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妖爱吃
他也不想去。
齐度一歪头,吊儿郎当的道:“既然都不想待,那不如来我的军营里,我带你上阵杀敌啊~”
“唔”江落青认真想了想,道:“我想一下,你们几时打算动身?”
齐度不过一个玩笑话,没想他竟然会当真,只能赶紧道:“你可去不得,堂堂江家三公子被我拐去疆场,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江家可不会放过我。再说了”
他拉长音调,对江落青眨了下眼睛,勾唇道:“沙场上刀剑不长眼,落青若是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届时还怎么专心杀敌?嗯~?”
他话语似真似假,暧昧不明,就轻飘飘的撩拨江落青一下又缩回去,跟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没什么区别。
江落青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十分险恶,于是压根没把他话放在心里,只回过去一句,“你这心如果这么容易疼,那为你的红颜知己应该已经疼过千百遍了吧?”
“呦。”齐度挑眉,想也没想就道:“你这是醋了?”
他话音一落,江落青没接话,两人都意识到现在的话好像有点不对了。
江落青垂下眼,无意识的站直身体。齐度轻咳一声,欲盖弥彰,“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江落青“嗯”了一声,目送他离开之后就皱了下眉头,他是不是在这小宅邸里也待不了多久了?
回想齐度刚才的样子,江落青这一年下来,对这种情况也算是了解一下,齐度应该又是被这桃信有点惑住了,不过应该是因为从沙场上下来,意志力比旁人强上不止一星半点,所以到现在才只对他生了点暧昧心思,一切都是点到即止,不越界。
第一百五十七章累了不要了
齐度是他幼年就在京都的玩伴,虽后来两人各奔东西,但关系照样没有减退,江落青并不想因为桃信,就把两人置于尴尬的境地,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第二天他就拾东西离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拾的,他穿着那一身早就被洗干净的衣服,坐下吃了顿午饭,齐度还未回来,他就走了。
江家现在情况变好,那他也没有再待在京都的必要,叹口气,想了想,脚下一拐朝着江府走过去,江府侧门开着,里面偶尔走出来一两个面带笑意之人。
这段时日,江府的境况确是越来越好了。
他身上有着厚披风,但站在江府门口,还是有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凉意。
抬脚从侧门进入,江府的下人多少都认识他,恭敬的把他迎进去。
江落青走进去往书房方向走,没两步,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就看到了身披毛绒绒的厚狐裘的江落过来,他那狐裘上坠着毛绒的圆球,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江落也没想到会撞上江落青,脸上的阴沉之气一顿,随即换上笑脸,点头跟江落青打招呼道:“三公子。”
心里却恨不得撕了这人,天知道镇王怎么跟这人认识的,违背计划把江家扶上去就算了,他现在蹭点光,那镇王都要训诫他!
那又怎么样?镇王在江家明面上也就只有跟他江落熟识,就算有人出去说镇王是为了这个劳什子的江落青帮的江家,谁信!
江落青怕是都不信!
不过这镇王可真是会寒碜人,今天就尽寒碜他了。
江落青看着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对此不多评价,只有些漠然的道:“那天,你是顶着江府三公子的名字去的吧?”
被羞辱了一早上的江落敏感的过分,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就僵住了。
但江落青并没有奚落他的意思,他只觉得累,身心俱疲。
江落青:“以后你当江家三公子吧,江疏的名字给你,我要江落青就好。”
他看着对面人猛然僵住的表情,平淡的叙述着自己的决定,“对外就说我是江家旁系吧,无中生有是你们的强项,这个应该不用我帮你们。以后……”
江落青叹道:“我不在京都多待了,你也不用怕我做什么事。”
他说完转身离开,留僵住的江落一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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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青是真的累了,他并不想去意气用事的争抢,没必要,他的父母从来都是清楚怎样做才是最好的,他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顶多身上流着他们多血。
再多,就没了。
就算他把那人挤出去又怎样呢?母亲会把视线分在他身上多一点?
他已经大了,没必要要求这些小孩子才会要的东西,他已经大了。
而且那人……本该跟他享受一样的东西,结果被他一人独占,现在全部还回去就好了。
在京都翻云覆雨的江家,怎么可能会儿女情长呢……
他累了,不想再等父母了,不想再索取那少的可怜的感情了。
江落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整个人都有些木,甚至于是羞耻。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你尽心机想要弄到手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不过是轻飘飘就能送人的,并不重要。
这衬得他的努力尤为可笑。
江落从小过得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只不过没有江家公子的那层身份而已,他甚至锦衣玉食的比到江家时过得还好。
但他总觉得不甘心,他总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江府,他要去拿回来,所以他装作大病,回了江府,开始自己一连串的策划。
可他的计划猜到一半,那个最终目标便被人仍在了自己身上。
江落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这个少时便上了鹤山,没了锦衣玉食的公子,明明该是最有朝气年纪,但背影却是深深的寂寥,好似无牵无挂,下一秒就能离开一样。
江落皱着眉头捂着胸口,这种感觉又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从小到大,明明身体好的不行,但却总是偶尔会忽然疼痛,甚至昏过去。
这事情他一直没弄清楚是为什么,他现在也没弄清楚是为什么,他看着自己这个孪生兄弟缓步离开,捂着胸口的手缓缓放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他一直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他也该离开这个满是虚荣算计的江府了。
江落青推门进去的时候,书房里没人。
他也懒得去找了,就在房中坐下等人回来。
先进书房的并不是江丞相,而是江子钰,他脚步匆匆的,看到江落青坐在那里时猛地松了一口气,走近江落青道:“落青,你回来了。”
“嗯。”江落青想不出自己跟这个不熟的兄长有什么话说,所以点头之后就无话了。
江子钰没话找话道:“你为什么忽然到外头去?这几日为兄都没在府中看见你,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江落青简洁道:“去友人家住了两日。”
“哦。”江子钰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瞄了低头喝茶的江落青两眼,手心紧张的汗湿,他涨红着脸开口道:“那个,落青,为兄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江落青神色依旧是镇定的,他就坐在那里,手指摩挲着茶杯,整个人镇定又沉默。
江子钰忍着羞耻,组织了一下语言,稍微平静下来,这才道:“这几日,边境屡有外族进犯,上面下旨说要派兵出去,你可知道?”
“听说过一点。”齐度昨晚刚给他念过一耳朵,估计过不久就要走了。
江子钰镇定下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今年我江家落到如此田地,算是手上没有兵权的原因,所以为兄想,落青你可否,可否跟随大军去,为我江家累点声望?”
他见江落青蹙眉,忙道:“也不是累声望,就是让朝中人知道我江家在军部也有人,让他们有所忌惮罢了。”
这话说的委实幼稚,江落青这个对京都局势不甚了解的人都清楚他说的这个法子可笑,更别提实行的可能性了。
江落青最终也没说自己这个只读圣贤书的兄长,他只道:“我不欲掺和京中世事,这次来,就是来跟父亲辞行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从军
江子钰一听,眼皮跳了跳,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那江家养你护你这么多年,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走吧?”
江落青喝茶的手一停,他把茶杯放在桌上,“哒”的一声,目光一瞬不移凝视着自己兄长,好像他脸上长着花儿一般。
江子钰被看的不自在,手撑在扶手上屁股离开椅子,站在一旁问:“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江落青垂下眼,语气听不出喜怒,只音色淡到有些发凉,“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跟父亲商量的。”
提到父亲,江子钰脸色顷刻就绿了,他怒视自己这个不懂事儿的弟弟,斥了句:“不知道好歹!”用力一甩袖子,步履匆忙的从书房离开。
江落青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江丞相是在快要用晚饭时候进书房的,本来不打算过来,但侍从说他那个儿子回来了,他漫步到了书房里。
推门进去,那个几天前负气离开的人正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
江丞相端着架子,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口气,这才踱方步过去,路过江落青时停都没停,自己在太师椅上坐下了。
江落青眉头轻皱了一下,睁开眼睛眨了眨,清醒过来。
他转头看了眼坐在长桌后的江丞相,伸手去拿茶,茶杯入手一片冰凉,他这才想起来这是多久之前的茶了,手一松就把茶杯放下。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在江丞相不耐烦之前开了口,“今天我过来,本来是想请辞离开京都的。”
江丞相皱眉,随即露出一个略微讽刺的笑,显然是想到了那对高居庙堂的他来说显得格外混乱的江湖。
江落青没看他,也就没捕捉到他这一丝笑。
他手放在小方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冰凉的杯沿,“不过后来又想我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像话,所以,我要去参军,您看成吗?”
江丞相从容的表情没了,他皱了下眉,随即想到那侍从随口提到的:“大公子也去过您书房,不过可能是您不在的缘故,所以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他掩饰着自己的不悦,问道:“我现在能给子钰弄一个已经算是好的了,我去哪儿再给你弄副将参军的活计?”
江落青道:“不用。”他语气平淡的好像不值一提,“我从伍卒做起,慢慢往上走。”
江丞相听他这么一说,心下诧异,火气渐消。他刚才以为是他的小儿子在京都中待了这两天,知道了权势的厉害,所以想让他利用人脉给自己牵桥搭线,结果现在一听,并不是。
他闹不懂自己这个儿子的想法了,不是打算离开,向往江湖吗?怎么忽然提出这种对自己并无多少好处的事?
他直言不讳,“你不是打算离开吗?怎么又忽然想入军了?况且军队过不久就要去边疆,你如果入军最好避过这段时间,等太平下来再说,沙场上可不比江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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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对一的,那是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个人对一人都有可能。”
“我知道。”江落青终于抬眼看了自己父亲,那张带着岁月沉淀轮廓俊雅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忧之情,更像是在陈述事实。让江落青自己好好斟酌。
江落青:“晋升最快的不就是战场吗?我不可能躲着战场,我就是冲这次去的。”他笑了一下,难得有些温柔的意味,“届时是马革裹尸,还是名扬万里,就看运气了。”
江丞相被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气的眼前发黑,他沉默良久,若是江落青被他安插进军营权利中心,那他可以放心江落青出事儿的几率会很小,但是不是。
这人说他要从伍卒做起,这让人怎么护?根本是无从下手。
说什么马革裹尸,到时候若是真出事了,说不定连个全的尸首都寻不回来。
他沉声道:“你不行,你不能去。不是说打算离开京都吗?明天拾一些东西就离开吧。”
江落青道:“我不是在跟您商量,我只是告诉您一声。”他手撑着小桌站起来,淡淡道:“毕竟若是以伍卒入军的话,不需要多少麻烦。”
就是他的户籍名碟有些问题,不过不是大事儿,找齐度帮他一下就好。
江丞相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眼,里面是一片平静,他淡然道:“好,我就看看,你从一个小小的伍卒,能不能混出个人样了。”他顿了下,温声笑道:“可别到时连给你尸的人都没有。”
一句话,戳的两人心里发疼,“我知道。”江落青转身离开,“那儿子就先走了。”
江丞相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没开口阻拦,只不过拳头却是越捏越紧。
江落青大步出了江府,去了齐度的小院子。
他到的时候齐度站起来问他,“你去哪儿了?”
江落青越过他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回了一趟江府。”
齐度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江落青以后不打算在他这里住下去。
江落青道:“我想参军,你能否帮我弄掉身份名碟这一关?或者给我弄个假的?”
齐度心落到一半又提起来,他皱眉坐在椅子上,看着江落青,斟酌了一下才道:“怎么,江府又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江落青半真半假的道:“想见识一下沙场,如果能顺便挣点功绩那就是最好的了。”
齐度挑眉,扫视两眼他,笑着屈指瞧了瞧桌面,“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爱功绩了?”
齐度道:“这个倒是没问题,我直接把你调到我身边,做我副将,弄功绩倒是比旁人快一些。”
哪是快一些啊,那简直是让人眼红的位置。就拿江子钰来说,江丞相给他安排的看起来不错,但那是在齐度之下,甚至可以说随便出来一个副将,都能跟江子钰一样,甚至比他身份更高。
但到齐度身边做副将,那位置可是大把的功绩和油水,要不是齐度行事严厉,恐怕早有人不择手段的往上爬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过年
过年
现在,这个人人瞩目已久的位置,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齐度给了江落青。
而被给的那个人,还不要。
江落青并不想要他什么副将的位置,他的确该为江家做点什么,但做出的成绩如果是基于齐家的话,那就有点难看了。
他自己做,届时不管高低,总算是还可江家一份情。
他婉拒道:“你觉得我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不出成绩?”
齐度笑道:“当然不是,就是想让你轻松一些罢了,不过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期待你能做出什么成绩了。”
他说完想起一件事,思索道:“江湖中人不是不掺和朝廷的事吗?你这样进来,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江落青恍惚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的不利,就是被那些江湖中人知道之后有些极端的人会唾弃甚至追杀他而已,对他来说,问题并不大。
他既然要离开,那就断的干干净净最好,至于追杀他自己可以应付。
而且江湖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与朝廷不共戴天的人。
他道:“不会。我本就是江家人,江家从来身处庙堂,我在军营,差别并不大,只不过估计会有嘴碎之人说一说而已。况且我并无多有名气,众人不会记得我的。”
齐度听他这么一说,心放下来,仔细盘算怎么把人拐到自己手底下护着。
“我给你弄个新的名碟吧?托户部的人弄一个,也不是大事儿。”他道:“你入军的话,打算报到谁的名下?”
江落青看了他一眼,失笑道:“反正不会是齐家门下就是了。”
齐度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江落青见他误会,开口解释,“我是江家人,去齐家,不像话。”
齐度冷着脸,不悦道:“这秦国近三分之一在我齐家手下,有什么不像话的?”
江落青默然,过了一会儿,齐度道:“真不过来?”
江落青没开口,摇了头,齐度看见了,他心里有气,也不想对着江落青发,就起身离开了。
江落青目送他出了院子,才皱着眉叹了口气。
如果是以前的他和齐度出现这种分歧问题,齐度只会清楚他的想法,支持他的选择,等待他的结果。
但现在不是了,江落青又何尝不知道齐度是为了护着自己?可他一身功夫比齐度厉害几多,他用得着护吗?
江落青清楚齐度的心思,但他也不想直接摊开来讲弄的两方尴尬疏远,齐度是他兄弟,只不过是暂时被桃信迷惑而已,现在已经十二月了,马上就要新年,等新年一过,再不久就是春天了。
届时,桃信之主一换人,齐度对他的心思自然就没了。
“江公子。”妇人轻轻敲了下开着的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落青,见他脸色尚可,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开口把齐度的温柔心思道了个干净:“您回来的晚,主子让我把饭菜给您留着温着,我这就去给您拿。”
向来大手脚粗心的齐度能有这掺着柔意的心思也是难得,心里叹了口气,他点头应了一声。
仔细留着弄着的东西,都存着有心人的心思,江落青从前没经历过,不懂,所以对于这些东西可以视若无物。可他经历过了,知道了那份心思的郑重,也就不忍心扔了。
他用了饭菜就休息了,之后几天风平浪静,偶尔江落青会出去转两圈。
江子钰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住的地方,找上门来,开门见山的问他到底有没有参军的意思。
江落青已经什么都想好了,也没瞒着他的必要,就合盘托出了,他道:“你说的对,江家护我这么多年,我如今要走,总不能就这么一身轻松的离开,再怎么也要给江家留点东西,哪怕再微不足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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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参军的。”
江子钰喜出望外,对着江落青想来冷淡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他踌躇满志的夸下海口:“三弟你尽管去沙场征战,为兄我在庙堂为你保驾护航!”
江落青微不可查的挑了下眉,他记得父亲好像说过已经给江子钰在军营中准备好位子了,但看江子钰这样,他又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对于这个他也没多大好奇就是了。
江子钰给自己的未来想了个宏图,嘴上不停歇,说着自己的想法,说到一半觉得有点嘴干,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有点过于安静了。
看了眼坐在对面听他说话的江落青,两人是两两相对的无言,最后还是江子钰耐不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风度翩翩的理了理衣袖,端着正人君子的姿态离开了。
十二月七日,军中贴出招兵告示,凡五十岁及五十岁以下,十六岁及十六岁以上,都可应招。
旁边又贴一贴伙食以及参军银钱细分,参军之人陆陆续续从八方赶来,因为这次招兵并不紧急,也并不求人多,所以在十二月二十八日就停止招兵,但即使这样,也整整招了有近八万人马。
兵早已护送粮草先行离开,而大部队则在大年夜,一月初一过完之后,一月初二离开。
江落青的名碟是在十二月二十六日才迟迟到手的,并不是齐度有意拖延,而是被一人给卡住了,那人还大摇大摆的找上门问江落青打算做什么。
那天天气比起前几天来并不是很冷,不过从早上开始就落雪了,细白的小雪一点点落在冰封的地上又化掉,江落青坐在门口裹着齐度给他送过来的狐裘煮着茶,热气氤氲而上,配上外面洋洋洒洒的小雪,到有种诗情画意的意思。
敲门的是秦子义的随从,镇王出行到这里并没带一串尾巴,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撑着伞的书童,一个配着刀面容和蔼的中年人。
开门的是老翁,因为妇人有儿女在京都之外,快过年了,自然会回去,而只有老翁是在战乱里偶然帮了一回齐度,这才被带回来的。
老翁沉默寡言,因为他并不是大秦人,说出的秦话总带着域外人的味道。他早年妻离子散,后来被人抓着扔到战场,心里早就没了什么明确的立场正反,只想着活下去。
于是看见生机就抓,运气不错,抓到了齐度。
第一百六十章下雪了
老翁先开了一道门缝,他平时在院子里看起来懒羊羊的,但这时候眼睛里却是光四射,他审视了两眼外面站着的人,也不等对方说话,“啪嗒”把门一关,早年被风沙刮坏的嗓子出的声音跟磨砂一样,并不好听。
“等着,老朽去问江公子。”
于是这权侵朝野,已经把持朝政的镇王就老老实实的携着两人在外面等,雪飘过来,往他衣袖上落了几点。
他没开口,书童和那中年人也不擅动,一行人等的腿都站麻了,冻的不行了,才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秦子义在门外面无表情的跺了一下脚,把锦靴上沾着的雪弄没了,这才抬脚进了门。
他抬手示意不用后面的人跟上来,自己走出伞的范围,肩上头上都沾了雪,这才进了屋子里。
江落青从旁边拿出一个白胖的茶杯,这杯子看起来普通,其实是下面的人给齐度献上去的,白玉杯,稀贵着呢。
江落青不清楚这个,他给正在打量屋子里陈设的秦子义倒了杯茶,懒羊羊的道:“坐下喝一杯吧。”
秦子义坐下了,他拿着江落青沏给他的热茶,也不喝,就那么拿着,跟赏花一样,眼睛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意味不明的道:“你过得也挺讲究。”
“是吗?”江落青只当秦子义是在客气,这大厅侧屋不像他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这里的东西都是齐度自己倒饰出来的,自然不会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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