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妖爱吃
并不好受。
他抬起早就被泡的泛白冰凉的手,指尖轻轻一勾,就解开了,苍白的手抓着披风,无力的把它从肩头拽落在地上。
仰起头,雨打在脸上。
这场倾盆大雨冲洗着这个世间,如果能够把他身上的东西也洗干净,那该多好。
没有嫉妒丛生的怨怼,遇见那些事儿一笑而过,多好?
多潇洒?
天色微微发黑,身上被泡的有些发热。江落青冰凉的手背往额头上贴了贴,被烫的缩回手。
有些晕乎乎的,他扶着墙站起来,眼前白光闪过,脚步不稳的站了一会儿头晕目眩这才好起来。他手撑着墙上,一步一个脚印往外走去。
下着大雨的天气,也有人开着店门。
江落青浑身滴着水走进屋檐下,这处是个酒楼,就算这会儿,里面的人依旧坐了一半,一边闲聊一边吃着东西看雨,等雨停就动身离开。
江落青站在屋檐下,身上的水汽消的差不多了,衣服上也没有水往下滴了,他这才往酒楼里走过去。
这家酒楼在外面看只有一层,但这一层还有个楼梯,灯火通明,下面依旧是个好地方。
江落青没兴致关注这些,他坐在一楼最靠近门口的角落那里,不起眼的位置,却有众多人有意无意的看过来。
没办法,好看之人,自然是有人想多看两眼的。
那坐在门边的人一身衣衫湿透贴在身上,修长的轮廓被悄无声息的暴露出来,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出一两缕贴在脸庞上,越发衬得那张脸十分白净,在明暗交织间,甚至有种通透白皙到隐隐发光的感觉。
那人的神色本来是冰冷的,眼神却是迷茫的看着外面穿珠成串的大雨,有些苍白的唇抿着,看起来竟有点脆弱。
小二在酒楼侍候,这么多年下来,见过的美人可谓数不胜数,不过只有这人,能一瞬间摄人心神,却又让人生不起猥亵之心。
那人再狼狈,姿态都是好看的,教人心生怜惜。
小二主动走过去,笑呵呵的道:“这位客观,不知您要用点什么?小店……”
江落青这会儿头很疼,他打断小二道:“麻烦上一碗姜汤,一中坛酒。”
“好嘞,您稍等。”小二这次没吼,亲自钻进厨房里嘱咐去了。
江落青用手撑着脑袋,浑浑噩噩的坐着,过了一会儿,手肘下的桌面轻颤,抬眼一看,小二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把姜汤放在他桌上。
抬手从小二手里接过酒坛,掀开坛塞,自己从桌上拿过来一个手腕粗细的天青色茶杯把酒倒进里面,一杯杯的喝起来,桌上的姜汤也不管了。
小二打量他两眼,见他虽形容狼狈,但气度姿容还有身上穿的衣物皆不是凡品,心下有数,便笑着退到一旁。
齐度赶过来的时候,江落青一坛酒已经快完了,脸上泛着红晕,心里憋闷难受的教他直想落泪。
这滋味真不好受,跟心里叫人挖去一块儿一样,借酒浇愁愁更愁。
“落青。”齐度皱眉伸手把他手里的茶杯夺过,用力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落青抬头看过去,见他眉头紧锁一脸不悦,认出这人是谁,不自觉歪了一下头道:“一起喝酒啊…”
“我不喝。”齐度把酒坛从他臂弯里拿出来放在江落青斜对面的桌子上,他俯身扶着他的胳膊把人扶起来。
把江落青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他揽着江落青的腰往外面走。
踩高跷一样跟着摇晃了几步,他就停下不走了,整个人都往齐度怀抱外面歪,他嘴里还念念有词,“没,给钱呢,没给钱!”
“行行行。”齐度对于醉了的他很没办法,因为醉了的江落青孩子气了很多,每一个举动都像在撒娇一样,教人忍不住的心软。
齐度一个百炼钢,硬生生为着他成了绕指柔。
他解下腰上的荷包,扔在桌上回头哄江落青,“现在给了,我们走吧。”
谁知江落青向那个荷包走过去,拿起来,弄了两次才打开,他边往外拿钱嘴里边嘟囔着什么。
齐度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只听他不停的,重复的念叨着:“给多了,给多了。”
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意,心里软成一团。他面不改色的看着江落青醉眼昏花的拿出两块小金锭放在桌上,想了想,又加了两块金刀,这才把只剩下银锭银刀的荷包往齐度怀里塞,边塞边小声道:“藏好,有人偷的。”
齐度接过荷包放在胸膛的地方,声音柔的能滴出水,“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江落青胡乱点头,被齐度带出了酒楼,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听了江落青的消息匆忙从府中出来,骑的马还就在酒楼外面。
江落青脚下跟踩着云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即使有齐度撑着,那也有种马上要倒下去的感觉。
齐度忽然停下脚步,侧头跟醉鬼商量,“你这样走不行,很危险,要不然我背你吧?”
江落青傻呵呵的露出一个笑,没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只胡乱点头。
齐度被他笑得心神一窒,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面颊,软软的,凉凉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有种淡淡的香味。
江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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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眼睛,等他都亲完了,这才抬手捂住脸颊,他看着齐度,好像在无声的问齐度为什么要亲他。
第一百五十四章呼
齐度撇开眼不去看他,转身手腕用力,醉鬼就扑在他背上。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出手把人托上自己的脊背,背上的人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心里一阵鼓动,他下意识把背上的人颠了颠,几近无声道“真轻。”
江落青因为突如其来的颠簸而下意识把臂弯里的脑袋圈的更紧了,因为这个动作两人的距离拉进,齐度甚至能感觉到江落青在耳侧吐息间带着湿度的暖意。
街道上这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家闭门谢客了,京都的巡逻卫都认识齐度,齐度慢悠悠的背着人,吹着凉风在街上走,步伐并不急切。
巡逻卫都知道这个从沙场上回来的小将军脾性不怎么好,所以即使一队队人看见他背着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也没人感上去盘查一下,问两句都不敢,只或恭敬或献媚的行礼打了招呼,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匆匆离开。
齐度对于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怕他们乱说的,或者说,他对于这些早就被京都世家养废的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所以那些人打招呼他也不回应,就偶尔施舍一个眼神。
江落青趴在一个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多宽阔的背上,背着他的人在走路,有点轻微的摇晃,他被晃的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的时候摇晃停下了,齐度略微不舍得声音传过来,“到江府了,不过门关着,我去敲门。”
念叨着敲门,他却是身形未动,依旧把人背着不愿意放下来,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吧。
齐度心里已经在思量下一回怎么把江落青灌醉了。
江落青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齐度话里的意思,他这会儿被酒弄的迷糊,行事肆无忌惮,直接上手就拽齐度额角为了英俊潇洒特意留下来的长长刘海。
他醉着,手上没有轻重,齐度脸都疼得扭曲了一下,脑袋顺着他的力度往下弯了弯,他“嘶”的抽了口气,低声道:“快放开,放开!”
醉了的江落青还是很好说话的,他松开手,乖乖的环着齐度的脖子,声音带着醉酒的人特有的含糊和无理取闹,他软乎乎的哼着:“不回去,我不回去。”
齐度现在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他的确不想江落青跟自己分开,所以巴不得江落青不回去。
听见他含糊的话,当即二话不说任劳任怨的背着人就走了。
他也不回齐府,而是去了自己在京都中心西区布置下来的一个小院子,里面伺候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这二人都是他捡回来的,见这两人品行好,就一直留着了。
妇人见他回来,赶紧去烧了热水,顺便去吻了要不要用饭。
灶台上虽然有东西,热一热就能吃,但怎么着也不能让救命恩人吃这些他们两个剩下的饭菜。
齐度点头,她就去厨房做菜了。
她速度快,一会儿就出锅了两道菜,给齐度端过去,自己再用生面弄了香气四溢的油饼给端过去。
齐度在边疆混过,也不嫌弃吃的简单,就着油饼把两道菜吃了个一干二净,中途还抽空给江落青也喂了两口。
江落青乖乖张嘴吃东西的样子,真的是,让齐度忍不住想起以前自己母亲养的那只鼠兔,皮毛雪白的接近玉色,据说是有佛性,很稀有所以就被他母亲养着了。
多有佛性齐度倒是没感觉到,他就是觉得那只鼠兔呆呆的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很蠢。
不过江落青在他眼里就不是蠢,他仔细想了想,挑挑拣拣拎出一个词,可怜,就那吃相都能把人看的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可不就是可怜吗?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人喝醉了这么有意思,要知道的话,他早把人灌醉多少回了。
吃完东西妇人上来拾东西,恰好热水烧的已经够了,她温声道:“您要洗漱沐浴吗?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她问的是齐度,齐度却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江落青,这人身上一身衣服都湿透了,一定很难受。
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这里只有他能替江落青沐浴了。
脸上有些发热,旁边传来的询问声把他从春色无边的臆想中拉出来,他有些魔愣道:“洗,马上洗。”
他这边儿在荡漾,江落青那边可不好受。
他身上发凉,头疼的不行,得了寒症,这会儿正脑袋一点一点的想要昏睡过去。
齐度叫他他也不理,拉他去沐浴他也不去,只一个劲儿的说想睡觉。
齐度没办法,只能先把自己的小心思压下去,给人把身上的湿透厚重的衣服脱掉,只剩了里衣,里衣被江落青的体温暖热,这会儿摸上去是潮湿的。
齐度烧红着一张脸,愣是没下得去手给人把里衣脱了,最后只把人带上床,给严严实实的盖好被子,这才把门带上离开。
第二天天晴,冬日里的阳光总是带着暖意的。洒在人身上,带着舒服和惬意。
江落青病了,发热。早上的时候他还起来自己吃了点东西跟齐度道谢,中午的时候就起不来了。
齐度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当即不敢耽搁,叫人快马加鞭,带着牌子从宫中请了御医过来。
这御医姓也姓齐,但不是齐家旁系,而是和齐家有点拐弯抹角,淡薄到几乎可以忽视的姻亲关系。
他娶的是齐家旁系姑娘的相公的表妹。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看到牌子的时候就主动跟出来,齐家如今势大,他们家随是远亲,但沾点关系也是好的。
江落青仰躺在床上,眉头不自觉的紧皱,身上是齐度给他掖的严实的被子,他早上还有些冷,这会儿身上盖着被子却被热的脸上都浮出一层薄汗。
大夫在给他开药,刚把完脉,齐度又给他加了被子。
江落青身上直冒汗,无奈的很,也不想佛了他的好意,只能那么难受憋屈的挺着,等齐度不放心亲自跟出去拿药之后,他这才解脱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无赖
这座小宅邸在巷子深处,大门一开看到的就是长而曲折的巷子,一拐一折,就看不到尽头了。
门外种着从南方过来小种重瓣小花,味道好闻,自顾自攀爬到墙上,重重叠叠的压下一大片粉色的花,跟一不小心就要落下来一样。
江落青站在门口吹着风,他站在阴凉处,风吹过来把他身上的汗都吹干了,等会儿药来了,他喝完药再洗个澡。
无聊了,他就闲闲的伸手去拨从墙上垂下来的繁花。
有脚步声传过来,以为是齐度回来,他眼角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揶揄着回头,“怎么这么。”话说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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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停住,他的眉头不经意皱起。
秦子义把他这一番变化尽眼底,心中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冷眼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人,露出一个似讽非讽的表情,“你看你,离了我,过得更差了。”
江落青不接话,他转身进门要关门。
“咚”
秦子义动作迅速的一脚踩在门上,他斜身往门上一靠,不阴不阳道:“怎么,见了老朋友连个招呼都不打?”
秦子义原本是把和这人的见面想的很好的,他想他到时候一定要众人众星捧月的站在那里,看江落青对他的惊讶,对他的出现和身份感到惊喜。
但没有,昨天在宫中相见,这人就跟从没见过他一样跟他擦身而过,这算什么?
秦子义以为他不在意的,结果不曾想跟这人对上之后,他心中的怨怼才浮出来。
他昨天因为有事儿在宫中留宿,而京都的这些人对他之前在外面的经历知道,但不清楚,所以这人买醉的第一时间并没通知他,而是等他忙完事情,从皇宫中出来之后才告诉他。
顺口还说了齐度把人一路背回去的事儿,秦子义记不清他当时是什么反应了,反正不会高兴。要不然他拉下面子主动找过来想看一看这人的时候,肯定不会是一上来就这么嘲讽了。
江落青抬眼看着他,那样子看的秦子义心中一跳,莫名有点慌张,他隐隐约约知道江落青要说什么了……
江落青手扶着门,关不上他也不松手,就一直扶着,“出了那么多事,你觉得我们还算朋友?”
秦子义脸上挂着的似笑非笑没了,他沉默的看着江落青,等着他的后话。
江落青经历了这些事儿,面对秦子义的时候,当初的那种愤然和敌对早就被淹没了,只剩下了无奈,他想,又一个被桃信迷惑的人。
这桃信还有几个月就从他身上消失了,秦子义这样又是何必呢?
他跟秦子义相识也有半年左右,对于这人为人还是知道一些的,为人不错,只不过在这事儿上栽了而已。
江落青皱起的眉头缓缓松开,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我如今当是陌生人,这是最好的。”
秦子义看着江落青这表情,心里一凉,江落青这是放下了?连同他秦子义一块放下了?可他还放下!
秦子义垂眼道:“锁信门的人听到你没死的时候,到处在找你。”他抬眼看着江落青微愣的神色,“是我挡下来的。”
赤水不知道为什么也在找江落青,不过赤水和锁信门不同,赤水是纯粹的江湖出身,跟朝廷扯不上一点关系,所以他也没办法。
不过赤水被另一帮江湖势力拦住了。
这种事儿没必要跟江落青提,他认真的看着江落青道:“我帮了你,所以,你还要当陌路人?”
江落青被他这无赖的作风有点镇住,其实秦子义之前不论如何,在他面前还从没这么无赖过。秦子义永远是若即若离,优雅从容的。
这么无赖还真是让他……无所适从。
他道:“可我没让你帮我。”
“我已经帮了,你说这话有点晚,该不会要赖账吧?”话越说越无赖,秦子义是干脆连最后一点遮掩都没了,没脸没皮的就在那儿纠缠。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这简直是他最无奈最羞辱的一幕,但他没办法。
秦子义还真怕江落青就这么把他当陌路人,两人的并肩作战,为对方挡刀,笑闹温存的时刻,都被江落青忘了,到时候只他一个人记着,他会受不了的。
秦子义十分冷静清楚的知道,自己种了这个人的毒,离不开忘不掉,只能一次次妥协,甚至违背自己。
可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和江落青在一起,这人也会迁就他的。
怎么就变了……
江落青道:“我知道你帮过我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还回去。”
他界限划得明明白白,说到这里用的也是“还”字。
秦子义神色暗了暗,“我帮了你们江家,这个你怎么还我?”
江落青皱眉道:“什么时候帮的?”
秦子义:“就这几天。”
这几天……帮过他们的,好像只有镇王?抬眼看着这个脸上勉强藏着焦急的人物,秦子义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了一些泛青的胡茬,修剪的很规矩,并没有颓废的感觉。
江落青迟疑道:“镇王?是你?”
“是,等等”秦子义道:“你不知道我是镇王?”
就连那个不是京都人,从没见过他的齐娇看到他,没用几天都推出他的身份了,这人看起来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江落青反问,他想起昨天父亲说的话,对秦子义道:“我知道你帮江家是因为和那个跟我长的像的人关系好,所以不也不用拿这件事跟我邀功。你帮的他,我没必要替他还。”
江落青的话不留情面,他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想起那个人,说他狭隘也行,没有容人之度也行,但他是真的不想提起那个人。
手上用力,内功转到手上,轻而易举就把门牢牢关上,还锁住了。
秦子义呆呆的站在外面,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这么被关在门外了。
思索过来江落青话里的意思,他表情凶狠,低声骂了句,随即阴沉着脸匆匆离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调戏暧昧
齐度回到小宅邸里的时候江落青正蹲在妇人旁边看她把小竹篮里的野果拿出来,动作灵巧的用小刀轻轻一划,那拿在手中都尚且坚硬的果子就这么被打开了,江落青神色若有所思。
齐度把手里的小木箱在江落青面前晃了晃,把他视线引过来居上临下的看着他,这个角度齐度很满意,“在干什么”
“等你的药材。”江落青伸手把他手里的木盒接过来,那木盒上的镂刻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不过他许久没回过京都,估计有财大气粗的药商入驻京都,所以他也没多问,拿着东西就往厨房去了,一点没有什么君子远包厨的概念。
还在刨果子的妇人吓了一跳,赶忙把手里的东西匆匆放下,跟齐度打了招呼,就“江公子,江公子。”的叫着追上去。
齐度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跟上去,他倚在厨房门口不进去,就默默看着里面。
江落青想快点把药熬好,喝完之后沐浴,所以大娘抢了他手里的药之后他就默默过去生火了。
妇人见状赶忙放下手里的药材凑过去自己点火,手上动作麻利,嘴上还忧心忡忡,她皱着杂乱的眉目道“你们这手可是用来读书识字的,怎么能做这些粗使活儿?江公子您手那样好看,肯定是没做过粗活,这我怎么能让你来动手呢”她有着这个年纪的妇人该有的唠叨和烂好心,说着自己认为最好的话。
江落青听她这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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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嘱咐自己,也说不上烦就是有些微的失落,母亲从没这么跟他说过话。
永远都是点到即止的关心,好像从来都是温和柔弱的,温和的甚至有些敷衍冷漠。
哦,也不对。毕竟母亲也是亲自大张旗鼓的为那个跟他长得像的祈福过,而且年年如此。母亲并不是冷漠,她也有感情,给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只不过到了自己这里,那感情已经分的差不多了,所以母亲只有在自己这里,才会点到即止。
嘴巴有些发苦,悄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不远处一直看着他的齐度神色一暗,喉头微动,手指在手心轻敲了两下,退出厨房去平复自己心里的躁动去了。
江落青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安静的听着身旁一身素衣的大娘说话。
之后几天齐度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带着一身的寒气动作尽量轻柔的推开江落青旁边的屋子进去倒头就睡。
十二月初,天气越来越冷,尤其是半夜那段时间,更深露重,江落青屋子里燃着上好的无烟银煤,即使这样,一靠近门口,胳膊上还是会起疙瘩。
江落青听到那刻意被压低的脚步声,伸手把门打开。
屋子里的光线顺着台阶铺散出去,温暖的光落在齐度身上,齐度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江落青,下意识的笑了一下,“你还没睡啊。”他干巴巴的道,嘴里随着说话呼出的白雾消弭在冰冷的空间里。
江落青披着外衣站在门口看齐度道:“你这几天很忙?”
“差不多吧。”齐度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有着薄茧的手指不自觉的磨搓着,“这几天不太平,估计没多久我又要离京了。”
他两步上前,走上台阶,隔着门坎跟江落青说话,刚才是江落青俯视他,这会儿两个人却全然变了,成了他俯视江落青。
心里舒坦了一些,齐度脸上并没表现出来,一直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斜靠在门槛上,即使这样,他还是比江落青高一些。
他舔了舔自己的两颗虎牙,问江落青,“你呢,之后是打算待在京都还是出去继续行侠仗义?”
“什么行侠仗义。”江落青的目光放空,出口的话却是讽刺,“不过又是一个利益交织的地方罢了。”
“我也不知道。”他对齐度道:“我也不知道我之后该去哪儿。好像你说的这两个地方我都不能待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待的,不过一个有斐济,一个有江家而已。
他低调一点,总不会去注意到。
可江落青真是不想在京都久待,而江湖那个救过他的小药童又出现在眼前,他抿了下嘴,其实江湖往上说,不过是另一个缩小的国家朝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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