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宠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巧克力香菇
早知道,他压根就不应该显摆在酒吧遇到叶老师,还把人送回家的事儿。太明显了啊。
杜亚伯大脑一片空白,从浴缸起身冲了淋雨,穿上干净的t恤,用毛巾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到客厅。
他的客厅与众不同,因为平日里没什么人来,这间名义上叫“客厅”的地方,更像是酒品储藏室。
一整面墙都是他的藏品,各个年份的洋酒在射灯下晶莹剔透,宛如一座小型的酒品展览。
他顺手抽了一瓶灰燕牌伏特加,放在厅中间的不锈钢台面上。把桌面上那些没来得及清洗的瓶瓶罐罐往旁边扫了扫,抬手在头顶的架子上取了枚宽口酒杯。
酒液缓缓倒入杯中。他一边轻轻摇晃杯子,一边打开亮白色的灯。
观看璀璨的挂杯酒角,是他最爱干的事情。
等看够了,他便捏着杯子,由左及右将杯口扫过鼻前小麦清香四溢,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喉咙动了动,杜亚伯张嘴抿了口酒,并不急着咽下去,直等到口腔中的每一粒感受器都充分品味到暗藏在伏特加辛辣之后的甘甜,他才缓缓咽下。
好的伏特加适合直饮,并且在酒液被下咽的过程中能感受到从困境中瞥到希望般的极致顺滑。
再喝一口纯净水,咕嘟几下稀释口腔中的酒味道,杜亚伯眯了眯眼睛起身把酒瓶放回酒架。
开了封的酒要尽快喝掉,他转身从不锈钢台面下的抽屉里撕了张便签,标明最佳适口期贴在倒放着的酒瓶底部。
像这样超过40度的酒,他一般不喝,刺激味觉,有时候还会让头脑变得不清醒。然而这一个多月,他却一瓶又一瓶地开了好多。
窝进靠窗边的懒人沙发,杜亚伯似笑非笑,他真是觉得快要疯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和那个大叔格格不入,可又不知不觉地被吸引着。
三年前,自从加了对方的微信后,就整天看到叶临在朋友圈里晒吃晒喝,晒公园里遇到的流浪猫,晒旅行时看到的海浪,晒自己平添出的一抹细纹,晒找到适合的洗发水后的笑颜,晒同事们认真工作时的模样,晒工作室里那对叽叽喳喳的喜鹊……
那个男人太迷人了啊,明明一把年纪了,还能心地纯澈的宛如少年一般。
杜亚伯觉得自己比对方年轻十多岁,都没有那股子朝气蓬勃热爱生活的劲儿。
撩开窗帘,他看着霓虹还未褪去的城市中心的夜景,苦笑。
从某种意义上说,叶临也算是他的初恋情人吧。
可是对于这一段感情,他不准备承认,更不可能让它爆发出来。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爱别人。
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爱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听人讲,也是在这样一个凌晨,天色灰暗,距离预产期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杜家二儿媳被一阵阵钻心的宫缩痛醒。
杜家老二为了迎接这个小宝宝,早已把产育书籍读了个遍,他临危不惧一边安抚着老婆,一边打电话请住在隔壁的大哥帮忙请司机开车送去医院。
结果,就在去医院的路上,距离医院急诊仅五百米的地方,家用轿车突然失控,闯过红灯与右侧驶来的大货车相撞。
小车当场被撞得飞起,在空中空转一周后甩进绿化带里。
等医院的救援感到,杜家老二与老二媳妇,还有大伯派来的司机全都没了呼吸。
然而,幸运的是,孕妇腹中的胎儿却还活着。
医生当即为这位已经死去的母亲做了剖宫产手术。那个还没出生就死了爹妈的人就是此刻坐在窗前悲思的杜亚伯。
从他降生以后,杜家更是厄运连连。先是家族服装厂大火,烧毁了一批外贸订单,几名工人不幸身亡。后来爷爷、奶奶因为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位跳楼自杀,一位抑郁而终。
杜亚伯不知道这些口口相传的故事,有几分真几分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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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相信自己就是一个扫把星。要不然,整个家里,对自己唯一关爱的莲姨为何又会年纪轻轻得上了风湿病,害得她没办法继续在杜家干活,搬到老旧的民房里整日忍受病痛。
作为一个天煞孤心,杜亚伯早就有了了断一切红尘,一辈子谁都不去沾染的觉悟。
更何况是那么纯澈美好的叶老师。
他这么想着,叹了口气,身子往下沉了沉闭上眼睛,眼前却浮现出叶临微笑着抿紧的唇、双眼皮杏核眼。
“啧。”杜亚伯只能再一次起身,倒一杯烈酒,彻底把自己灌醉。
第二天中午,杜亚伯正站在厨房水池旁边准备清洗酒具,放在一旁的手机闪了一下。
他趁手还没沾水,打开来看,是林雨晗发来的信息,一张日历用油笔圈了起来。
他仔细回想,并不记得6月19日是什么重要的纪念日,便回过去一个问号。
“你是不是得先发个红包给我?”林雨晗发了一个索要红包的小表情。
“滚。”杜亚伯只回了经典的一个字。
“哎算了,谁让你两一个是我男神一个是我哥呢。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是我终身追求的事业,所以透露个消息给你……”
林雨晗下一段话还没发过来,杜亚伯已经猜到了,6月19日对叶临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大概……
“那天是他生日!”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杜亚伯锁了手机开始洗杯子,嘴角一会儿弯起一会儿下撇。
另一边的工作室里,大家都吵吵着要给叶临过生日。
过了三十以后,叶临听到“生日”两个字,无论是谁过,头皮都会猛的发麻。太刺激了啊,老年人除了更老以外没有退路了。
他不过生日好几年了,今年也是这么决定的。
可是工作室里来了林雨晗这个小丫头,任何热闹的机会都不想放过,更何况她以杜亚伯妹妹的身份夹着点儿私心。
“我真觉得没啥意思,要聚会哪天都行,千万别选我生日那天。那天我说好了回家里帮老妈腌咸鸭蛋呢。”叶临不好意思地在样板间翻看新到的布料样品,发丝锤在耳畔看上去无奈又无辜。
这个话题轮番说了几次,年纪稍长的陶师终于肯站出来为叶临说话了。
他说:“人啊,上了点儿岁数还真就没了过生日的期待。我看还是饶了你们老大吧。”
叶临苦笑着冲陶师拱了拱手,说:“多谢。要真想我快乐,那天一切如常,谁也别提过生日这茬让我伤心的事儿。”
工作室里一阵嘻嘻哈哈,很快又恢复到了往日各忙各的工作氛围中。
杜亚伯一直没提叶临生日的事儿,他甚至也没提叶临,同时还躲着林雨晗。
以前吧还可以打着晚上接妹妹放学的借口,瞅几眼叶临,擅自意|淫一下。自打被那小姑娘识破之后,这种机会也没有了。
摸着心跳,他还真是有些失落。
6月19日那天是个周五。
杜亚伯看着一整面墙的酒,竟然还有点儿紧张。
真的不去?自己的这幅心思至少在叶临那儿还没被戳破吧?到了晚上七点,工作室快下班的时候,杜亚伯在开足冷气的屋里已经紧张到开始出汗。
他甚至还用指头蘸着红酒,在不锈钢桌面上分析……
去?送瓶红酒就走,多谢对方照顾小晗,更何况自己曾经确实说过送酒的事儿。
不去?送个酒哪天不行,非要赶在生日这天?
杜亚伯踌躇半天,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怂,也第一次不得不承认,送不送酒过不过生日都是其次,他是真有点儿想叶临了。
想去单纯的见一面,看对方微笑如往常就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后天见!
第10章第十章
杜亚伯最后还是发了条信息给林雨晗,问她:“哪儿呢?”
林雨晗红唇一抿瞟了眼不远处与陶师研究剪裁的叶老师,飞快回了条信息:“上班。”
杜亚伯深吸口气,给自己鼓鼓劲儿,心想一辈子不和别人谈恋爱是亏了点,但是好歹看一眼心上人吧。
于是他踩上梯子,从酒柜的高处取了瓶珍藏的红酒下来。
没到叶临生日的时候大家叽叽喳喳地吵着要给老人家贺寿,正儿八经到了那天,大家还是很知趣的不提这茬。既然主人公不乐意,那还凑什么劲呢。
到了七点,菲比和万斐还真就开始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突然小院的门口传来一声摩托车低沉的轰鸣。
叶临对这个声音极为敏感,几乎是听到的那一刹那,耳根子就立了起来。
“来了来了。”林雨晗笑眯眯地从高脚椅上跳下去,小跑着冲向院门。
门口,杜亚伯还戴着头盔,两条长腿耷拉着,脚踩地面,没有下车。
“闷着干嘛,进来啊。”林雨晗拽杜亚伯的袖口,看到挂在车把上的酒袋撇了撇嘴,“你好抠啊,送谁都是这个礼物。”
“瞎说,不一样,”杜亚伯熄了火拔下钥匙揣兜里,取下头盔顺头发,“要不你送进去得了,就说我谢谢他照顾你。”
“啧啧啧。”林雨晗摇头,“从没见过你这幅拉不展的德行,那几位你又不是没见过,害什么羞。”
杜亚伯被这么一说,激起了横劲儿,长腿一甩从车上下来:“哼,我害什么羞。”
会客厅里,原本拾好东西准备撤的菲比和万斐听到有人来,又不急着出门了。他们估摸着给叶临过生日狠宰老板一顿,这事儿能有着落。
果真,杜亚伯进屋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之后,叶临就说:“那走吧,今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林雨晗心想,这两人果真有事儿,拽了拽菲比的胳膊说:“别走啊,给叶老师过生日去。”
菲比比了个“ok”的手势,对辛苦了一天的陶师说:“陶老师,今儿一起去呗,把嫂子和闺女也叫出来玩玩。反正明天是周末了。”
“对,把嫂子和陶淘也叫一起,人多热闹。”叶临说着只觉得脸烧得疼,是谁前几天非说不过生日怕热闹来着。
陶师不好意思总不参加集体活动,又赶上是老板叶临的生日,便说:“那行,我去接她们,定好地方发我定位。”
烤肉店万斐是死活不愿意再去了,一向理智的他在短短一个多月里,已经喝醉两次,于是主动划拉开手机,在网上找了家风平不错的火锅店。
他把手机竖到叶临面前说:“吃这个吧,新开的在湖边,评价不错。”
“那吃火锅……”叶临看了眼杜亚伯拿来的红酒,舔了下略微干涸的嘴唇,说,“杜先生拿来的红酒怕是喝不了了。”
“谁喝酒啊,先说好上次太丢人了,我不喝!”菲比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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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脚了。
“这您留着慢慢喝吧。”万斐也怕听到酒字,推着叶老师的后背就往外走。
杜亚伯倒是稍停留了一会儿,把酒从纸袋里取出来放在了会客厅里最显眼的案台上。
谁也不说生日快乐,也没人说要吃生日蛋糕吹蜡烛什么的。大家心照不宣的一心吃着火锅,聊着天,再吹吹湖风,神清气爽。
陶师的女儿陶淘也来了,小丫头才上二年级,正是贪玩的时候。饭吃到一半就被店门口供客人们消遣的抓娃娃机吸引住了,跑去看。
看了一会儿,便回来非要陶师也给她抓一个。
“哎,”叶临摸摸陶淘的脑袋,“你爸爸都老年人了手不稳当,走大哥哥给你抓一个。”
陶师看看就比自己小两岁的叶临,撇了撇嘴笑着说:“去,孩子,让你大哥给你多抓两个。”
等叶临带着孩子走了,陶师才对大家说:“这娃娃机啊就是骗人的,上次五百块才抓了一个,去小商品批发市场,五百块都能买半麻袋回来了。”
叶临换了游戏币,挽起袖口对着玻璃窗眯眼睛看了半天,在心里测算好角度,对陶淘说:“就那个粉红豹,怎么样?”
陶淘嘟嘴摇头,说:“不要,我要那个哈士奇。”
“呃。”叶临心想哈士奇压在粉红豹下面,怎么可能抓得着,但当着孩子的面还是故作镇定,“那行吧。”
“当啷当啷”两枚游戏币投入机器,叶临正要去抓操纵杆,不料身旁一阵劲风。
竟然是杜亚伯来了。他没抢没夺,到了娃娃机跟前只见叶临躲闪了一下,便顺势抓住已经开局的操纵杆,上下左右的操作起来。
“哈士奇是吧?”杜亚伯不回头,又问了一遍。
陶淘在机器旁边跳个不停,一直念叨:“哈士奇,哈士奇……”
杜亚伯瞄准哈士奇的位置,摇晃着抓手,眼疾手快的拍按钮。那抓手一摇一晃的下去居然先把粉红豹甩开才冲着哈士奇捏紧了爪子。
被陶师奉为骗钱货的机器,没想到第一把就捞到了一只公仔,三个人都很开心。
反正答应小丫头的任务完成,叶临也没了压力,还剩下好多游戏币。于是又塞了两个玩起来。杜亚伯到底还是比叶临年轻十几岁,看到“老年人”迟缓的操作跟着着急,有好几次都有心上去抢着玩。
等一顿火锅吃完,林雨晗、菲比、陶淘和陶淘妈,四位女性人手一个毛绒公仔。
看着叶临开心的笑容,杜亚伯想起了对方朋友圈里发过的那些照片。那些毫无ps痕迹,真实又纯美的照片,都是出自眼前这位男人。
他想得有点儿恍神,竟然就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笑我有点儿幼稚?”叶临侧脸看杜亚伯,吹着湖风,对方的碎发在额前颤动,趁着高挺的鼻梁非常好看。
“嗯。”杜亚伯坦白,“不过幼稚点儿就不显得老了。”
“切。”叶临不乐意,把目光投向远方,说,“哎,说到底还是嫌我年纪大。算,这个我认。”
“哼哼。”杜亚伯不多言,只是放慢了脚步。
“老大,我坐陶师的车回了,明儿见!”菲比刻意停下来给叶临告别。
“好嘞,路上慢点儿开。”叶临朝已经钻进车里的陶师招招手。
“老大,您车能不能借我一下,刚室友说家里锁坏了只穿了条内裤出来丢垃圾,这会儿在楼道里躲着呢,这地方又不好打车。”万斐捅着黑眉眼镜,挂了电话急呼呼的过来说。
“啊,那……那我怎么回去啊?”叶临不是舍不得借车,尤其是万斐,周末都当自己车开着玩了,可眼下有杜亚伯在身边,突然制造出来的这种独处机会,除了让人尴尬没什么别的。
“您就跟着回呗,反正绕个弯的事儿。”杜亚伯说完就准备转身去大树阴影下取自己的摩托。
“哎,别别。”还是林雨晗反应快,“斐哥,您那离嘉园小区近,还是送我吧。叶老师就拜托我哥送一下好了。”
“行,叶老师,别愣着了,车钥匙。”万斐五指一摊,叶临就不得不掏钥匙了。
“哎……”叶临把话咽肚子里,“没事儿,去吧,我试试看能不能打到车。”
“呵,”杜亚伯听闻侧头轻瞟一眼林雨晗,这次真的迈步去取车了。
片刻后,杜亚伯戴着头盔,骑着摩托来到叶临身边,声音闷闷的,说:“走吧叶老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送了,路熟。”
“嗨。”叶临接过杜亚伯抛过来的小一号女士头盔,他知道这是给林雨晗准备着的,莫名发笑。
之前还真没想过能坐杜亚伯这种大帅哥的摩托车兜风呢。
“那杜先生你开慢点儿?”叶临把脑后的皮筋往下捋了捋,戴上头盔,跨上后座。
“轰”的一脚油门踩出去,叶临整个人由于惯性猛的心跳,身子猛然贴上前面人的后背。他说不出那种心情。按理来说是应该挺刺激的吧,可除了一阵又一阵的心慌气短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到了家门口,叶临整个人头晕脑胀,身子都软了。他扶着杜亚伯的肩膀从车上下来,丢了头盔,抱着垃圾桶就吐。
“叶老师,您还晕车呢?”杜亚伯为刚才就想着怎么拉风怎么开而后悔。
“我……”叶临吐过以后稍微舒服了点,掏出快手帕擦擦嘴,“毕竟年纪大了。”
杜亚伯抿嘴偷笑,转身重新跨上摩托,一阵风儿似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了,从今日起恢复日更。谢谢小可爱们。晚安。
第11章第十一章
杜亚伯送来的那瓶酒,叶临一直没舍得喝。他掂着十足的分量,感受酒瓶冰凉的触感,盯着上面书写华丽的一句外文字母发呆。
这酒明显不是厂家批量生产的。
叶临捉摸不透。
看着像是手工罐装的,上面的标签也是手写。除了那一行外文,还有日期和适口期的标注。
难道是杜亚伯他自己酿造的?
想到这里,叶临更觉得手里的东西是个宝贝,放在哪里都不安心,最后还是暂时在工作室二楼的书架上找了个最显眼的地方供着。
他还专门在网上下载了一个翻译app,扫着酒瓶标签上的一行外文。“叮”的一声响,翻译过来是“永远得不到的爱”。
这什么意思叶临不明白,只是对这酒有了不一样的感触,似乎是更沉了。
这一段时间准备来年春夏新款,叶临常常工作到深夜,专注起来画图一画就是好几个小时。为了不被影响手机都是静音。
这一天凌晨,叶临正准备洗洗睡的时候,发现前一晚老妈打来七八个未接,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明天来家里一下,帮忙看孩子,我和你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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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
叶临想都不用想,估计又是姐姐叶熙闹着和姐夫离婚的事儿。叶临被叫回家里看孩子,也是常有的事,他也挺想小侄子了。
看着一抹晨曦照进窗口,叶临索性洗漱完直接开车回家。
“你今儿倒是挺利索。”一进门老妈就冲叶临说。
叶临从餐桌上抄起一根油条,进客厅躺在沙发上吃,眼睛半眯着:“一宿没睡呢,看到短信直接过来了。”
“哎。”老妈叹了口气,又盛了碗豆浆端过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成天熬夜,对身体不好……”
“知道啦。”叶临挑起眼皮起身又喝了口豆浆,问,“我姐和姐夫这次是真要离了吧?”
老太太点头,愁眉不展,说:“八九不离十,今天你得带一天童童,我要陪你姐去趟童家,别的咱们都不要,这孩子不能和妈妈分开。”
“嘿,”叶临叹气,嘴角挂着一点儿让人捉摸不透的笑,说,“我看分开也行,反正我姐也是一天到晚忙工作,童童跟着她还是得要你操劳。”
“啪,”老太太甩出一巴掌打在叶临身上,“我就是稀罕这个孙子,爱操劳,你管得着吗。”
叶临起身一口气把豆浆喝光,回自己的屋,想赶姐姐带外甥来家里前稍微补点儿觉。
这屋子从他记事起就是这样,老式的三居,因为是男孩,叶临从小就住一间屋子。明明应该是很惬意舒适的,却每每回到这里就格外压抑。
他耳中总是不自觉想起邻居们谈论自己性向的声音,还有老爸为了维护自己和邻居吵架的场景。
明明很困却总是难合上眼睛。叶临盯着墙上一小方地方,那里曾经在他青春期的时候,为了掩盖性向,短暂地贴过一个女星的海报。
他知道自己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坦荡。虽然如今他已经不再遮掩喜好,有人问起你喜欢同性啊,他也会坦然承认。但内心却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坚强。
他知道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个人能陪伴自己,长长久久。想到杜亚伯,最近总是萦绕心头的帅小子,叶临又开始拧巴了。
是挺喜欢他的,可这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过于孤独了吧。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门锁拧开,紧接着外甥童童的哭喊声响起。
叶临起身,把睡乱的床铺整理好,调整出一个笑容把正抱着姐姐大腿不撒手的小孩子揪起来。
“我吃巧克力,吃巧克力……”童童小眼睛眨巴着,泪水横流,嘴角晕开一圈黏糊糊的巧克力印子。
“我再说一次不许再吃!”叶熙说着把包里的巧克力全都丢进垃圾桶。
叶临一手抱着童童,一手轻推一把姐姐示意对方有点儿过分,然后温柔地抚摸小孩子的额头说:“大清早吃什么巧克力,来舅舅给你灌点豆浆,甜的好喝。”
“哇……”看到自己心爱的零食被无情扔掉,童童大哭出来,撕着叶临的衣领在他怀里蹦跳不止。
“反了你了!”叶熙冲上来,揪着童童的屁股蛋就准备拧。
“哎哎哎……”叶临连忙转身,背对着叶熙保护好小外甥,用脸贴贴童童的脑袋,“走走走,去舅舅屋里给你找好玩的。”
“气死我了,大清早就吵着吃巧克力,正经饭一口不吃。”
关了门还能听到叶熙对老妈大声抱怨。叶临叹着气从床底下翻出一箱小人书给童童,尽量柔声道:“小孩子吃巧克力对身体不好,你不怕长不高吗?”
“不怕。”童童很会看人下菜,眼见进了舅舅的屋子,哭闹已经不管用了,便嘟着小嘴看叶临,问,“舅舅今天陪我一天吗。”
“哦。”叶临无奈的叹气,转身躺到床上。
“那你带我去天府广场吗?”童童爬上床,小胳膊小腿往前窜,三两下就趴在叶临耳边问。
“不去,就在家待着,舅舅一夜没睡呢。”
“天府广场有按摩椅哦,你一边按摩一边看我在儿童城玩很舒服的哦。”童童甩掉鞋子,爬起来坐端正,一脸渴望地看着叶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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