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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很帅气的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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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脉断的时间太久,需要很长一段恢复期,以后也不适合再出行动了。”夏跃春耐心的解释了一番,虽然隶属不同阵营,之前也有不少弟兄折在他手上,但此时此刻,他对杜旅宁已经没有了反感,甚至还隐隐多了几分欣赏。
“辛苦夏院长。”杜旅宁恳切的向他致了谢,神色间难掩落寞。身为军人,他了解失去身手和行动力的痛苦,就好比翱翔的苍鹰折断了翅膀。但是,他不允许阿次就这样沉沦下去,他的学生,还有着出色的头脑和傲人的专业,涅之后,仍然可以成为潜在深水中的猛龙,这样的阿次才能继续保持骄傲和自尊,他的一生才会完整。杜旅宁望了望屋内昏迷着的人,眼光变得锐利起来。没有困难能让一名军人倒下,除非是死亡。
“杜处长,谢谢你。”荣初诚恳的向他伸出了手:“这次多亏您千里迢迢赶来,我们才有机会顺利脱险。”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以这种和谐的方式相处,杜旅宁也伸出手回应道:“你不必向我道谢,阿次在我心里,与亲子无异。”
“阿次他……”荣初张了张口,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杜旅宁微笑着结过了话头:“阿次他虽然受到了一些挫折,但不会影响他作为一名战士的身份和骄傲。你不必过于担心,我的学生,没这么容易被击垮。”
眼前的人笃定而自信,在说到阿次的时候,那副冰封的脸上流露出了包容和慈爱,一如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荣初有些震惊,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不管在哪一方,阿次都没有被放弃,他感动于这其中的深情厚谊,也担忧往后阿次是否会陷入更大的难题,甚至于在面对两方阵营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在确认阿次已经脱离危险后,杜旅宁跟着余晓江去了国民党在上海的秘密据点,荣初照旧在阿次的房间放了张单人沙发,靠在上面小寐一会,等他醒来的时候,便看到阿次正睁着眼睛望着天花,他心里一急,几乎是跳了过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阿次摇摇头,兀自发了一会呆,才又慢慢开了口:“大哥,老师……”“他守了你一晚,和晓江出去了。”他的声音虚弱黯哑,让荣初心疼不已,他伸手探了探阿次的额温,眼眶有些红,却又忍不住笑了:“看来阎王爷怕我找他麻烦,又把你送回来了。”阿次微微一怔,神色显得更加郁郁:“给四少报个信吧,阿辰他们……是为了我死的,该告诉他一声……”荣初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人才刚醒,自己这是说的什么鬼话,又惹阿次伤心。
正无比懊恼,阿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十分平静,荣初却觉得说不出的失落和寂寥:“大哥,把思桐……葬在杨羽桦旁边吧,他们生前不能相认,死后也可以一起作伴。”“好,大哥答应你。”“这次……动静太大,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杜旅宁留了几个人在这里,也是在告诉日本人重庆政府的态度,他们现在自顾不暇,轻易不会来找麻烦。”阿次点了点头,又怔怔的望着天花。
“阿次,你饿不饿?”荣初端起桌上热了几次的汤:“张妈特地给你熬了很久的汤,放了不少药材,喝一点好吗?”阿次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大哥,我累了。”
荣初放下碗,坐了下来,怜惜的抚了抚他苍白的额头:“阿次,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不少人为了救你而死,你很痛苦,面对不了这个事实。”他叹了口气,将那双冰冷的手拢在了掌中:“可是阿次,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我们总是要学着去接受。”
阿次的神色十分哀伤,唇紧紧的抿着,倔强而苍凉。荣初心疼不已,声音越发的轻柔:“哭出来吧,阿次,好好哭一场,把身体里的眼泪都流干,然后大哥陪你一起重新开始,好吗……”
阿次缩回了手,将手臂覆在额上,胸口隐忍的起伏着。荣初心疼的吻了吻他的脸颊:“阿次,不管有多难,我总是会和你站在一起。”
阿次将整张脸都埋进臂间,声音潮湿而沉闷:“我明白,大哥,我只是需要时间。”
荣初轻轻给他拉上被子:“好,大哥给你时间,但,千万别把自己逼得太死。”
这个弟弟,习惯了为别人付出,却从不愿接受别人为自己牺牲。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去选择了。阿次的肩膀那么单薄瘦削,掩在被单之下轻轻颤抖,像个孩子般孤独无助。可是,阿辰的命,那么多承军弟兄的命,都压在了他的肩上。欠杜旅宁的情,欠四少的情,也必须由他去面对。杨思桐的死,虽是咎由自取,也带给了他难言的伤痛和自责……他的阿次,也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荣初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靠在门后,久久无声……
第一百零二章
阿次的神状态远比荣初预计的要好,他没有一味沉浸在哀痛中,也没有询问自己的身体情况,只是前所未有的配合着治疗。白天的时候,他除了打针就是昏睡,又或者跟前来探视的杜旅宁稍聊一会,偶尔脸上还会带着淡淡的笑容。荣初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惴惴不安。他准备了很多的说辞来安慰阿次,现在似乎完全派不上用场。阿次什么都懂,所以平静的接受了一切,这反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害怕这只是阿次伪装后的一种表象,而他似乎也只能选择小心翼翼的维护着。
这样担心受怕的过了几天,阿次虽然仍不太说话,伤口却在逐渐好转,荣初终于略略放了些心。
杜旅宁接到了立即返回重庆的命令,临走前他主动约了夏跃春在春和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见面。他一身布衣长衫,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不少。
“夏院长,我想了解一下,阿次以后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请您务必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他的眼中并无一丝探究与作伪,有的只是如寻常长辈对后辈的担忧和爱护。这让夏跃春忽然想起了父亲这个名词,尽管那个人在他很小时候,就死于了战乱。他端起咖啡,啜饮了一口,沉吟道:“这个,并不好说……”
杜旅宁笑了笑:“但说无妨。”“最坏的情况,他的手脚可能会几乎使不上力。”夏跃春默了默,又继续道:“当然,如果恢复得十分理想,他仍然有可能正常生活,只是运动和体能方面会受到限制。”“几率有多大?”“就目前神经受损的情况来看,不到十分之一。”“好,我们从最乐观的情况来判断。”杜旅宁认真的看着他:“有可能写字吗?”“少量的话,应该可以。”“发报呢?”夏跃春低头思索了一会,斟酌道:“如果恢复的十分理想,在很偶尔的情况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旅宁心里一动,继续追问道:“那,握枪呢?”“这不可能。”夏跃春没有半分迟疑:“他手掌伤的很严重,即便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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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术修补,也无法避筋络的黏连和部分神经坏死,他的手指将不能较大弧度的弯曲。即便能握得住枪,也不见得可以扣下扳机。”
杜旅宁神色黯了黯,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我明白,此事不能强求。”
两人又稍坐了一会,便各自离开。杜旅宁连夜赶去了沈宅,他没有吵醒正在昏睡中的阿次,只是交待荣初好生照顾,上海已经不安全,他回去后会立即向上峰请示,替他们兄弟俩重做安排。
翌日清早的火车送走了杜旅宁,荣初站在沈宅的阳台,目视着车站的方向,心里百味杂陈。不知道他和阿次以后又要飘向何方。不过,只要兄弟俩在一起,家就不会散……
荣初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阿次身上,这几日他又新研究出了一些新的食疗方法。阿次的身体离不了药,但是药三分毒,况且他的胃也会受不了,所以通过膳食来滋补才是长远之计。
“阿次,来尝尝大哥新熬出来的汤,益气补血,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荣初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了阿次嘴边。
“大哥……”阿次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口喝下,反而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饿,等一会再喝吧。”荣初放下了碗,神色有些紧张:“是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让大哥看看。”阿次侧了侧头,躲过他想要来检查的手,低声道:“大哥,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一直陪着我。这么长时间,公司也应该……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他有意低下了头,但荣初还是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期待。
“你提醒我了。”他状似无意的站起了身:“公司的事有陈秘书和阿良在处理不用担心,倒是你的粥我得亲自去熬,一些药材的火候和份量张妈还是拿不太准确。”
他亲了亲阿次仍旧冰凉的额头,柔声道:“阿次,大哥去厨房准备一下,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勉强。”阿次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荣初快步走了出去,将房间的门关上。他知道阿次想干什么,他的心在隐隐作痛,但仍然放重脚步走下了楼梯。
阿次仔细的听了听,确认大哥已经走远,便用手肘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的伤还能不能好,以后会怎么样,那个答案是什么,他不敢去问,所以他必须亲自去证明。他无数次的想要尝试,看看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可是只要自己醒着,大哥就会寸步不离。他不忍心让大哥看到自己痛苦狼狈的样子,他的自尊也不允许。所以他用并不高明的借口支开了大哥,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求证的机会。
他将仍裹着厚厚纱布的手伸向了床头柜上的汤碗,他了很大的劲,想将碗端起来。手掌钻心般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那碗却仍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垂下手靠在床头,自嘲的笑了笑,原来竟是已经连三岁的小孩都不如了。
喘息了一会后,他又将目标转向了碗中那个小小的勺子。他伸长了手,努力的想将它从碗里拿起来,他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冷汗不停冒了出来,手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那个小的几乎没有重量的勺子,此时对他来说有如千斤,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握在手里。
从来没有如此焦躁和无助过,积压了多日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将碗狠狠一推,伴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碗和勺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眼泪绝望的流了下来,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他尽量压抑自己不要悲伤,尽量去配合治疗,尽量去吃更多的东西,尽量去恢复……可是为什么,还是一点用都没有。难道他以后真的要成为一个废人,一个吃饭穿衣都要任人摆布的木偶!
他笑了起来,带着绝望和凄凉。阿辰,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可以上战场痛快的去杀日本鬼子,用枪去捍卫脚下的土地,可你们却为了救一个废人白白丢掉了性命……还有大哥,他本来有美好的生活和爱人,为了我放弃了一切,以后还要继续被我拖累……你们不值得,都不值得!
虚弱的身体随着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更加衰败,阿次几乎没有办法再坐立,整个身体都俯在了床上,急促的喘息着。
他望着一地的狼藉,那薄而锋利的白瓷碎片此时仿佛有魔力般,让他生出了无限的渴望和向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用尽力气将身体挪到了床边,然后,毅然摔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很坚强,却原来只是懦弱。碎片扎在身上,已经感受不到痛了,他努力的伸出手,伸向那块最锋利的碎片,然后,用力将手腕按了下去……
结束吧,如果未来注定是场悲剧,倒不如,由我亲手来结束,好过留在这世上,害人害己……
第一百零三章
荣初站在厨房中,魂不守舍的搅动着锅里的粥。阿次,从来都不愿意将伤口和软弱示人,自己这么配合他究竟是错还是对?
楼上传来沉闷的倒地声,出事了!荣初猛地一惊,丢下汤勺就冲了上去。那画面刺痛了他的眼,阿次倒在碎片之上,一身殷红。一片又长又尖利的瓷片深深的插在他的手腕上,鲜血正大量的往外涌。
“阿次!”荣初立即抢过去将那瓷片拔了出来,扯过床单紧紧缠住了伤口。伤的地方是动脉,又插的特别深,那血竟是止也止不住,片刻就将床单染透了。
剜心之痛也不过如此,荣初几乎是被逼的吼了出来:“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阿次的脸上透着青白的不祥,他勉强张了张口,只吐出了几个气音:“别……救我,不过……是废人……”
“阿次,你何必、何必这么残忍,你这是想要大哥的命吗……”荣初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死死按住阿次的伤口,眼看着温热的液体毫不吝啬的从他身体里流出,带走的似乎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温度。
“大哥……我累了,求你……”他的眼睛在失去焦距,仿佛下一秒连呼吸都会停止。“杨慕次!”荣初失控的叫了起来:“你的命是我的,你若想死,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他立即将人抱到床上,跌跌撞撞的翻出箱子里的简易输血设备,颤抖着手消了毒,将针头两端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和阿次的血管里。冰凉的刺感让阿次全身一颤,但更冷的却是他的心,模糊中,他听到大哥说:“杨慕次,你听着,我们生来就血脉相连,你流了多少血,我就输多少给你。”
“不,不要……”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大哥的神色冰冷的近乎无情,他逼视着自己,眼中一片狠决:“你大可以试试看,你敢死,就连着我的血一起流干!”阿次后悔了,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身体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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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虚弱,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大哥,你别死,是阿次错了,对不起……
夏跃春真是庆幸自己今天不忙,所以早早就赶来了沈宅。刚一进门他就被张妈呼天抢地的拉上了二楼,然后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地上和床单上都是血迹,阿次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一边的手腕还在不断的流血,另一边却已经输着阿初的血。荣初紧紧的抱着他,一副不管不顾要陪着他的架势。夏跃春瞬间就懵了,几乎是拳脚交加才让荣初重新恢复了理智,两个人又一起拼命将阿次从鬼门关外拉了回来。
“你疯了!”看着荣初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夏跃春忍不住咆哮起来:“你到底给他输了多少血,你是个医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荣初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将脸埋在手掌中,颤声道:“跃春,阿次不想活了,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如果他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终于痛哭流涕起来:“我当时大抵也疯了,就想着陪他一起死……”
“阿次只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糊涂了吗!”夏跃春气得在房间内踱来踱去:“他要死,你不拦着,还放纵自己陪他一起犯浑,你这个大哥当的可真是……”他指着荣初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跃春,是我糊涂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将心情平复下来:“我爱他,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该放弃。他醒了后,我不会再由着他去逃避,我要陪他一起面对。”
这个样子的荣初,让夏跃春不忍心多做苛责,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阿初,我今天来找你,本来是想跟你商量。从西医的角度来看,想让阿次恢复到正常几乎不可能,但我听说中医在疏通筋络方面颇有疗效,或许值得一试。”
荣初低头思索了一会,也点了点头:“我也在往这方面考虑。我查过了,中医在外伤上以天津名医的王志云老先生最出名。”“这么说,你要去天津?”“是,总比眼看着阿次受苦好,等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就出发。”一想起阿次眼中的痛,他就心如刀绞。老天用阿次的血惩罚了他的疏忽,同样的错不能再犯第二次,他要医好阿次,至少,不能让阿次活得绝望和屈辱。
(慕容沣督军府)
一个苗条的身影走了进来:“沛林,你要去哪?”四少身形一顿:“谨之?你不是去岳父家了吗?”程谨之弯了弯唇:“我不答应去探望父亲,又怎知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慢慢走到四少身边,指着他匆匆拾好的行李箱:“怎么?要千里去探心上人啊?”
四少的脸沉了下来,这女人当真难缠!他索性把箱子一放,嘲讽道:“你说的很对,不过,既然已经猜到了为夫的心思,又何必回来!好好在娘家待几天,不是很好吗?”
当知道阿次遇险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即就飞到上海去救人。无奈与日本人开战在即,身为主帅,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抛下百万承军将士和东北三省的百姓于不顾。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又惊悉阿辰他们都已殉职,他如何还坐得住。可是谨之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能恰到好处的用军务截住他,这样一拖便是一周有余,现在东北局势暂稳,她别想再行阻拦。
四少冷声道:“我现在就要去一趟上海,立即,马上,还请夫人行个方便!”“如果我说不行呢?”程谨之也起了笑容,逼视着他,眼中是不肯让步的倔强。“放肆!”四少一出手便遏住了她的喉咙:“本督军要杀了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第一百零四章
“咳咳……可惜我这只蚂蚁,你却是杀不得……”程谨之艰难的咳喘着,眼中仍是一片笑意:“慕容沣为了一个男人亲手弑妻,咳咳……慕容家和承军会受尽世人耻笑和唾弃,你今后要以什么颜面立足,又拿什么去立军威,咳咳……”
四少心里痛极,手上的力道却已经卸了下来,他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怒吼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程谨之的身体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她剧烈的呛咳着,咳得眼泪一起流了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倾尽所能的去帮他,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他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她……
“沛林,杨慕次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痴迷?”她终是不甘的问出了口:“他心里装的分明是他那个大哥荣初,你又何必……”“住口!”四少冷声道:“阿次的事,你无权过问。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这段姻缘是你强求的,其他的,不要再妄想。我慕容沣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你!”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付出的还不够吗?”她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你以前从不会这么狠心,都是因为杨慕次,对不对?”她的心痛得好像要裂开,但面上却不肯想让一分,她咬着牙恨恨道:“既然你这么无情,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你别忘了,我是为什么和你成的亲。”四少毫不怜惜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程谨之,如果他死了,你以为你还能用什么来威胁我?”他顿了顿,又仿佛嘲弄般的笑道:“杨慕次的命对你和我来说都很重要,你最好搞清楚,他是我的底线,也是你唯一的筹码。”
程谨之心里一窒,神色已变为一片死灰。四少冷冷将她推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军务繁忙,我今晚不回来了,夫人请自便!”
程谨之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决绝的没有一丝感情,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自幼丧母,长于军中,性格如男子般刚硬好强,也时时跟着沛林一起闯下大大小小的祸事,但无论父亲如何责罚,她也不会痛呼一下。哪怕十八岁那年,她受了枪伤,子弹穿透了她的肩膀,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她记得,自记事以来她只哭过三次。
第一次,沛林与日本人在松花江一战险些丧命,她守了他整整三日,也哭了三日。
第二次,沛林为了杨慕次对她举枪相向,她得到了婚书,却一个人躲在房中失声痛哭,分不清究竟是痛还是幸福。
第三次,也就是今晚,她和沛林恩义已绝,今后的日子,她离他这么近,却那么远,再也回不到当初……
沛林,若是嫁给你注定是场悲剧,我仍不会放手。
沛林,若是你能明白我有多爱你,你会不会也对我多一分怜惜……
沛林,沛林……
她痴痴念着这个名字,直到眼睛干的流不出眼泪……
(上海沈宅)
阿次陷入了一片沼泽,荒无人烟、无边无际,除了偶尔飞过的秃鹰和鸦鹊,再也听不到半分声响。泥土里充斥着死亡和腐朽的味道,让他觉得恶心,他很想离开,可是每挣




生死相随 分卷阅读93
扎一下,身体就会往下深陷一分。不到一会,淤泥已从腿部没到了腰间。阿次绝望了,这是什么地方?大哥呢,大哥又在哪里?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头很痛,痛得快要炸开了。他忽然发现,原来大哥不在身边,他会这么孤独和害怕,大哥,你在哪里……
“阿次!”一句熟悉又亲昵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猛地抬起头,是大哥!他欣喜的喊道:“大哥,我在这里!”他看到大哥的身影一步步在往沼泽靠近,急的喊了起来:“大哥,别过来,危险!”大哥却仿佛没有听见,仍然不停向前走着,他的脚深深的陷入到淤泥中,没过了小腿、大腿,很快就到了腰间。
阿次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拼了命的喊着:“大哥,别过来,别过来!”大哥向他伸出了手,仍然不管不顾的继续往前走,他看到淤泥没到了大哥的脖子。
“快停下,停下!”阿次已经声嘶力竭了,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为什么,大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间,他发现身下的淤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原本黑沉的颜色渐渐变为了殷红,他惊疑的抬起头,看到大哥的头越沉越下,鲜红的血液不断往外涌着,将周边的淤泥染成了妖艳的鲜红。
他极度的惊骇,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就这样被淤泥带入了无底的深渊,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耳边回荡着大哥最后的声音,他说,阿次,你为什么不见了,你不在,大哥好想你,大哥来找你了……
不,不要,大哥,不要!不要!整个世界都模糊了,阿次痛苦的哀嚎着,原来亲眼看着爱人逝去是这种感觉,痛不欲生,心裂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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