清身体好起来以后,就恢复了每天上班的罪恶习惯。里昂这天送他来,还没嘱咐他两句话,就被他赶了出来。
“陆大眼。”里昂转身出门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隔壁门柱后面蹲着的陆潜。
“嗯?”他抬起弃婴脸看过来。
“走,请你吃早点。”
“陈琦可能马上工作就结束了。”
“我刚把顾清送进去。”里昂比了比门内。
“唉……”陆潜耷拉着脑袋站了起来。
盖亚学院的食堂一直是陶双尧在管,安排的吃喝应有尽有,但为了愤怒,两个人还是离家出走,走出了校园去吃麦当劳。
“陆大眼。”
“嗯?”他含着一口牛奶挑眉问。
里昂递给茫然的他一叠纸巾,小声问:“你和陈琦的性生活还顺利吗?”
“噗”陆潜的牛奶从嘴里喷出了一些,剩下的都吐在了纸巾上。“你可……”他咳嗽了几下,“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他可以放下一切,亲自来日你,需要吗?”
“那是顺利还是不顺利?”里昂皱着眉真心求问。
陆潜眼睛向上瞟,几乎如同死鱼翻白眼:“就……开始不顺利,后来有点顺利,再后来非常顺利。”
“哦,”里昂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盖亚不需要性生活。”
“这种事,就……不爱吃饭的多迁就爱吃饭的……”
“哦,”里昂点点头,“你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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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吃饭?”
“卧槽,你耍什么流氓!我现在就要给小好奇打电话了!”
“谁?”里昂气定神闲地说,“有人还记得吗?一辈子好兄弟,和我没有秘密什么的,结果呢……”
“我我我!”陆潜抓狂,“我天天逼着他喂我吃饭!”
“真的?逼着就可以?”里昂蓝色的眼睛亮了亮。
“对,”陆潜白眼翻上天,“你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效果最好。我有一把小弯刀,掏出来放在枕头上他就懂啦,效果很好的,有时候指甲刀也可以。我和你讲,这个事就是默契,你大概暗示几次,他们就摸清楚规律了,盖亚懂得快着呢!”
“会不会有点没有气质?”
“我又不是气质挂的。”陆潜想了想又对他说:“不过顾教授那种不知道网络直播是什么的高雅人士,一看就喜欢有气质的,要不你还是迁就他吧。”
“然后活活饿死吗?”里昂翻了个白眼,“我再忍一段就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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