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败垂成
作者:初禾/欲雪饮杯
现代中h正剧青梅竹马h有
功败垂成 分卷阅读1
第01章
成顷是一众少爷公主中,唯一穿着军礼服的人。
今天花拾会所的老板肖衢在自家地盘招待朋友,经理懂事儿,早早准备好了十位美人,此时正候在包厢外。
站在第一位的,就是成顷。
包厢外流光溢,他一身笔挺的军装,窄腰被武装带紧紧地束起来,一双又长又直的腿裹在量身定制的军裤里,再往下,便是一双令人想入非非的齐膝牛皮靴。
身后的少爷没谁比他高,但个个打扮得比他妖艳清纯,有的甚至画上了蛊惑人的下眼线。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冷色调的灯光打在脸上,将眼角眉梢映衬得更加深邃。
这是他回到花拾的第一天。
三个月前,他与客人在卧房内大打出手,肋骨折了四根,一根插入肺部,重度脑震荡,小腹挨了一刀,大量失血,送至医院时连医生都说情况危急,只能尽力而为。他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三天三夜,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竟然硬生生挺过来了。
出院后,他回过会所几趟,见过他的人上至经理下至酒侍,都在私底下议论,说他鬼门关前走一遭,待人接物就突然来了个脱胎换骨。
他笑得不动声色。
包厢的门开了,香水与酒气扑面而来,酒侍90度鞠躬,经理推了成顷一把,压低声音道:“进去吧,好好伺候肖先生。”
他款步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懒散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今年30岁,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年少时清隽的眉目变得深沉,曾经不可一世的嚣张敛入骨,侧脸的线条锋利冷硬,与十七八岁时恍若隔世。
成顷看着他,那一瞬间,汹涌的心潮像铺天盖地的海浪,遮住了闪烁的星辰与刺眼的灿阳,日月无光,天地间只剩下那人黑色的影子。
肖衢!
包厢有些吵,一圈沙发与吧台上还坐着五六个30多岁的男人。少爷公主们鱼贯而入,乖巧地挤在男人们身边。成顷却像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肖衢。
肖衢侧目投来一瞥,眸光从他身上扫过时微微一凝,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知道肖衢看的是他身上的军礼服,而不是他这个人。
悄然深呼吸一口,他嘴角倏地上扬,勾出柔软的笑,那笑直达眼底,风情万种。
肖衢微阖着眼,薄唇如刀,说不出的凉薄。
成顷向他走去,单膝跪地,扬起修长的脖颈,皮肤在冷色的灯光下如羊脂玉一般。
他凝视着肖衢的眼,低笑道:“肖先生您好,我是成顷。”
肖衢向前倾了倾身子,漠然却带着些许探寻的目光落向他的眉眼,继而向下,停在他军礼服衣领的领花上。
肖衢捻住那领花,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不看成顷,也没有让他起来坐下的意思。
成顷稳稳地跪着,不再说话,只是近乎着迷地望着肖衢。
包厢里灯红酒绿,灯光尽在别处,肖衢捻着领花似乎看出了神,不知过了多久才道:“从哪里弄来这身衣服?”
那嗓音低沉性感,像一盏温热的酒,无声无息地浸入成顷的四肢百骸。
成顷喉结微动,声音不易察觉地颤抖,“知道您有时会回来坐坐,前阵子我特意拜托经理找人定制的。”
“部队军需,也能定制?不怕挨罚?”
成顷笑答:“如果能讨您多看一眼,挨罚算什么。”
肖衢眼色幽暗,眸底滑过一丝浅淡的轻蔑,又问:“年纪不大吧?个儿倒挺高。”
“22岁。”成顷单手扶在肖衢膝盖上,“三个月前才来,前阵子生了一场病,一直在休养,您没有见过我。”
“病?什么病?”肖衢两眼眯成一条线,饶有深意地看着成顷。
花拾是熙城最顶级的会所,少爷公主全是挑细选的佳人,送至肖衢身边的更是干净健康的孩子,别说卧床休养的病秧子,就是身上生了一颗痘,经理都不会往他跟前送。
“和客人打架,受伤了。”成顷不躲不避地凝望肖衢,嘴角牵着从心头涌上来的笑,“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那一抹笑跌进肖衢眸底,挑起几缕落了灰的怀念。他揉了揉眉心,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不再搭理跪在自己脚边的少爷。
成顷看着他眉间轻皱起的竖纹,指尖陡然颤抖起来。
包厢里全是肖衢的发小,这些年疏于联络,难得聚上一次,无酒与美人不欢。
骆栩端着酒走过来,本想撩肖衢两句,一见肖衢身边跪了个漂亮的少爷,乐了,踢着肖衢的小腿道:“怎么这么不懂得惜香怜玉呢?”
说完又冲成顷笑,“肖先生罚你跪啊?跪多久了?腿麻了吧?赶紧起来,给肖先生倒酒。”
成顷冷漠地看看骆栩,转向肖衢时,目光又突然变得炽热。
肖衢最近忙,下午才出席了肖氏名下一家酒店的剪,身子有些疲惫,眼中浮着不加掩饰的倦意。
他垂下目光,又看了成顷一眼,缓声道:“起来吧。”
成顷撑着沙发沿起身,跪得太久,小腿和膝盖有些发麻。他眉间隐隐一皱,抿着唇忍下来,站在水晶桌边往肖衢的杯子里夹冰块,倒酒的动作利落娴熟。
肖衢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不咸不淡道:“坐。”
这次聚会的主角不是肖衢,是难得休一次假的秦黎秦少校。肖衢作为秦黎最铁的兄弟,难被哥儿几个合在一起灌。
秦黎20出头时酒量就了得,去部队混了十来年更是练出了千杯不倒。
但肖衢不成,未成年时一杯就醉,这些年商场上应酬虽多,但从来没人敢灌他这肖家独苗,也只有相互兜着打架交情的发小敢掰着他的下巴灌。
闹至午夜,秦黎没醉,他却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成顷陪酒也挡酒,十几杯下肚,两眼蒙了水气,灼灼生辉。
经理为所有人都安排了卧房,肖衢的在顶楼。
成顷一晚上都在伺候肖衢,此时得了经理的许可,半背半扶将他送进房间。
肖衢身形高大,常年健身,腰上腹上都是实打实的肌肉。成顷在一帮少爷里显得拔群,但身高和他一比,还是堪堪落了下风,加之身材瘦削,酒后乏力,将他扶上床着实花了一番工夫。
肖衢躺在床上,衬衣的领口敞开,一侧衣角向上翘起,露出腰际的肌肤。
酒在他脸上染出诱人的红,辗转蜿蜒,红至成顷眼底。
肖衢似乎睡熟了,呼吸均匀,但眉间的竖纹仍若隐若现。
成顷在床边站立许久,俯下身子,温软的嘴唇像羽毛一般落在他的眉眼上。
肖衢却倏地睁开眼。
成顷大怔,心跳若雷,往后一退,竟脚下发软,摔倒在地毯上。
肖衢撑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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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然有些不悦,居高临下俯视着成顷。
“肖先生,我……”成顷跪坐起来,膝行几步,伏在床边,“经理让我今晚陪着您。”
肖衢不置可否,回目光,出了几秒钟的神,侧身似是要下床。
成顷连忙找来拖鞋,肖衢却摆了摆手,将他晾在一旁,独自走进浴室。
不久,浴室传来水声。
成顷低头看着手里的拖鞋,轻出一口气,行至落地窗边,在城市的光河中,打量此时的自己。
五官无可挑剔,再不是往日乏善可陈的皮囊。窄腰,长腿,撑得起这一身军礼服,唯独肩背单薄了些,内里也没有值得一见的腹肌。
但已经够了。
浴室的水声停下,成顷心跳再次加速,回过头,只见肖衢从浴室里踱出。
男人褪下了衬衣与西裤,上身劲,赤裸,水珠沿着肌肉的纹路淌下,汇入腰间的浴巾。
成顷喉结一滚,压抑许久的欲望在下腹烧出一片火海。
肖衢看了他一眼,单手拧着擦头发的毛巾,走到沙发边坐下,后颈枕在靠枕上。
“过来。”肖衢说。
成顷手脚发麻,机械地走过去,动作缓慢地跪在肖衢腿间。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与呼吸的响动,成顷耳边却狂风作响。
肖衢拿起毛巾擦头发,醉意微消,看着面前乖巧的青年,只觉心浮气躁。
成顷膝行两步,靠得更紧,试探着问:“肖先生?”
肖衢“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成顷垂下头,解开环在肖衢腰胯的浴巾,闭上眼,小心又急切地贴了上去。
浴巾之下没有多余的布料,成顷埋首在那半醒半眠的巨物上,用柔软的唇与灵巧的舌殷勤地服侍,深呼吸之间,发出一连串亲吻的咂响。
肖衢垂眼,脸上没有笑意,睨着他看了一会儿,与他目光相触。
肖衢皱起眉。
成顷竟没有回目光,吮着顶端耐心地含入口中,寸寸深入,直入咽喉。
他就这样从下方望着肖衢。
肖衢一丝不挂,他衣衫齐整,但乍一看,他却更像情欲灼身的那一个。
那里被紧致湿润所包裹,加之酒的作用尚在,肖衢顷刻间感觉到蜂拥而至的快意。
他按着成顷的头,动了动腰,并不重地往里一挺。
成顷几乎是用吮吸承下了他这一反应,而后乖觉地摆动头部,让性器在口中模拟交合的动作。
肖衢莫名觉得碍眼,拿起湿漉漉的毛巾往下一扔,正好落在成顷头上。
“别动。”肖衢说完,隔着毛巾握住成顷的头,起身,腰胯用力,在那起所有锋利的嘴中肆意发泄。
成顷双手摸着肖衢的脚踝,承受着一次接一次撞击。他的脸埋在肖衢胯间,呼吸里全是肖衢的味道。
他拼命配合肖衢的动作,努力吞得更深。
他想要看一看这个正在操自己嘴的男人,厚重的毛巾却挡住了他的视线。
好在他还听得见肖衢的喉咙里发出的低吼。
快要喘不过气时,肖衢释放在他嘴里。
浊液带来腥膻的味道,驱散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空气。
他咽下全部,双手撑在地上,大幅度喘息。
大约酒仍在作祟,肖衢坐回沙发,出神地看着成顷头顶的发旋。
片刻,成顷满脸绯红地抬起头,再次挪到肖衢胯下,亲吻肖衢的鼠蹊。
“你……”肖衢握住他的后颈,迫使他抬起头。
“肖先生。”他眼中闪烁:“您想使用我吗?”
第02章
成顷后穴温软,已经用润滑做好了扩张。多余的油脂从穴口黏腻地挤出,缓慢地顺着腿根滑落,牵连出刺骨戳髓的麻痒。
他上半身仍旧齐整,下身却一丝不挂,双腿分开跪伏在床尾,臀缝间水光潋滟。
这个姿势,他已经练习过许多次,自行润滑的步骤,也重复过许多次。但现在,感觉到那人实质般的目光,犹感浑身颤栗。
从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种近乎献祭的姿势与另一个男人坦诚相对,更别说亲手往私处涂抹润滑,不知羞地将手指按入穴肉,进出,抽插。
这是他绝对不可能做的事。
好在这具身体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承欢而存在,皮肤光滑白皙,没有任何瑕疵,就连术后的伤口,都恢复得又快又好,几乎能忽略不计。
比起自己以前的……
他垂下头,唇角向上牵了牵,明明是苦笑,却带着几分释然。
臀部被握住时,他本能地一僵,脖子高高仰起,极轻地吸了口气。
肖衢的手保养得很好,一枚薄茧都没有,以一种掌控与支配的姿势扶住他的腰,他在短暂的失神后,将脸埋进靠枕,膝盖自觉地分得更开,臀线微分,将里面柔嫩的一处袒露在肖衢指尖。
他不知道身后的人正以怎样的眼神看着他。
肖衢垂眼,就连酒都无法让他眼中关乎情欲的神色变得浓烈。
但他却清楚,这个伏在床上的人,确实挑起了他的情欲。
或许是因为眼神,或许只是因为这身挺拔的军礼服。
小腹有一股欲望在横冲直撞,已经发泄过一次的地方未经抚慰,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张着两腿扩张,就已经再次挺立。
他冷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成顷的肩上,仿佛穿过这片单薄的肩背,看到了另一个人。
太瘦了。
瘦得配不上这身衣装。
肤色也太白了,分毫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也对,那人从小就那么骄傲,从来不曾认输服软,怎么可能跪在自己面前,将身体毫不保留地呈上?
罢了。
他半眯起眼,不轻不重地掰开成顷的臀,将怒发的性器抵了上去。
身下的人在颤抖,腰臀绷得极紧,大腿与膝盖像撑不住身体一般。
这使他不悦,甚至有些扫兴。
送到他跟前的人都经过细致入微的调教,即便是雏儿,也不会紧张到这种地步。
他可没有教人如何承欢的兴致。
“放松。”他扬起手,扇在成顷右臀。
这一巴掌用了五成力,不重,声音却足够响亮。
成顷太白了,单是这一巴掌,被扇的地方就留下了一块红痕。
“是。”成顷喘着气,声音发颤,“是,肖先生。”
肖衢微蹙着眉,成顷这一声喘像一剂情药,顺着被引燃的空气,注入他的血肉。
他无法再忍耐。
宽敞而华丽的房间里,是越发肆虐的肉体啪打声。
在从那柔软紧致的地方闯入的刹那,肖衢就不再约束自己。长枪猛进,从细嫩处碾压而过,直抵最深。
这具身体或许早已被人占有过,但成顷没有。他学过如何给自己做润滑,甚至尝试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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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送来的仿真阳具往里撑,却从未真正被进入过。
身子被撕裂的痛令他冷汗直下,浑身皮肤寸寸绷紧,好似下一秒,什么东西就会在身体里炸开。
不是受不了那种痛法,事实上,更凌厉的痛他也亲身感受过,但一想到赋予他痛的是肖衢,一想到肖衢是以何种方式令他痛,他就难以自控地颤抖,心脏快要从胸腔里挣脱。
那种痛,将他整个身体填得满满当当。
是欢喜,是满足,是渴慕。
他不想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漫长的疼痛之后,快意似乎被一点一点唤醒。
在情事上,肖衢仿佛是个天生的支配者,他在成顷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挞伐。凶猛,快速。充满荷尔蒙的汗水从脖颈与胸膛洒落,无声地浸入成顷的军服。
单方面的宣泄,竟然也能赐给成顷难以形容的快感。
敏感点被撞击,被征服,成顷徒劳地睁着眼,泪水无知无觉地往下淌。
囊袋拍打在臀瓣上的声响情色至极,性器在股间进出的水声诱人至极。他的感官突然变得清晰无比,每一声撞击与进入在他耳中长驱直入,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快意如疯狂滋长的蔓藤,一条叠着一条,一层围着一层,将他紧紧包裹。
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唔……”他想喊叫,喉咙却发不出像样的声调。周身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厚实的军礼服,他悄声喊着“不要,不要,肖衢,不要”,身后的抽插与撞击却越来越猛烈。
肖衢没有碰他胯间,那里却被欲望撑得肿胀挺立。
比过去自渎时,还要昂扬。
随着肖衢操弄的动作,那里垂在空气中颤抖摇晃,渐渐有晶莹的液体从顶端洒落,胡乱地飞溅,画出一道接一道不堪。
突然,肖衢放慢了抽插的频率,成顷以为自己将要逃过一劫,正想调整姿势,让膝盖撑起来,却被肖衢勾住了腰。
刹那,他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张开又合上,喉结像上了一台微型马达,嗡嗡地颤动起来。
“要射了?”肖衢的声音还是那么冷。
成顷说不出话,但身体反应已经回应了一切。
他咬紧牙关,本能地扭了扭酸麻的腰,下一秒,肖衢蓦地一挺,直接碾在了他的敏感点上。
他瞳孔骤缩,身体像烧起来一般难以承受。
肖衢干着他,干着他最脆弱、最无法招架的地方。快意早就击退了疼痛,从被操弄的地方像潮汐一般侵袭全身,连仅剩的理智也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被肖衢操到射,浊液在腿间、小腹、耻毛丛中洒落,耻物可笑地抖动着,前端甚至拉出了一条细长的线。
他再也不敢看,闭眼的瞬间,一阵令他窒息的感觉陡然袭来。
肖衢竟然就着插入的姿势,将他翻了过来。
他睁大眼,惊慌又贪婪地看着肖衢的眼睛。肖衢却似乎不为所动,抓起他的两条腿,往下一压,轻而易举地折在他胸前,再抬手,一颗一颗解开了他军礼服的纽扣。
里面再无遮挡,是他赤裸的胸膛,与硬挺的乳尖。
这是最屈辱的姿势,屈辱却牵起了极致的快感。
那挂着浊液的耻物,竟然堪堪硬在空中,颠簸摇晃,将浊液抖得四处皆是。
肖衢的目光仍旧没有太多温度,仿佛只是因为情事而浮上几缕蛊惑。成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着他强势地在自己身体中抽插,看他紧蹙着眉,将欲液尽数浇灌在自己身体里。
视野渐渐变得模糊,他不知道是眼泪弄花了双眼,还是意识跌入混沌。
第03章
肖衢从成顷身体里抽离,带出一缕浊液。成顷仰卧在香槟色的被毯间,上衣敞开,胸口的两粒红肿在白得近乎失了生气的身体上格外醒目。他似乎已经晕了过去,脸色苍白,唇角被咬破,胸口小幅度地起伏,迤逦的腿间湿淋模糊,腿根正本能地轻微抽搐。
肖衢垂眼看了一会儿,转身去浴室冲洗。
出来时,成顷没有醒。
酒意已经彻底散去,肖衢躺在窗边的美人靠上抽烟,难得地心绪不宁。不由得又看了成顷一眼,眉间深深蹙起。
军礼服的长裤与武装带扔在地上,及膝牛皮靴被踢得东一只西一只,成顷身上只剩下一件被压得皱巴巴的上衣。
仅仅因为这件上衣,他便在干成顷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人。
“盛羽……”
他悄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冷淡的目光似乎突然有了温度。
几秒后,他从美人靠上撑起身来,单手支住额头,眉眼沉入一片阴影。
须臾,他发出一声极浅的笑,笑自己荒唐。
盛羽已经离开很多年了,大概是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才会觉得穿军礼服的成顷和盛羽有那么一点神似。
但怎么可能呢?
他们生得并不像,性格更是毫无相似之处。盛羽那样的人,不和他抬杠斗嘴已是稀罕事,哪会乖乖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他捋了捋额发,再次走到床边。
成顷似乎非常难受,额头上有很多汗珠,手指与脚趾偶有抽搐的动作。
床单上,有一块新鲜的血痕。
成顷受伤了。
肖衢略感错愕。在情事上,他绝非温柔的床伴,奉行享受与尽兴,但让承欢者受伤这种事,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早就不是情欲上脑时不顾一切的年轻人,对那些伏在他面前的人,他没有太多强烈的欲望。
但成顷,却让他破了例。
他弄伤了成顷。
如此认知让他困惑,继而恼怒。片刻,他叫来经理,让通知医生与侍者,给成顷处理伤处。
“肖先生,这是成顷的资料。”
另一间套房里,经理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个文件夹,又道:“徐医生已经看过了,成顷没有大碍,现在已经睡下了。”
肖衢拿过文件夹,粗略一扫,想起晚上在包房里成顷跟他说过的话,问:“成顷在这里打过架?”
经理有些尴尬,“是的。不过是他刚来时的事了。当时他不懂事,那位客人也把他折腾得挺惨,送去医院时医生都直摇头。也是他命大,挺过来了,回来之后便老实了,很听话,再没惹过事。”
这番话有几分为成顷开脱的意思,肖衢一听便知,丢开文件夹,冷笑道:“你倒是会为手下找借口。”
经理连忙解释,“打架的事是他不对,但也有领班安排的问题,他已经吃到教训了,肖先生您……”
“行了。”肖衢抬手,“你只用告诉我,他为什么殴打客人。”
“他……”经理踟蹰片刻,索性坦白,“肖先生,成顷是我老邻居家的孩子,打小就跟着我转。”
肖衢心脏莫名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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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我们这里当少爷,也是没有办法。”经理叹了口气,“他成绩一直很好,今年本来准备考研。但他父亲生了病,晚期,他们家没多少钱,刚进医院,钱就给耗没了。他是不得已,才来找我帮忙。”
肖衢看着窗外,得知成顷当时谈好当酒侍,却因为被一位财大气粗的客人相中,硬被领班送入客房。客人花样极多,有点sm的意思,成顷抵死不从,与客人打了起来,险些被客人的保镖活生生打死。
那时他碰巧在国外,而会所只是他手中生意的极小部分,所以这事也没谁跟他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