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妖爱吃
穆溯拉卡反应了一会儿,总算想明白这人在问什么了,他道:“秦国,斐家,斐烟戚,何家。”
江落青神色一变,手下滑落在青年的脖子上缓缓捏紧,轻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今天如果不是他,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估计会一头雾水,毕竟斐家实在不算出名,就算是在江湖上,也不是顶头的世家。
可偏偏就是他,而且他还知道,这人嘴里的“何家”是什么。
何莫羡。
江落青脑海里浮现一个温和斐青年,实在想不通这人会串通其他人给大秦敌人贩卖兵器,而且……烟戚竟然也……
江落青抬眼看着他,“你们手里有多少这些兵器?”
穆溯拉卡不说话了,把自己的资源暴露给别人,这是最为愚蠢的行为。
江落青手上缓缓用力,看着这青年慢慢发青的脸色,“不打算说吗?”
穆溯拉卡感受着窒息的感觉,缓缓闭上眼睛,他是穆溯家人,宁死不屈。
江落青觉得这小孩脸上的表情好玩儿,松开他轻笑道:“怎么?要英勇赴死啊?”
脖子上的束缚没了,穆溯拉卡忍不住咳嗽两声,抬眼看眼前这个人,眉眼弯弯,那是恶劣的笑容。
江落青见这人一直盯着他不说话,兴趣渐渐没了,他轻轻“啧”了一声,起身离开。
穆溯拉卡眼睛转了圈,用余光看了眼四周,心里有点慌,这人不是真打算就这么把他扔在这儿吧?
“你!你放开我!”他憋屈的出声,脸上的表情十分屈辱。
江落青回头看见他这表情,嘴角没忍住勾了勾,懒洋洋的道:“我又不是傻的,放开你好让你攻击我?你在这儿自己呆着把,小心别出声,万一惹来其他东西或者人,你可就不平安喽。”
他说完,转身就走,整个人都在诠释什么叫做吊儿郎当。
等走出好一段距离之后,江落青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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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才微微一变,扶着树干坐在地上,他用没受伤的那边肩膀靠着树干,坐下之后才呼出一口气。
面色疼得发白,背上都是冷汗,脸上也冒出许多冷汗。
他受伤挺重,刚才那一箭虽然没伤及要害,但他这里本来才长好,忽然又来这一下,根本扛不住。
新伤旧伤叠在一块儿,刚才硬撑着装的云淡风轻,这会儿没人了他才敢把自己脆弱的一面露出来。
大口大口喘着气,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儿之后,缓缓恢复过来,他才深吸一口气坐起来运功。
等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从腰带里拿出一小纸包药粉,这是他自己找到的,药性止血速度很快,就是很疼,用起来非常疼。
他们出行一路是潜伏过去,身上统一的白衣都换成了黑衣,颜色深,看不出血迹。
江落青把上衣脱下来,解开刚才绑好的绷带,肩部伤口上的药不出意料被冲走了,他闭上眼睛,把手里的药粉贴着伤口撒下去。
“唔……嘶”
嘴里不停的吸着冷气,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撒药粉,过了一小会儿去摸伤口,上面糊着一层药粉,黏糊糊血淋淋的。
江落青身形轻轻发颤,额角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颌上,摇摇欲坠,“吧嗒”一声,在地面上炸开。
真的是动都不敢动,像被烧红的烙铁压过一样,火烧火燎的疼,疼得人恨不得嘶吼出声,涕泪齐下。
可江落青就硬生生的扔着,忍的手里的草屑被捏断在掌心,修剪圆润的指甲用力到划破手心,血肉被草屑硌着,他才缓缓回过神。
真的太疼了,疼得他恨不得直接撕了那块皮肉来拒绝这种疼痛。
休息好一会儿恢复过来,他重新缠上布带,运起内力把墙上的衣服烘干,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狼狈了,他才松了口气,慢慢往东边赶过去。
他在天色快暗下来的追上了先走的一行人,正确来讲,是那几个人终于等到他了。
他们从东边出来,没有追兵跟上来,刚好齐度醒来,一槌定音,原地休息等江落青跟上来。
他也有分寸,说等半天,如果晚上人还没到,我们就往薄林关赶,而江落青是在天黑之前,赶到的。
他原本预计这几人应该还在前面的地方,但却在这里看到了隐秘的标记。
顺着标记走过去,就见齐度和其他人手里拿着考好的冷肉,就着面饼在吃,听起来吃的还挺香。
他站定,齐度一抬眼就看见他了。嘴一咧,笑道:“吃不吃啊?我们中午的时候抓了两只肥兔子,你尝尝?”
“好啊。”江落青坐过去,他身形行动跟平常无异,潇洒利落,齐度松了口气,把自己手上的肉撕了一半递过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江疏
江落青挑眉,“把你吃过的给我?”嘴上这么说,他还是伸手把东西接过。有人给他递上饼子,江落青手撕着肉,就着饼子吃。
齐度见他这样就闷笑着对他自己旁边的几个士兵说他坏话,“你们江副将啊,小时候就有一个毛病,穷讲究,怎么都得讲究一下。龟毛的比个姑娘还厉害,每次我都笑他,笑完我俩就得打一架,你们看他现在,穷讲究的毛病还没改过来。”
几个人乍然知道齐将军跟自家副将从小相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一想这两人在副将刚入军营时的亲近,好像也就有了解释。
江落青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说你这么多年,见着谁都要在别人面前嫌弃一下我的毛病还没改?”
“怎么没改?”齐度也不知怎么,他仰头,入眼的就是璀璨的星空,“我可改了,现在只许我念叨你了。”
江落青脸上笑意一顿,随即缓缓消失,不过在夜色里这点并不明显,他们没有燃火,只能靠眼睛来看。
但黑夜里,只能勉强捕捉到对方的轮廓,寒风吹过,干枯的树叶零星的掉在枝头,勉强给了滑过的风一点回应。
江落青表情淡淡的,他道:“是吗。”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坐在一块儿取暖,包袱里的衣物被拿出来裹在身上,几个人凑仔一块儿,昏昏欲睡。
江落青是半夜的时候睡着的,第二天察觉有人要靠近他的时候,他猛地清醒过来,手撑着地面往后一坐,睁眼看着来人。
齐度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他若无其事的把手回去,对江落青道:“该走了,你起得来吗?”
江落青点点头,起来之后身形晃了晃又站稳,他对紧张的看着他的齐度笑了下,有些无奈的扶额道:“睡的时间有点长,睡懵了。”
齐度松了口气。
江落青叫其他人轮流背着齐度,自己在前面带头赶路。尽量不跟身后的那些人凑太近,他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身上开始发热症了。
低热,他摸了下额头,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以为第二天能好,但是没有。
还有身上的绷带,已经够紧张了,他没必要把受伤的事情说出来,让这些人心上再压个东西。
回薄林关了再说也不迟。
今天醒来的时候他头疼的不行,下意识的觉得不能让别人发现,所以在齐度凑近他的时候他反应才会那么大,不过齐度好像也并没有多介意。
江落青背对着众人带路,头疼的脸色苍白。
下午的时候他们终于绕过七伏丘,接下来就直接往薄林关进发就行了。
赶了一天的路,晚上找了地方休息。
江落青是第二天中午赶路的时候出问题的。
他在前面带头走,他曾经跟齐度研究过很多次七伏丘和弯月潭的地势,对周围的地方也清楚,他带路比较保险。
走在前面,眼前忽然有些昏花,以为是错觉,他轻轻甩了下头,动作幅度很小。
结果下一瞬,腿脚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面对着众人急匆匆的呼唤声,他只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薄林关,齐度穿戴整齐趴在他的床边,脸上还有青青的胡茬。
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浅浅的呼吸,太累了,睁开眼睛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累。
就这么听着耳边的声音,缓缓陷入沉睡。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帐篷里点起了灯火,他床前站着一个人,影子拉长印在他的被褥上,齐度不知道哪儿去了。
“你醒了。”是肯定的语气。
用力睁开眼睛看过去,总算把人看清了。是江疏,这人不是在京都吗?怎么会到这儿来?
像是看出他的困惑,江疏走近两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语气说不上幸灾乐祸,但也绝对说不上好,他道:“杜中将往京城递了消息,说你大概已经死了。我过来给你尸。”
他说着背着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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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走了个来回,语气颇为遗憾的道:“可惜,我到这儿的时候才发现你竟然没死。”
江落青微微垂眼不再看他,江疏没得到回应也不气,动作优雅的掀起自己月白色的长袍,坐在江落青床边低头仔细看着这个人,确认这人是真醒了,活过来了,他才嗤笑出声。
“你说你,堂堂江家旁系,当朝江丞相的侄子这么好的身份,你怎么就不会用呢?”江疏一脸好奇,“你说你怎么就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他伸手去碰江落青额角的一道伤疤,这伤疤不明显,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
江落青侧头躲开,皱眉看着他。
江疏也不在意,回手整了整自己的袖子,过了一会儿,一声叹息从他嘴里冒出来,伴随着极为嫌弃的语气,“啧,蠢到家了。”
江落青对此没什么表示,只是看着他道:“说完了?”
“怎么?要赶我走?”江疏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可真是好啊,我千里迢迢过来,不说雪中送炭吧,但最起码也锦上添花了,你对我就这态度?”
江落青声音嘶哑,“你给我来尸,你指望我能给你什么好态度?”
江疏一愣,还没说话,他又道:“我想休息,你先出去。”
江疏看着他,身形不动。江落青皱着眉头,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
江疏还没见过这样的他,似乎他见过的这人,永远是意气风发,潇洒自如的。
他坐了一会儿,起身往外走,走到帐篷口,又回过头,僵硬道:“厨房里炖了黑鱼参汤,等会儿过来了你喝点。”
话音一落,像是被谁赶着一样,他匆匆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江落青侧头看了眼还在晃动的帘子,垂下眼睫,遮住眼里的情绪。
第一百八十七章啦啦啦
事实上,江疏是带着圣旨来镇压局面的。
他赶到的时候,齐度刚刚带着人到薄林关,两方人马汇聚之后就匆忙入关。
江疏这次赶过来带着镇王亲自批下来的御医还有当今圣上安抚江丞相赐下的药材,在江落青断断续续清醒的时间里,他已经和齐度联手控制了杜中将。
齐度哪怕什么都不说,就站在那里,也是镇军心的一个人物。他虽年纪年轻压不住那些倚老卖老,在疆场上待了多年的老人,但是江疏也不需要他能如何。
这人只要能保军中不乱就行,剩下的一切交给他。
杜中将可是好大的胆子,明里暗里想弄死他江家人,这可真是,有意思。
江疏垂着眼抿酒,事实上他比齐度他们到的晚一些,他到的时候齐度被杜中将带人拒之关外,也不知道这杜中将哪儿来的瞒天过海的胆子,也幸好江疏到的及时,举着圣旨大摇大摆就把人带进去了。
这才没让江落青的病情耽误。
两人入薄林关之后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齐度步步紧逼,要杜中将为之前带大批新兵镇压江落青和齐度留下的兵马做解释,同样也要杜中将为带着杜氏亲兵守城门,不让齐度带着重伤人员入城做出道歉。
杜中将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他就事论事舌辩群儒的一个人反驳那些后来逃回来的士兵,同样旁边还有杜中将亲自培养的亲兵时不时的出言维护,竟然把这破洞百出的局势给暂时兜住了。
“那些士兵?那些可都是兵,你们一走,城中上好的兵力减去一半,我不能浪这些兵让他们守城吧?自然得好好的把他们养着啊!好酒好菜吃着,天气凉还有火炉烤着,这可比其他士兵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啊。我就下个命令让执行,至于具体如何我真的不清楚,毕竟这段时间那些域外人频繁骚扰,我忙的没时间去管。”
杜中将一脸无奈,“怎么能说是镇压呢?让普通士兵护着那些百户千户不是应该的吗?如果齐将军就连这都得非给我扣一顶帽子,那我也是有苦难言,毕竟你在外拼杀,我不过一个小小守城的中将而已。”他说罢还苦笑一声。
齐度冷眼看他唱戏,倒是旁边跟他一起被挡在薄林关外的江落青的亲兵不乐意了,他们被挡在外面也没什么,但关键当时江副将在发热!而且热的整个人都迷糊了!
在边疆有人因为小小的发热而直接变傻或者死掉的事情并不稀少,这让被挡在外面的几人心里满是不平和愤愤,要不是江副将现在确定没事儿,说不定他们会直接回归那一万多人中把整件事情散播出去。
有人沉不住气上前一步行礼,随即站起来,尖锐道:“既然杜中将如此慈悲为怀,那为何在我们带着伤员往薄林关内赶的时候您带人将我们拒之门外?我甚至看到有人搭弓,要不是后面江特使赶过来,是不是我们就要被射的身上满是血窟窿了?!”
杜中将轻描淡写道:“在你们离开之后城墙值班的人每人基本都配置了弓箭,有人的怕以防万一反应不及,所以一般会提前把弓箭架在上面,不过不会拉弓。这是很寻常的事情,不必惊讶。”
“至于你们说的拒之关外,不过是没人听到而已。好不容易有人听到,赶紧跑去开城门把你们放进来,这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儿。”
轻描淡写,就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齐度冷声道:“杜中将好口才,丽馆就缺你这么个说书的人才。”
丽馆是薄林关内一个不算出名,但说出来就会有人会心一笑的一个地方。一个青楼楚馆,而且开的挺大。
薄林关此处与外通商,开战前十分繁华,做什么的都有。
开战后虽然不再通商,到薄林关内依旧平平安安,甚至比后面的若水城都要平和。
百姓依旧做着生意种着菜,青楼楚馆依旧夜夜笙歌,偶尔有士兵勾肩搭背的笑着从街上路过,钻进酒馆中点上两道好菜。
这里头的原因,是因为薄林关与外面关系好,经年累月堆积下来的好,一辈辈的人存下来的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看起来更好攻破的薄林关无人问津,而域外人多数攻锦玉关的原因,后来也是因为锦玉关实在攻不破,所以这才转战薄林关。
齐度口中丽馆一出,他身后站着的几个副将中将毫不犹豫的闷笑出声,这是寒碜杜中将呢!一个该在疆场上拼杀的中将被说成说书的不说,还是在丽馆说春书的!这何其的臊人?
杜中将一大把年纪了早就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闻言面色一冷,只开口道:“尚书家好家教!”
“多谢夸奖。”齐度道:“自幼在家跟着祖父,没办法,谁让齐老将军就爱逗小孩儿呢。”
杜中将一噎,齐老将军的名头在这军营里,影响自然是不用说的。
他笑道:“那是老将军心疼小将军。”
翻脸比翻书快。
江疏在旁边看的有意思,觉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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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慢悠悠的晃出来,锦白双袖一甩,就这么出场了。
打了几句官腔,就开始护着杜中将了。
齐度跟他通过气,也不急,就看他演戏。
江疏一出来,紧绷的局面总算是缓和下来,杜中将捏了捏汗湿的手心,暗暗松了口气,对江疏笑得也真诚许多。
他本来打算乘着这次机会把齐家拉下马,他跟华家之前联系上了,两方试探之后杜中将隐隐归附于华家。
杜中将看的十分清楚,齐家不过是因为之前兵变而搭上了顺风船罢了,真正有铁关系不会倒的,还得是华家,华家的主母可是跟镇王有着血脉关系!
还能有比这更牢实的关系吗?没了。
杜中将不会冒着风险动手,他这次出手,其中有华家的示意。毕竟华家和齐家虽同在军部,但仔细说起来一直被齐家牢牢压在屁股底下。
这好不容易,横空出了镇王这么个怪物,怎么能不顺势往上爬?
齐家老将军退隐,齐老将军的儿子在军部做尚书但并没实质兵权,齐家一个担子全在齐度身上,如果这人死了,齐家必定会暂时衰败下去。
而华家,乘势而上,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啊啦
也正是因为有华家的示意,他才敢这样的,原本应该直接联合域外人将齐度乱箭射死在城墙外,但夹在里面的江落青却打乱了计划。
杜中将为人做事向来是求圆求满,尽量哪方都不得罪,他选择得罪的人只会被他狠狠踩下去。
而江家,这个江落青,他摸不清。更准确点来说,他不知道江家对江落青有多重视,所以薄林关外乍然出现江落青的时候,杜中将犹豫了。
也就犹豫了这一小会儿,事态就不受控制了。
江家竟然重视这个旁系重视到让嫡系江疏亲自来边关!
杜中将嘴里发苦,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如何了,他现在能抓住的也只有华家了。
江疏见他这样,开口说了上面下的旨,招杜中将回京。这是江丞相跟圣上求的命令,一个不起眼的中将而已,圣上没放在眼里,随口就同意了,顺道还打听了两句江家那个少年郎在哪儿。
江丞相搪塞过去,转身就把旨意给了江疏让他代替自己去抚军,而自己坐镇京都。
江疏来的路上心急,等不了那么慢的资源,带着人跟圣旨先来了薄林关,抚军用的物资还在后面走着。
杜中将一听回掉京都就皱了眉,看着江疏的神色满是怀疑,他垂下眼道:“目前穆溯大草原上的域外人已经开始联手了,薄林关缺人,小将还是留守薄林关为妙。”
这把他调进京都,还是在这时候,目的太明显了,那些在京都盘踞多年的齐江两家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倒不如他现在老老实实在边关待着,得了功绩躲过齐江两家的怒火之后再回去。
他这就是抗旨了,江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的面容天生就比江落青少了点棱角分明,更为圆润温和,笑起来只会让人放松。
他道:“杜中将大义啊。”
齐度面色阴沉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就见江疏忽然附耳杜中将,轻轻几句话之后就远离这位有些圆润的杜中将,笑眯眯的道:“回京是上面对您的重视,您心系边关我们大家都清楚,不过我刚才给您说的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这几日会待在薄林关,希望到时候有的时候能跟您一路同行。”
杜中将勉强笑了一下,没说话。
这边暗潮汹涌,江落青那边却是格外的清闲。
他先是待在屋子里养伤,偶尔会有人来探望他,等热症退的差不多了,他就提着又手上的手臂慢慢的往外面溜达,指点一会儿士兵训练,又跑去伙夫那里看这人每天给自己开什么小灶。
江落青两年的沉稳冷漠,好像随着这薄林关的一场雪,慢慢的消融了。
只不过他还是不怎么喜欢跟江疏待在一块儿。
物资在薄林关第二场雪的时候送到了,因为局面结冰不好走,所以江疏带人一直在薄林关待到了冰雪消融。
江落青那段时间的日子,怎么说呢,实在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
他是能感觉到江疏对自己的不喜的,这种不喜甚至不用他去感觉,江疏自己对此毫不掩饰。
他在满是对江落青追崇的那些人面前,也能面不改色的继续着对江落青的嘲讽,随便谁一看就知道这两人不对盘。
江落青大概也能想出江疏这么对他的原因,明明是一同出身的人,但其中一个能正大光明的和亲人在一起,享受着优渥的资源,而另一个却只能颠沛流离,甚至回了江府也不能光明正大,只能顶着别人名字。
换作是谁,都会不甘甚至怨恨的。
所以江落青对江疏的种种挑衅行为,应对方法就是躲,不能躲就无视,实在说的过了他才会反驳。
也算是一种纵容吧,虽然按理说江落青应该比江疏小那么半柱香。
江落青非常清楚这是自己的补偿,他在边关一年,有些事情想的也没有当初那么偏激了。
江疏总归跟他血脉相连,没必要弄的太难看。
他这种行为同样影响了他手底下带的人,虽然一个个士兵每次被气的恨不得上前教教这位丞相公子怎么说话,但江落青的人却很少,几乎没有人对江疏不敬。
江落青手里拿着伙夫笑眯眯的给他弄的葱油饼,站在台上靠着柱子看底下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整齐划一的队伍,他可以着手弄新的招式了。
他咬了一口葱油饼,神色若有所思,旁边传来一个这些日子里让他格外熟悉,听到就想转头离开的声音。
“堂堂江家人,站的跟个长虫一样,真不知道当初教你的夫子是怎么昧着良心让你出学的。”江疏摇着扇子,目光不善的扫了眼底下训练的士兵。
要给旁边的人做示范一样,他站的笔直又不失风流,肩上披着狐裘,若是站在京都中,定然有许多姑娘为他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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