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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狄狄芳]长安柳并洛阳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津
“还能怎么办,查案子。”狄仁杰拍了拍衣摆,站起身来,他就不信等自己和王元芳查到一处去时,他还能对自己躲着不理不睬的。
长安府门前,狄仁杰停下马,却发现有人来的比他更早。
一匹青骢马正拴在石柱旁,兀自打着鼻息,背上是绛红色厚毡的马鞍。他挑了挑眉,拉了缰绳,候在旁边等待它的主人出现。
一炷香的工夫后,王元芳果然缓步从长安府中走出,狄仁杰见到他的身影,心头蓦然一松,即使几天未见面,还是有笑意泛上嘴角。
“喂,我等你好久了。”他招呼道。
王元芳听见了声音,却连头也未抬,他此时没有心力说话。在看见那个女尸脖子上的红色胎记后,心脏就犹如盐水中浸过般阵阵紧缩,刺痛着什么也想不了。他走过狄仁杰身旁,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狄仁杰怔楞看着他的背影,没有立刻追上去,他当然发现了王元芳的反常。他面色苍白,一向明亮专注的眼神竟有些茫然,还有对周围视若无睹的状态……他一定是遇到了难以忍受的事,可什么也没对自己说,狄仁杰心中有些钝痛,不知是对他多一些,还是对自己多一些。
他回头看了眼长安府红底金色的牌匾,慢慢眯眼皱眉,有些情绪急速膨胀着,不能再由着他了,今晚一定要问个清楚。
夜,尚书府。
桌上点着风灯,王元芳坐在桌前,静静发着呆,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青而泛黄。
咕咕窗外不知何处鸟鸣,他回过神眨了眨眼,眼角清晰可见的红色,连鼻尖似乎都有些泛红。
从长安府出来后,他直接闯去了郦妃居住的两仪殿,揭穿那个正冒充他姐姐的女人。愤怒中,甚至扼颈相逼,可他的父亲赶来阻止了他,也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原来姐姐一个月前就被索朗杀死了,父亲怕无法对皇帝交代,才找了人冒充郦妃。也正是如此,才需要自己火速破案,保护王家的安全。
王元芳闭上眼,睫毛颤动,那些话又在脑中盘旋。他并不理解父亲所说的朝堂争斗,也极力争辩狄仁杰不会被人利用,但王佑仁这次却像铁了心一般毫不动摇。
“芳儿,爹知道你与狄仁杰友谊深厚,但事关家族安危,我希望你能够理智一些。”看着坐在殿内台阶上不断擦拭眼泪的王元芳,王佑仁并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可是……爹你相信我,狄仁杰会帮助我们,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王元芳声音哽咽,他早就抛弃了竞争的念头,知道有狄仁杰的协助一定可以更早的抓住谋害姐姐的凶手。
“你如何知道?他和狄知逊与武媚娘一派如此亲近,你有什么凭据说他会帮助我们?而不是落井下石。”王佑仁故作伤心的摇头,伸手按住王元芳的肩膀施加压力,“芳儿,官场不是那么简单,你要看的清。”
“他不是那种人……”王元芳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王佑仁眼神拒绝了。他使劲忍下泪,双臂环着膝盖将脸埋在衣袖中,片刻才闷闷地说,“我会一个人继续查的。”
扇子摆在桌上,白玉的扇坠在烛光下更显剔透,为什么回到长安,一切却会变成这样,王元芳心中苦涩,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凉茶涩口。
舌苦,心苦,四处皆是茫然无措,却又不得不仓皇寻找。
啪房门被人用力推开,王元芳回头看去,果然是狄仁杰。
“你今天在那具女尸身上发现了什么?”狄仁杰急促问道,他脸色阴沉,隐隐含着怒火。原本他是想好了今天要来与王元芳夜谈,可一件突然发生的事打断了他的计划。
“跟你没关系。”王元芳逼迫自己挪开视线,冷淡说道。
“你知不知道,那具女尸被人烧了,如果你发现了什么……这就是现在唯一的线索,难道你要隐藏么?”狄仁杰逼近一步,依然直视着王元芳,毫不动摇。
“你说什么!那具女尸被烧了?”王元芳猛然站了起来,膝盖撞上了桌角也未在意。
“元芳,你到底发现





[少狄狄芳]长安柳并洛阳花 分卷阅读33
了什么?告诉我。”狄仁杰点点头,放柔了些声音。
“我……”王元芳的心中猛烈挣扎起来,他明白狄仁杰此刻的意思,他想要和自己一起解开命案的谜团,如此强烈。踌躇了片刻,王元芳还是把在暗袋中的一缕锦织拿出,伸手递给了狄仁杰。
“这是……宫里的东西。”狄仁杰急忙接过,放在掌心中翻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嗯。”王元芳应了声,身影已是几步走到了门口。
“你要去哪?”狄仁杰问道。
没人回答他,王元芳一路走了出去,又怒又悲,浑身发颤。
王佑仁正坐在房中书写,王元芳闯了进来,开口便问,“爹!你怎么能烧了那具尸体,那可是……那可是……”他情绪激动,最后几个字竟说不出口。
“芳儿!小心说话。”王佑仁皱起眉头,站起身关了房门,看着兀自不能平静的王元芳。
“可是为什么?”王元芳茫然的看着自己父亲,他无法理解。
“就是因为那狄氏父子,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发现任何线索,让别人抓住把柄!你以为爹不心痛嘛,那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可爹不得不这么做!”王佑仁以手指门外,愤然痛斥。
“爹,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狄仁杰他是个正直的人,他会查案子,不会参与那些事啊!”姐姐的死亡与焚尸,最亲近的朋友又被父亲视为敌人,王元芳只觉得心中极痛,仿佛万刃穿刺。他下意识伸手握住了王佑仁的胳膊,若在平时,只要他这样,无论什么条件,王佑仁都会宠溺的答应他。
可惜这次没有凑效,王佑仁挥了挥手示意他回房去,“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只需好好查案,如此执迷不悟,明天就请他们搬出府,另寻客栈吧。”
“爹……”王元芳愣住了,强忍半天的眼泪顺着面颊落下,他只能咬紧唇,不让自己出声。
王佑仁背过身,不再看他。
房间里一片黑暗,许是蜡烛已经烧到了头却无人更换,王元芳推门而入,脸上的泪痕已被夜风吹干,只余淡淡的痕迹。狄仁杰已经去查那根帷幔了吧?他想着,阖好了门,借着窗外月光点燃一根新烛放入风灯。
室内亮了起来,方才他坐过的桌前,赫然还坐着一个人,王元芳吓了一跳,定定地看着他。
“你哭过?”狄仁杰双手拢在袖中,眯着眼看他,声音低沉。
“跟你没关系。”王元芳说道。
“呵。”狄仁杰轻笑了一声,指尖抚着被遗漏在桌上的折扇,眼神锐利,“这是你今天跟我说的第二次,与我无关。”
王元芳觉察到了他的情绪,但无心力辩驳,他勉力撑着,只怕再多说几句便会控制不住自己,他冷冷下了逐客令,“狄仁杰,你出去。”
狄仁杰看着他,缓缓站起了身,沉声说道,“我要是不呢。”
王元芳闻言也抬头直视他,神色坚定道,“我说,出去。”
窗外,暮色沉沉,一片寂静。
第29章
“出去。”狄仁杰听见这句话时,慢慢走向门口,擦过王元芳的身边。王元芳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只一晃神,却听见身后有风声袭来。他急退一步,挥手去挡,却失了先机,被狄仁杰一把握住手腕朝后推去,背脊撞上了床栏。没有给王元芳一丝一毫的反应时间,狄仁杰将他的手腕扭到背后,连同腰部一起固定在自己与床栏之间,右手按住后脑,猛然吻了上去。王元芳一愣,立刻挣扎起来,他企图用肩肘的力量推开狄仁杰,用未被压制的左手拉开他,但效甚微。狄仁杰打定了主意不会让他逃开,王元芳越是挣扎,他便吻的越深,身体紧紧压着,不让他有更大的动作。王元芳动弹不得,只能倔强的扭开脸去,但他每移动一分,狄仁杰就会追上去堵个严实,舌尖早已叩开牙齿,互相推抵纠缠,两人唇间皆是湿润。这样角抵了一阵,王元芳体力耗了大半,又被狄仁杰吻的头晕目眩,溺水般的窒息,却更想抓紧身前的温热与坚实,他终于慢慢停下了挣扎。狄仁杰见他放松,也缓下了动作,但并未退开,啄吻着唇角,像是安慰,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才开口问道。“告诉我,究竟怎么了?”王元芳喘息着,胸口起伏,他看着狄仁杰,极近的距离,能清晰看见他眼中的认真、疑惑与担忧。他突然觉得有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眶发热,无法控制语气而没有开口。狄仁杰并不着急,他松开了禁锢在王元芳后脑的手,沿着脖子向下抚去,又转到身前,用拇指抵着他下巴摩挲。“我……”王元芳说了一个字,其余的话却依然梗在喉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恍惚般,做了个让彼此都完全愣住的举动。他抬起左手,摸到自己的发冠,一按一扯,金色的发冠便被取下,捏在他的指间。发丝瞬间全数散开,垂落到衣领上,黑色与淡金交错,颜色动人。也有几缕落到狄仁杰手上,痒痒的,如同细小的动物爬过身体,钻进皮肤。王元芳平日总将头发束紧,一副凛然贵公子模样,此时散开遮掩了傲气,更显的俊秀温润。狄仁杰看着他,也说不出话来,静了片刻,伸手握住他还捏着发冠的手,轻轻一拨。发冠落到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这声响让王元芳心中一颤,他似乎有些后悔了,再度挣扎起来喊道。“狄仁杰!你放开我!”然而下一刻天翻地覆,狄仁杰揽着他,一起倒在了栏柱后的床上,撞击让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狄仁杰覆在他身上,伸手将落在王元芳脸颊的发丝仔细挑开,热切的唇从眼角开始,一直移到耳后,亲吻着,耐心似安抚。发现王元芳的手不断抓紧他的衣服,狄仁杰略抬起身,深深看着他。留在屋里等待时,他并没有想要做到这步,但王元芳推门进来那一刻,却让他觉得他有些脆弱。狄仁杰不可抑制的想要抱紧他,只要他并非抗拒,就让这件事,代替语言来倾诉。“元芳……”狄仁杰轻声喊道,右手已下滑到了他腰带上,松开暗扣扯了下来。王元芳的手紧了紧,没有制止他。狄仁杰解开他的衣衫,又褪下鞋袜,极度暧昧偏偏做的坦然。虽然默许,王元芳还是紧张起来,只觉浑身僵硬,柔软的床铺比针毡更难熬。他不由的支起身,又被狄仁杰按了回去,他也已经脱去了身上衣物,皮肤相贴的温度灼热的令人吃惊。“没事,交给我。”狄仁杰拥紧他,喃喃在耳边低语。顺着脖颈、胸口一路向下吻着,王元芳身形纤细匀称,肤色白的让人想要留下痕迹,吻到小腹时,狄仁杰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立刻被用力握住了肩膀。王元芳垂着眼看他,目光如水,嘴唇咬的嫣红。狄仁杰像心口被人狠狠捶中,再克制不下,伸手抚上他的大腿,分开抬高,动作中似触到了膝盖上的伤口,听见他一声清晰的抽吸。虽然




[少狄狄芳]长安柳并洛阳花 分卷阅读34
短促,但含着痛楚与压抑的声音,让身体起了奇异的快感,狄仁杰伸手按在他腰间,一手更向下探去,握住抚弄起来。王元芳惊的一跳,伸手去握狄仁杰的手腕想要制止,但他很快败下阵来,败在身体的本能反应上,只能手越握越紧,在狄仁杰的腕上留下一圈红痕。“狄仁杰……”动作在高峰停了下来,王元芳迷蒙不解的看他,脸上红晕未散,狄仁杰听见声音,抬起身亲了亲他嘴唇,继续着下一步。感觉到在身后开扩的手指,王元芳本能向后缩去,狄仁杰并不让他逃开,不断贴的更近,几乎把他逼到床角,退无可退。“不……啊……”王元芳伸手去推他,却使不上力,两人身上都有些汗水,触手滑腻,他眼中泛着雾气,仿佛将美玉投入了水中,急促的呼吸如涟漪阵阵,在床帏间蔓开。狄仁杰看着他,竟有玉之将碎的错觉,只能更牢的握在手中。他有些心痛,亦有更大的爱意涌上,痛之深切,爱愈深切。下一刻,他便进入了他的身体。王元芳脸色瞬间苍白,身体颤抖,用力挣扎着后退。狄仁杰紧紧固定住他,拥抱着,不容逃开的力度。王元芳逃不过,他只能面对,面对这吞噬而来的疼痛。狄仁杰缓慢动着,他要将这疼痛变成爱欲,仔细探索,慢慢深入,势要找到那一处所在。王元芳在挣扎中耗尽了力气,手臂垂在枕边,快感隐藏在疼痛中将他淹没。那些忧虑与苦涩暂时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眼前的这个人,和他的温暖与力度。就当他快要习惯节奏时,一个撞击让他猛然蜷起,太过陌生与强烈的刺激,他忍不住闷哼出声。狄仁杰没有错过王元芳的反应,他终于寻到,便毫不犹豫的一次次越攻越猛。王元芳抵抗不了,他大口呼吸,眼角有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声音情热而破碎。狄仁杰伸手抹去他的眼泪,下颌却也滴下汗珠,他声音低缓,似是劝诱般说道,“元芳,元芳……叫我小虎。”“小、小虎……小虎……啊。”王元芳听着他的声音,依言喊道。狄仁杰用力按着他腰间继续,神情动容,骄傲如他,在这一刻的顺从,竟让人有这样巨大的快感。极暖,极欢,释放灵魂。从顶端落下后的空虚,王元芳浑身无力,昏昏欲睡,迷糊中狄仁杰从身后将他揽入怀中,再度埋了进来。他只得后仰着脖子靠在他肩上,让彼此的心和身体都相贴相慰,直到真正的昏睡过去。翌日清晨,草木的清香透过窗格钻入房中,王元芳揉了揉眼,有些疲惫的醒来。他看向身边,狄仁杰还在睡着,一只手圈在他腰间,似是怕他醒了就离开。弯起嘴角,王元芳轻轻笑了声。狄仁杰听见声音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见王元芳依旧带着水色的眼睛,颈上痕迹未消,倾身就是一个绵长的深吻。“够了……”王元芳终于有力气推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暗哑,想起昨夜种种,不由恼羞成怒的瞪着狄仁杰。“我从来不觉得够。”狄仁杰笑着看他忿忿起床穿衣,开了句玩笑,然后转了神色再度问道,“你究竟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王元芳手中动作一顿,柔情在胸口弥漫,他鼻子一酸,几乎就要将失去姐姐的伤心和爱人被父亲敌视的忧虑,统统对他倾诉一遍。他张了张口,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一个仆役在门外轻声问道,“公子,你起了么?大人让你速去见他。”王元芳暗暗叹气,应了他一声马上就去,回过头对狄仁杰无奈一笑。“回来再说吧。”
第30章
去父亲房间的路上,王元芳想了很多说辞,只盼能化解误会。但王佑仁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简单交代了两句便让他随自己一起去见皇帝,说是国事要紧。王元芳心里委屈,却也无可推辞,毕竟身为臣子,事分轻重。
马车疾驰,一路寥寥无话。
进了丽政殿的书房,李治早已在书案后等着他们。王元芳跟着父亲行了礼,殿内凝重的气氛让他有些茫然。
李治扫了两人一眼,说道,“王爱卿,你说狄知逊此次出兵是与人勾结密谋造反,而你早有察觉,所以才派王元芳一路跟随。现在你们都来了,就和朕仔细说说。”
王元芳不知始末,这句话却听得清楚,听得心惊,他猛转头看着父亲,当下就要辩驳。
王佑仁抢在他之前朝李治禀告,“启禀陛下,小儿一直出门在外,不知情况,可否由微臣询问,他来佐证。”
“准了。”李治烦躁的一挥手,想到自己如此倚重狄知逊,对方却有可能正是隐藏在朝臣中的老鼠,他怒道,“你们若是有半句虚言,同样是欺君之罪!”
“元芳,你与狄仁杰离京一年,自关内道开始直至江南道,共游历三府十七县,可对?”王佑仁问道,看向王元芳的视线带着无形压力。
王元芳对这一切猝不及防,心中又苦又沉,思来想去,这句话似无大碍,缓缓点头道,“是。”
听见答案王佑仁竟笑了笑,转头对着李治,“这些地方之前都是谁的辖地,想必陛下是清楚的。”
李治点了点头,神色严峻,前太子李承道的封地,他自然知道。
“你们屡遇奇案,但多与二十年前的旧事相关,更牵涉到一笔失窃的巨额官银。可等你们破案,官银已被人偷偷运走,是不是?”王佑仁继续问道,这两人一路发生的事,他早已全数知悉。
“是。”王元芳艰难答道,他逐字逐句听来,这确也是事实。
“很好,那个地方只有他们几个,又有谁能走漏风声并且运走了官银?”王佑仁追问了一句,却是对着李治。
李治眯起了眼,看向王元芳的目光都似审视,那笔官银的来源本是军饷,被人这样运走,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那里还有别的人,这样推断太牵强了,狄仁杰他不可能……”王元芳急忙争辩道。
此话说得在理,李治也点了点头,但王佑仁依旧气定神闲,他从怀中掏出两件东西递上,“此事或许牵强,但元芳发现这两件东西被藏在一个小镇的地下祭坛里,恐怕就不简单了。”
王元芳侧目看去,顿时如惊雷乍响,一个是他交给父亲转递狄知逊的并州府尹令牌,而另一个,玄铁乌黑,竟是兵符。他站着,手心被冷汗浸透,只转瞬一想,他便明白当时自己从祭坛中摸出的东西被调了包。可是为什么……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满是疑问与伤痛。
“元芳,这东西可是你寻出来的?”
李治猛然站了起来,脸色发白,失踪的兵符,江南十万兵马,他指着王元芳大声质问。
王元芳心如乱麻,这并非实情,他却无法立刻反驳,冤案或许可以再翻,他又如何能让自己的父亲犯下欺君之罪,命毙当场。
李治将他的沉默看作了默认,他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竹简狠狠扔在地上,喝道,“来人,立




[少狄狄芳]长安柳并洛阳花 分卷阅读35
刻将狄知逊缉拿归案,押入天牢候审!”
王元芳猛地上前一步,却被王佑仁扼住了手腕。
“陛下,元芳近日不适,既然已经得证,不如让他先行退下。”王佑仁说道。
“下去。”李治拂袖,有一瞬,王元芳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痛惜。
王元芳几乎是被王佑仁半推半挟的赶出了书房,他混沌的走在御花园中,周身冰凉。突然他发足奔跑起来,出了宫门,牵过马疾驰向尚书府。
然而他并没有遇上狄仁杰。
狄仁杰也没有等到王元芳,他在早上被请出尚书府后,又得到了父亲被押的消息。他急忙交代了二宝几句,拿起李治给的令牌就直闯天牢。
晦暗的牢房内,狄知逊背门而立,狄仁杰抓着栏杆急问,“爹!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诬陷你谋反?”
狄知逊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昔日同窗今成水火,他痛心也担忧,“怀英,爹后悔没有听你娘的话,又再回到京城……还连累了你。”
“爹,别说这些了,到底是谁!”新的变故随时可能发生,狄仁杰顾不得感伤。
“尚书府。”狄知逊说了三个字,却无异晴天霹雳,他继续道,“可惜我还未能掌握证据……我让你与王公子交好,想不到是害了你……”
“不可能!”狄仁杰断然否认,他缓了缓又道“王元芳绝不可能参与了这件事。”
“你能确定?”狄知逊望着他,问道。
“能。”狄仁杰点头。
“那……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狄知逊看着墙上火把,低声说道。
王元芳在府中寻了一遍没见到狄仁杰和婉青梦瑶几人,连忙喊了仆役来问,得知几人出府,又急派人去京城几家客栈寻找。处理完了这些,他便往父亲书房走去,比起方才他已经镇定了很多,即便父亲再用氏族安危来劝诱,他也绝不能让狄仁杰背上污名。
“拿到了禁军的兵权,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书房内,王佑仁如此说道。
王元芳脚步一顿,不由自主的闪身到了窗格后,侧耳听去。
“王大人料事如神,西北军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城郊,只等大人号令。”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
“嗯,此事不可冒进,我会派人来与你们联络。”王佑仁说道。
“大破京师在此一举啊,哈哈哈。”男子大笑起来。
王元芳在窗外听得胆颤心惊,原来……真正要谋反的竟是自己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急退几步,转头朝外走去,眼中明亮如初,他要阻止这一切,要让父亲悬崖勒马,亦要弥补犯下的错误。
丽政殿内。
李治沉着脸打量去而复返的王元芳,他冷声说道,“朕已经了狄仁杰的令牌,这件案子,不用你们再查了。”
“陛下,臣愿以命相保,定可查出真相。”王元芳并未退缩,躬身求道。
李治愣了愣,他原先对王元芳有些了解,听他如此说,倒也心软,他问道,“你可想好了?”
“绝无戏言。”王元芳斩钉截铁道。
李治沉默了,最后缓缓一叹,将回的令牌再度放到桌上,“朕,准了。”
王元芳取了令牌正要告退,突然又对李治说道,“臣恳请陛下派一队禁军守住宫殿丹凤门,无论谁要进入,都一律缉拿。”
“这是为何?”李治疑道。
王元芳微微一笑,竟举起了令牌,“待此案查清,臣自会禀明。”
李治无奈,只得答应他会加派人手守住。
夜,原本应当寂静无声的宫墙下,火把通明,刀剑林立。
狄仁杰手持麒麟刀立于墙下,他已被侍卫层层包围,逃脱无望。高台上,王佑仁嘲讽的看着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你……”狄仁杰怒火攻心,抬头望着他,这个人陷害自己父亲,逼迫自己,可偏偏又是挚友的父亲。他环顾四周,只求能找到一个弱点突围而出,去查寻事情的真相。
禁军侍卫慢慢靠近,他单枪匹马,双拳难敌四手,谈何容易。
一阵破空声凌厉而来,众人抬头看去,竟是一辆满载燃烧甘草的木车从天而降。车子落地,巨响伴着火星四溅,侍卫们大吃一惊,急忙朝旁躲去,阵型一乱,便漏出了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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