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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傲娇的白猫

    刘浮丘刚从白清越处离开,披着月光,走在剑宗的山路之上,心里琢磨着刚才姨父交待的事项。

    董慎和俞横在山门接待处,刚刚再次密会完家族的管事,对那个小女孩的搜寻,得到了一些令人沮丧的消息,想起了戴家的那位,于是悄悄朝那边走去。

    清溪剑池,一个少年静静地坐在洗剑池旁的高地上,看着手中的一张纸条上那个让他荣光黯淡的消息,面色狰狞。

    明月之下,朋友和敌人都在各自行动,山间溪水不曾为谁而停,时光不会因谁而缓,明日的苦难也不会因谁而断,云落一口闷掉酒中月,将酒碗摔落山涧,“他n的!”

    姜老头的嘴角有一丝笑意。




第十九章 月色之下,风雪之中
    一月时间转瞬只剩一天,从剑阁通往小灵脉的山间小路上,范离阳在前方走着,脚步放得很慢,刻意照顾着身后的那个年轻人的步子。

    他很清楚,年轻人外表如常的衣衫之下,有多少刚刚结痂的恐怖伤痕。

    每一步迈出,都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一路无言,默默前行,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一声叫喊,五境老剑修范离阳的眼神里有着由衷的钦佩。

    扪心自问,他是承受不下来这样的苦难的,下场要么失心疯,要么半途而废,遗患终生。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自己才会困在这五境的瓶颈如此之久,到头也没能混上个“清”字辈的长老名号,大道无望啊。

    到了小灵脉处,范离阳对云落道“云师侄,你且静养一日,明日自会有人前来领你们前去二年级报到。”

    云落微微抬手,扯动伤疤,但依旧朝范离阳行礼道“多谢范执事。”

    小屋内,之前放在床头的麻衣依然如故,身上的弟子服已经换过数十身了,云落手抚麻衣,玩笑道“看来身上这好衣服跟我犯冲。”

    盘膝坐下,入定之前,云落想起离开时姜老头的话,“人要不怕受罪,更要对得起受过的罪,那就是你走得更高更远的倚仗。”

    其实还有一句,姜老头并未明言,但这约莫一月时光里,无时无刻不在用行动告诉他“我辈剑客,要敢于向更强者出剑。”

    眼皮缓缓闭上,小灵脉中浓郁的天地元气肉眼可见地被席卷入体,化作真气,伤势肉眼可见地恢复。

    这一个月中,云落的修行境界并无半分增长,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实力有了多么巨大的飞跃。

    如果说自己之前修出了一截马路,而现在,这一截马路的每一块砖头石板都比之前凝实无数倍,这就是底子。

    云落心道,不知现在自己一剑下去,能否打得过那董慎、俞横。

    如果姜老头知道云落此刻所想,估计会气得跳脚,你个傻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聚气境,几乎可以称得上天下最强,却要跟那两个境界如泥糊一般的家伙比!

    剑气九转的十八个关键窍穴早已在剑阁后面的小屋中打通,对此,云落还询问过姜老头,等来的答案却是姜老头又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骂骂咧咧地走开,嘴里唠叨着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天阶夜色凉如水,五个少年人坐在小屋门前的石阶之上,神情激动。

    裴镇刚才的一个熊抱,让刚刚褪下了一地伤疤,新肉初生的云落差点再次疼晕过去。

    符天启问道“云落哥,这个月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没见你,问那范执事他也不说。”

    云落咦了一声,望着裴镇,“霍师兄不是跟我说你来看过我吗你没告诉大伙儿”

    裴镇挠了挠头,干笑两声,“那什么,这不平安回来了嘛,咱们还是说说各自的情况吧,毕竟明天就要去报到了。”

    哎,这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来的事情好像的确不怎么光彩。

    崔雉玄色的衣衫与夜色完美地契合,一声冷哼,“多半是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没脸说呗。”

    陆琦掩嘴轻笑,眼神中分明表示同意。

    裴镇下意识地脖子一拧,就要反击,结果却哼哼唧唧地说不出几句话来。

    他并不清楚云落的事情到底能不能讲。

    在崔雉的无情嘲讽和陆琦的附和声中,云落来帮他解围了,“我前些日子遇见个老前辈,他教了我一些东西。”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一月的生不如死轻轻带过。

    “裴镇说得对,我们来沟通一下吧,毕竟大家要一起组队,有个了解总是好的。”

    修行界,大多数情况还是以境界而论的,所以隐约间,目前的五人已经以云落为首。

    至于要内心认同与拥戴,那就得看他自己有无那个本事了。

    崔雉的语气中混合着骄傲和郁闷,“炼体中品,玄骨大圆满。”

    十天下品,二十天中品,本身出色的天资,再借助着这处难得的小灵脉和出门前老祖宗给自己的秘宝,已经完美达到了了自己的预期,很值得她骄傲,相信这个消息传回家,也很值得父亲母亲长老们和老祖宗骄傲。

    不过,崔雉看着眼前淡定的云落,郁闷。

    裴镇怪叫道“恭喜啊,崔大妹子!”

    听见这个乡野村妇般的叫法,崔雉银牙紧咬,朝着裴镇就是一记迅疾如电的鞭腿。

    裴镇连忙闪开,嘴里说着告罪讨饶的话,语气却仍旧一如既往的欠打。

    眼看崔雉仿佛有不死不休的架势,裴镇嚷嚷道“差不多得了啊,真要打,一样是炼体中品,我可不怕你!”

    崔雉嗤笑一声,正要一鼓作气,“诛杀”此獠,突然停住,“你说什么”

    裴镇道“什么什么我说我也炼体中品了啊。”

    崔雉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这吊儿郎当的浪荡子怎么可能”

    裴镇不干了,“谁说我吊儿郎当了,谁说吊儿郎当就不能修行了”

    说完,轻轻运气,身上玄骨的光芒亮起,竟然也是已经大圆满。

    崔雉无语。

    “崔姐姐,我也中品了。”陆琦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在崔雉的心上又扎了一刀。

    崔雉哑然,不用说,这也是个大圆满的。

    其实陆琦还有更扎心的一刀还没拿出来,她已经开始进入柳筋了。

    云落旁观轻笑,看着瘦弱的符天启,“天启,你呢”

    符天启微微脸红,小声道“我还差点,玄骨没有大圆满。”

    崔雉的心头又是一刀。

    “没事,慢慢来,你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云落拍拍他的肩膀。

    轻松下来的云落突然发现全场寂静,大家都盯向自己,崔雉的眼神仿佛在说,“来吧,让扎心的刀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下轮到云落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我还是聚气下品。”

    仿佛间,几声长长的出气声响起,裴镇沉默,余下四人只有他知道云落这些天在经历什么。

    云落的脸红转瞬即逝,笑容重回脸上,“所以说,之前运气好点,走得快点,并不能决定什么,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嘛。”

    陆琦轻笑着看着裴镇,“裴同学,为什么人家讲点俗语比你好听那么多”

    裴镇哑然,这也能扯到我

    夜已深,月无声,山谷中虫鸣草动,映衬出此处的静谧祥和。

    两个身影悄悄翻到小屋的屋脊之上,坐镇于此的老剑修范离阳对此视而不见。

    正是裴镇和云落。

    云落翻手从身后变出一个小酒坛,递给裴镇。

    裴镇眼睛一亮,低声道“哪儿搞来的一个月没喝酒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不等云落回答,先拍开泥封,朝嘴里灌了一大口,细品之后,发出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呻吟,回响在这月夜寂静的山谷,吓得他连忙捂住,四处张望。

    云落笑着道“剑宗可是不允许弟子喝酒的,你不怕被抓住”

    裴镇不在乎地道“你敢拿出来我就敢喝,受罚一起受。”

    云落朝他丢去一个拿你没办法的眼神,“霍师兄送来的,他说姜前辈特许的,喝点酒,消消愁。”

    裴镇又灌了一口,递给云落,然后身子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姜前辈,就是那个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猥琐小老头”

    “慎言!”一声警告在二人耳畔响起,裴镇差点没吓得掉下去,连忙拱手朝那边告罪。

    心里在嘀咕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实话说,我真的很佩服你。不是羡慕,是佩服。”裴镇将坛子拿过来又灌了一口后,神情平静地说道。

    云落笑道“我有点不习惯。”

    裴镇轻轻踹出一脚,“好好说话不好听是不,你贱啊!”

    云落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天我看了你浑身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样子,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回来还做了两个晚上的噩梦。换做是我,我早受不了逃了。”

    云落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道“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你不会。”

    裴镇神情一凝,拎起酒坛又是一大口,“我不知道什么支撑着你,每个人都有些难以言说的事情,希望有机会可以慢慢了解。”

    云落笑着接过酒坛,喝了一口,烈酒穿喉而过,依旧火辣,朝裴镇点点头,“会的。”

    月色佐酒,两个少年就着眼前的秀美山谷,一口一口地喝掉忧愁。

    身下的小屋内,三双竖起的耳朵缓缓收敛。

    又将是一段新的征程。

    戴家作为蜀国最著名的阴阳世家,地处郊外的戴氏本宅占地极广,朝向结构皆合风水之道,一花一草都蕴五行之理,叠石成山,落花流水,赏心悦目。

    戴家当代的家主戴将舒,轻轻合起眼前的密信。

    密信来自自己最宠爱也是最出息的大儿子戴龙涛,大儿子不仅自幼聪慧,前些日子还以当届前十的名次进了西岭剑宗。

    自家虽说也是修行界有些小声望的世家,但比起西岭剑宗这样的五宗高门就很不够看了。这不,崔家、陆家的嫡女不都去了嘛,和自己儿子一样都是前十。

    信上,大儿子讲到他在剑宗时日不长,但已经跟董家和俞家两位公子相交莫逆。

    董家俞家,一个实权将军,一个豪商巨贾,这样的朋友着实令戴将舒开心。

    大儿子说,这两位公子想找一个人,一个贫苦人家的少女,可是多方搜寻无果,想问问父亲能否帮忙推算一二,如果事成,跟那二位的关系必然可以更进一步,甚至他们还会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嘴上说着能不能,跟着密信而来,却还有一幅画像和少女的名字“随荷”。

    戴将舒笑骂道,小滑头。

    戴家刚好有一门传自阴阳家祖庭的秘术,只要这个名字是真名,就可以与之建立起一丝朦胧的牵连,推算出其大致方位。

    儿子所求,父亲自然上心,很快的焚香沐浴之后,布好阵势,拿出一张传自祖庭的极其珍贵的符纸,将“随荷”二字写在上面,盘膝静坐,运功聚气,眼前的符纸无火自燃。

    天机山上,邹荷与随荷正漫步在积雪的山中,突然随荷眉头一皱,邹荷亦是眼神一凝,功聚双目,只见从虚空中伸出一根细线,正欲勾连在随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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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风波平地起
    邹荷正欲掐断此线,可是稍慢一步,那细线在刚刚触碰到随荷身上时,便飞速崩散,沿着来路一直崩溃而去。

    邹荷眉头紧皱,“为什么会有人推算你”

    随荷道“好像是戴家的那个。”

    邹荷道“先回去,找你外公商量一下。”

    戴氏本宅,戴将舒满意地看着符纸的灰烬缓缓凝聚,即将形成大致的方位地址。

    突然间,那条无形的细线崩散,戴将舒血脉翻腾,喷出鲜血,喃喃道“祖庭之人。”然后彻底昏死过去。

    作为阴阳家的一支,戴家先祖也曾经立下过血誓,戴家后人不得以祖庭所授阴阳秘术推衍祖庭之人,不巧的是,戴将舒刚才所用的这门秘术恰巧是阴阳家祖庭天机山所授。

    司闻曹初建,声名不显,即使办成了几桩大案,百官权贵等并不如何惧怕。

    直到有一次,永定皇帝设宴款待几位重臣,席间永定帝言语亲和,跟重臣们拉着家常。

    口中讲着他们私宅之中自以为无人知晓的隐秘,桌上摆着每个人昨晚用过的最喜爱的菜肴。

    一席散去,司闻曹声势大振。

    所以,就在戴将舒吐血昏迷的一天之后,一辆黑色的马车静静地驶入了戴氏本宅。

    天光已亮。

    云落看着身上重新恢复的身体,有些感慨,当初自己的一点小伤便会被折磨许久,伤筋断骨更是要难受数十日,而如今这等惨状,竟然两日便接近了痊愈。

    轻轻握了握拳,这便是修行之妙啊。

    他并不知道这一切根源还是他在炼体镜打下的坚实基础,否则即使有如此多的天材地宝,也不会如此之快。

    而姜老头所做的,便是将他的底子打磨得更结实,神魂锤炼得更强壮,帮他理解感悟那些最高深的剑式,磨炼他的剑心剑意。

    一月时间,姜老头意犹未尽。

    梳洗完毕,换上衣衫,云落推门走出,从一边走出一个剑宗三境以上的弟子,轻轻施礼,云落赶紧回礼,那弟子道“云师弟,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过去吧。”

    云落点点头,“稍等,我去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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