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黑衣青年不知道是否尤爱着黑色,他的衣裳来来回回一直都是这色,且锦袍加身,姿态从容,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家族里头的人物。
江婉婷不敢招惹她,领着阿梅坐在了他对面。
梁泉温和地说道,“你们两个还好吗?”
江婉婷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摇着头,实际上她昨夜并没有休息。阿梅只是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然后也不说话。
梁泉为了两位姑娘,昨夜就让小二把早饭都送到了屋内。
杨广看着梁泉毫不犹豫又选择了白花花的大包子,忍不住扑哧了一声,也没有说些什么,悠闲地喝着酒。
大早上喝酒,也就只有杨广了。梁泉也没有去管杨广。
江婉婷在吃完早饭后,小心地提出了自己的意思,她想出去外面看看。梁泉仔细想了想,然后对她说道,“那位李大人认识你吗?”
江婉婷敛眉,“李木认识我,但是我稍微装扮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她想去祭奠一下家里人。
不管她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毕竟是她的父亲,江婉婷不能够忘却他的恩情。
梁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阿梅,“阿梅姑娘呢?”
阿梅被梁泉称呼姑娘,连连摆手,然后才小声说道,“我想,想跟着姐姐。”
哪怕昨日她知道了江婉婷就是江家的人,但是阿梅心里对江家是感谢的。她不懂得到底什么叫做坏,什么叫做算计,但是江家的施粥在她看来是好事。
杨广笑眯眯地看着梁泉问完了两位姑娘,然后就把他给拉出了客栈。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街道上奏折,不过是几步后,杨广眉峰微动,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就被梁泉伸手按住。
杨广解地看着梁泉的动作,“你到底是多熟练?”顺其自然的动作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习惯。
梁泉头也不回地说道,“只是盯着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昨日阿梅说了后,梁泉才知道阿梅如此害怕杨广的原因。他活生生地把守着街道的人给打残了。
杨广不在意地说道,“助纣为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摩的凶性太重,这不是好事。”梁泉的手也没有立刻从杨广的手腕上回来,反倒是握住了杨广的手腕,牵着他在街道上走着。
也不是没有旁人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二人,但是牵着人的那位道士走得坦然,被牵着的黑衣青年就像是关了闸的野兽,懒散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意的模样。经过的人不过是多看了两眼,也没有再继续看了。
昨夜杨广刚在街道上走了一遭,这么俊美锋利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记的。
跟着梁泉和杨广的人自然是被李木派出来的人。
那老捕头在李木手底下待了五年,自然知道李木是怎样一个性子,在李大人下了命令后,立刻就让他的侄子过来盯着这处。
老捕头的侄子是这城里流窜的流氓,当然在老捕头的关系下,他还是有着正经的事情在做,在街道上开着一家胭脂铺,没事的时候逗弄几个小媳妇,也不敢做过火招惹了李大人。
这一次得到了老捕头的要求,他这个大侄子立刻就拾了东西,在客栈外蹲点了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老捕头所说的人。
梁泉和杨广在出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点,梁泉按住杨广的手腕就是为了这一点,两人在街道中慢悠悠地走着,看起来动作也不快,但不知怎的,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跟丢了这两人。
这人呆愣着站在街角,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能被老捕头要来做事情,自然是因为他对整个城内的街道都熟悉到了极点,不管是跟着什么人都从来没有跟丢的时候。
这大白天活见鬼了?
明明眨眼前还在,一眨眼就不见了!他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梁泉和杨广两人早就出现在了府衙外面,也注意到落在和府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这外面的墙壁看起来还有些剥落,看起来像是经久未修的样子。
杨广轻笑了声,“倒是会做样子。”
梁泉瞥了眼杨广的笑容,笑意显然完全没有抵达他的眼眸。
两人翻身入内,在大白天的时候干起了本应该在夜晚才应该做起的勾当。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府衙内的捕快也没有太高的戒备心。
他们早就习惯百姓对李大人的服从,也没想到会有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偷摸摸地潜入府衙。
两人很顺利的到达了李木的书房。
梁泉轻声道,“他不在这里。”
早晨梁泉还特地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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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而掐算了一番,得知他今日要出城的事情。
杨广道,“你要是能够把他给直接掐死,反倒是好事。”
梁泉无奈摇头,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直接推开了门扉。在杨广跨过了门槛后,梁泉反手把门给关上,然后在怀里掏出了黄符贴在了门上。
杨广回头看了一下,然后顺手扯了扯门把手,纹丝不动。
“倒还是挺好使的,你这关门的动作太熟练了。”
梁泉慢慢说道,“都是在你身上给练出来的。”
小时候坏事可没少干。
杨广无话可说。
自从梁泉打开了话匣子后,杨广时时刻刻都处在这样的环境下,梁泉的每句话都似乎带着深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坏习惯。
杨广摩挲了指腹,“我怎么觉得,被小道长调戏了一番?”
梁泉平和包容地说道,“错觉。”
在书房的中间摆放着一块奇怪的石头,那石头的模样稀奇古怪,也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具体的轮廓。
梁泉看着这怪石沉吟了半晌,脸色微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往后退了两步,动作幅度虽然不大,却恰好挡在了杨广和这怪石的中间。
杨广脸色不变,视线在梁泉和梁泉身后挡着的怪石逡巡了一下,“小道长是在作甚?”这等戒备的态度是对他?
杨广面容未动,语调轻柔,但是梁泉知道阿摩生气了。
梁泉站定,索性回身看着杨广,漆黑的眼眸认真看着阿摩同样的黑眸子。
“阿摩,贫道不是在戒备你。”梁泉的话语总是有着这么强烈的说服力,他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轻轻地开口,“这本来应该是一块镇压石。”
杨广蹙眉,“镇压什么?”
梁泉敛眉轻笑,“。”
“那只大乌龟?”杨广的眉头皱得更深,显然是对一点好感都没有。
梁泉无奈地阻止了杨广打算继续说话的念头,“是神兽,阿摩不要这样子。”
杨广耸肩傲然的模样有些迷人。
在上古的时候可是闹出了不少事情,后传言被大禹所镇压,至于镇压的场所到底在哪里,却是少有人知道。
但是刚才梁泉却是在这块怪石上察觉到了异样。
梁泉低头看着这块石头,尝试着伸手去举起来,但是两只手一起用力,这块石头纹丝不动,仿佛就长在了桌子上面。
这样沉重的力道……梁泉所有所思,嘴中轻轻地说道,“那个道士……”
杨广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和梁泉同时说了出来,“那个离开的道士。”他的视线在这看似普通的书房内过了一遍,然后脚步轻移,往着里面走去。
“那个道人不是离开了,该是死了。”杨广随手把书架上的书都给丢下来,然后盯住了摆放在第三层的一本书。
梁泉微微敛眉,“阿摩是如何得知的?”
杨广漫不经心地握住了这本书,“那还需要想吗?”他用力一拔,整个书架发出了咔哒的声音,慢慢地往两边移开来。
他看着这条密道,慢悠悠地说道,“这李木阴险狡诈,和我的想法倒是差不多。要是有人知道了这么多东西还想离开,只能躺平了出去。”
梁泉无奈,站在杨广伸手拍开了杨广的手,推着他往前走,“阿摩不要这样。”
杨广丝毫不觉得刚才的话是在贬低他自己。
梁泉的声音在杨广身后响起来,“这石头上面气息不对,但寻常人也抬举不动。那道人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小。”
梁泉在看到那镇压石时,迅速察觉到上面的气息,也因此知道为何尊者当初会特地让梁泉前往北方,或许根源便落在这里。
寻常人是决计不知道这么个东西,李木还大摇大摆地放在桌面上,显然是知道好歹,由此得知,那个道人给了他不小的助益。
这条密道并不长,里面的亮度也足以让两人看清楚脚下的路,很快就到了最下面的屋子。
梁泉在杨广站定的时候,也踮着脚尖从他肩膀看过去,恰好看到杨广蹙眉的样子。
“这里刚死了人。”这底下的空间狭小,血腥味还浓浓没散去。
梁泉的视线落在虚空的一点上,半心半意地随着杨广点头,“的确是。”
杨广一听梁泉的声音就觉得不大对劲,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梁泉抬头对着半空中出神的样子。
他顺着梁泉的视线扭头看着,然后把趴在他肩头的小纸人给拎出来,把它的纸脑袋对着那虚空的地方,“你看到一个人影了吗?”
小纸人乖顺地点点头。
杨广满意地点点头,把眼巴巴看着他的小纸人丢在了衣襟里面。
小纸人兴高采烈地开始和小木人玩起来。
“你们,是谁?”
那个半透明的身影在床榻上漂浮着,好奇地看着这闯进来的两个陌生男人。
梁泉欠身,温和地说道,“姑娘可还记得什么?”
女鬼露出灿烂的笑容,“小女想到了好看的落日。”她的声音不知怎地掺杂了些许寂寥,“真好看呀。”
梁泉默默地站了半会,忽而席地而坐,也不顾及这底下脏污的土地有多少血污,慢慢念起了《三官经》。
梁泉的声音不轻不慢,这经书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荡开,宛如推开了冥幽大门。
杨广明显感觉到这狭小的地方暗了一暗。
三官大帝在上,地官庇佑,轮回安息。
女鬼迷茫的神色渐渐消失,变得越发安详,看着梁泉的眼神带着感激,她落地深深作揖,“多谢道长。”
梁泉缓缓睁开清亮的眼眸,“姑娘不必多礼。”
女鬼重新又露出刚才的笑容,只是掺了些感伤,“小女懵懂活了十数年,连累父母担忧伤心,的确罪过。还请道长能帮小女把这个送回去。”
她手心虚虚托着一枚玉佩。
梁泉郑重其事地把这个东西给下,女鬼的身形开始消散,幽冥地府的大门已经为她敞开,在她身后,两道若影若显的身影牵连着枷锁勾住了她。
“道长……”女鬼声音幽幽,“那李木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是在梁泉耳边擦过。
梁泉垂眸,轻轻道了声,“度人无量天尊。”
杨广不耐烦地把梁泉给拉起来,“你和那女鬼神神道道说了些什么?”
以杨广的敏锐,不难猜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李木也不过是人面兽心的人罢了,这样的人,杨广早就见得太多。
梁泉道,“那位姑娘只是告诉了贫道关于李木的事情。”
这城中接连出事的姑娘,竟是被李木所害。表面上这李木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他有着施虐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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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敢在外面显露出来,便造了那密道。
偏生又是个爱俏的,看不上平头姑娘,私底下掳走了数个富人家的女孩,再假装被杀。在接连引发了县城内的恐慌后,刚才那个女鬼是最后一个。
在床铺后面还有个木板门,再推开是个更大的空间,她们最早就是关在那里。
李木许是对自身很是信任,自诩在密道也不可能有人能够带走这些个姑娘,在床笫间可说了不少事情。而这些在刚才都被女鬼告知了梁泉。
两个人很快就从密道里面出来,重新站在了书房里面。但是梁泉还是不愿意杨广靠近这个镇压石。
“虽然以阿摩的心性骄傲是不会出事,但是这毕竟镇压太久,带着邪气,阿摩还是不要靠近为好。”梁泉认真解释。
杨广倒也没什么别样的动作,随意地靠在书桌上说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梁泉眨了眨眼,又重新眨了眨眼,乖顺地说道,“难道不是阿摩想做些什么?”
杨广难得摇头,眉宇间却是带着笑意,“你到底是靠着这张温润的脸骗了多少人?”
梁泉一本正经地摇头,“阿摩这可是谬论。”
杨广想做什么,实际上梁泉并没有完全猜出来,但是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原本那隋帝前来不过是个传闻,这一次或许会成为事实。
梁泉和杨广两人很快就从府衙出来,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梁泉还顺便带走了这块镇压石。
这石头的确很重,但是小纸人却轻而易举地把它给举起来,那模样就轻松得好像是在举着一块豆腐。
杨广目送着那小纸人的小胳膊撑着镇压石翻过墙壁离开,不自觉地捏了捏梁泉的胳膊。
梁泉和杨广两个人离开了府衙后,梁泉这才认真地说道,“阿摩,这样的行为太亲密了,不好。”
杨广的眉头都飞起来了,看着梁泉的样子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笑话,“你是在对我说,不要对小道长你太亲密了?”
此时他们两人就站在府衙后面的巷子里,或许是因为府衙这里来往的行人比较少,他们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经过。
杨广往前走了一步,偏着头看他,“你想说些什么?”
梁泉一脸正直,并没有因为杨广的动作而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他的神情淡然,眼神没有变化,“阿摩,这不好。”
杨广的哼笑声就在梁泉耳边响起,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小道长自己又在想什么?”
梁泉并没有回应杨广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杨广的指尖触碰了一下梁泉的脸颊,立刻便离开了,长身而立站在梁泉面前,了。
这漆黑的巷子难以看清,黑衣青年低沉地说道,“小道长,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成不了的。”
杨广的声音带着阴沉诡谲,听着就不像是在认真对话,反而像是在宣誓。
梁泉伸手摸了摸杨广的脖颈,丝毫没有在意对面这人摄人的目光,柔声道,“阿摩要是不想做,那便不做。”
开口说话的人是他,撩拨得人生气后安抚的人也是他。
杨广眯起眼睛来,细细地描绘着梁泉的眉眼,低下头来就狠狠地在他鼻尖上啃了一口。
刚从梁泉衣襟口探出来头的小纸人看到这一幕,伸出小胳膊把它身边更娇小的小木人给按下去。
小木人被小纸人一胳膊给按下去,也乖巧地蹲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杨广舒心地露出笑容,牵着梁泉的袖子转身就走,那肆意的模样当真洒脱。梁泉不得不用袖子捂脸,那鼻尖火辣辣的疼痛犹在。
这等幼稚的反应实在不像是隋帝该有的作态,但梁泉是笑着的。
这样的阿摩,看起来很眼熟。
小纸人的动作比梁泉和杨广要快多了,等他们两个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小纸人早就跑完了一个来回,舒舒服服地跟着梁泉一起回来的。
那块镇压石被小纸人压在了枕头上,让那个原本木质的枕头一下子凹陷进去,整个都压坏了。
梁泉眨了眨眼,算计了一下,临走的时候还得给店家赔偿。
杨广摩挲着下巴想去看一看,还没等动作就被梁泉抬手给拦下了,“这块镇压石如今已经碎落成很多块,不然以小纸人的能耐是不能抬动。”
想要镇压这样的神兽,光是这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又怎么能够真的成功呢?
杨广点了点头,身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江婉婷也带着阿梅回来了。
江婉婷今日原本是打算去江家旧址祭拜,但是还没等她走近那里,就被阿梅给拦了下来,小声地指出了好几个眼熟的人。
这些人都是以往一直在外面拦着他们不能出街道的人,虽然一直有轮换,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但是阿梅还是能眼熟地认出来好几个。
江婉婷一下子就猜出了李木的想法。
这江家的子弟如今就只剩下江婉婷一人,大哥和父母都葬身火海,不管李木对江家下手的原因是什么,到底还是打着斩草除根的念头,如今走脱的几个下人不要紧,但是她却是李木的眼中钉肉中刺。
江婉婷不敢托大,毕竟李木是认得她的,立刻就戴着兜帽往回走,好在阿梅认出得及时,他们还没有走到江家的街道上去。
梁泉听着他们的经过,对着江婉婷点头说道,“江姑娘的做法很好。”
江婉婷苦笑着说道,“梁道长可有获?”
她的情绪从昨天就不太好,自从猜到江家一直在私底下助纣为虐帮助李木做那些事情,江婉婷到现在都觉得苦闷难受。
梁泉看了眼江婉婷,这才说道,“李木要杀江家,是因为你父亲一个秘密。”
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从半年前开始。
江婉婷蹙眉,娇俏脸上满是疑惑。
梁泉伸手点了点身后的镇压石,温声道,“这块石头,江姑娘可有印象?”
江婉婷轻挪莲步,认真地看了几眼,忽而惊讶道,“我看过这个。”
半年前,江家的船夫在走船时无意中捞上来一块沉重的石头,把渔网都给扯破了,也不知最后到底是怎么弄回来的。
江婉婷隐约记得那段时间父亲的情绪也不怎么好,但很快这点小事就过去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隔了半年又看到这东西,江婉婷不禁有点疑惑,“梁道长,这东西怎么了?”
第29章清洗
梁泉把女鬼告诉他的事情娓娓道来,“这镇压石原本是用来镇压神兽,数十年前神兽挣脱而出,镇压石碎裂,这只是其中的一小块,重达千斤。”
这块镇压石因为长年累月一直和共存,沾染上了的祥气,同时也沾染上了邪气。
古往今来,在大江大河投下镇压之物并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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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稀奇的事情,有些地方是真的有水怪作乱,有些地方却是因为那稀奇古怪的地势导致。为了能够让百姓们安详过水,各种方法都曾经施展过。
大江大河的确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出事的人多了,这水面下也容易沾染上水鬼等物,亦或者是久久不能散去的晦气。
这等晦气长年累月地积压着,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镇压石在镇压着时,久而久之也开始沾染上了这些邪物。
“这镇压石染上了的气息,看似能够给人带来好运,实际上底下的晦气更深,接触久了,容易造成神志不清,甚至把内心深处的坏心思放大。”梁泉最后的话语,让江婉婷猛然抬起头来。
梁泉对着江婉婷点了点头,“没错,李木的确是个心思狡诈的人,但是这等错事他哪怕想过,按着他这些年在县城内的动作,是不该出现的。”
而所有的变化,都是从半年前突然出现。
江婉婷似喜似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杨广听着梁泉在给江婉婷等人解释,等到他说完后,这才不耐烦地扯了扯梁泉的衣袖,然后说道,“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事,那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再缠着梁泉了。
江婉婷抿唇,唇色发白,想了许久后才欠身道,“梁道长,小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梁道长能答应。”
杨广浑身的冷冽气息几乎能够冻结屋内的空气流动。
江婉婷脸色有些发僵,强撑着不动。
梁泉仿佛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子气息,对着江婉婷温和地说道,“江姑娘请说。”
江婉婷松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梁道长,小女的父母已经逝世,小女不想他们还为此一直停留在这世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小女该做的事情,请道长送他们走吧。”
说到最后,江婉婷的眼角发红,声音忍不住抽泣起来。
梁泉欠身,“既是江姑娘的请求,贫道应下便是。”
江婉婷大喜,连声道谢后,也不敢再留在黑衣青年面前添堵,拉着阿梅就出来了。
她早就知道,那黑衣青年在梁道长面前,从来不曾真的发怒过,但是要是让江婉婷自己去对上他,江婉婷是万万不敢的。
杨广之所以一直没动作,是因为梁泉在后面按住他的手腕。
这个动作仿佛成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暗示,梁泉按住杨广手腕时,便隐约代表着一个请求。
杨广总是没有拒绝。
他挥手让梁泉的手腕离开,面无表情地说道,“小道长既然应下了,还担心我作甚?”
梁泉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莫说是报酬,要是刚才江婉婷的请求是别个,哪怕是在梁泉面前跪着,他许是不会答应的。
梁泉会应下,是因为他想做。
此前不去做,是因他不想做,现在他答应了,也是因为他想做罢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杨广并没有去替梁泉拒绝的理由。
杨广似乎并没有生气,梁泉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而是回了手,在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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