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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傲娇的白猫

    云落脊背生寒,仿佛冥冥中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逃不出对方的视线。

    好在这人并不知晓雁丘和牵机傀儡符的事情,否则云落多半当场道心失守。

    等等

    西北这个描述,是否意味着写信人是大端之人

    有这个可能。

    不过当下并不是细思的时候,念头只一闪而过,便继续看了下去。

    “当年凌家军有老三营之说,讲的便是可以称为你父亲嫡系中的嫡系的三支队伍神算营、神符营、神机营。这王思凌并非老三营之人,却能成此大事,也是人才了。”

    写信人花了不少篇幅将凌家军曾经的建制和规模跟云落细细讲了。

    紧跟在这之后,又写了另一小段,这应该才是这封信的真正的用意,至少在云落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信的末尾,有一句稍显俏皮的话。

    “哎呀忘了你此刻是跟陆家姑娘在一起,罢了罢了,你若信得过她,舍得将自己性命交到她手里,便将此信也交予她看吧。反正别人拿着信,也永远查不到我头上。”

    等陆琦接过信纸看到这处,云落瞧见她眼眶泛红的样子,才恍然大悟,这个神秘人莫不是在为自己的感情添砖加瓦

    等到陆琦情难自禁,扑入自己怀中时,云落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女人啊,这么容易“上头”吗

    那信上还写了那么多了不得的话,你却偏偏被这一句感动得不行。

    云落笑着环住陆琦的玉背,开始思索信上所言。

    这一晚,云落和陆琦彻夜未眠。

    都在刻苦修炼。

    这一夜,远在长生城中的渊皇潜邸,曾经的靖王府,欢笑声也响到了半夜。

    裴镇和崔雉向着杨清、邹荷,以及如今修为大进的随荷仙子,连连敬酒,口称感谢。

    杨清笑着喝酒,邹荷老怀欣慰,多好的一对儿啊,就跟我们当年一样。

    想到这儿,就想起了她被耽误的二十来年,于是一脚踹向杨清,在杨清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一声傲娇的冷哼。

    随荷左看看右看看,都是成双成对的,想着自己,又想了想落哥哥,唉声叹气地一杯接一杯,然后醉了。

    第二天一早,北渊帝后又亲自将启程南归的三人送到了南门外,这才依依惜别。

    三人没走多远,便默契地勒马停步。

    不多时,敕勒带着小萨满穹苍出现在了一旁的山包上。

    在敕勒和杨清去一旁聊天的时候,穹苍站在原地,处理教务政务都得心应手的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随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应该是哥哥的人,嗯,没有落哥哥好看。

    邹荷到底是个长辈,也不好让此间一直尴尬下去,于是便拉着穹苍攀谈了起来。

    不多时,敕勒和杨清回转,穹苍如释重负。

    敕勒却转向邹荷,迟疑道“邹荷仙子,敕勒有一事相问,不知可否”

    邹荷笑意盈盈,“你是想问我说的你老师是我手下败将的事”

    “正是”

    “谁说一定是打架”邹荷翻身上马,冲大小萨满一拱手,一眨眼,一鞭子跑远。

    杨清在敕勒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敕勒顿时哭笑不得地摇起头来。

    分开之后,邹荷看着杨清,“你们说了些什么”

    杨清道“闲扯了几句,敕勒说李掌教那边想在草原传道,那天去他那儿拜了拜山头。”

    邹荷好奇道“敕勒怎么回的”

    杨清卖了个关子,“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起一卦呗”

    邹荷笑容玩味,“你说最近是不是给你脸了”

    “敕勒说他要想想,约了李掌教半月之后正式商讨。愿意聊应该就是有戏,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杨清立马如竹筒倒豆子,照实呈上。

    随荷在一旁悄悄叹了口气,小姨父这就叫欠

    她看着远方,离别的愁绪悄悄散去,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

    因为马上就要见到落哥哥了。

    在他们的前方数百里的地方,一支同样去往大端西北的骑军正结束了一段急速行军,停下休息。

    吴提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反复看着,却没有打开。

    这是临行前,皇后托人送到自己手上的,嘱咐他如果大军回程如遇阻拦时,便可打开。

    转送锦囊之人,也很有意思。

    却是那位曾经投靠过二皇子,实际又为雍王做事,亲手杀死了二皇子的大端人郁南。

    根据传言,这位传说中有麒麟之才的大端人,似乎有跟陛下那位生死兄弟,有着多番的仇怨。

    想到这些,对这位出身清河崔家本家的皇后,吴提心里悄悄生出几分忌惮。

    三日后,灵州大营外的一处空地上,已经搭好了一处观礼台。

    王思凌陪着云落、符临等人登上了观礼台。

    方才这一小队人行进间,如符临以及三两个凌家旧部已经自动走到了云落身后,而王思凌与另外的十几位凌家旧部则暂时只停留在言语上尊崇。

    至于王思凌义军本身的骨干们,看向云落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不加隐藏的嫉妒或鄙夷。

    那种神色,活像贫苦百姓,瞧着那些不学无术却偏偏能挥金如土的二世祖一般。

    在某种程度上说,云落比那些二世祖更令人不齿。

    瞧见咱贫苦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就想来摘果子,忒不要脸了

    对此情形,云落倒早有准备,并不以为意,更何况他对摘果子这事其实并无想法。

    西北大局,他其实另有打算。

    陆琦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心头渐渐清晰。

    观礼台上,王思凌如那晚一般,硬要云落坐在中间主位,被云落坚决推辞了。

    最终王思凌居中,符临和另一位年长些的凌家旧部一左一右,云落带着陆琦坐在了符临的左侧。

    王思凌再提了一句请小主公训话,符临稍带着点不悦道“差不多就行了。”

    这个差不多可以理解为许多意思。

    不管哪个意思,都可以理解为符统领生气了。

    如今在王思凌军中的凌家旧部有五十余人,能够进入决策核心,登上这个观礼台的,有十几人。

    身为这些凌家旧部中当年地位最高的,神符营统领符临的话,很有分量。

    所以,即使义军举旗之初的骨干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名义上的义军老大王思凌依旧照做。

    他站起身,上前一步,站在台子的边缘,望着眼前阵容齐整的两万主力精锐,开始了自己的训话。

    言语简洁,大意就是如今兵强马壮,明日咱们就要挥师,主动攻击北渊蛮子。

    今天能在这儿的,都是义军精锐中的精锐,这场演武,既是检阅,也是打气。

    我们给你们打气,你们之间互相打气。

    旋即他便振臂一呼宣告演武开始,自有早早安排好的属下发号施令。

    一番话,气势、逻辑、节奏、情绪都称得上合格。

    云落默默听完,微微颔首,对这位本名王巨君的义军领袖更高看了几分。

    而后,从他们面前的空地上,冲出一队千人骑兵队伍,俯冲、骑射、挥刀、转向、再冲,一板一眼,气势不俗。

    见过了怯薛卫,如今看起这支骑兵,自然有诸多不足之处。

    但云落和陆琦都不会傻到什么都拿去跟怯薛卫比。

    人家几乎是公认天下最强的骑兵了。

    这支成立时间尚短的义军能有几支这个水平的骑兵,即使有凌家旧部帮忙教导,依然称得上是个不小的奇迹。

    将近五千的骑兵队伍演练完毕,转入了观礼台的后方列阵。

    紧跟着冲出的,便是短弓兵、长弓兵、长枪兵、盾牌手等等。

    观礼台上众人此刻的心境倒是几乎一致,都微微颔首,对自己麾下的兵马声势感到满意。

    这份满意也分两种,一种是义军原本的骨干,他们那是发自内心的真正满意,而对于凌家旧部,则是和云落陆琦一般,结合了各种情况考虑而得出的差强人意。

    演武进行到一半,一个卫兵忽然匆匆跑来,在王思凌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将军,王三将军和李将军闹起来了,正说要带兵分个高下呢”

    以符临问天境的修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王思凌面色一变,连忙起身,悄悄跟左边的符临和右边的老者说了一句,告了个罪,便骂骂咧咧地离去。

    在云落他们身后,几个义军骨干嘀咕道“多半又是将军的弟弟和他小舅子闹起来了,哈哈。”

    “哎,那两个都是不省心的,将军怎么摊上他们这么些个亲戚。”

    “会不会说话,老子也是将军亲戚啊”

    “你不一样那两个,能给他们一只兵马,当个小头目也该知足了,偏偏还这么闹腾”

    云落将这一切尽收耳中,心中原本忐忑的心缓缓放下了些许。

    他悄悄握了一下陆琦的手,然后扭头和符临对视一眼,符临冲他微微点头,示意无妨。

    这个情况,符合他在亮明身份之前的暗中了解。

    下方,正在经过的乃是一队短弓兵,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前冲、单膝跪地、瞄准、放箭

    再整队、前冲、结阵、瞄准。

    “放箭”

    不知是何处响起一声真元鼓荡的低喝。

    云落面色剧变,拉着陆琦和符临身形急退。

    前方,一千短弓兵的箭矢倾泻向观礼台。

    而在云落急退的方向,观礼台后,数千长弓兵的箭矢更呼啸着破空而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且容我破个境
    这世间许多的大人物都喜欢钓鱼。

    比起还在火急火燎追名逐利的奋斗者,他们已经能够云淡风轻地稳坐钓鱼台,悠闲享受着那份不期而遇的快乐。

    天京城中,云水上游的那处隐秘宅院,从云水中引了一道水,便成了一处池塘。

    两个身影一坐一站,一执杆,一肃手,皆在池塘边缘。

    坐着的自然是大端国师荀忧,站着的正是他的弟子林逸。

    俊朗挺拔的少年又成熟了几分,嘴唇周边似有青黑色的胡须欲求见天日。

    他望着自家师父沉着淡定的侧脸,数次欲言又止。

    “听说你那位道士朋友的宅子里最近有些热闹”

    他没开口,没想到荀忧却率先问了。

    林逸斟酌着词句,“是。”

    荀忧没再开口,识趣的林逸便主动接了下去。

    “在几次雅集之中,都有些年轻学子或各家权贵,提到了西北之事,对朝廷决策似乎有些质疑之声。”

    “有些”荀忧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

    “颇多。”被师父识破,林逸只好说了个稍微合理一点的谎话。

    荀忧盯着水中轻轻荡漾的浮标,“那位如今在天京城中盛名远扬的年轻道士说什么了”

    “紫衣兄倒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听着,不时还为朝廷开解几句。”

    荀忧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专心钓鱼。

    直到约一盏茶后,一无所获的他转过头来,笑望着自家弟子,“为何还是没将那逆耳忠言说出口来啊”

    林逸心神一凛,暗道一声庆幸,连忙恭敬道“师父举止必有深意,如今我才识浅薄,认知不透,怎敢以通达自居,妄言劝说。”

    荀忧收敛笑容,“万一我和陛下就是真的不在乎西北呢”

    这般大逆不道之话,估计也就荀忧敢说出口了。

    林逸连忙下跪,“林逸断断不敢如此揣测”

    “好了,起来吧,自己家里,别那么紧张。”

    荀忧随意地收起鱼竿,似乎一点也没有徒劳无功的沮丧,反而微笑着对自己的徒弟道“你今天没开口,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作为号称智计无双的大端国师的弟子,可以磊落,可以狠辣,可以狡诈,但独独不能愚蠢。

    林逸顶着微凉的背心,连声称是。

    荀忧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的池塘,“要想看到这里的鱼,应该怎么办”

    林逸的目光也随之投向池塘,“用饵。”

    荀忧抓起一把饵料,随手扔下,顿时引来原本潜伏不出的鱼儿们聚拢哄抢。

    “我若想要将这池塘之中的鱼尽数捕获,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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