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妖爱吃
那一脸温柔,提起某个人时略带笑意的语气,听得在场脑子稍微灵活一点的医谷弟子心里凉飕飕的,也不敢表现出来,就这么跟着众人退出去。
出去什么也不用多说了,直接按照计划行事,到时候把人弄昏带走。
京都。
这几天京都都是阴沉的天象,有时候瓢泼大雨,有时候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或者说,毛毛细雨。
宽阔的足够三辆大马车并行的街道上只有几个披着蓑衣步履匆匆的行人,偶尔能从蓑衣下看到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刀鞘。
京都,变天了。
江家大门这几日,日日紧闭把前来拜访的众人通通拒之门外,就算有人撑着油纸伞在外站上一天一夜昏过去,也没见人出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京都
江夫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裙,裙尾在地上摇曳着留下一串红色,她臂弯里挽着黑色锦缎,优雅而步履匆匆的从走廊往江丞相的书房里走去。
贴身大侍女在身旁给她撑着伞,一身嫩绿色衣裙,臂弯里放着一个薄的狐裘。
只不过领子毛茸茸的,这是落青公子还未上山时,每天往外跑,足足用了半个月才弄好的狐裘,上面每一块皮毛都是用狐狸胸膛上最珍贵的皮毛做的,那是落青公子自己亲手一只只打的狐狸。
江夫人喜欢的很,这么多年,用的都是这件披风,这几天连天的阴雨,她就早早把披风拿出来用了。
天色并不好,即使是白天,周围也是灰蒙蒙的。
有八个侍女八个侍女持灯,前面两个后面四个,这几个人对于以前的江家来说,可以说是寒碜了,但现在却是再也多不出来了。
江夫人走到书房门口抬手轻敲三下,里面的门应声打开,一个续着长须的幕僚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头走出去,身后跟着几个幕僚跟她打了声招呼,从书房中鱼贯而出。
江夫人走进书房,江丞相正坐在那里喝茶,灯火在书桌上燃烧,照亮他一半面庞,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
如果江落青这会儿在这里,就会发现他向来注意姿态的父亲,在这短短时日里霜白了鬓角,额上多了痕迹。
江夫人对江丞相这样子习以为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连她都顾不上其他,青丝生了白。
她把侍女隔绝在门外,自己关了门走进书房开始动手拾桌上的东西。江丞相这才像是被惊醒,他面容儒雅,上面是只有对自家人才会露出的疲惫。
江夫人上前揽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柔声道:“还是没办法吗?”
“已成定局。”江丞相揉着鼻梁,一双保养的葱白的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按着,他叹了口气,那种调子说不清是舒服还是愁思。
江夫人的手顿了顿,她轻声道:“我去找我兄长吧,他或许有办法。”
“别。”江丞相捏住他夫人的人放在自己手心里,他淡淡道:“我想给你们留个后路。”
江夫人眼眶一红,点点头不再提这件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江夫人忽的道:“还没落青的消息吗?”
之前传过来的消息是江落青坠崖身亡,江丞相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白发,所幸后来传回消息一切平安,而且貌似过得不错。
“有消息了。”江丞相叹息般的道:“他没事,过得还不错。”
江夫人红着眼睛,泪珠要掉不掉,她低声道:“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我怕落青他想不开,以后永远不会回来了。”
“瞎想什么呢。”江丞相捏着她的手,责怪道。
“我想见见落青。”江夫人道:“这日子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人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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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子钰和江落都在很前,我就想看看落青。”
有温热的东西擦着脸颊滑落,江丞相感觉着手背上的湿意,江落青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他也想看看,可是他不能。
他抬手给自家夫人擦了脸颊,轻声道:“等这阵过去我就带你去看他,现在不是时候,他进京城来只会害了他,你也不希望他出事,对吗?”
江夫人忍着眼泪点点头,对江丞相露出一个笑,梨花带雨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起
京城正处在特殊时期,封锁消息,对进出城的人严格到几乎是空前绝后,甚至从军营中调了兵镇守。
这么严格,但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消息露出去,被人知道了。
斐济看着手中来信,面上说不上是喜是忧,最终只勾着嘴角道一声,“天助我也。”
江家出事儿了。
这消息从鹤山内部开始蔓延,然后送到斐济手里。江家出事儿,江落青后面没了人。
斐济手上用力,柔韧的纸张瞬间变成了粉末,他心情颇好的对站在一旁的人道:“把消息先拦下来,怎么也不能让落青知道。”
他对于江落青的性子清楚的很,如果江家出事儿,江落青绝不会还因为一点小事儿而对他们避而不见,他会赶回京都去尽绵薄之力帮忙,把自己性命赔上也在所不惜。
可他斐济还要跟江落青一生一世呢,京都格局风云变化,稍微弄错一点满盘皆输人头落地,江落青这时候回去完全是相当于送死,他倒不如把消息拖一拖,等一切都成定局,再告诉江落青也不迟。
斐济并不关心江家人如何,他关心的是江落青这个人。
江家人这几年的目光已经慢慢不再放在江落青身上了,这是大家族常有的行事,江落青很明显被放弃了。
斐济看的清楚,所以他对于江家人并没有多少怜悯之心。
江落青对于风云变幻的局面一无所知,他搬了一个长椅放在屋檐下,窝在上面看书,鸩书端端正正的挨着他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瓷盘,上面有小盒子,里面分装着不同的药粉,他修长的手指捏了一点药粉,仔细的配药。
江落青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的开口道:“你经常弄药,身上是不是都是一身苦味?”
鸩书动作一停,他道:“有吗?”说着抬起袖子闻了闻,皱眉困扰道:“好像真的有。”
江落青被他这样子逗的不行,失笑道:“苦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鸩书点点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江落青过来找他,还没开口,就闻到一股子苦香味,那种味道很奇特,闻得久了有种神思舒缓的感觉,而且也并不是单纯的只有苦味,那是一种苦后回甘,雨后新竹的味道,非常棒。
江落青抬着鼻子嗅了嗅,凑过去自然的搭上鸩书肩膀道:“什么味道?”
鸩书放下手里的东西,露出一个淡笑,“不苦了吧?”
“还是有点苦。”江落青道:“不过很好闻,这是你新配出来的药?”
“不是你嫌苦吗?”鸩书无奈道:“我配了一个安神的药包带在身上,不过味道好像有点大?”他伸手把腰上的药包解下来,放在手心给江落青递过去。
江落青拿起来放在眼前晃了晃,他道:“味道不大,这是我鼻子比较敏感。很好闻。”他说着凑上去又闻了一下。
鸩书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忽的红了一下。
他磕巴了两下道:“那,这,这个做起来也不难,我教你做。”
这药包的确有安神的功效,而且效果很不错,江落青有兴趣,也没拒绝。
于是就坐在一旁,鸩书手把手的教他一次弄多少,怎么弄,哪道程序该怎么做。
弄到一半,鸩书手上动作不停,垂眼道:“你之后打算去哪里?”
“嗯?”江落青抽空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来,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干脆停下手里的动作,沉吟好一会儿才道:“我应该会往京都走吧,这么些年来一直匆匆往返,还没仔细看过一路的风景。”
其实是他想慢慢走,如果半路想反悔去其他地方,那也行。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思考,想想要不要回去。
“你家在京都吗?”
鸩书随口道。江落青偶尔会跟他讲讲京都和鹤山的事儿。
他和江落青的人生轨迹好像很相似,或者说,两人对于某些事儿的做法很相似。
这么多年,他待在药谷,除了很珍贵的药材他不放心假手他人,亲自出去,其他时候他就没出过药谷。跟那些每隔一两月都偷偷摸摸溜出去的师兄弟完全是不同的人。
而江落青这么多年下来,只在京都和鹤山里,偶尔出山还是在鹤山周围完成门派任务。
他们二人身在红尘俗世,却又远离尘世喧嚣。
鸩书真的是越了解江落青,越觉得这人就是他的知己,他哪怕就这么待在这人身边,两人不说话,他也丝毫不会觉得别扭不适,反而觉得时光静好,想着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
江落青低头捏着药粉,嘴角带着淡笑,他觉得他和鸩书应该就是听闻中那些侠客的感情,生死之交,满身意气。
两人对于感情都是懵懂,一点点的摸索探知,找到了他们自以为最正确的点,然后固步自封。
江落青道:“对,等什么时候我带你去京都好好看看。”
鸩书道:“就这次吧,不用等了。”他抬头看着对面的人道:“不行吗?”
江落青愣了下,道:“可以”就是好像太快了?可是不过是带友人去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而已,有什么快不快的?
于是这个约定,轻描淡写的就决定好了。
江落青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他兴致勃勃的拉着鸩书规划路线,说他们要去哪儿,那时候阳光正好,清风微荡,落叶金红,天地间都是美好的颜色。
江落青是撑着油纸伞去赴约的,他身上披着一个厚厚的披风,这是鸩书见他出去,外面下着大雨,怕他寒气入体,所以翻箱倒柜给他找出来的。
的确很暖和,他露出一个淡笑。
大雨从天上瓢泼而下,落在地上又跃起,打湿了他的衣摆。
前面是斐济的院子,江落青走到屋檐下合上伞,轻轻抖了抖,那伞上的水珠便连成线往下落。
有人接过他的伞,江落青抬脚往里面走。
推开小侧厅的门,斐济正坐在里面一杯杯给自己倒酒喝。
有侍从想上来帮他把沾着湿气的披风去了,江落青摆摆手,自己伸手把披风解下来放在臂弯里拿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咳
“师兄叫我过来,自己却早早在这儿喝上了”江落青坐下来,手里的披风被他仔细的放在椅子上。他随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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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衣袖,他垂眼,并没看到斐济抬眼看他时眼里喷薄欲出的暗色。
斐济眨了下眼睛,不该有的感情被他顷刻间深深埋在眼中。只剩下了淡淡的愁绪,还有眼里化不开的忧虑。他看着江落青道“我这时候叫你过来,是不是有些打扰了?”
江落青整理袖子的手一顿,他看向斐济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眼中带着担忧,“你我师兄弟多年,我们两个说什么打扰不打扰。”
斐济脸上总算破出一个温和的笑,他什么也没说就倒了一杯酒往江落青那边推了推。江落青一脸了然的拿起酒杯二话没说仰头喝下去,喝完把酒杯倒过来,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斐济,把他那颗本来就跃跃欲试的心看的火热。
斐济又倒了杯酒,开玩笑一样的道“你还真放心我,就不怕”
“怕什么?难不成师兄还会害我不成?”江落青不以为意,他拿过斐济给自己倒的酒喝下去,脸上酒气上涌,两颊浮上红晕,有些醉意了。江落青挑眉道“再说,就算你要害我,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是吗?”
斐济眼里光越来越暗,他甚至不再掩饰自己放肆的目光,就那么看着江落青,手上动作不停一杯接一杯的酒倒下去。
江落青来者不拒往下喝,不知为何,喝着就停不下手了,最后甚至迷蒙着眼自己去抓酒壶倒着喝。
斐济不知何时站起来了,他虚虚握住江落青的手腕,他手指慢慢的在上面摩挲,打圈,肆无忌惮。
鸩书这会儿已经被众人放倒匆匆离开了,医谷中人连夜赶路,身旁有斐济派来的武林中人护着,一路顺畅的出了药谷,往医谷赶去,鸩书躺在马车上,只能挣扎着睁开眼睛,他瞪大眼睛看着车顶,不知为何,忽然心里又慌又疼。
但他没有办法,他只坚持了一会儿,药效上来,撑不过去歪头昏迷。
江落青“嗬”出一口气,他手肘撑在桌上,手掌贴在额头上,吐息时长时短,一呼一吸间仿佛都有香气氤氲。
斐济凑过去把鼻尖搭在他被酒水润湿的唇边,那唇色依旧是水红色的,被酒辣的更红了,在白透的肌肤上更加引人注意。
“香的。”斐济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所有人早早就退出了院子里,在院子外面守着,以防有不懂事儿的人来打搅。
斐济看着眼前因为呼吸而轻轻颤动的唇瓣,他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江落青的嘴角,一触即离。
他嘴角的笑容扩大,轻声道:“甜的。”
他没忍住又轻轻吻了几下,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他吻上去含住了江落青的下唇轻轻舔咬,还没等他尽兴,一只手掌就到了面前,好像是要打他,但又下不了手,所以最后只能放在他脸上把他推开。
江落青充满着醉意的眼睛里勉强撑出两三分清明,他含糊道:“师兄醉了”
他手放在桌子上,想站起来离开,他道:“我该走了”
斐济没动,就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在那里。
江落青起不来,情急之下用了内力,站起来,内力瞬间缩回去,像是被什么锁住了一样。要看就要跌坐在地上,结果被一双手接住。
斐济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站都站不稳?”
江落青真的喝多了,他勉强揪出一丝理智道:“酒里,酒里,有东东西!”
斐济亲了亲他微微翘起的眼尾,道:“对,用来助兴的。”
江落青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勉强看清楚那是红色,这也是红色,入眼都是红色,像是新房一样,他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呢?
手指碰到什么东西,他勾了下,那是鸩书给他准备的披风啊
斐济动手脱下自己的衣物,他眼中泛着凶光,脸上却是得偿所愿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跪在地上,俯下身亲了亲江落青的脸颊,跟小孩亲自己喜欢的果子一样,珍惜中带着纯粹的欢喜。
江落青刚要开口说话,嘴就被堵上了,斐济温柔而不留余地的吞噬着他嘴里的空气,纠缠着他。
酒气蒸腾,稍稍分开就是剧烈的喘息声,一条银丝拉出来,又悄无声息的断裂在空气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斐济的唇上带上了百味花的香气和他特意准备的酒气。
斐济轻声道:“真好。”
他用鼻子碰着江落青的鼻子,眉眼间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江落青身上的衣服被一层层解开,屋子里并不冷,甚至有些热,烧着地龙,空气中百味花的香气和酒香飘荡,像是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销金窟,没有纸醉金迷,却又绝世的温香软玉。
江落青的腿被架起,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两人坦诚相见。
斐济脸色泛红,他拿了脂膏去开扩,他动作温柔细致,怎么都不愿意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感觉不舒服。
第一百三十八章世界
反复捣水的声音缓缓响起,刚开始还是克制的,但在一声没忍住的哼声里,撞击的水声停了停,接着粘连起来。
江落青的手被牢牢握住,十指交缠的那种抵在地上,速度越来越快,斐济眼底发红。
“师,师兄,停下,停下!”他声音有些奔溃的哭音,在不停的动作下连说话都艰难。
斐济听着他的声音,动作猛地一停,他喘着气,一呼一吸中都是江落青身上的气味,就好像这个人被自己打上了标签,以后永远都是自己的了,这种感觉如同世界上最甜美的毒药,斐济知道他的毒性,但却心甘情愿的喝下去,哪怕最后要肠穿肚烂也在所不惜。
他凑到江落青脸颊旁,无视他紧闭的双眼和皱起的眉目,喘息道“师弟,你叫叫我的名字。”嘴上说的有些可怜,可他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
江落青神智不甚清明,身上有人动作,他紧皱着眉,不知被碰到了哪里,他猛地颤了一下。“呃”他睁大眼睛深深的喘息,呼吸间都是浓郁的香味,身体微微痉挛,这场噩梦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轻纱遮住人,只露出模糊的影子,喘息声传出来,偶尔会有两声轻哼,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被逼到不行的要哭的腔调。
夜雨还在下着,只不过像被屋子里的热气蒸发一样,刚才的瓢泼大雨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马车前挂着两盏莲花灯照路,雨小了,马车里一身白衣的医谷弟子伸出头来催促马夫速度再快点。马车在大道上狂奔而过,车轮撩起一路的泥点。
京都连日的雨终于停下来了。
有人捏着一封信递出去,声音懒洋洋的,“把这个交给楚荀,他知道怎么做。”顿了顿,继续道“跟他说速度快点,江府可没时间跟他耗。呵这令牌可是我尽力气才弄到的,被发现可就不好了,你们的速度切记要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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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青头痛欲裂,外面是悠扬的鸟鸣声,汇合在一块就成了叽叽喳喳惹人厌烦的声音,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浑身疼得不行,尤其是下半身……
江落青手上动作一停,他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
手颤抖着掀开身上的被子,身上穿着里衣,浑身也是干爽的。
动作并没有停留,里衣被因为愤怒而轻微颤抖的指尖解开,江落青垂眼看着自己身上的各种痕迹,眼睛发红。
房门被人推开,江落青猛地看过去,跟罪魁祸首对上了。
斐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他好像爱笑了许多,周身的气息也更加如沐春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心情愉悦。
他对坐在床上,一脸悲哀愤怒还有不知所措的江落青道:“醒了?饿了吗,我让厨房单做了早饭给你。”
他声音温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落青看着他这样子,目光越发阴沉,他坐在床上,思考良久,咬牙道:“师兄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斐济像是想起什么很好的事情一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道:“昨晚辛苦你了,你今天好好休息。”
“辛苦”两字狠狠刺进江落青心里,再拔出来,带出一串的碎肉,上面是鲜血淋漓。
“辛苦了…”江落青嘴里呢喃这两个字,像是在细细的嚼碎什么东西。
江落青也露出一个笑,格外苍白的道:“谢谢,斐公子。”
昨晚百般要求的名字,却在清醒后被叫出来,斐济莫名有些心慌,随即镇定下来,外面都是他的人,这人跑不掉的。
斐济出去了。
江落青倒回床上,“砰”的一声,整个上身都在疼,但他并不介意,他要走,江落青从没这么坚定过,他要离开。
他对斐济是狠的,他狠不得杀了他,可是他不能动手,这么多年来斐济一次次护着他,就算是块儿石头都该被捂热了,他怎么还能狼心狗肺的报复回去?
不过是睡了一次而已,不过是……
江落青侧躺着,面朝床里面,牙关紧咬,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滑落。
他颤抖着抱着自己的头呜咽出声,“真窝囊。”他含糊不清的骂自己,“真窝囊!”
斐济沉默的站在窗外听着,他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开。
世间安得两全法,他这么多年到现在,不求江落青的心在他这里了,他只求这人一直陪着他,陪着他死,才最好。
世界上为什么要走那么多东西呢,或者说,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
欲望,悲哀,各种东西在人群中混杂,这是人性。
人性注定他们就要这样,斐济有时候也会感谢自己的禽兽,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会过的多窝囊,或者说,他恐怕长不大就死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斐济在这一片天地下疯子一样的扩大着自己的野心,他把自己藏在这一切的中心,他将用最好的宝物滋养自己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有人来报,山下的那些流民正在往山上涌。
斐济漠然道:“杀几个以儆效尤。”
来人有些犹豫,“可,咱们以武犯禁啊。”
斐济勾了下唇角,笑容讽刺,他道:“你觉得,现在朝廷还有力管这里?或者说……这么多年,你还被管出了奴性不成?”
那人忙道不敢,匆忙离开处理那些不知死活的流民。
风吹过,打落以前黄透的树叶,叶子落下,被斐济接在手里。
若是不趁现在崛起,那以后武林想要再崛起,了就得再等几十年也说不定啊……
天赐良机,他斐济焉能不要?
第一百三十九章离开
江落青身体素质很好,下午的时候就可以下床了。他开门出了院子,就有人笑眯眯地凑过来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江落青闪身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冷声道“斐济连我出行都要限制了?”
“那倒没有,不过您最好不要试图出药谷才是。”那人威胁完,就带着几个人下去了,留了两个人看着他。
江落青一言不发的出了院子,身后两个人幽灵一样跟着他,他毫无所觉一样朝着自己的目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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