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侠]万有引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esplease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放射室了,我的父亲倒在我脚边,慢慢地化成了一滩水。”库珀说,“可是我的缇娜回不来了。我的妹妹。”
“我那时候已经疯了,我想让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都消失。”库珀说,他的咬合肌在下颌角微微一显,“我杀了第一个把她推进放射室的实验员,杀了所有在她身上做过实验的工作人员,最后我要杀了你的父亲斯蒂尔克利斯朵。”
他停下来,看着列奈,几乎还带着一点微笑,“是你的父亲杀了缇娜。列奈,你知道吗?你一生的悲剧是从这里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礼物!
☆、inash
“你终于意识到当时你看见的是幻境。”列奈说。
库珀斯达利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突然出声的列奈。
“你的妹妹没有死,一切是你幻想出来的,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列奈说,没有什么表情,“但你已经杀了太多我父亲的员工了。”
他没有说“杀了太多人”,而是“我父亲的员工”。
“你想说什么?”库珀笑起来,“我已经杀了太多你父亲的员工,为了掩盖这一切,为了再好好地去见我的缇娜,我只能继续下去,把你的父亲也一起杀了?”
“不是的,”他笑着说,“我终于意识到这个项目是邪恶的了,我要终止它。”
列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但库珀不依不饶地说:“邪恶,对不对?给无数家庭带来痛苦和死亡,这是你父亲的丰功伟绩。”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可笑。
如果这是邪恶,为什么最初库珀告诉自己这是英雄的牺牲?如果他终于明白没有人应该被牺牲,为什么在杀死斯蒂尔克利斯朵之后手,仍由尔钱德勒继续维持这个项目的运转?
如果说他在爱国情绪与人道主义之间痛苦地选择了人道主义,为什么又使用掠夺他人生命的方式来终止这一切?
这不是什么对抗邪恶的清洗,只是一个掌握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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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量的人失去理智的疯狂复仇。这不是对最大为恶者的审判,只是一个清醒过来的激.情犯罪者为自己逃脱制裁所做的卑劣努力。
列奈不同他争辩,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这真相曾造就他的一切痛苦。但现在真相不重要了,他要彼得帕克回来。
“你想怎么样?”列奈问,“你要怎么样才把他还给我?”
库珀医生没有说话。
他看着列奈深蓝的眼睛,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
其实究竟是因为什么呢?库珀医生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在疯狂地夺走了二十七个人的生命之后,偶然发现那份死亡名单上的名字属于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年老女人。库珀多方调查,确认自己的妹妹并没有死。刚得知这件事时他欣喜若狂。
但随即更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面前:他此时已经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了。要想逃脱法律的制裁,逃脱良心的谴责……已经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最终决定杀死斯蒂尔克利斯朵,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是支持我做出这个决定的真的只有对这个不人道实验的不认同吗?他时常在深夜这样问自己,但没有一次敢于给出答案。
库珀斯达利在自己的最后一次刺杀中意外挖掘出了自己之前一直隐藏着没有表现出来的新能力。他能够让他人陷入幻境,但幻境的具体内容是不受控制的。
这不要紧,他成功地依靠这个及时出现的能力摆平了现场唯一的人证,斯蒂尔克利斯朵的独子,列奈克利斯朵。
也许是出于某种隐晦的愧疚感,库珀斯达利在之后一直注意着这个孩子。可以说他看着列奈如何成长。
这不是一件让他愉快的事。
他看着克利斯朵夫人的歇斯底里,看着列奈从某一天起变得沉默寡言,又看着列奈渐渐地开朗起来,长成一个高挑挺拔的英俊年轻人然后再一次失去了最爱的人。
而他清楚地明白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库珀不能再去想那种卑劣的、阴暗的可能性了,他必须说服自己相信斯蒂尔克利斯朵的死是罪有应得,否则那种毁掉熟悉的好人的愧疚感会将他摧毁的。
可是多年之后他看着列奈站在自己面前,深蓝色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自己,里面好像没有什么仇恨,空空地、绝望地映着一丁点儿希冀。那种深夜时让人难以忍受的情绪又卷土重来了。
“我没法把他还给你了。”库珀定了定神,露出一个微笑来,“谁也没法把他还给你。”
列奈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你还是这么认为吗?”
“什么?”库珀说。
“你是为了终止那个邪恶的项目。”列奈说。他盯着库珀,神情里带着一种很难在他脸上见到的咄咄逼人的刻薄,“如果真是这样你这次又是为什么对他下手?”
库珀的微笑慢慢地从他脸上消失了。
列奈看着他,“你知道得清清楚楚。……既然已经做出了让自己的道德无法接受的事,何必再欺骗自己让整件事显得更加卑劣?”
没等库珀回答,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列奈顿了顿,转身把门打开,刚刚带他进来的奎西警官冲他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身后的几个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
“特别行动部门。”打头的警察向列奈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掏枪,“砰”的一声击中了被束缚在椅子上限制了能力的库珀斯达利。
列奈惊怒交加,第一时间冲到库珀身边,连完整的句子都没能组织出来,脱口道:“彼得帕克!”
被击中左胸的库珀医生没有立刻失去意识,看着列奈的脸,居然露出了一个模糊的微笑。
“所有人(everyone),”他用气声说,“除了彼得帕克(butpeterpaker)。”
列奈眼睁睁地看着库珀斯达利从伤口开始慢慢地化成了水,然后那些液体从椅子上流淌下来,在光滑的地面上分成了二十九份。
第一个成型的是个年轻男人,穿着半个世纪前医生的工作制服,甚至还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第二个是护士。……第二十八个是列奈五岁时见了最后一面的斯蒂尔克利斯朵,和那天一模一样的灰色马甲白色衬衣,连领结都维持着被小列奈扯歪的样子。第二十九个
列奈紧紧盯着那个模糊的人形,黄色的迷外套清晰地显露出来时他还不死心,最后艾克斯先生的面容出现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奎西警官看着这位年轻的克利斯朵小先生,他的嘴唇发白,弯下腰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他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咳嗽声能这么痛苦……这个蓝眼睛的富家公子好像快要把自己的心脏咳出来了。
列奈咳着咳着展开遮着嘴唇的手掌捂住脸,强行压住了自己发出的声响。他抬起头来,几乎是茫然地四下看了一周,仔细地端详了每一个人的面容,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转身走了。
我的彼得呢?列奈开门时与冲进房间喜极而泣的克利斯朵夫人擦肩而过,失魂落魄地想。
我的一往情深,我的矢志不渝。我的英雄,我的爱人。
他想起那个玩笑似的赌局,“用我拥有的一切作赌注,终点的时候我在你身边”。他可真是个守信的赌徒,一掷千金,满盘皆输。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向大家推荐一首歌《oceansdeep》
myoceansdeep,myriverswide
strangersweepatpleasuresite
whydoinotseetheonlyoneunseen
好像快要完结啦
☆、underdebris
彼得帕克当然没有就这样消失。
好不容易从麻醉剂的效力中清醒过来不到三分钟,彼得其实还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他谨慎地环顾四周,尽量不发出响动地强行挣脱了手腕上的镣铐,轻盈地从床上翻身下地。
一个密闭的空间。他想,依靠自己的变异能力爬上光滑的墙面,很快把整个房间摸索了个遍。只有床左侧的墙面上有一圈门形的缝隙,不过也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彼得感到焦虑。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蜘蛛感应几乎是在尖叫着向他预警,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突然出现在陌生环境的本能不安。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列奈独自下车,把自己和艾克斯先生那个为参加冬令营学生作讲解的动物专家一起留在车里。这种记忆的诡异断层几乎让他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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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梦境。
为了确认一切的真实,彼得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嘶”地抽了口气。
“好吧,”他自言自语,“不是梦。”
彼得用尽全力给了有门的那面墙一拳,响声可以说是震耳欲聋了,但只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很浅的印子。他牙疼似的咧了咧嘴,捂住自己的拳头。
还挺疼的。
“他醒了?”地下基地里被库珀斯达利雇佣来看守彼得的男人听见声响,嘟哝了一句,“这也早于预计时间太久了……”
他感到一点儿微妙的不对劲,没有仔细去想这种感觉来自哪里,看了看时间,径自拿起摆在一边的一份快餐,穿过短短的一段走廊打开了关押那个高中学生的门。
“你的晚饭,”男人打着哈欠,视线从门把手上抬起来落在空荡荡的床上,“人呢?”
然后被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的彼得打晕了。
这个房间隔音效果那么好!男人在昏倒前猛然醒悟,正常高中生怎么可能发出让外面人听见的响声!
彼得眼疾手快地把男人软倒的身体接住,尽量无声地安置在地上。他快速地在男人身上搜索了一遍,找出几把钥匙几张卡,统统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想想不太放心,特地探出头检查了一下这个房间的门锁,确认可以用其中一张卡刷开,才随手把男人丢在了原本关押自己的房间里。
出门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彼得悄没声儿地出了口气,仍然感到有些不安。
他的蜘蛛感应还在给他警告他想不出是为什么,只能在行动时更加小心。
这个地下建筑里好像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了。彼得一边参照着自己从一张工作桌上翻出来的地图向出口靠近,一边谨慎地观察四周。周围环境颇具一种古老的科技感,但似乎废弃已久,只有个别区域有不甚明显的生活痕迹。
要不是他的脑子里跟拉警报似的响个不停,彼得想自己会愿意在这里停留一会,研究一下那些办公桌上的实验报告什么的。
他确信自己看见了“实验受体x号”这样的字眼,上面还写了年龄、性别、身高,绝不可能是一只小白鼠。不过彼得被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催着离开这个地方,没来得及细看,最终只是随手把那张实验报告胡乱折了折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打算带出去之后再好好研究。
彼得抵达本层的电梯口时松了一口气,按了一下按键确认这台机器没有年久失修,还能好好地运转,没等电梯门完全打开就侧身飞快地进门开始按关门键。
他的动作几乎有点慌乱,彼得对危险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他看着电梯里的显示屏上慢吞吞往上跳的楼层数心急如焚,甚至开始后悔,觉得自己应该直接从电梯井里爬上去。
彼得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具体是关于什么的,他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担心电梯门一打开跳出一只异形,一会儿担心列奈现在处境危险。不过彼得没来得及想多久,电梯就停下了。他盯着电梯门,奇怪它为什么不打开,然后意外发现整个电梯里的光线变亮了。
彼得下意识地抬起头去看,电梯的顶部居然向两侧打开了,列奈扒着电梯上门的边缘死死盯着下面,看见他时微微一愣,原本要往下跳的动作被他自己硬生生改成了冲下面伸出手。
“拉住我!”列奈嘶声说,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恐慌的,“快上来!”
他的声音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彼得好像在他深蓝色眼睛的倒影之中看到了从电梯井里飞速席卷上来的橙红色火焰。彼得下意识地向他伸出了手,手指轻轻地擦过列奈的指尖。
“彼得!”
彼得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向作为唯一可能着力点的列奈喷吐蛛丝的下意识反应,下坠的时候看见列奈空中的手指徒劳地向自己一探,看见他绝望的表情,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嘴唇在颤抖。
他能记一辈子。
彼得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在这被恐惧无限延长的短短一瞬里争分夺秒地想,我不舍得他这么难过。
然后他看见列奈纵身扑下来,深蓝色像天空和大海的眼睛被电梯井里强烈的火光映照,好像快要燃烧起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彼得感到怀里微微一沉。那种轻盈温柔的重量,像是整个世界压在了他心口上。
*
“你说你,”彼得气得没法好好说话,“跳下来,干什么!”
“怎么可能不跳下来啊。”列奈在黑暗里也亮亮的眼睛弯起来,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样不是挺好的。”
“好什么?”彼得瞪他,“你现在有几根手指能动?”
幸运的是,他们没怎么被爆炸波及,没有受什么伤。不过这场爆炸把整个地下环境摧毁得挺彻底的,他们俩被压在无数钢筋水泥混凝土底下。彼得算是好的,只是被卡在了几块巨大水泥板之间的缝隙里,列奈的情况比较严峻,活动范围限制得很厉害,只有两只手能稍微动弹一下。
“早知道不跟你争了。”彼得沮丧地说。他们在空中争夺被砸在下面的位置,都想给对方在身体和地面之间加一层缓冲,最后彼得凭借空中控制身体的丰富经验略胜一筹。没想到他们落地之后上面掉落的各种东西太多了,被挡在上面的列奈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彼得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叫了列奈半天列奈才应了一声,差点吓得再昏迷一次。
“还好没争过你。”列奈笑道。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要不是和彼得之间隔了一块煞风景的水泥板,还能再开心一点儿。
“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列奈轻声说。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大概是太久没有喝水的缘故。
从库珀斯达利那里离开之后,他第一时间往十几年前库珀医生曾经工作的基地赶。他想既然库珀医生没法确定幻境的具体内容,也许会把彼得暂时拘禁以防万一。
列奈最开始不能确定,只是怀着最后的希冀再作一次无望的努力,但他在路上接到了那个开枪击毙库珀医生的警官的来电。
“我们在纽约市西郊的地下基地附近侦测到□□的信号,”男人公事公办地通知他,“克利斯朵夫人说你也许会需要这个消息。”
这让他对自己微茫的愿望多了一点把握。就算没法找回彼得,至少有了一个和世界告别的好时机。列奈当时是这么想的。
“我不会甘心的。”彼得说,用腹部力量撑起上半身,轻轻地挨了一下他的脸颊,“我还没有见到你呢。”
列奈笑了一声,低低地说:“我都哭了……疼死了。你得让我亲一下。”
彼得心里软成一团,隔着那块碍事的水泥板去吻他的眼角。几滴眼泪没来得及从眼眶里涌到脸颊上,沾湿了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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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列奈:……是给我亲一下,没让你亲我。
甜了甜了!我就说不会虐虫的!叉腰!
☆、mysterybeneath
“你还好吗?”彼得小心地叫他,“列奈?”
“嗯?……”列奈的声音隔了几秒才响起来,“嗯,没事。”
“你的声音有点哑。”彼得担忧地说,“是不是太久没喝水了?你为什么一直不睁开眼睛?”
“没事。”列奈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岔开话题,“你饿不饿?给你变个三明治?”
他们被困在地下已经有十来个小时了。照理来说克利斯朵夫人是知道这里的情况的,不知道为什么救援队伍还没有挖到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彼得没有放过这个话题,“你你把这里照亮。让我看看你。”
列奈沉默了一会,彼得焦躁起来,“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
“真的没事。”列奈打断他,“……好像有人来了,你听听看。”
彼得勉强压下自己的焦虑,听见地面上有挖掘设备和人声。
“是的。”彼得说,“大概还有三五米……快要挖到我们了。”
“那你弄点声音出来,”列奈好像很轻微地松了口气,“我动不了。”
彼得没有说话,他听见地面上有人在说“这个支点有点奇怪”,产生了一个让自己难以忍受的想法。他伸手去抽了一下挡在他们中间的那块水泥板,很轻松地挪开了。
“你”彼得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
列奈叹了口气,轻轻地“嘘”了一声,很温柔地说:“好啦,叫他们一声。我们出去再说,好不好?”
彼得深吸一口气,感觉有热热的液体一下子从自己的眼眶里涌出来没进了鬓发。没等他拾好情绪,黑暗的小小空间忽然亮了起来,嘈杂的人声变得清晰了。
但他什么都听不见。列奈睁开眼睛,他金色的眼睛有点黯淡,像电量不足的小夜灯一样闪闪地时亮时灭。外面的人用起重机吊起了压在列奈脊背上的那根巨大的金属横梁,他胸肋部的衬衣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
他说“疼死了”的时候……是不是这里疼?
*
被挖出来之后彼得大概有三个小时不肯和列奈说话。
“理理我吧,”列奈趴在病床上笑着求他,“我好不容易见到你……我都吓坏了”
彼得不理他,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半蹲下来用棉签蘸着给他润了润嘴唇。
列奈伸出手来握着他的手腕,抬起眼睛从下往上看他。他的睫毛很浓,眼睛又格外的好看,抬起来看人的时候软化了列奈容貌里那种咄咄逼人的英俊,显得特别动人,此时脸颊又苍白,好看得让人不忍拒绝。
彼得想起他刚醒来冲着自己笑的样子,心里又疼又软。
“你撑着干什么?”彼得说,“要撑着也是我撑着,你,你”
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错了。”列奈说,“当时也没法换人是不是?我怕你担心你看你要是当时就知道了,不是还要多生气好久……”
彼得深呼吸了好几次,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眉毛还是难受地皱着。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样了……”他低声说,凑过去抵着列奈的额头,“我好害怕。”
“对不起,”列奈跟他道歉,用嘴唇贴贴他的脸颊,“下次不敢了。”
“其实很快就好啦。”列奈笑着说,“只是一直在用能力维持肾上腺素,有点透支。没有受什么伤。”
“呃,”病房门口传来梅的声音,“我……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列奈柔软干燥的嘴唇还在彼得脸上留着一点余温,彼得已经僵住了。他慢慢地站起来转头看向门口,梅婶站在门口提着果篮,脸上的神情有点尴尬。
不过彼得显然比她还要尴尬。他手足无措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跟梅解释点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于是又侧向跨了一步试图挡住列奈,两只手从自然垂落到防御地前伸再到举过头顶,右手还拿着一支沾湿了的棉签。
彼得一松手,棉签从他手指间落了下去。他反应迅速地在棉签落地之前把它捞了起来,原本被摆成投降状态的双手被他僵硬地摆到了背后。
“你……你们在闹着玩?”梅还想挣扎一下。
“对。”列奈。
“没有。”彼得。
彼得和列奈差不多同时开口,彼得很快地转过头去冲列奈眨眼微笑了一下,不顾列奈的“等等”,回头对梅说:“我喜欢他我爱他。”
他好像藉由那转瞬即逝的看向列奈的一眼强行赶走了自己的所有局促和不安,一下子汲取到了足够对抗一切阻力的勇气。彼得看着梅不敢置信的表情,认真地向她确认,“leoninecrystal。”
好吧,梅想,我问的时候就该预料到答案的。
我为什么要问?这还有什么可问的?梅痛心疾首地想,看看他们当时的表情本当年都不会那样笑着亲我的脸!
“……好吧。”梅茫然地走到病床的床头放下手里的果篮,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未果,决定先把本来想说的说了,“我听你的母亲说你是为了救彼得从电梯井里跳下去的,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到这些时梅暂时忘记了刚刚的惊魂一幕,眼眶微微红起来,“我和本都很爱彼得,我们没法失去他之前本出了意外,你也帮了大忙。我……唉。”
“这没什么,”列奈因为背部受伤趴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偏过脸看她,清晨的阳光把他蓝得像加勒比海的眼睛照亮,“我也和你们一样。”
梅卡住了。
和我们一样什么?这句话把她强行引回了之前的情境,和我们一样很爱他?
“你你们”梅深呼吸,“好吧,我不是说歧视不同的性取向什么的,但是”
她棕色的眼睛看着列奈,带着一种几乎是柔软的忧心,“你们知道,不管美国有多开放,我们身边的人其实总还是不能平等地看待所有感情。……路很难走,我没法放心。我担心你们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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