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swybx
两个人之间却流淌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寂静。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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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钟,杨予香绕过男人,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他刚一抬脚步,杨经年却厚着脸皮追了过来。
“球球,你要去哪?”他跟在杨予香身后,不依不饶地问。
杨予香没理他。
“这附近的宾馆全都客满了。你跟我回家吧球球。”
杨予香搂着朱沐,顿住脚步嗤笑了一声,“客满了?是吗?幸亏我提前预定好了。”
他挑衅似的斜睨着杨经年。
杨经年愣了愣,下意识问道:“是吗?哪家?”
杨予香根本没订房间,他不想落了气势,便随口胡诌了一个。谁想下一秒,杨经年拿起手机就拨了个电话。
“喂……王局吗?……”
几分钟以后,杨经年无辜地摊手:“你听见了,那家酒店今晚会有公安局的人突击检查,我劝你俩还是别过去了,不然万一被查到了,那多尴尬?”
朱沐一脸懵逼。杨予香哑口无言。
他其实本来也没有打算带朱沐去开房。是杨经年自己误会了。
但是此时此刻,杨予香却突然并不想解释这个误会。
他故意报复似的,刺激着杨经年说道:“那既然这样”,他低头看着朱沐的鼻尖,“那怎么办啊,宝贝?”
朱沐不清楚两人间的关系,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什么怎么办?我们、我们本来不是打算和你回杨家的吗?”
杨予香冷淡的哦了一声,转头冲着杨经年笑:“是,其实我本来就是打算带他回家的。”
他说完这句,杨经年一瞬间又沉了脸:“他是什么人,你就往杨家带?球球你……”
“他是我男朋友,我带回家怎么了?”杨予香打断道,“更何况,无论他是谁,我想带回家,你也都管不着吧?”
听见这话,杨经年又一次变了脸色。
“我……我怎么管不着,球球。我是你小叔!”杨经年苦笑说。
他面上飘起愁容,亦步亦趋的跟着杨予香一同上了车。然后眼睁睁看着杨予香真的载着那个男孩,一路朝着杨家驶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球球。”
杨经年在后座一脸哀愁的喃喃自语。
杨予香以前并不是这种暴躁又尖锐的性格,他也根本做不出这种带着夜店里的男孩回家过夜的举动。
他了解杨予香或者说他了解四年以前的那个杨予香。
毕竟,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第五章:童年
小时候的杨予香,很孤僻、害羞、内敛、且不爱说话。
或者说,并不仅仅是不爱说话,而是不想和任何人产生任何形式的交流。
他被诊断出埃斯博格综合征。
第一次发现他异常,是在杨予香八岁那年。
老师突如其来地给家里打了电话,向杨连轩严厉的控诉了杨予香的态度问题。
在课堂上,她连续点了五次杨予香,想让他参与到课堂互动里。结果杨予香好像没听见一样,而从始至终理都没理。
为此老师大为光火,一个电话打到了杨家,说是要请家长。杨连轩无由来地挨了一顿骂,顿时脾气暴躁,反把老师给训哭了。
老师是凭关系进的小学,深觉自己受了委屈。于是接连好几天,在课上频频点名杨予香。谁知杨予香好似装了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开关,任凭老师冷嘲热讽,好话坏话都说尽。他该罚站就罚站,该放学就放学,全然不理旁支的事情。连带着其他同学也开始纷纷效仿,蔑视权威。
老师无奈,只觉得班里男孩子之所以不听话,大半都是因为杨予香这个刺头。于是第二次锲而不舍的骚扰杨连轩。杨连轩脾气更大,直接迁怒到了校长室。
老校长在私立小学干了半辈子,见多识广。听完了整件事情以后,捉摸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吧,这孩子……怕是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杨连轩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从杨予香生下来起就看他处处不顺眼。
此刻听了这句不正常,寻常家长,按道理第一反应是该否认加质疑。但杨连轩骨子里就杨予香诸多嫌弃,好像总觉得他要是正常,才应该见了鬼一般。于是居然就这么毫无抵触的相信了。
他让司机带着杨予香去医院检查。司机半懂不懂,带着杨予香去测智力。
结果误打误撞,还真的检查出来了发育障碍。
埃斯博格综合征。
埃斯博格综合征是广泛发育障碍中的一种。它有一个更通俗的名字,叫自闭症。
但是埃斯博格与传统自闭症却又有细微的不同。其中最大的差异是:埃斯博格综合征患者并无显著的智力缺陷。甚至部分人还具有超常的智商。但是相对的,他们的社交功能严重受损,这种损伤是先天性的,即便通过后天练习提高,也无法达到正常人一样的水平。
杨连轩拿到了诊断书。他仿佛终于为这个孩子所有招人讨厌的行为都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标签。有病。
他回忆起杨予香的成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他有时候回家,总是看见那个孩子坐在二楼的窗台上,发呆似的往下看。谁若是一接近,他就会快速的跑开,活像一只被碰了触角迅速缩回壳里的蜗牛。
别人叫他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反应。总是低着头,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杨连轩曾经无数次怀疑过他不是自己亲生。
有时候杨连轩生气骂他,他会扭头就走。有时候他带着小情人回到杨家,对方拿了小礼物讨好他,杨予香喜欢就一言不发的接过去,不喜欢就摔在地上。
种种行为实在像个没教养的野孩子。教都教不好的那种。
杨连轩想到此处,在办公室里头疼的抽了一包烟。然后毫无心理挣扎地,做出了将杨予香送走的决定。
把杨予香送走,但送到哪里去,杨家人产生了争议。杨连轩的意思,直接丢到特教学校。父母的抚养义务持续到十八岁,他准备一次性给够一笔钱,从此便不闻不问。
而杨老夫人怕事情传出去丢脸,连北京也不想让杨予香呆。她说联系杨予香的生母,变更监护人,干脆接回农村去。就当杨家没这个人。杨连轩虽然不喜欢杨予香,但又怕彻底不管了,以后再被讹上。总觉得还是眼皮底下保险一点。
杨经年便是在大哥和母亲争吵最凶的时候,回到杨家的。
“大哥,你和妈生什么气呢?”
杨经年进门,不明缘由地问道。
他比杨予香大十三岁,那年大三,刚刚从学校放假。
“没什么,小年回来了?你先上楼去休息吧。”杨连轩在屋里烦躁的走来走去,从鼻孔里哼出气音,却又只能在杨经年面前忍耐着。
杨老夫人看见杨经年,好似一下找到了靠山,念念叨叨的数落:“还不就是你大哥犯浑,真是丢尽了杨家的脸。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有问题的孩子!你看看现在这样,现在这样,我说送走又不干!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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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呀!”
杨连轩暴躁的插嘴:“你和小年说这些干啥!”
可杨经年多聪明的人,他眨着眼睛,询问似的望向杨连轩,“有问题的孩子?”
杨连轩没说话。
“有问题的孩子是什么意思?”杨经年追问。
杨连轩几次张口,想让他别管,却架不住杨老夫人先一步的告状,一把将诊断书塞进了杨经年手里。
“你自己看,还不是你大哥当年造的孽哦!”
杨经年垂下眼睛,一目十行的看完纸上内容,当下便有了决议。
“不行,你们不能把他送走,况且他这也根本不是自闭症。
“大哥。你只是……你只是太忽视他了。如果你们执意要把他送走,那我养他。
“从今以后,我来抚养他!”
他们都并不知道,其实那一天,杨予香就安安静静的站在楼梯转角,面无表情的听着一切。
他听得懂,也什么都知道。
只是那时,八岁的杨予香觉得,其实什么都无所谓罢了。
第六章:球球
杨经年真的说到做到,从那天以后,就把男孩接到了自己身边带着。
一开始的时候,杨予香不理他。虽然办了退学手续,但尽管一个人在家里待上一整天,他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杨经年用尽了各种方法,都徒劳而返。
假期结束以后,杨经年升入大四。他是艺术生,面临着毕设的重任,实际上非常繁忙。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厌其烦的抽出了大量的时间陪伴杨予香。
他买了很多心理学相关的书。即便自己不承认自闭症,但也还是尝试了各种应对特殊儿童的交流技巧。他从一开始的行为训练,慢慢过渡到非语言交流训练。
他发现就像诊断书写的一样,杨予香的智力没有缺陷,也并非完全丧失了对外界环境的探索。他之所缺少与人沟通与互动,是因为他害怕表达自己的需求,也不愿意对外界给予他的刺激做出适当的反馈。
就好像从未有人教导过他,在应对不同的情况时,应该怎么做才好。他只是不懂,所以慢慢的,也就不去做了。
杨经年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尝试着走进杨予香的世界。
三月里春分的那一天。
早上起来,窗台上的玫瑰开花了。他起床以后,就给杨予香做早饭。是牛奶和甜味的鸡蛋饼,新鲜烤出来的,放在杨予香的小课桌子上。
因为昨天熬夜了,他早晨没什么胃口,所以就干脆坐在书桌前,拄着头看着杨予香用小餐盘慢条斯理的吃饭。
好吃吗,球球,小叔叔煎的蛋饼好吃吗?他笑眯眯地问。
喜欢吃?是不是喜欢吃呀?你都吃光了,真乖。
那下次小叔叔还给你做好不好?
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同他说话。
杨予香低着头,好像没听到一样,认认真真用纸巾擦擦嘴。
然后跳下地,把吃完的盘子扔进水池里,让杨经年洗。
球球,你又忘了穿鞋了。
杨经年从椅子上下来,把拖鞋拿给杨予香。
男孩放完盘子,踢走拖鞋,沉默的搬过自己的高脚凳,跳了一下,坐在椅子上。
他自顾自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厚重的绘图书,准确的翻开上次停留的页码。
杨经年洗完手回来,笑了一下,他总是知道,这个孩子向来很聪明。
他拉开椅子,坐在窗前,和杨予香并排。他拄着头,看着窗外,突然说:球球,你看,玫瑰都开花了。
他说,你知道吗,你的名字,其实就是玫瑰的意思。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这名字是小嫂取得。虽然大哥和我妈都不喜欢,但我觉得其实还挺好听的。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从花瓶里折了一只白色的玫瑰。
绘图书仿佛配合着他的画一样,被翻到了玫瑰的那一页。杨经年笑起来,用花指着书上说。
你知道吗,玫瑰的果实,是球形的。所以我管你叫球球。
他得瑟的晃了晃手中的花,结果不小心被尖刺刺了一下指尖,顿时疼的“嘶”了一声,皱起眉头吸了口气,然后又叹出来。
他说:其实玫瑰果实也挺好看的,从长满针刺的枝干上抽出来,小小的一颗。像是一粒红宝石。
他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放松,慢慢又笑了起来,球球,真像你。
那一天,男孩的目光,缓缓移向了他手上的那株花,然后是他白皙的指尖,与指尖上被扎破,渗出的一粒血珠。
红宝石,他想。然后缓缓开口,声音涩哑,口音奇怪。
杨……井……念……,杨……经……年年。
名字……那你的名字……呢?他断断续续且好奇的问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软糯柔和。
然后男孩疑惑看着杨经年。不知什么时候,年轻的男人,竟已泪流满面。
第七章:靠近
杨经年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走进杨予香的世界。
然后从八岁到十六岁,一点一滴的看着男孩长大。
他们两个人曾经亲密无间,情如父子,又亲如兄弟。他们像师生,又像朋友。
曾经球球对他无话不谈,亲近他、依赖他,又全然的信任他。
然而现在,杨经年却发现,自己竟已经完全不了解杨予香了。
工体西路上灯红酒绿的霓虹光,在des门口轻浮的叫着另外一个人叫“宝贝儿”的男孩。他挥开杨经年的说,尖刻地说“你管不着”的时候。
杨经年头一次对自己四年前所做的决定,产生了后悔的念头。
那天晚上,三个人回到别墅以后,杨予香直接带着朱沐二楼。
杨经年把钥匙丢给司机,吩咐吩咐他去把自己停在des的门口的法拉利开回来。随后也跟去了二楼。
两个人的房间是紧挨着,杨经年在楼梯旁第一间,杨予香是第二间。
这两间屋子原本是个套间,杨经年是主卧,而杨予香现在住的,则是本来的保姆房。那间屋子原本是他母亲住的地方。
杨予香路过杨经年门口时,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
四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无数次回来,旁边的房间屋门紧闭,里面空无一人的情形。下下屋主人突然回来,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杨予香回目光,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结果杨经年路过自己的房间而不入,反而将脚步停在了他身后。
杨予香按着门把手,回头瞟了一眼。
杨经年无辜的摊开手。
杨予香咬了下牙,攥着朱沐的手腕,动作迅速的进屋。随后“嘭”的一声摔上房门,把杨经年关在了门外。
男孩举手投足间拒绝排斥的态度太明显,让杨经年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房间里,朱沐揉着被攥得有些发青的手腕,随口问道:“那是你小叔啊?你和他怎么回事,关系这么僵?”
话一出口,杨予香仿佛被扎了逆鳞,回头嚷道:“关你屁事?!你他妈给我闭嘴!”
“我靠!我他妈就随口一问……”朱沐冷不丁被吼,顿时觉得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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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你嚷什么啊!吃炸药包了吗?至于吗……”
他一抬头看见杨予香凶恶的表情,顿时了声,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小声嘟囔:“我……我就随口一问嘛……真是的……那什么,你先把东西给我好不好?”
杨予香喘了两口气,压下怒气,弯腰去行李箱中翻找。
一条围巾、一瓶香水、一个钱包,还有零零碎碎墨镜手表之类的东西。
“这些是你的,还有些是给andy的,你自己挑吧。”
他把东西朝着朱沐的方向随手一扔。朱沐连忙接住,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点点头说道,“谢啦!”
两个人交割完物品,朱沐瞄了一眼浴室试探着问:“我今晚住你这儿?不然这么偏,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回去啊。”
杨予香垂着眼睛想了一会,嗯了一声,没说不行,还给朱沐找了件睡衣。
紧挨着的两个房间,隔音效果就好比木板房不算太好,但也聊胜于无。
杨经年在杨予香门口站了一阵子,抬脚回到自己屋里。
他先是拾了一下行李,随后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水。
箱子里躺着一个包装致的盒子,是两年前准备给球球的成人礼物一支他亲手打磨出来的钢笔。但始终没能送出去。
这个盒子,还有其余堆叠在一起大大小小的七八个,是这四年积攒下来的所有生日礼物、圣诞礼物等,他全都从法国带了回来。
杨经年蹲下身,从里面挑了一个小盒子,在手里摩挲了一阵,迟疑了许久,二度敲响了杨予香的门。
“球球,让小叔进去好吗,我这次从法国回来,给你带了礼物。我拿给你。”
他在门口站着接连敲了好几遍,杨予香才不耐烦的把门打开。
男孩穿着睡衣,皱着眉,满脸嫌弃。而恰好此时浴室的门也打开,朱沐湿着头发,穿着一件杨予香t恤赤着腿往外走。
“你要进来吗?”杨予香冷笑着问。
此情此景,实在挑战一个人的脸皮。杨经年举着盒子的手垂了下来,思索几秒,抬腿迈进房间。
他把礼物盒放在杨予香的床头,一低头瞥见半敞开的抽屉里,一盒拆开用剩一半的避孕套,其中一个已经被拿出来。
他盯了几秒种,替杨予香合上抽屉。“球球,我们聊聊好吗?”他转身说道。
杨予香靠着门框,维持着房门大敞的状态,一副“我看你想干嘛”的表情。
“聊聊?”他弯起嘴角,扫了一眼正在擦头发的朱沐,语气嘲讽地说,“你不觉得你挑的这个时间,不太合时宜吗?小叔?”
他说完轻轻侧身,让开门口,一脸地“快滚。”
杨经年心里无奈,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而下一秒,杨予香已经走过来,将他粗暴的推了出去。
房门又一次被大声的关上,杨经年红着眼睛叹了口气。
而房间内,杨予香锁上门以后,也捂住了自己发红的眼眶。
空气里还飘散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刚才杨经年带进来的。
他一并带来的还有那个礼盒,杨予香抹了把脸,捡起来,把那刺眼的东西愤怒向着隔壁房间的那扇墙狠狠扔了过去。
“嘭”的一声,盒子里砸在墙上,里面也不只是什么,传来碎裂的声音。
杨予香脱力般的胯下了肩膀,吸了吸鼻子。
两人都一夜无眠。
第二天凌晨六点多,杨予香刚要睡着。朱沐醒了,推着他说自己要走。
“予哥,你是放假了,我今天可还有课呢啊!我得早点走,但是这地方这么偏,我怎么回去呀?”
杨予香半梦半醒,烦躁的挥手。“爱怎么走怎么走。”
朱沐气的咬牙,故意大声响的拾完自己的东西,骂了句“我靠”甩上门走了。
第八章:礼物
这边朱沐刚开门,几乎同一时间,杨经年也从房间里出来。他应该是刚洗完澡,整个人显得清清爽爽,头发尖还带着些水汽。
“这么早,这就回去了啊?”他看着朱沐低头轻笑。
这是一个太过漂亮的男人,或许“漂亮”这个词还不够准确。那是一种从小生长在世家,故而形成的优雅气质。既成熟又性感,一种独特的男性魅力从容貌、穿着、到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朱沐陡然间有些脸红。大概是没想到,作为一个长辈,对方会如何和颜悦色的冲自己说话,顿时低下头谨慎小心地回答:“嗯。回去了。一会还有课呢。”
杨经年扫了一眼杨予香紧闭的房门,略微讶异地挑挑眉毛:“球球呢,还没起?那你怎么回去呀?”
朱沐被问到难处,鼓了鼓腮帮子闷声道:“我也不知道呢……”
“你学校在哪?”杨经年问。
朱沐回了个地名。
杨经年思索几秒,装作不经意地说:“那正巧,我也要去市中心办事。不如叔叔顺路送你吧?”他说完就笑着看着朱沐,温柔的实在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啊?那这……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朱沐顿时挺直了背,面露羞赧。
“不麻烦的,正好顺路。杨经年笑笑说:“况且你是球球的男朋友,他都带你回家了,叔叔我怎么也不能怠慢了你才对?”
他说着将朱沐带进了地下车库。
地库里,昨天的那辆法拉利已经被开回来了。其余一众杨经年的藏车也都被洗刷的崭新锃亮。
“你挑一辆,看想坐哪个?”男人手指一划,圈出范围。
杨经年的性格中,其实一部分内敛的乖张,倒不是爱出风头,只是喜欢个性独特的事物。杨家人都宠着他,别墅楼道里造型特异的艺术品雕塑,以及地库中这一排拉风的超级跑车,都是他一人集而来。
“这都能选吗?哪辆都行?”朱沐目瞪口呆。
他以前就知道杨家有钱,但从未有过如此直观的印象。
杨经年点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忽然问道:“平时球球带你出去玩?他喜欢开那辆啊?”
他有意试探朱沐。
朱沐“啊”了一声,用手指绕着头发揪了揪。
他目光在地库中逡巡了一圈,摇摇头。杨经年不明所以说:“嗯?”
“是那辆。”朱沐沉默一阵,终于用手指着角落里一辆普普通通的灰色别克说。
杨经年愣了一瞬。这是一个他没有预料的答案,却又因为这个答案,猛的一瞬间让他意料到了什么。
他垂下眼睛,露出苦笑,自言自语的说:“是么……”
四年前,两个人还没分别的时候,每次出门,都是杨经年开车,杨予香坐在副驾。那时候男孩十五、六岁,正是对车好奇的年龄,每次总是央求杨经年开不同的跑车。
他喜欢坐在车上,像玩游戏一样,遥控指挥着杨经年挂挡、加速、超车。乐此不疲。
但杨经年知道,球球一直想要一辆自己的车。只是因为还没驾照,所以不敢提出要求。后来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出国,杨经年的车的钥匙就都交给了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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