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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精一生的故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芳流里
宁妃脸上有种思索与停滞的神色,只是那眼光微微一顿,便立刻明亮起来,勉励微笑道:“娘娘真是关心臣妾,只是……”
舜元还没听她说完话,便对着宁妃宫门道:“让那几个婆子过来!”
如此一来,宁妃脸上只能讪讪的陪着笑了。
那几个婆子进来后,便听舜元吩咐道:“宁妃的宫中的婆子颇不得力了,连个孩子也哄不好,你们去好好哄了,替宁妃分分忧。”
话毕便看见两三个婆子兀自去了内室,剩下三四个婆子似乎平日里不管内务的,便只能还是在原地站着。舜元又道:“宁妃宫中没什么得力的,你们也去帮着打理打理,朕瞧你们几个是忠心的才将你们调过来,你们还杵在这里?”
那几个婆子闻言便立刻低声应着,自己寻着事情做,没一会儿便散开了。
宁妃见此情形,只能微微低着头问道:“臣妾伺候的不周,陛下责罚臣妾吧……臣妾没照顾好小皇子。”
舜元微微一笑,伸手抚摸宁妃那光洁的脸道:“朕觉得宁妃服侍的挺好的,服侍的都太周到了,什么都为朕想好了。”
宁妃听舜元如此说,便又是娇羞一笑,轻声问道:“陛下今晚可以歇在臣妾这里么?臣妾,臣妾真的很是害怕,昨日,昨日臣妾见了李妃姐姐的惨状,今日又听见宫里头宫女们说皇后姐姐也……也……,臣妾很怕下一个……就……臣妾死不足惜,只是臣妾放心不下昶儿,陛下今日留在臣妾这里吧。”
舜元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笑脸:“爱妃怎么就觉得下一个轮到自己了?”
宁妃两道细细的眉毛微微一蹙,便哀声道:“臣妾也是今日才想起来的,李妃姐姐、皇后娘娘和臣妾都曾经……”
“曾经什么?不用怕,说吧。”舜元柔声安慰道。
“曾经跟那楼子里的那位,有过心结,臣妾倒不是说那位是……臣妾只是瞎猜罢了,陛下还是听听就算了,就当做臣妾没说出口过。”
“说出去的话就是说出去了,宁妃是怕也因为跟宛宛有过过节,被吸血吗?”
“臣妾……”宁妃欲言又止,两颗细细白牙轻轻咬在嘴唇上,似乎是默认了。
“这么说来,宁妃提到宛宛,朕才想起来……”
“陛下想起来什么?”
“皇后落水之后,宁妃是不是说看见宛宛的鞋子是湿的?”
宁妃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臣妾就怕是因为说了实话,反而招惹事端……”
“宁妃眼力倒是真好,我记得我当时与宛宛坐在暖阁里头问他话呢,想起来宁妃对我说,宛宛的鞋子是湿的,便就用挑炉子的铁钎掀了他的衣角看了,他当时是坐着的,衣角尚且能盖住脚……那他在湖边上站着的时候,宁妃你是怎么能看见他鞋子湿了的?按照品阶,宁妃你当时也不必向他下跪行礼吧?”
此话一出便看见宁妃神色微微一动,只是那种慌乱只是一时的,便立刻道:“臣妾大约是看见他足迹沾了水印子吧……所以估摸着他跟那冰窟窿……”
“那既然如此的话,宁妃不应该直接告诉朕,宛宛与那冰窟窿有关,足迹也是湿的;怎么反过来了,说他鞋子湿了呢?这不合常理吧。”
宁妃脸上还是纹丝不动的冷静泰然:“陛下真是观察于微末呢,臣妾当时也许是太慌乱了。”
“嗯,没错,宁妃当时见皇后落水都昏过去了,还能记住宛宛鞋子是湿的,也是不容易了,朕不应该拿这个为难你。”舜元讥讽道。
宁妃脸上微微有些变色,轻声问道:“陛下这是不信任臣妾吗?”
“你是我的爱妃、昶儿的母妃,我当然信任宁妃了。”舜元微笑道,便拍了拍手,原先来的婆子除了照顾孩子的没有出来,倒是有两三个捧着两条狐皮从宁妃宫中侧殿的库房中过来了。
只见其中一条本应该光滑洁白的狐皮斗篷边角上有些破损了,一块幼童拳头大小的里子外面本应该覆盖着的狐毛,被裁碎了……
“朕也想相信爱妃呢?只是白狐皮这个东西,爱妃的品阶,还配不上用吧?”舜元还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朕今天没上朝,折子也懒得看,就想听听看,爱妃是拿什么东西去吸人血的!”
门外寻太医的张太监此时正领着两名太医过来了,临了殿门,张太监怕惊扰到了宁妃和舜元,便让两位太医停在外面,自己先躬身进殿内请安,只是刚进到园子里头,就给满院子的婆子吓到了,宁妃自己日常伺候的婆子给皇后那边的人赶到了园子角落里站着,而皇后那边的婆子则跟抄家一样的在侧殿库里翻着东西,孩子那边倒是不哭了,只是灯火也灭了。
张太监只得战战兢兢的凑近了那正殿门口去望,只看见舜元脸色不太好看,但却很有耐心,仿佛在细细考校着对方的态度,宁妃还是笑着,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笑容,他平日里往往是只能在舜元脸上看见的。
没多久便看见舜元在宁妃身边落了座,舜元身后站着的婆子退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一条白狐皮。
“陛下真是人中龙凤,臣妾就说瞒不过陛下的,娘娘倒还说您糊涂……”宁妃轻轻的旋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答得轻轻巧巧,仿佛舜元指责的是极为不重要的一件小事。
舜元听了也冷笑一声:“你这算是认了?”
“臣妾自然是认了……俗话说,人赃并获,陛下都查到白狐皮子了,找到娘娘差人给我送皮子的宫人只是迟早的事情,陛下既然这么着急还那位一个清白,臣妾为什么不成全陛下呢?”
“认了也好,朕给你留具全尸,既然这么痛快认了,你也就快点招了吧。”舜元态度也冷淡了起来,刚刚好不容易认真起来的情绪也散了,他原来以为她还是个难对付的,眼下一看,也实在是不堪一击。
“陛下要臣妾招什么?臣妾不过就是受了娘娘的赏赐,只是妃嫔,库里却放着白狐皮,按例是僭越了。除此之外,陛下还想听什么?是听听陛下如何逼死皇后娘娘的?还是臣妾怎么为陛下的江山思量的?”
“我平日就知道宁妃慧黠聪颖,现在还能狡辩,你说说看,皇后怎么就是朕逼死的?这么多年,朕一直忍着让着皇后,怎么就逼死她了?你慢慢说,说出来,朕不跟你计较,说不出来,你这全尸我看还是不要留了,先把舌头拔了再说吧。”舜元语气里显然已经不善,他说话间眉毛是微微有些挑着的,那让他看上去有种不怒自威的神气。
“皇后娘娘怎么去的,陛下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陛下爱骗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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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可是如果连自己也骗,那未也太可怜了些……娘娘这么多年来,做什么事情不是为了陛下呢?陛下膝下无子,娘娘每年都为陛下充盈后宫做足了考量,嫔御们的家世自然不能太差,小门小户的太折损了皇家颜面;可是要是权势太大,陛下也要忌惮的,那自然是不行。陛下让妻子去为自己挑选妾侍,还要分分寸寸的为陛下算计好。娘娘对陛下可真是捧出了一片真心啊。”
舜元脸上还是一脸的冷淡,便又听宁妃道:“不过娘娘这么些年,如此对陛下尽心,陛下又信任过她几回呢?那位进了宫里,要吃皇后娘娘花园里头养着的鸟兽,陛下一道手谕,也就允了,可是陛下把娘娘放在什么地方了?这宫里的东西都是您的,愿意赏给谁就赏给谁,那自然是该的。可是有多少人在后头看皇后的笑话呢?这宫里头,那些不长眼睛的东西可最爱在背后欺负人了,陛下幼时应该也吃过苦头,很晓得其中关窍吧?”
舜元微微看了宁妃一眼,那还是一张不动声色的微笑面孔,只是他觉得太过陌生了些:“皇后断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置气,宁妃你眼界低,怎么就把所有人看的跟你一样低。”
宁妃微微饮了一口茶,还是冲舜元甜甜的笑了一下:“陛下可真了解娘娘呢,既然这么了解娘娘,那陛下如何不知道那湖中落水之事是娘娘谋划的呢?陛下认为是臣妾挑唆吗?陛下真是太看得起臣妾了,臣妾当时也只是个嫔,一个嫔能够在宫中做什么?在那些欺负主子欺负惯了的奴才眼里,一个嫔还抵不过陛下宫中的一只老鼠,那件事情臣妾可什么都没做。”
“你做没做,我自然会查的,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招了,我便……”
“自己招了又能怎样,自己招了陛下还是会查!臣妾进宫也有几年了,娘娘一心为着陛下,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臣妾却是知道的,陛下横竖是不相信其他人嘴里说出来的话的。”
舜元还是忍着脾气,懒洋洋的耐心道:“就算落水的事情你没挑唆,你也做了伪。”
“陛下这些年过的可真是轻松惬意,都忘了宫中疾苦了……作伪又能怎样?人在屋檐下呀,臣妾如果不答应作伪,娘娘整治臣妾的法子还少的了吗?臣妾不打算留名青史,反正咱们这些女子在史书上,也只能留个姓氏。”
“皇后殁了,所以你就把能推的都推给皇后,可以啊。那你说说看李妃和皇后到底是怎么去的?李妃身上沾着断了的松树枝,她还能爬树爬个十几丈不成?”
宁妃脸上幽幽一笑,本来冷淡的脸上又添几分艳异之美:“陛下可真会说笑话,谁先杀了她的呀?臣妾看是陛下吧……陛下不是下令让司礼监取下了她的头牌吗?没了宠爱的妃子,在宫里可不就跟死了一样吗?李妃姐姐做了什么呀?陛下不记得,臣妾替陛下记得。李妃姐姐丢了两只鸟儿,心中着急,疑心是您楼子里的那位做的……就在娘娘那里闹了一场,陛下就这样了。到底是陛下心狠还是臣妾手辣呀。更何况,李妃姐姐又不是臣妾杀死的,在娘娘请吃的中秋茶会上,李妃姐姐可是自愿请死的……”
“宁妃的谎话说的越来越不着调了,就算李妃无宠,好死也不如赖活着……”舜元脸上的不信是显而易见的。
“陛下可一点都不知道这后宫里有多难捱啊,臣妾出身江南的知州府中,家中门户也不算浅薄了,可是臣妾在西边园子住着的时候,可还是得看婆子的脸色的,她们克扣嫔御的手段可是真厉害,只要让她们瞧不过去的,便处处找麻烦。给的点心是发了霉的,送去浆洗的衣裳取回来给剪子绞的稀烂。陛下尽管想想,李妃姐姐没了宠爱,那日子也就猪狗不如的混下去了,如果不是娘娘照拂着,她恐怕不必请死,自己也无声无息的死掉了。”
“好。”舜元给噎的一时无话,只能看着宁妃,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只是李妃姐姐还是胆子太小了……临了畏死,臣妾就只有自己按着李妃姐姐,喂下去了鸩酒。说到底,臣妾在其中起的作用也就跟一柄刀子没什么差别,杀人的是陛下吧?那松树枝是臣妾大意了,如若以后还有,臣妾一定小心,不让陛下失望……”
听宁妃语气还是施施然的,舜元脸上隐忍不发的怒意却更重了,宁妃善于察言观色,她自然也看得到舜元脸上越发僵硬的表情,只是仿佛没看见一般,还是继续慢慢说着:“说到死,谁都是怕的。娘娘不怕,只是因为时间不多了……不是娘娘容不下那位……是这宫里面容不下那位。陛下是天子,如果想守着谁过上一辈子,还是等着下辈子吧。咱们都在这宫里头,咱们不配说什么情啊爱啊的……”
只听见舜元冷冷一哼,嘲讽道:“宁妃在宫里学的可以,朕也要听宁妃的教训了?”
“臣妾可不敢,娘娘敢,娘娘去了。那位异族公主也敢,她也服毒死了。臣妾惜命,臣妾是做了母亲的人,做了母亲胆子可就大不起来了……”
舜元表情中有种冷峻与疑惑混合在一起的神色:“怎么?宁妃这些话都说了,还想活吗?哈哈,朕之前可不知道宁妃这么有趣。”
“臣妾自然想活啊,臣妾不想活,怎么还会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呢?还不如跟那位公主一般服毒自戕算了……”宁妃脸上表情既天真又坦然,仿佛在说着什么真实不虚的事情一般。
舜元不知道是真的觉得宁妃有趣,还是给气糊涂了,哈哈笑了两声:“宁妃真是有趣,宁妃以为那位公主是服毒自戕?朕会让身边睡着个服毒自戕的女人吗?不,她敢行刺,又到底没什么本事,她是朕活活掐死的……”说着,舜元的手便伸了过去,很轻柔的抚摸着宁妃的脖子道:“就像这样……除了花点力气,没什么难的。宁妃的脖子比她的更细,用的时候也更短一些,不过不必废话这些,一会儿让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宁妃见舜元笑了,也是微微一笑,嗔怪道:“陛下真会说笑呢。那个公主敢行刺陛下,真是死的活该。臣妾不敢,臣妾还想给陛下生几个孩子,伴随陛下千秋万代呢。”
舜元眉毛一轩:“怎么?朕说的还不明白吗?宁妃到底是怎么想的,认为自己还能见到明天日出?”
“陛下倒是自己糊涂了……这宫中的事情,陛下应该比臣妾清楚。陛下的生母舒妃出身也不高吧?生前连臣妾都不如,只做了个嫔。臣妾在宫中的时候可没少读书,舒妃娘娘她生前可得宠了,怎么生了陛下之后,反而没了宠了?臣妾还记得,当时宫中有孕的妃子有好几人吧?怎么就舒妃娘娘有这个福气诞下龙子呢?陛下心里不会不知道吧?臣妾可是循着想了好久,才算明白过来了……原来在宫中做什么都没关系,陛下生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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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臣妾们做好了典范了吗?”
“大胆!”舜元最为忌讳有人提及他的母亲,他对自己母亲记忆已经不多了,但那到底是个慈母,她会给他偷偷塞用边角布料做的手鞠,会给他剥核桃仁,会给他挑手上扎的刺,会给他的剑做绦子……如今被宁妃如此一说,那慈母竟然如同夜叉修罗一般,到底是动了怒。
又听到宁妃继续道:“臣妾都说了,臣妾胆子不大。臣妾学的也都是前人样子。陛下如此信任爱护舒妃娘娘,一方面她待您真的很好吧?一方面肯定是先皇后的错了,她一定很刻薄你吧。陛下这么清楚皇子没有母妃,宫中冷暖便都不由自己了,怎么还能忍心我跟陛下的昶儿受着陛下小时候受过的苦呢?陛下那么心疼昶儿,一定不会舍得他的。陛下只要想想自己小时候是如何被宫人们私下打骂、每日提心吊胆皇后发难、每次宫妃有孕便忧心自己还否还能在父王面前留下去,那陛下就不舍得杀臣妾了……”
舜元怒极,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能喃喃念到:“你!你……”
他是没想到的,他本来以为宁妃只是他面前的一只小老鼠,不足为患。可是眼下这只老鼠钻到大象鼻子里去了。他是能杀她,可是投鼠忌器的道理他也懂……他只有和昶这一个子嗣,如果宁妃死了,那日后宫中斗起来,孩子是否能护得住呢?
“臣妾知道的事情可比陛下想的多呢……陛下也不快夸我聪慧,陛下温柔起来,可是真的会夸人呢。比方说,沧云四年,坊间传闻先皇要废太子,重立新晋宠妃的幼子,怎么这音讯传着没出两个月,那位可怜的小皇子就死了呢?哎呀,陛下可真是好运气呢。后来先皇去了,陛下可算登基了,先皇后也真是与先皇恩爱一场,先皇一死,先皇后没挨过半年,也就跟着去了……陛下手段真是高明啊。您说臣妾说得对吗?陛下尚且如此,臣妾如今所做所为也就没什么大奸大恶的了,不然陛下不就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虚伪恶徒了吗?”
舜元怒极反笑,抬手便扇了一耳光过去,只见宁嫔头发那唯一簪着的玉簪被抽落了下来,头发便散开了,她那张白净脸蛋上泛出带了血丝的掌印。
宁妃挨了那一记耳光,也不生气,慢慢的理了理头发,还是温柔的笑着:“陛下您这生气的样子,您也是认了吧?啊,臣妾原来只是猜测呢!您瞧,陛下和臣妾真是天生的一对,一个阴狠毒辣,一个善妒算计,多般配呐。”
舜元还欲再打,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只听见有人大声叫着:“狐妖!宫中有狐妖!”隔着窗户影影绰绰的看见殿外灯火通明,狠狠看了宁妃一眼,便慌忙摘下了墙上用以辟邪的弓箭,匆忙出去了。
舜元携着弓箭从宁妃宫中出来时,便已经见到宁妃宫外的空旷场子上挤满了禁军、甚至从中殿那边还有禁军正在往这边赶,舜元眯起眼睛朝不远处宫殿的黄色琉璃瓦顶看过去,也能看到一队队已经将弓箭弓弦拉满的将士们正在等着一声令下,他们好万箭齐发。
舜元尚且还在与宁妃争吵的余怒之中,待冷静下来,便看见张太监正提着宫灯摇摇晃晃的往他这边快走过来,舜元只看到他脸色惨白,手臂哆哆嗦嗦的朝舜元斜前方一挥:“狐妖!陛下,奴才刚刚看到有一只有人那么大的白狐狸从中殿那边窜过来了,那尾巴……尾巴足有一丈多长,奴才,奴才就看着那个白尾巴一挥,两三个宫中的锐就给摔出去了,那风擦着奴才的脸过去的,可吓人了,陛下,您往后躲一躲,别让那畜生伤了您!”
张太监话还没说完,便能够看见舜元脸上的不屑神色,张太监跟着舜元的时候晚,在他眼中,舜元也只是个于算计,却连十步开外靶子都射不中的皇帝,此刻他话中有几分为宁妃避开舜元锋芒时候的轻松,但更多的则是考量那狐狸如果真在宫中伤人……如何能够保证自己能够不受伤还能护驾有功呢?
舜元没有理睬张太监,对着他微微抬了一下下巴,便冷淡道:“在前面照着,朕过去看看。”
张太监见舜元现今如此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站在舜元前面,擎着宫灯慢吞吞的走着。
前面宫中的禁军已经整整的围成了一个半圈,那圈中围着的东西似乎威势不减,虽然禁军围着,但是内圈依旧是一片惨叫连连,只是那圈中的妖物并不想要伤人,哪怕将人摔了出去,也看得出来用的并非十成力,显然只是想要清出一条路来,好继续朝宫门方向逃走。
舜元走近了,心跳的也蓦然快了一些,那白狐狸似乎也感知有什么人过来了,便停下了甩动不歇的尾巴,慢慢回过头来,这个时候舜元才看清楚,那妖物口中还叼着一只比一般狐狸稍大一些的白狐狸,被他衔着的白狐显然受伤惨重,身上皮毛覆盖不全,一直哀号吠叫着,气息断断续续,仿佛已经快要熬不住了。那身形颇大的狐狸显然是忧心那只小狐狸,但又忍不住回头看舜元,两遍顾不了,身边禁军的圈子便越围越小,也顾不上了,只能也对着舜元哀哀的叫了两声。
舜元见那大狐狸身上也沾着血,一些皮毛便顺着血纠在一起,欲落未落的挂在身上,那禁军围成的圈子还在慢慢缩小,内圈已经全部换成了枪兵,全部都手执长枪,指着中心被围的狐狸。
那只白狐狸将口中叼着的虚弱狐狸放下,转过身,还是看着舜元,舜元只觉的那是一双实在悲哀的眼睛,便微微抬了头,下令道:“全都给朕往后退二十步。”
那些将士是眼看着舜元与那大狐狸对上眼睛的,但又细细看了舜元脸上的神色,觉得他也未必像是被狐狸迷住了,将士之间只能非常迷惑的互相看了看,便在旗官的号令下,往后退了开,但大家步子迈的都不大,那是实在谨小慎微的二十步,看上去只退了十步有余。
舜元见禁军往后退了,自己便往前走,张太监是不敢跟着了,只能畏畏缩缩的在后面高高举着宫灯,为舜元照着光。
“宛宛。”舜元声音很轻的说道:“是你吗?”
那狐狸还是僵在那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舜元,耳朵微微抖了抖,借着火光,舜元看得见那眼睛里面有泪光似的东西打着转。
“平日都好好的,你怎么会出来伤人?”舜元语气还是一如往日般的冷静淡漠,那是一种给外人看的姿态。
众人都只见得那受了重伤,躺在地上的小狐狸强撑神,翻过身来,张口便道:“狗皇帝!呸!假仁假义。”大家听在耳朵里,听见的都是女子的说话声,可是这圈中哪里有女子呢?如此想来,那狐狸都是成了的,再联想到宫中连日来宫妃被吸血惨死的传言,便都开始背后渗出了丝丝冷汗,又不由得想要将圈




一只狐狸精一生的故事 分卷阅读59
子围的紧了。
舜元却没在意那躺在地上的狐狸说话,只是还是看着那只大狐狸道:“宛宛,你这是要走了吗?”
那大狐狸垂下了头,也低声道:“你不信我……你只是嘴上说信我,又叫人来杀我……”
舜元满脸疑问的朝张太监那边看,只见张太监脸色惴惴,心中便明白过来七八成,大声道:“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没不信你,你别怕,今天我在这里,谁都伤不了你。”便又冲张太监吼道:“给朕滚过来!你到底干了什么!给朕一五一十的说,就现在说!”
那只大狐狸见舜元如此,便定了下来,又蹲坐在地上,细心的舔舐那受伤小狐狸身上的伤口,眼中那原本哀伤的神色渐渐消了,又升起来一股柔情蜜意来。
张太监此时吓得已经魂飞魄散,极慢的挪动着步子,还没往前走出几步远,一直在后面看着的宁妃便挤了过来,众人只看见那个如同水仙花一般的女子一脸紧张的凑过来,用帕子轻轻擦着舜元的脸,皇帝却颇不领情,一把将她推开,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便摔倒在地上,细声哭了:“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呀,陛下给狐狸用法术迷住了……陛下,您快点清醒啊,您刚刚不是还说要臣妾为您再生几个小皇子的吗?您不能有事啊~”那哭诉在诸位将士听来实在是委婉凄惨,几乎所有人都看向那位貌美的年轻嫔妃,原本心中的疑惑又深了几分,有些人也觉得舜元是真的给狐狸迷住了,他们在宫中当差,平日里也常见舜元,舜元脸上常常是不显露任何情绪、杀伐果断的样子,如今怎么对两只毛狐狸如此情深义重了。
宁妃朝舜元近了些,爬过去,轻轻扯着他的衣角,又哀声道:“陛下,臣妾求您了,您快回宫,这狐狸实在厉害,臣妾怕您有事。您不是亲口下令杀狐妖的吗?如今怎么又会这样改口呢?”宁妃半跪起来,冲张太监挥着手指道:“好个奴才,你请太医请到什么地方去了,陛下眼下都被狐妖魇住了,你……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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