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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地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陆呦呦
徐辞被他的举动气乐,顺势抓住他朝后缩的手,小声道:“你以为我房里没有火炉啊?”
“那……”庄崇澜一时没了主意。
“呆子,我,我就差个暖被窝的人。”徐辞扣住他的手,声音是越来越低,“人家都说要成亲的男人好似洪水猛兽,怎么到了你这儿,没有洪水,兽也不猛啊。”
庄崇澜被他说得红了脸,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转过身:“我先回去了。”
徐辞也不拦他,眼看他走出几步,幽幽地念了一句:“庄崇澜,我冷。”
庄崇澜顿住身子,不敢回头:“我让人给你找暖炉。”
“冷。”徐辞不应他的话,只继续道。
庄崇澜无法,扭头走回徐辞跟前,刚想开口就被徐辞拦腰抱住。
“抱我进去。”
庄崇澜无奈地叹了一口,干脆地抱起人,大步迈进了屋。
徐辞倒是没有旁的心思,他只想抱着庄崇澜睡觉。
可庄崇澜却在心底暗自紧张起来,他才从颜三书那里借来了画本,这会儿还没来得及看,等下怕是要阿辞失望。
“你在做什么?”徐辞看庄崇澜僵在门口,有些不解。
“我……”庄崇澜回神,对上徐辞脱外袍的动作,说话又磕磕巴巴起来,“这,这么快吗?我们……不应该……”
不给他说完,徐辞便一下坐上了床,回道:“不快啊,我今天忙了一天,想早点歇息。”
听他这般说,庄崇澜瞬间就把那事儿抛到了脑后,几步走到他身后,轻手轻脚地给他按起了肩膀。
徐辞最近在操办成亲的事儿,跟随媒婆置办了许多婚礼要用的喜庆物品,几乎没有闲空的时间。如今得以舒展身体,不出片刻便睡了过去。
庄崇澜感受到徐辞平稳的呼吸,忽地为自己刚才的顾虑感到窘迫。
原来阿辞压根就没想着那事儿!
他笑着摇摇头,轻柔地把徐辞放平在床内,低头仔细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和微张的唇,笑容更是大了几分。
“庄崇澜!”徐辞呓语一声,恰好翻身进了庄崇澜的怀里。
庄崇澜怀抱着未过门的媳妇儿,仰头望着床顶,傻乐着说了声:“我命真好啊。”
不远处,躲在暖炉旁边的花仔默默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自己的命中情猪……
翌日清早。
庄崇澜和徐辞洗漱完毕,正要出门到饭厅用早饭。
开门,不料却与斜对门的颜三书和徐光撞个正着。
八目相对,彼此之间都能察觉到几分尴尬。
“嗯……那个……昨晚你俩一起睡的啊?”徐光摸了摸头,打了声招呼。
“堂哥,你和……”徐辞想要打探,可话还没问完,就被徐光打断。
“我俩没睡一起,他昨晚睡的地板。”徐光回答得飞快,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特意强调。
“是吗?”徐辞暧昧地歪歪头,盯着徐光的唇道,“堂哥,你嘴巴上面怎么破了皮啊?”
徐光愣怔,脸瞬时红了个透。
他侧目瞪了颜三书一眼,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道:“天太干了,我,我得多喝热水。”
说罢,他匆匆忙忙地跑向了饭厅。
颜三书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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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对徐光做了个口型道“别欺负他”,随后便追了上去。
徐辞耸耸肩,转过头,却见庄崇澜一脸佩服地目送颜三书离开。
“你怎么了?”徐辞有些疑惑。
“三书哥真厉害。”庄崇澜说着还肯定地点点头,他那里藏书这么多,想必昨晚都派上用场了吧。
“啊?”徐辞更是一头雾水。
“放心,我会努力的。”庄崇澜认真道,没头没尾地一句话更是让徐辞陷入了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
肥来了,今天开始日更到完结_(:3」∠)_
第30章第30章
转眼就到了成亲前夜。
庄崇澜心里紧张,碍于规矩又不能和徐辞见面,思来想去,最后竟找到了颜三书。
刚过三更,颜三书的房里还点着灯。
最近月底,账本要彻底清算,他不得不连夜赶工。
听见敲门声,颜三书还有些意外,不明白大半夜的还有谁来找自己。
“谁啊?”他没有起身,隔着门问了一句。
“三书哥,我,庄崇澜。”庄崇澜挠挠头,说话有些窘迫,“我有些事儿,想找你聊聊。”
颜三书挑了挑眉,终于记起明天就是庄崇澜和徐辞的大婚之日,顿时站起身,前去开了门。
门外的庄崇澜只着单衣,看上去就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般。
“准新郎不好好休息,怎么跑我这里来了?”颜三书取笑他一声,到底还是让开了身子,让人进来。
“我……我睡不着。”庄崇澜难为情地抿抿唇,“想到明天就要成亲,所以……”
“害怕?”颜三书关上门,给他倒了一杯安神茶,又道,“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怕阿辞后悔?”
“当然没有。”庄崇澜猛地摇头,忽又迟疑,“可你也知道我爹,我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他那样。”
“你不会。”颜三书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珍惜眼前人吧。”
许是颜三书的语气肯定,庄崇澜的顾虑也消散了许多。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敢欺负阿辞,我第一个不放过你。”颜三书佯装凶狠地瞪他一眼。
“我肯定不能欺负他!”庄崇澜保证道。
他像是突然想通,一个激灵站起身,就要离开。
“三书哥,我先回去了,不然明天阿辞肯定要嫌我难看。”庄崇澜挥挥手,说得仓促,他可没忘记自己之前几天没睡,胡子拉碴、眼睛好似被人打了两拳的模样,直被阿辞嫌弃了好久。
“快去吧。”颜三书赶他离开,见他匆忙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上一世与他的一面之缘。
那时的庄崇澜已是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镇关将军,承爵数年却无妻妾,只听说他院里种满了枣树,意为怀念故人。
颜三书猜不到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庄崇澜为何会成为将军,而徐辞又为何没出现在他身边,现在想来,也许他的重活一生,不知觉中也改变了庄崇澜和徐辞的命。
两人相伴,即便是平淡一生,对于庄崇澜而言也要胜于独活吧。
颜三书蓦地想起心上人,嘴角轻扬,眼底是止不住的温柔。
***
虽是两个男人成亲,但徐员外名声在外,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庄崇澜和徐辞皆是新郎打扮,两人一个英气逼人一个温润如玉,只让人看了觉得般配,毫无违和之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徐员外把庄崇澜的老实可靠看在眼里,对于这个上门女婿是越发满意,此刻看两人敬茶,脸上也是笑容不止。
徐光抱着花仔站在礼堂外,扭头看向身边的颜三书,突然冷哼一下。
“想嫁给我了?”颜三书凑近他,坏心眼地捏了一把他的腰。
徐光却是不理他,很有骨气地远离了他几步,心想,谁娶谁还不一定呢!
婚礼没有新娘,敬酒便是两人一同前往。
徐辞不胜酒力,只靠庄崇澜一个劲儿地挡酒。
即便庄崇澜酒量再好,十几桌下来还是有了醉意,刚回房间就倒头睡了过去。
徐辞没想到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竟是这个场,无奈之下还是替庄崇澜脱了衣裳,自己睡在了另一侧。
午夜时分,徐辞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一个重物压倒在自己身上,如何也挣脱不开。
他难受地半睁开眼,嗔怪道:“别压着我。”
“媳妇儿,我想洞房。”庄崇澜显然清醒了许多,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身下的徐辞。
一声“媳妇儿”甜进了徐辞心里,他仍旧有些发懵,只由着庄崇澜肆意妄为,甚至用手勾着对方的脖子,当起了帮凶……
彻夜不宁。
徐辞隔日看到自己一身的牙印,瞬时将庄崇澜踹下了床。
庄崇澜还没睡醒,巴巴地望着徐辞不明所以。
“庄崇澜,你属狗的吗?”徐辞摸着自己小肚腩上的牙印,脸红了个透,“你最近半个月都别指望上我的床!”
庄崇澜更是一头雾水,难道阿辞不喜欢他如此卖力吗?怎么现实和话本里说的完全不一样?
第31章第31章
“花仔!”
徐府后院,徐辞猫着腰,仔细瞧看着院落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找得专心,以致于庄崇澜就站在他跟前,他也没有察觉,一头撞上去,顿时疼得皱起了脸。
“痛不痛?”庄崇澜心疼地拉他入怀,伸手揉了揉徐辞额前的红肿,又道,“就是忙着找花仔也得看路啊,幸好在你面前的是我,若是那座假山,怕是你脑袋都要破层皮。”
徐辞扁扁嘴,距离他们成亲已有三年,呆木头是越来越能说会道,瞧着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他还没地儿反驳。
“生气了?”庄崇澜好笑地戳戳他鼓起的脸颊,“花仔溜去了厨房,叼着两条鱼出来,刚好被厨娘逮个正着。”
“什么?!”徐辞瞪大了眼,撸起袖子就要气冲冲地赶去后厨,不想走到半路,他就被庄崇澜拽了回来。
“厨娘已经教训他了,说是把他留在厨房几天,不准他去见门房养的猫。”庄崇澜说得无奈,花仔早就到了配种的年纪,他们也曾寻过品相不错的母猪介绍给花仔,哪晓得花仔是一点也不动心,就瞄准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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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养的大白猫,隔三差五到厨房偷鱼给他的心上猫吃,来来回回、屡教不改,实在叫厨娘火大。
“可我怎么记得,门房那只猫是公猫啊?”徐辞有些迟疑,寻思着那猫长得确实漂亮,毛色雪白、一双铜绿色的眸,平日里虽然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但光凭长相就叫人忍不住逗弄两下。
庄崇澜不敢说花仔许是随了主人,只转移话题道:“我听说堂哥托人带回几件小玩意,要不要上厅里瞧瞧?”
去年徐光接替了他爹跑镖的重担,如今天南地北地押送货物,时而也记得给徐辞他们寄回来一些稀罕的小玩意。随行的当然还有颜三书,他放心不下徐光,安排好家里的老母亲和妹妹,便跟着镖局一同离开。
“哦?”徐辞果真被吸引了注意,掰着手指道,“算起来,他们应该到了江浙一带,不知道这次给我们寄来了什么。”
“去看看便知晓。”庄崇澜也有期待,虽说徐光品味堪忧,但他身边还跟这个颜三书,寄送回来的东西从来不让他们失望。
两人从后院走回正厅,不料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爹呢?他今天怎么不在家里吃饭?”徐辞有些意外。
“今天是萧齐的忌日,他多半上山陪萧齐了吧。”庄崇澜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有些唏嘘。
说他不恨萧齐是假,可对方好歹照顾了徐辞这么多年,忽然就没了性命,换谁都会感觉到几分怅然。
萧齐自受伤之后便只剩几岁孩童的记忆,生活完全无法自理,必须依赖仆人的照料。谁想前两年因为家仆的一个疏忽,萧齐偷溜出了门,最后不幸坠入山崖身亡。
徐员外早就把萧齐当做另一个儿子,子不教父之过,老人家一直把萧齐的偏执归罪于自己的过错,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上山陪伴萧齐整整一天。
徐辞抿了抿唇,不想再提萧齐的事儿,扭头就朝屋里的木箱走去。
木箱外印有镖局的字样,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徐光给他们捎来的礼物。
徐光是大方,足足满满送了一大箱子回来,绸缎、刺绣、金饰,样样都是上品。
徐辞慢慢将东西拿出,临到最后却在箱子角落里摸出两只青色的瓷瓶。
徐光不是没有给他们送过瓷器,可那些瓷器向来都是大件儿,如此小的瓷瓶,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般想着,徐辞拧开瓷瓶,轻嗅两下,只感觉一阵幽香。
瓷瓶里装有透明的药膏,徐辞摸不清楚,见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便随手拿了起来。
他本以为纸条上会有药膏的介绍,不料入目却是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图画,看得叫人脸热。
“这……”徐辞红着脸把纸条揉搓成团,愤愤地扔了个老远。
“这是床底间助兴用的药膏。”庄崇澜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从前也有江南的客商赠我这些药膏,我怕你生气,没敢。”
“你!”徐辞嗔怪地瞧他一眼,“你若是敢,我就休了你。”
庄崇澜浅笑不语,低头咬住徐辞的耳垂道:“娘子,花仔都有了心仪的对象,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孩子啊?”
徐辞被他调侃得窘迫,回头正要说话,张嘴却被庄崇澜尽数堵住。
一吻完毕,庄崇澜摸着徐辞后腰又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为夫还不够努力。”
说完,不给徐辞回答的机会,他便将人扛上肩头,连同箱底的两瓶药膏,一起捎回了房……
次日清晨,庄崇澜在书房给颜三书回信,信中只有寥寥几语
“贵重之物大可不必,药膏最好是茉莉味。”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早起来写番外,大概顺序是庄崇澜前生,颜三书前生这样。
下一篇文应该比较跳脱吧,暂定是暴躁少女攻x温润腹黑受,受是个幼师,攻是个霸王龙(对,就是那个白垩纪的霸王龙),这次必须必须要写个大纲了_(:3」∠)_
第32章番外一
将军府。
又是一年秋,后院的枣林尽染成红。
庄崇澜提着一壶花酿,靠坐在枣林中的小山丘旁,神情有些落寞。
不远处,一个黑衣人匆匆而至,没有靠近,只在枣林外跪下道:“将军,丞相与其党羽已经全部解决。”
“下去吧。”庄崇澜摆摆手,似是不想多听,“阿辞心肠好,听不得这些打打杀杀。”
黑衣人埋着头,甚至不敢多瞧庄崇澜一眼,答应一声便闪身离开。
将军府上下,无人不知枣树结果的日子便是将军那位爱人的忌日,正是将军心情阴郁的时候,谁又敢来触他的霉头。黑衣人飞身至远处,回头打望一眼,只见平日里刚硬英武的将军,此刻正靠在山丘旁,脸上带有几分宠溺的浅笑。
“阿辞,你肯定又要说我了吧?”庄崇澜将落在山丘上的碎枣拾干净,望着土垛仿佛看见了人一般,“可是不杀了他们,又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
庄崇澜猛地灌了一口酒,又道:“他们不是人,怎么能活活把你逼死了?桂平乡的夜晚这么凉,你被雨水泡了一宿,肯定很难受吧?”
似是想起他见到徐辞的最后一面,刚毅的男人忍不住红了眼。
徐辞死的那天正好是他们的大喜日子,大雨下了一整晚,红色的礼服混合着血水,刺目得心惊。
当年,他为了对付萧齐,答应了他亲爹的要求,承诺娶了徐辞便回来继承爵位。谁料到他爹一直不满意徐辞,同萧齐配合地演了一出戏,给他们准备了结亲的礼堂,私下却迷晕了徐辞,把人送到了萧齐的床上。
等到庄崇澜发觉不对劲,到处找人的时候,萧齐和徐辞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清醒过来的徐辞悲痛欲绝,又不敢面对庄崇澜,只好趁萧齐不备,偷溜到山崖,结束了生命。
庄崇澜找到徐辞的尸首时,他的面容已是血肉模糊,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看得徐员外当场就昏厥过去。
徐辞死的蹊跷,庄崇澜隐约猜到了背后的主使人,但却装作糊涂,跟他爹回了皇城。隐忍多年,他终于在今天替徐辞报了血仇。
不仅是他爹,还有远在桂平乡的萧齐,其中参事的人,一个不漏,全都没放过。
“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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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啊。”庄崇澜歪头靠向山丘,“到了那边,你抱抱我,好不好?”
风过枣林,无人回应。
翌日清晨,将军府的下人清扫枣林,却见庄崇澜面如死灰,昏睡在枣林中央。
下人一惊,赶忙叫人去找大夫,一番检查之后,大夫在花酿里验出了剧毒。
“这么重的剂量,将军怕是根本没想再活。”大夫叹了口气,听闻过庄崇澜的痴情,不得不也感慨道,“将军是重情之人,死对他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我,陆虐文写手呦呦
第33章番外二
颜三书醒来的时候,满目飞雪。
幸好不远处燃着星火,带来了一丝暖意。
他半坐起身,头痛欲裂,隐约记得母亲和妹妹因为饥荒客死异乡,自己努力走出了深山,后来便没了意识。可他昏迷的地方还是炎夏,怎么又转眼到了隆冬?
不等他细想,就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
“诶,小白脸,你醒啦?”
来人身着厚实的皮毛,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眸。
“你……?”颜三书想要开口询问,话说到一半却愣住,自己的声音怎么忽然就变得如此低沉。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说话那人踢踢他。
“颜三书。”颜三书倒不隐瞒。
“哦,我叫徐光,你以后可以跟着我混。”徐光拍拍自己的胸膛,语气豪迈。
颜三书仰头看他,没有回答。
“你不相信?这雪龙山一带都是我罩哒!”徐光环抱着手,有些不乐意。
“雪龙山?”颜三书闻言蹙起了眉,他可从未听说过什么雪龙山。
“对啊,你说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会坠落雪山?”徐光也有些疑惑。
颜三书抿了抿唇,事出蹊跷,他不得不保持警惕。
他不说话,徐光也不再搭理他,瞪他一眼就坐回了火堆旁。
接下来的几天,颜三书依旧话很少,通过徐光那群小弟的只言片语,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现下的时间和他昏迷的时间整整差了八年,他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样貌也比从前成熟了许多。
当然,他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例如徐光是雪龙山一霸,但是成立山寨以后至今没打劫过人,甚至因为帮助过路的老人妇女,亏损了不少;徐光天生毛发少,自觉长不出胡子不够英气,所以剪了些头发黏在两腮,伪装成络腮大汉;徐光会救他,多半是想要娶他当压寨夫人,因为他是近来一带长得最好看的人……
诸如此类,颜三书对徐光也有了新的了解。
与此同时,徐光刚烤好一只兔腿,偷偷递到了他面前:“诶,你大病初愈,多吃点补补身体。”
颜三书侧头对上他,知道这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可抬眼看见他映衬在火光里认真的脸,心下忽然一动。
“愣着干嘛,接住啊。”徐光不满地瞧他一眼,动作之间扭到了手,蓦地痛得皱起了脸。
“怎么回事?”颜三书赶紧拿过兔腿,想要拉住他的手检查。
“你昏迷那段时间身子虚弱,雪龙山冰天雪地,我们老大只好翻山越岭去给你采药……”旁边的小弟还要多嘴,话没说完就被徐光用力踹了一脚。
“你别听他胡说。”徐光佯装出无事的模样,正要解释,衣袖却被颜三书猛地拉开。
棉衣底下,徐光白净的手臂上狰狞地爬着几条长而深疤痕,看起来刚愈合不久,周围的皮肤还泛着暗色的血红。
“你别误会。”徐光难为情地抽回手,抿了抿唇道,“你那时黑不溜秋,我对你才没有旁的心思,我……我就是行善积德。”
“嗯。”颜三书敷衍地虚应一声。
“我没骗你!”徐光认真地解释,“我堂弟死得早,我必须多做善事,帮他攒福积德。”
颜三书头一次听他提起故人,再想到那些小弟同他聊起的旧事,终于明白徐光之前的所作所为。
“以后我们一起行善积德。”颜三书捏捏他的手掌,露出了半月来的第一个微笑。
“哈?”徐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想让我当你的压寨夫人吗?”
“……闭嘴!”
***
春暖花开,距离颜三书到雪龙山已有近半年。
此刻他背着长弓,蹲守在雪龙山山脚,凝神屏气。
明日就是他和徐光的大喜日子,他今日必要把徐光惦记了许久的那只雪狐活捉下来送给他。
正想着,不远处草丛里一阵耸动,颜三书轻手轻脚地拉开弓,瞄准那一团雪色,就要动手,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下了山丘……
***
雪龙山寨,张灯结。
徐光一身喜服,插着腰站在门外,面色凝重。
“颜三书人呢?时辰都快到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徐光有些气恼,他对那雪狐的喜爱不过是随口说说,哪晓得颜三书就记在了心里,硬说要给他捉回来。
“寨主,我……我们刚刚在山脚发现了关在铁笼里的雪狐,还有一封书信。”前往山上找人的小弟们风尘仆仆地归来,可惜他们大字不识几个,想看信都看不懂。
“拿来。”徐光扯过那封信,迅速拆开,只见寥寥几行血书
“吾爱亲启:
三书自今日才想起前事,我本是金科状元,在丞相手下任职数年。奔波于此,只为捉你回皇城,当做与庄崇澜交涉的筹码。事到如今,我自知无法完成任务,丞相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提头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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